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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撩人:部長,前妻不承歡》第179章
178:傷……

  只能眼睜睜的站在那裏,忘記了如何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血泊裏的秦慕北,身體彷彿墜入寒窖一般,沒有任何的溫度。

  耳裏聽不到肖奈的話,周圍的一切聲音彷彿都消失了。

  當秦沛笙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的時候,白苒苒終於找到了聲音般,喃喃的開口:「秦沛笙。」

  看到秦沛笙,就像是看到了支撐的力量一樣。眼底染上的害怕更加的明顯,唇瓣在哆嗦著。

  人群裏明明很是雜,可是秦沛笙卻還是聽到了白苒苒的昵喃聲,半蹲在秦慕北的身邊,車禍的人不能移動,只能等待著救護車。而在聽到白苒苒的聲音時,秦沛笙抬起頭,目光冷冷的掃向了正靠在肖奈懷裏的白苒苒……

  沒有安慰,沒有溫存,只是如寒冰一般的眼神,迅速的橫掃而過。

  白苒苒的身體瞬間更加的冷了幾分,只是瞬間就跟完全的冰凍了血液,凝結了一切。

  救護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苒苒想要走向秦沛笙,可是雙腿站不起來,只能用手扶著肖奈,整個情緒處於崩潰的邊緣嘛。

  看著秦慕北被抬上了救護車,看著秦沛笙看都未看自己一眼的便跟著上去,因為幫助醫生抬動秦慕北,秦沛笙一向乾淨的衣服上沾染上了鮮血,臉上滿是陰鶩,直到救護車的門要關上,白苒苒這才突然找到力氣般的邁動雙腳……

  「大哥……秦沛笙……」

  地上的鮮血還在那裏,白苒苒打顫著的雙腿在脫離肖奈的攙扶之時,腿一軟,整個人便差點跌倒在地。

  肖奈立刻伸手扣住白苒苒的腰,穩穩的摟進自己的懷裏,而與此時,秦沛笙已經坐進車裏,就在甩上車門之前,秦沛笙的目光再次看向這邊,看著肖奈一臉溫柔擔心的看著他懷裏的白苒苒,而白苒苒的手像是在找著支撐力量一樣的扣在肖奈的手臂上。

  這一慕,刺的秦沛笙的眼眸更加的腥紅一片,彷彿染上了鮮血一般,嚇人的冷意。

  「白苒苒。」

  肖奈看著白苒苒那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相較于擔心秦慕北,他更擔心的是懷裏的白苒苒。

  白苒苒知道秦沛笙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早就已經對自己說過,不要靠近肖奈,離他遠一點,而這一次,她又再次的靠在肖奈的懷裏,以這樣親密的姿勢讓秦沛笙看到。

  白苒苒用力的咬住唇瓣,吃力的撐起雙腿,往一邊退了一步,看著肖奈冷冷的說道:「別碰我。」

  一邊說著,一邊要往前走,準備打車去醫院。雙腿很吃力的走著,每走一步,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少了幾許力氣。情緒過於激動,胸口起伏的厲害。腹部不適感越發的厲害,從一開始的微微疼痛到蔓延的疼痛。

  在經過秦慕北剛剛躺著的地方,眼角餘光看著那鮮血的時候,白苒苒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雙腿無力支撐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好疼。

  在昏迷之前,白苒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被疼痛籠罩著,慢慢的閉上雙眼,在跌倒在地之前,一雙手臂有力的摟住了她的腰帶進了懷裏。

  ***

  醫院

  推車從救護車裏推出來,隨著推動都能明顯感覺到秦慕北的嘴角溢出鮮血來。一直跟著救護車後,滿臉焦急的跟在秦慕北的推車後面不停的跑著。眼裏滿是擔憂的看著推車上面無血色的男人……

  「大哥,大哥,支撐下去。」

  秦沛笙不知道秦慕北能不能聽得到,只是跟在一邊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平時的鎮定,手緊緊的握著秦慕北的大手,那麼用力的收緊,似乎是要給秦慕北力氣一般。

