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我幫你……

　　書房突然傳來敲門聲，秦沛笙立刻伸手點掉那個視頻，然後抬起視線看向門口的白苒苒。

　　「秦沛笙，你晚上要熬夜嗎？要不要我給你煮杯咖啡。」

　　門推開，露出白苒苒那張小臉。

　　半透出來的小臉，與剛剛視頻裏的臉重疊在一起，不一樣的是視頻中的臉多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白苒苒跟自己在一起這麼久，從未對自己笑的如此開心過。

　　那樣張揚毫無防備的笑容是他沒有看到過的，所以，越發的嫉妒起來。

　　臉上的表情還是僵硬著的，一時間，沒有緩和過來。看著白苒苒勾著淡淡笑容的臉，眼底一片深邃。

　　「怎麼了？看什麼這麼嚴肅。」

　　白苒苒這才發現秦沛笙有些不對勁，自己對她賣萌了半天，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那看著自己的目光讓她有一點杵的慌。彷彿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沒有。」

　　秦沛笙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的字眼一般，手不著痕跡的點開另一個檔，然後淡淡的回應著。

　　「是不是工作的事情太煩心了，我幫你按按。」

　　白苒苒邁步走到秦沛笙的面前，伸手按著秦沛笙的肩膀。一副討好的模樣，看著桌上攤開擴誰的，知道秦沛笙很辛苦。

　　「不用了。」

　　秦沛笙伸手拉過白苒苒的手，有那麼一瞬間，心中有一些抗拒。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抓著自己的手，那聲音也太過於冷漠。身體不由的僵了，臉上的笑容也隱去。看著秦沛笙莫名其妙嚴肅的側臉，就算是他工作的事情煩心，但是也不應該總給臉色給自己看。想到這裏，白苒苒臉色也不好看了。

　　「秦沛笙，你幹嘛？」

　　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氣，白苒苒抽回手，看著秦沛笙。

　　「怕你累著了。」

　　話，咽了下去。秦沛笙扯出一抹有些不好看的笑，站起身環住白苒苒。

　　這樣的話語，讓白苒苒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好看了些許，看著秦沛笙說道：「你嚴肅的模樣挺嚇人的，我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呢。」

　　白苒苒那點小脾氣被秦沛笙的一句怕你累著了瞬間給拍到了十萬八千裡，開玩笑的說著。

　　沒發現秦沛笙在聽到她話時，眼底閃過一抹深邃。

　　其實知道，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我們換一個大些的地方住。」

　　秦沛笙拉著白苒苒往外走，坐在沙發上，突然莫名的開口。

　　白苒苒聽到秦沛笙的話，愣了一下。目光看向秦沛笙，眼底有著一絲不解。

　　「怎麼突然提到要換地方住？我們住這裏半年多了，都有感情了。」

　　白苒苒靠在秦沛笙的肩膀上，看著電視，就事論事的說著。

　　秦沛笙的身體明顯僵住了，那句有感情三個字，聽在他的耳裏就跟意有所指一樣。

　　「有感情？」

　　「對啊，你難道對這裏沒有感情嗎？」

　　白苒苒沒有聽出秦沛笙話裏有話，還在開玩笑的反問著。

　　秦沛笙不再說話，目光帶著帶著深意看著白苒苒。

　　「秦沛笙，你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白苒苒剛剛就覺得奇怪了，這段時間以來，她跟秦沛笙兩個人之間已經很和諧了。但是今晚秦沛笙明顯的不對勁，剛剛把那種奇怪的氛圍給帶走了，現在又開始揪成了一種奇怪的氛圍，白苒苒可以清楚的從秦沛笙的身上感覺到那股子奇怪的感覺。

　　白苒苒半跪在沙發上，手撐在秦沛笙的肩膀上，目光看著秦沛笙，研究般的看著秦沛笙的表情，在找尋著答案。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秦沛笙透過白苒苒，看著這客廳裏的擺放，其實就算不再看，住在這裏半年多，他閉上雙眼也能夠知道這裏的裝修。這裏的每個擺設，這裏選擇的顏色，擺的方式。就連兩個人睡的床都是自己剛剛看到過的，哪裡是白苒苒說的，哪些是肖楓說的……

