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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狂妻(霸道小狂妻)》第98章
番外二 莫佑忌情02

  綠卡卡七歲那年的生日,莫佑在她的窗外放了許多的風箏,可是綠卡卡不知道那是誰放的,因為拿著風箏的人是一個個的黑衣人。

  綠卡卡八歲那年的生日,莫佑安排了一條街的聖誕老人,每一個聖誕老人都會給她拿著不同的小禮物,而隨她一起走的朋友們都沒有,只有她才有這份貼別的禮物。莫佑是最後一個聖誕老人,將手中的一束綠色的玫瑰遞到她的懷中,卡片上還寫著:「生日快樂!」

  粉旋兒、紫菱、橙小妹和藍雪都笑著推著綠卡卡道:「誒,問問他是誰派來的?這麼有心思啊?啊,是哪個人在追你?這麼大的動靜誒……」

  那個時候,他們讀的學校是貴族學院,從小學到高中都有的年紀。

  莫佑是高中,而綠卡卡是小學。

  但是之於他們來說,莫佑和他叔叔並不是好人,所以她們五個都是看見他有多遠就走多遠。八歲的綠卡卡隱約知道了什麼是追求,什麼是情人。不管是哪個男生做的這種事情,都太過浪漫,也太過招搖顯眼,所以綠卡卡覺得有些丟臉,將花塞回扮成聖誕老人的莫佑:「還給你,我不要認識你。」說完就撒腿跑了。

  惹得後面幾個丫頭瘋瘋癲癲的追上去。

  莫佑站在原地,看著那束綠色的玫瑰卻輕輕的笑,小丫頭啊……他的四兒,八歲了……已經八歲了。

  生日快樂。

  綠卡卡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莫佑已經成為狂焰的一把手,成為羅科籐的得力手下。而綠卡卡還是大學生,跳著級已經上大四的綠卡卡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明很多,在各般武藝方面雖然不是最出色,卻也是佼佼者,最厲害的是她會用撲克發飛鏢,即使是速度在快的人,她也可以瞬間將對方斃命,比子彈還要有用。

  雖然她並沒有殺過人,可是她所有的成長莫佑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她還會拆彈,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卻是最愛吃的孩子。

  看著她一天天的長大,他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那是他的四兒啊,他的妮妮,那張小臉蛋即使已經十六歲依舊是那麼的稚嫩可愛,娃娃臉的她……越來越像她的母親。

  為了慶祝她整整十六歲,他在整個A市放置了焰火燃放,看著焰火一朵朵的在空中盛開,他知道她一定會看見,會開心的隨著焰火的綻放而跳舞,他要整個城市的人都為她慶祝生日。

  綠卡卡十七歲的時候莫佑人在歐洲,可是還是坐著專機回到她的學校,坐在學校的大禮堂看著她坐在第一排看著他專門為她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場戲劇,講的故事是一個關於愛情而死亡的少年。她哭的很厲害,他才後悔怎麼選了這麼一個故事來故意讓她流淚。

  綠卡卡畢業的時候他也回到了A市,可是只是參加了那個典禮並沒有讓她看見自己。

  他回到四季島等著她的歸來。

  第二天下午叔叔在樹下彈著古箏,他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叔叔才是最安然的,不會和四兒作對處處為難著她,也不屬於那個陰厲的男人,是很多年前的那個男人。

  魏斯到後原來找莫娑,說羅科籐找他,莫佑也在好奇,本是幫內會議,這次連他也沒有參加,莫娑更不會前去。

  可是叔叔說的一句話卻讓莫佑站在原地渾身冰涼,莫娑說:「我知道,想必是那幾個丫頭這次是在劫難逃,他才會這麼的生氣。」

  莫佑渾身冰涼,站在原地沉著臉問莫娑:「叔叔,你……你對四兒做了什麼!!?」

  叔叔卻反手給他一個巴掌冷冷道:「閉嘴。早就對你說過,不要對任何人產生感情!現在,跟我來。」

  莫佑緊緊的握住拳頭,看著叔叔的背影,心沉沉的疼。

  叔叔已經對他說過了無數次,不要輕易的動感情,不要對誰產生感情。可是叔叔,這份情,早在十三年前就動了,早就已經晚了,為什麼你非要和四兒作對,為什麼!!?

  而現在,四兒是不是完好的?自己不在,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像以往的每次那般安然脫離?他有些擔心起來。

  到了前廳,當有人來報她們五個駕著飛機正向四季島的方向而來,叔叔變了臉色,莫佑的心卻無比激動了起來。她沒事!!?她回、回來了?

  他灼熱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的方向,終於在看見她一點點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她向他撲來,他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動。她撲向的人卻是羅科籐,她的父親,她以為的養父。

  羅科籐很高興,也免了一場虛驚。

  叔叔沉著臉退了下去,莫佑緊緊的盯著綠卡卡的一舉一動,她的笑,她的撅嘴,她的跳,她的怒,還有她說話時不停翻動的小嘴。

  可是羅科籐卻宣佈了一個讓他也震驚不止的消息,他竟然要四兒接受狂焰?

  他瘋了麼?狂焰這麼大個組織,他要給四兒,四兒還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的少女,還懷著夢想的少女,他竟然要她背負著一切!!?

  莫佑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他不知道羅科籐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讓她面臨一切?他是個男人,在面對著繁瑣的公事,這些黑幫的糾葛時依舊不能全面的應付,四兒才十七而已。

  四兒在那裡暈厥,相信她也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幕的出現。

  不出莫佑的所料,那個小傢伙果真翹家了,尾隨在她身後的四條身影也隨之而逃,莫佑靠在窗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竟然想要笑。

  這個小丫頭……雖然,在她的眼裡,自己並不是好人,早已沒有了當年對他的記憶,可是他卻越來越深。

  而他也勢在必得,等到她長大了,下面,他就會開始掠奪她的心,從現在開始……

  可是他怎麼會想到,他等著她長大,默默的站在暗處看著她,默默的付出一切,默默的安排一切,可是她呢?她知不知道他的心他的存在?

