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憐的老教授

　　單一倒是真心想跟呂衛國結成學習小組，可惜的是呂衛國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呂衛國看到老頭片葉不沾身的離開了，他自己自然是不想在辦公室裏多待，給單一留下倆衛生球外加一句：“最後走的關門！”後他也飄飄然的退場了。

　　單一那顆稚嫩的心收到了沉重打擊，他就不明白了，讓呂衛國向自己請教學習方面的問題，真的有這麼丟臉嗎？呂衛國怎麼如此好面子？他思前想後還是想不出答案，只能把他暫時的理解為嫉妒自己在西洋藝術史上的博學。

　　呂衛國回了自己的小屋後真是越想越氣啊，憑什麼自己做什麼事情單一都要過來摻和一下？——而且還都是越摻合越亂的那種！

　　就拿今天來說，本身好好的去問老頭問題，想要給老頭留下“教授啊您看您的課我多認真在聽啊我多對的起您啊不會的我還向您問啊我是一個多好學的孩子啊”這樣的一個印象，但是自從單一到了之後，光跟他吵就浪費了不少口水。最最可氣的是，老頭居然把自己扔給了單一！！！還說什麼“單一是我最好的學生尤其是對西洋藝術史部分有很全面也很獨到的見解我相信他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的！所以說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問他吧！！”居然讓一個毛頭小子教自己，他呂衛國乾脆別混了！！他才沒有心情跟單一在那鬧呢！！

　　呂衛國憤憤的上了網，在網上溜達著——自從有了這台dell電腦，他閑得沒事就愛在網上溜達，找找八卦之類的打發一下時間；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上網看些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

　　他上了百度，習慣性的登陸了百度帳號，結果卻看見有顯示“有新短消息”。哼，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過來的。

　　點開一看，果然是“給我一杯壯陽水”發過來的。

　　這資訊是這麼寫的：

　　『親愛的，我鬱悶死了，今天我去找教授問論文成績，結果教授說我“切入點不合適”！！嗚嗚嗚，我有很認真寫啦，而且還很認真的思考了半天，教授居然這麼說我！！！！

　　還有還有，教授讓我教一個我曾經得罪過的人誒！！我是想要教他，可是那個人不領情……肯定是嫉妒我啦！親愛的，你說我怎麼辦呢？』

　　呂衛國又一次想要把電腦扔廁所裏沖走了。

　　什麼就“嫉妒”！他有什麼好“嫉妒”的？他，呂衛國，有什麼可以“嫉妒”那個死變態的？！他不就是稍微擅長一些西洋藝術史嗎？他呂衛國又不是學生，不需要在成績上跟他拼死拼活，他到底是為什麼覺得自己會“嫉妒”他啊？

　　呂衛國真是被這段話弄得哭笑不得，實在是搞不懂變態的思維。

　　——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搞懂死變態的思維，反正他又不準備當變態。

　　可是資訊還是要回的，呂衛國隨手發了封資訊並趁機打擊一下單一的積極性——

　　『就你那關於米勒和庫爾勒搞同性戀的論文？還想要人家教授說什麼？人家年紀大了，禁不起你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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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那關於米勒和庫爾勒搞同性戀的論文？還想要人家教授說什麼？人家年紀大了，禁不起你折騰！』

　　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單一真是愣了不止一下。

　　——可愛的他真是好厲害啊！連我寫的是什麼論文都知道誒！！

　　單一不是笨蛋，相反的，他還很聰明，一般的事情，他只要稍稍想一下就能出來。

　　是誰知道他的論文內容？

　　又是誰知道他在百度上的網名？

　　這麼一推理，這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雖然，這個人讓單一小震撼了一下。但是嘛，年齡不是距離，性別更不是問題……

　　……從第二天開始，當藝術史的老教授教課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注視著他……

　　曾被學生無心上課而打擊蒼老心靈的老教授由此振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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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廢話之可憐的老教授……（不算在正文以內）：

　　老教授最近很happy，他的課終於有人喜歡上了！！

　　他們這所學校並不是是單純重視學習成績的學校，而是重視能力的學習。

　　對於藝術學院的學生來說，他們學文化課也不過是響應國家號召，就算上課不來考試不及格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只要他們的主業——藝術能搞好就萬事ok。通過學業為校爭光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只要能在國際上得個什麼歌唱啊繪畫啊樂器啊之類的獎就行了。

