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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第123章
正文 第七卷 奪權光海

 第一章各有心思

 皇帝掃視全場,朗聲道:「懲罰了有罪之人,現在就應該獎勵功臣!柳文龍,雖然這只是一場誤會,但你護朕心切,救駕有功,朕封你為金吾將軍,從屬神武將軍燕揚。」

 「是,皇上,臣謝主隆恩!」

 「關倢,自從燕揚擔任了神武將軍之後,禁衛軍一直是你統領,現在,朕升卿為右衛將軍,統領都衛軍、禁衛軍!」

 「是,皇上!」關倢神情一喜,連忙跪下謝恩。

 「皇上……」柳文龍見都衛軍、禁衛軍都的權力都落入關倢之手,心中大是不喜,剛喚了一聲皇上,已經被剛才悄悄走過來的柳智清拉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把他們團團圍住的禁衛軍一眼,柳文龍只得摁奈下來,接受皇帝的任命。

 一切任命完畢,皇帝在關倢的保護下回到寢宮,命崔三秘密把葉思忘召了去——

 皇宮的寢宮甘露殿裡,皇帝端坐椅中,葉思忘跪在地上,偌大的寢宮,只有皇帝和葉思忘倆人。皇帝顫巍巍的走下龍椅,緩緩扶起葉思忘:「葉卿,委屈你了,朕對不起你!」

 葉思忘抬起頭,看向皇帝,看到他的眼中有著隱隱的濕意,有著真摯的感情,淡淡一笑:「回皇上,臣沒有什麼,臣還要感激皇上答應臣去光海。」

 「葉卿,」皇上拉住葉思忘的手,動情的說道:「卿今日也看到了,柳智清父子狼子野心,根本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朕做皇帝做到這個份兒上,愧對先皇,愧對列祖列宗啊!」

 葉思忘在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一臉悲淒,也緊緊握住皇帝的手,道:「皇上請節哀,微臣一定會替皇上掃平奸逆的,只是,皇上需要給微臣時間。」

 皇帝擦擦眼淚,在葉思忘的攙扶下重又坐到龍椅上,道:「葉卿,你不止是朕的臣子,你還是朕的女婿,朕的未來,就寄托給卿了!」

 葉思忘重重點頭,鄭重的道:「皇上,微臣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重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即使面對的是萬丈深淵,臣為了皇上,也一定跳下去。」

 皇帝又重重握住了葉思忘的手,道:「葉卿,光海是一個是非之地,也是一個魚米之鄉,土地之廣袤,幾與江南道並駕齊驅,但每年的賦稅卻所獲不豐,朕只收了你的天龍劍,不收九龍佩,朕的意思,卿家明白嗎?」

 葉思忘「撲通」跪了下去,道:「皇上放心,臣明白皇上的意思,臣一定會把一個豐饒安定的光海獻給皇上的。」

 皇上欣慰的點點頭:「卿家明白就好,到了光海,朕准你便宜行事,朕在京城,隔光海甚遠,有句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嗎?」

 葉思忘神色一凜,怔怔看著皇帝,不明白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照理說,皇帝即使再信任自己,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是因為剛才被柳智清父子逼迫的窘狀讓他改變了想法?

 「皇上,請保重龍體,皇上的心意,微臣明白,微臣一定為皇上完成!」葉思忘把深沉的心思藏在最深處,說著不要成本的好聽話,反正皇帝喜歡聽,他不介意多說幾句,柳文龍啊,看來,應該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逼人太甚,皇帝怎會如此依賴他!

 「皇上,臣有一個建議!」

 「說!」

 「臣此次帶領出征的士兵,雖不說是千挑萬選,但也經歷了南荒殘酷惡劣的環境考驗,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皇上何不留在身邊差使,這樣一來,不止可以保護皇上,還可以威懾不軌之徒。」

 皇帝聽得直點頭,激動的看著葉思忘,道:「卿家,此刻,朕是真的知道你是真的一心為朕著想了!」

 葉思忘連道沒什麼,這是臣子應該做的。不輕不重的丟出幾記馬屁,拍的正到好處,讓皇帝聽得飄飄欲仙,對他更加的信賴。

 且不說皇帝對葉思忘的千叮萬囑,期望殷殷,只說柳智清帶著柳文龍回到相府,二話不說,轉身就是一巴掌打在柳文龍白淨英俊的臉上,打得他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角淌下一縷血絲。

 「爹,你打我做什麼?」

 柳文龍委屈的摀住臉,不解的看著父親。

 「你還有臉問我打你做什麼?你做的蠢事,你還不明白嗎?」柳智清氣得直發抖,指著柳文龍:「你這個蠢蛋,誰叫你那樣做的?你想害葉思忘,你行嗎?如果不是你老爹我還有那麼幾分能耐,今日,只你擅自帶城衛軍進城的事情,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看吧,現在呢?從城衛軍統領變成金吾將軍了,你這個畜生!」

 柳文龍陰鬱的看著父親,有著深深的憤恨,他明明是他的兒子,為何只聽得到他的辱罵,卻聽不到一句微不足道的誇獎呢?無論他怎麼努力的去為他分憂解勞,父親都不會誇他一聲!

 「我已經從城衛軍統領升成主管禁軍的金吾將軍了,權力增大了!」柳文龍忍不住回了父親一句。

 柳智清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罵道:「蠢貨!金吾將軍又怎麼樣?不能直接指揮軍隊,就算讓皇帝讓你做,你也只能是一個傀儡!金吾將軍的頂頭上司神武將軍是誰?你還記得嗎?是燕揚!對皇帝忠心耿耿的燕揚,他會給你實權嗎?你被架空了,蠢貨!」

 柳文龍捂著臉,一臉的不敢相信,現下才明白為何皇帝對自己的行動一點也不責怪,敢情一是因為懼於柳智清的勢力,一是要趁此機會把京城的兵力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父親既然知道,為何不在大殿上反對?」柳文龍不顧臉上的疼痛,不解的問著柳智清。

 柳智清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在禁軍包圍之下,我能反對嗎?都是因為你這蠢貨做的蠢事,帶著那麼一點點城衛軍就敢衝入宮中,如果不是你老爹我還有那麼一點點勢力,皇帝早就把你殺了,還會留著你這條狗命嗎?」