  秦慕北手冰冷冰冷的,涼透了秦沛笙的心裏。

  不管他如何叫,如何說,從醫院樓下推到手術室門口,秦慕北也未睜開雙眼。

  「止步。」

  「醫生,拜託,救他,救我大哥。」

  在手術室門打開時,醫生攔住了秦沛笙,秦沛笙一把抓住醫生,聲音早已經失了控制,帶著顫抖。

  當手術門合上的時候,張立走了過來,看著滿臉緊繃陰鬱的秦沛笙,擔憂的說道:「秦部長,沒事的,大少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安撫著,但卻說的不過心。誰看到秦慕北剛剛這個模樣也知道事情並不樂觀。

  見秦沛笙沒有說話,張立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剛剛在開車的時候,他看到秦夫人跟在後面試圖追過來,可是走了幾步,便明顯的被腹部的痛楚給佔據了,腳步頓了下來。最後在他車轉彎的時候,他看到了秦夫人暈倒在肖副市長的懷裏。

  手術的紅燈亮著,秦沛笙便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動彈過。

  張立陪在一邊,話在舌尖上打結的轉了很久,最後還是不放心白苒苒開口說道:「秦部長,剛剛秦夫人……」

  「這個時候不要提她。」

  秦沛笙幾乎是在瞬間掃過一個冷眼,看向張立。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很冷冽可怕,腦中浮現出白苒苒靠在肖奈的懷裏,眼睜睜的看著大哥被車撞……如果不是她跟著肖奈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如果不是心神完全放在肖奈的身上,大哥也不會為了她而被車撞成現在這個樣子,在手術室裏生死未蔔……

  「不是,秦部長,秦夫人……」

  張立見秦沛笙冷冽的視線,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剛剛的一幕也看到了。自從秦部長跟秦夫人結婚以後,秦部長的改變他是最清楚的。慢慢的一點點,秦夫人已經滲透了秦部長的骨血裏,跟著秦部長這些年,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部長為了一個女人做這麼多讓步,而這樣的讓步說明了什麼張立很清楚。

  秦部長的心裏已經被秦夫人完全的佔據,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會放在心裏。

  秦沛笙對感情一向不善於表達,有很多東西更不願意表現出自己很小氣的在計較。而那些小事情在心底彙集,在慢慢的累計。最後在看到秦夫人剛剛跟肖副市長在一起的畫面,完全的被掀起來了,特別還是因為她跟肖副市長的拉扯間接導致了大少爺被撞的生死未蔔……

  可是,如果他現在不說,秦夫人要是有事該怎麼辦……

  「我說不要提她。」

  秦沛笙再次打斷了張立的話,目光更為冷冽了幾分。現在他不願意想起白苒苒,提到白苒苒。不想讓心中的怒火更熾烈的燃燒,他需要冷靜冷靜才能夠跟白苒苒談。現在他只想先確定大哥會沒事……

  這是秦沛笙真正發怒的表現,張立就算心裏擔憂白苒苒也不敢再開口,只能站在一邊陪伴著。

  時間漫長的過,張立見秦沛笙一直站在那裏,借著下樓去買些水過來的機會去醫院看看白苒苒有沒有送到這裏來。

  ***

  白苒苒手腕上打著點滴,躺在床上。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血色,醫生離開後,肖奈就站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白苒苒。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肖奈面無表情的轉身,在看到是秦沛笙身邊的張立時,眼底閃過一抹情緒。

  「肖副市長。」

  張立跟著秦沛笙跟肖奈吃過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便看向病床上的白苒苒。在看到白苒苒雖然蒼白了一些,但是明顯已經沒事了,不由的悄悄的放下心。

