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將為后》第36章
☆、第 36 章

  翌日晨間,重離的房中。

  重離正偎在床頭滿眼儒慕看著姜遠,邊聽姜遠形容他嬰兒時的樣子,邊吃著對方喂的參粥。

  凌清瑄則含笑坐在桌旁看著正常醒來的重離,這一個多月以來重離終於恢復正常的作息了,

  喜悅和失落卻糾纏在他心中。

  「凌教主,你來給離兒梳洗更衣吧。多少年沒養孩子了,給他喂餵飯還可以,其它的就不行了。」姜遠適時出聲打斷凌清瑄思緒,轉身瞥了一眼坐在桌旁靜靜看著重離的姜恆,待對方起身後便率先去了外屋。

  待兩人出了裡屋,凌清瑄便去洗漱間打來熱水準備給重離擦洗。等他拿著熱乎的濕布巾走近床邊時卻發現重離正眼含笑意靜靜地看著他。「怎麼了?」凌清瑄略微詫異的問道,見重離並不答話依舊目不轉睛看著他,便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我臉上有東西?」

  「主子,重離活過來了……總算沒有食言。本以為會在夢中離開,奈何總是有人在我耳邊念叨,說我欠他一個侍衛。」重離蒼白的臉上綻開笑顏,當他在沉沉的夢境裡掙扎時,總有一雙溫暖的手牽住他,耳畔也總是有熟悉的聲音在喚他。

  剎那綻開的笑靨讓凌清瑄有瞬間的失神,不過須臾他便回神,避過重離正在癒合的傷處小心地擦洗更衣。「你可是我悉心教導的貼身侍衛,主子都還在,作為侍衛怎能隨意離開。」凌清瑄輕緩地梳著重離柔軟的長髮,髮梢劃過手心時涼涼的癢癢的仿若輕羽拂過心尖。那時即使重離睡著了,他也不敢放手,只有抱在懷中感受到對方的脈搏和心跳才能讓他安心。

  「……主子,你不會覺得我很怪異嗎?像個怪物。」重離看著鏡中專心為他束髮的凌清瑄猶豫片刻終是輕聲問道。早起他就從姜遠的話中得知了自己離奇的身世,想著自己已經「兩百多歲的高齡」了,他自嘲的笑笑,忽略對方無意碰觸脖頸和耳後時那竄入心中的麻癢。

  「沒有,很神奇。」凌清瑄有些好笑看著身前坐姿僵硬的人,還是這樣的感覺真好,終於不再像個無生氣的人偶了。「只是有些遺憾你沒有早些醒來,這樣我們就能一起闖蕩江湖。」這樣你也就不會遇到那個無恥之人。

  因著是昨日的決定,翁羽他們早就備好寬敞的馬車,馬車外觀很普通,車內的佈置卻儼然是個移動的臥房,自是以舒適為主,幾人連同凌清瑄的親隨一共十幾輛馬車悄然出發。至於月龍教的靈使從那天開始就沒見過蹤影,也不知姜恆是怎麼處理的。

  為了更好照顧重離,凌清瑄依舊和重離一輛車。姜遠的車則緊跟其後和姜恆的馬車剛好將他們護衛其中,白天姜遠大多都在重離他們的馬車上,言說他們的馬車舒適。每日和重離邊對弈邊從中研習陣法,等重離精力不濟時,便會給重離描繪他們在坤元的情形,而這時候姜恆則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親暱說笑。

  吃飯時,重離無奈的看了一眼放著帕子不用,專用手指為他抹嘴角湯汁的凌清瑄。溫熱的指尖輕柔地劃過唇角……重離壓抑著從唇角傳到心底的那絲酥麻,回頭看了眼姜遠和姜恆。

  姜遠挑眉看了一眼故作鎮靜的重離,再看看勾起唇角滿眼寵溺給重離餵飯的凌清瑄,瞭然的笑笑繼續自己的午膳,而姜恆則一如既往靜靜看著他,面前的膳食可有可無的存在著。看著這樣的姜恆重離想到他們初見時的情形,那時他因為眉溯的事情有些遷怒對方,後來才從師父那知曉了原委。

  每隔幾十年姜恆便會挑選一個身形聲音與他很相似的靈使,易形並訓練其做了自己替身,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時間將蕤氣轉化元力慢慢復甦夜洛的經脈。在姜遠只測出遊龍珠在冥教的密谷和珠子大概成熟時間,就再也沒有更詳細的消息時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只要姜遠陪伴夜洛時,他都會秘密出去查找。無意間救了結伴而行的眉溯和蘇環。在得知眉溯的家族略通些陣法時,便以慕洛為名重金僱請眉溯幫他在整座大陸秘密查找冥教的一處密谷,言說其中有寶藏。

