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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為后》第15章
☆、重遇

  兩個時辰後,月城的城門處。

  一行人正慢悠悠的等候出城,妖孽的男子引得眾多男女癡迷駐足,卻又不敢上前,四周的護衛皆是一副冷臉,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男子旁邊是兩個相貌英俊的青衣少年,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人群中有幾人有意無意地掃了兩個青衣少年一眼,然後失望離去。

  「阿離的消息就連鷹堂也探查不到?」凌清瑄皺眉道,「會不會是眉莊?」

  「不是,他們也是一無所獲。」凌梧思索片刻,道:「不過眼下沒有阿離的消息也不完全是壞的。」

  「阿離最後露面的地方讓鷹堂仔細查。」凌清瑄慢慢鬆開緊皺的眉頭,重離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細細回想了一番又苦笑了下,這小傢伙倔起來……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只是主子……你這喜帖還發不發?」凌梧輕聲打斷他的思慮。三天前在凌家待命的鷹堂弟子傳來消息,凌家小姐失蹤了,只留下一封書信,而信中只有五個字「誰愛嫁誰嫁!」隔了一天焦頭爛額的凌家主親自到冥教向老教主賠罪並尋求幫助。

  「這還用問嗎,不過外祖父肯定生氣,好不容易我同意娶親了,卻是這結果。不過你們也要表現的不悅才是。」凌清瑄乍一聽到這消息竟忍不住鬆了口氣,不過在外祖父面前卻是一副生氣的樣子,畢竟誰攤上這事都很沒面子。

  「告訴鷹堂繼續關注阿離消息,也順便查查我那表妹跑哪去了。」凌家人居然懇求祖父幫忙,也難怪,如花似玉的小姐孤身在外,家人肯定不放心。「對了,楚國的事佈置的如何了?如今楚國沒了樂家父子和那些樂家親信,和焰國之間應該會有一番持久糾纏。讓我們的人無須顧忌,務必要楚皇令白慕軒領兵出征,這樣兩虎相爭才有意思。」

  林城郊外,斜陽西下。

  「喂,你是啞巴嗎!你的馬衝撞了我還嚇跑我的馬。你都不會賠禮道歉嗎?」紫衣男子一手扶了扶有些歪的玉冠,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就,就算不賠禮道歉……那你們把馬賠給我!這樣我們就兩清了。」紫衣男子見對方面無表情,轉而看向一旁的墨衣男子,說完就慌忙轉開視線,對方的俊美讓她自慚形穢。

  眉鶴皺眉,自打前幾天救了被流寇圍攻的這女子,他就沒安寧過。整天唧唧喳喳,吵得人頭疼,言語譏諷也好,冷臉相對也罷,就是趕不走,方才不過是路邊林中跑出只野兔就驚得她掉下馬。「給你銀兩去前方林城買一匹,我們的馬你騎不了!」

  「再不走就得露宿城外了!」眼看城門就要關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紫衣男子攔住眾人去路。

  「何力,你帶著她。」眉鶴揚聲說完打馬疾馳而去,眾人緊隨其後。

  紫衣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方才要不是閃得快,真要被踩到了。

  何力無奈讓紫衣男子坐在身後,兩人同乘一騎。誰讓自己十幾年就管了這麼一次閒事,居然惹了這麼一個沒臉沒皮的!

  林城,回林客棧。

  「讓開,別逼我動手打你!」重離滿臉冷意,他揪心於樂謹的安危本就心情不好,可這女人卻像狗皮膏藥一般總是找他的茬。

  「何力,去看看她要幹什麼,不要讓她老纏著小重。」眉鶴頭疼的看了眼堵住重離去路的女人。

  「他嚇跑我的馬,就該陪我去買。」紫衣男子粗聲粗氣的跟著重離來到眉鶴桌旁,看一眼眉鶴趕緊低下頭,卻沒看到對方眼中的嫌惡。

  「小二,帶這位公子去附近馬市挑一匹好馬,再去買一身衣裳。」眉鶴說完將一張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並拋給店夥計一個小銀粿子,「這個賞你了。」轉身吩咐店家重新做一桌酒菜送到他房裡,就和何力重離起身回房。