  而她,也會動心愛上一個男人。

  十七歲的她,愛上了一個意大利男人。

  那個男人是意大利的第一黑手黨領袖人物,全歐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諱,來自古老的黑道世家茉拉米堪家族的頭目,斯而撒曼.茉拉米堪。

  他不能就這樣退出局,他甚至還沒有表明心跡,她就不見了。

  所以他極力的爭取,終於羅科籐和叔叔都答應了他的求婚,他可以和她訂婚了,就在英國。

  她受傷了,他慌亂的急忙趕到英國。

  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念中國的餐點了,所以帶著十幾個廚師到了醫院去為她做食物。她在醒來的時候找到花園,他站在她的背後,在她還沒有回頭的時候就捏住她肉嘟嘟的臉頰:「怎麼樣?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她有好氣卻又帶點無奈的喚道:「莫佑,這樣很好玩嗎!!?很痛誒,快放開我的臉!!」

  「怎麼,丫頭!看見我就一點也不開心嗎?對我這樣叫你起床的方式還滿意嗎?嗯?」一隻胳膊用力的箍上了綠卡卡的頸,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就向那些實在誘人的食物們走去。

  「滿意,當然滿意咯。莫佑,你唯一讓我不討厭的地方就是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哈哈,哇,這些可都是我的最愛,啊啊,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今天我要大開口戒!!」她捂著嘴,就怕自己的口水掉了下來,拉開莫佑緊緊的手臂就衝向了那些擺好的,剛出爐的食物。

  他站在後面,一臉微笑,雙手輕輕的插在褲兜裡看著她忙碌的身子輕聲低喃:「你就這麼討厭我的身份麼?竟然是唯一不討厭的地方……」就因為,他是莫娑的侄子,所以她就這麼的討厭他。

  從她再次見到他之後,就是這樣。

  他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身手也拿過一碗清粥,然後就慢慢的喝了起來。

  綠卡卡一手包子一手蒸餃,再一碗清粥配著小菜,滿足的吃了起來,也不在乎莫佑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反而是吃著吃著就抬頭朝他看一眼,微笑一笑。

  半個小時候,早已放下筷子的莫佑才看她擦了嘴。她滿足的捧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看著莫佑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總算是做了一件得我心的事兒。」

  「是麼?才一件?」他挑了挑眉,想了想,才憶起,以往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她是從來不知道的,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開心便好。

  綠卡卡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喂,你說什麼?」

  「沒什麼。」淡然的笑,他伸手輕輕的來到她的嘴邊。

  她的眼神一個閃爍,還沒有往後退去,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來到她的肩,微微用力的板住她不讓她動彈。她看著他的手來到她的嘴邊,心裡竟然有些驚慌,嘴邊一涼,他纖細的手指尖竟拿著一粒米。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她還是這樣,像只小野貓。

  她紅了臉,趕緊拿了紙擦著自己的嘴角,一邊擦著一邊找著話題:「那個……你怎麼來了?知道我在這裡……」

  「是Boss……哦,不對,是先生叫我來的。早在一個多月前,你就是Boss了。」輕輕的笑,完全無害,只要是她的,他都接受,所以他願意永遠什麼都得不到,只輔佐他。

  「他叫你來幹什麼?他自己不來麼?」她已經不去糾正她還不承認的詞,盯著他卻是一臉認真。

  「因為你甩手就走,所以幫裡的大半部分事依舊是先生在處理。昨天剛剛出差去了泰國,那邊的軍火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暫時無法走開。所以就讓我來代替他問候你。」說著話的莫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綠卡卡,始終沒有移過視線。他怎麼告訴她,他是知道她受了傷才馬不停蹄的飛了過來,到了英國之後才告訴的羅科籐自己已經提前過來了。

  「軍火出了什麼問題?」反射性的問出了口,接上莫佑的眼神,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我只是隨便問問也沒想知道。我……我回去休息了。他不來,正好。」

  莫佑站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緩慢的步伐,還有放在腰側的傷口,他的心輕輕的疼,站了起來向她快步而去。

  綠卡卡只感覺身子一輕,自己的身子就被抱了起來。

  「啊!莫……莫佑……你……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有……莫佑!!!」

  「你有傷。如果再繼續掙扎,怕是又要重新包紮一次。」莫佑低頭,看著她陰冷的笑了笑,低聲而喃,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威脅她。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怕他誤會嗎?聽說是因為他你才受了傷?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四兒,你說呢?」注意到她的眼神,莫佑的臉不禁寒了幾分,輕輕的話,卻讓她驀的一個寒顫。

  他不願意去提,她是為誰受的傷。他也不願意把自己血淋淋的心翻出來給她看。

  「莫佑,你不要威脅我!!你要知道後果!」她的臉色一沉,盯著莫佑的眼睛幾乎就要瞪出來。

  「我的當然知道你是只要吃人的小豹子。但是四兒,」傷了你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是我的心頭人,誰也動不了。接下來的話,他只是笑,對著她的怒眼,竟在眼神中,但是他知道,她看不見。從小開始,她就是看不見她的。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逃婚,那個男人的飛機停在廣場上,而她在宣佈繼位後就向飛機奔去。

  她為了拒絕他,甘願接位,而奔去的男人,依舊不可能是自己。

  他悲涼的站在樹下拿著她掉路的髮簪,髮簪折斷,刺出她掌心的血來。

  他的四兒……就那麼走了,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她竟然如此對她,她真的……就如此絕情?

