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惡之國
揮舞著一對大翅膀飛上了天空,墨炎咬著牙逃走了。
可惡的臭魔頭,居然想要殺了本王——
第二次敗在了滅天的手上,這一次的失敗遠比第一次來的更加徹底,也更加的可怕,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就死在了滅天的手上,如果不是他趁著滅天失神的一瞬間抽身離開,只怕此刻他早已經被那可怖的黑蓮火給燃燒成了灰燼,從此在天地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墨炎心裏憤恨不已,他憎恨即使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依然不能對抗滅天,更憤怒於那大魔頭的變化,這些個什麼九天神蓮,一個個性格都這麼奇怪,說變就變,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完全讓他摸不著頭腦。
如若不是一開始他就暗暗提防著滅天,他簡直不敢想像他堂堂獸王會被那火燒成個什麼樣子,儘管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就在獸王暗罵臭魔頭,慶倖自己逃了出來的時候,墨炎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箭羽劃破長空的尖嘯聲,容不得獸王有一絲多餘的思考,那熊熊燃燒的箭羽直接刺穿了獸王墨炎的那一對如大鵬鳥一般的黑色翅膀,穿過了他的肩膀,在空中爆裂出一團血霧。
"唔——"
劇烈的疼痛一下子讓墨炎兩眼一黑,殘破的翅膀已經無法再支撐他的身體飛行在空中,滿身血污的男子搖搖晃晃的從空中垂直朝著地面墜落了下去。
不行了……好痛……
雙翼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沒有辦法再支撐他的身體繼續向前飛行。
身體不斷向下墜落著,墨炎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男子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悲涼而諷刺的笑意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堂堂獸王會死的如此窩囊,被人輕易的兩三下就解決掉了,這要是讓家中那些老傢伙知道了,還不得笑死他?
真是可惡的大魔頭,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簡直就是要殺了他,他何時惹了這個大魔頭了?也不知道林久怎麼樣了,那個笨蛋凡人哪裡會是這大魔頭的對手,可是這大魔頭醒了以後,林久應該會很開心吧?
林久啊林久,你沒有看到這大魔頭是如何的兇狠手辣。
不——不對——
滅天依然是滅天,那大魔頭的確是從前的那個大魔頭,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有些不一樣了,就如同一開始他感覺到了滅天身上強烈的危險氣息一樣,墨炎也憑著他野獸的本能感覺到了滅天身上一絲不一樣。
那個男人雖然沒有變化一絲容貌,甚至連那高傲冷漠的態度也沒有變,可是還是與從前有了變化,變得更加讓他覺得不想靠近,那危險的氣息是如此強烈,強烈到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厭惡,清醒以後的滅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那個男人——林久又會不會知道些什麼,林久現在還好嗎?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滅天冷漠的眼神不停地浮現在墨炎的腦海之中,他不要死的這麼窩囊,他是堂堂萬獸之王,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
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墨炎一提氣收起了脊背上的殘破的雙翼,奮力的想著不知名的方向跌跌撞撞的飛了過去,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他不可以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死去,簡直就是丟盡了祖先的榮光……
傷痕累累的男子身染鮮血,帶著幾乎被燒焦了的殘破身體向南飛了過去,雙目被鮮血遮蓋的模糊,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墨炎遠遠的只看到一片蒼山似得雪白。
"難道我已經飛到了西沙蒼鷹國了嗎?也不知道西沙蒼海還在不在……"男子在心裏默默的想著,體力已經耗盡的墨炎再也沒有辦法去支撐自己,望著近在眼前的那一片白,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隨風掉落了下去……
"啪——"狠狠的摔在了大山上的雪裏,頓時激起一片雪花飛舞,一片鮮紅流淌了出來,在一片雪白的山中格外顯眼。
身體已經達到極限的墨炎在冰冷的大雪中昏迷了過去,最後一刻,他只看到一片似雲一般的衣裳,遠遠的,遠遠的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
……
林久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寧靜祥和的顏色,青翠欲滴,空氣裏隱隱之中透著一股怡人心扉的清新,屬於大自然的氣息彌漫四周,莫名的讓人感到寧靜與舒適,只是……這裏是哪裡?