　　那些聲音在腦中不停的來回竄著，而眼前的畫面與那些聲音重疊在一起。

　　他還記得當時他沒有心思管這些，這裏都是苒苒裝修的。

　　原來，她一直不曾忘記過。

　　這些，是她曾經的夢想。是她與肖楓夢想的家，而不是與他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計較，明明知道白苒苒現在可能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種情感，但是，卻還是很不能接受自己住在一個自己老婆曾經與別的男人幻想的家裏。

　　「我晚上還有工作要處理，會很晚睡，你自己先睡。換個大點的地方等孩子出生後會住的舒服點。」

　　推開白苒苒，秦沛笙發現自己的理智在這一刻就完全的沒有作用，一直想要讓自己冷靜，要讓自己理智，可是，卻真的無法理智。

　　莫名被推開，聽著秦沛笙那莫名的話語。

　　白苒苒的表情很僵，眼底更是滿是困惑。

　　看著秦沛笙毫不猶豫站起身往書房走去的背影，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秦沛笙身上的那抹情緒，可是，他究竟是在生什麼氣。

　　兩個人明明還好好的，下午雖然她走路沒有注意，但是他也只是擔憂自己。兩個人明明在醫院裏的時候也還好好的啊，怎麼這晚上他就突然變了個模樣。

　　越想越覺得秦沛笙有些莫名其妙，不想搭理秦沛笙這莫名的怒氣。

　　跟著站起身，往樓上走。砰的一聲甩上房門，甩的很用力，以宣誓自己心中的怒意。

　　晚上，秦沛笙回到房裏已經很晚。白苒苒沒有秦沛笙在身邊睡的並不安穩，聽到房門開的聲音，雖然沒醒，但是卻知道秦沛笙掀開了被子躺上了床。

　　僵了片刻，他竟然沒有伸手摟住自己。白苒苒動了動，把自己往秦沛笙的身體移了移，試圖往他懷裏縮。秦沛笙卻直接翻過身，背對著白苒苒。

　　白苒苒睡的迷糊的大腦在感覺到了秦沛笙的動作時，也脾氣的不再往秦沛笙身上靠。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背，莫名的冷戰了起來。

　　＊＊＊

　　「怎麼了？」

　　簡紫音看著坐在對面，皺著眉頭的白苒苒。兩個人同樣點了很多酸辣的，聞著那些酸酸辣辣的香味，簡紫音問白苒苒。

　　「沒事。」

　　白苒苒搖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幾天秦沛笙幾乎每天她還沒起來就出門了，晚上又直接進書房，書房這幾天被他給換了個樣。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兩個人已經這樣莫名其妙的冷戰了幾天了。

　　她問秦沛笙，秦沛笙總說沒事。可是她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秦沛笙的脾氣似乎是越來越怪了，她常常看到秦沛笙會盯著房間裏某個擺設皺眉頭，然後便見他把東西收起來，第二天要麼就換了一樣東西擺在那裏。

　　如此，這樣。

　　呼出一口氣，這幾天被秦沛笙的陰陽怪氣快弄的鬱結了。

　　問了幾次，秦沛笙總說沒事，她也不願意問了。

　　「大嫂，你今兒叫我出來是不是有事告訴我？」

　　白苒苒把自己的事情放一邊，看著簡紫音，心底斟酌著。

　　這幾天，她一直在等簡紫音給自己打電話。她是可以確定簡紫音是懷了孕，在這個當下懷孕，簡紫音必然會經歷漫長的心理鬥爭。

　　「嗯。」

　　經過了幾天的掙扎，簡紫音已經有了決定。

　　這幾天她跟秦慕北兩個人住在那棟其實沒住過幾次的房子裏，晚上秦慕北就睡在客房裏，兩個人一起吃飯，偶爾秦慕北會提著一些話題讓兩個人聊，但簡紫音實在不願意跟秦慕北有過多的言語。

