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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爭寵》第53章
  第53章

  天章抓住傅冉的手:“等等……”

  傅冉並未松開天章,埋著臉只在他肩胛骨那裡流連嬉戲,一面含糊道:“我原就說不急,等一年也無妨,是你自己說要盡快。”

  天章伸手撫著傅冉的背:“之前魔羌有些動靜……”

  一聽到魔羌二字,傅冉立刻道:“如何了?難道他們又往南來了?”

  天章不置可否:“原本的西羌王死了,如今東西幾個部落有心聯合。若他們一聯合,就有了南下的實力。去松山苑消夏之前,我已經安排人去魔羌那邊探聽消息。這時候也應該回來了。”

  傅冉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魔羌有意南侵,很有可能就會再生干戈。天章雖然不用親臨沙場,但有了身孕,就代表皇帝有生產之險,顯然難定軍心。

  說到正事,天章就漸漸沒了那個心思,重新整理好衣服躺下。傅冉只是撐著頭,問道:“部落要聯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實現的。若是一拖幾年,你也要一等幾年?”

  天章歎氣:“我正是在愁這個。”

  說著仍是睜著眼睛,盯著床幔,一時難以入睡。

  傅冉看他如此,忽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許再想了,這時候就該好好休息。等有了魔羌那邊確切消息再群策群力,堂堂大國,總不至於連個能解決問題的人才都找不出來。”

  天章聽他這樣霸道,並不覺犯上,抓住他的手拉下來握著,道:“聽你這話,似乎我應該先照顧太子這件事?”

  傅冉笑了:“大約並不是我有這個意思,而是叔秀想聽出這意思吧?”

  說著又伸手向天章腰上探去,戲謔道:“陛下……”

  天章被他一揉搓,忽地一聲笑了:“你還真有幾分妖後的資質。”

  傅冉一下子跨到他身上,一把就扯了天章的衣服:“謝陛下考語。”

  天章仍是不能完全將魔羌的事情拋在腦後,一把就撐住傅冉的手,兩人十指相握,對視片刻,傅冉終於是讓步,慢慢側身,讓天章做了主導。

  自從春夏時候天章得到魔羌有異動的消息,京都城門對進城的文書查得更加嚴格。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得入京。

  崇玄司在城門上也佈置了幾個結界,能擋下一些鬼魅之徒。

  但這些都攔不住真正的高人。

  一入了秋,淮陰王齊仲暄的身體比夏天時候更加虛弱,秋風秋雨一過,他就要在床上躺上一兩日。

  這天淩晨醒來,齊仲暄又覺鼻子塞住,嗓子裡又癢又腥,忍不住悶咳起來。

  卻不見往常在身邊伺候的流珠和鑲玉上前服侍。

  “流珠?”齊仲暄忍不住叫人要茶喝。外面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齊仲暄心中頓覺不妙,勉強支起身體,一把掀開帳子。

  就見原本應該睡在床邊小榻上值夜的流珠,悄無聲息地仰面癱軟在地上,兩臂平攤,姣好的面容一片灰白,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齊仲暄沒再多看她一眼,忽抬起頭就看到紙屏風上映著幾道修長人影。

  “師父。”齊仲暄喃喃道。

  三個人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瘦長男人,他細長眉目,面孔白得如死人一般,一絲表情都沒有,叫人難以猜測年齡,說他三十多歲亦可,說他四五十歲也像。

  後面跟著的兩人一眼看去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齊仲暄放了心:“師父。三師兄,五師兄。”

  為首的長者並不搭話,穩穩當當坐到齊仲暄床邊,一言不發就伸手搭在齊仲暄的手腕上為他把脈。

  另兩人只是站在一邊。

  齊仲暄心中不安,又喚一聲:“師父……我……是不得已才寫信請師父屈尊進京。”

  “師弟還以為師父是收到了你的密信才來的?”齊仲暄的五師兄石廣炎嗤笑道,“你的信,師父一個字都沒見到。要麼是京都中高人確實不少,要麼是師弟,你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石廣炎看了眼地下流珠的屍身,笑道:“這是皇帝派來監視你的人吧。看來你這個王爺,做得也不怎麼愜意。”

  齊仲暄的三師兄於滄渺輕輕咳嗽一聲:“廣炎,師父在為仲暄診脈。”示意他不需再說下去。

  石廣炎對三師兄於滄渺頗是信服,遂不再言語嘲諷齊仲暄。

  齊仲暄已經臊紅了臉,一時激動又咳嗽不止。

  “師父……我……”

  他死人臉的師父終於開口說話,卻是向身後跟著的石廣炎和於滄渺:“你們,出去。”

  兩人便知他有話要獨自同齊仲暄說,立即出去。於滄渺走時還細心掏出一隻盒子,收走了流珠的屍身。

  待只有兩人相對時,齊仲暄立刻急切問道:“師父,我的身體怎樣了?”

  “你只覺得身體不對勁?”他師父淡淡道,從袖中掏出一塊古香,放在齊仲暄鼻子下晃了晃。

  齊仲暄只覺一陣幽香由鼻入腦,頓時神思恍惚。

  “我說了你恐怕不會相信。還是隨我入虛幻境,一起去看看就明白了。”

  次日崇玄司就有消息報到宮中:昆侖派大法玉宮山人入京,求見天子。

  昆侖派雖不及蓬萊派那般有幾乎代代升仙的法尊,但昆侖一派勝在子弟眾多,因此勢大。譬如在能得帝王家重用的崇玄司中,就有不少是昆侖一派出身。

  還有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蓬萊難入,但昆侖就不同了,也是不失體面的大派。

  因此昆侖一派,在俗世中影響甚大。

  天章自然也會給昆侖大法這份薄面,但仍不免想起了當初見到蓬萊法尊李摩空時候的不快。

  “但願這位大法別擺出一付天上地下,為我獨尊的模樣來給朕看。”他向傅冉抱怨。

  傅冉笑問:“誰擺出這模樣給陛下看了?”