  他並不指望眉溯能查到什麼,但至少能幫他縮小查找的範圍。冥教勢力遍佈整個大陸,狡兔三窟的道理人人都懂,所以每一處分部都有可能是密谷的所在。冥教開闢密谷可是為了儲存教中珍貴之物,而夜洛需要的游龍珠只是碰巧生在密谷罷了。而且他敢肯定這天下間包括冥教的教主在內,無人識得游龍珠,更不用說知曉游龍珠的用途。但對於寶藏的熱衷卻是相同的,所以他才放出這樣的風聲,如此一來定會吸引不少人,倘若是真的密谷所在冥教定會暗中加強戒備,這樣他也就有目標可循了。

  後來的事情真如他預料的那樣,而眉溯居然也幫他查到重府後山有異常,他親自去了趟後山這才放心。只要在游龍珠成熟前復甦夜洛全身經脈,成熟的游龍珠就能成功復甦夜洛心脈。為此他送了眉溯不少珠寶,一是作為獎勵,他不想欠任何人情。二來因為眉溯眼中的情意提醒了他,這小姑娘春新萌動了,一個依蘭就夠煩了,不想再惹麻煩上身。因此在確定消息之後,他就送了眉溯不菲的酬勞如此也就兩清了。

  之後他無意中得知替自己打點月龍教俗物的替身頻頻與眉溯相會,兩人居然有了孩子,而且此人還和蘇環不清不楚的。細查之後才知曉他這替身竟是白鉞樑的後人。在眉溯輾轉到月龍教找他時,兩人便有了瓜葛。那替身在得知有寶藏時就動了心思,兩人一個為了財寶利用對方,一個為了情甘心被利用。

  姜恆原也不想拆散他們,一對失去丈夫和父親庇護的母子也怪可憐的。但他不能忍受替身頂著他那張臉招搖撞騙,所以在得知替身的野心後,他取消了替身的易形,親自帶著恢復原貌的替身去見了眉溯母子,並給了對方一筆錢財,這樣那母子倆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畢竟因著他眉溯才受騙的,之後他便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師伯,你可知那替身後來去了哪裡?是否還活著。」重離躊躇半晌還是問默然在旁的姜恆,如今他也不知道能為那對可憐的母子做些什麼。

  姜恆顯然沒料到重離會主動找他說話,雖然問的是別人的事情,靜靜看了重離片刻,「我沒留意過,不過等你阿爹甦醒後,我會親自去打聽他的下落,畢竟……」那是重離原身的父親。

  「多謝師伯,倒也不用刻意去尋找,只要知道他大概消息就行。」這樣也能告慰眉溯那可憐的女人。

  「……離兒,之前,我確實發現依蘭在暗中查冥教還有你的事情,但……我沒放在心上。我那時只關心你阿爹和冥教的事情,因為游龍珠的緣故,我不想她打著月龍教的明義在冥教的地界生事,所以我才出面阻止她……倘若知道她要傷害的是你,我定會先一步殺了她,哪怕永遠都找不到回去坤元的界面,也好過她又一次傷害你!」姜恆的神情依舊如平日那般從容,只是平靜如潭的眼底卻有什麼在糾纏翻騰。

  「師伯不用自責,當初若沒有師父和師伯的拚力相保,就不會有今天的阿離。而且師伯和師父還要為阿爹的復甦辛勞,難以兼顧其他也是常理之中。再說那次也是我拒絕了師伯的解藥。」看著這樣的姜恆,重離忽然覺得深眠的阿爹才是三個人中最幸福的。

  姜遠本想譏諷兄長一番,但隨即想到如果是阿洛和重離之外的人和事他也不會分心關注,但聽到有關界面時,他微瞇著雙眼定定看著姜恆:「那女人和我們回去有何關聯?」

  「凌國的皇族都是來自南陵遺族,南陵遺族是這個大陸上僅存的最古老的一支巫族。依蘭是南凌遺族的巫女,南凌遺族的祭台只有歷代巫女才能打開……」

  「可是那又和依蘭有何關係,你不會以為那祭壇真的是轉界棧道,為此你有意接近依蘭?」姜遠深吸一口氣才沒有在凌清瑄和重離面前發作,「咱們剛到這個大陸時我就查過,即便之前有可能是轉界棧道,但長久以來那裡蕤氣已然薄弱,早已不具備界面吸附場,更不用提轉界能力了。你就因為這個才對那個女人虛於應付……甚至不惜傷害阿洛?」

  「之前,我也同你一樣看法,但那個女人每到月圓之夜便會悄然進入祭壇。我覺得有些蹊蹺便暗中跟隨幾次,發現月圓之夜祭壇便會產生微弱的界面吸附力,但卻只能是吸附其它界的精純蕤氣,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界面沒有固定,而且有一次我感覺到來自坤元的蕤氣。我想這大概是歷代以來巫女的能力各不相同,所以導致界面吸附力沒有定向性」

