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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榮寵》第70章
  第70章

  天底下,只聽說有婆婆給兒子房裡塞妾的,兄長給弟弟個妾的,卻從沒聽說過,妻子的娘家哥哥給妹夫一個妾。通常來說,不是應該妹夫納妾時,大舅哥兒打上門去叫駡麼?怎麼這鄭家的大舅哥兒,就這麼有「覺悟」呢?饒是機靈如齊堅,他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醒了醒神兒,便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正露出了親近笑容的男子,眯了眯眼,心中尋思了起來。

  這傢伙是鄭家大房出身,按說只是鄭氏的堂兄,平日裡與齊堅並不親近,誰承想竟然這個時候跳出來,就叫齊堅覺得有趣了。

  然而心中,到底為鄭閣老感到惋惜。

  這位閣老大人一輩子剛硬強悍,連聖人都佩服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不肖的子孫。

  那男子正等著齊堅回話,然而許久聽不到動靜,便疑惑了起來,也不顧齊堅比他小了不少,只賠笑說道,「說起來,還是妹妹的不是,這幾年過去,還跟長不大似的,這看著叫人為妹夫心焦啊。」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搓著手說道,「妹夫這般年紀,還沒有個一男半女,這可怎麼是好?是我鄭家對不住妹夫啊。」說完,也不顧齊堅還未回話,只轉頭催促道,「還不叫人上來給姑爺瞧瞧!」

  眼看著小廝領命去了,這男子這才繼續笑道,「是個絕色,妹夫一定喜歡。」

  「你……」俊秀的青年,臉上便露出了一個清俊的笑容來,這男子一見他態度和氣,目中就是一亮,正心潮澎湃間,就聽見這青年含笑問道,「你贈妾給我,祖父知道麼?」

  祖父知道,還不抽死他?!

  這男子在齊堅平和的笑容中,不知為何,竟感覺到一種涼意,只強笑道,「不是……」

  「你能,代表祖父,代表鄭家?」齊堅繼續用客氣的笑容,說著不客氣的話,只將那男子憋得滿臉通紅地說道,「往臉上貼金,這也不是回事兒不是?」說完,齊堅一笑,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轉身,果然見到一個穿著輕軟紗衣羅裙的絕色少女,一臉羞怯地走了進來,怯怯地立在了不遠處,低著頭露出了一截白嫩的頸子,如同湖中青蓮一般嬌嫩可愛,便連齊堅身後的那男子的目中,都放出了光芒來。

  齊堅心裡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在了這少女的臉上,只將這少女看的臉紅的不行,這才看都不看那男子,只含笑說道,「是個好姑娘,」見那少女目中微亮看來,柔情萬種,便笑眯眯地說道,「不過,一個女子,就想叫我給你出大力氣,堂兄是不是想得太美?」齊堅轉頭,就見這男子臉上蒼白,便冷笑道,「堂兄的閨女,出口無狀,得罪了誠王,如今,還想叫我給她出頭?!咱能要點兒臉麼?!」

  當日在楊家出言不遜的少女,正是這男子的嫡女,然而齊堅沒有想到,為了自己的閨女,這**竟然連妹妹都賣!

  「京裡不都說,誠王與妹夫關係好不是?」這男子在齊堅尖銳的目光裡,竟仿佛見到了祖父鄭閣老的影子,此時便強笑道,「況紅袖添香,這也是雅事。」

  「雅事?」齊堅嗤笑一聲,譏諷地問道,「那堂兄,怎麼不給你家三姑奶奶家送這麼個絕色?!這麼厚此薄彼,好人兒不想著您親妹夫,難道我那三姐夫,是後媽養的?」門口遇見的那鄭氏的三姐,也是這男子的嫡親妹妹,齊堅就奇了怪了,怎麼鄭家的奇葩,還都聚在大房?莫非是大房風水不好?

