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床地夜語
鳳凰火焰長明燈下,兩個男人的影子斜斜的映在雪白的牆壁上,長長的串珠簾子落了下來遮擋住了雪殿外月夜下的茫茫草原。
"嘩——"
水生泠泠,清澈的室內泉水裏流光溢彩,倒映著牆壁上的紅色鳳凰火焰好似一條條遊魚似得搖曳其間,手起手落之間,蕩起水面波紋層層,水珠子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得一顆顆的掉入了泉水中。
腳步停留在簾子邊上,男子掀開了簾子的幾串珠子,瞥見了此刻正於水池裏沐浴著的幽冥,幽冥背對著男子,著了水的長髮墨似得飄蕩在水裏,好像水草一樣飄來飄去,靠著池邊的脊背寬廣而平滑。
男子放下了珠簾走了進來,搖曳的珠簾碰撞在一起發出銀瓶落地似得清脆響聲,泉水中的幽冥依然閉著雙目靠在其中養神,並未因來人而有所不適。
"傷者哪了?"緩步走到了幽冥的背後,至善白蓮半跪了下來靠在池邊,伸出手去輕輕撫著幽冥的墨發,池子比地面還要高上一個六歲小孩的身高,至善半跪下來的時候,幽冥的頭部剛好就抵著了至善的胸口。
雙手順著幽冥的額頭向下滑至了太陽穴,至善輕輕的替這魔揉了起來,恰到好處的力道讓泡在池水裏的幽冥十分享受,臉上不禁流露出一些愜意的表情,享受著來自於至善的按摩,幽冥緩緩出聲道:"混沌青蓮的實力,還不足以能夠傷到我,你擔心我了嗎?"
"我是擔心你一時衝動就做出壞事來,好歹同為神蓮,你下手也狠了些,那混沌青蓮此時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肯讓我診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哪裡獨自療傷。"按摩著幽冥太陽穴的手漸漸滑至幽冥的肩膀,至善無奈的輕嘆一聲低頭靠在了幽冥的肩上,雙手隨意的搭在了魔的胸口,泉水濕了指尖。
"你關心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幽冥握住了至善放於他胸前的手。
"你吃醋了,呵呵……"幾許輕笑,至善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幽冥的胸口,結實而又有彈性的觸感不禁讓至善多碰了幾下這魔的身子,好好吃了把幽冥黑蓮的豆腐,一邊說著話,一邊十分不自覺的上下其手。
再一次抓住了至善不安分的手,幽冥黑蓮瞬間將在他身後的至善一把拉進了池子裏,頓時水花迸濺,濕了衣裳與發。
"嘩啦——"
至善白蓮落在了水裏,不過眨眼的功夫,這濕了衣服與頭髮的男人就已經被身無寸縷的幽冥黑蓮給壓在了池邊,抬頭對上的是屬於幽冥的黑瞳,垂在臉頰兩側的是屬於幽冥好似海草一般的烏黑發縷,至善所能看到的,只有屬於幽冥蒼白如雪,而又帶著邪魅的臉。
這一刻,至善白蓮突然想起來他曾經在民間聽過的關於吃人水妖的傳說。
"我是吃醋了……"緩緩垂下頭顱,幽冥在至善的耳邊低聲呢喃,"我不僅吃醋了,我還要吃了你,讓你這朵自作聰明的白蓮花知道,到底誰才能沾染你的蓮香,到底誰才能採摘你的果實。"
"哎,別別別……痛。"頸間被幽冥咬出了個鮮紅的齒印,至善微微吃痛出聲伸手抱住了壓在他身上男人寬廣的後背,不由苦笑著輕聲說道,"你是要真的吃了我不成?別留下痕跡了,讓他們看到了又得取笑我。"
輕輕撫著至善的頭髮,幽冥低頭曖昧的以舌尖輕舔過男人頸間被他咬出了印記的地方,一絲絲的酥麻與溫熱讓泡在泉水裏的至善稍有些受不了,輕咬著唇讓自己不發出那些不該發出的細微聲音。
"你只能是我的。"舌尖滑過至善的耳垂,男人只聽得幽冥低沉而磁性的危險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帶著他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一陣陣的酥癢讓至善不禁微微顫了顫,雙手滑至幽冥的肩膀想要稍微拉開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至善輕嘆一聲,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要再這般戲弄我了。"