  剛剛遇到醫生,在確定了秦夫人只是情緒衝擊大了些,動了胎氣,已經打了針,休息休息便會沒事。

  病房裏的氛圍有些壓抑,張立看著站在那裏的肖奈,明顯一副沒有要離開的模樣。而張立站在那裏,看著沒醒的白苒苒,也沒有理由要多呆在這裏。他只是秦沛笙的助手,也不是秦沛笙也不能讓肖奈離開。但又不能讓肖奈跟白苒苒兩個人單獨相處,這要是讓秦部長知道了,這又得多些誤會出來了。

  可是杵在這裏,在醫院裏還有個秦夫人躺在這裏談政治是不是有些不恰當,這不談時事天下,這難道談風花雪月,可這跟肖副市長可是兩個世界的人啊,這該怎麼談呢?

  張立這徹底的糾結了。

  站在那裏半天,也沒想出個對策。倒是肖奈很穩的住,不愧為大場面見慣了的人,紋絲不動的站在一邊,目光直直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苒苒,那目光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白苒苒的關心,這眼神勁兒讓肖奈心中惶恐。

  這肖副市長該不會真對他們的秦夫人有意思吧。

  這要是真有想法,這要是他離開了,更不靠譜了。

  就在張立糾結的要命拼命想著該找什麼話題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白苒苒終於施捨般的開始有些反應了。挪動了一會兒自己的身體,嘴裏昵喃了些什麼,平靜的小臉開始扭成一團,突然睜開的雙眼,顫抖害怕的叫道:「大哥。」

  肚子有些大,無法從床上坐起來。白苒苒微微起身的身體又重重的落回病床上。睜開的雙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而空氣中飄蕩著的消毒藥水的味道讓白苒苒知道這裏是醫院。手快速的抬起摸向自己的腹部,當那圓溜溜之感還在的時候,白苒苒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怎麼樣?」

  肖奈沉聲問著,言語間難掩關心。

  醒來第一眼便已經看到了肖奈,白苒苒在聽到肖奈的話時,眉頭條件反射的皺了起來。還未來得及冷聲回答,便聽到張立關心的問道:「秦夫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苒苒聽到張立的聲音,這才發現病房裏竟然還有第三個人存在,一手撐在病床上,慢慢的試圖坐起身。而站在一邊的肖奈立刻伸手準備扶白苒苒,誰知道白苒苒一個冷眼掃過,肖奈的手一頓,而白苒苒也自己撐坐了起來。

  剛坐起來一邊準備起身一邊看著張立說道:「是秦沛笙讓你過來的嗎?張立,帶我去看看大哥,大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聲音裏難掩擔心,白苒苒直接撥掉了手上的針頭,一邊說著,一邊準備站起身。

  「秦夫人。」

  張立立刻伸手扶了一下白苒苒,手微微的用了一下力,白苒苒便被按回了病床上,張立的眼神有些複雜,而白苒苒一聽張立言語間的欲言又止,再加上那按壓的動作,白苒苒就知道張立後面有話要說。

  白苒苒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肖奈,語氣無不冰冷的說道:「肖副市長,你很閑嗎?就算你很閑,我也沒時間應酬你,麻煩你出去。」

  肖奈的眼角微微的上挑了一下,對於白苒苒在張立面前如此不客氣的冰冷,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看了一眼白苒苒,再看了一眼別過視線的張立,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轉身往外走。

  這次配合的有些詭異。

  直到病房門合上,白苒苒才看向張立,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大哥……是不是……」

  那不祥的字眼還是沒有從口中吐出,張立看著白苒苒臉上那因為自責而慘白的臉立刻搖頭說道:「不是,大少爺還在做手術中。秦部長還在外面等著,秦夫人,不會有事的,你先休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醫生給你檢查剛剛有些動了胎氣,你在這裏休息,大少爺那邊一有消息我就來通知你好嗎?」

