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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為后》第32章
☆、遇刺

  胥陽山上一片雪白,偶爾有風刮過,還沒有被冷風凝實的雪團簌簌從樹上掉落。

  主帥的院落依山而建,院中有幾顆梅樹和一棵高大的雪松,都覆著厚厚一層雪。重離從主院小廚房裡提著一個紅色漆食盒向主屋走去,門口有小兵正在鏟雪,見狀急忙過來打起棉簾子。等重離進了主屋後惆悵地看著對方背影,戀戀不捨放下棉簾子,剛回頭腦門上被狠狠敲了一記,剛想發火餘光就看到明亮的魚鱗甲,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十二副將之一,遂低頭後轉繼續去鏟雪。

  卻不料來人跟著他走到院中,「抬起頭!」聽聲音是中軍四副將之一的翁霄。硬著頭皮看了一眼對方冷峻的面容又趕緊低頭看著對方墨靴。

  「我只說一遍,記清楚了。離公子身份貴重是將軍的貴客,不要再有任何想法,否則我會讓你無聲消失,免得被你們連累!」翁霄低聲斥道,感覺對方身上散發的低落遂又歎了口氣,「與其仰望人家背影,不如踏踏試試找一個過日子。」翁霄撫著跳動的額角轉身向主屋走去。

  內室裡生著炭盆,角落薰爐燃著木蜜香,翁霄剛挑起簾子就有一股淡淡暖香迎來。

  重離打開針夾準備給剛換好藥的翁羽針灸驅毒,見他進來回頭衝他點了下頭,便開始忙碌。翁霄見此便在旁安靜等候,專注與針灸的重離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冷俊,想起那些近日總是找借口來主帥院子的兵士……那還真是賴□□的想法,翁霄在心裡為自己的部下慚愧了一把。

  半個時辰後重離收針,翁霄趕忙上前幫翁羽。經過重離近二十天的診治,翁羽臉上漸有血色,傷口隨著餘毒的排出開始癒合。待重離離開主屋之後,翁霄才上前稟報了近日軍中的異動。當初他們清剿袁軍親信時,故意留下破綻放跑了幾個親信,就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後招。這兩日連降大雪,那些隱在暗處的估計受不住凍要有所行動了。翁羽思索片刻低聲向翁霄囑咐一番,並讓他秘密告知其他人,務必要在炎清□登基前肅清殘餘袁軍。

  翁羽若有所思看著翁霄領命準備退下,想了下又指著偏院低聲叮囑幾句才讓他退下。

  偏院。

  重離暫住的院子,其實也是之前樂離和樂朗一直住的地方。院中有幾棵樂朗當年帶著小樂離一起栽種的綠梅,近二十年過去長得很是精神,滿院冷香縈繞。重離折了幾枝花苞半開,無論哪個方位看去都很令人心怡的梅枝放置在桌上梅瓶裡,整個房間都有著若有似無的梅香。重離站在窗前看著漸落的夕陽給院中覆雪的梅樹蒙上了金紅色,聞著杯中梅花茶的香味,片刻後關窗磨墨。

  半個時辰後,跳躍的燭光映得滿室溫暖。一幅《墨梅》悠然落到淡黃色的淨皮宣紙上,遠望去疏落的梅花竟泛著淺淺的綠色。本想題字時想起上次和凌清瑄合作的那副《殘荷圖》,連小印也被他拿走了。重離怔了片刻放下筆,自凌清瑄返回焰都後也只在半個月前傳回一封平安信,之後事情進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重離吹熄蠟燭,室內陷入黑暗之中,片刻後窗外雪光映著冰冷的月光漫進房間。寧靜的暗夜能讓人不再焦慮,重離倚著軟榻躺下,隨手扯過皮裘蓋在身上,雙眼茫然的盯著房頂。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重離恍惚覺得那人回來了。房頂上細微的聲音猛然間的驚醒了他,側耳半天再無其它動靜。屏息聽了會,原來是給他這偏院增加了八個暗哨,原來的五個明衛還如往日在偏院值守。外面適時傳來二更時分的等鼓聲,看來今夜會有事情發生,既然翁羽不想讓他插手,那便裝作不知好了,重離側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和衣睡下。

  四更時分,重離在暗夜裡睜開眼睛,默然將軟鞭匕首銀針都備好,之後靜靜坐到桌邊。

  片刻之後主院方向傳來沉悶的廝殺聲,而且有數十人向他這邊襲來,重離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翻身到了外面。

  冰冷的月光,映雪的綠梅,玄衣少年靜靜站在院中。

  「你們守在外圍即可。」少年手握玉鞭冷然命令,隨即迎向襲來的數道黑影。冰冷的月光下,玄色身影在數十黑影冷刃中穿梭,泛著冷光的玉鞭,纏繞、劈刺、旋割。轉眼那數十黑衣人便倒下半數,其中一名朝天放了枚藍色信號……看來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重離加快收割速度,右手執鞭,左手執那把烏黑短劍,近身的來襲的都是一招斃命。

  重離將最後一名黑衣人卷離綠梅樹,隨即回鞭旋割,他不願那些血腥污了他最愛的綠梅。

  那些護衛在對戰的時候,被餘光所見的廝殺震得眉頭猛跳。這哪裡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整個一殺神!主院的廝殺依舊在繼續,大營中其它幾處也傳來喊殺聲。而他們這邊短暫的寧靜也被由遠而近的呼嘯聲打斷,這波來襲的大概有百數人,重離皺了下眉頭,隨即向院中的護衛招手。待眾人圍攏他從懷中拿出十四顆丸藥率先吃下一顆,眾人見此紛紛從白皙手中小心地拿起一丸吃下。