  「所以,你就藉機給了那女人幾滴血,以增強那女人能力……你又如何能肯定那女人會讓我們達成心願,況且依那女人對你的執著又怎會放任我們離開。以你的能力不說完全掌控她,最不濟也能探聽到打開祭壇的奧秘,你卻用了最愚蠢的辦法。」姜遠嘲諷看了眼姜恆,這個大陸稀薄的蕤氣不足也導致元力不足,但也只是不能動用更多能力而已,卻不至於讓人變愚蠢。

  「我當然試過,但沒有成功,後來才得知每一位的巫女在臨終前的月圓之夜都會帶著繼承者進入祭壇,將她們自身控制祭壇的念力傳承給繼承者,並引導這種承接前人並融合自身的全新念力與祭壇的記憶控制相溶。被我用傀儡術控制時,連她自己都沒法打開祭壇。我也搜尋過她的記憶,幾千年的傳承不說精深,僅是駁雜的程度就令人無奈。」

  「……所以師伯才想讓自身血液去慢慢感知其中的奧秘,期望能控制依蘭。」一直默不作聲的重離低聲說道。

  姜恆讚賞看了一眼重離,又回頭看了一眼沉吟的姜遠和凌清瑄。

  「南凌遺族設置祭壇應該有他們的目的,萬一最後的結果和和師伯的初衷相悖,豈不是……」凌清瑄在得知姜恆的打算後一直默不作聲看著重離,當聽到對方的見解時心中的煩亂更平添幾分緊張。

  「他們設置祭壇只是為了吸收更多精純蕤氣以支撐微言山週遭的幻殺陣,南凌遺族的祖居地就在微言山中。」姜遠到這時也明白了姜恆打算,主動為凌清瑄解釋,他就喜歡看凌清瑄緊張。

  「看來你還沒有成功,南凌遺族的傳承還真不能小覷。」姜遠破天荒沒有嘲諷姜恆。

  「是,那幾滴血只是裹挾並控制其血脈,讓她打開祭壇更容易,吸收的蕤氣更駁雜了卻絲毫沒能滲透其元神……」姜恆心中翻攪起來的痛和恨意堪堪被其壓抑。初時確是因噬心的妒意他想要藉此懲罰阿洛,還有這不能為人知的目的,他默認那女人小鳥依人般靠近自己,任由其利用自己在阿洛面前扮著所謂的天造地設的戲碼。他被那女人拿來當做傷害阿洛的利刃,心中並非不恨,但他每次只能以漠然掩飾著心底的疼和不捨,看著驕傲的阿洛壓抑著眼底的痛轉身離開。原想著等他事成之後再給阿洛解釋,卻不想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無法挽回,倘若知道阿洛轉身前眼中冰封的灰暗就是心死絕然,他定會放棄這一切……

  姜遠看著窗外淡淡的新綠,輕而緩說著好似怕驚醒了什麼:「姜恆,你悔嗎?我悔了!明瞭了。但這卻是用阿洛的深眠換來的,倘若能和阿洛在一起回不回得去又有何妨,阿洛在的地方就是坤元。」幽幽說完便回頭定定看著姜恆:「回去就讓她血脈爆裂,我想這對你來說不難。我不想阿洛醒來還要看到她,到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讓那些所謂傳承從此灰飛。」姜遠說完就不再去看姜恆,對方同意與否都不重要。

  凌清瑄聽完懸著的心終於輕輕放下,這幾人終於不再執著回去,那就表示阿離也不會離開。

  「離兒這個天芒珠給你,戴在身上可隨時助你吸收蕤氣。」姜恆自懷中拿出一個碧青的珠子,親自放到重離掌心。當年為了這珠子也因他的愚蠢他失去了那個軟軟小小的人兒,他很想再牽住面前這雙手,就像多年前那柔軟的小手攀住他手指,烏潤的眼睛注視著他,咿咿呀呀說著他不懂的兒語……

  重離看著對方眼中閃過的希翼,又回頭看了一眼裝作沒聽見也沒看見的姜遠。「阿離謝過師伯。」重離鄭重收入懷中並親自給姜恆奉了杯熱茶,他忽然覺得莫名的壓抑了幾天的心情倏然輕鬆,看來他也在等這個契機。

  旁邊的姜遠看了一眼垂目掩飾的兄長,便又看向窗外。其實他大哥也蠻可憐的,但也不乏可恨!姜遠鄙夷瞥了一眼兄長,歎了口氣看向路邊冒出綠芽的樹枝。餘光瞅見凌清瑄捧著空茶杯幽怨地看著重離,想視而不見的重離終是無奈給對方斟滿茶……那情形就好似當年他和阿洛相處時的樣子。

  從這日開始,重離的功課便又加了醫術和占卜,尤其是姜恆恨不能將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每每到這時姜遠便涼涼瞥一眼他的兄長轉身拉著凌清瑄對弈。這讓凌清瑄心疼的同時更加盼望天黑,只有入夜那兩人才會離開他們的馬車,把重離還給他。

  一行人到了冥教附近,旁聽了一路的凌思揣著小心記錄的筆記,和他們作別回了冥教,餘下幾人繼續向岷城進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