　　這幾天，秦慕北表現的出奇的好。

　　兩個人算是相處的算另類的融洽。

　　「苒苒，我懷孕了。」

　　這個答案，白苒苒早就知道。簡紫音開口，白苒苒也沒有多大的詫異，簡紫音也大概知道白苒苒會有的反應。

　　「大嫂，你心裏已經有決定了嗎？」

　　白苒苒看著簡紫音的表情，大概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那樣的表情，她一點也不陌生。那樣的矛盾，曾經她也在不捨和必須要捨棄孩子中掙扎，只是換位思考，看到簡紫音這個模樣，白苒苒實在有些不忍心。

　　因為孩子越來越大，最近胎動的厲害，白苒苒每次感受著小生命在踢著自己的時候，就很慶倖當初秦沛笙及時阻止了自己，否則沒有了這個孩子，將是多大的遺憾。

　　「我沒有選擇。」

　　簡紫音的聲音很淡，聽在耳裏有一種淡淡的苦澀。

　　「可是……大嫂，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有告訴大哥嗎？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我覺得他有知道的權利。」

　　「如果他知道了，我就必須要生下這個孩子。苒苒你應該知道，秦家是不會允許打掉孩子這種事情的。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情況下。」

　　白苒苒沉默了，簡紫音說的是事實，當初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她好不能嫁進秦家，孩子對於秦家來說，真的很重要。

　　「苒苒，我一個人想了幾天，決定還是不要這個孩子。我已經約好了周日去做手術，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

　　「我……」

　　白苒苒看著簡紫音，然後點了點頭。

　　「我陪你去。」

　　「好！」

　　相視一笑，笑容裏苦澀多於開心。

　　＊＊＊

　　「秦沛笙！」

　　又是午夜一點，秦沛笙才推門走進來。白苒苒在秦沛笙進來的那一刻，啪的一聲打開燈。然後坐起身來，眼底沒有一絲睡意。今晚一直在想簡紫音的事情，看到大嫂就如看到當時的自己。

　　兩個人走到今天本來就不容易，她就不明白了，她究竟哪裡做的不入了秦沛笙的眼，讓秦沛笙這幾天怪聲怪氣的。越發的讓她覺得心裏鬱結，他們倆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真的不想有任何事情又破壞了兩個人之間的和諧。

　　她很珍惜兩個人之間的一切，也想這樣的平淡走下去。

　　想到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樓下一對夫妻抱在一起，老公抱著老婆說道：「雖然夫妻吵鬧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冷戰的太久，最後真的會傷感情。」

　　坦白說，在經過兩個人的身邊時，聽到冷戰傷感情時，心中是難受的。

　　她一點也不想傷了兩個人的感情，所以，她決定今晚要問清楚。

　　秦沛笙本來就不是愛鬧脾氣的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才會一個人生悶氣，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讓他覺得刺了他了。

　　那個悶葫蘆，她等著他開口，可都等了幾天了，都只會給個冷背給她，就算第一天晚上她故意往他懷裏靠，示好，他都沒有搭理她，沒有順著臺階下。

　　「怎麼還不睡？不是打電話說了晚上我會很晚回來嗎？」

　　「是啊，秦沛笙，你打算這樣晚回來持續到多久？」

　　白苒苒靠在床上，看著秦沛笙，平靜的問著。

　　「忙！」

　　一個字，秦沛笙已經開始解衣服準備往浴室走去。

　　「秦沛笙，你給我站住。」

　　白苒苒怒了，一把掀開被子站起身，一手撐在腰後，氣的小腹都隱隱作痛。

　　「很晚了，我很累。」

　　「今天不說清楚，我們都別睡了。秦沛笙，你究竟是在鬧什麼彆扭。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說！」

　　白苒苒走到秦沛笙的面前，心結不說出來，這樣讓他悶著，不知道悶到哪一天。

　　秦沛笙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不讓自己進浴室的白苒苒，那張小臉上寫滿了怒意。

　　其實他不願意這樣，只是每次走進這裏，都會莫名的壓抑。看到屬於她和另個男人共同勾勒的家，他會渾身不自在。莫名的壓抑。所以越來越抗拒回來，而讓張立在找合適的房源，他覺得只要搬離了這裏，不再看到這些，這件事情就會過去。

