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主動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安可馨身上的香水味？」

　　「回來的時候有在走廊遇見，可能是這樣沾上的。」

　　點水不漏，沒有一絲破綻。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的眼睛，最後推了一下秦沛笙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嬌嗔的聲音已經明顯的軟化，秦沛笙看著白苒苒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嘴角突然一扯，大手扣著白苒苒的臉低頭便準備吻下去。

　　「不要……我在感冒會傳染給你。」

　　白苒苒一手按在秦沛笙的薄唇上，一手捂著自己的粉唇上，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我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秦沛笙看著白苒苒的動作，大手扣住白苒苒的手腕往一邊一拉，薄唇便已經低下印上了白苒苒粉嫩的唇瓣。

　　穿透而入火熱舌尖，那遊走在裏面的唇舌，帶著陣陣的香甜氣息在兩個人的唇舌間纏繞著。

　　秦沛笙長舌勾挑著白苒苒的丁香小舌便是一個火辣辣的熱吻，熟練的技巧輕易的便撩撥的白苒苒氣喘吁吁，整個人無力的鬆軟在大床上。

　　等秦沛笙離開的時候，白苒苒媚眼如絲，吐氣如蘭的看著秦沛笙。

　　柔軟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起伏間便摩擦著秦沛笙結實的胸膛。

　　明顯可以感覺到秦沛笙雙腿間漸漸開始變得火熱的雙腿間，那抵在兩腿間的感覺讓白苒苒明顯瑟縮了一下。

　　「別動。」

　　秦沛笙扣著白苒苒的腰，微微的挪開身體不壓著白苒苒，然後伸手抱住白苒苒，帶著情欲的聲音從白苒苒頭頂上傳來：「今天暫時放過你。」

　　白苒苒被籠罩在秦沛笙成熟的男性氣息裏，為他的體貼而心悸著。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雷霆呢？」

　　「有事先回去了，以後來祭拜你媽咪讓我陪你一起來，聽到沒有。」

　　「嗯。」沒有反駁，不願意打破這一刻的親密。

　　「離雷霆遠一些。」

　　「他是我朋友。」

　　「他對你非份之想。」

　　秦沛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瞭解所以更加知道雷霆會這樣對一個女人一定是因為對這個女人動了心……

　　「秦沛笙，第一我不覺得雷霆對我有非份之想，第二，就算他有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離他遠一些，難道我要把所有喜歡你的女人都隔絕在你的世界之外嗎？」

　　白苒苒撐起一隻小手，輕癟了一下唇角，言語間滿是酸味。

　　「你在吃味？」

　　「少臭美！」

　　因為撐起小臉，白苒苒小臉上的那清晰的五指印再次呈現在秦沛笙的眼底。

　　秦沛笙大手輕輕的撫過白苒苒的小臉……

　　「還疼嗎？」

　　「不疼。」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般，白苒苒撐起的身體又躺下，依進秦沛笙的懷裏，不再言語。

　　秦沛笙也未再多說什麼，只是那雙迷人的眼眸微微的輕抿著，一副沉思著的模樣。

　　那天回來後，兩個人又和好如初，開始平靜如水的過日子。

　　＊＊＊

　　「苒苒，出來吃飯。」

　　接到袁靈靈的電話讓白苒苒一陣內疚，靈靈是她在Ｈ市唯一的好朋友。因為跟秦沛笙的意外結婚，然後換了號碼一直忘記聯繫靈靈……

　　「靈靈，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你還說呢？要不是肖楓把電話給我，你是不是打算給我人間蒸發啊。」

　　袁靈靈嬌俏的埋怨著。

　　「對不起，我……」

　　「要是覺得歉意的話，就立刻過來吃飯。半個小時不到，我可不會放過你。」

　　袁靈靈報了個地址便迅速的掛了電話。

　　打了個電話給秦沛笙，接電話的是張立，說秦沛笙在開會。白苒苒讓張立對秦沛笙說一下自己晚上會晚些回去，跟靈靈吃飯。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打車去了約定的地點。

