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二章 速凍十小時

　洪水果然就和我猜的一樣，退卻速度非常之慢，一個小時之後依然可以沒過大腿，看來我估計的速度還算快的，實際情況比想像的還要糟糕。幸好我的部隊以騎兵為主，而且小獵龍和我們的坐騎都是身型比較大的，要是一般戰馬還真有些麻煩。

　雖然老這麼泡著不怎麼舒服，但是想到城市裡那幫傢伙也泡在水裡，我們還可以找點平衡。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又出現了新情況。

　「喂……喂！」真紅哆嗦著問我：「有沒有感覺溫度在下降啊？」

　「溫度下降？」我左右看了看，結果凌和小純一起向我點頭。我拿掉頭盔結果真的感覺到一陣冷風。「哇，這怎麼回事啊？」

　真紅哆哆嗦嗦的道：「大概是這暴雨造成的。平時下雨就會降溫。現在突然下這麼多雨水下來溫度肯定是下來一大截。不過這個溫度也下降的太快了！」

　幸運忽然道：「天氣是一個非常複雜而精密的系統，每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會導致一連串的並非正常反應，強行製造大範圍高強度的非正常降水肯定會伴隨大範圍的連續異常天氣。」

　真紅驚訝的問道：「你知道的滿多的嗎？誰告訴你的啊？」

　幸運想也不想的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在《自然》雜……」他突然卡住了。

　「雜什麼啊？」

　「雜……雜……雜亂的天氣中觀察得出的結果！」

　「哦！你真是聰明。零的人工智能是越來越先進了，居然連繫統分析能力都有了！」

　真紅似乎沒有聽出話中的問題，但是我聽出來了。因為幸運的這個知識實際上是從《自然》雜誌上看到的，而那本書實際上是我拿給他的。遊戲裡可沒有《自然》雜誌，要是幸運說出他是在《自然》雜誌上看到的，那可就樂子大了。

　我趕緊打岔：「這個溫度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這樣下降下去，萬一下雪怎麼辦啊？」

　看到我看向她，小龍女連忙搖頭。「我可不知道。這個也說不准啊！」

　真紅馬上轉身問幸運：「你不是有研究嗎？你估計接下來會怎麼樣？」

　幸運先看了看我，當得到的點頭地答覆後才繼續道：「雨雲在高空時一直維持著一種非常低溫的狀態。雖然雲的本身是水蒸氣團，但是在高空低氣壓狀態下，水可以在非常低的溫度下維持氣體雲和小水珠地混合狀態，而且相當的穩定。這些低溫的水蒸氣實際上只有幾度。甚至於已經過了冰點，有些直接就是以冰晶的形式懸浮於雲層中。當條件合適時，這些低溫混合體會迅速成為水降落到地面上。冰晶融化需要吸收熱量，雨水升溫也要熱量，這個大家都知道。但是氣體雲中的低溫水蒸氣在液化過程中會違反大家的物理常識，它不但不會散熱反而要吸熱。最後的結果就是雲變成雨水時吸收了大量熱能，這些熱能地損失讓空氣迅速冷卻。而且雲層的反光效果也剝奪了地面的主要熱能來源——陽光的照射，其結果是溫度在不斷下降。而低溫會導致空氣密度增大，變重的冷空氣會下沉把這一地區四周的熱量向周圍吹散，使中心變的更加低溫。同時空氣下沉帶來的低氣壓會把高空低溫空氣也拉向地面進一步冷卻地面。」

　真紅打斷道：「等等等等，你說地我有些暈。你的意思是不是這裡的溫皮會持續下降？」

　幸運道：「短期內會下降，但是只要陽光充足，平衡很快會恢復，大氣系統雖然精密卻有著強大的自我平衡能力。不過以現在的陽光強度來看。三四天內溫度升不起來了，而且現在開始溫度會持續下降，10小時後進入最低點，之後會緩快的平穩回升。」

　「還好只是降溫而已，應該不會太嚴重的。」真紅放心的道。

　我可不像她那麼樂觀。「降溫？會降到多低？」

　幸運想了想道：「這個我就不請楚了，要有詳細的資料才可以計算最後可能地降溫幅度。」

　「大致是多少？」

　「下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差不多了。」

　「什麼？」真紅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零下二十度？我們腳底下可全是水啊！」

　這下可麻煩了，到處都是水，一旦溫度下降這裡就會變成大冰原。要在冰上作戰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可以避免嗎？」我問幸運。