  他覺得全世界都離他而去了,那個時候他也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如此之深的愛著她,愛著她。

  他怎麼可以,放任她就如此的離去?他怎麼會。

  他緊密的佈置一切,和Veily合作打擊那個男人的軍事勢力,威脅她離開他。

  可是畢竟是小看了那個男人的勢力,他是四兒喜歡的男人,怎麼會差?

  所以在他們遭到反伏擊的時候,他開著直升機追了出去,

  莫佑知道,四兒還瞞著那個男人關於她自己的身份,這是他唯一的利器。

  那個男人早已追著蒙面的四兒而去,他要激怒那個男人,要那個男人知道四兒的真面目,他心思狹隘,心裡陰厲的想著要讓他們離間,所以他做了很多悲虐的事情。

  那個男人向四兒開槍了。

  那是莫佑最想發生卻又不想發生的事情。

  因為四兒的眼神……是那麼的痛。四兒的眼神……是那麼的絕望,他彷彿看到了十三年前失去母親的四兒,那種眼神,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傷痛。

  她踉蹌的逃走,不知道撒了多少血跡,跌跌撞撞的逃走。而他和那個男人展開了生死之戰。

  莫佑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他從噩夢裡驚醒,手臂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都是真的。子彈已經取出,白色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著掉著頸上。

  他立即喝來眾人,下了床拿過衣服:「找到她沒有!!?」

  各高層各自相望,他們都是早年就被莫娑收買的人,所以這種時候,沒有莫娑和莫佑的命令,是不會主動去尋找的。

  莫佑看著他們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的臉色越加的蒼白起來,拿著外套的手無力的鬆開,卻只能怒聲吼道:「都去給我找!!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部,都陪葬!」

  男人們面面相覷,這才各自慌忙的轉身向外跑去,準備搜索行動。

  莫佑卻幾步後退的向身後的床跌坐而去。臉上全是後悔,自責和愧疚。

  他後悔了……他不該那麼極端,他不該到最後的關頭還在刺激那個男人,讓他開了槍……四兒,你就那麼捨不得用槍指著他麼?我是不是太低估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當他對你開槍的時候,你只是轉身逃走?他憤怒的苦戰,終究還是小瞧了男人的實力……所以他負傷,再尋找她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

  四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捂著臉,淚水沿著指縫流了下來,為了讓她到自己的身邊,他不惜以傷害她的方法……難道錯了嗎……

  他的四兒……終究是遠離他而去了,一步步的被他完全的推開,在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就已經離去。

  事情再次出乎意料,四兒還是和斯而撒曼決裂了。

  她失去了愛情,面臨著感情世界的崩塌。

  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被帶回A市,經過了幾天的搶救才活了過來,而這個時候他知道了,四兒懷孕了。孩子,是那個男人的。

  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莫佑知道,四兒她,一定很愛很愛那個男人。他看著她的痛,他看著她的成長,他看著她的頹然,他看著她的悲傷,他看著她摸著她的肚子告訴他:「莫佑,我不怪你。不怪你那次對我的所作所為。」

  可是莫佑還是痛了。

  因為不愛,所以才不恨。

  因為愛的越深所以恨的越深。

  所以她輕易的原諒自己,深深的痛恨那個男人。

  他該要怎麼辦?他的世界也在面臨著崩塌啊……

  他的四兒,有沒有想過,他有多麼的愛著她?或許她的心早已被那個男人塞滿,早已容不小他一點點的空間,所以她從未想過。

  他在她的窗下點燃一盞盞孔明燈,讓每個關心她的人都寫下祝福的詞,他要她好好的活著,即使就這麼守著她……至少,他不會再讓她傷心,不會離開她,不會傷害她。

  她生下一對可愛的兒女,而他視如己出的疼愛。

  又是五年,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由一個少女變成母親,變成狂焰真正的女主人,狂妄的不可一世的亞洲女梟。他本以為,也許就這樣一輩子,守著她和他的孩子們。

  而他們終於不再是敵對的關係,他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是狂焰第一把交手,更是她口中的『知己』。

  終究,迎來『知己』二字。

  可是,畢竟還是小瞧了『緣分』二字。

  她還是遇見了那個男人,莫佑再次趕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她神色毫無異常,可是他知道,她在發抖,她在害怕,她在緊張。

  因為他一直扶著她的肩,而她身體的每一處變化,他都能感受。

  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裝做若無其事,裝做忘記,裝做淡然,裝做很好。其實……她很愛很愛那個人,一直都是。

  如同他自己愛著她一般的深深愛著。

  發生那場大火,孩子們被男人輕易的找到,而他遲遲沒有出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衝進火場只為了尋找他,莫佑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再鼓作的心,竟然就那麼淡定下來。看著她扶著男人出來,看著她冰冷的說出那些偽裝的絕情之言,看著她背對著男人冰冷的背影,看著她崩潰的捂著嘴崩潰的大哭,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走進她的心。

  永遠都不可能,即使不願放棄放棄一點點可能,不想悔恨,可是他記住了那悲慼的哭聲,哭疼了他的心,每一寸。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很久很久……

  他一個人萎靡的過著屬於的世界。

  知道她去了意大利……他竟然也尋了去。

  他喝了很都很多的酒才鼓起勇氣給她打了電話,聽著她的聲音,他竟然有些發顫,很久很久才道:「四兒,你在哪裡?」

  「朋友這裡。」她冷冷的答道。

  「我想見你。」他藉著酒意毫不猶豫的就提出了要求。

  「莫佑。我很忙。還有,我不理解你這麼做的行為。」她冷漠的聲音讓他一點點的後退,他苦苦的笑,她竟然不懂?是裝做不懂,還是真的不懂?