 「爹,孩兒錯了,孩兒只是想替爹除去一個敵人,因為爹的計劃接二連三的失敗,孩兒心急,才會在接到消息之後擅自作主進宮的。」

 柳文龍這才明白父親為何打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禁愧疚的跪在地上,向柳智清求饒。

 柳智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但看著他被打得紅腫的臉龐,又有些於心不忍,重重歎了口氣,拉起柳文龍,道:「龍兒,爹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雖然掌握了大部分的兵力,但是,兵部的軍力不容小覬,目前,我們可是利用自己的勢力為我們牟取更多的權力,但是,絕對不能超過了一個限度,否則,在我們還沒準備好之前,被皇帝拚個魚死網破,那就得不償失了。」

 「是,爹,孩兒受教了,今後,孩兒再不會擅自作主,一定先問明爹才做!」

 「唉,這一次你做的太過分,今後,切記不能再如此狂妄,特別是在皇帝面前,記住了嗎?」

 「孩兒記住了!可是,爹,現在葉思忘別貶到光海去了,那我們……」柳文龍關切的望著父親。

 柳智清陰陰一笑,撫著鬍鬚,道:「那裡根本不需要我們插手,我們只需要隨時派人關注著就行,那裡的主人是不會讓葉思忘奪走他手中的東西的!」

 想到那人,父子倆人陰冷的笑了起來,一樣幸災樂禍的眼神,讓人再不會懷疑這倆人是父子的關係。

 葉思忘拿著聖旨,出了城,把軍隊帶入城中,交與燕揚:「燕將軍,皇上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

 燕揚是沉穩的臉上露出難得激動表情,深深看著葉思忘,接過帥印,道:「葉駙馬,下官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囑托!」

 葉思忘點點頭,望著燕揚帶著人馬離開,嘴角才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帶走又如何,隊伍裡還有石闊在,只要有他的人在,那只軍隊的指揮權就不會屬於別人,是他的東西就只能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葉思忘悠閒的伸了個懶腰,驅馬回家,好幾個月沒見了,清河公主應該快生了吧?肚子肯定很大了。

 葉思忘嘴角邊露出一個微笑,幻想著眾位嬌妻看到自己回府時會有的表情,悠閒自得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受今天在金殿中發生的事的影響,一切在他的身上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駙馬府前,玉小莧眾女早已等在門口,就連大腹便便的清河公主,也在念竹兩姐妹的攙扶下來迎接夫君歸來。

 玉小莧和雲鳳語在軍隊剛到達城外的時候,就悄悄地回城了。接到葉思忘在軍中遇刺,士兵聚眾表示不滿的消息時,玉小莧就隱約覺得不對,後來又接到柳文龍帶領城衛軍進宮的消息時,玉小莧心中已經一目瞭然了,雖然對葉思忘會有擔心,但更多的是對他的信任,極力勸住了激動的眾女,一起等候葉思忘的歸來。

 當葉思忘騎著馬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玉小莧偷偷地鬆了一口氣,調侃著道:「各位美人,你們的夫君回來了,不用擔心了,還是趕快跑上去,搶他的懷抱吧。」

 原本欲衝入葉思忘懷中的眾女一聽,俱都羞紅了臉龐,反而躊躇不前了,只有玉霓裳一個人跑了上去,衝入下了馬的葉思忘懷中,嗚嗚哭了起來。

 葉思忘一臉憐愛的笑著,輕輕地撫摸著玉霓裳的香肩,柔聲道:「乖,不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你夫君我的游泳技術可不好,你再哭的話,我可就被淹死了!」

 「討厭!不許你這麼說人家!」玉霓裳嬌俏的捶了葉思忘的胸膛一下,撒著嬌,臉上還帶著淚水,卻癡癡地看著葉思忘笑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分外的惹人愛憐,也分外的惹人心動。

 第二章隱秘的罪惡

 惡魔恭祝所有讀者朋友元宵節快樂,閤家團聚,生活幸福!呵呵

 葉思忘吻了她一下,才摟著她,走向其餘幾女,先抱了大腹便便的清河公主一下,輕聲責備著她不該在這種的情況下還出來迎接他,清河公主柔柔地笑著,對他的責備敷衍的慢應著,一雙纖手卻爬上了他的臉龐,輕輕撫摸著,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只要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就不會孤獨,一片安寧。

 責備了清河公主之後,葉思忘一把抱過顏如玉,許久不見,這個小美人清減了許多,讓葉思忘心疼死了:「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嗎?為何瘦了這麼多?」

 看著他急切的樣子,顏如玉連忙柔聲細語的安撫著他,向他保證自己一定會很好的豐潤起來,安撫他不安的心。

 司空明月有些落寞的看著葉思忘急切的面容和顏如玉柔美的微笑,葉思忘會主動第一個抱清河公主,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清河公主身懷六甲,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但抱了清河公主之後,抱的不是她,而是顏如玉,卻讓她分外的失落。

 葉思忘說他對她一切都沒有變,可是,又怎麼可能沒有變化?他心中的第一位已經不是她了,而是變成了一個叫顏如玉的溫柔女子。

 「姑姑,我好想你!」葉思忘溫柔深情的笑著,抱住司空明月,輕輕吻著她美麗的臉龐。

 司空明月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回抱著他,把自己的失落完美的掩飾在笑容之後,疼愛的撫摸著他的肩膀,道:「歡迎回來,我的夫君,我也好想你。」

 葉思忘笑了,彷彿所有的疲累都消失了一般,高興的摟著一干嬌妻回家,歡歡樂樂的用了膳食,葉思忘送清河公主回翠竹院。

 「駙馬,再過十天就是父皇的五十壽辰,我們要送什麼禮物呢?」清河公主依偎在葉思忘懷中,問道。

 葉思忘心中盤算著日期,看來皇帝是想讓自己參加了他的壽辰之後才讓自己去光海赴任了,心中想著,口中卻調笑道:「你夫君我打了個勝戰不說,你肚子裡的這個寶貝,不正好是一個大大的壽禮嗎?」