　幸運道：「可以，但是方法過於極端。我看不用試了。」

　「說說看。」

　「製造一個上升氣流把冷氣送上高空。

　「真紅立刻問道：「怎麼製造？」

　「爆炸。一次大爆炸，像坦克的魔晶炮擊那樣的，但是威力要再大些，要是有1000個坦克一起對同一點發射應該就可以了。」

　「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真紅立刻放棄了這個方法。

　凌忽然道：「其實冷就冷點，我們攻擊受阻，對方防守不也一樣受到干擾嗎？」

　「說的也是。」小龍女也同意凌的意思。

　我安撫大家道：「好了好了。降溫就降溫吧，應該不會影響我們的攻城戰地。」

　真紅道：「可是我好冷。」

　「你穿這樣當然冷了。換回秩序套裝就好了。」

　「哦！」

　氣溫果然像幸運說的一樣開始下降，而且發展的比幸運估計的要嚴重地多。剛剛兩個小時氣溫就到了冰點，還好我的召喚生物都不怕冷。騎兵隊伍不得不在水裡來回的移動防止自己被凍在冰裡。這一米深的水要是完全凍結，就算是重甲龍那樣的大個頭都要倒霉，何況小獵龍本身就沒有重甲龍那麼高大。

　三小時後氣溫下降到零下7度，水面已經完全封凍，雖然下層的水還沒有凍結，但是冰層上已經可以站人了。重甲龍這樣地大傢伙只能在冰水裡繼續移動，因為冰的厚度暫時還不能完全支撐他們的體重。

　可愛的飛鏢又找到了新遊戲。他開始溜冰玩，然後演變成了我地魔寵們的集體活動。這樣做一來是因為無聊，二來是因為這裡溫度太低，活動可以組織自己和冰面凍在一起。

　四個小時過去了。溫度已經下降到零下十五度，所有的水都變成了冰，我們已經可以放心的在冰上活動了，這麼厚的冰開坦克都不會碎的。我們大家站在冰原上，看著各自呼吸出的水蒸氣變成白霜掛在了自己地盔甲面罩上。唯一沒有變化的是亞龍騎兵，他們是亡靈，根本不呼吸。但是小獵龍全都噴著熱氣在那裡不安分的亂動，生物和死靈還是有區別的。

　當冰層完全封凍後我們開始了新一輪的騷擾戰，這次的主要任務是因為暴雨而沒能完成的制空權確認戰鬥。目前對方還保持著一支看數不少的空軍，雖然已經肯定不能戰勝我們了，但是我不希望空降受到干擾。避免本行會人員地死亡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可沒有辦法在這裡復話，為了保證佔領城市後有足夠的士兵守城，必須在進攻中盡量減少傷亡。

　這次的空中決戰我就不參加了。對方剩餘力量已經不多了。戰鬥主力還是我的巨龍和飛鳥，真紅把她的長槍也派出來幫忙，速樣更抉些。戰鬥持續十幾分鐘就結束了，對方的飛行魔獸根本不是對手，幸運他們像打蒼蠅一樣搞定了所有的飛行生物然後返回。

　此時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二十度了，但是它依然沒有停下的打算，顯然幸運地估計過於保守，溫度變化比預期的要大。稍微休整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開始了空襲騷擾戰。對方已經沒有空軍了，不好好利用下怎麼行。

　真紅說要下線休息一會。等她下線後我也開始了正式空襲。巨龍們震翅離地，其他飛行魔寵緊跟著起飛。這次我們特意把凌和小純也帶上了，既然要騷擾當然要善於遠程攻擊的法師幫忙了。

　飛鳥帶著我的守護長槍一起從低空貼著城牆發動了突襲，飛鳥的速度在空中還不怎麼明顯，但是到了地面就特別誇張了。幾公里外的城牆瞬間就到了跟前，對方地玩家發現我們這邊又起飛了。剛想報告，忽然感覺脖子一涼，飛鳥和長槍從他們前面飛了過去，而他們的腦袋也跟著飛了出去。城市裡的玩家看見了城牆上出現的情況立刻開始防禦作戰。

