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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第74章
☆、第74章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要向大家說明一件事。攻受重逢本來的大綱是:文荊因為不想讓君衍之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於是幻形成毀容之前的模樣。君衍之以為文荊是別人假冒來騙他的,惱恨地砍了他一劍,差一點要了他的命,又及時發現他真正的身份,追悔莫及,這時才算真正重逢。毀容、幻形丹的設定,都是為了推向這個高.潮,但是我昨天寫了好幾遍,完全沒有找對感覺,越寫越煩,越寫越亂,最後便讓他們直接重逢了。

  ——————————

  對此其實我有點難受。現在決定把昨天那一章的最後一部分重新寫,我知道大家肯定有人不高興,但是沒有高.潮,總覺得鋪陳了一大攤,最後就這麼浪費了,真心不舒服。求大家原諒。

  ——————————

  我把修改的那一部分放在「作者有話說」裡,其實也只是改了最後一部分,真心求原諒。

  ——————————

  文荊的背脊一陣發涼,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他來不及多想,疾步退出藏書閣,想要乘著夜色迅速離開,可惜已經晚了。

  背後猝不及防地傳來一個清冷、平靜、又熟悉得叫人心悸的聲音。

  「來找《五行歸元劍法》?」

  文荊一時間混亂得無法思考。

  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他才不是君衍之要抓的鱉!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若找不到《五行歸元劍法》,豈非敗興而歸?」那聲音平靜如波,聲色也十分動聽,語氣卻透著一股無情陰冷,叫人不寒而慄,「你是誰派來的,何不露出臉讓我看看?」

  文荊咬咬牙。

  現在情況緊急,要不要露出真面目?自己傷成這樣,只怕要把他嚇壞……但是若就這麼轉身,今夜不是要死定了?

  文荊沉思片刻,腦海中想著自己的模樣,面容竟然迅速變成毀容之前的樣子。他緩緩轉身,走到窗戶中透進來的月色之下,望向黑暗中那一個熟悉修長的人影,心頭一陣悸動。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期待:「君師兄,是我。我從誅仙塔逃出來了。」

  那人影沉靜地佇立著,許久沒有說話。

  月色落在文荊的面孔之上,清晰又有些夢幻。文荊知道他一定看得清楚,心像隻兔子一樣撲通直跳,慢慢走上前,侷促道:「師兄,真的是我,我沒……」

  「死」字還沒有出口,一股凌厲的靈氣突然向他衝來。那靈氣兇猛疾速,文荊沒有絲毫防備,前胸立刻被穿透!

  一切來得那麼快,他連痛呼也發不出聲,頹然倒在地上,慌亂地望著君衍之。

  他懵了:「師兄……」

  怎麼回事?!他扮自己還能露出破綻?!

  「他眉心偏左、右眼之下半寸處,都有一顆小痣。你是假扮的。」君衍之的聲音並冰涼涼,沒有絲毫波瀾,似乎心灰意冷,又深惡痛絕。他緩慢地抽出長劍:「你知道,我最痛恨、別人假扮他。」

  話音剛落,眼前寒光一閃,劍氣帶著陰狠勃發的怒意,劈空而來!

  文荊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那兩顆小痣!

  他欲哭無淚,卻沒有時間解釋。文荊慌亂地把幻形術撤了,露出如惡鬼般恐怖詭異的面容,委屈道:「師兄,你聽我說……」我真的是文荊!

  劍鋒在千鈞一髮之時停下,君衍之的身體輕顫:「師弟?」

  話未說完,劍氣卻來不及收住,狠狠落在他的身上!

  文荊的腰腹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發黑,輕叫一聲:「師兄。」

  昏死過去之前,一個鬼魅般的影子朝著他衝過來,將他緊緊抱住,聲音慌亂無措:「師弟……師弟……」

  ‧

  腰腹像被火車碾壓過一般劇痛,似乎斷成了兩截。文荊昏過去又醒過來,反反覆覆。身邊似乎有個人一直在照顧他,文荊意識不清的時候,時不時聽到有人哽嚥著喚他「師弟」,又感覺到一隻修長美好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

  不知昏睡了多久,文荊的睫毛輕輕一顫,緩慢地睜開眼睛。

  他茫然地望著低矮的屋頂。

  他這是在哪裡?

