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精神科主任，李壽青。

　　握著那張名片，上官擎的心像是被什麼纏著似的，總覺得這個人自己似乎聽過。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在很小的時候，似乎聽過上官老爺子叫過這個人的名字，當時太小，並沒有注意這個名字，但是，此刻看著這個名字，便突然間讓自己想到了些什麼。

　　上官擎手握緊，因為心底那燃起的希望而微微的顫抖著，顧不得現在是什麼時間，上官擎激動的對袁靈靈說道：「靈靈，我有些事情要處理，等會再給你電話，先掛了！」

　　上官擎沒等袁靈靈回應，便把電話給掛了，因為緊張，手都有些顫抖，打通了程霆威的電話，正在美人香的程霆威接到上官擎的電話，在聽到上官擎所說後，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強大的資料庫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人所在的地方。

　　程霆威帶著兩個黑衣人，輕易的便進了那人的別墅，即使保衛系統做的再好，也攔不住程霆威。正摟著小三睡的正沉的精神科主任李壽青，一身赤裸的肥肉被從床上拎了起來。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那人便被帶到一處秘密的地方。而上官擎在第二天一早便趕到了那裏。

　　當看著只穿著內褲被綁在那裏的李壽青，上官擎不停的深呼吸，現在需要冷靜，需要冷靜，上官擎不停的安撫著自己辛。

　　被莫名其妙綁了的李壽青，這些年來，他早已經沒有再做什麼精神科醫生了，那一大筆錢早已經夠他生活了。因為不習慣國外的生活，所以，在一年前又回到了國內，而沒想到，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綁架了。

　　「你們想要什麼，如果只是要錢，你們想要多少，只要我可以拿出，我一定會給，只要你們別傷害我的性命！」

　　李壽青早已經嚇的臉色發白，黑暗裏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感覺到身邊站在幾個人，而自己的額頭上被頂著一個擎冷的東西，自己不是白癡，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想到自己的太陽穴上竟然頂著一隻槍，怎麼著也讓自己渾身都想要顫抖，穿著的內褲都嚇的濕了。

　　李壽春發現自己說完後並沒有聽到回應，黑暗裏，看不真切，卻更加可以感受到槍抵在自己太陽穴上的冰冷，李壽春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

　　上官擎在平復自己的情緒之後，隨手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上，黑暗裏，雙眼緊鎖在李壽春的臉上。李壽春只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投在自己的身上，身體顫抖的更為厲害。

　　「認識杜夜熔嗎？」

　　冰冷的聲音穿透黑暗直接刺處李壽春的耳裏，李壽春顫抖的身體頓時僵硬成一團。

　　空氣似乎都已經結冰，李壽春能感受到來自那冰冷聲音背後的殺意，而在聽到杜夜熔這三個字時，李壽春的心顫抖著，這個名字即使已經過了十幾年，但依然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裏，不曾有絲毫忘卻。

　　「真的不關我的事！」

　　李壽春看著黑暗裏的某一點，整個人在聽到杜夜熔的時候，身體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由剛剛的僵硬到現在的顫抖更加厲害，十幾年前的一幕依然在腦海中回蕩，怎麼也無法揮去。

　　這些年來，手中拿著那些錢，雖然日子過的很逍遙，可是在內心深處依然存在深深的內疚，當年的自己都是被錢迷了心智才會做出那些，現在果然有報應了，可是，他當時真的沒有想過要……

　　「不關你的事？」

　　上官擎的聲音更加冷的響起，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看樣子自己根本沒有記錯，他真的認識媽媽，那麼他一定知道媽媽現在在哪？

　　「真的不關我的事，求你放過我，我已經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了，我知道我會遭到報應，但是……」

　　李壽春的每個字都帶著抖音，一方面是來自于上官擎冰冷的聲音，一方面是因為當年的畫面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每一聲淒厲的尖叫都是自己午夜夢的惡夢……

　　「你是什麼意思？」

　　上官擎終於聽懂了聲音裏的不對勁，話語裏的意思很明顯的說明著他的話裏有著其他意思。

　　突然被整個人提了起來，李壽春嚇的一下子語塞了，上官擎拎著李壽春的手抖的厲害，心底有一個答案慢慢的浮現出來，可是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那個答案是事實。

　　見李壽春不回答，上官擎一把拿過程庭威手中的槍，直接瞄準李壽春大腿的位置，手指摳動，子彈便深陷入了皮肉裏面。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滑破房間，上官擎在黑暗裏的雙眼充血，啪的一聲，黑暗被一片光明所取代，李壽春腿哆嗦著，手被束縛著，沒辦法去撫向疼的地方。

