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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爭寵》第56章
  第56章

  天章不放心齊仲暄出京。齊仲暄在他這裡失了信任,很難再博回來。

  齊仲暄請求出京的摺子遞上去的第二天,天章就反駁了,還派了蘇檀領著兩名御醫去了一趟淮陰王府。

  蘇檀與太醫院兩位御醫奉旨去了淮陰王府的時候,玉宮山人正在宮中拜見皇后。

  玉宮山人已在京中逗留有段時日,常常在權貴中走動。他本就有心搜集各路消息,有關傅冉的各種議論,自然聽了不少。

  京中世家對這位皇后的評價褒貶不一,只有在一點上是眾口一詞。

  “這位皇后,似乎頗精法術。”

  玉宮山人知道傅冉精通術法,因此對進獻給皇后的禮物上,很下了一番心思。到了拜見皇后這一天,他還特意請了崇玄司的兩位術士一同進獻。

  “這是……”傅冉向前傾身。

  玉宮山人帶來的是一隻一手可握的梧桐木盒,不加修飾,樸實無華。他輕念術語,一邊打開木盒,瞬間從裡面飛出一對光華燦爛的鳥兒。

  傅冉都不禁“啊”了一聲。殿中眾人皆是驚歎,已有人直呼:“鸞鳥!”

  鸞為五色鳥,鳴聲清亮悅耳。這一對鸞鳥在寬廣的宮殿中翩翩盤旋,像兩道輕盈霞光一般,眾人的目光都只能追隨。

  “殿下。”玉宮山人向座上的傅冉微微欠身,一副不需多言的謙虛表情——若傅冉識貨,必然知道這是怎樣罕見的祥瑞之物。

  傅冉笑著伸出手掌。兩只鸞鳥仿佛能通人性,一隻落與他掌中,一隻落在他膝上。

  他撫了撫手中那只的尾羽:“這兩只鸞姬,赤色多,彩色少,恐怕還是幼鳥吧?至多不過十歲。”

  玉宮山人稍感意外,連忙道:“殿下明察,確是昆侖山上的幼鳥。大鳥已經仙化,無人養育,山人才姑且收養。”

  傅冉又稱贊兩句,又問了玉宮山人過去如何喂養。

  玉宮山人見傅冉興致盎然,對這份禮物顯然中意,心中正在暗喜。忽然就聽兩只鸞鳥一聲尖嘯,猛然從傅冉身上躍起,撲騰翅膀四處亂竄,掀翻了案上的花瓶,又撞在柱子上暈頭轉向。宮人們雖然顧著儀態,不肯亂動,但一個個都繃緊了身體,生怕被鸞鳥撲到。

  玉宮山人不知鸞鳥何故如此,大吃一驚,連忙從袖中掏出一隻玉笛吹奏起來,過去他一吹玉笛,總能安撫鸞鳥,甚至會隨著他的笛聲高歌。

  但這次,玉宮山人怎麼吹兩只鸞鳥都不肯安靜,不斷撲騰飛高,再沖高處俯沖,像是在拼命啄著一件看不見的東西。玉宮山人手忙腳亂,笛音亂了好幾個,連一旁崇玄司的術士都看不下去了,催促他道:“山人趕緊想想他法,免得驚擾皇后。”

  傅冉卻撫掌大笑:“無事!山人不必驚慌!”

  他知道鸞鳥受驚的原因——那伽遊了進來。蛇瑞與鸞鳥碰到一起,天生就要互鬥的。那伽也在追著鸞鳥亂扭,只是她年紀比鸞鳥更幼,其實並無傷害鸞鳥之意。

  待騷亂漸漸平息,玉宮山人才生出幾分懊悔,活物果難掌控,早知道就獻死物了。這樣一鬧,玉宮山人對昆侖山上的事務也不太好提了。

  傅冉對他前來拜見,送上的珍禽的目的大致能猜到,只道:“鸞鳥雖好,但山人養育已久,不親近他人,還是留在山人身邊為好。”

  玉宮山人在傅冉這裡受了挫折,不由沮喪。一想到死人臉,他就膽戰心驚,如果沒把這件事情辦成,死人臉會如何處置他,他真是不敢想。

  “唉……你們怎麼這緊要關頭就不頂事了呢?”他帶著一雙鸞鳥離開宮中,乘車回上清院,一邊用小玉梳梳理著鸞鳥的羽毛,一邊喃喃道。

  鸞鳥靠在他的肩上,一雙寶石般的眼睛像幼兒一樣盯著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

  玉宮山人原想歎息一聲,看著鸞鳥的眼神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雙鸞鳥確實是他的心頭好,事情沒辦成是鬱悶,可至少鸞鳥還留在他身邊。

  天章回到兩儀宮時候,去淮陰王府為齊仲宣問診的御醫已經回來,等著向天章回話了。

  天章先換了衣服,聽傅冉說了玉宮山人來拜見的事情。聽到鸞鳥一節,不禁笑道:“他倒知道要將好物獻給你,打通你這條關節。”

  傅冉道:“昆侖之事,我看他頗急切的樣子,他又與淮陰王關系親近,還是查清楚了好。所以不好收他的鸞鳥。”

  天章道:“若是喜歡,就是收下也無妨。”他抱過元元逗弄道:“元元說是不是?”

