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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第67章
☆、第67章

  事態立刻發生了變化。

  巨塔在空中旋轉,遮天蔽日,然而落在地上卻非常小巧,剛好能握在手中。

  君衍之只管怔愣地捧著巨塔。他此時沒有細線纏身,周圍的人奈何他不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提劍而望,一時成為對峙的局面。

  君衍之輕聲道:「師弟在這塔裡?」

  席放險些被突如其來的變化亂了陣腳,沉下聲音道:「不錯。」

  「裡面有什麼?三昧真火?」

  「……源源不斷的真火焚燒,直到化為灰燼。」

  君衍之的雙瞳突然一變。陽光下,那對瞳孔幾乎半透明,成為非常淺的琥珀色。眾人從心底生出一股懼意,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劍,膽子本來就小的更是脫口而出:「你要做什麼?」

  君衍之將誅仙塔扔在空中,提起長劍狠狠一劈。

  席放喊道:「不可!」

  空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鏗鏘」聲,弟子們腦中震盪,又慌忙抱怨捂耳。餘音在腦中環繞多時,漸漸消退,弟子們晃著腦袋抬起頭來時,黑色寶塔跌落在地,卻像剛才一樣毫無損傷。

  君衍之一動不動地站著,胸前、腰腹上的傷口汩汩冒血,卻像沒有痛覺,怔怔而望。

  「你若將誅仙塔損傷,你師弟性命不保。」席放沉聲道。

  君衍之捧著巨塔,慢慢地露出些許恐懼之色:「該怎麼救他?」

  他在人前從來都是清雅沉靜、泰山壓頂而不變色,即便剛才被誅仙塔困住時,也沒有絲毫懼怕之意,此刻望著席放的目光竟然有了點乞求。

  柳阡陌、賀靈都有些不忍地望著他。

  席放緩聲道:「你若肯束手就擒,我回去想想辦法。」

  話音未落,君衍之身後兩股劍氣立刻向他襲來,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君衍之卻不想躲避,望著席放輕聲道:「你若把他救出來,我便任你處置。」

  頓時,兩股劍氣劈落在君衍之的雙肩,鮮血迸發!黑色寶塔跌落在地。

  柳阡陌忍不住大喊:「這是緩兵之計,你別信!」

  賀靈惱恨的聲音傳來:「荊師弟捨命救你,你就這樣回報他?」

  席放口面無表情地默念口訣,誅仙塔飛在空中,旋轉著緩緩變大。

  眼看黝黑巨塔又如同磨盤一般遮住太陽,一道白影忽然自石頭上竄起,向著遠方群山飛了出去,朗聲道:「君衍之,荊師弟之前曾對我說過幾句話,是關於你的,你想不想知道?」

  君衍之一怔:「什麼話?」

  「跟我來!」

  君衍之抬頭望一眼巨塔,終於失魂落魄般地向著賀靈追上去。

  陸長卿等人迅速追趕,卻見君衍之拉起賀靈的手臂,化成一道青光,不見蹤影。

  柳阡陌輕輕吞嚥著口水,在眾人陰冷的注視中有點瑟縮。

  「把柳阡陌先關起來,下令捉拿賀靈。」席放似有多少心事,沉聲吩咐。

  柳阡陌緊緊咬著唇,鎮定地望著圍上來的弟子:「何故要關我?門規不許迫害同門,宗主忘記了嗎?」

  席放淡淡地看著柳阡陌,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緩緩而上,直叫人挺不起脊樑骨:「正邪不相容,如今不是我要迫害,是你決意要袒護君衍之。」

  「宗主……」柳阡陌咬牙。

  文荊死了,君衍之走了,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眼下打不過、又逃不出,下面還有幾個師弟們無人照顧……

  他也不過是不忍心看著君衍之被殺!

  「走吧。」聞人慕輕輕推著他。

  「都給我讓開!」空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霎那間,一陣捲著亂葉飛舞的狂風吹來,飛沙走石,帶著把人冰凍起來的絲絲寒氣,陰冷攝人。

  柳阡陌的眼前一晃,恍惚間一個深灰色的高大身影落在他的面前。

  師父,段暄?

  「宗主,這是我的徒弟,我自己會好好教導。」段軒的聲音如同一塊鐵板,強硬不容妥協,像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用不著他再操心。

  柳阡陌的心中一暖,多少年了,他求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刻!

  席放緩緩道:「君衍之的事,你都知道了?」

  「宗主派去的弟子已經告訴了我。」

  「……疏忽之過,難辭其咎。」

  「我自當捉拿君衍之回來。」段軒向來不喜廢話,也絕不會低頭,簡短不客氣地說,「宗主若沒別的事,讓我把這件事查清楚,各位都請回吧。柳阡陌即便有不對之處,也有我這個做師父的管教。」

  陸長卿等人已經回來了,臉色冷冷地發青,也不說話,一看就是根本沒追上君衍之。

  席放疲倦地揮了揮袖子:「今天暫且回去,明日向其他各派通知君衍之的事。」

  「是。」

  柳阡陌低頭望著地面。

  通知其他各派,便是要全面擊殺君衍之,不再給他活路了……

  慧石峰以往安靜祥和、打打鬧鬧的日子,再也不復返了。

  ‧

  賀靈在山間一處亂石旁停下。

  君衍之在離他十步遠的距離處落下來,卻不敢開口問,只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他青衫早已變成暗紅,臉色慘白如紙,卻像是全然不在意。賀靈看見有點緊張的模樣,心中一陣煩悶。他剛才只是想說點什麼引著他離開,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只好胡亂說道:「荊師弟說他……愛、愛上你了。」

  君衍之眼圈一紅,怔怔而望。

  賀靈心中嘆氣,這君衍之從來都清冷疏離,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何時變成現在這副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模樣了?前幾日那股翻雲覆雨、把他關在結界不放出去的陰狠呢?