　　黑暗突然變得光明，讓李壽春一時之間不能適應，手不停的顫抖著，冷汗不停的從額頭上落下，鮮血順著傷口滑下，而上官擎在看到鮮血的時候，冷冽的雙眼更加的冰冷，看著李壽春的樣子，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說！」

　　冷的可以結冰的聲音，像是來自于地獄，上官擎的理智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程霆威看著雙眼通紅，整個人彷彿瞬間化身為地獄修羅的上官擎，這個樣子的上官擎，他也只是看過一次，想要說什麼，可是張開嘴卻發現話根本就無法說出口、

　　在適應了光亮後，李壽春恐懼的雙眸終於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誰了，當看到是上官擎的時候，李壽春突然開始狂笑著，笑的不可抑制，但那笑卻讓人從心底裏覺得悲涼。

　　笑著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上官擎聽到李壽春竟然突然狂笑，手上青筋暴露，手中的槍毫不猶豫的開出第二槍，這次連尖叫聲都沒有了，只能看得到鮮血從腿上留下，李壽春的笑聲漸漸的止住了。

　　疼痛讓李壽春整個臉色都白了，看向上官擎的雙眼有著深深的內疚。

　　「說，說不說！」

　　上官擎已經被焦急奪去了理智，在看到李壽春看著自己，不開口的時候，直接抵在李壽春的胸口，冷聲威脅著。

　　程霆威看著上官擎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立刻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撲倒上官擎，手中的槍一顆子彈滑了出去，只差一點點，上官擎真的衝動的直接殺了李壽春……

　　「你瘋了。你殺了他誰告訴你伯母在哪裡？」

　　程霆威用力的壓著上官擎，低吼著。

　　上官擎的放大的瞳孔慢慢的收縮，最後雙拳緊緊的握住，心裏的疼痛已經超過了一切，有一種心碎的感覺在心底蔓延著，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啊……」

　　上官擎一拳重重的敲在地上，鮮血順著關節流下來，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程霆威見整個冷靜下來的上官擎，這才從上官擎的身上爬起來，伸手拉起上官擎。

　　上官擎站起身，閉了閉雙眼，然後慢慢的睜開，已經恢復了冷靜的雙眼，看著雙腿不停留著血的李壽春，很低的聲音問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壽春看著上官擎，然後愧疚的閉上雙眼，渾濁的眼淚，混著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對不起！」

　　上官擎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句對不起像是已經證實了心底所想，上官擎的牙齒把下唇都咬的鮮血淋漓的，看著李壽春壓抑的低吼道：「為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做，為什麼？」

　　上官擎的瞳孔再次變大，雙手握在李壽春的雙肩，用力的握緊，搖晃著，心被揪成了一團，腦海已經模糊一片，有多麼的痛，自己期待了那麼久，就期待到了這樣一個答案，記憶中溫暖的笑再也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啊！」

　　上官擎再次失去了控制，雙拳不停的打向李壽春。程霆威見再次發狂的上官擎，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發狂的除了袁靈靈便只有伯母的事情，而現在，那個隱隱要浮出水面的答案，直接的告訴了上官擎，那個不願意面對的現實，該有多麼疼痛，能夠有多疼痛，又有誰知道，心裏的疼痛。

　　「上官，冷靜一點，我們要把事情弄清楚！」

　　程霆威歎了口氣，再冷靜的人，遇到在乎的人都會是這個樣子，所以當時他跟南宮魅都認為，彼此之間不該有弱點，這樣才是真的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霆威壓住上官擎，對著垂著頭的了李壽春說著，見李壽春沒有反應，程霆威繼續說道：「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上官，就把一切真相告訴他，你要知道這是你唯一可以補償他的！」

　　李壽春的雙眼閃過一抹暗黃的光芒，然後慢慢的抬起頭，疼痛讓李壽春不停的咳著，咳的牽動著傷口，李壽春冷汗不停的滴著。在聽到程霆威的話後，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這麼多年該享受的已經享受了，也許這就是報應來的時候了，該是把欠的都還了。

　　上官擎見李壽春點頭，被壓坐在椅子上的上官擎手有些茫然的拿起一邊的煙，點了一隻，好久不再抽煙了，因為知道靈靈不喜歡，可是此刻，他只想藉著煙可以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點，可以讓自己的理智不要遠離，可以讓自己有心理能力承受。