 清河公主清麗的臉龐紅了起來,捶了葉思忘一下,嗔道:「人家和你說正經的,你卻來調戲人家。」

 葉思忘哈哈笑了起來,不正經的吻了清河公主一下,才道:「放心,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呀,就安安心心地把我們的寶貝生下來就好,這是我第一個孩子,我第一個與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真的好期待,也好開心,清河,答應我,你會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你會和孩子一起永遠陪著我?」

 清河公主癡癡地看著葉思忘的眼睛,在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有著最真摯、深刻的情感,讓她冰冷的心一陣火燙,面上泛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柔但堅定的道:「駙馬請放心,清河答應夫君,一定會努力的陪著夫君一直到老。」

 葉思忘笑了,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率性,那麼的燦爛,笑容耀眼得讓清河公主移不開眼睛,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讓她歎息著再一次為這男子的深情沉淪。

 一一安撫好久別的嬌妻們,半夜三更的,葉思忘輕手輕腳的爬起床,準備去找玉小莧,今天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一定有很多話對他說。

 葉思忘提著鞋子,出了臥房,向玉小莧的梅苑走去,渾然不知背後雙眼睛,落寞的看著他離開。

 葉思忘進了玉小莧的臥房,玉小莧果然還沒睡,還在燈下寫著東西,見葉思忘進來,投過一個微笑,又低下頭,繼續寫著。

 「在寫什麼?」葉思忘湊了過去,拿起她寫好的紙,念了出來:「南荒之戰總結?你寫這個東西做什麼?」

 玉小莧把葉思忘手中的紙搶了回去,一邊整理,一邊笑著道:「總結過去的經驗,才能知道什麼是好的,適合的,什麼是不好的,不適合的,把好的、適合的留下,不好的摒棄,這樣才能在最恰當的時候向給你意見。」

 葉思忘無語了,對於這個聰慧的女子,他真的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以他的心還她的心了。

 玉小莧明瞭他的想法,只是淡淡一笑,拉著葉思忘躺倒床上,偎入他的懷中,道:「把今天的事情和我說說。」

 葉思忘點頭,把今天在大殿中發生的事情向玉小莧說了出來,包括自己被皇帝叫入寢宮中的話也說了出來。

 「你有什麼看法?」玉小莧問葉思忘。

 葉思忘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秀髮,道:「皇帝越來越信任我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我這根救命的稻草,他只能信任我,其他的,柳智清、黃樹文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而長樂公主雖然心中裝有朝廷,大方向還是在保護皇家的利益,但心中何嘗不有自己的私心?她當然想保住自己的權勢,不可能真的全心為了皇帝,而我們這位皇帝,性子多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大權在握的長樂公主,你夫君我這個一沒權,二沒勢的無名小卒才是他信任的,因為他認為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就算我一朝權在手,他也能壓過我。」

 玉小莧輕輕的笑著,問:「現在柳文龍升了金吾將軍,成了燕揚的手下,等於被架空了,柳智清恐怕會氣得跳腳,那麼,現在,你想不想讓你的人坐上城衛軍督尉的位置?」

 「不想!」葉思忘狡黠的笑著道:「京城裡一日有柳智清和長樂在,我就不會讓我的人做京城三衛的統領,那可是招人的地方,隨時都會有人盯著,特別是目前這種混亂的時候,我又何必非要去做那個出頭鳥,讓所有的人算計呢?不用做統領,我一樣能控制。」

 玉小莧喔了一聲:「你是說今天燕揚帶走的那些人?」

 葉思忘賊賊地笑了起來,道:「我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了石闊一封信,讓他按照我信上說的做,放心,石闊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很會帶兵的,另外,我已經向皇帝推薦了東方亦晨做城衛軍的副統領,這樣一來,我們不止佔了一個有力的位置,而且,還對岳父他們有了一個交代。」

 玉小莧滿意的吻了他一下,道:「既然夫君都已經考慮好了,那為妻就不用操心了,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件事,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

 「嗯,你忘了她給過你一封信,讓你想辦法讓關倢無法出仕嗎?現在,關倢不止是都衛軍的統領,還是禁衛軍的統領,京城的兵力,已經被他掌握了三分之二,你認為長樂公主會開心嗎?」

 「這個有何難?皇帝不是要過壽辰了嗎?你就等著看戲吧。不過,我覺得長樂公主現在恐怕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葉思忘邪笑著說道。玉小莧點了他眉心一下,道:「人家憂愁,你就開心了?小心她找你麻煩,把憂慮的事情丟給你。」

 「不會,她可捨不得京城的控制權,只要把京城的控制權掌握在手中,她上可以保護皇族,下可以威懾皇上,讓皇上不敢輕易動她,現在,最憂慮的應該是皇帝,不過,我把我的人給了他,應該可以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了。」

 「好吧,這些我們暫時不討論了,現在說說光海,我就不明白,光海除了一個龍師之外,還有什麼原因讓你非去不可?你知道嗎?在光海,最大的不是巡撫,而是國舅譚冬,二王子的舅舅,光海可是二王子的窩,二王子會允許你動那裡嗎?」

 玉小莧不解的問葉思忘,身為百花宮的掌門,擁有天下最快、最準確的情報網,她知道更多別人不知道的內幕。

 二王子瑞明,麒麟軍的首領,當今五位皇子中最有實權的一位,不止有著顯赫的軍功,還非常的驍勇善戰,手中的二十萬麒麟軍,是號稱除了龍師之後最勇猛的軍隊。但其實,根據玉小莧的調查,麒麟軍根本就不止二十萬,保守估計應該三十萬有餘,這多出來的十萬餘人,就是靠光海少納的賦稅養著的,這樣千絲萬縷的關係,意味著絕對的麻煩與挑戰。

 「小莧,以後雲天集團的生意,師父是決定了交與我打理的,因此,雲天的人才會叫我做少主,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將來雲天的事情,必然需要你一起幫我打理。其實,雲天在國內的生意只是一小部分,我們大部分的生意都在海外其他的國家,遠洋航運是雲天最重要的運輸渠道,光海掐住了雲天的命脈。瑞明想做皇帝與我們雲天沒有關係,但他不該讓譚冬用正規軍隊假扮海盜去海上搶劫商船,以獲得資金。海上運輸,我們雲天是最多的,師父與我都不允許有這樣的威脅存在,只要我做了光海的巡撫,我就有借口,也有能力解決海盜的問題,就算得罪了瑞明,他也無話可說。況且,只要我在朝中一天,我就會有與瑞明對上的一天,我去光海只不過把這一天提前了而已。」

