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鳳騰穿越記(一)
鳳騰暈倒前,正在與內閣爭執。
他早年殺戮太過,因此朝中頗有對他的非議,哪怕他是帝王,然而對於公正的史官來說,暴君就是暴君,如論如何,都不會美化。
鳳騰也並不在乎這個。
對於一個什麼都失去,什麼都沒有了的人來說,未來青史之中是名垂青史還是遺臭萬年,不過都是他死後的事情了。
唯一叫他在意的,也只有一直以來陪伴他,見到了他全部脆弱的皇后馮姝。
因此此時聽到耳邊有細微的哭泣聲,鳳騰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想要叫身邊這個有些熟悉聲音的主人不要傷心,也叫這人去告訴皇后,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是怒極罷了。
他張開眼,眼前還是有些眩暈,卻努力地支起了身子,果然見到自己的身邊,貼身的大內監元祥一邊哭一邊張大了眼睛看著起身的自己,見這一直以來在自己面前穩重的大內監哭得什麼似的,鳳騰的心中生出了一絲安慰,只捂著額頭低聲道,「朕這是怎麼了?」
「陛下啊!」元祥守了聖人七日了,見昏迷了七日的聖人這竟然就醒了,頓時熱淚永康,在鳳騰錯愕的目光裡猛地撲到了鳳騰的被子旁,哭哭啼啼地叫道,「您,您嚇死奴婢了!」恨不能抱著鳳騰的大腿哭出血來,就叫鳳騰震驚得動彈不得。
吃錯藥了吧!
「你!」元祥何曾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鳳騰頓時有些惱怒,來不及命身邊也神經病一樣嚶嚶嚶哭泣的宮女們拖元祥出去,就聽自己的犯了病的大內監哭著絮叨道,「您不知道哇,這七日,皇后娘娘與大長公主都沒合過眼,這是累極了放在偏殿睡過去了。」見鳳騰皺眉,顯然是想著聖人心疼皇后與大長公主,急忙狗腿地說道,「陛下放心,都是軟軟的床,軟軟的被子,絕對不叫娘娘與大長公主有一點兒的不舒坦。」
「大長公主?」鳳騰皺眉道,「這是……」他雖然有幾個姑姑,可是自他登基,卻並未晉封為大長公主,這大長公主又是誰?!
想到與皇后頗為親近的福壽長公主,鳳騰便眯了眯眼睛。
「大長公主都哭了。」顯然鳳騰的凝重叫元祥有點兒擔心,急忙安慰道,「不過您放心,奴婢們照料的可好了,絕對不叫大長公主有一點兒的難過。」
「嗯。」不知為何,身體中竟然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鳳騰含糊了一聲。
「老祖宗正茹素給陛下祈福,太皇太后與太后娘娘正在外頭趕回來,也就是這幾日了。」元祥忠心耿耿地說道,「太子與幾位小爵爺天天兒地守著陛下,如今在外頭呢,外頭有甯王殿下與幾位王爺在理政,」他偷眼見鳳騰的臉色變了,急忙小聲說道,「您別擔心。」那什麼,甯王為了媳婦兒丟下苦逼兄長往直隸千里追妻,一直是聖人心中的傷疤,如今聽見甯王回京,還不定要怎麼抽打甯王呢。
想著傻笑地牽著薛家**的手的甯王,雖然很不道德,可是喜歡看戲的內監大人在心裡歡快地給甯王殿下點了一根蠟。
那什麼,聖人都醒了,他那顆八卦的心,也就回來了。
「胡鬧!」鳳騰聽到甯王理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甯王,他的同母弟,雖然是弟弟,可是卻也是對他皇位威脅最大的人!為了手足之情,他命甯王就藩,就是為了不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弄死這個弟弟,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昏迷,甯王竟然回京了!
難道,甯王對皇位真的有野心,一直在留意京中?!
不然,為何他才病倒,甯王就回來了?!
心中陰謀化,鳳騰的臉色陰晴不定,之後,卻突然詫異道,「太后?!」他可憐的母后早就病逝,何曾來了一個太后?!
見到元祥迷惑的,不知怎麼反應的臉,鳳騰心中驚疑不定,生出了一個有些離奇的年頭,只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道,「拿銀鏡過來!」莫非,如今的身體,不是他的?
可是,元祥又該如何解釋?!
元祥見鳳騰使喚自己,用叫鳳騰噁心的不舍的目光一步一回頭地出去地捧了鏡子過來,鳳騰凝神看去,就見其中映出的,正是自己的臉。
鳳騰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兒?
心中驚疑的時候,他卻聽門外,突然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之後一陣喧嘩,鳳騰敏銳地見元祥臉上笑開了花兒,只覺得這大內監神經不好,很該告老還鄉,就見寢宮之外突然宮門大開,幾個小小的人影嗷嗷叫著滾了進來,鳳騰竟不知在這宮中竟然還有這樣膽大的孩童,還未凝神,卻見這幾個圓滾滾的身影向著自己滾來,撲到了自己的床邊,熟練地爬上了高貴的龍床。
一時間,「父皇!」、「皇帝表哥!」、「騰哥兒!」等等的稱呼從幾個陌生的肥仔兒的嘴裡叫了出來,鳳騰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了一絲危機,抱住了自己的被子,用一種莫名憂心的情緒看著面前不知叫誰養得油光水滑,小身子上肉嘟嘟的肥仔兒的身上,才要說話,就被肥仔兒們嗷嗷叫著淹沒了。
當最後一隻紮著朝天辮,憨態可掬的小丫頭壓過來的瞬間,悶哼一聲被壓倒,險些去立時見了祖宗的聖人鳳騰,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體重……略超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