  天章不悅:“明知故問。”

  他對李摩空的不滿,還有一層原因就是李摩空與傅冉有一種同類才能產生的親密。

  就像在子非魚的故事裡。天章是只能臨水而望的路人,李摩空和傅冉,才是知道彼此之樂的遊魚。

  “叔秀難道說的是李摩空?”傅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天章不吭聲,懶得再探究傅冉與李摩空的關系,嘴上卻忍不住道:“你要不要也見見這位昆侖山的玉宮山人?看看是不是只有李摩空能入你的法眼。”

  傅冉只道:“昆侖的大法,自然是有當見之處的。”

  玉宮山人入京,雖比不上李摩空在京中時候的盛況,但暫居的上清院前,每天求見的車馬也是絡繹不絕,蔚然可觀。

  玉宮山人不似李摩空那般行蹤飄忽,不近人情,而是待人親切,肯為人解難,因此在達官貴人中頗受好評。

  連壽安王都在天章面前,稱贊了一句。

  玉宮山人入京十日之後,由崇玄司安排,在宮中謁見天章。

  玉宮山人一進室內,天章就眼睛一亮。

  只見玉宮山人身量頗高,雞皮鶴發,但眼神清亮,腳下生風,衣袂飄飄,一身仙風道骨,與天章想像中的大法分毫不差,不由心生好感。

  玉宮山人並未向天章行跪禮,只是拱手而拜,並不顯諂媚,但比起李摩空的目中無人,天章已覺受用。

  陪著玉宮山人一同前來的,還有崇玄司司正邱知一和另一名昆侖出師的術士,還有就是齊仲暄。

  賜座之後,幾人坐定。天章與玉宮山人寒暄兩句,就轉而向齊仲暄問道:“你最近總是病著,今日進宮可還受得住?”

  齊仲暄忙道無妨,又道:“師父進京之後,為我調理一番,甚是有效。”

  玉宮山人聽到這話,只是和藹地看著他。齊仲暄又向玉宮山人作揖,道:“勞煩師父,為徒兒操心了。”

  天章點點頭道:“那朕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大法不妨在京中多逗留些時日,為仲暄徹底拔了病根。”

  玉宮山人應了是,緩緩道:“仲暄既為我的弟子,我自當用心為他醫治,只是能好幾分,全憑他自己造化。”

  齊仲暄在一旁局促一笑。

  這話沒有大包大攬,天章聽了還覺順耳。他本就懷疑玉宮山人突然入京與齊仲暄有關。這大半年來齊仲暄一直還算安分,但他對齊仲暄的懷疑並沒有徹底洗清。

  玉宮山人到底是為何事而來,有沒有與齊仲暄勾結不軌,留多幾日自然清楚。

  如此想著,又向玉宮山人詢問一番齊仲暄當年去昆侖的事情。玉宮山人又說到前年太后病故,他在昆侖山上為太后主持的祈福儀式。

  天章仔細聽了,只是歎息。

  說完了這些,玉宮山人才道:“此次入京,山人實有一事,想請陛下主持。請陛下聽山人陳請。”

  天章頷首,聽他娓娓道來。

  原來梁王內亂時候,昆侖一派也因此事而四分五裂。既是大門派,當然弟子眾多,弟子一多,在梁王之亂中就各有立場。雖大多數昆侖弟子都不願效力梁王,但總有那麼些別有用心之人借著這個由頭,另立門派。

  如今梁王之亂早已平息。當時出走的人回來不少,但昆侖山脈橫臥千裡,山頭上仍一串自立門戶的小門派。

  玉宮山人就是想請天章出手干涉,重新一統昆侖。

  天章聽他說完,只是輕聲笑道:“我雖至尊,仍是俗世之人,俗人豈可插手修仙之事?”

  玉宮山人看著天章眼睛,道:“陛下卻更與一般人君不同,乃是真正的天定之君。此事對陛下來說,並不算逾越仙凡。”

  天章擺手道:“此事容朕考量一番再說。”他心裡其實覺得這種事情跟魔羌那邊比起來,其實並不要緊,他下道聖旨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但被玉宮山人一提就一口答應,卻顯得輕率,因此要推辭一番。

  正事已經說完,玉宮山人便告退而出。齊仲暄與他一道。

  出了皇宮,玉宮山人又與齊仲暄同車,向齊仲暄的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上,眾人皆知這位大法是王爺的師父,於是態度越發恭敬。齊仲暄一言不發,領著玉宮山人往書房去。

  書房門前站著的,正是齊仲暄最近正寵愛的流珠。她身材窈窕,面色紅潤,臉上哪裡還有半點死氣,見齊仲暄和玉山宮人過來,就迎上去,攔住其他侍從。

  “好了,這裡由我來服侍。”她笑盈盈道。

  她是天章賜下來的人,既然有她在裡面做耳目,自然可以放心。

  齊仲暄看了她一眼,知道這個流珠當然不會是原來那個流珠。

  三面書牆中坐著的是死人臉。

  齊仲暄輕聲道:“師父。”坐到他身邊。

  玉宮山人剛剛面聖時的仙氣已經散去,他戰戰兢兢跪在死人臉面前,顫聲道:“法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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