  身邊一個人立刻湊了過來,緊握著他的手輕聲道:「師弟……」

  那聲音沙啞哽咽,像是……不知哭了多久。

  文荊心中一慌,連忙轉頭,頓時扯得腰部又一陣劇痛。他翻了翻眼珠子咬牙忍住,只見君衍之衣衫凌亂、眼睛紅腫,正用一種近似於迷亂的目光望著他。

  腦海中立刻想起昏死之前發生的事。

  文荊顧不得疼痛,立刻翻身坐起來,輕叫:「師兄,我真的是……」

  君衍之的眼中含淚,輕聲道:「我知道……你終於醒了……」他輕輕抬了抬手,又緩緩放下來,那樣子似乎想碰他卻又不敢,想摸又怕他飛走了,只怔怔地望著他。

  文荊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臂,坑坑窪窪傷痕遍佈,果然是毀容的樣子。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頓時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似的,心慌侷促道:「師兄,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君衍之悄無聲息地握住他的手,唇角帶笑,雙目含淚,眸底卻透出一絲恐懼,生怕人逃走似的緊緊鎖著他的。

  文荊沉默一下,輕聲道:「師兄還有事要忙,我暫且還是離開,等過幾天……」

  君衍之突然將他抱住,緊緊圈著他,混亂又著急地說:「也不忙在一時,你離開我三年了,我們先……敘敘舊。」

  君衍之的手在背後輕輕揮了揮,一個臉盆大小、黑黝黝的東西早已經急得等不得,從床下搭著的木板上迅速爬上來,撒嬌似的撲到文荊懷裡。

  「大龜!」文荊的腰被撞得生疼,卻激動得合不攏嘴。大龜四腳朝天地躺在他腿上,拚命亂蹬著想翻轉過來。

  文荊笑著把大龜抱在懷裡,低頭親它的腦袋:「……三年不見,又長大些了。」

  大龜興奮地在他頸項上亂蹭。

  君衍之溫柔地望著文荊,又摸了摸大龜亂晃的小尾巴,輕聲道:「它這幾年很想你,沒有你在,吃東西都少了很多。」

  文荊四下一望,探出手道:「有沒有吃的,讓我喂餵牠?」

  君衍之連忙把大龜吃飯用的口袋遞過來。文荊掏出幾枚果子喂著吃了,低頭揉捏它的腦袋。大龜的興奮勁頭過了,卻也不肯走,四條腿縮起趴伏在他腿上,專心致志地看著他消化。

  君衍之輕聲道:「你的腰還沒好,我再給你療一次傷。」

  文荊紅了臉。他臉上、身上的燒傷這麼難看,總覺得有點心理障礙,低著頭推辭道:「這是劍傷,我吃幾顆靈丹就好了。師兄設下了圈套要抓人,還是那件事要緊。」

  君衍之的喉頭上下動了動,輕聲勸道:「花不了多少功夫,我給你療了傷就去。」

  他也不再顧及文荊是否願意,把大龜抱下來放在地上。大龜茫然地望瞭望,看到君衍之翻身上了床,又把文荊抱在懷裡,立刻本能似的朝著門口衝過去。

  它蹬門半天卻出不去,只好把腦袋縮進殼子裡。

  文荊被君衍之拉開身上的褻衣,臉紅得像只醉蝦,叫道:「也不痛了,不用……」

  腰部被一縷靈氣滲透撫摸,疼痛立刻舒緩,清涼舒適得如同夏日的清泉。

  君衍之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後背,溫和地在他耳邊說:「舒服些了?」

  文荊左半邊臉毀容,因此刻意地側壓在床鋪裡,只有完好無損的右半邊臉朝上。那聲音低沉動聽,聽得人汗毛直豎,右半邊臉酥酥麻麻,熱浪一陣一陣翻湧上來。

  「嗯。」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再說話。君衍之半坐著,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面頰上,熱氣滲入肌膚血液之中瘋狂奔流,讓文荊想到那一夜兩人的多次親密,頓時心猿意馬。