  「你你你……」沒想到齊堅平日裡笑眯眯的,翻起臉來這麼快,一口一口地噎人,這男子就忍不住了,只恨恨地說道,「妹夫不願意也就罷了,莫非非要侮辱我麼?!」

  真當他願意把這麼個美人兒給了妹夫呢?這是他好不容易在江南尋到的瘦馬,給自己用的,若不是方才鄭閣老處來了幾個嬤嬤,按住了閨女就是一陣好打,命閨女去跪佛堂,沒鄭閣老的吩咐不能出來,如今又羞又傷厥了過去,他又知道閨女得罪了皇室,府裡老太太發話不准叫閨女再在京中走動,他哪裡捨得將美人相贈呢?

  不管怎樣,閨女大了,正是相看人家的時候,這得罪了誠王與榮壽公主,誰家敢頂風作案,娶她閨女呢?閨女嫁不到高門,如何能給他帶來助力呢?況,誠王與公主,會不會恨屋及烏,惡了他這個做爹的,擋了他的仕途呢?

  一想這個,這男子就恨不能掐死坑爹的閨女!

  見齊堅一臉的鄙夷,他氣上加氣,便有些不快地甩袖說道,「都是一家親戚,咱們這都大事化了不是?難道真的要我去給誠王謝罪?」

  好歹他祖父也是鄭閣老,怎麼能在誠王面前這樣丟臉呢?

  「祖父的臉,早都叫你們給丟盡了。」怨不得鄭閣老會願意與英國公府聯姻,這妥妥的是尋思著他百年之後,給這些沒出息的兒孫一個靠山,搖了搖頭,齊堅也懶得與這蠢物廢話,只呵斥開了那臉色灰敗,眼淚要落不落的少女,直奔鄭閣老處而去。

  他可不是吃虧的人,這麼叫人算計,必須要告狀!

  這男子一愣神兒,就見齊堅已經跑遠,頓時臉就白了,後頭追著就跟了過去,卻見齊堅一頭撞進了鄭閣老的書房,片刻之後,傳來了一聲暴怒的喝聲,頓時雙腿發軟,知道自己這次是大難臨頭。

  前院兒的事兒,後院女眷還聽不見,鄭氏此時正與母親姐姐說話,正說到了自己不會管家,英國公夫人對她如同對閨女一樣愛護,就聽見裡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鄭氏一頓,便熟練地站起了身,腳下不停地向著裡屋走去。後腳女眷們也跟著進去,就見一個漂亮小姑娘,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揉眼睛,一邊還把小臉往被子裡拱來拱去,抬眼見鄭氏過來,就習慣地眯著眼睛張手要抱。

  鄭氏非常熟練地將這小姑娘抱在懷裡,放在一旁。

  不管是夫君齊堅,還是外甥女兒阿元,起床的時候,都懶趴趴,恨不能拱在別人的懷裡。

  飛快地將已經拱進懷裡的阿元掏出來,鄭氏面不改色,在母親幾乎瞪掉下巴的目光裡,用帕子給阿元擦了擦小臉,沖著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見公主殿下這才滿意地哼哼,便給她重新梳了梳頭發,看著一旁服侍的宮女給阿元奉了茶,這小東西偏頭喝了兩口,繼續在她的懷裡放賴,便很有經驗地小聲說道,「我剝了好多的小瓜子兒,阿元要不要來吃?」

  軟綿綿的小身子一動,鄭氏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也忍不住與阿元一起笑了起來。

  鄭家的女眷都看傻了好吧?

  阿元卻不以為意。

  在她看來,鄭閣老是她老師,鄭氏是她舅母,這都是長輩,做什麼要擺出公主的款兒呢?此時便也對著下頭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兩個的女眷咧嘴一笑,飛快地下地,只拉著鄭氏的手小聲說道,「都是自家親戚,只做尋常就是,不然,如何我如何敢登門呢?」

  鄭氏自然是同意的,況阿元本就與她親近,她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便也與母親笑著說道,「阿元才醒,咱們出去透透氣兒。」

