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愛已成往事
林久向赤龍女打了個包票,雖然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夠讓滅天不去傷害赤龍女與赤龍女肚子裏可能會存在的孩子,他只知道他會為此而拼命。
這幾天以來林久的腦子裏總是重複著一句話: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孩子他媽不是滅天。
孩子他媽當然不是滅天了,那大魔頭不會生,更生不出來。
林久也很慶倖自己不會生,否則按他和滅天那種頻率,只怕老早就懷上了,一個大男人挺著大肚子?額,真可怕。
林久用力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去想了。
之前他不想留在北國,現在他卻想要留在北國了,雖然赤龍女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給借了,林久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赤龍女一個女孩子若是懷上了那該怎麼辦,赤龍女平日就不能以女人的模樣展露在外邊兒,更別說是挺著個大肚子了。
女人懷孕的時候還會孕吐,難受,得有人在旁邊看著守著照顧著。
林久想留下來,留下來照顧一下赤龍女,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滅天不會讓他留下來的,他若是一意孤行的話只怕會引起滅天的懷疑。
說來說去,林久還是不能留在北國,還是得跟著滅天去中天國的賢門總部。
林久還是在擔心,他擔心赤龍女與他曾經有染的事情被滅天知道,雖然滅天放過了玉兒,可是滅天卻不一定會放過赤龍女,玉兒是滅天眼裏微不足道的一個人,那大魔頭不在乎一個人的生死。
可赤龍女不一樣,赤龍女做的事情就相當於在一定程度上騙了滅天,甚至可以說是背叛,那大魔頭不喜歡被人騙,這一點林久比誰都清楚。
他與赤龍女的事情可以瞞得了一時,但沒有辦法瞞過滅天一輩子,林久更不相信赤龍女半夜爬上他的床純粹就是為了借種,那女人終究是個皇上,林久更擔心赤龍女肚子裏的孩子,他怕將來他的孩子會成為這世間利益的犧牲品。
那是林久絕對不會想去看到的一幕。
這麼一想,林久覺得自己真是可憐透了,自己本來就已經夠悲慘的了,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好像隨時都會被捲入世間紛爭之中,孩子他媽還是那麼一個心機太重的男人婆,太可憐了,慘絕人寰!
幾天之後,天下間的人都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年之前入住北國的賢門聖者笑天如期離開北國,與有著"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師弟林久一同朝著中天國賢門而來,將於下月的賢門盛宴中現身。
滅天又搖身一變成了笑天,還是那頭不知道怎麼變出來的銀髮,以及極具欺騙性的清聖外表,林久不想再穿白衣了,他脫下了白衣裳,讓人給她做了一套鮮紅耀眼的過分的紅衣裳,男人穿紅色衣裳,這樣的男人很少。
林久只是想試一試,他就覺得業火穿起來挺好看。
穿上火似的紅衣裳之後林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稍微被嚇了一下,實在是太豔了,以前的清麗脫俗沒了,倒是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不是林久自戀,他覺得他這身打扮應該能夠勾引道滅天。
為了他將來的孩子的命運,他總不能像以前一樣使著性子和滅天對著幹,每天都把那大魔頭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砸門而去,他怕滅天把火都發在了他未來兒子的身上。
掐著指頭數一數已經有七天了,自從那天被滅天發現他和玉兒"那事情"之後被滅天教訓了一頓之後,那大魔頭一直都沒有再碰過他,不多不少,整好一個星期。
林久倒是樂得清閒,可他也怕滅天真的不再碰他了,連著感情也淡了,最後滅天也不會再有顧忌地給他一刀說再見,連帶著將他兒子也給送進地獄。
從北國到中天國,滅天選擇了馬車,這正合林久的意,這就意味著從北國到中天國的一個月裏他們都會在一起,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一邊遊覽著沿途的風景,一邊趕著路,其實那大魔頭也是個有情趣的男人。
