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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第0章
正文 第一卷 出世篇

 第一節翩翩少年郎

 朱家堡!

 武林大豪、人稱天劍神龍的朱偉傑的家!在武林中,你可以不知道武林盟主是誰,可以

不知道六大派的掌門是誰,但是,絕對不可以不知道朱偉傑,雖然他並沒有出任武林盟主,

但是,當今武林,聲望最高,享譽最隆者非他莫屬,在武林中流傳著一句話,混江湖,你可

以不賣當今的武林盟主龍嘯天的面子,卻一定要賣朱偉傑的面子。在武林中,朱偉傑才是真

正的武林盟主,武林中的無冕之王。

 今天,三月初一,一個很平常的日子,但朱家堡卻熱鬧非凡,皆因在等一個人,一個讓

朱偉傑一家老小殷殷期盼的人。朱偉傑難耐的在大門口走來走去,濃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口

中猶自咕噥著:「怎麼還不到呢?應該到了啊,師父的信上說他就是今天到的啊。」一旁的

大夫人南宮月見丈夫坐立不安的樣子,不禁好氣又好笑的道:「老爺,你先別急,還是進屋

裡去吧,等忘兒來了,家丁會來報的。」

 「是啊,爹,等葉師叔到時,小平會來報的,您老先進去吧。」長子朱劍青苦笑著勸道

。唉,自己那個師叔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到呢?

 「那怎麼行!」朱偉傑吼了起來:「先不說忘兒和我多年不見了,且說師父對為父的深

恩,為父就算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一二,這次是師父第一次要為父的做事,怎麼可以不盡心

盡力啊?才等這麼一小會兒你們就嫌煩了,怎麼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身後的眾人被他吼

得一陣耳鳴,忙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再勸他,免的被吼得失聰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朱劍

青卻在心底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都已經站了三個時辰了,還是一小會,唉,真是命苦。

 正自怨自艾中,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我說,老師兄啊,怎麼才一見面就聽見你在吼

人呢?難不成是春天時節,火氣太旺嗎?唉,兩為師嫂晚上可要辛苦點了,為師兄去去火,

不要一天就吼人,很難聽的。」這曖昧不明的一席話,聽得在場的三名女子紅了俏臉,輕啐

不已,而男士則露出了賊賊的笑容。

 隨著聲音的落下,從空中降下一個白衣飄飄,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郎來,少年手持一把

黑白相間的扇子,頭帶玉冠,如臨風玉樹一般瀟灑飄逸的落了下來。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掛

著一個閒適自信的微笑,顯得卓爾不群,飄逸瀟灑,英俊不凡。

 朱偉傑一見到少年,馬上就拋開了因剛才的話而來的滿腔尷尬,熱情洋溢的上前拉住少

年的手,激動的道:「你就是忘兒嗎?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這少年正是朱偉傑的師弟,本書的主人公——葉思忘是也!只見他笑瞇瞇地握住朱偉傑

的手,道:「老師兄,小弟正式,如假包換的葉思忘,不過,親愛的師兄啊,」說著話峰一

轉,獻媚的道:「小弟我和白羽在天上飛了那麼久,天天啃乾糧啃得我直冒酸水,好師兄你

可不可以先給我吃一頓好吃的再說呢?」一番話逗得在場的人全笑了起來,朱偉傑忙把葉思

忘迎了進去,並吩咐下人趕快去做吃的給他。待他們進去後,空中傳來一陣拍動翅膀的聲音

,一隻巨大的白鶴沖天而起,向東飛去,正是載葉思忘來的神鳥——白羽,現在任務完成,

便向它的主人、葉思忘的師父覆命去了。

 把葉思忘迎入廳中坐下,朱偉傑便急切的問道:「忘兒,師父、師娘他們還好吧?」葉

思忘笑道:「

 他們都好,老師兄你放心,以師父、師娘的功力,再活個百十年是不成問題的。哦,對

了,師父讓我帶點東西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絹書遞給朱偉傑。朱偉傑虔誠的接過,

一看,神情一陣激動,向東跪拜道:「謝謝師父的疼愛,徒兒一定會努力的。」其他人一見

朱偉傑都跪下了,忙跟著跪了下去。

 葉思忘笑著把朱偉傑拉起,道:「師兄的心意,師父都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的性格你也

