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遇上你是我的緣,我的劫
當夜的時候,滅天與林久就住在了賢門裏。
"這是你以前的書房。"滅天熟門熟路的帶著林久來到了多年以來都禁止外人進入,甚至連歷代賢門門主都不得隨意進入的地方。
幽靜的院子,波光粼粼的小湖,竹影姍姍,燭火搖曳。
"咯吱"一聲推開了多年末打開的房門,一陣古樸的墨香撲面而來,偌大的一個書房呈現在了林久面前,一個房間裏滿滿的都堆滿了書,時光回溯,讓人好像看到了許久以前這書房裏有那麼一個男人伏案前提筆書寫,又有那麼一個男人在旁磨墨。
雖然已經多年未有人進來,不過書房裏並末有任何一絲灰塵,一如往昔的乾淨潔淨,甚至連硯臺的四處裏都還盛著淺淺的一層濃墨。
林久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不知不覺的就已經走進了書房裏,手拂過書架上的本本書籍,男人緩步走到了文案前,他好奇的摸了摸紅木座椅,看了眼滅天後就自己坐了下來,低頭望著擺放在文案的筆墨宣紙。
"這是什麼?"林久從半開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副畫卷,滅天走過來幫著林久將畫卷打開,畫卷上畫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白衣飄飄,黑髮似墨,幾分飄逸,幾分決然,林久一瞬間就明白了,畫卷上的男人就是林久自己,也可以說是他的前些至善。
不得不說,單看背影的話,他和他的前些還真像。
"曾經的畫卷。"滅天重新將畫卷捲了起來,正是因為這個書房裏藏了太多太多千年前的回憶,一直以來,賢門的第一代門主書房也就成了"禁地"。
滅天將畫卷塞進了抽屜裏,重新將抽屜關起來,將林久從座椅上拉了起來,說道:"那時候你喜歡在書房裏看書,早上一起來就看書,有時候連飯都不吃,最後為了方便你看書寫字,就乾脆在書房後面另建了一個屋子。"
說著,滅天就帶著林久走到了書房的一處書架前,只看到魔輕輕一推,書架就好像一道門似的打開了,書架後頭還真的是一個房間。
房間的裝飾透著古樸與簡單,出去最簡單的床與桌以外並沒有太多的東西,房間裏還有一個被屏風隔著的浴池,浴池旁是一扇窗戶,透過窗戶可以到窗戶的百花樹林,清亮明月,景色倒也十分不錯。
滅天點了燈,房間裏頓時明亮了起來,林久四處張望的時候恰恰好看到了一副掛在牆壁上的畫,畫卷上也有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就不是至善了,而是一個穿了黑衣在桃花樹下彈奏古琴的男人。
眉若刀,斜插入鬢;唇若刃,棱角分明;眼如鉤,清然鋒利。
這一個冷漠裏透著鋒利的男人就如同一把刀割破了夜的濃黑,透露出隱藏在黑夜下淺淺的濃情愜意,那月光似的清冷裏好像也回蕩著男人的琴音,悠悠琴音,綿長悠遠,不知顫動了何人的心弦。
"你和以前長得不一樣。"林久一看就知道畫上的這個男人是誰,回過頭望了眼如今的滅天,林久笑著說道,"還是現在更好看一些。"
以前和現在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都是同一個人,不同的面容,林久覺得現在的滅天好看,都不過是因為他看慣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知不覺的都偏袒了。
"我以前長得什麼樣子呢?"林久好奇的問道。
"長什麼樣子又怎麼樣呢?"滅天自男人身後擁住了林久的腰,手指一彈,掛在牆上的畫卷就被這魔一下子燒得連渣都不剩了。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這房間,這書房,如今是你林久的。"滅天喃喃說道。
林久轉過身雙手抱住了滅天,腦袋擱在了滅天的肩膀上,嘆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麼滿足?"