  「不用了,我跟秦沛笙一起等消息。我已經沒事了,帶我過去。」

  「秦夫人。」

  「秦夫人。」

  張立欲言又止,留白苒苒在這裏,不僅僅是因為她剛剛動了胎氣,而是因為秦部長現在的情緒……

  又不能直接說,張立又開始詞窮了。

  「不用再說,我自己身體我自己知道,張立,立刻帶我去。就算你不帶我去,我隨便問個護士也一樣可以去。」

  白苒苒的臉色並不好,看著張立,眼底的光芒卻很直接嚴肅。

  張立看著白苒苒那堅定的眼神,不由的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秦夫人,你當心。」

  白苒苒沒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病房。

  醫院來來去去的很多人,手術室外卻很是安靜,當白苒苒走到轉角入,看到站在手術前面的秦沛笙的時候,腦中還能想起秦沛笙那會兒的眼神,他一定是在怪她。

  因為她才會讓大哥陷入了危險當中。張立沒有跟上去,只是看著白苒苒邁著步子慢慢的靠近秦沛笙。

  秦沛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以為是張立,便沒有說話,直到熟悉的氣息飄進了他的鼻息間。

  「秦沛笙。」

  白苒苒看著秦沛笙的背影,冰冷的小手伸出,扯了扯秦沛笙。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慕北的時候,秦沛笙用著那樣慎重的態度介紹秦慕北的時候。他眼裏的光芒那樣明顯,她看得到。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他一直不受秦宇森和薛思敏的待見,而只有秦慕北那時候一直當他是自己人。

  她隱約的聽到秦沛笙說過,那時候,他還未成年的時候跟秦宇森和薛思敏住在一起,沒少被薛思敏明著暗著的不待見。而每一次都是秦慕北幫他說話,護著他。而即使到現在,秦慕北還是對秦沛笙沒有話說。

  雖然說兩個人不常常見面,對於秦慕北,秦沛笙從心底是敬重的。在他心目中這個大哥很是重要。對於安可馨的事情,年輕的時候覺得是一種傲氣,因為贏了秦慕北,得到了一向優秀大哥喜歡女孩的喜愛。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成熟,對於安可馨的事情,他對秦慕北便有了一種由心的歉意。

  特別是經歷過的那件事情,他更加覺得自己是欠著秦慕北的,而現在……

  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秦沛笙閃過了白苒苒伸過來的小手。而白苒苒看著秦沛笙的動作,臉上閃過一抹錯愕。很明顯的被秦沛笙這樣的動作給驚住了,他是真的在怪自己嗎?

  「秦沛笙,對不起。我不知道大哥會突然出現,我不知道大哥……」

  「不知道?」

  秦沛笙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冷,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白苒苒,如冰雕一般的眼神,直辣辣的看著白苒苒,讓白苒苒渾身如墜入冰窖了一般。

  「秦沛笙,你什麼意思?」

  白苒苒聽著秦沛笙那樣的語氣,心被微微的刺了一下,唇瓣蠕動著,眼底一片受傷。聲音帶著受傷的反問著秦沛笙。

  站在在原地,只覺得身體很冷。這是一個意外,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車過來,更加不知道為什麼秦慕北會出現,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她想的。

  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心裏不舒服,不管如何大哥是為了救自己才這樣的,她想要來陪他安慰他,可是他也不能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弄的好像是她故意的讓大哥變成了現在這樣,大哥躺在裏面,她也很難過。

  她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過來,只是害怕他支撐不住,想要來陪著他。

  秦沛笙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問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過了視線不再看白苒苒。

  這個時候,特別是大哥還生死未卜,他實在不想在這裏跟她說這些。

  他現在只關心大哥……

  「苒苒,現在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在我的視線裏出現。你回家休息,有什麼事情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秦沛笙的聲音又恢復了冷靜,只是那吐出來的字眼,卻是那樣的冰冷。

  「我要在這裏等大哥脫離危險。」

  白苒苒心中委屈,聽著秦沛笙那冰冷的話,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準備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等待。