　　程霆威也拿起一邊的椅子坐下，房間裏，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李壽春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道：

　　十六年前

　　XX精神病院

　　李壽春是專業的精神科醫生，剛剛升為主任的李壽春對未來更加有著信心。一天，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李壽春正在處理手頭上的事情，突然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李壽春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對著門外的人說道。

　　門外的人立刻推著門走了進來，李壽春看到是這裏的一個小護士，資歷算是比較深的，走了進來後，對李壽春說道：「主任，來了一位貴客，您是不是要去見一下！」

　　李壽春聽到有貴客，立刻站起身，即使他們是精神病院，但是，一些設施還是需要一些企業機購來捐贈，所以，在聽到有貴客的時候，李壽春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站起身跟著小護士離開，即使是貴客就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客人。

　　一路上，經過的儘是一些精神病患者，在看到李壽春的時候，都湊到李壽春的面前，把自己手中的東西遞到李壽春的面前，說著一些話。

　　李壽春一路微笑著，在走過長長的一道長廊後，李壽春走到貴賓室前。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上官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美婦人，杜夜熔。

　　上官老爺子一副氣派的樣子坐在那裏，而那個美婦人雙目含淚，嘴裏被塞著白布，手腳都被捆綁著靠在另一邊沙發的角落。

　　上官老爺子見李壽春走進來，並沒有給什麼眼神，反而是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握住李壽春的手說道：「這位就是李主任吧，你好你好，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家老爺，上官老爺子！」

　　上官老爺子的名字，在這裏沒有人不知道。

　　李壽春立刻一副揚起一臉的笑，對著上官老爺子恭敬的點頭。

　　上官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讓李壽春坐下，李壽春坐下後，上官老爺子涼涼的開口說道：「這個人，留在你們這裏！」

　　李壽春這才光明正大的看向杜夜熔，他的專業告訴他，這個人並不是精神病患者，因為精神病患者的眼裏不會有著那麼多的感情外露，那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而不是一個精神病的患者。

　　心底的疑惑，李壽春小心的開品問道：「上官老爺子，我們這裏是精神病院，如果是想治療，我可以介紹到……」

　　「難道我們老爺子還分不清這些嗎？她就是一個嚴重的精神病患者，現在就安排住在你們醫院，要知道，不止你們一家精神病院，我們老爺安排她在這裏，是給你們面子，你們不是需要增加一些設備嗎？讓人弄份清單過來，一周後，便會送過來！」

　　上官老爺子沒開口，管家直接開口說道

　　李壽春頓時不再開口，這個世界上有著無數的潛規則，而他也懂得這些潛規則，他們有的是錢和權，他們想說誰是什麼病，誰就是什麼病，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顯然上官老爺子想要安排她成精神病，那就註定了是精神病。

　　為了那些設備，李壽春把人留了下來，關在一間普通的房間裏。

　　每個被關進去的人都會說自己不是精神病患者，所以要杜夜熔被關進去的前幾天，同所有的人一樣，不停的尖叫著，說自己不是，雙手早已經因為拍那扇門而被拍的鮮血淋漓，喉嚨也因為尖叫而變得嘶啞，最後只能無助的攤倒在地，不停的一遍遍的說著自己不是精神病，她要出去，要見自己的兒子。

　　每每，李壽春站在那扇門外，聽到裏面的杜夜熔在裏面的話，他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這裏是一間獨立的空間，除了每天固定來送飯和藥的人，根本就沒有人過來，李壽春會對杜夜熔提起同情心，可是，卻沒有辦法做些什麼。

　　半個月後，杜夜熔已經尖叫的撕咬了，李壽春知道，進了這裏的人，就算不是精神病，最後也會被折磨的成為精神病。就在半個月後，那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

　　這一次是直接在李壽春的辦公室裏，李壽春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臉恭敬的樣子，前幾天那些新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為此，院長表示了大大的表揚了他。也暗暗的表示了，以後會有升職的機會，一切看似很好，但是心底總會有一種讓人心虛的感覺，這一切畢竟是用一個正常人的神經來換來的。

　　管家坐在那裏，手中拿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看向李壽春說道：「給你半年的時間，我要看到屍體！」