"不喜歡嗎?"嘴角勾勒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幽冥說道,"這可是對你的懲罰,你這男人就不能好好的待著,偏偏去招惹了那讓人討厭的混沌青蓮,還有那功德金蓮,我的雙眼不是瞎的,自然能看出來功德金蓮對你也有那麼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只是功德金蓮比混沌聰明一些,知道什麼應該是他的,什麼又是他生生世世都不能碰的。"
至善不由苦笑,他怎麼就不知道功德金蓮也對他有意思,他平時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這……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至善笑道,"又不是我去招惹的,這可都是他們自己願意的,你說,他們為什麼看不上你,就偏偏看上我了呢?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怪我,你這是污蔑。"
"因為……"危險的眯起了雙眼,幽冥黑蓮盯著濕了發男人的清俊面容,低聲呢喃道,"每一個男人都想把你壓在身下,看你與平日的清聖截然相反的嫵媚模樣,又該是如何的動人,讓人情不自禁。"
過於露骨的話語讓至善不禁臉一紅,嗔怒道:"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聽起來好像我外表雖然看起來很乾淨,骨子裏卻是個妖一樣,幽冥你是怎麼——啊——"話未說完,蕩在水裏的身子突然的感到一陣強闖而入的鈍痛,痛的至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得用雙手緊緊攀住幽冥的雙肩。
"你……你怎麼能偷襲……唔——"輕輕咬著牙,雪白臉上頓時飄起了幾朵粉色的紅潤,在水光的襯托下好似一朵出水芙蓉般讓人遐想聯翩,平日裏清聖的不容褻瀆的男子此刻竟是透著一股自骨子裏發出來的清媚,又怎能讓人不去沉溺其間,為之神魂顛倒。
"咦——這怎麼能叫偷襲,此乃正大光明的進攻是也,我何時背對著你,一直都是正面對著你不是?"輕笑幾聲,幽冥的幾個動作下身旁的水池搖曳的"嘩嘩——"作響,水花歡暢的蹦跳了起來,一朵朵的綻放開來,曖昧的芬芳彌漫了整個房間。
"唔唔——啊——"
雙手圍住了幽冥的頸,身子好似大海裏的一葉扁舟般被海浪吹打的搖來晃去,在那陣陣肆無忌憚的搶掠攻奪之下,至善白蓮已經漸漸聽不清幽冥黑蓮對他說些什麼了,只知道這個幽冥黑蓮實在是可恨的狠,近來是越來越喜歡玩突然攻擊,常常讓他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弄的痛與歡愉之間不得進退。
幾番歡愛之後,在水池裏纏綿悱惻的兩個男人已經從泉水裏轉移到了岸邊。
披上了寬鬆的絲綢黑袍,幽冥將已經酥軟成一條蛇似得男人給抱到了池邊的軟塌上趴好。
"腰,我腰快斷了,快幫我揉一揉。"懶洋洋的趴在軟塌上,至善指了指自己的腰。
幽冥自己坐在一旁取來一些安神的香油,先是伸手脫去了掛在至善身上的濕淋淋的衣服,而後找來一條毯子蓋住了男人的下半身,倒了些許香油在手心,以蓮火蘊熱再輕輕按至至善的腰上,依著至善的話替男人輕輕按摩起了腰部,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
幽冥本身冰冷的氣息加上掌心經蓮火蘊熱的香油,這冰火交融的感覺實在是讓至善覺得享受至極。
"為何一定要找來其他人,以你,我加上業火紅蓮已經綽綽有餘了。"坐在軟塌邊替至善按摩著腰背,幽冥一邊與男人聊了起來,在幽冥的心裏從來都沒有將其他幾個人認同為他們這一邊的人。