　城市裡地槍手們紛紛舉槍開始射擊飛鳥和我的守護長槍。但是單發步槍怎麼打的中噴氣飛機呢？雖然歷史上曾經有過步槍擊落飛機的記錄，但是碰運氣的人畢競少，大部分都是射不中的。幾個玩家爬到一個塔樓上瞄準向他們衝過來的飛鳥準備等他到達時開火，但是飛鳥前面的空氣突然出現了一陣波動，飛鳥猛的一個大轉彎向別的方向飛了過去，而那個波動著的透明空氣團卻筆直的撞上了塔樓。轟的一聲塔樓正面瓦礫亂飛，裡面的玩家被從反面炸飛了出去。飛鳥的音壓炸彈可不是誰都頂的住的。

　另外一邊，幾個玩家正在一棟建築上努力轉動全城僅剩的幾座還能使用的弩炮，大部分的機械都被雨水打濕了，這會溫度下降，所有武器都凍起來了。這幾門因為本身位置高，而且一開始蓋著帆布，所以勉強可以使用。他們這次把目標定在了幸運的身上，畢竟個頭大比較好瞄些。

　當他們努力把炮口對準幸運的方向時一個玩家無意間回頭看了一下，接著就開始大叫：「後面！」

　等他們回過頭來時只看到瘟疫張開著翅膀俯衝下來，巨大的後爪準確的抓住了弩炮然後猛的扇動翅膀向上飛。碎石亂飛伴隨著金屬扭曲聲中瘟疫硬是把弩炮連著半個房頂一起拽了起來，然後他向另外一門炮飛了過去，這會比較簡單，直接把掛在身下的弩炮扔上去，兩門弩炮立即變成了一堆垃圾。

　小三從一棟建築物上方飛過，下面的玩家立刻向天空開槍，結果龍沒有打到卻進到了從天而降的龍炎襲擊。立刻就有幾個火人慘叫著在城市裡亂跑，這個震懾效果到是不錯。其實我們的攻擊本來可以更加暴力一點的。但是為了保證城市建築的安全不得不盡量使用精確打擊，這就使得我們有些束手束腳。

　這次空襲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止，整個騷擾過程沒有造成對方多少死亡，但是卻製造了不少傷員。能消耗他們地藥品也是好的。從現在開始我進行了不間斷的空中騷擾。每間隔20分鐘騷擾一次，每次半小時，直到本行會的玩家開始陸續上線為止。整個過程總共就造成對方二百多人死亡，但是騷擾地效果達到了。從宣戰到現在已經16個多小時了，這個過程中我的騷擾幾乎是一刻沒停過，大部分敵人已經開始發暈了，而且對方首領開始有計劃的組織人下線休息。近17小時在線大部分人都頂不住了。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行會的玩家開始陸續上線。行會頻道裡開始出現大家的詢問，我不得不讓先停止了騷擾回去山谷說明情況。幸好玫瑰和其他幾個行會首腦上線都早，我把地點告訴他們之後讓他們組織隊伍轉移，我則先回去蹲守。

　本行會的玩家素質還算不錯，約定時間到達後剛好全體到齊。一支隊伍要有這樣地素質才能有戰鬥力，軍隊裡訓練出操時間實際上也是有素質訓練的目的在裡面。要是約定好時間大家依然你等我我等你，那就麻煩了。

　因為時間不多。

　我們決定先不移動這些馬車。紅炎繼續守護山谷，玩家們帶上自己的守護獸和魔寵直接使用守護長槍飛到自由城外。所有人到了這邊的第一句話都是：「怎麼這麼冷啊？」

　這個地方和周圍地區的溫差過大，所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周圍地區的溫度都是二十二度左右，但是自由城外現在已經是零下五十一度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溫度會下降地這麼厲害。

　紫月、克利斯締娜以及黑熊上線的時候是最驚訝的。其他人沒有看到過這裡原來的樣子，雖然覺得冷的不正常卻沒有多少驚訝。真紅中途上線知道了降溫的事情，紫月他們三個下線時這裡還是溫暖的干擾草原，等再次上來時已經變成了大冰原了。

　把大家集中起來反覆解說了戰鬥的目標以及一些注意事項，然後讓大家先準備一下，主要是適應下在冰上作戰時別摔交。我們幾個領導人員在城市旁邊的山頂上用望遠鏡觀察城市裡地情況並設計具體進攻安排。

　小智囊素美開始給我們分析戰術要點。「首先要注意的是空降的安全。歷史上的實際情況告訴我們空降作戰的傷亡一般有兩點要素。弟一是對方防空能力，這個好像紫日哥已經幫我們解決了。另外一個是士兵落地的那段時間，在士兵落地前組成戰鬥編制之前這段時間是最危險地。但是，我們行會有個優勢，那就是守護獸長槍，他們可以把我們直接以編隊形式送到地面上。而不用像傘兵一樣飄的亂七八糟再重新集結。另外一個要點是分割，具體事項由小瑤來介紹。」