  秦沛笙已經很努力的壓住自己的怒氣,現在他根本就不能看到白苒苒,一看到他就會想到那一慕,很多畫面都會在腦中竄,最後只是彙集成了一股子怨懟,這股子怨懟一定會傷到白苒苒。他不想在不理智的時候跟白苒苒吵架,特別還是醫院,在不知道大哥情況之下……

  「我說你回去,張立,送她回去。」

179:後悔……

  「對不起?白苒苒,你對不起我什麼?如果不是你跟肖奈兩個人親親我我打情罵俏,我大哥就不用為你擋,現在就不用躺在裏面急救,白苒苒,如果大哥不是為了救你,現在就不用躺在裏面,該躺在裏面的是你跟肖奈!」

  秦沛笙的眼裏迸裂出腥紅,那抹顏色熾烈的燃燒著白苒苒的神經,白苒苒幾乎是在秦沛笙吐出字眼的那瞬間,身體徹底的冰凍住。看著秦沛笙的眼神,雙眼瞪大。

  說出的話只是一秒,卻是傷害到了極致。

  憤怒總是讓人理智全部的盡退,在說出之後,秦沛笙臉上閃過一抹僵硬,那狠毒的話語吐出時,他看到了白苒苒臉上死灰般的眼神,瞳孔放大著,身體慢慢的後退後退,血色全無。

  氣血翻湧,心被人狠狠的碾碎,她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大哥才會進急救室,可是從秦沛笙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白苒苒的一瞬間被人狠狠的敲碎了。本來只是強撐著才來到這裏的,這一瞬間,白苒苒被秦沛笙狠絕的話語刺激的眼眸一黑,身體軟軟的便倒了地……

  眼角慢慢的滑出兩行淚,原來,只是一句話,便能讓心痛成這樣……

  痛徹心扉,原來不只是一個成語……

  ***

  白苒苒被趕來的封天澈摟住,送進了病房裏。

  再折回來的時候,看到秦沛笙依然站在那裏,眉宇緊鎖著看著秦沛笙說道:「白苒苒情緒不能太過於受刺激,剛剛送來的時候,已經動了胎氣。控制點情緒,在怒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會造成傷害。」

  封天澈本來不會管他跟白苒苒的事情,但因為上次白苒苒在醫院門口說的一翻話,才會讓他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這算是還一個恩情。

  秦沛笙不說話,只是緊抿著唇瓣,心口在撕裂著的疼痛著。

  話已出口,只是在看到白苒苒的時候,腦中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畫面,那些在心底已經生成了根的畫面。嫉妒,憤怒,擔憂,彙集成了吐出傷害的根源。

  封天澈見秦沛笙不再說話,只是盯著面前的手術燈,不由的搖頭。

  再睿智的人有時候都會有頭腦打結的時候。

  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門卻突然拉開,醫生手中滿是鮮血的從裏面走出來,在看到站在外面的封天澈的時候,點了點頭,再把目光轉向秦沛笙……

  秦沛笙在看到醫生出來的那一刻已經立刻的迎了上去……

  「醫生,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秦沛笙,面色凝重的說道:「病人第五根勒骨了心肺裏,造成內部大出血,現在急需要輸血。血庫庫存的血已經不足夠,現在必須找到相同的血型輸血才可繼續進行手術。」

  「我,我跟大哥的血型一樣。他曾經為我輸過血,我們的血很相溶。」

  秦沛笙幾乎是立刻開口,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的危險,而秦慕北也曾經不顧自己身體的危險,抽出了超過身體負荷量的血到自己的身體裏,這才保住自己的命。

  醫生點點頭,封天澈立刻帶著秦沛笙去換了無菌衣,接著帶進了手術室裏。

  躺在秦慕北的身邊,秦慕北此時身邊的儀器都在不停的響著,手術燈照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和床單,臉上戴著氧氣罩,眼睛緊緊的閉著,唇瓣因為失血過多而無絲血色的緊抿著,讓人看著心都在顫抖著。