　　可以這麼說，他們藝術學院招進來的都是瘋子，不是書呆子。

　　這在某些方面是好的，至少讓他們大學的藝術學院在國際上都享有不錯的名聲，每年都有無數學生削尖腦袋想要上。可是那些學生上了學之後就專心藝術了，文化課全都丟了。

　　——而文化課中位列第二大“同學心目中枯燥無味的課程”的藝術史，自然也是不怎麼召人待見。（第一名是“藝術語言課”，學習用世界上六種語言來表述藝術名詞。）

　　他作為教藝術史的老師，自然也看過了各種學生，經歷過各種事件。上課吵鬧、沒人上課、有人惡作劇……這種事情數不勝數。尤其是最後一考試，幾乎是所有人都掛科，可是學校不管，還讓他把成績全都改成及格……

　　嗚嗚嗚，他容易嗎？……

　　他在學海中沉浮著……翻滾著……仰泳著……蛙泳著……蝶泳著……自由泳著……吐泡泡著……

　　最後終於讓他等到了一個孺子可教的學生！！成績是一頂一的好啊！！每次考試雖然不能滿分，但是每回都能拿個優，是他在這藝術學院裏執教n年，唯一碰到的孩子！！

　　——可是！！

　　（容他拘一把熱淚）這學生什麼都好，就是思維不太好！！

　　在教他的這幾年來，他已經被他的奇思妙想整得都快掛了。得完胃穿孔改得胃潰瘍，得完心臟病改得高血壓，有一次還差一點中風成偏癱！！！

　　就在他感歎浮生的鬱悶、上天的二逼之時，他又迎來了第二個學生！！

　　話說這學生啊，真是個好學生！！（＝

　　＝+）雖然只是個旁聽生，但是呢，卻是相當的博學，關於中國古代藝術史瞭解的相當詳盡！他的出現改變了自己只能跟“學生一”討論扭曲的西洋藝術史的局面，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孩子是個正常人！！（泣）從來不會說出例如“哇塞哇塞秦始皇好牛逼啊人家好好喜歡他啊人家超級想要sm他誒～”之類的話。

　　可最後……（容他拘第二把熱淚）“學生一”和“學生二”居然勾搭在了一起！姦夫淫夫狼狽為奸！在他老人家的眼前就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他頹廢了……他萎靡了……

　　——結果！！

　　就在這烏雲避目之時！！他，感覺到了一個人的默默支持！！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他感覺到了他如炬的目光……在他上課的時候，在他下課的時候，在他吃飯的時候，在他上廁所的時候……

　　那目光一直追尋著他！！告訴他fight fight！！！！

　　為了這默默支持著他的人，他要堅強！他要勇敢！他要努力！他要挺直腰板！！他要堅貞不屈！！他要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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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為惡搞，不喜者繞道而過……

第十章 快遞事件

　　晚間時候，呂衛國看看自己的洗髮水用完了，就惦記著出去買瓶回來。

　　把東西都收拾完了之後，呂衛國便揣上錢晃悠悠的出了校門。學校內雖然也有小超市，但是畢竟價錢較貴。過日子就要精打細算，不要以為一毛兩毛的就不是錢。

　　一出校門就是一超市，他隨便挑了瓶洗髮水就結賬走人——不看其他任何東西，就不會買其他東西，這樣可以剩下不少錢。

　　他拿了洗髮水往回走，結果在校門處遇上了他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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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覺得老教授就是“換我一生不陽痿”，單一是天天看日日盯，想從老教授身上證實自己的猜測。

　　他是上課盯，下課盯，吃飯盯，上廁所也盯，最後得出了“很可惜，他不是”的結論。因為他從老教授身上探察不到那種對自己深深地迷戀，也沒有自己心目中那種超凡脫俗的feel。（就算是正牌“陽痿”同學，也不會對他有深深迷戀，身上更沒有超凡脫俗的feel）

　　他鬱悶，他悲憤……所以他選擇出來遛彎。

　　可是好巧不巧，愣是讓他在校門口碰到了一個人。

　　——學生會財政部長的心上人，趙雪君。

　　而且，還是哭泣版的。

　　單一自覺是個紳士，至少看到可以說有幾面之緣的人在哭，他是拉不下臉來繞道而行。

　　所以他清清喉嚨，整整衣服，又擺了個帥帥的pose，上下檢視一番，這才走到趙雪君的面前，用他那磁性的聲音問道：“Can I help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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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衛國自是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看到單一在那裏不聽的勸著一個男孩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便以為是單一欺負了人家。

　　“哼哼，不愧是學生會的人啊，說欺負人家就欺負人家，把好好的一個男孩子惹哭了都不知道道歉！！”呂衛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這不是我的錯！！”單一覺得自個兒委屈，聲音衝衝的，再配上他“蠻橫”的面孔，倒是多了一分強詞奪理的意思。