  「四兒,我想你。」他冰涼的聲音中不自覺帶了一絲哀求。

  「莫佑,我們只是朋友。」

  聽著她的話,他的心猛然的抽痛,朋友……朋友?哈哈……只是朋友……他掛了電話,靠在房間的牆上,慢慢的坐下來,捧著胸口的位置,真的好痛,痛的啊……已經快要想不起她的模樣。

  他去看了兩個孩子,將孩子們送回了家。

  可是他不敢在她朋友家外面守著,怕她生氣自己擅自過來。所以他等在幼兒園的門口,只想著她會不會還不知道孩子們回家然後來接孩子們,那麼他就有可能看見她一面。只是一面而已,他告訴自己。

  他還是看見她了,她來到幼稚園為朋友開車,一眼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他。

  他是有些驚慌的,靠在那裡竟然有想逃的衝動,最終還是壓抑住,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壓抑著狂跳的心臟,看著她微笑。

  她沒有轉身離開,反而向他走來。

  「這是你們要的牛排套餐,已經上齊了,請慢用。」侍者用英語恭敬的說完就退了下去。

  綠卡卡默默的伸手拿起刀叉靜靜的吃了起來。莫佑並不動手,只是撐著下顎看著她吃飯的樣子。終於,綠卡卡受不了他的視線放下刀叉準備罷吃:「誒,你就不會餓肚子嗎?」從來沒有見過他正經的吃過飯。

  「不餓。」看著她吃,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怎麼會餓?

  「莫佑,拜託。收回你那可以把人燒死的視線,我要吃飯!」她合了雙手,白了莫佑一眼,再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四兒,和我回中國。」他只是拿過布丁悠慢的吃起來,卻不敢看她一眼,天知道他有多緊張。

  她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啊。」

  莫佑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自己,他的心有狂跳了起來。

  「莫佑。」她低著頭,一口牛排送進自己嘴裡,似乎有些膩人,卻還是冷冷道:「莫佑,找個女人,結婚吧。不要癡戀著我。我沒有什麼好的地方。」

  莫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等到這樣一句話,猛的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手邊的牛排飛到了衣服上,這一次是滾燙的牛排,她一聲低呼:「啊--!」

  可是莫佑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拽著她的手,用力的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他俯身看著她的眼睛,盛滿了冰涼的痛:「四兒!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不允許你知不知道!?在我的眼裡,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不要用這種方法推開我!!」即使她一次次的不在乎自己,即使她一次次的做出讓自己心痛的事情,自己也不會責怪她半句。

  原本,愛人的那一個,就是最卑微的人。

  可是,他不允許她這麼消極的活著,這麼消極的鄙視著她自己。

  「莫佑,痛。」她的手腕像是要被她捏碎一般,火辣辣的痛起來。服務生們慌張的站在一旁,本想為她處理身上的油漬,可是看著兩個人的情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聽見她的話,臉色一白,才鬆手放開她。看著她的手腕一圈變得緋紅,像是已經腫了起來,他的眼裡閃過後悔,他有傷害她了……又讓她受傷了!

  「對不起,綠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受傷……對不起……」看著那手腕,他竟然想起了她因為自己的狠,因為自己的狂妄讓她中槍的那一幕,腦袋裡都是她血的顏色。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才讓自己忘記了那一幕……可是現在……他有傷害了她!

  服務生正準備上前,綠卡卡卻伸手一擋示意他們都不要上來,她看著莫佑痛苦的臉,低低的歎氣伸手將他抱緊,莫佑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收緊自己的懷裡,低低而喃:「對不起……四兒……」

  「莫佑。我們兩個從仇敵變成知己,這是用五年的時間換來的。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忘記你,忘記你對我的好。但是莫佑,我是沒有心的女人,我配不上你這樣的男人。你應該讓更好的女人來愛你,你知道嗎?莫佑,我知道被愛情傷到的滋味,可是莫佑……我絕不是陪你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女人。所以……不要再看著我,望著我,等著我。甚至是為了我做一些傷害到任何人的事情,好不好?」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痛了他。她再拒絕他,完好的拒絕他啊……

  莫佑的淚緩緩的流進她的脖子裡,原來,流出眼淚是這樣的脹痛,是這樣的苦澀,這樣的難受。緊緊的抱著她,像是無法喘息一般的難受。他輕輕的顫抖,窒息般撕扯。

  他起身放開她,轉身大步的離開,他不願意再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被狼狽的拒絕,狼狽的痛,狼狽的哭……他的心,幾乎滴出血來的痛,他怎麼可能放得下,除非當初不遇見,不然怎麼能放得下她。

  他跌跌撞撞的奔跑起來,腦袋裡全是她的無情的話,她懂不懂,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活到三十歲。所以,他的命幾乎是她的……現在她這麼決然的推開自己,讓自己何去何從?

  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一步步的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是哪裡,空巷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他挑了眉,向黑暗中看去。

  那個晚上,遇見了另一個孩子。

  看著那個孩子差點被人姦污,他也無動於衷的只是站在那裡。

  即使她大哭大鬧,他的心也毫無波瀾。

  他只是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看著那個那個孩子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痛,竟然神色四兒。

  莫佑什麼也沒法思考,竟然出手將那個女孩子救了下來。將她的衣服撿了起來胡亂的裹在她的身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扛在自己的肩上,女子『嗚嗚』的尖叫,胡亂的掙扎,卻不管不顧的向更深處走去。

  狠狠的將她扔到了床上,他的雙眼沖了血般的向女子壓去,他的吻慌亂的落在女子的身上,雙手無情而又用力的揉捏著女子的每一寸肌膚。

  「四兒……四兒……我的四兒……」他低低的喚著,聽著女子的低低嗚咽聲,他的淚流了下來。他生澀的動作停了下來,四兒你知不知道……他從來不碰女人,因為他在等著四兒長大……等著四兒愛上自己,所以……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相信,他,莫佑,叱吒風雲的黑幫人物,竟然到了三十歲還沒有過一個女人。