  躺在隔壁,當身體的血一點點的抽進了秦慕北的身體裏,秦沛笙一直看著秦慕北,醫生也在繼續著手術的動作。

  「去問血調配過來沒有?」

  醫生一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情況,對身後的實習醫生說著。

  沒一會兒,實習醫生便跑回來,搖搖頭。

  秦沛笙的眼前有些暈眩,知道醫生的意思是什麼。他身體的血液已經抽的快盡乎極限,血抽的過多,對自身的身體會有著影響。

  「醫生,我沒事。抽。」

  秦沛笙的聲音已經有些虛弱,而醫生面色凝重的不再動作,血液已經停住。

  「我說抽,我不能讓我大哥有事。抽!」

  秦沛笙的聲音因為虛弱而並不大,但是那氣場卻讓醫生臉色一凝,最後還是繼續了抽血。

  眼前一陣了陣的暈眩,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沛笙……」

  在昏昏沉沉的時候,秦沛笙聽到了秦慕北的聲音,秦沛笙睜開雙眼,身體有些虛弱,血已經停止了抽。而秦慕北的氧氣罩已經拿了下來,此時,正睜著有些虛幻的雙眼看著他。

  秦沛笙立刻從病床上下來,走到秦慕北的身邊。

  秦慕北的聲音很虛,似乎是撐盡了最後一口氣一般,看著秦慕北,嘴角微微的扯動著,蠕動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秦沛笙眼眶有些濕……

  「答應我……」

  「好!」

  秦沛笙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醫生,我大哥他……」

  秦沛笙看著秦慕北又閉上雙眼,立刻看向身邊的醫生。

  「做好思想準備,病人很不樂觀。我們已經盡力了,能做的都做了。這就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如果通過度過二十四小時,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二十四小時無法蘇醒的話,也許永遠也醒不來……」

  身體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而醫生拍了拍秦沛笙的肩膀,秦慕北被推進了加護病房。

  秦沛笙拖著有些軟的身體慢慢往外走,腦中回蕩著醫生的話,臉上不知道是因為輸血還是因為醫生的話,而慘白無血色……

  ***

  吱呀一聲……

  白苒苒的病房門被推開,躺在病床上的白苒苒聽到聲音,昏迷的大腦慢慢的攝入這聲音,以為是秦沛笙過來了,強行的從昏迷裏睜開雙眼。

  當看到走進來的人是肖奈時,白苒苒的臉色攸地變了。

  本來就蒼白的臉此時更難看,想到秦沛笙說的話,想到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肖奈跟自己拉拉扯扯,她不會沒有注意到過來的車,也不會躲不開,更加不會讓大哥為自己擋了那住,而害得大哥現在在急救室生死不明。

  「滾。」

  白苒苒從未用過如此粗魯的字眼,也從未如此的恨過一個人。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冤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因為他的存在,讓她陷入了一次次的誤會當中。

  肖奈似乎是沒想到白苒苒這樣的反應,臉上有一瞬間的凝結,但是瞬間便已經恢復了正常。看著病床上臉色難看滿臉厭惡的白苒苒,唇角微微扯動的說道:「白苒苒,記得我對你說過,如果我說我是喜歡你你信嗎?其實這話是真的,白苒苒,秦沛笙不適合你。你們倆個人並不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而只是因為你腹中的這個孩子。你真的確定他是要你還不是只要你腹中的孩子嗎?再說你跟秦沛笙之間的矛盾本來就很大。而秦沛笙可以給你的一切我都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你們之間阻隔本來就多,安可馨,而我的存在,只是這小小的誤會他都會放在心上,他心中已經有一根刺了,而現在又因為我們兩個而讓秦慕北出車禍。你知道現在秦慕北並不樂觀,隨時都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你覺得造成他最尊敬在乎的大哥死亡的兇手,他會原諒嗎?白苒苒,他不會放過你。你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

  「住口,肖奈,我跟秦沛笙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就算秦沛笙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跟你。你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病態的瘋子。我不想見到你,你滾,滾。」

