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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龍(九龍璧5)》第11章
第十章

  徽、欽二宗受金人擄去後,欽宗之弟趙構即位為宋高宗,南遷定都臨安,與金朝劃江而治,史稱南宋。新都臨安裏,最肥沃的大片田地、最熱鬧的整條商街、最大的酒樓客棧、最出色的民間窯場,這些,全屬於臨安新富戶歸家所有。

  「雨閺,照你吩咐的,田產由老二、老三管理;各式商店分別由阿四、阿五以及阿六照顧;酒樓客棧則是由我監管,小七、小八主持;至於窯場,小米粒接手;而你,歸雨閺,依照能力分工,當然是產業的總當家了。」項大同坐在自家豪華酒樓裏,喝著醇酒,一一報告。

  這小子真知灼見,早知金狗打來,宋室必定南遷避難,果真料事如神,他們已早一步在這臨安大批購地,開設商鋪,種植農作,並依他的囑咐,早早送兄弟們去學農務、商學等各項技能,這回所學的全派上用場了,如今歸家在臨安可是超級大戶,富可敵國。

  「哇,項哥處理事情真是俐落得沒話說,可,為什麼窯場歸我管?」小米讚美完後嘟著嘴問。

  她燒燒窯還可以,但要管理一座比在汴梁官窯還大的窯場,她恐怕做不到吧。

  「放心,會有人幫妳的,不過這對妳來說是個意外。」項大同朝她眨著眼。

  「但不見得是意外之喜喔!」他隨後又補充。

  「咦?」她怎麼聽不懂啊?

  「怎麼樣,現在就去窯場瞧瞧吧!」

  「現在?」

  「還等什麼?」項大同性子急,不由分說,拉了她就走。

  歸雨閺笑著搖首,跟著起身過去。

  「老、老爺啊」小米吃驚的呼聲。朱立園怎會出現在臨安的窯場裏呢?

  「小米,你們都來了啊!」乍見幾個人現身,他靦眺的問候。看出小米一臉的疑惑,他歎了口氣後解釋,「妳還不曉得嗎?是雨閺在金狗殺進汴梁前,就把我們一家接來這了,免去了我們一家遭金狗屠殺的命運,之後,還在窯場裏幫我們安插了工作,讓我們一家不愁吃穿。」他感激得幾乎掉淚。

  「桂哥,我都不知道你做了這些事?」她訝異的轉頭看向身後走近的男人。

  歸雨閺淡淡的笑了,「朱老爺對我有栽培之恩,先前我為了取得窯司之職,曾經對不住他,這事一直讓我很內疚,所以藉此機會報恩抵過。」

  「不,栽培你是因為你實在太過出色,誰也不想浪費人才,至於你舉報我貪污之事,是我罪有應得,我不怪你。」朱立園真心的說。

  這話聽得小米都想落淚了。「您說全家都來了,也包括幾位夫人以及少爺、小姐們嗎?」她關心的問。

  「嗯,她們也都在窯場裏幫忙,瞧,都在那兒呢!」朱立園指著制埋廠上正在捏陶拉埋的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是來工作的,但穿著可不含糊,高貴鮮豔得很,一群女人擠在一起,說是制埋,不如說是捏陶出氣,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咒駡別人,哭訴自己命苦,淪落異鄉還得做苦工餾口。

  朱立園瞧了面紅耳赤,也不好意思起來。

  「瞧,這就是我所說的,意外,但不是驚喜,是驚嚇。」項大同附在小米耳邊悄聲說:「順道提醒妳,這些人之後都歸妳管,妳得拿出魄力來,不然妳就等著被她們反吞了!」他說得幸災樂禍。

  她悄悄白了臉。媽呀!她可不可以拒絕啊?