  「事已至此,你別辜負了荊師弟救你的苦心。你找個地方好好養傷,從此銷聲匿跡吧!」

  君衍之卻像棵樹一般佇立著,仍舊不肯離開。

  「…………」賀靈緊緊蹙眉。

  「還有嗎?」

  「……他臨走時不是要你照顧好那隻大龜嗎?」賀靈蹙眉道,「那大龜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你好好找找,別讓它死了。」

  「……沒再說別的嗎?」

  「沒了。」賀靈扭頭飛在空中,忍不住又有些生氣,「荊師弟為你送了性命,你好自為之吧。」

  越飛越遠,賀靈轉頭一望,松樹下那一身暗紅的長衫久久佇立,若隱若現。

  荊師弟……是真的死了吧?

  君衍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松樹下坐了多久,模糊中只記得天色暗下去,夜晚的北風呼呼吹著,冷得發抖。他低著頭,想著記憶中文荊的身體有多溫暖、多清新,像個冬天裡的小暖爐。想得正入神的時候,不知不覺天色逐漸變亮。

  不多久,又暗下去,週而復始。

  身體似乎受了重傷,似乎在漸漸削弱,他卻不在意地坐在松樹下。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他感到身邊有個什麼東西在拱自己的腿。

  君衍之低下頭,只見一隻黑黝黝的、臉盆大的龜趴在他的腳下,契而不捨地咬他的褲腿。他彎腰將這龜抱起來,一動不動地望了許久,輕聲道:「他走了,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大龜張開大嘴,露出一截浸得微濕的紙。

  君衍之從它口中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張開。

  筆跡潦草難辨,字裡行間的熟悉感卻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君師兄,刮傷你心,抱憾終生。之前去紅楓教取回一本《雷霆劍法》,師兄可在我房間床縫夾層裡找尋。萬望珍重。」

  君衍之怔怔望著這張紙,忽地一下飛了起來。

  ‧

  賀靈無聲無息回到慧石峰時,已是深夜。天上星光黯淡,無月無光,北風呼嘯,卻阻止不了所有弟子在門前集結等候。

  柳阡陌第一個發難:「賀靈,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少言道:「君師兄的事你知道?是你告發給席宗主的?荊師弟可是死了啊!」

  「荊師弟是怎麼回事?」

  「進入那誅仙塔還有沒有的救?」

  「文荊的事暫且放在一邊不說,」段軒緩緩打斷眾弟子的話,「我只想知道君衍之是不是讓你和我陷入瘋狂,險些害了阡陌、少言的人。」

  賀靈一言不發。

  「是,還是不是?」段軒的聲音低沉陰冷,緊緊逼問。

  「…………」賀靈淡淡地望他一眼。

  慧石峰裡要說有一個人比段軒還強、還要吃軟不吃硬的,那便是賀靈。別人看到段軒發難,都會退避三捨、避其鋒芒,他反而似乎不在意地輕哼一聲,不軟不硬的,算是跟他槓上了。

  兩人都喜歡以武力來決定勝負,照這樣子下去勢必要干上一仗。

  柳阡陌連忙插嘴道:「看樣子是的,之前賀靈質問衍之時,他並沒有否認。」

  「早不上報,遲早釀成大患!」段軒一拍手邊的石頭,登時崩裂,碎成萬千碎片。

  眾弟子都懵了:「師父息怒!」

  柳阡陌道:「事已至此,再說下去也沒用。賀靈,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趕快把事情說清楚,讓師父自己下定論。」

  賀靈輕嘆一聲,把當日君衍之與文荊對峙時露出魔氣一事說了。

  歸心壁道:「是你向席宗主告發的?」

  賀靈哼一聲: 「…………」

  莫少言說:「怎麼可能呢?我倒是覺得今天聞人慕的神色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了?」

  「從一開始便站在席宗主身邊嘀嘀咕咕。」

  柳阡陌正色說:「聞人慕的確有問題。前些日子他去古鏡派叫我們回來,卻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失蹤,上個月才終於回來,說是在一個什麼山莊療傷。」

  歸心壁說:「我看就是他偶然間發現之後,被君衍之打傷才告發的。他一向恨不得君衍之出問題,若是發現了,不告發才怪。」

  此語一出,弟子們義憤填膺。

  「害得荊師弟喪了性命,又把慧石峰害成這副樣子!他是老幾啊?」

  「真想把他狠狠教訓一頓。」

  「沒錯!一定要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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