知道,不用太多禮,免得又找苦頭吃。」朱偉傑從師弟眼中知道,他都明白,便收拾起情懷

,豪爽的笑了起來,道:「對對,我還記得第一次跪了師父的時候,可被他老人家整慘了。

」兩師兄弟不禁哈哈大笑,俱想起被自家師父修理的慘境。

 朱偉傑因功力深厚,外表看著還似30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其實已是天命之年,但怎會有

葉思忘這麼一個年輕的師弟呢?以他們的年齡,做爺孫兩個都夠了。這個疑問就由作者來為

大家解開吧。

 話說葉思忘和朱偉傑的師父名叫慕容無過,乃是三百年前顯赫天下的人物,一生傳奇眾

多,是數百年來武林中被傳得如神一般的人物,至盡仍有人景仰不已。而葉思忘和朱偉傑是

他親自調教出的弟子,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難怪朱偉傑會成為武林中的無冕之王了。

 葉思忘眼光掃了一圈,發現朱劍青和其妹朱劍雨,不禁星目一亮,笑瞇瞇地道:「兩位

師侄啊,怎麼見了師叔也不來行禮啊?」兩人無奈的對望一眼,在父親的瞪視下,只得心不

甘,情不願的上前行禮,喚了聲師叔,讓葉思忘高興不已。

 在一旁看著的朱二夫人見他倆

 委屈的樣子,心有不忍,道:「忘兒,你就不要逗他們了,好久不見,你一切可好?」

葉思忘眼珠一轉,笑道:「勞師嫂掛心,思忘一切都好,只是許久不見兩位師嫂,越發的年

輕漂亮了。」一句話都得兩位夫人都笑了出來,嬌嗔道:「忘兒就是會拿師嫂還玩笑。」心

裡卻一片高興。朱劍青見葉思忘只一句話就把二娘的注意力給引開了,不禁在心底暗罵小狐

狸!每次都逼著比他大的自己和妹妹叫他師叔,哼!

 葉思忘看了朱劍青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和藹可親的笑道:「劍青師侄啊,你在

想什麼呢?是在想我以前給你吃的燒魚嗎?」朱劍青一聽燒魚,臉都綠了,忙獻媚的笑道:

「師叔你誤會了,師侄不敢!」誰還敢想啊!又不是不想活了。葉思忘這才滿意一笑。

 朱偉傑道:「對了,忘兒,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麼?」葉思忘刷一聲打開扇子,道:「

師兄問的好,不瞞你說,師弟這次下山是來參加今次的科舉的。」朱偉傑先是一愣,後笑著

拍拍葉思忘的肩膀,道:「不管你做什麼,需要師兄的時候說一聲就好,師兄一定會支持你

的。」

 葉思忘笑著點點頭,有時候,感激的話是不需要多說的,盡在不言中。大夫人溫和的笑

道:「好了,菜好了,忘兒也餓了,先來吃飯吧。」一群人便和樂的開始用膳。

 吃得正開心時,一聲慘叫從後院傳來,一個如悶雷的聲音響起:「朱偉傑,十天後明月

峰,我血魔等著你,如果你不來,那我就每天來殺一個壯丁,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朱偉傑

臉色難看的飛快出去,到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一個壯丁已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朱劍青上

前一看,不禁臉色一變,道:「爹,已經死了。」朱偉傑沉聲道:「把他厚葬。」朱劍青忙

點頭應是。

 第二節壯志雄心

 葉思忘皺著眉看著這一切,關切的問:「師兄,那位自稱血魔的人是誰?」朱偉傑長歎

一聲,道:「那是二十年前稱霸武林的絕代凶魔,自恃武功高強,殺人無數,後來被我打敗

,就消失無蹤了,想不到二十年後他又來了,唉,都怪我,前日他來向我挑戰,我因聽從師

父的吩咐,封劍退隱,且劍青功力不是血魔的敵手,便拒絕了他的挑戰,想不到他現在居然

到莊上來殺人,哼,看來,不接受是不行了。」葉思忘笑了笑道:「師兄,不必難過,不若

由小弟代你出戰如何?」朱偉傑想了想,正色道:「不行!忘兒,以後你是要走仕途的人,

不能和武林有任何恩怨牽扯,要不然,以武林人好勇鬥狠的個性,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