  「這……之中,怎麼不見三小姐?」她強自鎮定後,再怯怯的望向那群女人一眼,忽然想起少了一個人。

  「她……唉,也來了,不過……」朱立園無奈的又歎氣了。

  「她還好吧?」

  「雨閺派人到周振侯的私牢將人救出後,她就已精神失常,見人就縵罵,誰也堵不了她的嘴,這會兒被關在家中,不敢放她出來。」

  她青了臉。「都怪我,當日在街上我若不強出頭,桂哥也不會!」

  「不,是釉兒的個性太倔,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怪任何人。」朱立園極為明理道。「況且最後也是雨閺救她出來的,這恩恩怨怨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追究了。」

  小米熱淚盈眶。「老爺……」

  「還有,別再叫我老爺了,相反的,如今妳才是這窯場的主人,以後請多指教了。」

  「不不不,我怎敢指教您!」她胡亂地揮著柔莢。

  「妳別客氣,項公子都告訴我了,原來妳就是汴梁出了名的陶藝師,是我有眼無珠,當年有這麼個高人在我府裏,我卻把她當丫鬟用,合該我有今日這落魄的下場。」他苦澀的說。

  「您別這麼說,我在您府上十年,您也照顧了我十年,桂哥說得沒錯,你的恩德我們不會忘記的。」她鼻酸的說。

  朱立園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這氣氛是溫馨感人的,就連愛鬧的項大同都閉了嘴,不敢壞了氣氛,直到那群女人遠遠見到歸雨閺以及小米後,嘶聲尖叫起來,而這叫聲也不知是喜是怒,那群女人接著放下工作,直往他們這邊而來,嚇得她眼淚都縮回去了,顧不得一切,拉著歸雨閺就跑,留下項大同善後。

  氣得他跳腳。這丫頭,重色輕友,大難來臨只知帶著自己的男人跑,真是女大不中留?

  哼哼哼!瞧來這喜事應該近了,他得開始費心籌辦婚禮……

  又是一個意外,而且,一樣不是驚喜,是驚嚇!這日歸府來了一對夫妻。這對夫妻姓孫,妻子本姓李。小米瞠目結舌的望著「孫夫人」。

  「妳……妳……妳……」這幾聲妳之後,遲遲接不下話,因為、因為實在太吃驚了嘛!

  「我沒死。」李瑤韻恬靜的說。

  她口水一咽,「我……我知道,桂哥都對我說了,妳不是真死,而是詐死,只是、只是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桂哥在對她訴說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時,也一併對她坦白了娶妻的真相,就因為確認了桂哥不是狠心的殺人犯,她才能真正放下心來待在他身邊。

  「孫家夫婦是來參加咱們婚禮的。」歸雨閺攬著她的腰說。

  「他們怎知咱們要成親了?」

  「是我放了帖子給他們的。」

  「你放的帖子,可是嫂子若出現……」她不安的緊絞著衣袖。瞧著她的反應,他明白她在顧忌什麼,輕笑的托著她的腰,轉向滿臉幸福笑靨的李瑤韻。

  「孫夫人,妳對歸夫人這位置還有意思嗎?」

  她眨了眨眼。「若我說還有興趣,你是不是就不娶了,還是婚禮照常,不過改為納二房,如何?」

  小米低下頭,眼淚要滴下來了。

  「妳若要拋夫棄子的回頭當我的大夫人,那我當然也只能將婚禮改為納妾的儀式,畢竟妳是我明媒正娶的大房,這名分,賴都賴不掉。」他竟敢附和。

  小米瞪大了眼珠子,氣咻咻的仰頭要找人算帳,冷不防,望進一雙明顯捉弄的眼眸,目光裏除了調笑意味,還寫滿對她的濃情蜜意。他哪有可能要她委屈做小?!

  「可惡!你們聯合起來戲弄人!」她捶著他的胸膛。

  歸雨閺寵笑著包握住她打不疼人的粉拳。「誰要妳傻不隆咚的往反方向想去了呢?也不想想人家當了孫夫人之後,笑得多麼燦爛,身體多麼的『健康』,會想回頭才怪。」他敲了她前額一記。

  「本來嘛,這怎能怪我多想,大嫂確實是你的拜堂妻子,人人都知道你的正牌夫人就是李瑤韻。」她不平的說。

  「還叫大嫂!」又是一記爆栗,她揉著腦袋瞪人了。

  「還不知錯,人家現在是孫夫人了。」歸雨閺更正。「還有,妳說錯了,誰說我與她是拜堂夫妻?!妳忘了,大婚當日她連人都沒出現,是我自己行禮拜堂的,這婚禮根本不算數。」

  「嘎?」不算數?!