  他攥了攥拳,輕聲道:「師兄,有點熱……」

  「……再忍一忍,就快好了。」君衍之的聲音仍舊是安撫式的平靜,氣息卻微微一沉。

  「好……」

  療傷而已,卻弄得心要跳出來了。

  半個時辰之後,君衍之收起靈氣坐起來:「好了。」

  文荊摸了摸腹部的劍傷,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早先那腰斬般的痛楚也消失得沒了影。三年來多受苦楚,剩下的一點小痛自然算不了什麼。他立刻把衣服裹好,從床上翻下來:「一點不痛了。」

  君衍之怔怔望著他,許久才輕聲道:「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在塔裡燒的。」文荊撿起長椅上的外衫,刻意將右臉面向君衍之,隨口道,「都是些舊傷,早就不痛了。」

  君衍之低下頭,眼眶卻慢慢濕潤。

  文荊聞了聞那外衫,一股難聞的汗臭撲面而來,頓時一陣作嘔。他又趕緊低頭聞聞身體,尷尬地心道,這味道也真是夠了,真不知道君衍之剛才怎麼忍下來的。

  他向君衍之道:「師兄,我趕路十幾日沒有沐浴,身上又髒又臭,能不能洗個澡?」

  君衍之立刻下了床,垂著頭看也不看文荊走出去,聲音有絲哽咽:「你等著。」

  文荊四下一望,這客棧擺設簡陋,空間也不大,應該是臨風城非常不起眼的住處,正適合避人耳目。他走到門口逗大龜,大龜也不嫌棄他身上的汗臭,興奮地爬到他懷裡亂蹭。

  正玩得開心,門「吱呀」一開,兩個僕役抬上來一個大木桶,放在地上又出去了。君衍之在門口吩咐道:「把這間房的鄰間也定下,準備一個大木盆,裝滿水放到鄰間,不要來打擾。」

  「好,知道了。」

  那大木桶裡的水有些偏冷,正是他喜歡的溫度。文荊見君衍之抱著大龜向鄰間去了,心想他倒真看眼色,懂得給自己空間,便輕輕脫下褻衣跨了進去。微涼的水接觸到受盡折磨的肌膚,讓人心情一舒。

  文荊發出一聲感嘆似的低吟。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文荊縮起身體,眼睜睜地望著君衍之走進來把門窗關好,房間裡頓時一暗。君衍之把外衫脫下掛在一旁,又把中衣和褻衣一起脫了,露出勻稱修長的身體。

  文荊只知道他在脫衣服,卻不敢死盯著他看,心情忐忑不安,只顧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撩水。不多時,木桶裡的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了許多,一個人從他身邊跨進桶裡來,溫熱的身體緊貼著他的後背坐下。

  文荊的呼吸驟然加快,四肢也有些僵硬:「師兄也要洗?」

  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啊麼麼噠!

  君衍之沒有說話,手指卻輕輕撫摸著文荊身上交錯混亂的傷痕,目光中沒有情.欲,卻越看越心驚。

  舊傷新傷層層疊疊,如同瘤子似的醜陋不堪,覆蓋了身體的一半。君衍之閉上眼睛,幾乎能聽到烈火燒著文荊的肌膚,發出「嗤嗤」的聲音,彷彿親眼看到他被火燒了一次又一次,無休止地從死裡逃生。

  他這三年究竟在過什麼樣的日子?

  身上的疤痕被人輕輕吻著,還伴隨著輕輕的喘息,文荊有點臉紅,低聲道:「那些地方難看,師兄你別親了。」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親吻卻像印戳似的逐漸加重,文荊向右側轉頭道:「師兄……」

  一回頭,卻看到君衍之淚眼朦朧地望著他,雙目赤紅。文荊頓時有些心酸,安撫道:「這都是舊傷,早就不痛了,就是……難看了點。」

  君衍之把他翻過身來面向他,緊緊圈住,哭泣似的沙啞道:「我昨天夜裡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我知道。」文荊連忙道,「我幻形被你看出破綻了,你以為我是別人假扮麼。」

