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那小子居然欠了人情債(三)
夏程禦是真的有猜想過能成為廣播站站長的人是得有怎樣的三頭六臂的,可惜的是,他猜中了過程,但是沒有猜中結果。
看著面前這個有著捲曲的頭髮,棕黃色皮膚,挺直的鼻樑,深邃的棕色眸子,而且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也充滿著中亞風情的外國帥哥,夏程禦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神色。
“ER……nice to meet you , my name is ……”夏程禦一張口就是流利的英文。
可是中亞帥哥卻都沒鳥他,依然老神在在的靠坐在大老闆椅內,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繼續眼神深邃目光灼灼著。
夏程禦根本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要不是說因為對方是廣播站的站長準備稍微搞好一下關係,夏程禦根本就是懶得離他。但是對方不給面子,他夏程禦也不會死乞白賴的跟著人套近乎。
夏程禦哼了一聲收回了手,用英文說道(好吧,棄婦英文不好,直接換成中文了=。=):“這難道就是你們國家的禮儀?聽到別人打招呼不知道回禮?”雖然亞洲國家的禮儀不太相同,但是怎麼樣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可那帥哥只是氣定神閑的放下雙手,扶在了老闆椅的扶手上,順帶著還換了下坐姿,改成了有些隨性的一隻腿搭到另一隻腿上的姿勢。
夏程禦有些不耐,剛準備再一輪的英文炮轟結果卻被中亞帥哥一句有著搞笑口音的中文頂了回來。
——“我是中國人。”
夏程禦一愣:“原來是入了中國籍。”
“不。”中亞帥哥微微一笑:“我就是中國人,不是入籍的,就是中國人。”
夏程禦被這話頂的一愣一愣,靜默了半天沒理解中亞帥哥到底是什麼意思。
中亞帥哥好像是很滿意夏程禦的表現,微微頷首道:“我是新疆人,雖然我口音很怪,但是,我是中國人,我為我是中國人而自豪。在整所學校裏,還沒有人敢用英語和我對話——記住,我是中國人,你也是。”
夏程禦立即明白他是唐突了這位中亞……好吧,是新疆帥哥,夏女王雖然在對於尚承岩的事情上經常嘴硬,但是對於其他他做錯了的事情,向來是毫不猶豫的道歉:“呃,我為我剛才的誤會向你道歉,就讓我再次介紹一下自己——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夏程禦。”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手。
可是新疆帥哥卻是沒有理睬夏程禦伸出的手,只是從大老闆椅上慢悠悠站起來,背著手晃蕩著夏程禦面前,忽然猛地伸手抬起了夏程禦的下巴,利用比夏程禦高了將近半個頭的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仔仔細細的審視著夏程禦的臉孔。
夏程禦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卻被新疆帥哥按住:“我雖然不吃海鮮,但是美人魚我還是接受的……”然後手一松,很快邁步回到了大辦公桌後面:“我是亞克夫江,很高興你能加入廣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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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禦直到出了廣播站才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被調戲了?
(尚承岩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誒?夏程禦,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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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禦的職務很簡單,連出聲都不用,是負責後期的電腦音軌製作和現場的音軌調控,有的時候還要幫忙設計一下節目內容——其他人都覺得這些工作實在是太過鬼畜但是夏女王卻對這所謂的鬼畜工作信手拈來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而且再加上夏程禦對尚承岩居然不再來找他這件事情的深深的憤怒感,這些鬼畜的工作到了他手裏自然成了他發洩怨氣的小弱受。
就在尚承岩夏程禦倆人冷戰一個月後,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末十二月初,廣播站電視臺準備同時推出有關冬的兩期特輯節目,並且開始了聲勢浩大的造勢活動。
廣播站電視臺本身關係就不好——因為廣播站站長和電視臺台長兩人會直接同時成為宣傳部副部長,所以一直以來爭權奪利的厲害。而自從亞克夫江這屆廣播站組建以來,兩部的關係更加緊張。而本該起到調節兩部作用的宣傳部部長徐衍競則是醉心於發展《校園娛樂週刊》的勢力,對兩部不管不問到了一定程度,這更加劇了兩部之間的惡劣氣氛。
自從確定要同時出特輯以來,廣播站電視臺每天在校內的不同地方都會有成員進行宣傳,以求一周後的節目在觀眾人數上能獲得更具壓倒性的優勢。
電視臺那邊不僅所有成員全部出動還打出“像太陽般活力的新新帥男主持”的新名號,著實吸引了一翻眾人的眼球。亞克夫江也有些著急,不僅廣播站的所有人都強制參加宣傳活動,還外聘了其他部門成員幫忙發傳單。
可是夏女王畢竟不是能被人強壓著抛頭露面的人,可是亞克夫江卻也不強行命令他,就讓他再潤色一下節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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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程禦原本以為自己會這麼無所事事到節目上映那天,可是在節目正式登臺的前一天,亞克夫江突然踹宿舍門而入,倚著宿舍的門框不輕不重的來句:“走,咱們去逮小老鼠。”
夏程禦知道亞克夫江話裏有話,但是可惜他不想在又黑又冷的時候遠離溫暖的宿舍,所以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去。”
亞克夫江冷冷一笑:“你欠了單一一個人情,單一欠了我一個人情,所以他把你這個人情抵了他的人情——所以,你欠了我一個人情。你到底去不去?”
於是女王同學鬱悶兮兮的安慰了一下被嚇壞的AB同學,然後隨便套了件外套就急匆匆的跟著他走了出來。
當時是晚上七點多鐘,天已經完全黑了,倆人在夜色裏匆匆向著廣播站走去一路上都沒有碰見什麼人。
到了廣播站夏程禦一看自己的螢光表發現才七點半,然後亞克夫江就跟他說了句把手機手錶這類會發聲會發亮的這種東西都關上後,就再沒說話,而是摸著黑開了廣播站的門,帶著他小心翼翼的貓在了一台錄音設備的後面。
再然後,倆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