 「你是說長樂公主?」玉小莧猛然想起,連忙問葉思忘。

 葉思忘點點頭,道:「沒錯,瑞明擁有這樣的軍權,沒有長樂公主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長樂公主屬意的人不是當今太子瑞青,而是瑞明,皇子間的皇位之爭,我不可能牽連不到,但是,在他們爭奪之前,我必須擁有更多的實力。」

 葉思忘沉穩的說著,向玉小莧透露出更多的秘密。玉小莧是一個聰慧絕頂的人,葉思忘只說了開頭,她已經知道了結尾,點點頭,忽然嬌媚的攀住葉思忘的脖子,道:「我明白了,那麼,夫君,你會帶著人家到光海去吧?」

 葉思忘笑了起來,語帶遺憾的道:「這是當然,你們中除了清河之外都能跟著我去,清河是公主,皇族有規矩,皇戚出任外放官員,妻子要留在京中做人質。」

 說到這個規矩,兩人都沉默下來,玉小莧雖然平時不說,但她卻是深深的明白葉思忘的心的人,當然知道葉思忘對於清河公主肚子裡那個孩子的重視,現在因為要到光海上任,就要分開了,心中當然會難過,難道魚與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嗎?

 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亮,葉思忘就被衝入房中的念竹吵醒,念竹驚天動地的叫著:「駙馬,不好了,快來啊,公主要生了!」

 第三章喜獲千金

 「你說什麼?」

 葉思忘所有的瞌睡都被這一句話給嚇醒了,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只穿著中衣,赤著腳就要往外跑,羞得念竹小臉通紅,還是玉小莧連忙拉住了他,遞給他一件衣服,讓他穿上。

 葉思忘看也不看,隨意的套上衣服,拎著鞋子就跑,邊跑邊問念竹:「什麼時候開始疼的?太醫,太醫來了嗎?找穩婆了嗎?」

 「回駙馬,就在盞茶時間之前,公主覺得腹痛,讓奴婢來找駙馬,奴婢找遍了所有夫人的屋子才找駙馬您的!」

 「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太醫,也不是穩婆,我不會接生啊,應該先去找穩婆和太醫的!」葉思忘聽了念竹的回答,忍不住吼了起來,渾然沒了平時冷靜自如的樣子。

 念竹被他吼得一陣耳鳴,委屈的扁扁嘴,道:「回駙馬,奴婢的姐姐戀竹已經去找穩婆和太醫了,奴婢是特地來找駙馬的!」

 葉思忘聽到已經去找太醫和穩婆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不過立刻又提了起來,生怕穩婆趕不及過來,清河公主出身閃失,當下,也不等念竹,運起輕功就跑。

 葉思忘就像火燒屁股一般,急急地跑入翠竹院,「咻」一下躥入清河公主的房中,卻看到清河公主正在以手扶腰,緩緩地在房中走動著,不禁嚇了一跳,又吼了起來:「你怎麼起來了?快到床上躺著,穩婆馬上就來了!」說著,走了過去,撫著清河公主要去床上。

 清河公主好笑的拉住他,道:「我剛才的陣痛已經過去了,趁現在不痛的時候多走動一下,這樣生產的時候更容易一些,這些都是穩婆教我的,你不要擔心。」

 葉思忘聽了這是穩婆教導的,才沒有固執,只是撫著清河走路,關切的問著:「怎麼樣?肚子疼不疼?疼得厲害嗎?」

 葉思忘得傻話讓清河公主笑了出來,他一定是很急、很慌亂才會說出這樣的傻話來,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正為了她慌亂著。

 清河公主幸福的一笑,輕聲安撫著慌亂的葉思忘,一邊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次陣痛的來襲。這些知識,她之前就向穩婆請教過,該注意的事情,她一點都沒有落下,因此,她比葉思忘來得冷靜。

 葉思忘一邊扶著清河公主在屋中走著,一邊心急的朝外看著,心焦地等待著穩婆和太醫的到來,忍不住又吼了起來:「太醫和穩婆還沒來嗎?怎麼這麼慢?來人啊……」

 葉思忘話還沒喊完,就被清河公主摀住了嘴,清河公主笑著看著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柔聲道:「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聽你的心跳聲,那麼有力,那麼沉穩,讓我覺得我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悲傷你都可以為我承擔,你是我的依靠,所以,你別急好嗎?我一定會好好的生下孩子,然後,我、你,還有孩子,我們要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我不會放棄的。」

 葉思忘神色有些複雜,忍不住伸手撫摸著清河公主披散的秀髮,點點頭,努力的安定著自己的心跳,撫著清河公主繼續走路,不過,雖然努力了,但胸中的心臟仍然劇烈的跳動著,一點也沒有安定下來的跡象,葉思忘只能抱歉的朝清河公主笑笑,清河公主回他一個甜美的笑容,幸福的半依在他的身上。

 不一會兒之後,穩婆和太醫都來了,不過按照慣例,女子生產的時候,是不准男人在場的,太醫雖然是醫生,但是他也是男的,不能進內,只是候在外面,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好幫忙。

 葉思忘一干人被攔在了外面,穩婆說什麼也不准葉思忘進去,急得他不停的走動著,想平復心中的緊張。

 眾女也在玉小莧的報訊下趕了過來,平時清冷幽靜的翠竹院顯得格外的熱鬧。聽著從房中傳出來的清河公主的呻吟聲,葉思忘的心緊繃著,滿臉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很緊張的樣子。

 玉小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再晃了好嗎?晃得我眼都花了,來,坐在這裡。」

 葉思忘任由玉小莧拉了坐下,但坐了沒有三秒鐘,聽到房中清河公主越來越淒厲得叫喊,忍不住又站了起來,神色頗為不安,不自覺的跑到雲鳳語和司空明月身旁,在她們身旁走來走去的。