頭還微微有些暈,男人撫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一個寬大的房間,建造的十分別致,推開門好像就是一個臺子,從窗外就能看到一片濃濃的綠意,房間不知道是建在了哪裡的高處,下面似乎是一片寧靜而清澈的湖泊,輕柔的陽光散落在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這裏不是懸崖下的幽谷,林久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只有這個。
滅天在哪裡呢?林久四處張望著,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水聲,男子忙轉過頭望了過去。
"嘩啦啦……"
就在床不遠處隔著一個用竹片穿成的簾子,清風輕輕一吹,那片片竹片就隨著風兒搖曳了起來,互相碰撞出悅耳的響聲,透過偶爾的縫隙,林久看到了竹片簾子的後面似乎有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正沐浴在池子裏,捧起了水自頭上澆灑了下來,淋遍了全身。
簾子後面的男人似乎自池子裏走了出來,一件搭在簾子上邊兒的寬大袍子被男人扯了下來披在了身上,腰帶一繫,濕漉漉的頭髮在瞬間就乾了,柔順的披在了肩膀與後背上,烏油油的一片。
林久坐在床上望著簾子後面的男人時而顯現時而消失的身影,輕聲喊道:"滅天,是你嗎?"
沒有人回應,林久掀開柔軟暖和的被子,赤著腳從床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的是全新的衣袍,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織成的,輕柔的好像鵝毛一般舒服,薄如蟬翼,卻不會讓人感到寒冷,更不會顯得透明。
林久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大步走了過去雙手一把拉開了簾子,簾子後面是一個清池,清池裏卻沒有一個人,剛剛的那個人去哪裡了?
就在林久疑惑不已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林久,醒了嗎?"
林久猛地轉過身,雙目微微一顫,站在他不遠處的的確是滅天,那男人穿著一個黑色的袍子並沒有戴著斗篷,將手裏的一碗粥放在了房間的桌上。
"怎麼不說話,"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滅天走到了林久的面前,伸手輕輕理了理男人搭在額前的頭髮,而後順勢將人擁入了自己的懷裏,聲音如水一般輕柔,"還疼嗎?對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疼——當然疼了!林久心裏委屈,他怎麼能不心裏憋屈悶著慌呢?
盼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能夠再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再一次感受到對方的溫柔與溫暖嗎?
可滅天帶給他的是什麼……
他怎麼能不痛,怎麼能不委屈,怎麼能不難受?
靠在了滅天的懷裏,林久一下子拉開了後者肩膀上的衣服,一口就朝著滅天身上曾經被林久咬過還有明顯牙印的地方狠狠咬了下去。
眉頭都不皺一下,魔任由林久咬破了原先的齒印,直至那鮮血的鐵銹味彌漫了林久的口腔,林久才停了下來,真要讓他咬,他也捨不得把滅天的肉給咬下來。
咬一咬,發洩一下,也就算過去了吧。
"你嚇到我了……"悶在了滅天的懷裏,林久深深吸了口屬於男人身上的冰涼氣息,熟悉的氣息讓他感到心安不少,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也隨之淡忘了去,對於愛人的錯,人們總是抱有極大的寬容。
只要滅天回來了,還是曾經那個臭魔頭,林久也沒有其他什麼奢求了,至於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就當作是一個意外好了。
"再咬幾口消消氣?"微微一笑,滅天拉開了林久,見後者望著他還在流血的肩膀,便隨意的將衣服拉好蓋住了被林久咬破皮的地方,拉著男人的手來到了房間的桌旁,將一碗噴香的粥推到了林久面前,"先喝點東西吧。"
"滅天,這裏是哪裡?"熱乎乎的粥一下子就激起了林久的食欲,算起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男人一邊低頭喝著粥,一邊問道。
"一個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帶你來看一看的國家——罪惡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