　　他不想跟苒苒吵，更加不想冷言冷語傷到了苒苒，所以他寧願晚回來。

　　「苒苒……」

　　「秦沛笙，不要再找理由。今天我們必須說清楚，你究竟是怎麼了！別告訴我沒事，你當我是傻還是癡。」

　　白苒苒雙眼認真的看著秦沛笙……

　　秦沛笙不再說話，目光深邃而悠遠。

　　看著白苒苒那氣呼呼的認真小臉，話在喉間來回的滾動著。

　　「不說是嗎？行，我晚上去睡沙發。明天我會出去找房子住，既然你不願意看到我，那麼我也不留在這裏礙你眼。我跟靈靈合租的地方還沒有到期，我不會在這裏刺到你的眼。」

　　白苒苒等了半天也未見秦沛笙說一句話，看到這樣的秦沛笙，白苒苒氣不打一處來，她都已經把自己低成這樣了。這麼明顯的一個階梯，他都不願意下，那麼，他就真的打算這樣跟她僵持下去了。

　　見白苒苒側身往一邊走，秦沛笙竟然還沒有動作。

　　白苒苒心中一疼，臉色變得很難看。

　　走到床邊，剛準備坐下，小腹一陣刺痛，不由的嗚咽出聲。

　　「嗯……」

　　那細微的聲音讓站在原地的秦沛笙立刻一驚，立刻轉身，緊張的走到白苒苒面前，緊張的看著白苒苒說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不用你管。」

　　白苒苒一手揮開秦沛笙，心中餘怒未消。手撫在小腹上，喘息著。

　　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秦沛笙看了一會兒，默默的轉身，走了出去。

　　當門外傳來聲響時，白苒苒用力的咬住了唇瓣。

　　秦沛笙，你這個渾蛋。

　　等了好久，秦沛笙都未再進來。白苒苒心中難受的不行，想什麼都不理的去睡，可是怎麼也睡不著。白苒苒心裏鬱結的不行，在輾轉了一個多小時還睡不著後，不由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平時只要她開口，秦沛笙便會去幫她下樓拿，可是現在……

　　拉開房門，白苒苒腳步很輕的往樓下走。

　　微掩的書房門透著燈光，往廚房走的腳步就這樣的頓住了。白苒苒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邁著步子走到書房外了，她想看看秦沛笙在做什麼……

　　當走到書房門口時，隱約聽到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苒苒，說你愛我！」

　　「我……愛你。楓，我愛你！」

　　那聲音那樣的熟悉，久違的忘記在腦中回蕩。那是肖楓在自己十六歲生日時向自己表白後，兩個人第一次在海邊約會。那天是她很美好的忘記，那天真的很開心。

　　只是，為何書房會有這樣的聲音。

　　白苒苒臉色攸地變了……就像是突然脫光了被扔在大街上的感覺……過去這樣呈現在秦沛笙的面前，還不知道裏面究竟有多少東西。

　　秦沛笙覺得自己在找自虐，只是坐在書房卻不由自主的打開了這個視頻。放進了回收站，又給恢復了。

　　不停的重複看著白苒苒說的愛時的模樣，莫名的越發的計較。

　　那種如小蟲子在自己心中撕咬的感覺，越發的讓他覺得不舒服。

　　吱呀……

　　很輕的聲音，白苒苒推開了書房的門。

　　「秦沛笙，有意思嗎？」

　　白苒苒臉色很冷，她真的沒有想到，秦沛笙竟然會去調查自己，還弄到了這個。

　　她的過去已經成了過去，他憑什麼去拿她過去的事情說事。

　　秦沛笙沒想到白苒苒會突然推門進來，手指一動，便準備關掉視頻……

　　「我已經聽到了！」

　　白苒苒的話讓秦沛笙手上的動作頓住，看著白苒苒一步步走過來。

　　「這就是你怪裏怪氣的源頭嗎？秦沛笙，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

　　「你在說什麼？」

　　「調查我有趣嗎？你還想知道什麼？我直接告訴你就可以。想知道我跟楓接了幾次吻，還是我們有沒有躺在床上……」

　　「白苒苒，住口。」

　　秦沛笙突然站起身，動作幅度大手碰的椅子往後倒去，砰通一聲撞到了後面的架子。匡啷直響。

　　「你不是想知道嗎？現在覺得刺耳了嗎？秦沛笙，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白苒苒字字逼人，她真的很生氣。知道秦沛笙一次次的在看這些，還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少東西。她記得她當時跟楓兩個人錄過很多這樣的DV，可是為什麼這些東西會在秦沛笙這裏。如果不是他調查得來的，還能平空而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秦沛笙會是這樣無聊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慢慢在這裏看，如果還有什麼DV沒有的，直接到樓上來問我，我不打擾你了。」