  「當然不算數,不然,孫夫人這不是一女嫁二夫了,犯了重婚罪,這罪責可不輕。」

  「咦?」

  「還有疑惑?真有疑惑妳就當二房吧,反正當初就是以二房的名分當眾定下妳的。」他索性說。

  「沒疑惑了、沒疑惑了,我不做二房。」小米獗著嘴,撒嬌不依。

  他捏著她的鼻子。「別再胡思亂想,他們真的是來祝福咱們的,而且孫夫人還想順道向妳致歉,因為她的關係,害妳吃了不少苦,受盡指責,最後還被李監官派人砍了一刀。」

  「是啊,妳代我受罪了。」李瑤韻澀澀的說。

  「嫂……孫夫人,妳不是隱姓埋名了,且要求桂哥,這輩子都不向任何人透露妳的去向,怎麼妳自己卻願意出現了?」

  李瑤韻神情晦澀了下來。「孫李兩家世仇,可不幸的我們卻相愛了……」她朝身旁的男人深情的一望。「可是兩家人都極力反對我們在一塊,我爹還四處為我招親,為了躲避逼婚,我只好裝病躲避,爹也真嚇壞了,停了一陣子沒再為我招親,但眼前突然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乘龍快婿桂雨閺,立即讓我爹不顧一切的要將我嫁他,迫於無奈,我私下找上雨閺請他退婚,他也老實對我說娶我是為了窯司一職,於是我們倆商量好,我『抱病』嫁他,過一陣子便『病死』,好脫離我爹的監控,與相公從此私奔。」

  「可是臨走前,妳不是擔心妳爹得知實情追去,也怕孫公子的家人追殺,這才要求桂哥對於妳下嫁的原因絕對要封口的嗎?」而且特別交代,連親密的人也不能說,害她當初以為自己搶了人家的丈夫,曾一度對自己厭棄不已,要不是桂哥想留住她,逼不得已也決計不會打破約定,將這事對她說出的。

  孫家是武林人士,非正教,玩毒的,上一代不小心曾毒死了李家幾口子,包括李監官的父親,李家數代官宦世家,在朝子孫中有人掌兵權,因而調兵展開報復,圍剿孫家,殺了不少人,兩家從此仇視,孫家人當然也反對子孫娶李家女兒進門,揚言她若敢踏進門,便先毒死她。

  後來李瑤韻「重病」嫁給了桂哥,孫家人這才安心,但為確定她真病重不醒,不時派人假裝大夫前來探病,那日自己撞見的女大夫便是孫家人,而每次孫家人來訪後都會施毒讓李瑤韻陷入真正昏迷,想慢慢毒死她,所以孫家人走後,桂哥便會拿著孫公子給的解藥,餵食她解毒,自己這才誤以為桂哥狠心殺妻。

  之後孫公子怕家人知道真相後,愛人真會遭到毒手,在兩人私奔前,慎重的請求桂哥別對任何人透露她是裝病,就算她「死後」也別說出真相,就讓兩家人當李瑤韻真死了,然後他再改變身分去找她,兩人從此長相廝守。

  啊,多驚險刺激的一對啊!小米夢幻羡慕地瞧著他們。

  可正沉醉在他們故事之中的她,小蠻腰驀地被人輕捏了一把,讓她當場夢醒,

  回頭拍打了歸雨閺的手臂。討厭啦,人家作夢關他什麼事!歸雨閺挑了挑眉,將她身子直接抓到身邊抱著,等著李瑤韻自己道出為什麼可以現身的理由。「世事多變,北宋滅亡,金兵殺了我爹,我想趕回去救人也來不及,而孫家受到朝廷徵召,同樣有不少人戰死沙場,兩家恩怨隨著長輩的過世,該淡了,所以我與夫君才能夠大方的露面,況且說什麼我也得親自來對妳致歉,尤其我沒想到我爹竟會殺人,對不起了。」李瑤韻滿臉歉意的說。

  「沒關係的,說實在的,我還挺感謝殺手的那一刀,那傷可是讓我終於瞭解桂哥對我的感情有多真切,而我對他的心也不再舉棋不定,我、我愛他!」她火紅著臉說。

  歸雨閺心神一震,眼眸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眼中赤裸的閃耀著又愛又暖的熱意。「米兒,我也愛妳!」話落,他身子被人緊緊抱住,這丫頭在他懷裏哭笑著。

  眾目睽睽的大廳,她既大膽又羞赧的吻上他的唇,甜蜜至極,閃亮得讓四周的人都花了眼呢!