 司空明月心中一甜,雖然與他在一起之後,過得都是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她芳心之中有些委屈,但是,此刻,在他不安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的靠近她,這樣潛意識的動作,讓她知道,在葉思忘的心裡,她還是重要的。

 「玉兒。」

 司空明月輕柔的喚著。

 「姑姑,什麼事?」葉思忘回了司空明月一句,眼睛卻忍不住不停的向屋裡張望著。司空明月一雙秀目看著葉思忘,深情而又堅定,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輕輕把他帶著顫抖的身子抱入懷中,柔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家園,這是第一個和你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的激動,你的不安我都知道,只是,你不止有了一個親人,你還是一個父親,如果你這麼的慌亂,怎麼能讓裡面的清河妹妹安心?又怎麼讓她們母子依靠你呢?」

 葉思忘從司空明月懷中抬起頭,看到的是她清澈美麗的眼眸,帶著溫暖,讓他心中熱了起來,點點頭,不再像剛才那麼不安了,不過,緊張依舊,誰讓他是第一次當父親呢!

 眾女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焦,還有些酸,心中嘀咕著,不知道自己給他生孩子的時候,他會這麼著急,這麼在意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時間就在葉思忘不停的走動中流逝著,從從天未亮到天光,整整三個時辰,葉思忘就焦急的在清河公主的慘叫聲中度秒如年,卻又莫可奈何,忍不住吼道:「穩婆,為什麼清河叫的那麼慘?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說著,一把拉起太醫,就要把他推進去,讓他去救人,但穩婆哪是那麼好相與的,緊緊關著門,就是不讓倆人進,口中還抱怨著:「我的駙馬爺,公主這是第一胎,生產的時候自然會困難一些,您老就再等一會兒吧,快了。」說著,趕蒼蠅似的把葉思忘給趕了開去。

 葉思忘心中那個急啊,那個恨啊,如不是還要穩婆替清河公主接生,說不準順著脾氣就那麼一掌把她給斃了。

 「清河,穩婆不讓我進去,你不要怕啊,我一直在外面,我等著你出來啊!我們下次不生了!」

 焦急的葉思忘忍不住衝著房門吼了起來,但說出口的卻全是傻話,逗得一旁的眾人笑爺不是,不笑也不是,忍得好辛苦,讓葉思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知是不是葉思忘的話起作用了,只一會兒之後,在清河公主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過後,一聲響亮的嬰哭聲傳了出來。

 生了!

 眾女臉上都露出喜色,葉思忘也高興得跳了起來,緊繃的神經此刻才鬆了下來,「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嚇了眾女一跳,一看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暈過去了。這件事成了葉思忘被眾女笑話的敗筆,但也讓清河公主心中對他更加的愛戀。

 輕輕的撫摸著清河公主顯得憔悴不堪的面容,為她拭去額頭的汗水,柔聲道:「老婆,你辛苦了,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多了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清河公主微微的笑著,美麗蒼白的臉上透著疲憊,但神情卻一片愉悅,似乎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清河公主笑了笑,道:「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累了,休息一下。」說著,閉上眼睛睡著了。

 葉思忘顫抖著手,眼神敬畏的看著被司空明月抱著的孩子,女兒,他有女兒了,幾個月前,還什麼都沒有,只是看著清河公主的肚子中一點點大起來,想不到十個月後就變成了一個小嬰兒,女人真偉大,她們創造了生命,讓一個無用的精子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剛出生的小嬰兒,渾身都是粉紅色,皺巴巴的,眼睛閉著,只會睡覺和哭泣,但看著這樣的一個生命,葉思忘心中卻是激動萬分,有孩子的感覺真好。

 眾女圍在一起,看著司空明月懷中胖胖的嬰兒,小小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小嘴上還有著奶泡,不時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一下嘴唇。

 「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有七分像公主,三分像思忘。」

 「嗯。」

 眾女附和著。

 葉思忘也湊了過去,盯著孩子看了一陣,有些納悶:「你們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哪裡像清河了?」

 葉思忘的話讓眾人齊齊白了他一眼,玉小莧最直接,一腳踢了過去,踢得葉思忘抱著小腿跳了起來,才得意的衝著葉思忘露出她的小虎牙,道:「哪有你這樣的做爹的?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孩子?」

 葉思忘只得傻傻一笑,打算矇混過關,無賴的笑著貼了過去,爭著要抱孩子,可是都被眾女以男人不會抱孩子為由拒絕了,愣是不讓他碰小嬰兒。

 「給我抱抱了,我是孩子的父親啊,怎麼可以不讓我抱?」葉思忘抗議著,一臉可憐的樣子,又不能用強,小嬰兒看起來那麼的小,那麼的脆弱,葉思忘怕自己粗手粗腳的弄傷了她,所以只能軟語相求,而不敢動手去搶。

 眾女看他的可憐樣兒,才答應讓他抱一下,但還是不放心的左叮囑一下,右叮囑一聲,就怕他一不小心把孩子給弄傷了。

第四章又見幽月

 葉思忘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心中湧上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是他的孩子,他的親人,忍不住親了親孩子粉紅的小胖臉一下,眼中隱隱藏著淚水。

 眾女看著他,對他的心情明悟更多,一個孤獨的人,終於又有了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一個全心依靠他,需要他保護的親人。

 天剛亮的時候,葉思忘就差了人進宮去報告清河公主要生孩子的消息,待孩子生下來之後,立馬又派人進宮去報告,不一會兒,皇帝、皇太后、皇后三人都分別派人送來了賞賜,還有一些補品,把翠竹院的客廳堆了個滿滿當當。

 葉思忘根本就不理這些東西,他把所有的賞賜都交給了玉小莧,挑出能用的,其餘的皆被葉思忘以巧妙的途徑運到國外賣了,他說這樣不會浪費。

 清河公主生了孩子的消息傳出之後,朝中的大臣們也相繼派人來道賀。柳智清一干人也送來了賀禮,而長樂公主更是親自來了,說是來看看孩子。

 長樂公主抱著孩子端詳著,笑道:「長得很像清河,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駙馬啊,你就等著將來向你提親的人踏破你家的門檻吧。」

 對於長樂公主的調笑,葉思忘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清河公主紅著俏臉,滿臉幸福表情的笑著。