  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明明知道,四兒討厭男人亂碰女人……可是……自己做什麼,她是不在乎的,自己碰幾個女人,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不是嗎?因為,他不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不是那個她愛的男人。所以……他起身看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女子驚恐的眼睛,看著她閃著淚光的眼睛,自己和誰上床,都是無所謂,就何必再去為了氣自己,為了氣根本就不會生氣的人而卻糟蹋別人。

  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他伸手取下女子嘴裡的布,伸手解開她手上的布條,起身背過去:「你走吧。」

  除了四兒,誰也不願意去碰。哪個女子都不能。

  空蕩的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靜靜流淚,臉頰火辣的生疼。

  四兒你看,沒有你……這一輩子,他就什麼也不是。

  莫佑離開了,回到了四季島,瘋狂的工作,瘋狂的忙著組織的一切。即使四兒回來,他也躲開到了別的地方不去與她碰面,直到再一次聽說失蹤,失蹤在沙漠。

  他什麼也無法思考,再一次失去自我開了飛機就去尋她。

  羅科籐說:「你去吧,去沙漠替她參加那場盛宴,她一定會出現。」

  他去了,在飛機上望著那片沙漠,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綠洲,看著河岸邊渺小的身影,他的心臟狂跳幾分。在此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讓她如此心動,幾乎不用確認,那就是她。

  他跳下飛機,抬眼看去,她就站在那裡,站在水中愣愣的看著他。

  他沉著臉一步步跨入水中,將她抱了起來,在她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走上飛機。

  這一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綠卡卡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可置信,彷彿就是一個夢,直到上了飛機才緩緩的反應過來。

  「莫……莫佑!!?」半響她才敢捂著自己的嘴驚叫道。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他沉著臉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將一面鏡子拿到她的面前。

  又瘦又黑又醜,真是讓他的心都疼裂了。

  她搓了搓乾澀的臉:「可是莫佑,我沒有辦法……」

  莫佑伸手將她一把撈進自己的懷裡沉聲道:「你個笨丫頭。怎麼不來找我,難道我就那麼微不足道連幫你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有多心疼知道嗎?」

  綠卡卡緩緩的伸手抱著莫佑的背,她忍著心裡的酸澀久久才吸了一口氣沉沉道:「可是莫佑,我能怎麼辦?我不能在煩擾你,我能有辦法解決自己的事情,那是我的孩子啊……那是我和斯而撒曼的孩子……我要救他們,斯而撒曼現在甚至是生死未卜,我是用血走著這條路……莫佑,我沒有辦法……」

  她的淚流進莫佑的頸脖裡,他止不住的心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她說,那是她和斯而撒曼的孩子……那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而自己從來,始終,什麼都不是。

  「好了。會沒事的。去換衣服吧。」他安慰著她,讓自己表現的淡薄。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不是應該在中國麼?」

  「我知道你沒了消息……怎麼還能坐得安穩。」他看著她,伸手抹掉她的眼淚一聲低歎。只要是關於他的,他永遠不能真正的躲開。

  綠卡卡一句話咽在那裡半響才答道:「謝謝你。」

  「不要和我客氣。快,去換衣服吧。格納.伯尼知道我今天會到這裡,我是以狂焰的名義到來的。他們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現在正好遇見了。」他淡淡的說,而她不會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匹無人的駱駝還有河裡那渺小的身影時怎樣的激動。

  不用確認,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和她進入城堡,她扮作自己的女僕一起進入那片沙漠的綠洲中心。

  進了房間,為了避免某個角落或許存在的監視器他們都進了廁所。他很奇怪,她竟然認識格納.伯尼,那個非洲黑梟。

  她對他說著原因,可是說著說著又提到了那個男人,她怎麼樣也能想到那個男人麼?她的心裡,眼裡是不是從來只有那個男人而已!!!?她或許看到了他眼裡的沉頭和異色也安靜了下來,可是他看著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離自己好近好近……

  彷彿響起了耳邊那個少女的聲音,她輕輕的笑著叫著他『佑哥哥』。

  「莫佑……我,我先出去了!」她似乎有些害怕,說完她把這門就要出去。

  他拉著她的身子卻用力的按到了門板上傾身向她吻去……

  「莫佑!」她一個側臉,莫佑的吻落了一個空。她沉沉的喘息閉上眼咬緊自己的唇,臉上寫滿了拒絕。

  莫佑一個沉沉的退步:「只是一個吻……也不願意麼?」她抓緊她的肩幾乎是低吼而道。真的就是如此的嫌棄他?

  「莫佑……對不起……」她低著頭,不願意去看他的臉,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只是一個吻也不可以。

  「不。四兒……是我對不起。」他挫敗的後退,每一次,她都推開他。每一次,她都說著對不起……可是,她不知道,最幸福的三個字是『我愛你』,最傷人的三個字是『對不起』。

  而他永遠得到的都是後者。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貼著門捂著自己的臉,沉沉的喘息,淚從指間留下……四兒,你曾經說過,一輩子都會守著我,一輩子都會留在我的身邊,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推開我,都來傷害我,你也不會。難道,你真的……就一點記憶也沒有嗎?他的四兒……他的四兒!!