  閨女嫁得好,連公主都親近,這自然是好事。鄭氏的母親許夫人,此時便連連點頭,覺得閨女確實沒有嫁錯人,心中只念神佛,恨不能將給了鄭氏這麼一場姻緣的鄭閣老感激到天上去。只忍著心裡頭髮出的歡喜之意,對著阿元溫聲道,「公主還喜歡什麼,只與我們說來,咱這就叫小廚房去做!」說完,就在阿元糾結的目光裡滿是期盼,見阿元垂頭喪氣,便疑惑地向著閨女看去。

  「阿元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不吃外頭的東西。」外甥女兒被勒令吃小青菜不吃肉,這叫齊堅樂得在家裡打滾兒,鄭氏自然也是知道的,又不好叫阿元暴露,此時便艱難地撒謊。

  閨女什麼性子許夫人還是知道的,見她目光漂移,阿元抬頭看天,就知道這其中大概有事兒,然而鄭氏不願意說,她也不勉強,只笑了笑,使人出去絞了果子汁出來給阿元,這就一同在外頭說笑,阿元只坐在鄭氏的懷裡,看著鄭家的母女說話,心裡便也覺得鬆快,正笑嘻嘻地聽著,就聽見前頭有吵嚷的聲音,之後一個丫頭匆匆地進來,只給許夫人福了福,急聲道,「前頭五姑爺與二爺吵起來了,連老太爺都在罵人,三老爺叫奴婢過來請太太去勸勸。」

  「這是怎麼著?」許夫人一驚,便皺眉道,「咱們家的姑爺,最是和氣,怎麼就與人吵起來?」她一邊說一邊起身,見這丫頭支支吾吾,便心中一凜,揚聲道,「你說!」

  「是,是二爺要送姑爺一個妾。」從來報這種破事兒都很苦逼,這丫頭都要哭了,只連聲道,「奴婢也聽得不真切,不過似乎就是這麼個……」

  「什麼?!」鄭氏還呆呆地抱著同樣呆呆的阿元反應不過來,許夫人已經氣得要冒煙兒了。她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滿意的女婿,還沒偷著樂完呢,這就要叫人給背後捅一刀,捅一刀的竟然還是自己的一家人,只尖聲叫了一聲,這位慈眉善目的夫人的臉上就佈滿了殺氣,與一同一臉憤怒起身的閨女兒媳一起就要往前院走,走了兩步一回頭,就見傻呆呆的小閨女還在抱著公主不動如山,便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還想什麼呢!」

  再想,女婿都沒了!

  「夫君給我出氣呢,我等他再罵罵就去。」鄭氏與突然呵呵直笑的阿元對視了一眼,決定先叫齊堅爽了,自己再出現。

  許夫人氣得發抖,指了指鄭氏,彪悍地帶著長女與兒媳就直奔戰場。

  鄭氏與阿元對視了一眼,彼此洩氣,也不能叫許夫人頂在前頭不是?

  「其實,去見見夫君的英姿,也是可以的。」鄭氏望瞭望老娘彪悍的背影,便對阿元說道。

  還英姿……

  阿元叫六舅母給噁心壞了,真心想說她六舅舅就是一個大狗熊,此時看在半個荷包兒的瓜子兒的面子上,便含蓄地點了點頭,從鄭氏的懷裡跳出來,落在地上走了兩步,這才挽著也起身的鄭氏仰頭說道,「走著!」這一對兒呆呆的舅母與外甥女兒便踏著小碎步往前頭走,走到了前院,就見此時,本是來掐架的許夫人竟是傻傻地立在不遠處,更遠處還傳來了鄭閣老中氣十足的喝罵聲。

  唯恐天下不亂的阿元往遠處眺望,就見齊堅此時正一臉悠閒地站在臉色漆黑的鄭閣老的身後,一點兒吵架了的模樣都沒有。倒是前頭她家老師,此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一個跪在地上低頭不說話的男子罵道,「孽障,孽障!」真是從裡往外敗壞,鄭閣老沒有想到,他的好孫子,竟然還有這樣的「出息」。

  早年得罪了先帝被一貶再貶,鄭閣老承認自己沒時間管教子孫,只是這也不是理由來著,怎麼自己就這麼不幸,攤上了這種倒楣孫子!