 雖然清河公主懷孕是個意外,但在孕期中,該補的都補了,且清河公主有著深厚的內功,武藝高強,除了才生了孩子的那幾天有些虛弱之外,現在已經恢復歸來了。

 皇帝召兩人抱著孩子入宮去了一次,賞賜了大量的補品和錢銀之外,還給孩子賜了一個玉鎖。

 清河公主看著抱著孩子的長樂公主,淡淡的笑著,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些所謂的親人親近,長久的疏遠,她已經習慣了,長樂公主突來的親近,反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長樂公主抱了一陣孩子,也許是看出清河公主的不自在,便告辭出來了,葉思忘起身送客,跟著她後面走了出來。

 長樂公主優雅的移動著步伐,面上是雍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話:「關倢已經是右衛將軍了。」

 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雙手一攤,頗為無奈的道:「公主殿下,恕下官無能,人算比不過天算吶。」

 長樂公主瞟了葉思忘一眼,突然停住腳步,看著院中的小湖,淡淡地開口:「關家三代撒血疆場,本宮身為關家的媳婦,沒有為關家留下香火後代,已是大不該,小倢是關家最後的血脈了,本宮不能讓他有任何的危險,你知道嗎?」

 問話的時候,長樂公主突然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看入葉思忘眼中,葉思忘點點頭,道:「下官明白了,下官沒有辦法讓關將軍免職,但是,保住他的安全,下官還有點能力,請公主殿下放心。」

 長樂公主點點頭,收回了犀利的眼神,突然柔和的看著葉思忘,道:「你很快就要到光海赴任了,多陪陪清河吧。」

 「是。」

 葉思忘口中應是,把心中的驚訝藏了起來,想不到印象中陰毒的長樂公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他還是不夠瞭解這個善變的女人。

 送長樂公主到了門口,上了轎子,長樂公主掀開轎簾,看著葉思忘,說了一句:「光海是一個複雜的地方,本宮希望駙馬到任之後,謹言慎行,只做該做之事,否則,大家都會很難看,駙馬明白嗎?」

 葉思忘笑了,點點頭,沒有說話,長樂公主也不要求葉思忘現在就給她答覆,大有深意的看了葉思忘一眼,放下轎簾走了。葉思忘看著遠去的小轎,笑了開來,吹了聲口哨,轉身回府去了。

 夜幕降臨,葉思忘剛在書房坐下,打算與玉小莧商議一下的時候,家丁來報,一個自稱幽月,說是葉思忘故人的男子求見。

 幽月?不會是那個幽月吧?老天,如果真是她,那他又要開始頭疼了,誰知道那個封女人來是為了什麼。葉思忘眉頭皺了起來,讓家丁把人帶到客廳,自己去見。

 玉小莧看著葉思忘皺著的濃眉,笑了開來,道:「依妾身看,這個幽月一定就是土國的長公主阿依莎,夫君,要不要打賭?」

 葉思忘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喂,女人,你夫君我在這頭疼,你卻在那裡幸災樂禍,太囂張了哦!」

 玉小莧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不再招惹他,只是起身把葉思忘推出書房,讓他見客人去了。

 葉思忘苦笑著走入客廳,入眼就是一個修長的身影,同樣的眉,同樣的眼,只是換了男裝打扮。

 「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貴客恕罪。」葉思忘努力的收拾起心中的不滿,笑著朗聲說道。

 一身男子打扮的幽月轉過身來,面上淡淡的看了葉思忘一眼,調侃道:「駙馬客氣了,指不定駙馬正在心裡罵我呢。」

 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是面無表情,不高興的時候是笑靨如花,這樣反常的女子,誰會不頭疼?

 「不知貴客光臨寒舍,有何貴幹?」葉思忘對幽月的調侃充耳不聞,直接就問她來的目的。

 幽月眼中閃過一絲光彩,走到葉思忘身旁坐下,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特地來看你,召你做我的駙馬的,你會高興嗎?」

 葉思忘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樣說,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公主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幽月白了葉思忘一眼,道:「我陪著公主來給天朝的皇帝賀壽,聽說天朝公主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我們也算是故人,特地來看看,道聲恭喜。」

 「哦,謝謝您的關心。」葉思忘聽她如此說,也只能先道謝。幽月眼珠一轉,突然湊近葉思忘,道:「我想去看看你的公主妻子和孩子,可以嗎?」

 「你要做什麼?」葉思忘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幽月有些委屈的扁扁嘴,笑了開來,道:「你認為我要做什麼?謀害你的妻子、孩子嗎?」

 葉思忘知道自己反映過度了,見幽月露出笑容,知道她生氣,連忙道:「今天已經晚了,清河和孩子已經睡下了,看不到了。」

 「哦,」幽月大感無趣的應了一聲,看了葉思忘一眼,突然問道:「駙馬,喜歡穿什麼料子的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

 「你問這些做什麼?」葉思忘納悶的問著幽月,思維有些跟不上她,商議秒還在談論他的老婆孩子,怎麼下一秒就開始問起他的喜好了。

 幽月蹙著眉,想了想,道:「這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要怎樣的女子你才會想娶做妻子?」

 「你問這些做什麼?」葉思忘有點反映不過來。幽月不滿的瞪著葉思忘,笑著道:「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葉思忘苦笑一聲,道:「我的公主,求求你了,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好吧,我承認,我在土國的時候不該故意氣你,可是,你應該想到吧,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去招惹你,對吧?所以了,我們算是扯平了。」幽月嬌媚的笑了開來,道:「你這麼一說,好像全部都是我故意找茬兒了?」

 葉思忘老實的點頭:「差不多吧!」

 幽月眼睛瞇了起來,笑得更加的好看了:「好,葉思忘,你好,虧我還特意來看你,明天一早我就去跟你們的皇帝說,我們阿依莎長公主決定召葉思忘為駙馬,否則,我們兩國的盟約作廢。」

 葉思忘臉色一變,原本和善的樣子變成了冷酷的模樣兒,冷冷地看著幽月,陰陰的道:「好啊,你去說吧,我想,在下有必要提醒您一下,這裡是天朝,不是土國,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您應該比我清楚。」