  「別激動,你身體可不適合激動。」

  肖奈揚著一抹笑慢慢走近,伸手扣住白苒苒的手。

  白苒苒還未來及甩開,病房門便被從外面推開。而白苒苒因為目光看向病房門口,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手還在肖奈的大手裏。

  秦沛笙站在病房門口,剛剛抽過血的臉還沒有一絲血色,在看到病床前的畫面時,唇瓣只是緊緊的抿著。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那潛伏在心底的火焰在慢慢的彪升,理智被什麼東西給慢慢的吞噬了。

  一步……

  兩步……

  「秦沛笙……」

  白苒苒不由的不安的開口,忘記了自己的手還在肖奈的大手裏,只是看著秦沛笙一點點的靠近自己,心彷彿被扯入了一個無底洞一般,他……

  「砰……」

  重重的一個拳頭揮上了肖奈的下額,即使身體有些虛,但是秦沛笙的體力和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

  肖奈被揮的一個結實,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氣。看著病床上的白苒苒,伸手抹了一下自己唇角流下的鮮血,眼底飽含了無限的情意看著病床上的白苒苒說道:「我剛對你說的都是真心的,白苒苒,我不介意你懷著別人的孩子,也不介意你曾經屬於別人。我等你的答案。」

  一個眼神,肖奈並沒有回擊秦沛笙,只是輕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然後慢慢的轉身,秦沛笙剛想再打肖奈,被封天澈給扣住了手。肖奈的身影離開後,封天澈有些不安的看著秦沛笙的臉色。

  他跟秦沛笙兩個人認識這些年,也從未看到過秦沛笙的臉上出現這樣的情緒,彷彿被硬生生的撕裂了什麼一般。

  秦沛笙在處理事情上從來都是理智的。但是這一次,明顯已經被什麼東西凌駕于理智之上了。

  白苒苒,對秦沛笙是真的重要。

  「出去。」秦沛笙的薄唇輕扯,吐出兩個字。

  「秦……」封天澈想說什麼,但秦沛笙只是冷冷的掃了一個眼神,封天澈知道秦沛笙已經心意已決,不由的轉身往外走。他們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來解決……

  「秦沛笙,大哥他……」

  白苒苒有些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當病房裏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在看到秦沛笙那更加陰鶩的眼神時,那眼神裏透出來的涼意,比剛剛在手術室前還要冰冷。

  秦沛笙站在那裏,安靜的看著白苒苒,預期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臨。只是看著白苒苒,那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看的白苒苒心一陣陣的抽。

  「老公……」

  白苒苒伸手就想要拉秦沛笙,試圖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唇瓣的蠕動卻在看到秦沛笙那眼神時,最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發現,秦沛笙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們之間的那道鴻溝也拉的越來越遠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解釋什麼都很無力。我也知道我答應過你離肖奈遠一些,我真的沒有想要再見他,今天我去見紫音,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我也不知道他剛剛怎麼會出現……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大哥……」

  白苒苒的身體很冷,她努力的想要解釋些什麼,想要拉回秦沛笙跟自己之間的距離。

  「剛剛天澈說你動了胎氣,你現在不適合情緒激動。」

  秦沛笙打斷了白苒苒的話,看著白苒苒坐在病床上,拉著他的衣角,試圖解釋的模樣,只是淡淡的開口。

  他的言語似在關心,可是他的眼底卻很冰冷……

  「老公……」

  白苒苒心被一陣暖,一瞬間,那些拉遠的距離因為秦沛笙的一句話,彷彿在瞬間就給再次拉近。白苒苒心中一陣激動,眼眶瞬間濕了。

  但只是瞬間那拉在秦沛笙衣角上的手便被秦沛笙揮開,秦沛笙看著白苒苒臉上錯愕的表情,一字一句平靜的說道:「白苒苒,我不想再聽到你的口中說出肖奈這兩個字。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只關心我大哥……」