  指了指這個孫子,鄭閣老本是個嚴厲的脾氣,此時只冷冷地說道,「你的心性,竟然只知道走這樣的歪門邪道?我鄭家的家風,就是叫你來這麼敗壞的?!」見這男子不服氣,他沉默了片刻,便低聲歎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這樣有能為,便離了鄭家,自己好好兒地尋出路吧!」這話中的意思,卻是要逐這個孫子離家單過了,見院中的眾人都有些不安,還有人似乎想要勸勸,鄭閣老便搖頭道,「能想到這樣主意的,我是管不了,也只好眼不見為淨了。」

  說著這話,他便歎息道,「那也是你的堂妹,你竟然也捨得。」

  「我也是為家裡好。」這男子就爭辯了一句。

  「得罪人的,可不是你妹妹。」鄭閣老眼睛瞪了起來,抬腳就將這男子給踹得倒在了一旁,只厲聲喝道,「自己教不好女兒,還要旁人來為你還帳?!」

  「父親。」許夫人也恨不能抽死這隔房的侄子,只是看著這人竟嘴裡吐血,知道鄭閣老這是怒極,急忙過去說道,「別氣壞了身子。」然而到底心中痛快。

  早年鄭閣老被貶官,家中的幾個兒子都吃了苦頭,這大房因年長,更是艱難,因此鄭閣老一直都對長房更多愧疚,如今發達了,別的幾房都顧著鄭閣老不大與長房相爭,愈發地慣起了這一房的氣焰,不說如今這事兒,就是那幾個小丫頭,也都叫許夫人覺得有些過了,見此時這男子跪在鄭閣老面前連連磕頭認錯,便快意了起來,見齊堅只笑嘻嘻地過去在鄭氏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微微點頭。

  不管為了什麼,只今日對鄭氏的維護,這個女婿便很不錯。

  「祖父,」鄭氏聽了齊堅的幾句話,此時便站出來,小聲說道,「您為了孫女兒張目,這已經很叫孫女歡喜,只是二哥雖然今日錯了,到底是一家人,您就饒了他,別叫他離家了。」

  鄭閣老一怔,看了正立在鄭氏身邊的齊堅一眼,冷哼了一聲。

  阿元也笑嘻嘻地說道,「今日是我與老師拜師之日,生出這樣大的氣來,不是叫人覺得不快活?今日也就算了,且看以後呀?」

  饒了這傢伙?簡直就是做夢。只是如今叫他滾蛋,沒準兒啥時候鄭閣老心裡想念,這廝又王者歸來了。不如就叫他在鄭閣老的眼皮子底下多做幾件蠢事,鄭閣老目光如炬,從前是對自家兒孫有信心不在意,如今知道家中還有這等蠢貨,還不打著探照燈看著這幾個?時間久了,沒耐心了,就有好看的了。

  況且鄭閣老這樣嚴厲,只怕這一回,家法是要請出來?

  果然,鄭閣老鐵面無私不是吹的,這不僅對外人嚴厲,對家中犯了事兒的孫子也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請出了家中的一根打狗……竹板子,懶得給這孫子留什麼臉面,只叫一**臉紅的女眷退了出去,這就當眾扒了這人的褲子,親自監督狠狠地抽了這個傢伙一陣。

  阿元初時只聽見一陣的哭爹喊娘,心裡笑得不行,本欲觀望,卻叫嘴角抽搐的齊堅一把捂住了眼睛扭著不許她看亂七八糟的,只好聽著淒慘的叫聲自己腦補。

  鄭氏此時,正看著那縮在角落裡的絕色少女,回頭偷看齊堅,見他正與做反的外甥女兒搏鬥,便悄悄地走到那少女的身邊,小聲冷哼道,「夫君是我的!」見這少女驚恐地看過來,她努力想了想母親兇神惡煞的模樣,對著少女便說道,「我這人,最好說話了,只是誰敢與我夫君有首尾,我,我,」她鼓起了勇氣說道,「我就賣了她!」說完,便警告道,「我可是說真的,我什麼都能讓,就是不讓夫君!」

  你夫君那麼兇殘,自己個兒留著吧!