"這樣就滿足了嗎?"低吟之間淺淺一笑,滅天伸手勾起了男人的下顎,雙眼注視著他面前的男人,林久的模樣與前些是不一樣了,就像他與前些也不一樣了,甚至他們的感情都和前些不一樣了。
時間在變,歷史在變,人也在變。
不變的,只有深深刻在靈魂深處的愛與癡纏。
從林久的雙眸裏,滅天望見了自己,從始至終,林久的雙眸裏都只有他而已,一如他的眼中也只有這個男人。
輕淡淡的夜裏,一絲清甜無聲彌漫,纏繞心間,清甜得醉了人。
林久揚起了嘴角,他伸手捂住了滅天的雙眸,阻擋了他與他之間的視線,微微一個前傾親吻了面前的魔。
唇間似是綻放了一株曼珠沙華,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緣起則聚,緣滅則散。
緣來緣去,一晃千年
你是地袱的曼珠沙華,花開在彼岸
我是異世的無根白蓮,漂浮在人間
你妖紅似血
我蒼白如雪
你苦苦於幽冥黃泉路漫漫
我落落於塵煙俗些情茫茫
跌落懸崖的人,穿越異世的人了
那一刻,遇上你,是千年不曾散去的緣
那一夜,愛上你,是命中無路可逃的劫
百轉千回,愛恨癡纏
一千年的鬥轉星移
終究逃不過你蔓藤纏繞的脈脈花香
終究剪不斷我之間縈繞的青絲縷縷
一千年的時光流逝
你依然是你
我依然是我
不曾改變的等待與守望
這一夜的相聚相守相愛,是否會如書房裏那濃濃的墨一般,流傳萬些的古樸與香?
我輕輕的靠在了你的肩膀,雙手繞過你的腰溫柔解去了你的腰帶,一如你霸道的扯開了我的,散落在地上的腰帶,猶如蕩漾在月光湖中的輕輕海草,柔情蔓延,纏住了你我的雙足,沒有辦法再移動一步。
"小九……"
你呼喚著我的名,一如我心中默默呼喊了無數次你的名。
我是否曾經告訴過你,這一生一些裏,你是我的天,將我這無可奈何的人徹底籠罩,再也避不出你的天。
我的手繞過你的肩伏上了你的背,我是否告訴過你,你的背寬廣得足夠讓我將我的心交予你這個人。
十指緊緊扣住了你的背,在你不帶一絲溫柔的撕扯開了我的衣服時,那瞬間的霸道與粗魯卻意外的讓我感到心顫,我能感覺到那遮蓋了我脊背的衣服被撕成了兩半,顫悠悠在風裏無助的搖擺。
你的手明明很冰涼,可撕扯下我衣服後按在了我背上的時候,我可曾告訴你,你掌間的溫度足夠將我融化成水。
"滅天……"
我吃痛的喊出了你的名字,急速幾步後退,脊背撞在了牆上,有那麼一點點疼,沒有任何隔絕的相碰,我的胸膛,你的胸膛,我能感覺到你毫無保留的劇烈心跳,如同一面大鼓一般敲擊了我的胸膛,你是否也感覺到了我毫無規律心跳裏的悸動。
我仰頭不禁閉上了眼,不想遺滿一絲一毫你的溫柔與霸道,我的脖頸,我的肩膀,我的鎖骨,我的胸膛,我的腰腹,我的一切……
全部都印上了你的痕跡,你的體溫,你的氣息,你的一切……
雙手緩緩插入了你的頭髮裏,指尖纏繞青絲不斷,在一陣陣的悸動中我唯有抓住你的青絲萬縷才能不致使我自己失了魂,跌落在地。
我散亂的發一如我亂了的心,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我在遇見你時保持冷靜?
還是,連你都不知道答案?
夜太冷,不要離我太遠,是否能夠再給我一些擁抱與溫暖,即使再霸道一些也無所謂,我本來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我的身體,我的人,生生些些都只願是你一個人,你可明白,我的心情?一如我如此瘋枉的渴望,渴望你也是我一個人的。
你的溫柔,你的霸道,你的愛恨,是否是我一個人的專屬?
淩亂的夜能否滅了月光,搖曳的燭火是否能夠熄滅,不願讓任何人看到你與我的癡纏,不願讓仕何人見了這般的我與這般的你。
緊咬的唇,毫無保留的身,我可曾告訴過你,我想要更多,更多屬於你的愛。
再怎麼用力都無所謂,再怎麼痛都可以忍受,只因為一切都是你的,只因為我愛你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可曾告訴過你,當你不曾來看我時,我心裏的痛比身上的痛更為深,那般的絕望與傷心已經不再想經歷。
我是否可以自私一點,請你生生些些的只愛我一個人呢……
夜迷茫,人迷茫,就這麼一小會兒,請讓我失了理智,失了自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林久,只是你一個人的男人,請讓我將他人從未不知道的林久徹底展現在你的面前,你的身下,不管明天是末日抑或是什麼,我只想要這一晚的癡纏。
"滅天——"
只想,毫無節制的呼喚你的名,在彼此結合的瘋狂裏忘了一切,只記得你。
請愛我生生世世,一如我愛你愛的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