早在他們決定開始尋找其他四朵神蓮的時候,幽冥就與至善討論過這個問題,幽冥不認為至善會需要除了他以為的其他人,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足夠改變這個世界了,至於其他四蓮,若是膽敢和他們對著幹,大不了一個個的燒成灰就是了。
只是後來幽冥還是順從了至善的意思一同出來尋找四蓮,如今他們已經找到了四蓮,除了業火紅蓮能讓幽冥欣賞以外,其他幾朵神蓮就根本入不了幽冥的眼,尤其是混沌青蓮,幽冥黑蓮只想將那朵膽敢肖想至善的青蓮給撕碎了。
"上天孕育六蓮降世,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個人的力量雖然已經強悍到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然而更多的人。不同的思想,才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我知道你對混沌有一些芥蒂,只是既然我對他沒有絲毫意思,你又何必在意呢。"至善說道。
"罷了,都聽你的就是,但是倘若混沌青蓮敢對你不軌,我定饒不了他。"知道至善心意已決,幽冥便不再堅持己見,只是他也有他不能碰觸的底限,而他的底限,就是至善這個人。
"我像是那種容易受欺負的人嗎?也只有你會每天都這麼欺負我,連一次讓我在上邊兒的機會都不給,實在是欺負人欺負到極致了。"至善發著牢騷,他也想試試在上邊兒耀武揚威的滋味到底是什麼樣的。
"趁早斷了這念頭把,這可是你欠我的,安安心心的在下邊兒躺著讓我服侍著不是挺好?"既然幽冥都已經斷了自己的意願轉而無條件的支持至善,這個心思明瞭的魔自然要從中撈點好處了。
輕輕伸手拍了拍趴在軟塌上男人的翹臀,幽冥一步跨坐在了軟塌男人的腿上,悉數將剩餘的香油順著至善的腰往下傾倒了下去,淡淡的清香彌漫鼻息,絲絲滑膩流盡了毯子下被遮蓋住的山谷,滋潤了一片剛剛被開墾過的田地。
"還來……"男人禁不住哀嘆了一聲,每一天都被幽冥變著法子的弄來弄去,至善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床上,這死法實在是有夠丟臉的,可是這也的的確確是他答應過幽冥的,如今想來,真的是好不甘心。
賣身求榮的悲劇啊,就體現在他這可憐人身上了。
"此刻叫著不要,待會兒可不要嗯嗯哼哼的死纏著我不放。"一隻帶著些微冰冷的手伸進了毯子裏,手指順著香油的滑膩而漸漸探進了一片幽谷之中,趴在軟塌上的男人頓時死死用雙手抓住了軟塌咬著唇不吭聲,身子僵硬成一片。
"全吃進去了。"手指上蘸了香油,幽冥惡意的在至善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面對著可惡大魔頭的調戲,至善已經是赤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幽冥給他弄得是什麼香油,這香味裏還透著股甜味兒,滑倒了那麼個私密的地方竟然還會讓人覺得酥酥癢癢的十分難受,好似空蕩蕩一片渴望被填滿起來似的。
這奇怪的感覺是至善以前從未感覺過的,頓時又驚又怕,忍著身體上的空虛與酥癢,嗔怒的罵道:"你……你這是弄了什麼東西!"
"你不是喜歡體驗人間的玩意兒嗎?"幽冥輕笑幾聲,又加了幾根手指塞滿了那溢出香油的幽谷,"這是我最近尋到的一件人間玩意兒,凡人們可是愛它愛的不行,我找到了,就立刻拿過來給你用上了。"
"這,難道是春藥?!"一個激靈,至善頓時想起了一件物品。
"哦,原來你也知道這玩意兒。"挑了挑眉,幽冥低聲笑道,"是不是覺得很舒服?這人間也有些不錯的玩意兒,以後我一樣一樣弄給你玩就是。"
至善心中暗罵,這哪兒是弄給他玩,分明就是拿來玩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