  紫衣男子站在原地臉色通紅,轉眼又若無其事拿起銀票和夥計出去了。

  玄字一號房。

  眉鶴飲了口酒,皺著眉放下杯子:「小重,三天後我們就能到楚都。聽說白慕軒過幾日就要領兵出征去胥城,到時我們……」

  「消息確定嗎?」重離放下筷子問道。

  「瓏荷齋傳來的消息,大街小巷都傳遍了。」眉鶴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沒有精純的玫瑰釀吃飯都不香,要不是玫瑰釀香味太引人注意了,他早就拿出來了。

  「現下百姓越是如此傳言,就越證明楚皇還沒有確定下來,此時白慕軒肯定也很忐忑,此番若不讓他親自領兵,那三十萬兵馬還不知道是誰的。」重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他需要這種辛辣讓自己冷靜。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消息確定下來之前盡快趕到楚都,到時我想先去白慕軒以前的慕王府探探虛實。」重離又喝了一杯酒皺眉說道:「儘管在我們看來最不可能藏人的太子府也許是最有可能是我們的目標,但是白慕軒生性多疑且行事狠絕,應該不會把樂老將軍放在太子府,他不僅要防著樂大哥,更要防著楚皇和他那些兄弟。而他現在要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不可能把重心全部放在這裡,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所以一個能牽制樂家軍的重要人物,他應該會放在最讓他安心的地方。」

  「……你就不怕打草驚蛇?」眉鶴有些讚賞地看著重離,年少卻遇事不慌,且能在行事前仔細分析,周詳準備。這冥教對自己人還真是捨得,重離關於白慕軒的某些消息比他所知的還要詳細。

  「更有可能引蛇出洞。」重離看著窗外說道,他早該明白自己前世托身之人是多麼的狠毒。

  「何莊主,如果我們還查不到樂將軍下落,我想借用鷹堂的勢力,只是到時還需你出面……不過有我在他們應該不會跟你收取費用。」

  「明白,咱倆是親戚!樂朗是我們共同的朋友。」眉鶴笑著說,這小傢伙肯定對冥教隱瞞了什麼。

  重離聽了這話,有些無奈。沒想到前世大哥的朋友竟是今生的表舅,人生竟然還可以這樣。原來眉溯父親出事後,眉家便被眉溯二叔把持,眉溯被逼無奈帶著家主印信逃了出去。眉溯離開之後,眉鶴的父親,也就是眉溯的小叔得知消息便帶人將眉溯二叔及其擁躉趕到千陽山,自此眉家分成兩支。而眉鶴就是他們這一支現任的家主。

  只是他對這個妖孽表舅還是有點不適應,好在眉鶴也不計較稱呼。

  翌日,一行人天未亮就出了客棧。到城門口剛好城門打開,隨著前面的行人緩緩出了林城。行了半個時辰,重離四處看了看,才明白為何今天不覺得吵。何力碰到他的目光冰冷的臉上稍有些不自在,旋即又恢復原樣。

  「我讓他給那女人用了點安神香,不過量大了些。呵呵。」眉鶴行至兩人身邊,看眾人的反應他都有些後悔沒有早些想到這主意,本來有人提議直接滅掉省得麻煩,被他制止了。如果這女人是對方的眼線,滅掉這個對方肯定會有其他安排,不過耳邊清靜的感覺真好。其實這都是他們過度小心了,眉鶴後來得知其中並沒什麼陰謀,這女人跟隨一路只是癡迷於他,就很氣惱。

  一個時辰後,隱隱有紫色的身影從後面追來,他那種良好的感覺頓時沒了。

  「主子,前面已經是林城了。要不要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凌弋拍馬緊追幾步靠近凌清瑄問道,這些天日夜兼程,他真怕主子吃不消,主要是他自己也累得不行。