　　還是那間日式餐廳，還是那間房間，拉開房門的時候，肖楓，上官擎和肖楓三人已經坐在裏面。

　　看到肖楓，在意外中的意料中。

　　坐到肖楓身邊，看著坐在對面一副沉浸在幸福當中的袁靈靈，白苒苒不禁扯出一抹笑。

　　「這個世界真的很小，我一直不知道擎最好朋友的初戀女友是苒苒你，當肖楓說出你名字時，我還以為同名同姓呢。」

　　袁靈靈興奮的說著。

　　「的確很小。」

　　白苒苒看了一眼上官擎，當時的別有深意的目光也許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肖楓初戀女友的關係，更加知道自己是一個棄婦。

　　「苒苒，點吃的。」

　　「我來吧。」

　　肖楓自然的接過功能表，然後點了一些，都是白苒苒愛吃的。

　　「苒苒，肖楓還真有心。都三年了還記得你喜歡吃什麼，如果你沒結婚，你會不會再考慮考慮一下肖楓。」

　　袁靈靈對著白苒苒擠了擠鼻子，上官擎無奈的摸了摸袁靈靈的髮絲說道：「就愛胡言亂語。」

　　「誰胡言亂語了。」

　　袁靈靈低頭就在上官擎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而肖楓看著上官擎和袁靈靈兩個人之間的親昵，眉宇間明顯的輕皺了一下。

　　看著上官擎的眼神有些深邃，上官擎感受到肖楓的視線抬起頭看向肖楓，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彼此才能懂的眼神，肖楓的眼底寫滿了不贊同，而上官擎眼神深邃了幾分，看著袁靈靈的眼裏寫滿了愛意卻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痛。

　　敏感的白苒苒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不正常的波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白苒苒探究的目光，肖楓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白苒苒說道：「還要不要加點什麼？」

　　「不用了。」

　　她的口味三年未變過，喜愛的食物一如以前，就如她念舊的性格一般。

　　晚餐還算和諧，袁靈靈本來就單純，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肖楓和上官擎之間的異樣，白苒苒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隱瞞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事。

　　吃完晚餐後，袁靈靈便已經拉起上官擎對白苒苒眨眨眼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打擾我們二人世界了，我們出去浪漫散步了。肖楓，苒苒就交給你了，記得要安全送回家哦。」

　　緊緊的拉著上官擎歡樂的走了出去。

　　裏面只剩下兩個人並排坐在那裏……

　　「陪我出去走走？」

　　肖楓溫柔的看著白苒苒……

　　「好……」

　　從那一天他幫自己剖析自己的心開始，兩個之間的相處似乎少了一絲劍張跋扈，雖然不似以前的自在，但起碼不再那樣緊繃。

　　兩個人沿路走著，風徐徐的吹著，肖楓在走出門時便已經脫下外衣披上了白苒苒的肩膀……

　　誰也沒講話，直到走到一處涼亭坐下。

　　「苒苒，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

　　肖楓在沉默了很久後，轉過視線看向白苒苒，認真的說著。

　　白苒苒莫名心一沉，感覺三年前那一直想要追尋到的真相便已經呼之欲出。

　　「其實，三年前我離開你是因為……我……出櫃了。」

　　肖楓在說到出櫃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窘然，但卻依然執著的用那雙溫柔的眼眸看著白苒苒，等待著白苒苒的反應……

　　出櫃……

　　這兩個字對白苒苒來說並不陌生，也曾聽說過有這樣一圈子人存在，可是，讓她怎麼接受，肖楓竟然出櫃了，他為什麼要出櫃……

　　被嚇到了，白苒苒覺得這兩個字比他不愛她還要打擊她，讓她實在難以相信。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白苒苒慌亂的搖頭，拒絕相信肖楓的話。