　小瑤立刻開始道：「空降作戰一般用來打時間差。主要目標是對重要地點進行提前佔領，其目的就是看了配合正面進攻的部隊分割包圍並瓦解敵人。但是我們沒有正面部隊，我們自己就是正面部隊，所以穿插一定要做好。跑亂了套損失可就大了。經過剛剛地觀察，我統計了對方的密度大致估算了一下，目前對方城市內防衛人數大約是一萬一千多點。根據黑熊提供的情報顯示這個行會有五萬人左右。被紫日哥幹掉不少，加上長時間騷擾，不少人都不在線了。這是好事情，但是敵人現在的數量依然比我們多。不過我們有守護鋼爪和長槍，所以我們的實際戰鬥數量是乘以三的。紫日哥的召喚生物也是個不小的隊伍，因該可以幫不少忙。大家只要注意千萬別跑錯地方，各個隊伍只要把自己的任務區域清理乾淨並且守好就可以了，盡量不要互相支援。我說的就這麼多了。」

　鷹道：「還有一點。必須告訴大家，作戰時盡量讓守護獸保護自己，守護掛了可以復話，我們掛了可就回國了，這個一定要注意。」

　百靈也道：「這個冰也是問題，我們的會員大部分不會溜冰，冰上作戰相當危險。」

　素美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們站不穩當他們也一樣。而且解決辦法很簡單，讓不會在冰上作戰的人騎著鋼爪別下來就是了。鋼爪的爪子可以抓住地面，不會打滑的。」

　「這個辦法到是不錯。」玫瑰對我道：「你快用行會頻道通知下。」

　大家商量了半天總算是把大致的戰略都決定了下來，在正式進攻前我們進行了最後一輪的空襲，這次的未戰人員可就多了。成群的長槍飛起來真是遮天避日啊！城市裡幾乎瞬間亂了套，情況和我們第一次在德國遇到長槍時情況差不多。大部分人沒有見識過長槍瘋狂的戰鬥方式，而且長槍的特點是數量增加後戰鬥力成倍提高，搞的城市裡的人顧前顧不了後。

　這次空襲結束後對方行會突然有大量人員上線，可能是對方會長早就準備好的，但是我們突然停止了襲擊，他們乾等了半個多小時後不少人的在線時間開始報警。被系統強制踢下線的人和自然下線的人不一樣。那些玩家會像心臟病突發一樣走著走著突然倒下去，然後過一兩秒人才消失。我們一看到這個情況立刻來勁了，對方到極限了，正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啊！眼看著城市裡人越來越少，很快只剩不足１萬人了。

　「差不多了，開始進攻吧！」我下達了最後攻擊命今。

　本行會的玩家紛紛抬回自己的守護長槍然後爬了上去，他們的鋼爪被暫時先收了起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的任務是帶著我的小軍團從城市正面進去，反正那城牆就那麼點高，誰也攔不住，何況山洪衝下的泥土已經快把城牆堆成平地了。

　我騎在夜影的背上等待著我的會員們，他們的長槍需要點時間爬升到高空，為了保證效果，我們採用了瘋狂的垂直空降戰略。玩家們將和自己的長槍一起從高空以加速衝刺的方式垂直向地面俯衝，等接近城市後會突然拉起讓玩家下來。這個方式可以保證我的會員們從被發現到落地不超過20秒，這個速度可以絕對保證空降的安全。

　鷹在行會頻道裡直接向我通知：「我們已經到達八千米高度，還在繼續爬升。」

　「明白。」我高舉起右手，後面的亞龍騎兵立刻興奮的開始活動起來。幸運他們也做好了起飛準備，隨時可以開始衝刺。

　十幾分鐘後鷹再次通知：「我們已經到達一萬兩千米，現在開始盤旋整隊。」

　我高舉的右手握成了拳頭，後面的亞龍騎兵的眼中閃耀起紅色的光芒。凌和小純開始給大家加狀態，小純主要是輔助性的回血和加防禦以及抵抗魔法，凌則是直接使用短時間內強化攻防敏等各種屬性的全體強化術。

　鷹最後一次提示時已經伴隨著呼嘯的風聲了。「全體進入俯衝，開啟起音速噴射。」

　我高舉的右手向前揮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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