他也會找你報仇的。」

 葉思忘冷冷一笑,道:「我不怕。我就是要在武林中揚名立萬,建立自己的聲望和勢力

,師兄,我早就想過了,以我沒有任何靠山和背景而言,要憑科舉出頭,並在短時間內掌握

實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去從軍,掌握軍權就是掌握了天下。」朱偉傑望著眼前這個洋

溢著自信與野心的少年,心中一動,道:「師兄明白了,我會盡全力協助你的,你有什麼計

劃嗎?」

 葉思忘平靜的望著朱偉傑,沉著的道:「現在離大考還有半年的時間,小弟要利用這半

年時間在江湖上闖一闖,為以後尋找和網羅一些人才,但小弟對江湖上的人物不是很瞭解,

師兄可以給小弟一點意見嗎?」朱偉傑點點頭,道:「待我今晚細細思索一下,把當今武林

中可以為你效力的人的名單擬給你,力求不要漏了好的人才。」葉思忘感激的點點頭,道:

「謝謝師兄!」朱偉傑笑著撫摸了一下葉思忘的頭,道:「忘兒,你走上的是一條艱難的路

啊,身為你的師兄,我會盡力去做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葉思忘冷硬的心不禁塌了一角

,他何其有幸,不止遇到了對他傾囊相授,疼愛無比的師父,還有一個為自己盡全力的師兄

,為了不辜負他們,他一定要努力。

 當晚,朱偉傑把心中所知的人才名單全都列在紙上,大夫人看著夫婿忙碌的樣子,道:

「老爺,忘兒到底想做什麼你知道嗎?」朱偉傑點點頭,道:「我知道一點,是師父在信中

說的,師父的信上說,忘兒的身世是一個謎,要解開這個謎,只有向仕途發展。而且,忘兒

從小就有個奇怪的理想,他要做奸臣,你知道嗎?」大夫人一驚,道:「奸臣?!那不是壞

人嗎?那……」朱偉傑打斷她,嚴肅的道:「夫人,不管師弟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就算是

全天下最壞的人,我也會支持他!只要是自己的親人,只要師父不說話,無論他壞到什麼程

度,我都會幫他!更何況,我相信忘兒,他不會讓我失望的。」大夫人一怔,笑道:「妾身

明白了,以後不管老爺做什麼決定,妾身都不會有異議的。」朱偉傑笑著握住愛妻的手,道

:「我還需要你不時的提醒我,告訴我不要走錯路的。」夫婦倆相視一笑,深情的擁抱在一

起。

 第二天一早,朱偉傑就來找葉思忘,把名單攤在他的面前,細細地解說著。朱偉傑道:

「忘兒,我考慮之後,認為謀士你只需要一到兩個就好,多了反而不佳,而武功高強的你可

以多招一些,但是,一般武功高強之輩都不喜歡與朝廷有任何的牽扯。」

 葉思忘略一沉吟,道:「師兄,我明白,我之所以會在武林中闖蕩,是因為我想專門召

集一批武功高強的人,組成一批戰力雄厚的隊伍,我沒有時間來自己訓練了,只好找現成的

來編排。」朱偉傑駭然看著他,歎道:「師弟,師兄真不知該怎麼形容你了,這麼老謀深算

,師父是怎麼教你的?」葉思忘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能有今天的老練,付出的是比常人

更多的艱辛和傷痛,沒有什麼幸運的事情,一切都是靠努力得來的。

 朱偉傑見葉思忘不說話,便攤開名單道:「師弟,這幾個人都是目前武林中有數的高手

,分別是:南宮世家的南宮冷情,歸雲山莊的公孫無我,花和尚花多情,白花宮玉小莧,南

海門關自清,翔龍島杜冰影。這幾個人是比較適合的。」

 葉思忘看著名單沉思一會道:「師兄,公孫無我和玉小莧、杜冰影應該都是有勢力的人

吧?「朱偉傑點點頭,道:「是的,雖然此三人的勢力不大,但手下俱都是驍勇善戰之輩,

而且,這三人中,玉小莧雖是女流之輩,但智慧過人,可以做一個稱職的謀士;公孫無我則

是三人中勢力最大,手下高手最多的;杜冰影擅長海戰,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南宮

冷情可以找你大師嫂去說,應該沒問題。」葉思忘點點頭,星目中射出堅定自信的光芒,道

:「那暫時就先去游順這幾人吧,只要有了他們,其他事情就好辦多了。首先,我們要去查

一查他們三人的特點、喜好等等,資料越詳細越好。」朱偉傑點點頭,把事情交代下去。

 一切商討完畢,葉思忘又恢復了那副紈褲子弟的樣兒,搖著手中的扇子,帶著迷人的微

笑,風流倜儻。看的二夫人感歎道:「忘兒真是越發的俊美了,不知以後會有多少女子為你

癡迷。」葉思忘不禁心中一痛,星目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傷痛,面上卻強笑道:「師嫂說笑了