  「也好,大家找個客棧休息半天。」凌清瑄看著身後的護衛對凌弋說道。

  「主子,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重離和眉鶴在一起不會出什麼事的,他們畢竟是親戚。」凌弋吃著熱乎飯間隙還寬慰自己的主子,「對了主子,上次襲擊眉莊的就是眉鶴他們。」

  鷹堂在六天前發現了凌靈的蹤跡,也碰巧發現了月和山莊莊主。而暗衛最後一次看到重離就是在月和山莊,由此也找到重離。

  細查之後才發現那莊主原是重離的表舅眉鶴,眉鶴的父親是眉溯的小叔,成家後就被分出另建山莊,成為眉家另一個分支。

  「休息兩個時辰,繼續趕路。只要追上阿離就可休息!」凌清瑄阻止了凌弋的叨叨,凌弋說得這些他都知道,可凌弋卻不知道重離這表舅好男色。

  玲瓏鎮,距楚都也就三個時辰。眉鶴決定在此休整一晚,明日進城也顯得從容。

  大概是臨近楚都,玲瓏鎮不比林城差,街市繁華熱鬧,一行人原本要去瓏荷齋在此地的別院,好生休整一番,明日以行商的身份進城,但是顧忌身後還跟著一個甩不掉的凌靈,只能先找個客棧一切等入夜再說。凌靈自上次之後也很謹慎,畢竟是武學世家出身,該有的江湖經驗也不差,這讓重離他們連茄粉迷煙都沒法用。

  此時一行人剛進醉霄樓,因正是用飯時辰,沒有一個空出來的雅間。眉鶴無奈只得在大堂用酒菜,一時間夥計客人都開始一心兩用。

  眉鶴和重離並何力幾個護衛一桌,其餘護衛都分散幾處坐定。緊隨身後的凌靈,在眾人坐定後要了和眉鶴最近的位置,依樣點了酒菜。眉鶴瞬間沒了吃飯的興致,索然無味的叨了幾口,間或給重離夾了幾樣醉霄樓的拿手菜。在眉鶴第三次用公筷給重離夾菜時,凌靈蹦了出來。

  「你一個奴才,竟指使主子……」眉鶴手腕一翻甩了只翡翠捲進她嘴裡,重離也跟著用筷子點了她穴道。

  眾人只看到一紫衣男子嘴含吃食且一手指著重離直直站著,頓時好奇對著凌靈指指點點。

  一個身形修長的墨衣男子從二樓下來,搖著折扇向他們走來:「這位兄台,這男人要寵,也不能委屈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姐。」說完抬手給凌靈解開穴道,拉著淚流滿面的凌靈就要去雅間。

  「放開!你是什麼人?敢拉著我……」凌靈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想掙脫開卻無法使力頓時慌了。「何大哥救我!」回頭驚慌叫著。

  「墨笙,放開那位……嗯,公子。」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身著月白錦袍的男子的信步行至眾人跟前。

  那聲音熟悉的如刻在骨髓,重離袖中的左手緊握,指甲深陷,用手心的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要衝動,不要一刀殺了這男人,現在還不是時候!執杯的右手努力放鬆慢慢飲下杯中烈酒,辛辣入喉瞬間緩解了他臉上的蒼白。

  眉鶴只一眼就發現重離臉色不對,略感詫異,看一眼那墨笙還以為是這傢伙方纔的話惹怒了重離,安撫的拍拍少年,示意他勿要生氣。

  「這位兄台,舍弟魯莽還望勿怪,慕軒代他給兄台陪個不是。」白慕軒向眉鶴拱手一禮又轉向背對他而坐的重離,「請這位小兄弟見諒,舍弟只是心直口快,話中並無其他意思。」

  重離冷笑,這白慕軒還是和當年一樣「謙恭有禮」,像白慕軒這種自認血統高貴的人又怎會謙恭,他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就如當年他若不是樂謹的兒子……呵呵!

