家養的老虎是流氓
沿著梅郁傳來的靈氣痕跡,三人披荊斬棘地在路上趕路幾日,那痕跡卻突然斷了。三人所處的地方是幽谷深處,他們鎮定地尋了幾天後,突然收到白虎傳來的消息,讓他們火速返回客棧。
這樣的發展絕不是什麼好事,盤古斧收拾心情,默默預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只希望千萬不是梅郁出了事。
上次一筠死後,大家的生活沒有受到大的影響,雖然有幾個想念梅郁,但是事已至此,眾人也就得過且過,將他漸漸淡忘,也沒人特別惦念。
卻偏偏白虎的心裡不痛快。
他不痛快,便要將所有人都鬧到不痛快,讓所有人陪著自己難受,人人不得安生。輕則打罵,重則砍斷手腳,丟棄在荒山野嶺讓毒物咬齧。於是,白虎接替赤焰之後,眾神獸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日說錯了話,便要生生遭受肢體分離的痛楚。每當這時,大家便想起一筠的好,恨不得這人馬上投胎轉世,回來平復白虎的怒氣。
一筠活著時沒有多大用處,反倒是死了之後,大家才迫切地想念他在的日子。
因此,梅郁這一次的出現,眾人都感激萬分。
白虎平日的陰狠戾氣一掃而空,像隻乖貓一樣粘在他的身邊,處處小心討好,生怕這人發現他的惡行,連被盤古斧欺負也隱忍著不發一言。
但若梅郁一死,只怕白虎的不痛快只能變本加厲。
三人都有心事,一路上也不多話,不過十幾日便回到了客棧。一踏進大廳,他們來不及撲打身上的灰塵,全都心照不宣地同時奔向梅郁的房間。
一開房門,梅郁正躺在床上,雖然面帶笑容,眉心之間卻黑沉沉的,身邊坐著白如舟,正握著他的手說笑。
梅郁笑著說:“你們回來了。快坐下來。”
盤古斧看著梅郁的氣色,知道一定有問題,卻不敢多說,連忙坐在椅子上,慢慢問著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梅郁得到了畢方之後,那鳥本就想著好好討好白虎,戴罪立功,一直在替梅郁看守那塊靈石。畢方領著他來到那塊靈石,梅郁將手放在表層,靈氣如洶湧的波濤般沖入他的體內。
梅郁當時就暈倒在地。
這頭暈的情況和上次吸收靈氣時差不多,白如舟也沒有多想,讓他躺在地上休息,以為過幾個時辰就會好。沒想到半夜時分,梅郁不但不見好,反而開始斷斷續續地吐血,神志不清。
白如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情,將他背在身上飛出幽谷,同時以靈氣召喚白澤回來,為梅郁看病。當年白澤最得梅郁的信任,跟著他連醫病的本事也學了不少。
這幾日他衣不解帶地在梅郁身邊照料,沐浴用飯一手包辦,沒想到兩天之前,梅郁卻止住了吐血,慢慢清醒過來。
梅郁說:“一定是靈氣剛剛湧入之時身體不適應,現在感覺好多了,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
白如舟笑著說:“你自己檢查未必能查出什麼,還是讓白澤也看看,大家放心。”
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化蛇與白澤。
白澤從進房之後便一直沉默,此時卻說:“看病需要安靜。你們先全都出去。”
眾人一聽此話,不敢久留,向梅郁問候之後便全都魚貫而出,唯有白如舟自顧自地留在房間裡,還將門反手關好。
白澤頭也不回:“你先出去,我要給他脫光了衣服看。”
梅郁尷尬地說:“什麼時候看病也需要脫光衣服了?”
白如舟笑著說:“不妨事。我就陪在你身邊,他給你看病而已,不要擔心太多。”
說著握住了梅郁的手。
白澤目不斜視,也並不多話,慢慢將梅郁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他的整個身體都泛著黑沉沉的暗影,看起來觸目驚心。白澤用被子的一角擋住他的□□,一寸一寸檢查著他的肌膚,連敏感的地方也不放過。
梅郁自然感到有些羞恥,白如舟卻笑著安撫他說:“仔細檢查一遍,我也好放心。你要是不喜歡別人碰,今晚我再從頭到腳摸你一遍。”
梅郁果然不再說話了。
白澤向梅郁說:“不妨事,不吐血了就好。你這幾天一直在用自己的神力修復身體?”
梅郁說:“沒錯。”
白澤用被子將他蓋好,為他掖了掖被角,輕聲說:“的確是靈力沖入體內,身體一時間接受不了。你繼續這麼療養下去,應該可以復原。”
梅郁笑著說:“我就說已經好了,他就是不相信。”
白如舟也笑著說:“你是我的心頭肉。你疼一分,我便疼十分。哪裡可能這麼輕易就放心了的?
白澤輕輕冷笑一聲。
白如舟又說:“既然無事,現在就好好睡覺。白澤路途勞累,我先送他回房。”
“嗯。”
白如舟又伏在梅郁的耳邊笑道:“既然好了,欠我的債就再也拖欠不得。回來先把你那小菊花洗乾淨,鬆一鬆,今夜才好餵你。”
白澤低著頭,如同僵屍般一動不動。
梅郁知道這流氓再露骨的話也說得出,還不帶重複的,難受得捂住了耳朵說:“今晚再說。快點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白如舟又低頭親了他的臉頰一下,這才笑著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白如舟漫不經心地問著白澤一路上的見聞,白澤一板一眼小心應付著,終於回到房中。
白如舟說:“把門關好,我有事請和你談談。”
白澤不答話,將門關好之後靜坐在一旁。
白如舟說:“說吧,一筠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澤低著頭說:“一筠現在是人的身體,大概是因為大量靈氣突然湧入體內,承受不了。”
“會逐漸復原?”
白澤沉默了一會兒:“不會。他若一刻停止使用神力修復,身體便會立刻崩塌。而且,人的壽命有限,他的身體又被損害成這副樣子,只怕活不過十年。”
白如舟的手不經意地抖了一下。
他又鎮定地看著白澤:“解救的辦法?”
白澤咬了咬嘴唇:“我想想辦法。”
白如舟輕聲道:“你對一筠的心情我也明白,只怕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下來。若他能活得好好的,我便照顧你一輩子的生活,讓你每天都能看到他。”
白澤卻冷笑一聲:“我只求他一生安康,不求別的。”
白如舟不動聲色,笑著說:“那就最好不過。你和化蛇的關係很好?”
白澤又冷笑著說:“你一直知道我們兩個這些年的行徑,又來問這些多餘的做什麼?”
白如舟說:“我只知道你們雖然住在不同的地方,這些年卻多有交往。他當年做過的事情,你清楚?”
白澤搖頭:“一筠當年被殺的那一夜,他沒有現身。我後來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卻閉口不答。你若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問他。”
白如舟笑著說:“當年的事情有多少不對勁,想必你也清楚。前些日子畢方已經向我坦言,當年一手策劃一筠之死的正是化蛇。我若想問他什麼,他必定什麼也不說。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白澤的表情。
白澤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好像沒有說‘不’的餘地。”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劇情有點奇怪了。
總之只能說,本文不虐,大結局是好的。
我正在努力完結這一文,回復評論什麼的若是不及時,請原諒啊。
謝謝大家的支持,紫檀茶碗、縱使邪和橘肉醬的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