,只怕沒人會嫁我呢。」在一旁的朱劍青道興奮的道:「師叔這話就錯了,當今武林中,美

女很多哦,老一輩的武林四美中有一個還未嫁呢,輩分上到是和師叔你很適合。」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雲鳳語雲仙子怎麼可能適合你師叔嘛?」大夫人嗔怪的瞪了兒

子一眼,責怪他的胡言亂語。朱劍青調皮的吐吐舌,不敢說什麼。一旁的朱劍雨促狹的笑道

:「哥,你怎麼不說華山派的謝秋意謝姐姐呢?」朱劍青俊臉一紅,假咳不已,連忙跑了出

去,看來,那位什麼謝姑娘是他的心上人了。

 「是啊,忘兒啊,現在武林中可是美女很多哦,好事之人還排了個什麼」武林四美圖」

出來,要不要師兄給你介紹一個,以你的品貌,應不是難事。「朱偉傑也來熱心的給葉思忘

介紹起對像來。葉思忘只能無奈一笑,道:「師兄,小弟年紀尚輕,不急的,有機會再說吧

。」話雖如此說,心底去不期然的浮現出一個美麗的倩影,不禁黯然神傷,最想要的都已經

捨他而去了,他還有可以要的人嗎?他殘破的心還可以愛嗎?

 朱偉傑看則葉思忘若有所思的樣子神秘一笑,心中暗笑:師弟啊,師父早就說過了,你

命犯桃花,以後可有你受的了。

 第三節和尚的愛情觀

 一大清早,葉思忘猶在夢中,朱劍青就急急忙忙地跑進他的房間,興奮的道:「師叔,

快起來,我帶你去看日出,我們這裡的日出是最壯觀的。」說著,還不怕死的一把掀了葉思

忘的被子,搖晃著他。葉思忘只得睜開眼,不悅的看著他。朱劍青被看得心頭亂抖,但為了

達到自己的目的,仍不怕死的拽起葉思忘,強行拉著他去梳洗。

 梳洗完畢後,葉思忘冷淡的看向朱劍青,口中柔和的吐出讓他膽戰心驚的話語:「希望

你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呵呵,我想你會希望再重溫一便莫名其妙身上癢或是

拉肚子的滋味。」朱劍青臉色一青,不自禁的想起五年前這位小師叔整自己的手段。葉思忘

見他不說話,便淡然問道:「走吧,要去哪兒看?」朱劍青回過神來,壯著膽子拉起葉思忘

,運起輕功,迅疾而去。

 朱劍青並沒有帶葉思忘去山崖之類比較適合看日出的地方,反而帶著他來到離朱家堡十

里遠的山中的一座禪院中,還拉著他運起輕功飛到一顆枝葉茂密的大樹上藏了起來。葉思忘

緊緊的抿起唇,面上神色未變,但周圍的空氣好似冷了幾分,凍的朱劍青一陣顫抖,只得實

話實說:「那個,師叔啊,這是晉州方圓百里內最靈驗的禪院了,而且,而且,每個初三的

早晨,城裡攬玉樓的顏姑娘就會來上香,」說到這裡,忙偷偷的看了葉思忘一眼,見他並沒

有露出不悅的表情,便壯著膽子續道:「而且,師叔,那個顏姑娘長的美若天仙,雖是一個

青樓女子,但守身如玉,平時若是要見她,須得過三關,這是最輕易可以見到她的機會了。



 葉思忘無奈的看著他,這小子,這才是他的目的吧。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拉

我來做什麼?」朱劍青「嘿嘿」賊笑著:「我娘不准我來看,拉上師叔就可以說是陪師叔來

日出了。」葉思忘眼珠一轉,露出一個溫和俊美的笑容,笑吟吟的道:「果然是我的好師侄

啊!如果我今天幫你見到了那位顏姑娘,你怎麼報答我?」朱劍青被笑得冷汗直冒。

 果然!這位狡猾的師叔是怎麼也不肯吃虧的!朱劍青在心中暗歎不已,但仍認命的道:

「請師叔吩咐!」葉思忘笑道:「你去說服你的表兄南宮冷情,一起來做我的貼身護衛。」

朱劍青臉色一垮,剛要拒絕,但一接觸到葉思忘那笑瞇瞇地眼神,不禁渾身一抖,忙不跌的

答應下來:「是,小侄明白了。那期限是多少?」

 「還想問期限嗎?」

 「不!小侄只是隨便問問,請師叔不要放在心上,能為師叔效勞,小侄感到無比的高興

。」朱劍青在葉思忘迫人的目光下,忙狗腿的說著違心的話語,心頭卻把葉思忘罵了個要死



 「那好,我們下去吧!」葉思忘一把拉起朱劍青,跳下樹,運起掌勁,把路邊零落的大

石塊削成桌子、坐椅,優雅的坐下。朱劍青納悶的看著師叔,問道:「師叔,我們要在這裡

坐著嗎?」葉思忘點點頭,道:「沒錯!我們就坐在這裡品茶,觀日出好了。」朱劍青愣了

愣,跳了起來,激動的道:「師叔,如果被顏姑娘看到……」葉思忘微笑著打斷他道:「不

是正好嗎?」

 「啊?!」朱劍青不解的看向師叔,等著他解答自己的疑問。葉思忘笑道:「來,坐下

來,去向院裡的大師們討些茶點來,陪師叔我觀日出吧。」朱劍青攝於葉思忘的淫威,只得

苦著臉去向院裡的師父討茶去,心中卻在後悔:早知道就拼著回去被娘罵,一人來了,現在

,唉,不止美女見不到了,還被師叔陷害去擔任他的護衛,做他為期限的奴隸,豈是一個慘

字可以形容啊!想到悲傷處,大有要仰天長嘯的心情。

 朱劍青耷拉著腦袋進入禪院中,卻沒見到有人,忙出聲:「請問有人嗎?」一個大約二

十四五的年輕俊俏和尚應聲走了出來,問:「請問施主有什麼事嗎?」朱劍青愣了愣,心道

:怎麼深山老林的居然會有這麼年輕俊俏的和尚?口中卻道:「這位大師,在下叔侄因在此

觀日,家師叔口渴,特來向大師討點茶點。」年輕和尚輕「唷」,笑道:「令師叔到是一雅

人。小施主請稍等,貧僧去給你拿。」朱劍青只得傻笑著道:「謝謝大師了。」心頭卻暗罵

:這叫什麼雅人?說是瘋人還可信些。

 不一會兒,朱劍青拿了茶來,卻見葉思忘手中拿了一塊冰,不禁奇道:「師叔,你去哪

兒弄來的冰啊?」葉思忘接過朱劍青的茶葉等,笑道:「這是我剛才收集的露水,正好用來

泡茶。」說罷,運功煮漲露水,專心的開始泡起茶來。朱劍青卻興奮的看向來路,因為,在

那裡,已經有一陣環珮的聲響傳來。

 葉思忘卻望向走向自己的年輕俊俏和尚,微笑著道:「大師是來喝茶,還是品茶?」年

輕和尚笑道:「喝茶如何?品茶又如何?」葉思忘先是專心的泡著茶,等泡好後才放下對和

尚道:「喝茶是喝,只是為身體增加水分,不懂茶的好壞,白白浪費了我辛苦收集的露水。

而品茶就不同了,可以從茶中品出自己的心。大師是想喝還是想品呢?」和尚哈哈笑了起來

,饒有趣味的看著葉思忘,笑道:「貧僧是來品茶的。品茶就像戀愛,苦甜皆有,但是,只

有品過之後,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才會知道什麼叫回味無窮,施主說呢?」葉思忘聽後,

若有所思的回道:「是啊,茶就是戀愛。」

 和尚驚異的看著葉思忘,笑道:「貧僧果然沒有看錯人,看你的樣子,也是我輩中人。

請問的高姓大名?」葉思忘溫和的笑道:「小生葉思忘,大師法號方便告否?」和尚笑道:

「貧僧就是花和尚花多情。」葉思忘先是愣了愣,旋又笑道:「多情,依我看是癡情吧,如

果沒有嘗過刻骨的愛戀,是品不了小生的茶的。」花多情「哈哈」狂笑起來,良久才道:「

想不到貧僧已到不惑之年,還能得到小兄弟你這麼一位知己,真是快哉!」說著,激動的握

住了葉思忘的手,葉思忘也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有時候友誼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滋生的,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只要看對眼了,只要一

句話說到心裡了,就成為了這一生生死共渡的知己良友了。

 第四節情愛如茶

 「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

 葉思忘與花多情兩人開心的一起在石椅上坐下,葉思忘從師娘處學的茶道,今日才真正

顯了出來,專心且細緻地沏茶,花多情也認真的品嚐,兩人專注的神情,看得旁人也羨慕不

已,大有加入其中一嘗滋味的想法。而這個旁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劍青一直在等的攬玉樓的

花魁——顏如玉。她一直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葉思忘和花多情兩人對談和品嚐。

 「師叔!師叔!我們不請顏姑娘坐下品茶嗎?」朱劍青興奮的道,一雙眼急切的看著葉

思忘,生怕葉思忘不答應。葉思忘放下茶壺,瞪了他一眼,望向早已立在一旁的玉人,不禁

一愣,姑姑?!不,不是姑姑,她早就走了,不再要他了。心中一痛,星目中柔情已不在,

有的是凌厲與打量。顏如玉被他看得心頭一陣狂跳,卻不避開他的眼光,不知為何,閱人無

數的她就是不想被這個俊美得仿如神仙一般的少年看輕,也想讓他知道自己心頭的坦蕩。

 花多情笑著拉了葉思忘一下,笑道:「兄弟,不要驚嚇到美人,來,這位顏姑娘如不嫌

我等污了您的清潔,就請入坐吧。」葉思忘不置可否,又倒了一杯茶出來,

 遞了過去。對於葉思忘的冷淡,顏如玉不禁心頭一酸,他是看不起自己是一個青樓女子

嗎?

 葉思忘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道:「蓮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姑娘冰清玉潔

,我等自是榮幸非常,而且,我這位師侄對姑娘仰慕已久,還請姑娘賞臉過來一坐。」顏如

玉聽他的說話,先是一喜,後見他只是為了自己的師侄才叫自己過去坐,不禁神色一黯,道

:「公子過獎,小女子只是一個風塵女子,污穢不堪,怎可與公子等共坐,污了公子等的高

潔?小女子告辭了。」說吧,連上香也不去了,轉身帶著隨從朝來路而去。

 「哎,顏姑娘……!顏姑娘…………!師叔……」朱劍青可惜不已的喚著顏如玉遠去的

背影,眼角偷偷地抱怨的看著葉思忘。而花多情卻若有所思地看著葉思忘冷清的表情。

 「劍青,神劍世家就在這附近對嗎?」葉思忘突然問道,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朱

劍青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不禁愣了愣:「師叔……,是的。你要去嗎?」葉思忘點點頭,道

:「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下。」朱劍青低頭想了一會,道:「師叔,我是你的護衛,你去

到哪裡,我都一定要跟的。」葉思忘冷冷看他一眼,道:「你能跟上就跟吧。花大哥

 ,今日,小弟有事先走一步,你如有事可到朱家堡找我。後會有期。」說罷,聲還未落

,人已如流星一般疾射而去,那高絕的輕功,讓朱劍青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哪還追得上!

 朱劍青急得團團轉,道:「完了,完了,這下讓他去了神劍世家,爹知道了一定會打死

我的!唉,都怪我,練功時不積極,追不上師叔。」花多情拍了急的團團轉的朱劍青肩膀一

下,道:「讓他去吧,他是去找回自己的心。」「呃……?!」朱劍青愣愣地看著微笑的花

多情,不知為何,他竟然有種看到佛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神劍世家!