  前世的他哀莫大於心死,對白慕軒親自拿來的所謂「假死藥」一飲而盡,死了……什麼都結束了。事實證明他的死只是父兄乃至整個樂家軍劫難的開始,臨死前自己並未寫任何東西,而那時白慕軒就在身邊,而今想來只是為了親自見證自己的死亡……親自策劃所謂的認罪書……從誣陷他「殘害皇嗣」開始,整件事情就是一個陰謀! 他該有多狠毒才能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

  白慕軒有些不悅,如不是看到眉鶴氣度不凡,而且眉鶴對這少年很看重,想他一國太子何須如此禮賢下士,而這少年居然不識抬舉,依舊坐著慢慢吃菜吃酒,絲毫沒有他預料的反應。

  眉鶴對重離的舉動很是滿意,能看到號稱「端恭賢德」的白慕軒吃癟,心情頓時舒暢:「小重,這位公子已代他那不成器的兄弟給你道歉了,看在『表哥』面子上就不要生氣了。」

  『表哥』……這人直接把自己降了一輩,重離看著假模似樣的眉鶴忽然心情大好,遂起身端著酒杯看著白慕軒,「這位公子既然知道令弟有那等不適,出門在外就該管好勿要因、小、失、大。」最後的四個字加重語氣,說完向白慕軒揚了揚酒杯一口飲下,方纔的話既是提醒白慕軒這種多疑的人,也是提醒自己!那個墨笙就是那郡主的弟弟齊墨笙。

  「……你,一個以貌悅人的孌寵,竟敢……」齊墨笙衝過來就要伸手。

  重離一根筷子就制止了齊墨笙的狂吠:「這位公子,看來令弟病的不輕,要趕快就醫才是,幸好這裡不是都城,我也只是一介布衣,若是在都城衝撞了貴人,不知內情的還以為是公子縱容所致!」

  「還有這位小姐,當日我們一行救你一命,可不是讓你這樣纏著我們。」重離回頭看著呆怔的凌靈,「你屢次對我惡言相向,難道是因為我面善好欺?」重離冷冷一笑,「不知是怎樣的父母才能教導出這樣的女兒!」重離說完鄙視的看了對方一眼,遂又坐下自斟自飲。

  「你!何大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玉凌山,凌家莊……我是凌靈啊!」凌靈轉而焦急地看著眉鶴,「我這次逃婚出來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到你……」

  「哦,你是……」眉鶴皺眉苦思,「不記得,每天人來人往要見那麼多人,怎可能都記得。而且姑娘切勿再說那樣與我聲譽有損的話,我可是有婚約在身!」眉鶴完全沒有在意凌靈又要滾落的眼淚。「何力,你好像沒有婚約在身,不如你委屈一下收了這位凌小姐?」

  何力:「……」主子!

  此時的白慕軒完全聽不到週遭的其它動靜,只是愣愣看著重離。重離喝酒的動作……這個動作每次大戰之前他都會看到,最後一次是在刑部大牢……白慕軒瞳孔微縮,不,不會的,他親眼看著他七竅流血而死!而且這長相只有五分相似,年齡也不對……等等,他想起來了!

  「你是……這次怎的沒見你兄長凌梧公子?」當時那種情形他也沒顧得上問這少年名字,他走時這少年還未醒來,難怪會覺得熟悉! 「……你的傷可都痊癒了?」那樣凶險的毒傷,連見多識廣老軍醫都束手無策。

  看來他昏迷時白慕軒去過營帳……他可不認為這人只是單純的去看他,這種極近功利的人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他的經歷就是很好的警示,現在白慕軒應該又盯上冥教了,很可能就是以他為契機,不過相信凌梧他們應該不曾給白慕軒機會,否則白慕軒不會這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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