  妮妮……他的妮妮……

  一輩子刻在心裡卻不能被喚醒的名字。

  她去探查地形,而他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於是跟在她的後面,不知是誰引響了警報器,整個城堡都處於警備中,他衝了出去將圍牆邊她帶回了房間。

  匆匆關了門,她貼在門上慢慢的滑坐落地,莫佑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撩去她腮邊被汗濕的髮,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臉輕輕的問道:「怎麼了?」

  「莫佑……」她跪在地上向面前的男人撲去,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抽泣著:「莫佑……孩子們好像在森林裡……他們的信號在森林裡……怎麼辦!!如果他們遇到了什麼不測,我該要怎麼辦……」她哭的像個孩子,為了她的孩子們而落著傷心的淚。

  「四兒!四兒!!你看著我!!快,看著我的眼睛!!」莫佑搖著她的肩低聲吼道。綠卡卡茫然的抬頭,淚眼濛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而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要告訴她,自己就在這裡。

  「孩子們還沒有正真的下落所以你先不要著急。萬一只是那個東西落在森林裡,並不能說明什麼!還有……你的他,應該也沒事,他不是普通人。」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緊自己的懷裡,因為他瞭解這個時候的她,最是脆弱,最是經不得一點點的悲痛。即便他不願提起那個男人。他知道,他們失散在沙漠,她是怎麼才堅強的走到了這一步。

  門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即將她拉了起來掃到沙發上的被窩裡,然後半天才開了門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向門口的黑衣人。

  「你好,莫先生。剛才城堡發生了一些動亂希望還沒有驚擾到你的休息。」

  「沒事。」他冷冷抱懷看向黑衣人不停向裡窺視的眼神。

  「不知道莫先生的女僕在嗎?聽說她和你睡一個房間,可是……怎麼開門的會是您?」

  「她生病了,怎麼?你管我們誰來開門?」莫佑的眼裡多了一分凌厲,那黑衣人卻看出了另一份意思,立即赫赫的笑著就退後了一步眼含曖昧的向莫佑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關上門,他再回到沙發邊看她才發現她已經睡著。輕輕的歎氣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放到床上。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摩挲著她的臉頰輕喃:「傻瓜……拿你怎麼辦才好……」

  她一個抽泣,夢裡輕喃:「斯而撒曼……」

  而他僵硬了身體,望著床上的人整整一夜不曾合眼。

  終究,無論是夢裡還是夢外,她的世界也不曾有他。

  第二天晚上,她去救孩子們,而他本來想要和她一起去,可是知道她不願意,他準備跟在她的身後行動,可是人還沒有走,卻接到電話,是叔叔打來的電話。

  叔叔什麼也沒說,只是要他趕緊回去。

  莫佑左右為難,可是他知道,叔叔沒有急事是不會這麼急切的讓自己回去。他只好馬上就走,一邊走一邊給她打電話,可是她的電話竟然沒有信號,只好放棄。

  駕著直升機回到中國,叔叔卻帶著他直飛韓國。

  金海,他捲土重來要報仇,聯繫了紅葉的頭領對叔叔和羅科籐進行了襲擊,羅科籐為了救叔叔受了重傷,叔叔一怒要去找金佑報仇。

  而莫佑也才知道,原來在叔叔的眼裡,羅科籐並不是什麼都不是,並不是一個囚禁他的人。叔叔,動情了麼?

  他們暗殺金海,整整三天的部署,可是金海早有準備,莫佑知道叔叔的衝動一定會中金佑的圈套,可是他不能阻止叔叔,那是自己最敬愛的叔叔,他怎麼也不會反抗他。

  可是叔叔受傷了,叔叔為了他受傷了!!那一槍是金海開的。

  莫佑瘋了般的帶著叔叔逃走,遇到了前來救援的魏斯,狂焰的勢力在整個亞洲都不容小覷,魏斯救了他們,將紅葉的勢力追擊遠遠的甩開。

  魏斯說,她已經回去了。聽到父親受傷的消息,已經從南非和自己的孩子,還有那個男人一起回到A市了。雖然現在那個男人已經回到了意大利暫時不在,可莫佑還是沉默了。

  綠卡卡在莫娑的病房找到莫佑,莫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趴在那裡,彷彿一夜之間滄桑無數。

  綠卡卡輕著腳步的走過去拍拍莫佑的肩:「莫佑?」

  莫佑抬頭看著是她,伸手抱著她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懷裡,他的眼淚一滴滴的滲出,那麼驕傲的自己……竟然能一二再的哭出來……因為真的痛的受不了,看著叔叔躺在這裡,真的好痛好痛……

  「四兒……除了你,我最愛的人就是叔叔,你知道麼?從小,他是最疼我的人,他針對你們也就是為了我,想要為我留一個好的位置,就連他讓我遠遠的離開你,也是為了我。」莫佑不想讓綠卡卡還那麼記恨著莫娑,因為莫娑和她真的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

  綠卡卡只是說:「莫佑……不要哭……」她的聲音裡含著心疼,卻讓他怎麼也抬不起赤紅的雙眼。

  羅科籐還是對四兒講了她的身世,她怎麼也不能接受,直到她不是收養的孩子,直到她的姐妹們只是隨從般的陪著她長大而已,直到她一直活在謊言的世界。她崩潰的藏在他找也找不到的角落,他瘋了般的尋找她,找著她的人。可是她從房間出來,握著電話,目不斜視的走向她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她手中電話的那頭,是她愛的那個男人,她才能如此安定的走向她自己的房間。

  莫佑在莫娑的病房,冷冷抱臂看著窗外下了機的男人。莫娑慢慢的轉醒過來,在看到莫佑冰冷的側臉時隱隱猜到了什麼,他輕輕的咳了出來:「咳咳……」悲傷的痛,提醒著自己差點喪命的事。

  莫佑聽到聲音立即扭了頭,在看見莫娑睜著眼睛正看向自己時明顯的一僵,馬上就走到床邊扶著他的肩膀:「叔叔,你醒了?」

  「嗯……給我倒點水。」傷口在背上還這樣平躺著雖然很難受,但是看著環境也知道是已經回到了中國的A城。

  「好。」莫佑壓抑住激動,倒水的手都有些顫抖。

  莫娑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起什麼似地又問道:「他……怎麼樣了?」

  莫佑將水遞到他的唇邊,一點點的餵著他冷漠的回道:「他已經醒了。他……把四兒的身世告訴了她,然後……也沒有問到你。」

  莫娑並不意外,輕輕的歎息:「你知道出事的時候,我和他本來在做什麼嗎?」

  莫佑不解的看著莫娑等著回答。

  「他在看那孩子秀給他的那幅百花齊放圖,他的生日禮物……我們正要準備趕回來,而他想要藉著生日機會,幫你和四兒……提親。」

  「叔叔!」莫佑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竟然這麼做!