  「秦沛笙,剛剛肖奈說大哥進了加護病房……」

  一個比冰還冷的眼神,白苒苒瞬間僵住了,看著秦沛笙……

  「秦沛笙,我……」

  「白苒苒……」

  那翻湧的怒氣,在一瞬間被壓下。秦沛笙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雙眼,再睜開眼底已經是平靜。看著病床上蒼白虛弱的白苒苒,很冷靜的說道:「白苒苒,你身子很虛弱對孩子的成長有影響。你在這裏好好養身體,我不希望孩子有事。你情緒不要再激動,大哥的事情你暫時不要操心。我只要你確保我的孩子沒有事。明白嗎?」

  白苒苒剛剛還覺得溫暖的心,在聽到秦沛笙的話後,雙眼震驚的瞪大,心中隱隱有一個答案,他的口中開口閉口只是孩子,隻字未有關心自己的話語。

  「秦沛笙,我想去看一下大哥。」

  白苒苒吞下心中的苦澀,看著秦沛笙那冰冷的側臉,突然間覺得跟他在一個空間很窒息。他現在正在情緒上,他需要冷靜,而自己也需要冷靜冷靜……

  「看大哥?白苒苒,你去看大哥可以改變什麼?可以讓時間倒回嗎?可以換回一個活生生的大哥嗎?你去看他,看他什麼,看他躺在加護病房身上插滿儀器,還是去聽醫生說,他如果度不過今晚就再也醒不來了?看到這些你就安心了嗎?白苒苒。」

  一個冷眼,秦沛笙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撥高。

  「我……」

  白苒苒被秦沛笙堵的哽咽……

  「秦沛笙,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我該怎樣?我該當什麼事情沒發生嗎?我該當我大哥是應該躺在那裏嗎?還是我應該當作你跟肖奈之間真的沒事。白苒苒夠了,真的夠了。你跟肖奈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想,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前提是你先確保這個孩子安全出世。」

  「你……什麼意思?」

  血液在凝結,白苒苒看著秦沛笙那認真冰冷的眼神,全身的血液都結了冰一般。心口被一刀刀的刺著,大腦一個想法漸漸的成型著。

  秦沛笙眼神一直很冰冷平靜,看著白苒苒那詫異的眼神時,不由的扯唇冷笑……

  「什麼意思?我只是成全你。白苒苒,你不是一直很想離婚嗎?當初離婚也很堅決嗎?如果我當初同意離婚,只要強行讓你生下孩子,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你不是想離婚嗎?等你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婚。到時候,不管你是跟肖奈,還是跟誰,你願意跟誰我都沒有意見。也沒有人再束縛管你。」

  秦沛笙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吐出來的字眼讓白苒苒瞪大了雙眼……

  「秦沛笙,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苒苒咽下心中的痛……

  「我很冷靜,白苒苒。」

  「你……不要我了?」

  白苒苒輕輕的搖頭,手用力的抓著床單,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秦沛笙口中說出來的。

  明明好好的,明明兩個人已經很好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他突然變成了這樣……

  「白苒苒,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們結婚本來就是為了孩子,如果沒有你,我大哥不會這樣。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後悔當初要跟你結婚。」

  後悔當初要跟你結婚……

  究竟能有多痛……

  白苒苒就這樣看著秦沛笙,一瞬間失了言語失了聽覺能力,只看到秦沛笙的唇瓣在蠕動著,只覺得天地間一瞬間都崩塌了……

  他後悔跟自己結婚……

  所以,他只想要孩子,不想再要自己……

  那曾經說過的話呢?

  都是假的嗎?都是騙自己的嗎?都是為了讓自己生下孩子的嗎?

  白苒苒真的呆住了,一開始以為秦沛笙只是生氣說出來的怒話,只是這一刻,他在看到秦沛笙眼底的認真,和他臉上的後悔之意時,他是真的在後悔,後悔娶了自己……

  心,被割開了……

  咕咕的流著鮮血……

  孩子……

  手悄悄的扣上了自己腹部,那裏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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