坐在馬車裏,林久趴在車窗上望著沿途的風景,走馬燈似的"唰唰唰"從眼前飛逝而過,滅天沒有和他乘坐同一輛馬車,這個大魔頭在後邊兒的一輛馬車裏,這一天滅天也看到了他穿了紅色的衣服,可那大魔頭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林就有些沮喪,因為一些他不想去承認的原因。
明明都說了他已經不再愛那個可惡的男人了,明明滅天都已經傷害了他那麼多,可是為什麼他竟然還會放不下,就算狠狠的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去愛那個殘酷殘忍的男人,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
林久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前一個是被抓住的神蓮,後一個是突然出現的兒子,林久現在是想一刀捅死自己都難,若是沒了這麼牽掛,只怕他早已經死的乾乾脆脆不留任何痕跡了,也不用如今活受罪。
馬車行了半天之後在中午的時候停了下來稍作休息,旁邊有一個小林子,林子邊上就是一條小河,馬車停在了河邊的樹蔭下,馬兒吃吃東西,喝喝水,人也趁著這個時候填填肚子養養力氣好上路。
這次出來不像從前,不再是林久與滅天兩個人,而是一隊人,北國的軍隊會負責將林久與滅天送到中天國。
馬車一停下來,士兵們就在河邊升起了火準備飯菜,守衛的守衛,休息的休息,林久趴在窗口瞄了眼外邊兒燦爛的陽光,就滅天那種喜好陰冷的人只怕是不會主動出來了,只是陽光這麼燦爛,小河如此清澈,不散散步的話就太過浪費了。
掀開了簾子,林久從馬車裏走了下來,他需要陽光與清新的空氣。
紅衣落在綠地之上,暖暖的陽光下是斑駁的樹影,男子獨自一個人走到了河邊彎下了腰,捧起一灣水撲在了自己臉上,清甜的河水滋潤了有些乾的嘴唇與喉嚨,一旁的士兵都低著頭不敢望過去,這副畫面太過於美得不真實,只怕會要了他們的命。
林久早已經習慣了,跟隨在滅天身邊的總不會是普通的士兵,沒有人會阻攔他的去處,只是因為滅天知道他根本就逃不了。
獨自一個人選了個陽光燦爛的地方沿著河邊坐了下來,林久脫了鞋襪,一雙腳浸在河水裏,那時候的滅天還僅僅是滅天,冰一樣的大魔頭會在他身邊替他穿好鞋襪。
林久踢了踢水裏的腳,眯著眼睛抓了根小草叼在了嘴裏,一個人哼起了歌。
這一次不是他故意哼起地《愛情買賣》,卻是他無意之間哼出來的,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裏……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裏,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若是可以,讓一切都隨風而逝該多好呢?
若是可以,我們從未見面該有多好呢?
"唱得這麼難聽,就不要再唱了。"
林久睜開了眼,眼裏映出一個打著傘站在他身邊的冷淡男人,他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繼續唱他的歌,唱了一會兒之後,林久睜開眼睛看到那個男人還是打著傘站在他旁邊。
"覺得不好聽就不要聽,打著傘站在這裏做什麼,你擋著我的陽光了。"
滅天低頭看了眼林久,收起了白色的油紙傘,對林久輕輕說了一句話:"你穿紅衣很好看。"
林久笑了笑,躺在地上對上了滅天的眼:"我很想穿著大紅衣裳去娶妻子,然後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娃,你給我找個媳婦怎麼樣?"
滅天給了林久一個冷淡的眼神,這眼神分明就告訴了林久不要癡心妄想了。
"滅天,你還愛我嗎?"沒了傘的遮蓋,陽光燦爛的有些刺眼,讓林久都有些沒辦法睜開眼睛。
"愛。"這回答,利索爽快的讓林久有些想失聲笑出來。
"那你恨我嗎?"林久又問。
"你問題真多。"
雙手杵著地,林久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縮回了泡在河裏的雙腳,雙腳濕漉漉的也不穿鞋襪就走在了地上,轉過身兩步走到了滅天的面前。
"你教教我,怎麼才能去不愛一個人……"林久伸手攬住了滅天的腰,將自己埋進了魔的懷裏,血似的紅衣,在風中輕輕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