  元元一見天章就笑,她現在頭發已經長得很濃密,嬤嬤們給她梳了頭,還在發梢上系了輕巧的絹花,落在肥肥的頸間,十分可愛。

  和元元玩了一會兒,天章才將她還到傅冉手裡,叫御醫進來,詢問齊仲宣的病情。

  御醫小心答道:“淮陰王五髒俱損,血不歸經,體內經脈裡全靠玉宮山人渡給他的一口真氣養著,以後必須有人不斷續真氣給他,否則這一口真氣若是散了……”

  天章眼睛只是看著趴在傅冉懷裡,大貓一樣打瞌睡的元元,輕聲道:“很不好?”

  “恐怕不好。”御醫回道。

  天章只是沉默不語,傅冉喚他一聲叔秀,他才回過神來,道:“你們盡力而為。”

  這句話太含糊其辭,盡力而為到底要為到什麼程度,天章一概不提。全憑下麵揣測。御醫雖有疑惑,卻不敢多話,退了下去。

  天章又問傅冉:“玉宮山人今天見到你,有沒有提到仲宣?”

  傅冉道:“說了,說是悶在京中,無益靜養,進山林修養為宜……”

  “都這樣了,還想著出京。”天章垂眼道,去年京畿乾旱和流言的事情,最終沒有查清楚,但天章心中圈定了幾個人,齊仲宣就是之一。

  傅冉忽然傻笑兩聲。

  天章看看他,傅冉說:“他沒有私下一走了之,還知道要請你放行,已經不錯了。”

  天章已經安排了不少人在淮陰王府,聽他這麼說,不由又安排了一批人盯著淮陰王府。

  只是五天之後,仍是出事了。

  這天淩晨剛過三更,就有內侍匆匆一路小跑到兩儀宮。這天正是蘇棉當值,一聽到來人在耳邊說的消息,嚇得面色蒼白,差點摔了,顫著聲音又問一遍:“當真?”

  遞消息的內侍連忙道:“我哪敢拿這種事情說笑!這時候城防司的人已經都將王府圍上了。”

  蘇棉喝了口茶定定心,又叫人去找來天章身邊的蘇檀,兩人商量了一番,才去稟告天章。

  天章睡意正濃,忽然就聽傅冉在他耳邊低聲道:“叔秀,醒醒。”

  他微微睜開眼,才聽到帳外蘇檀的聲音。

  “陛下,剛剛城防司有急報。”

  天章這才一下子醒了,傅冉已經披衣盤腿而坐。天章翻了個身也起來了,隔著帳子問:“哪裡出事了?”

  城防司管城內治安,只有丞相一等的大臣或宗親出了事才會夜擾聖駕。

  蘇檀沉著道:“是淮陰王府。”

  先是城防司巡檢時候發現了淮陰王府後面的水井邊有一具攜帶兇器的屍體,似乎還有打鬥痕跡,因擔心王府安危,不知道是否有人闖入王府驚擾淮陰王而前去詢問,不想這個王府已經裡血流成河,死屍遍地,一個活人不留,淮陰王不知所蹤。

  天章聽完之後立刻道:“城防司原地戒備。另派人快去上清院看看玉宮山人還在不在,若是還在,立即拘住。”又點了幾個大臣的名字,道:“叫他們馬上進宮!”

  蘇檀與蘇棉領命而去,分頭行事。

  室內除了睡著的元元,就是相對而坐的帝後二人。天章已經來,宮人為他穿好衣服,他只是冷著一張臉,坐在榻上。傅冉看了一遍元元,就坐到他面前。

  天章望望傅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他想同一件事情。

  他想起了當年事,被梁王囚禁的時候。可一說起當年,就要提起娉婷。他們之間提起傅娉婷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尷尬。

  不說的話,一口氣憋在那裡又實在難受。

  “仲宣……沒有生在好時候。”天章喃喃道。

  傅冉道:“三哥自戕那年,他幾歲?四歲?五歲?”

  天章道:“四歲。三哥本是我們兄弟幾人當中最受父皇青睞的。我年幼時就在宮中聽到過父皇想改立三哥為儲君的流言,總以為太子與三哥不和,大姐慈光也偏心三哥,若慈光有野心,應是幫著三哥逼宮太子……”

  他說著就搖搖頭:“我到底不懂他們的心思。”

  這些事情傅冉其實早已聽過。很久以前當他是傅娉婷的時候,天章已經毫無保留地與他分享過太多秘事。

  但他現在仍像第一次聽到一樣,靜靜聽天章的牢騷。

  “若慈光是和三哥聯手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天章忽然笑了起來,“我都會偶爾想一想,不要提仲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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