  「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叔叔。最愛四兒的人,是籐。我們都希望看著你們好,但是你的身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能娶任何的女人,這都是叔叔害的……所以,這些年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讓那個孩子遠離你,不要愛上你,只能讓你一個人受苦。但是五年前,四兒有孩子了,有兩個孩子,經過五年的時間她或許也忘記了那個她愛的男人。而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如果告訴她真相,如果讓她記起你,或許你就不會那麼獨孤,我和籐……都能對得起你的母親了……不是嗎?」

  「不!!叔叔……」莫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叔叔做得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而已。原來他是這麼的善良,做傷害她們的事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四兒而已。天啦,他竟然……竟然是這樣的……可是,什麼都晚了,誰又能猜到,四兒的心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盛開呢。

  「好了。總有辦法,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莫娑不想多聽,他怕聽到什麼不利於莫佑的事情,那麼他做著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莫佑生生的嚥下那些話,只能將莫娑抱了起來低低道:「好。」

  叔叔要和羅科籐睡在一個房間,而他被驅出了房間,他只好離開。回到五樓,看著他們的房間,他甚至不敢走近去聽他們在裡面就是發生什麼,連一步也不敢。

  因為,只要近一步,想著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會滴血。

  四兒和斯而撒曼來到羅科籐的病房,連莫佑自己也沒想到羅科籐竟然會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以為,他們只是說說罷了,畢竟四兒愛的人就在這裡,畢竟四兒的孩子們已經那麼大了,畢竟四兒……她的幸福最重要。

  可是四兒斷然的決絕讓羅科籐口不擇言的說出一些命令的話,四兒也是個倔強的孩子,一句句的說著傷害羅科籐的話,看著他們之間互相的攻擊,看著她處處將自己推之於千里之外,看著她否定了他們的一切,他伸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就算你不想嫁給我也不可以這麼對你的父親!!」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真的氣憤,他憤憤的低吼。

  剛剛打了她,他就後悔了,恨不得那一巴掌的力量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看著她紅色的臉頰,上面有赤紅的血印,他知道,他再次遠遠的推開她。

  她轉身離開,他頹然的坐在床角,莫佑啊莫佑……你啊……怎麼就傷害了她……你怎麼就下了手……有沒有看見她的側臉?竟是那麼的冰冷。

  四樓爆炸,金海和他收養的兒子一起出現在房間,順帶的還有五個忍者。

  莫佑冷著顏看著那個男人,那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什麼如此的陌生,還有如此的恨?

  羅科籐冷冷的笑:「怎麼?金海,你還是只有那麼點兒出息。」

  金海冷冷的看著莫佑,詭異的一笑:「我也沒有想到,你們把這個罪孽之子養的如此之好?有沒有告訴過他,他殘疾的地方那個?活著,你們根本就還沒有告訴他,他真正的身世?」

  莫佑聽出話外之音,看著金海發顫而道:「你……說什麼?」

  「閉嘴!!?」莫娑冷冷低吼,而羅科籐更是從床上翻起來,金海的動作卻更快,掏出槍抵著羅科籐的太陽穴,莫娑的眼裡滲出冰冷的水滴,看著莫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佑聽見金海說:「你就是雜種,你就是個罪惡,你就是罪孽的骯髒的人!!你不知道嗎?你是你媽和她親弟弟生的孩子!虧你還在你親生父親身邊這麼久,你還不知道?你的舅舅啊……就是你的父親。你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啊!!!」羅科籐憤怒低吼,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急急的推開,莫佑風捲般的衝了過去將綠卡卡攜出了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心疼?好像……沒有。

  冰冷?好像……心跳還在。

  或者是……已經生不如死?或許……比生不如死還要痛苦。

  而他,只能抱著了綠卡卡的腿沉沉的喊著:「不要進去……求求你,四兒……」他是多麼的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原來是那樣的一個人。

  人?不……或許連人也不是。

  他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知道她推開他進了房間。

  而他靠在門外,什麼也不能聽,什麼也不能想,一呼吸……就是痛啊。

  自己不是金海的孩子……自己本來就不是!!!可是……怎麼會是叔叔的孩子呢?他是自己的舅舅啊……莫娑是自己的舅舅!!!原來……自己是亂倫之出……原來,自己什麼也不是……

  直到聽到屋內的槍響,聽到四兒嘶喊般的叫著:「莫娑叔叔!!」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莫娑的臉,全部都是自己母親的臉,全部都是金海的話……全部都是,矛盾和痛苦,還是世俗的道德拉扯著他……他一步步的後退,狂猛的奔跑起來,推開門,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行走,世界正在一點點的崩塌著……