　　白苒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那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口中撞擊著。

　　不想看到秦沛笙，轉身便準備離開。

　　「站住。」

　　秦沛笙大踏步走到白苒苒面前，看著白苒苒那氣的漲紅的臉，沒有解釋這片子的由來。只是看著白苒苒說道：「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你想我說什麼？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把我過去挖的這麼徹底？還是讓我誇讚一下你，你真的很厲害，竟然可以把這DV都挖的出來，真的好有門路，好有權勢。」

　　「呵……」

　　秦沛笙看著白苒苒這一副完全沒有任何內疚的模樣……

　　突然伸手拉住白苒苒，站在客廳裏，指著沙發說道：「這是肖楓喜歡的顏色。」

　　然後指向餐桌說道：「這是你喜歡的款式。」

　　再指向玄關：「這是你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

　　「這個也是！」

　　「這個也是！」

　　「甚至，我們的床都是你們兩個人曾經想要的，白苒苒，你是不是很遺憾跟你住在這裏面的人不是肖楓？」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字字都直刺著白苒苒。

　　白苒苒隨著秦沛笙長指每指一處，那字眼裏帶著的隱隱怒意。

　　白苒苒愣住，當初裝這房子的時候，就條件反射的按自己腦海中的裝了。其實並沒有想的太多，現在聽到秦沛笙說，腦中突然回籠，那些畫面不停的在腦海中衝撞著。

　　如果當時真的有那種心思，但是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的心思。

　　突然想起來秦沛笙為什麼這兩天換著房子裏的一切，也明白了秦沛笙為什麼會決定要換地方住。

　　「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的臉色，皺著眉頭試著解釋。

　　「這個不是你跟肖楓兩個人的夢幻家嗎？」

　　「是，但是……」

　　「但是什麼？」

　　白苒苒愣了，這該怎麼解釋。當初裝的時候，的確有這想法在。但是，她都已經忘記了這裏的裝修是因為肖楓。肖楓在她心裏早已經就是最好的朋友，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其他曖昧關係了……

　　「白苒苒，你愛我嗎？」

　　秦沛笙突如其來的話讓白苒苒一時間沒防備，幾乎是條件反射，在聽到時瞬間愣在了原處，看著秦沛笙那雙滿是深邃的眸子，裏面閃著黝暗的光芒，正灼灼的看著她的眼睛，不容她有任何閃躲的問著。

　　愛嗎？

　　喉嚨跟卡住了一般，在心底翻攪著……

　　「秦沛笙，你愛我嗎？」

　　似是歎息般的言語，在兩個人之間回蕩著……

　　她是在期待，但心底卻又隱隱有著一種擔憂害怕，難懂的情緒在心口蔓延著。

　　「苒苒，你知道我不相信愛情。曾經可馨問過我，我說過。但是，我最後還是離開了。我什麼也沒有給過，所以在面對你的時候，我不想再輕易的說這個字。我對婚姻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無謂，到用心經營。我很認真的在做，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我對你的態度。你懂嗎？苒苒，告訴我，你愛我嗎？」

　　秦沛笙很認真的看著白苒苒，眼裏帶著期待……

　　沉默，蔓延著。

　　那個愛字，竟然說不出口。

　　「上樓去睡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放在白苒苒肩膀上的手臂默默的收回，秦沛笙看著白苒苒，聲音平靜，沒有剛剛的情緒，只是很平靜的陳述著。

　　轉身，幾乎沒再給白苒苒再開口的時間往書房裏走去。

　　白苒苒站在原地，看著秦沛笙的背影，腦中嗡嗡的直響。

　　她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看到了一抹受傷。那背影讓她莫名覺得心裏難受，白苒苒站在原地一直看著，直到秦沛笙的身影已經走回書房門口，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一般……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