  美人兒想要做妾,是為了享福的,不是為了叫人抽打的。見識到了齊堅幾句話就坑了從前的主子,還面不改色地看著人被抽得要斷氣,這少女也是害怕了,此時便飛快地點頭,縮到了更角落裡。

  鄭氏滿意了,一臉快活地回到了齊堅的身邊,笑眯眯地不說話。

  就在齊堅一邊偷偷掐媳婦兒的手,外加與熊孩子做鬥爭時,一場慘絕人寰的家法結束了。鄭家大房沖出了幾個人來,只哭著喊著將那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倒楣蛋抬走,鄭閣老這才緩了臉色,對著阿元拱手道,「叫公主看笑話了。」見阿元不以為意,這才松了一口氣,然而目中卻露出了幾分落寞,歎道,「子孫不肖,無人能夠繼承老臣的衣缽了。」齊堅倒是不錯,可是卻出身英國公府,註定不能給鄭家做當家人。

  見鄭閣老面色疲憊,齊堅也很有眼色,只告辭,與阿元一同出了鄭府。

  齊堅見媳婦乏了,只叫她歇著。倒是阿元,睡了一個午覺,此時那叫一個精神抖擻,只趴在他的耳邊小聲問道,「我老師,瞧著有分家的意思?」

  「看出來了?」齊堅淡淡地一笑,輕聲道,「不分家,一家子仗著他的勢,只怕要出大亂子。」見阿元點頭,他便繼續說道,「與其日後被攻殲,不如現在就撒手,就算也與他有關,不過卻也挨不到根本。」只要鄭閣老不倒,鄭家就算犯了什麼事兒都不會出大事。

  阿元扒拉著自己的小耳朵,哼哼了一聲,之後往一旁一滾,悠閒地說道,「作為一個公主,對前朝,咱真的不大感興。」對上了齊堅鄙夷的目光,她便笑嘻嘻地說道,「一個公主,是不能隨意插手前朝的。咱們只能影響它。」女子涉政,這真是一個嚴肅的話題,沾上了的就不帶有好事兒的。不過用一點點的影響力「不小心」影響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二叔真是毀人不倦。」這口氣一看就出自英國公二老太爺,齊堅看了笑得奸猾的熊孩子一眼,抖了抖身上的寒毛,不說話了。

  六舅舅實在不耐煩這熊孩子了,忙不迭就送了熊孩子回肅王府。暴擊了一下六舅舅的公主殿下分外滿意,跳下了英國公府的車便蹦蹦跳跳地往後院跑,順便跟肅王妃八卦一下鄭家幾房那不得不說的故事。才跳到肅王妃處,就見此時屋裡,正坐著一個有些病態的美少年,頓時停住了,心裡竟有些心疼地上去拉著含笑看來的阿容的手問道,「你病還沒好,怎麼不歇著?」

  阿容本就眉目秀美,如今病了,臉色與嘴唇都有些蒼白,人也露出了虛弱的模樣,竟有一種脆弱的美感,只是這美感叫阿元心肝兒疼,摸著他有些涼的手,阿元便垂著頭小聲道,「都是因為我任性。」她也是叫阿容養得任性了,只為了一點兒的事兒就鬧騰個不停,如今後悔極了。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阿元側頭咳了一聲,見阿元還有些沒有精神,便笑眯眯地說道,「不過叫殿下心疼我,我也覺得歡喜了。」說完,便溫聲道,「聽說殿下今日去了鄭府?」見阿元靠在自己的身邊,雖心裡願意,卻還是輕聲道,「遠些,別過了病氣給你。」

  「病了我也願意。」阿元往阿容的身邊拱了拱,之後,便慢慢地說道,「皇伯父叫我跟著老師學習呢,以後出宮也方便,不必經常困在宮裡。」

  「鄭閣老為人方正,這很好。」阿容頓了頓,見阿元默默點頭,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哪裡不對,之後眼角一跳,竟覺得胸悶氣短,皺眉道,「不過,這是要你跟著鄭府的小輩一同學習的意思?」怎麼,總是叫他從這裡頭,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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