  莫娑躺在羅科籐的懷裡,滿身的血。

  羅科籐早已經沒有了表情,驚慌的緊緊抱著他,抱著他的戀人,他的愛人。

  莫佑顫抖想要去撫摸莫娑的臉,他抱著莫娑……哭也哭不出來,只能伸手顫抖的伸手將莫娑抱在懷裡。

  莫娑為了羅科籐擋槍,最痛苦的人,還有羅科籐。

  莫娑卻只是看著莫佑,血慢慢的蔓延著他的身體,莫娑說:「孩子……對不起……你媽媽……在死的時候……才告訴我……原來……你是我的孩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當年,都是我犯下的錯……可是,我愛你的媽媽……可是,我的痛苦不想讓你再嘗……四兒是個好孩子……她那麼可愛,我怎麼可能……真的和她作對……我只是不能讓你們在一起……那麼,我的罪孽就更大了……她是個乾淨的孩子……不能被我們沾染……所以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連她爸爸都同意了……要讓你在一起……但是……好像真的不能……她的心……不在……對不起……」每說一個字,他的呼吸就淺一分,莫佑看著他悲寂如沉海的雙眼,知道他在期盼自己開口,可是他……真的無法喊出聲音來……

  「為什麼這麼傻……你是笨蛋嗎……你是我的,你忘記了!!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羅科籐低低的喊著。

  「咳咳……我多恨你……因為我這張臉,就強佔了我……可是我又愛你……因為我們愛著同一個人……竟然整整二十年,我們愛著同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忘記她……即使我做了錯事,即使我給佑造就了一生的罪孽和沉重的疼痛……我依舊不後悔……不後悔和姐姐……生下這個孩子……不後悔遇上你……不後悔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咳咳……」

  可是,莫娑還是死了……不管是莫佑還是羅科籐都無法喚回他。

  「啊……啊……」莫佑痛苦的低嚎,羅科籐輕輕的嗚咽。

  這是他的叔叔,他的舅舅,他的父親……這麼多年,他扮演了無數個角色,可是到現在莫佑才體會出來,原來他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向門外衝去,漫無目的的在前面奔跑。

  他一路跌跌撞撞,他知道她在後面追著他的背影,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莫佑--莫佑--!!」

  可是他不要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那麼的狼狽而又疼痛。

  「吱--碰!!!」

  一聲聲的車鳴,最終他倒在血泊中,馬路上車子全部亂作一團,所有的人都看見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在看到車子開過來的時候自動的停下了腳步,而一個女人瘋了般的衝過來抱起他,哭得撕心裂肺。

  她忘記了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奔向那血泊的,許許多多的人都看著他們,而她就像是跑了十九年,不停的奔跑,終於在他面前停留了下來看他一眼。

  「莫佑……莫佑!!不要死……不要我!!!」她慌亂的摸著他的血,再也找不到半分分寸。

  「四兒……」睜眼間,看到她的臉,他低低而喃。

  「叫我妮妮……叫我妮妮……」她拿起他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淚流在她的掌心間。

  「你……你……」他努力的長大雙眼,她難道……

  「我都記起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我的諾言……」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咳咳……」一咳間都是鮮血的湧出。她記起來了……哈哈……可是……又能怎樣?

  「求求你……不要死……」

  「不……聽我說……你覺得……我髒嗎……」

  「不髒!!不髒!!莫佑哥哥是我見過最乾淨的男生……是我最喜歡的人……」

  「呵呵……你……愛……我……嗎……」這才是他到現在都想知道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想,如果她恢復了那淺薄的記憶,會不會有的一點點愛自己?

  畢竟,他們的回憶,也是獨一無二的。

  最終,她還是哭著沉默。

  他明白了。苦苦的笑……帶血的手一點點的摸著她的臉頰,眷戀的摸著屬於她的每一寸肌膚……

  「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要你和我結婚……明白叔……叔叔要從一開始就阻止我們的接觸……他怕我們都受傷……所以費力的讓你恨著我和他……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現在……因為你有寶寶了……所以不用再擔心生個像我一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出來……你知道麼……我不能生育,我沒有生育功能……是不是很丟人?雖然能去愛一個人女人,身體機能正常……可是就是不能讓我的女人有身孕……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以前不懂……原因……現在才明白……我是罪孽出世的孩子……」

  「不要說了!!不要講了……」她痛得捧著他滿是血的臉,不停的低喊著。

  「我終究……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你,娶到你……他們是怕我傷心麼……是怕我絕望了麼……所以才委屈的要讓你嫁給我……還好……你拒絕了……四……四兒……還是喜歡……這個名字……我的四兒……」

  「莫佑,不要說了……」

  「四兒……如果下一輩子……我是個乾淨的人……可以不可以……預約?可不可以……嫁給我……」

  「不要,不要下輩子……我答應嫁給你!!只要你不要死,我就嫁給你!!莫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聽著她的哭喊,他慢慢的失去意識。

  好像,看到一篇白茫茫的顏色,好像,聽見她說,要嫁給他……好像……她握住自己的手,陪在身邊。

  四兒,不管以後在我的生命裡,還能不能看到你,我都要對你說,你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天使。闖進他忙是蒼涼生命的天使,給他溫暖,笑容,陽光的天使。

  他愛她,很愛很愛她。

  如果有下一輩子,他要做個乾淨的人,依舊在那樣的年齡進入她的生命,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默默的付出,他要她知道,要她看見自己的存在,要她永遠記得自己。

  愛情,永遠不能單方面的付出,那麼得到的永遠是你自己單方面的回應。

  愛情,如果默默的存在,受傷的,一定是永遠都在背後的人。

  愛情啊,如此的傷,卻又讓他如此的幸福。

  因為,如果他沒有在十二歲就遇見她,如果他沒有得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愛情,他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副黑白畫,直到現在,連半點雪花也不能飄起。

  不管以後能不能存活下來,不管還有沒有以後,他都會一如既往的愛著她,一輩子。

  只是愛著她,他才能呼吸,就像魚需要水的存在,而水不一定要愛著魚。

  因為,魚離開了水,就不再是魚,但是水沒有魚,她還是水。

  他愛她,一輩子。

  因為,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愛情,他愛她,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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