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曖昧
清晨,男人敲了敲嚴寧軒的門,走了進來。
看著嚴寧軒一臉不解的望著自己,言焛僵硬的舉起了手中的馬克杯。
是個新的杯子,卻和自己那個,是一對的……
「我幫你,沖了杯咖啡。」怕是嚴寧軒誤會些什麽,男人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昨晚看你那麽晚回家,今早又這麽早來上班,才想說這東西也許可以幫你提提神……」
「嗯。」點了點頭,嚴寧軒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咖啡,「謝謝。」
「不用……」扯了扯嘴角,言焛停了在嚴寧軒的辦公桌前,感受著嚴寧軒身上的特殊體味回蕩在自己的鼻間。
低下頭看了會兒檔,嚴甯軒見男人還是沒有動靜,於是出口問了句,「還有事麽?」
「沒,沒了……」驚覺自己的失態,男人這才懊惱的退了出去,只是在門縫之間貪戀的看了嚴寧軒一眼。
言焛是知道的,從昨晚他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他及閘內的那個人已經完了,可他就是忍不住的關注他,想念他。從他再次進到嚴氏的那一天起,自己的目光總會忍不住的跟著他。
一段時間不見,他好像變得更美了,一張臉越發的精緻起來,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可那又怎樣……
男人不是沒發覺他對自己的疏離,而現在的嚴寧軒貴為嚴氏集團的二公子,怕是再也不會被自己用錢綁住,可他不知道,除了用錢,他還可以怎樣……
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他怎麽愛人,更沒有人教過他怎麽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就算自己是嚴氏的CEO,恐怕在此刻的嚴寧軒眼裡,也再不算些什麽。
討厭他和別人有說有笑,更討厭自己這副縮頭烏龜的樣子。正如嘉佑所說,明明愛著他,卻怎麽也提不起勇氣告白,只是像現在這樣,幫他泡杯咖啡,趁機偷偷的看上他一眼……
苦澀的笑了笑,男人有些落魄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看的經理室門口的秘書一臉的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日子,嚴寧軒再沒有和言焛有過什麽過多的交談,只是每天早上來到公司,都會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他知道那是男人拿來的,卻不知他為何要這麽做。他明明已經選擇了言嘉佑,不是麽……
轉眼間,春天到了。
和所有人一樣,嚴寧軒褪去了一身的厚重,只是人並沒有隨之變得輕快。原先只是偶爾發生的嘔吐變得愈發頻繁,嗜睡的感覺也越來越嚴重,就連每天早晨的那一杯咖啡,也絲毫緩解不了他打瞌睡的衝動。
午飯時刻,嚴甯軒照常和同事在員工餐廳就餐,可這一桌子的菜卻看得他沒什麽胃口。為自己夾了一塊粉蒸肉,還沒吃進嘴裡就覺著一股熟悉的嘔吐感從胃部傳來。捂著嘴,嚴寧軒飛快的丟掉手中的筷子,奔向衛生間。
「經理,嚴經理!」同桌的馬經理看到他那個樣子從後面關切的叫了兩聲,最後卻不了了之,和幾位同事閒聊了起來。
「你們有沒發現,嚴經理最近有些奇怪。」
「是啊,好像很經常跑廁所呢。」
「對啊,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還經常在開會的時候打哈欠。」
這邊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就看著言焛一臉陰沈的走過來,拍了下他們的桌子,「同事之間不要亂嚼舌根。」
說完,便跟著嚴寧軒走進了衛生間。
「你沒事吧?」緩緩拍著嚴寧軒的背,男人一臉的關切。
「唔……沒……嗯……」揮揮手,嚴寧軒本想說自己沒事,卻忍不住的又對著洗手池幹嘔起來。
「你看你,這麽大個人了,也不會照顧自己。」看著嚴寧軒鐵青的臉色,男人心中一陣心疼。他知道嚴寧軒最近身體很不好,像今天這樣嘔吐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沒事。」吐完以後,嚴寧軒就著洗手池洗了把臉,扶著一旁的門就想走。
「不然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看著嚴寧軒一臉的蒼白,言焛還是忍不住開口,好想就這麽將他攬入懷中,卻有些怯懦……
好怕,怕被拒絕,更怕得到後的失去。幾個月前,前面的人明明還是那麽乖巧的躺在自己身邊,任憑自己撫摸他的全身,可現在……
「真的不用,謝謝關心。」一邊告訴自己不能再貪戀男人這虛假的溫柔,嚴寧軒提了口氣,強迫自己直起身板走出男人的視線範圍。
出了餐廳,嚴寧軒臨進辦公室前卻看到了一個自己怎麽也不想看到的人。
「他是誰?」沒有想到在公司還會遇到言嘉佑,嚴寧軒頓時激動了起來,抓著秘書的領子質問起來。
「回嚴少爺,他是對面策劃部的經理,叫言嘉佑。」看了眼辦公室對面的男人,秘書道。
「策劃部……」為什麽,他都已經躲了,那個人還是要這樣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他面前,為什麽,為什麽這兩個人就是不肯放過自己,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是,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給您介紹一下?」
「不……不用了……」搖了搖頭,嚴寧軒的身子搖晃了兩下,像是失了魂的玩偶,看的秘書滿臉的疑惑。
「那我以前為什麽沒見過他?」
「他之前在10樓,是嚴總把他調過來的。」雖說嚴家大少爺不在這兒上班了,可畢竟還是嚴家的大少爺,他要動的人,誰敢說個「不」字。
言總,呵,言焛麽?
呵……
在家裡對著還不夠,連在公司也想膩在一起麽,那他這些天對自己的關心又算什麽,還是說自己在他眼裡永遠都是那個讓他打發時間的玩具?
「我累了,想先回去,你幫我把下午的預約都推了。」揮了揮手,嚴寧軒實在沒有心情再繼續待在這裡。
「好的,嚴經理。」目送嚴寧軒搖搖晃晃的進了電梯,秘書歎了口氣。做少爺的命就是好,想什麽時候下班就什麽時候下班,可憐自己一個打工族,做的累死累活也就拿那麽點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