 幽月恨恨地看著葉思忘,面上的笑容嬌艷無比,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指著葉思忘,大聲叫道:「你這個笨蛋,我恨你!」說完,轉身衝了出去。

 葉思忘瞠目結舌的看著幽月離開,衝著悶笑不已走進來的玉小莧,委屈的道:「她說我是笨蛋??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說過我是笨蛋,她居然說我是笨蛋?!」

 「好了,好了,是她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人家吧!」玉小莧嗤嗤的笑著,沒什麼誠意的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他。「不過,她來找你做什麼?」

 「誰知道!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生氣跑了。」葉思忘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玉小莧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插手兩人的事,而是把葉思忘拉到書房,問道:「我們接著剛才說,皇帝壽辰的時候,你到底有什麼安排?」

 葉思忘狡黠的笑了出來,一臉純潔的笑道:「沒什麼大的安排,只是給剛當上右衛將軍的關倢一個禮物而已,順便達成長樂公主不想讓關倢出仕的願望。」玉小莧被葉思忘勾起了興趣,連忙問道:「是什麼禮物?」

 第五章皇室宗親

 葉思忘露出一個欠奏的笑容,緩緩答道:「這個禮物現在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好奇心被吊得老高的玉小莧一聽,用力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玉足向葉思忘踢去。葉思忘哈哈大笑著閃過,口中兀自不怕死的調笑著:「夫人,你的腿功還差一點,想踢我,再回去讓娘教一下再來試試吧!」氣得玉小莧跳了起來,追著他打著。

 一夜無話,第二天,皇帝派了個小太監來,讓葉思忘和清河公主進宮。葉思忘只好讓人給清河公主收拾一下,準備進宮。

 生產後的清河公主豐潤了許多,原本略嫌消瘦的嬌軀,此刻已變得豐滿動人,初為人母的慈輝,讓原本清冷美麗的她多了幾許親切溫柔的氣質,嬌柔的與葉思忘走在一起,似乎天造地設一般。

 扶著清河公主坐上馬車,葉思忘也坐了進去,陪著她。清河公主依偎在葉思忘的懷中,有些擔憂的道:「不知道父皇為何讓我們進宮,也不知道要在宮裡呆多長的時間,如果寵兒肚子餓了,那該怎麼辦?」

 「放心,有姑姑她們在照顧呢,再說,等會如果你感覺奶漲了,可以給你夫婿我一個暗示,我馬上就帶你回來。」葉思忘溫柔的安撫著懷中的嬌妻。

 他們的孩子,並沒有找奶娘,是清河公主自己餵奶的,她認為如果由奶娘喂孩子,孩子和她就不親了,她忍受巨大的痛苦把孩子生下來,不是為了讓孩子不與她親近,她要全程參與到孩子成長的每個一細節,不容許別人來分享她母親的權力和幸福。

 清河公主為葉思忘露骨的話語,俏臉微紅,不過仍然甜甜一笑,依偎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寵愛的摟抱著。

 他們的孩子,目前只取了一個小名,因為按照皇室規矩,皇親國戚的孩子,都是由皇帝在滿月的時候按照宗族排行賜名,載入皇家族譜的。

 到了皇宮,葉思忘扶著清河公主下車,根本就不要上來侍侯的太監服侍,親自扶著清河公主見皇帝去了。

 皇帝在甘露殿召見他們。

 葉思忘和清河公主進去的時候,甘露殿裡已經站滿了人,皇太后、皇后、妃嬪、長樂公主、太子瑞青、三王子瑞風、小王子瑞澤、安平小公主都在,還有幾個人是葉思忘不認識的。

 清河公主攜葉思忘一起行禮,皇太后和皇帝分別讓倆人起來:「清河剛生產完,身體不便,無須多禮,來人,賜坐。」

 「謝謝父皇。」清河公主神情清冷,口氣淡然的感激著皇帝,默默的在葉思忘的扶持下坐到椅中。

 皇后看著葉思忘體貼,笑道:「看到駙馬如此疼惜清河,即知你們倆人夫妻恩愛了。」葉思忘笑了,向皇后道:「娘娘過譽了,這是臣應該做的。」

 皇帝哈哈笑了起來,看來心情不錯,朗聲道:「葉卿,今日召你和清河進宮,是想趁著卿家還未到光海赴任,朕所有的兒女都在的時候,共聚用膳,朕也學學普通人家。」

 葉思忘恭敬的應是,卻發現有一道凌厲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雖然,從葉思忘和清河公主進來至今,甘露殿裡的人目光多數都集中在兩人身上,但大多只是好奇而已,唯有那兩道目光卻是實實在在的打量,就像在評估自己的對手一般。

 葉思忘一邊與皇帝說話,一邊不著痕跡的順著那道目光看去,卻是一個年約弱冠,英挺俊偉的男子,只是細長的眼睛,彎彎地鷹勾鼻,薄薄地唇,讓他原本英挺的面容顯出了幾許陰柔。

 「那是我二王兄瑞明。」清河公主也注意到瑞明對葉思忘的打量,便用傳音入秘告訴夫婿。葉思忘沒做任何表示,只是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打量著廳中的其他人。

 如果那人是瑞明,那麼,與安平小公主一起遠遠的站在後面的,一臉儒雅之氣的少年,看他清秀白皙的俊美儒雅樣兒,應該就是安平的哥哥四王子瑞文了。另外的兩個美貌少婦,應該就是遠嫁的兩位公主了。

 「那是我大皇姐鏡湖公主,她的駙馬是雪師的元帥百里寒冰的兒子百里淳,二皇姐思瀅公主,她的駙馬是熊師元帥蔡勁的兒子蔡乾。」清河公主低聲向夫婿介紹著。

 葉思忘點點頭,表示知道,這些資料,他手中早就已經有了,只是沒見過人。皇帝五十壽辰,所有王子、公主都回來了,唯有兩位公主的駙馬沒有回來,因為他們特殊的身份,必須要鎮守邊疆。

 葉思忘打量著那兩位公主,鏡湖公主眉宇見頗像她的母親,只是隱約可見嬌縱蠻橫之氣質,看來不是一個好伺候的娘們兒,再看那思瀅公主,卻是一臉的雍容華貴,顯出皇家特有的高貴。

 皇帝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軍中將領的兒子,包括長樂公主也是這樣,看來,朝廷都有掌握軍方的傳統,只是,到了長樂公主這一代,卻出了一點差錯,顯然長樂公主在軍中的威望比皇帝大。不過,以皇家這樣的勢力,他就想不通為何以前張朝新、柳智清還能把持朝政,為何皇帝還會這般勢弱?