 與朱家堡齊名的武林世家,和朱家堡不同的是,朱家堡有名是因為朱偉傑,而神劍世家

有名是他們的整體實力,他們擁有武功高絕,訓練有素的手下,並且對神劍世家忠心不二,

也就因為他們,神劍世家能面對任何人的挑戰而立於不敗之地。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

女人努力成功的,她就是在江湖上人稱「冷心仙子」的司空明月,自她十八歲嫁入神劍世家

,二十歲喪夫後,諾大的神劍世家就在她手中壯大並保持不敗。

 葉思忘默默地立於門前,呆呆地望著那朱紅的大門,裡面有著他最牽念,也是他最恨的

人!但是,為什麼現在自己又來到了這裡,又來到了這個讓自己心碎的地方?忘不掉嗎?不

!是恨啊!是刻骨銘心地恨啊。

 葉思忘迷茫的星目中,漸漸露出清冷的光芒,變至最後的冷漠與憤恨,正待轉身離開,

突然,門「吱呀」一聲開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隊身穿神劍世家標誌服裝的男子,莊嚴的排在

兩邊,護衛著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面色冷漠的美麗少婦款款走了出來,少婦美麗的大眼

中,藏著深深地哀愁,眉宇之見略見抑鬱,好似長久以來都有讓她不開心的事情纏在她的心

田裡,讓人覺得她的人生一定不開心。這個少婦就是神劍世家現在的主人「冷心仙子」司空

明月。

 司空明月威凌的眼神銳利的掃了四週一眼,不經意地,看到了立在一旁的葉思忘,不禁

嬌軀一顫,脫口道:「你……你……你是……?」不知為何,竟激動得不能成言。

 葉思忘強壓下心頭的波動,面上裝作不在意的一笑,瀟灑的道:「小生葉思忘,見過龍

夫人。」雙目卻明確的射出憤恨的光芒。

 「思忘?!不!你……你是廷玉!是我的廷玉,對嗎?」司空明月顫抖的哭泣著道,美

麗的臉上滿是慘白,一副心痛不已的樣子,身體搖搖欲墜。在她身旁的兩個男子忙扶住她,

關心的喚道:「夫人,您怎麼了?」

 司空明月掙脫他們的攙扶,走向葉思忘,並伸出顫抖的手,向抓住什麼。葉思忘冷漠地

看著她,伸手扶了她一把後,冷酷地道:「夫人小心,小生是葉思忘,夫人所說的廷玉是葉

廷玉嗎?他已經死了。」

 「死了?!不!」司空明月哭喊道,伸手又想去扶葉思忘,葉思忘已轉身讓開,背對著

她道:「在十年前,葉廷玉就已經死了,就在那個被人拋棄的喜宴上。」說完,大步離開了



 「你別走,莫滄,莫海,快攔住他,別讓他走了。」司空明月哭著急切地命令剛才扶她

的那兩個男子,心碎欲死,他連認也不想認自己了,是嗎?不,不能讓他走,他走了,就不

會再回來了。

 莫滄、莫海動作雖快,但哪是葉思忘的對手,葉思忘運起輕功,人已如輕煙一般消失在

眾人眼前,司空明月經不起打擊,竟「嚶嚀」一聲,暈了過去。莫滄、莫海忙扶住她,把她

扶抱回院內。

 兩人對望一眼,莫滄道:「看來那人就是讓夫人一直不開心的人,也是讓夫人一直掛心

的人了。」莫海點點頭:「我去找他,讓他回來陪夫人。只要是能讓夫人開心就好。」兩人

對望著點點頭,莫海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後,從司空明月美麗的臉上流下了兩串清淚,她醒

了過來。

 「夫人,您好些了嗎?」莫滄關切的問著,但是卻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司空明月情緒已

平復了一些,道:「莫滄,以後,只要和那個少年有關的消息,我全都要,你讓人緊緊地盯

著他,不要讓我失去他的消息,知道嗎?」

 「是!夫人,那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嗎?」莫滄沉默一陣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

的懷疑,雖是問話,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司空明月憂鬱的一笑道:「是啊,那個我欠他債的

人,現在,他連向我討債也不要了,我等了他十年,就等著他來要債,可是,現在他卻連債

也不要了……」說到這裡,司空明月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夫人,屬下想他還是在乎夫人的吧,如果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夫人說呢?」莫滄淡

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安慰夫人淒苦的心情,夫人的命已經很苦了,不能再讓她難過

了。司空明月經他一提,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點點頭,逕自出神的想著,莫滄悄悄地退了

出來,留下司空明月自己一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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