　　「肖楓，我已經不祈求我們之間可以回到以前了，所以你不用拿這兩個字來拒絕我，真的不需要。」

　　「苒苒。」

　　肖楓大手扣住白苒苒的小手，那雙眼睛很認真的看著白苒苒一字一句的說道：「苒苒，本來我不想告訴你，因為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我不想你用異樣的眼神看我，可是我又不想讓你始終放不下三年前我的無聲離開對你造成的傷害。」

　　「苒苒，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我喜歡你，愛著你，即使那個時候的你很是任性，我還是想要照顧你，守護你。曾經我真的想永遠的就這麼生活下去，直到我遇見了他……我才認識到，我對你並不是愛情，我愛你，卻不是用著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的心情愛著你。」

　　「不……」

　　白苒苒有些激動的搖頭，站起身便想離開，這個真相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苒苒，你聽我說。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啟發了我人性中很多隱藏著的一面，一直以來，我對人都很疏離，很冷漠。不喜歡接近人群，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有孤僻症，是他的出現讓我找回了真正的自我，我不是真的討厭和人相處，我只是不願意和女人相處。苒苒，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喜歡和不抗拒的，我喜歡疼著你寵著你，喜歡看你撒嬌在我懷裏。還記得你十八歲生日把自己送給我當成生日禮物那次嗎？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沒有要你。我沒有辦法以一個正常男人的方式去愛著你，我想你得到幸福，這麼美好的你值得最好的。」

　　緊緊的握著白苒苒的小手，收緊在手心裏。

　　白苒苒下意識的甩開肖楓的手，知道他竟然喜歡男人，對於他的碰觸便條件反射的抗拒。

　　抽離的速度太快，而當白苒苒反應過來看向肖楓時，在他的眼裏看到一絲受傷的情緒。

　　那抹受傷讓白苒苒又莫名的沉入了良心譴責當中……

　　只是讓她一時間直接接受肖楓喜歡男人，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那個溫柔吻著自己，那個抱著自己時想著的是其他男人，這個結果，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接受。

　　匆忙轉身，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自己曾經愛入骨的男人。

　　肖楓沒有追來，也許是知道此刻她需要安靜。

　　一個人走在馬路上很久，直到袁靈靈和上官擎找到她把她送到了袁靈靈住處。

　　＊＊＊

　　袁靈靈倒了杯水給白苒苒，看著白苒苒有些六神無主的模樣，坐下歎息道。

　　「其實肖楓告訴你需要很大的勇氣，他在乎你，我都能夠感覺的出來。」

　　「我知道。」

　　「可是你接受不了是嗎？」

　　「我不能接受。」

　　白苒苒搖搖頭，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接受。

　　「別說是你，剛剛肖楓打電話給上官擎讓上官擎去沿路找你，我聽到兩個人在電話裏說的出櫃也嚇了一跳。我在知道肖楓是你初戀的時候還以為你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可能呢，沒想到……」

　　白苒苒聽著袁靈靈的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介面……

　　「其實，這三年裏肖楓過的並不容易。」

　　袁靈靈大致聽了上官擎說了肖楓的事情，莫名的對他多了一份心疼。

　　「他……怎麼了？」

　　聽到關於肖楓的，白苒苒克制不住的開口問。

　　「其實三年後，他們在一起沒多久，閻玨便被查出患有絕症。而肖楓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著閻玨，直到一年多前閻玨去世。」

　　袁靈靈的聲音裏多了一份傷感……

　　白苒苒眼眶突然一紅，心中一疼，酸澀的厲害。

　　不知道是為了肖楓還是為了閻玨。

　　她怎麼也沒有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難怪楓每次在提到那個人時都會莫名的被憂傷籠罩。

　　原來……

　　「閻玨……就是楓愛的人嗎？」

　　「嗯。」

　　「肖楓沒有告訴你這些是嗎？」

　　「嗯。」

　　「苒苒，其實有些事情接不接受都已經成了現實，我們也沒有辦法選擇了。」

　　袁靈靈此時一掃之前的天真單純，在她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莫名的白苒苒把此刻袁靈靈的改變與之前肖楓和上官擎之間的眼神交流聯想到了一起。