  清亮的眼瞳、微微上揚的眼角、小巧挺直的鼻子、嬌嫩甜美的紅唇……男人灼熱的視線,如火一般緊盯著那赧紅的小臉。緩緩拉下她的外裳,露出一襲象徵喜氣的豔紅抹胸,而抹胸外的肌膚則有如凝脂,柔滑誘人。

  他完全能想像,抹胸之下的景致會是如何的明媚……

  潔淨的大手,解開了繡花抹胸,迷離的杏眼在此時總算稍稍清醒了,胡亂伸出小手,想遮住教人害羞的赤裸,但卻被他拉住了手,白嫩嫩的圓潤再也毫無遮掩。

  「桂哥,別瞧啦。」小米嬌嗔不依,只可惜這一雙烏溜溜的美目裏沒有半分魄力,瞧起來反而像是在挑情的魅惑。

  歸雨閺瞧著她,沒錯過她的任何反應,看著純真與欲望同時在她細白的臉上交替,他心旌意搖。

  「今日是咱們的洞房,妳不讓我瞧,成嗎?」他柔笑,抬起手,輕觸她柔嫩細緻的紅唇,這抹平日素靜的粉唇,今日上了胭脂,唇瓣嫣紅濕潤,雙頰排紅,難以抵擋的誘惑正排山倒海向他席捲而來。撫過她光滑剔透的身子,俯下身,在她的驚呼聲中,扯去了她的襯裙褻褲,真正開始了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在熱燙、寬闊的胸膛下初經人事,享受著肌膚被一寸寸撫過的甜蜜滋味,香汗淋漓,羞赧吟叫,這些對她來說,太過強烈刺激了。

  她心跳好快,手心熾人,等待著成為他的女人,然而,男人火熱的身體在佔有她的前一刻卻頓住了。「米兒……」

  「嗯?」她意亂情迷的抬眼望著自己的夫君,疑惑他為什麼停下了?

  忽然,她憶起某些事,幼年的記憶太殘酷,莫非……「你……」有陰影?

  歸雨閺唇畔緩緩露出無奈的笑意。

  啊……這時候她體內的同情立刻發酵,可是,就箭在弦上了……

  「那……那……」那該如何是好?立即停止嗎?

  「咱們……」

  「如何?」好緊張!不知如何做才能不要傷到他的自尊?

  「咱們……」

  「你……你說嘛……不要客氣,我不會怎樣的。」她可以理解寬容的!

  「真的不用客氣?」

  「嗯嗯……」小米猛力點頭保證。這種事得要慢慢來才能走出陰霾,身為好妻子,她不會逼他的。

  「嗯……妳真好。」

  「所以……」不要繼續嗎?

  「所以今晚咱們就戰到天亮吧!」歸雨閣邪氣的說。「本想說今晚是妳的第一晚,別太瘋狂的,但瞧見妳這顆小米粒身材真不錯,曼妙得讓人食指大動,所以我想對妳說清楚,今晚咱們別睡了,努力造人!」

  「什麼?!」她愕然。

  「什麼的什麼?妳別反悔了,今晚會有點痛,但一下就好,妳可別退縮說不要了。」

  瞪著他促狹的眼神,她杏眼圓睜,鼓起了腮幫子。這傢伙故意捉弄人!

  「你這壞胚子!耍弄我的同情心。」

  他輕笑,「我哪裡壞了?從頭到尾是妳自己認定我有陰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同意。」

  「你!啊!」驀地,她來不及開罵就睜大了眼睛。還真有點疼……這傢伙莫名其妙,不說一聲就進去了!隨著她的適應,他益發巧妙的在她體內韻律起來,輕抽淺送、狂妄律動,她緊抱住他的身子,跟著他起舞,當激烈的一顫後,她一口咬住他的肩頭,眼淚滑下,

  嘴角上揚,因為她知道,這男人心裏的陰霾早就隨風散去,過往的傷害,已不復存在。

  現在的他,有她的愛,不再有恨。

  激烈的歡愛後,汗水滑落臉龐,滴落在他的頸項,她趴在他身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笑意盈盈,好滿足,好幸福,抱緊了他的胸膛,迷醉的汲取他特有的男性氣味,她不知道,原來男人的味道竟也能這麼好聞。

  「米兒,妳終於成為我的了。」一切暫且平靜後,歸雨閺含笑滿足的說。

  「你很渴望我嗎?」她仰首,俏皮的問。

  他笑得很莫測,「這還用問。」

  「當然得問清楚,我怎知你是何時看上我的?」

  那炯炯發亮的黑眸像烈火一般盯著她,「第一眼,我第一眼就認定妳了。」

  「第一眼?我在城隍廟前乞討的時候?」那時候又髒又醜的?