  君衍之苦澀地低頭:「我昨晚要是不小心把你殺了……」

  「我沒死呢,我陪著你。」文荊輕捋著他的頭髮,啞聲道,「你這幾年過得可好?我聽說你兩年前在古鏡派被人險些捉到……」說著又心痛難耐,說不下去了。

  君衍之平靜的聲音有些冰冷:「若不是出下三濫的手段,我怎會被他們險些捉到?」

  「他們做什麼了?」

  君衍之張了張口,又緊緊閉上。

  「他們……做什麼了?」文荊有點心慌。

  君衍之緩聲道:「他們散佈消息說你從誅仙塔出來了,正在古鏡派療傷……我就趕過去了。到了之後,原來有人以幻形術冒充你,周圍設下天羅地網,只等我衝過去抱住那人。」

  文荊心中一嘆。君衍之小心謹慎,怎麼會不小心中計?只有事關文荊的時候,明知有詐,卻還是會不甘心地衝過去看看。

  他溫柔地望著君衍之。若不是他對自己情真意切,能發現那人的破綻,只怕兩人早已經天人相隔。

  「這次回來,好好在我身邊待著,哪裡也不許去了。」聲音突然有些恐懼,君衍之把他抱得更緊。

  「好……」

  君衍之輕柔地摸著他的身體,撩起水花為他沖洗。

  兩人此刻的姿勢有些怪異。文荊跨坐在君衍之的大腿上,又被空間限制,雙腿迫不得已地環著他的腰,只覺得陣陣燥熱湧上臉來。這坐姿太直接也太尷尬,他有點亂了陣腳地後退,推著君衍之的胸膛道:「你先洗,我等下再……」

  話未說完,君衍之傾身而來,把他頂在身後的桶壁上,半跪著把他壓住。

  未說完的話被長驅而入的舌頭堵在嘴巴裡。

  文荊慌亂地與他交纏在一起,含糊著心虛道:「師兄,你先別……我、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等下再說。」君衍之低頭輕咬他的肩膀。

  「這個、不……」

  君衍之又抬頭含住他的嘴唇,舌頭技巧高超地在他口中勾動翻滾,強硬地要讓他的意志力崩潰。

  文荊使勁把他推開,皺眉道:「是這樣!我之前不小心把《五行歸元劍法》的前半部分給、給接收了……」

  君衍之微微一愣:「那傳承選定了你?」

  文荊吞嚥著口水:「我當時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根本不知道那傳承還能接受恆陽宮以外的人。」

  他不安地總結道:「我就是那個讓你家的傳承不全的人。」

  君衍之若有所思:「……」

  文荊心虛道:「還有……我私自修習了《五行歸元劍法》的第一重,否則無法出誅仙塔。」

  君衍之又是一愣:「你是說,要不是《五行歸元劍法》的第一重,你此刻只怕被——」

  「沒錯,只怕要被燒死了。」

  君衍之啞聲道:「那塔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文荊把誅仙塔裡發生的事說了,又道:「那一團小火焰怕是守著誅仙塔的靈物,我以劍氣將它沖散,它便有段時間不能恢復。然而不知為了什麼,它的身形也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火焰鋪天蓋地,動輒就能把人燒焦。半個月前,我《五行歸元劍法》第一重小有所成,以劍氣將充斥於塔內的火焰一掃而散,在塔壁上的小劍符號上畫了七次,終於逃了出來。」

  君衍之尋思許久,垂目不語。

  文荊不敢打斷他的思路,也不敢隨便出聲,安靜地等著。終於,君衍之的嘴角溢出一絲微笑,低頭望著他。

  文荊有點忐忑:「師兄,你在想什麼?那傳承該怎麼辦?」

  君衍之滿目憐惜地望著他,輕柔地含住他的嘴唇,聲音沙啞:「……既然你已經把我的聘禮收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文荊:「……聘禮?」

  接下來的兩天一片混亂。

  文荊第一次知道澡盆這樣的空間也可以做許多事,按照君衍之的說法,「寬敞有寬敞的做法,狹小也狹小的好處」。洗完了,他被人抱到床上繼續,昏昏沉沉地讓人擺成奇怪的樣子,以各種方式進攻佔有,羞恥得想一下都覺得不好意思。君衍之一刻都不肯放開他,連熟睡時也把他緊緊摟在懷裡,患得患失地尋求他的承諾。