　　呂衛國沒理單一，快步走到趙雪君面前，柔聲勸道：“來，別哭了，告訴哥哥怎麼回事……”

　　呂衛國在一般大眾面前，都表現的是溫文爾雅溫柔靦腆溫馴善良，所以整得是個人就喜歡他，給他的評價都是“乖巧可人的好孩子”。——當然，單一不算在“一般大眾”之內。只要是一遇到單一，呂衛國就是馬力全開全身戒備的樣子，不給單一絲毫好臉色。

　　現在呂衛國使出磨煉了二十六年的秘笈——“知心大哥哥☆突擊！”（根據事物變化發展的觀點，此秘笈也會相應變化為“鄰家小弟弟”、“乖巧小孫子”、“溫柔路人甲”之類的演變型招式。）趙雪君一剛成年的羊咩咩，是那麼的不知人心險惡，不懂什麼叫表裏不一，純潔的像張白紙的他自然是抵擋不住呂衛國的攻勢，完全把呂衛國當成了救世主。

　　他小嘴一扁，眼淚流的是更加“湍急”了，“嗚嗚嗚嗚嗚嗚，大哥哥……嗚嗚嗚嗚嗚嗚……人家的特快專遞……”

　　呂衛國就算再怎麼牛逼，也是受不了人家的眼淚攻勢，若說剛剛是在裝，現在就是真的心軟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冷靜一下，告訴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雪君這才冷靜下來，抽抽泣泣的跟呂衛國說了一遍事情，呂衛國才明白事情的原因：趙雪君的朋友晚上八點的時候就要過生日了，趙雪君特地給那個人從國外訂了本書，可是因為訂的晚了，特快專遞說送來至少得要九點，因為知道趕不上生日會，趙雪君正在這裏哭呢。——整件事情，跟單一一點關係都沒有。

　　呂衛國知道自己錯怪了單一，真是覺得臉上無光，不好意思再看他，於是轉頭問趙雪君：“你是托的哪個快遞公司？”

　　趙雪君想了想，說了一個名。

　　“這個公司……？”呂衛國面上一喜，緊接著又一沉。

　　——他曾在這個快遞公司幹過，當時當的是調度，專門負責調配運送事宜。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快遞公司裏面，調度的屋子裏有一整面牆是他們市的電子地圖，帶著衛星定位系統的快遞員工以一個紅點的形象在電子地圖上穿梭。（*）

　　他當時的人緣還算是不錯，不知道這人緣現在有沒有用。

　　這麼想著，他向單一說道：“你把手機借我一下。”單一聽後直接把手機掏給了他，一點都沒遲疑。

　　呂衛國看他這麼坦蕩，沒有任何氣自己錯怪他的意思，臉頓時有些發紅。

　　——當務之急是解決特快的事情！！呂衛國這麼告訴自己，讓自己不要再亂想。

　　他拿了手機，穩了穩心神，撥通了快遞公司的內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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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調度在電話那邊奇怪的問。他心道：是不是打錯了啊？不是任何特快員工的號啊。

　　“啊，那個，我是……”呂衛國剛一開口就被調度打斷。

　　『呂大哥？……你是呂大哥吧！！』

　　“啊，是的。”呂衛國心道，真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還能被人聽出來。

　　『呂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我這邊有一個朋友托了你們的快遞，說是九點才能到……”

　　『哦，我知道您說的是哪個了，沒有辦法啊，我們剛剛才拿著他的東西，而且現在公司裏就剩下一隊往西邊送東西的人了，那學校是在南邊，離得不近啊！』

　　呂衛國稍稍沉思了一下，半晌，說道：“要不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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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衛國提出了“讓西邊的隊伍送到西南隊伍手上，西南隊伍送到南邊隊伍手上”的方法，小調度賣了他一個面子，讓快遞員工這麼做了（*），這才把東西在差十分就八點的時候送到了趙雪君手上。

　　趙雪君破涕為笑，對著呂衛國謝了半天，最後還抱著呂衛國和單一在他們倆人臉上一人香了一口，這才抱著禮物飛快的跑走了。

　　呂衛國和單一摸著臉上的口水印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笑了開來。

　　單一俊帥的臉龐配上男人味的笑容，弄得呂衛國心亂了一拍。

　　“那個……剛才誤會你的事情……對不起啦！！”沒頭沒尾的扔下一句道歉的話，呂衛國飛快的跑走了。一邊跑還一邊想，那個死變態……笑起來還真好看……

　　而單一則想——剛才，他誤會了我什麼事情了？……

　　快遞事件作為整件事情的轉折，扭轉了單一在呂衛國心中的地位，為將來呂衛國情鐘單一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