  「這次大概百人來襲,我會用『迷魅』助戰,你們方纔已吃下解藥,還和方才一樣守住外圍不要讓進來的人逃脫!」沒人有異議,方纔那一戰他們已清楚少年的戰力遠在他們之上,重離說完眾人已悄然躍回暗處。

  皎月,白雪,綠梅,如不是雪地上殷紅和滿地的躺屍,會讓人誤以為那閒適的少年在賞月觀梅。

  撲上來的黑衣人烏泱泱一片,少年一反方纔的凜然殺意,閒適穿梭在一片寒刃中,不到兩刻鐘,這些連少年衣袖都沒碰到的黑衣人開始焦躁,寒冬深夜竟然都額冒冷汗。

  「一群沒用的廢物,十八靈使,你們是要本公主親自動手嗎?」一道陰冷的女聲從院外高聳的雪松頂上傳來。

  「屬下不敢,只是大祭司那裡……」低沉的聲音猶豫著說道。

  「現在先將那卑賤的東西給我拿下,大祭司那一切有我!」女人繼續陰冷的命令道,聲音中透著急切。

  「是」

  十八道幾乎和白雪融為一體的身影無聲地躍入院中,不等他們向少年靠近,便被方才百人圍攏剿殺,那些紅著眼珠揮舞著利刃撲向他們的黑衣人顯然已沒了神智,這十八人見狀瞬間的慌亂之後便屏住呼吸,手持銀白雙刃開始無奈收割自己人的生命,這些人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片刻後,那些黑衣人已全部沒了聲息。十八靈使瞬時全力攻向角落悠然看戲的玄衣少年,他們還是第一次在人前出現這種慌亂,雖然只是瞬間,但也令他們懊惱。

  這十八人雖已中毒,但毒發前的狂性會讓他們的戰力短暫提升。重離主動揮鞭迎向這十八人,左手已暗中扣了一把銀針,有了傷口會令迷魅迅速侵入心脈,神仙難救。

  重離小心地周旋在十八人之間,往日佔著優勢的長鞭在這層層緊逼的刀網中只能做長槍點刺旋割,片刻之後重離身上便出現幾處傷口,雖然也傷了對方幾人,但已漸落下風。

  「這毒還需要改進!」射出銀針的時候重離皺眉想到,上臂那一劍估計傷了骨頭,但也讓他趁敵方不備射出銀針並躍出了層層攔截。

  力道十足的銀針,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們都沒料到明顯不敵的少年,竟是以身誘敵。躲避不及紛紛中針。

  尚未落地的重離便感覺到隨身而至的殺意,這些人想同歸於盡!等他抖鞭勾住那女人所處的雪松時,三十六把寒刃攜著十八靈使的怒氣已瞬息而至,他已感覺到刀風割裂皮膚的銳痛。

  還不等他借力躍上雪松,一人形物體擦著他的後背墜向他身後刀網,並伴隨著刺耳尖叫。

  重離嗅著令人心安的氣息,靜靜看對面人甩出一道銀綾捲起那個險些斃命的女人。

  「想不到堂堂月龍教,竟然如一群臭蟲!」凌清瑄擁著重離,譏諷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和他手中提溜的女人,白衣人額頭有道銀色彎月。

  「這十八靈使只是月龍教五百靈使中的很小一部分,這次是我監管不力,才讓他們隨依蘭公主來此胡鬧。」清冷的話音剛落,手中銀綾如游蛇般甩向那十八人。

  重離看了一眼這個額上有彎月印記的男人,再看看被他一招斃命的十八人,重離想起凌清瑄曾說過的消息,貌似重離那個神秘的生父臉上便有這樣的印記,重離向著那人咧嘴冷冷笑了下,便漠然看著院中的綠梅不再言語。除了額上的銀色彎月,這人眼中漠然的冷意也和他前世的師父不同,儘管擁有一樣的眉眼。師父看他時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如逍遙的仙。而這人從骨子裡透著冰冷,生命在這人眼中如螻蟻。

  「哦,受教了,這樣的刺殺在大祭司的眼裡居然只是胡鬧!現在請大祭司帶走你們的人,我們要清掃院落了,你的人還真污了這院中綠梅。」凌清瑄好似沒聽出來對方的威脅,冷冷的下逐客令,重離的上臂血肉斑駁,急需救治。

  大祭司沒有說話只向身後招了下手,瞬時便有數十白衣人進院開始清理院中的躺屍,而他則靜靜看著重離嘴角那抹譏諷的笑容。

  不到半刻鐘,院中乾乾淨淨,包括染上血跡的白雪也被打掃乾淨,除了空氣中殘留的濃重血腥提醒著眾人這裡方才經歷了什麼。

  「你是阿離。」白衣人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你這聲阿離……我還真當不起。」重離從荷包中拿出一顆九芝丹嚥下,他有些眩暈,寒意順著傷口侵入骨髓,讓他忍不住想哆嗦,便也任身後的溫暖緊緊地擁著。「這稱呼只有我的親人才可以叫,別人不配!」漠然看著白衣男人緩慢而清晰的說道。

  「……這傷藥可讓你的傷痛減緩……」白衣男人不以為忤依舊是那副不辨喜怒的神情,隨手拋過來一個小墨瓶,可不等他轉身強勁的力道攜著墨瓶迎面而來。

  「這等珍貴的藥,不是我這卑賤之人能夠受用得起的,還是給你高貴的公主用吧。」重離說完轉頭拉著表情冰冷的凌清瑄向他的住所走去。

  白衣男人手握著藥瓶,看著少年的背影沒入房間,眼中一片平靜,轉身帶著他的屬下消失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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