  文荊受了三年的委屈,他又何嘗不是?也分不清楚誰受的苦楚更多些了……

  兩日後的夜晚,文荊身心俱疲地換上一套乾淨的新衣,與君衍之一同出了客棧。連續兩天都在過著被打樁機打樁的生活,此刻他的心情像只久經滄桑的小鳥。

  雙宿雙飛雖然重要,被放出去在樹林子裡亂飛一陣也很好。

  他們一前一後地來到李清然的住處。

  ……然而卻已經遲了。

  其它的地方沒有缺少什麼,如幾天前一樣,藏書閣卻似乎有賊來洗掠過,書櫥倒了幾個,幾百冊書籍撒滿一地,翻成了一團亂。

  文荊蹲下來翻了翻掉落在地上的書本,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鱉跑了,沒抓到。

  君衍之倒沒什麼反應,以泰山壓頂而不變的氣質緩步來到一個巨大的書櫥前,手指沿著第二排的書籍撥了一遍,輕聲道:「嗯,被人拿走了。」

  「拿走了什麼?」

  「你留給我的《雷霆劍法》。」

  文荊有些不解地挑眉。他竟然把真正的《無形歸元劍法》放在這裡了?

  他知道君衍之做事向來有計畫,也沒有多問,只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君衍之說:「你可知道那次我逃出古鏡派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

  「不知是誰用我的名聲放出消息,說《五行歸元劍法》是恆陽宮的傳承,如果有人藏著而不歸還,我就要把五大派一一殺個精光。」

  「聽說了。」

  君衍之背著手在藏書閣裡緩步而行:「之後,水月宮、衡天門、紅楓教相繼出事,兩百名弟子身上相繼出現小傷,止不住血,後來就流血而死。」

  「這我也聽說了。李清然的事,就是你將計就計做下的吧。」

  君衍之道:「我覺得不論是誰在背後陷害,他已經急了。那一次在古鏡派沒有抓到我,他才假傳消息,說再不歸還《無形歸元劍法》,便要殺光五大派。於是紅楓教的事情一出,我便逼迫李清然和隋讓做了一場好戲。」

  「隋讓喝醉酒之後,在眾人面前把這件事吐露出來,你又逼著李清然出逃,造成他心裡有鬼的假相。如果那人真的在乎《五行歸元劍法》,即便覺得有詐,也會派人來看看。」

  君衍之點點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文荊皺眉:「那人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一部傳承?」

  君衍之背對著他:「我這些年來也沒有弄清楚,我恆陽宮的兩套傳承,除了直系子孫之外,無人知道它的存在,當年究竟是怎麼傳出去的呢?」

  「……」

  「兩天前你告訴了我誅仙塔裡發生的事,我忽然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

  「什麼想法?」

  君衍之望著他,輕聲嘆道:「誅仙塔是清虛老祖留下的法寶,可是聽你剛才一說,我卻覺得那團小火焰不是來殺人的,而是在陪你練劍。」

  「不錯,的確有這種感覺。」

  「如果別人進入誅仙塔,三昧真火必然會把他燒死。為什麼卻會單單陪著你練劍呢?」君衍之望他一眼,又接著道,「我記得曾說,當時你腦中出現《五行歸元劍法》第一重的傳承時,快要把你燒死的火焰才退下去。」

  「不錯。」

  君衍之轉頭望著他手中的劍,輕嘆一聲:「也許,那團小火焰把你當成了清虛老祖也說不定。」

  文荊呆了一下:「怎麼說?」

  「你手上的寶劍,是清虛老祖的寶劍肅心。它當時仔細察看了。」

  「對。」

  「如果《五行歸元劍法》和清虛老祖有關係呢?」

  「什麼意思?」文荊有點懵了。

  君衍之苦澀道:「也許,誅仙塔本就是清虛老祖修煉《五行歸元劍法》第一重『浴火重生』的地方。那根本不是一件殺人的法寶,而是他閉關練劍之處。」

  文荊緊緊盯著他,頓時恍然:「你是猜,《五行歸元劍法》本就是清虛老祖的傳承!時我身上有它第一重的傳承,又手提肅心劍,那團火焰把我誤認了?」

  這真可以解釋一切的事!

  君衍之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若真是如此,《五行歸元劍法》本就是清虛劍宗的傳承,他想搶回去也無可厚非。但是為什麼要陷害段軒呢?」

  文荊著急道:「誰陷害師父的?」

  (劇情應該還有2-3章,解決boss之後會是大婚、兩人在清虛劍宗的甜甜膩膩,那時候再寫人蛇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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