　　李壽春的手顫抖著，不明所以的看著管家。

　　管家說道：「半年裏，每一天我都要她受到不同的折磨，半年後，讓我們看到屍體就行，放心不會讓你白做，這裏是一千萬，半年後，做到了效果，那麼會有四千萬直接打到你的戶頭上。而且會安排你出國，放心，什麼事都不會有，你只是動動手，或是動動口就有五千萬的收入，何樂而不為？」

　　李壽春到口的拒絕話慢慢的收了回去，看著手中的那張支票，所有的話都語塞了，一切似乎都成了多餘的。那上面的零具有強烈的誘惑性。

　　像是早知道李壽春會是這樣的反應似的，管家把手中的支票推給了李壽春，李壽春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場與魔鬼的交易，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他不僅答應了與魔鬼的交易，而且還化身了魔鬼，甘心的把自己變成一個魔鬼。

　　半年後，杜放熔早已經瘦的成了皮包骨頭，猶記得最後一天，在她生命的盡頭，她嘴裏依然喃喃著一個名字，擎兒……

　　受盡了折磨，最後支撐不住的杜夜熔終於離開了這個人世。

　　然後他收到了另外四千萬，杜夜熔被秘密的處理掉了，在精神病院死一個人太正常了，而李壽春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上官老爺想弄死一個人還要通過精神病院，直到最後，偶爾看到一則報導是關於上官老爺子兒子的，那是一則被壓了下去的報導，才知道，他不是只想讓杜夜熔死，那個上官老爺子嘴裏說出來迷惑了他兒子的女人，而是希望她是受盡折磨而死。

　　拿著錢的李壽春離開了精神病院，那裏早已經不能讓他工作，只要走進去，便會有不同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回蕩，每一個聲音都是屬於杜夜熔的。

　　各國的遊玩，有錢的日子漸漸的讓李壽春忘記了這一切，而過著逍遙的日子，除了偶爾的夢回，內疚折磨著自己外。

　　而此刻，看著站在面前的上官擎，李壽春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報應的，即使不是自己主動想要去折磨死杜夜熔，但是，這一切根源自己還是逃不開，都是自己為了錢而泯滅了良心，讓她受盡了折磨而死。

　　上官擎的手中的煙燙傷了手都沒有自覺，另一隻握在椅把子上面的手，顫抖的抖動著，實在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李壽春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在自己的心上劃上一刀，鮮血淋漓的疼痛著。

　　媽媽每受的一種折磨，都像是刀在凌遲著自己，疼痛淹沒了自己。心底的恨已經成了蔓延，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為媽媽還活著，什麼都在忍著，而此刻，發現，一切的忍有多麼可笑。

　　繃緊的神經徹底的湮滅了，上官擎徹底的失去了控制，心底的疼痛早已經取代了一切，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個男人。

　　還有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想到他所做的一切……

　　上官擎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所有傷害過媽媽的人都會讓他慘一百一千倍，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有機會如此的傷害媽咪。

　　「該死的！你該死！」

　　上官擎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李壽春的面前，手中的拳頭毫不猶豫的揮出，片刻間，李壽春整個人已經被打的連爹媽都不認識了，鮮血噴在上官擎的身上，上官擎像是沒有感覺似的，整個人處於瘋狂的狀態。

　　手不知道疼的一拳拳的揮出，李壽春整個人崩的倒在地上，上官擎雙眼通紅，充血般的看著李壽春，撿起地上的槍，崩崩崩，連著幾聲槍響聲，地上的半死的李壽春彈了一下，然後整個人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辦法回應。

　　睜大的雙眼裏，還有著內疚，對於十幾年前的那一場預的殺人。他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程霆威看著站在那裏，渾身都是血的上官擎，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嘴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看著上官擎，上官擎看著地上渾身都是血的李壽春，然後手中的槍扔到了地上……

　　如一陣風般的卷了出去……

　　「上官……」

　　程霆威沒拉住上官擎，知道現在上官擎心底到底有多痛，對上官老爺子的恨到底有多深，自己不是故事裏的主角，卻同樣感覺到那錐心的疼痛，而身為故事中主角的至親，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心該是怎樣的疼痛，雙是怎樣的恨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人。

　　但是現在還不是衝動的時候，如果現在上官擎找到上官老爺子理論，那麼，可能一切都毀了，不僅無法報復，可能還會讓全盤皆輸。

　　但是上官擎的身影太快，當程霆威追了出來的時候，早已經看不見人影，只看到絕塵而去的灰塵。

　　程霆威立刻上了車，便追了出去，只是耽擱一會兒，上官擎的車便已經找不到車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