  「沒錯。」她狐疑的斜睨著他,「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說出你手上討飯的那只破碗的價值,才愛上我的吧?」這傢伙從小就知道「收集良品」、「物盡其用」,會因為這樣而看上她,她也不意外。

  他笑得很討厭。「我不否認,一開始是對妳鑒識寶物的能力有興趣,後來,我發現,我看妳的眼神,總是帶著異樣的情絛,不管妳在哪,隨時隨地回頭時,都想看妳一眼,我從不曾對女人有這樣的反應,後來想清是怎麼一回事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真的,你真的無時無刻都想偷看我?」小米笑咪咪地,女性的驕傲瞬間大大膨脹。

  他彈了一下她的前額。「驕傲什麼?妳不也喜歡我很久了。」

  她抱怨的揉了揉頭。「話是沒錯,不過你這人比較奸,喜歡人家又不說,只會捉弄我取樂。」就連在床上都……她臉頰爆紅,想起剛才身子被侵入充實的剎那,驚愕、滿足、疼痛等複雜的情緒與身體反應毫無預警的一起湧現……這傢伙還真壞耶!

  「妳不喜歡?」歸雨閺挑高眉問。

  在他的注視下,她臉越來越紅了。「喜……喜歡啦!」若說不喜歡,這愛戲譫人的傢伙,不知又會搞出什麼名堂來捉弄她了,她還是老實承認的好,況且……人家……也是……真的很……喜歡啦。

  他這才滿意的一笑,覆身又想來!

  「喂喂喂,等等,人家還有疑問要問一下啦,你別這麼急著又來,人家都說不了話了。」小米急急抵住他壓下的胸膛。

  他瞇眼,「妳有聽過、或有人教過妳,洞房花燭夜是用來說話的嗎?」他有些不滿。

  「不是啦,人家是真的有事,好奇的要問你啦!」

  歸雨閺抿了唇,忽然又露齒一笑。「好啊,妳要問什麼就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他附耳對她說了幾個字,她的嬌顏忽紅忽白了起來,唇也有些顫抖了。

  「如何?願意嗎?」

  「你這是趁火打劫啊」

  「妳明知我習性如此。」

  「可是!」

  「不願意的話,那就別問了,現在就來吧!」他手伸進薄被裏,撫上她敏感的大腿內側。

  「不……不……好嘛,我願意。」小米趕忙攏緊腿,不讓他再往上攻。

  他低笑,「好吧,問吧。」他撥了點耐性出來,供洞房花燭夜「談、心」用。

  「那個……是關於三彩馬的事,我記得你給我瞧的真品裏也沒有鐵蹄啊,為什麼金人會說真的馬有鐵蹄?」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那匹馬雖是憑她的印象仿出的贗品,但她可以確定,兩者絕無不同,那只真三彩馬,絕對沒有鐵蹄。

  他眉間含著奸笑,「那是因為我那只也是假的。」

  「什麼,假的?!」她愕然一訝。

  「嗯,假的,不過這只三彩馬確實也是唐朝古董,是當時在燒制真品時的瑕疵品,原是要銷毀不用的,但被我在金國當翻譯的歸家先人得知後私藏了起來,並混出金宮運回中原,從此這東西就成了我歸家的傳家寶。」歸雨閺解釋。

  「所以你根本是拿假的仿假的騙人?」她傻眼。

  「周振侯不知從哪打聽到,我歸家有這樣寶物,信以為是真品,讓我一夕間成了孤兒,當年他沒能順利奪走此物,我就以此物為誘餌,要妳燒只假陶馬的給他,另一隻我則留下,畢竟這只馬流傳在我歸家多年,我爹娘又是為此喪命,這東西就算是假貨,我也要當成真品保存,不願輕易交出。」

  「原來如此……我還想說,你既有此物,就可以去挖寶了,當年何必流落街頭當乞丐,原來你手中的是瑕疵品,沒用的。」小米莞爾一笑。

  「是啊,我若有那筆財富,就直接買官或買殺手對付周振侯了,還需這麼大費周章的設計尋仇嗎?」

  「嗯嗯,所有真相大白了,還真令人意想不到呢!」她搖著首,仍在咀嚼著這真相呢!