 葉思忘諷刺的想著,心中有著疑問,這需要更詳細的情報來解答,他決定回家之後再讓玉小莧去調查,面上卻未露任何的表情,只是溫文爾雅的笑著,不時細心的關心一下清河公主,回答皇帝的問話。

 在甘露殿陪皇帝說了一會兒話,皇帝賜宴,擺駕景和宮,過去用膳。皇帝當先走著,葉思忘一干人跟在後面。

 太子瑞青故意落後幾步,向葉思忘低聲道:「葉卿與王妹喜獲千金,孤王還未親自向兩位道喜呢。」

 葉思忘連忙客套的感激了幾句,這時,瑞明走了過來,向葉思忘抱拳一揖,道:「久聞葉大人文武雙全的英明,南荒一戰,威震四方,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大哥能得到大人做侍讀,真是好福氣,真真讓小弟羨慕。」

 瑞青見到瑞明,溫文的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不甘和憤恨,攏在袖中的雙拳緊緊握了起來,強笑道:「二弟軍中猛將如雲,還要覬覦葉卿家?小兄駑鈍,父皇讓葉卿家來指教小兄,如若再被二弟召了去,那小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瑞青淡淡的反駁著瑞明,把所有的警告和不滿掩藏在溫和中。葉思忘把瑞青的樣子看入眼中,溫文的笑道:「大殿下和二殿下過譽了,臣身為臣子,自當遵從陛下的君命,愧不敢當太子殿下和王子殿下的稱讚,至於南荒的戰爭,只是臣僥倖罷了,倒是二殿下的麒麟軍,英勇善戰,二殿下統軍有方,讓下官好生佩服。」

 葉思忘輕巧的回著話,把棘手的問題忽略不答,並表明自己只是聽皇帝的話,沒有加入哪方的心。瑞明豪爽的笑著,眼中有著深意,一派武將作風的拍拍葉思忘的肩膀,笑著去了。

 太子瑞青神色陰霾的看著瑞明離開,淡淡地開口,神情朦朧悠遠,滿含感情的道:「葉卿家,二弟軍功顯赫,他的麒麟軍威震四方,孤王雖是東宮太子,但卻是一文弱之人,無能保護卿之周全,葉卿,孤王心中仰慕卿家的才華,不想卿家有任何的閃失,卿家此去光海,請小心再三,保重啊!」

 葉思忘心中神色一動,作出一派感動的神情,低聲道:「殿下放心,殿下的心意,臣心中盡知,微臣此去,皇上欽命,臣自當肝腦塗地以報皇上的深恩,竭盡全力為皇上、殿下解憂。」

 葉思忘模模糊糊的說著,隱隱向太子透露著自己的景況,太子眼睛一亮,忍不住重重握了葉思忘的雙肩一下,點點頭,高興的走了。

 不遠處的瑞風看著瑞明與瑞青,眼中不時閃過嫉恨的神色。

 葉思忘把一切都看入眼中,看了跟在皇后身邊的太子瑞青和跟在長樂公主身邊的二王子瑞明一眼,又瞟了不時用深沉不悅的目光看瑞明和長樂公主的皇帝,在心中冷冷地笑了開來,目標不遠了。

 「駙馬。」清河公主不無擔憂的拉了拉葉思忘的衣袖,剛才兩位王兄對葉思忘的關注,她都看在了眼中,皇室的鬥爭,她看的多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醜陋,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夫婿來。葉思忘溫柔的笑著,把所有的心思收了起來,專心的安撫著身旁擔憂的佳人。

 安撫好佳人,葉思忘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尋找著那抹讓人心疼的柔弱身影。安平公主似乎感覺到了葉思忘的探視,無神的眼睛也向葉思忘的方向望來,露出一個恬淡柔美的微笑,緊緊的抓著牽著她的瑞文,小臉泛著甜美的微笑。

 牽著她的四王子瑞文似有所覺,以為她有什麼不舒服,連忙低頭關切的問著妹妹,安平公主小臉通紅,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不敢再看葉思忘,專心的跟在兄長身邊。

 葉思忘看著她臉紅的樣子,心中一熱,不禁露出一個微笑,緊緊拉著清河公主的手,快步跟上人群。

 到了景和宮,皇帝早命人擺好了演戲,君臣各按自己的座位坐下,皇帝宣佈開始。不過,在宴席吃到一半的時候,清河公主感到胸部一陣漲墜的感覺,美麗清冷的臉龐紅了起來,偷偷瞄了正給她剝魚吃的夫婿一眼,靠近他,低聲道:「駙馬,人家胸口不舒服,似乎褻衣濕了,我們走吧。」

 葉思忘邪氣的眼神掃了她因為生產豐滿了許多的挺聳胸部一眼,惹來她嬌羞的白眼,點點頭,站了起來,向皇帝告了個罪,朗聲道:「陛下,公主剛生產完,不耐久坐,身體不適,請陛下恕罪,臣等先告退了。」

 皇帝見葉思忘這麼憐惜愛護清河公主,為清河公主能這麼得到葉思忘的信任,心中高興不已,況且,皇太后、皇后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清河公主為何身體不適了,雖然不是很喜歡她,但看在葉思忘的面上,都主動出言讓皇帝放倆人回家。

 出了景和宮,清河公主立即就捶打著葉思忘的胸膛,嬌羞的道:「你壞死了,在父皇他們面前,居然用那樣的眼神看人家那裡。」

 葉思忘壞壞一笑,道:「我用哪樣的眼神看你哪裡了?請公主說出來,下官一定改正。」

 清河臉孔更紅,卻說不出口,拿葉思忘的無賴無法,只能嬌嗔不已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兩人甜甜蜜蜜地出宮回府去了,對於豪華雄偉,但卻冷漠如冰的皇宮沒有絲毫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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