　　「靈靈，我知道。可是讓我一時間接愛肖楓愛的是男人這個消息，我真的沒辦法。如果上官擎是，你可以接受嗎？」

　　「我愛他，所以不管他是什麼樣子我都愛。」

　　堅定的言語，沒有一絲猶豫。

　　靈靈對上官擎的愛似乎比她看到的還要深許多，這段時間沒有聯繫，靈靈似乎經歷了很多一般。

　　因為深愛，所以才會毫不猶豫，不管愛人變成什麼樣子都會接受，而她的不能接受，是因為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愛肖楓嗎？

　　「苒苒，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對肖楓好些吧，他現在孤獨的讓人心疼。他所有的時間都只能消耗在工作之上，這才是為何短短三年他的事業便如此有成，其實，他心中的傷深不見底。」

　　「我……」

　　白苒苒語塞，她很想，可是……

　　「他在外面車裏等你，一直擔心你的狀況，你可以選擇現在見他或是不見。」

　　袁靈靈認真的看著白苒苒說著。

　　猶豫只是一秒，白苒苒便已經站起身。

　　走出上官擎的別墅時，看到外面停著的那輛熟悉的車。

　　在看到白苒苒身影時，肖楓立刻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夜色籠罩之下，肖楓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濃濃的悲傷當中，那神情憂鬱，看著白苒苒的眼神裏寫滿了淒涼悲傷。

　　如袁靈靈所說，現在有肖楓其實孤獨的讓人心碎。

　　慢慢的走過去站定在肖楓的面前，知道他之所以在這裏等是在等一個答案，如他所說，其實他是在乎她的，很在乎。

　　「楓，我……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接受，給我一些時間來接受現在的你好嗎？」

　　肖楓在聽到白苒苒的話後，眼底莫名的柔和了幾許。整個人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嘴角勾起的那抹熟悉溫暖的笑，如三年前的每一次般都會溫暖她的心。

　　笑勾起了太多的回憶……

　　不管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口，眼眶莫名的酸澀的厲害。

　　「苒苒，即使我愛的是男人，但我依然是我，那個答應疼你寵你一輩子的我。」

　　溫柔的聲音雖然輕，但字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楓……你，累嗎？」

　　看著這個樣子的他，莫名心疼的厲害。

　　肖楓搖搖頭……

　　「我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累了。沒有你，沒有他，沒有了生命裏最重要的事兩個人，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體驗人生。」

　　肖楓苦笑著，神情疲倦。

　　雙手捂著臉……

　　心，再次疼了。

　　白苒苒知道就算已經不再愛，但卻永遠無法忽視這個生命裏佔有如此分量的男人于不顧。

　　靠近，握住他捧著臉的雙手，慢慢拉下。

　　肖楓的視線看向白苒苒，那瞬息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

　　伸手輕輕的抱住了肖楓，帶著心疼，帶著安撫，她想告訴他，她永遠都在。

　　肖楓似乎能夠感受到白苒苒的想法，伸手回抱著白苒苒，緊緊的，緊緊的……

　　兩個人緊緊的相擁了很久，肖楓這才鬆開了白苒苒。

　　「我送你回家。」

　　「好。」

　　點點頭，坐進車裏。

　　她現在迫切的想回到家裏，想要見到秦沛笙，想要擁抱他。

　　車體貼的在隔著一條街的地方停下，肖楓摸了摸白苒苒小腦袋，溫柔的說道：「注意安全。」

　　「嗯。」

　　點點頭，抱了抱肖楓，然後推開車門便往下了車。

　　打開門，看著亮著的燈光，那扇為自己亮著的燈，莫名覺得心安溫暖。

　　穿梭在客廳裏，最後在書房找到秦沛笙，白苒苒直接沖了過去，在秦沛笙完全不在狀態的情況之下環住秦沛笙的脖子吻上了秦沛笙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