  「好了,咱們該幹活了。」這奸險的聲音在她頭頂落下。

  「可是!」她無措的想做最後的抗議掙扎。

  「敢後悔?」

  「不是的,六個太多了,兩個吧……三個吧……哎呀……」再接下來她沒空說話了,更沒機會討價還價,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火熱,兩人交抵的地方彷佛就要燒起來了……

  八年後!「大寶、二寶、三寶、四寶,還有你,五寶,別再跑給你們的娘追了,當心我回去一人賞你們一頓板子!」小米喘噓噓的追人。

  就連那才兩歲的五寶,都敢跟著哥哥姊姊們跟她作對,跑給她追,要不是她挺著還在肚子裏的六寶,她會追輸他們嗎?

  生這麼多孩子做什麼,全生來整死她的,都怪那傢伙,堅持要生六個,她這幾年才像母雞下蛋,一顆接一顆的下,累死她了!

  突然幾個孩子在遠處停了下來,因為出現了一名老人,老人背對著她,正在發葫蘆糖串給孩子們。

  有陌生人出現,她謹慎的走上前,才走幾步路,老人驀地抱起最小的五寶,往空中一拋,她大驚失色。這人想謀殺她的孩子嗎?

  「你這人想做什麼啊」趕上前要救回五寶,老人在這時候轉身了,還朝她笑瞇了眼,她一愣,忘了救人,呆站住了。

  「我……我只是來喚起妳的記憶,讓妳記起我,別以後見面不相識。」

  「我們以後還會在夢境以外的地方見面嗎?」

  「會,所以我才會再次來讓妳熟悉一下我這張老臉長得什麼樣,別到時見到人把我當壞人打。」

  天啊!夢境裏的老人真出現了?!

  接著被拋高的五寶安穩落下,落在老人懷中,口裏的一顆糖葫蘆也被拋咳出他的咽喉,原來五寶是教糖葫蘆給噎著,老人這是在救他。

  「謝謝……」小米還處在呆傻中。這人真是她夢裏的玉爺爺?

  老人瞇笑著,「我說過,再見面別當我是壞人的,妳忘了嗎?」

  「玉爺爺!」她興奮不已,確定真的是他。夢裏的人物不可思議的出現在她眼前,還有什麼比這更驚喜的啊

  「玉老頭,是你!」項大同與歸雨閺剛好一起走出來,項大同一眼認出他,急得大叫。

  「你也認識玉爺爺?也是在夢中嗎?」小米詫異。

  「什麼夢中?勒索走三彩馬的人,就是這老頭!」項大同立刻指著老人不客氣的說。

  「嘿嘿!」老人笑得鬍子飛揚。

  「玉先生,多年不見,您好啊!」歸雨閺見了他倒是有風度的打了招呼。

  「很好很好,不過比不上你們的好。」他瞧了一眼幾個健康活潑的娃娃頭,笑得闔不攏嘴,很是滿意。

  「玉爺爺,是你醫好了我的肩傷,三彩馬也是你拿走的?」項哥口中卑鄙的老頭竟是他?!怎麼會呢?

  「是啊是啊。」但他完全不忸怩的承認了。「我可是幫妳測出了這小子對妳的真情,妳可別跟那姓項的小子一樣,在背後罵我啊!」

  「你在幫我?」

  「當然呀……瞧,這男人多愛妳,妳福分不小喔!」他瞧見歸雨閺上前摟著妻子,舉手投足間滿滿的都是對妻子的寵愛,兩人苦盡甘來,精神相依,生活優渥,成了人間的神仙夫妻。很好很好,這條龍也順利尋得真愛廝守了。老人不再多說,由懷中拋出一件東西,眼看東西要落地砸碎,項大同趕緊上前去接,這一接穩才看清那匹三彩馬,三人皆一愕,轉首,老人已消失不見了。

  老人是專程前來物歸原主的,兩夫妻有了了悟,驀地,相視而笑,幸福美滿。

  三十年後!天邊,一條滾動騰躍的鳴龍,向西方飛騰而去了。而天庭之上,玉帝的泅龍殿中,「九龍璧」中的一塊,忽地發出炫麗束光,眨眼間轉白為熾―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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