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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傳》第46章
第六卷 神龍抖甲 第十一章 校園風雲(1)

蕭楓帶著呻吟不斷的鄭志明直向校園的操場而去。身後跟著數十個天馬道館的小兄弟,個個神色欣喜,蹦蹦跳跳,心下俱自在想:還是老大本事大,一回來我們就揚眉吐氣,盡雪前恥。看來能跟著這樣的老大,也算是我們的福氣。

  即將要到操場時,蕭楓吩咐他們去召喚學校裏的其他學生。他是想借助公眾的輿論,讓鄭志明再亦無法逃避本身的罪責。

  其實眼下已經不需去喚了。蕭府的少爺帶著這麼一隊浩浩蕩蕩的人群,手裏還挾著四大公子之一的鄭志明,旁人早知一定會有甚好戲即將開場。那裏還需要去四下張羅,自然是見者跟之,聞者隨之,片刻後已有數千余人。

  S大操場的設計和規劃極其的現代化,它的跑道選用了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遠遠望去,綠色的草坪,紅色的跑道,周遭是參天的古樹,那種意氛,委實教人心怡無限,恨不能就在上面跑上那麼一圈。

  到了操場,蕭楓拎著鄭志明徑自上了主席台,然後把他扔在了地上。天馬的小兄弟們也隨後跟上,散布在蕭楓的身後,人人挺胸凸肚,雄糾氣昂,生怕沒人瞧見他們就是天馬道館的人,個個都覺威風八面,風光已極。

  鄭志明此時耷拉著腦袋,心中的怨恨以及懊悔,都已分不清楚,只盼著父親快些來救他,然後遠遠的離開蕭楓,再亦不想瞧見他。想想自己躲在了武威道館的數百個人裏,都能被蕭楓輕易的抓獲,這等樣的事情,還真是教他匪夷所思,難以明白。

  便在這時,S大的校長史玉祥也聞風而來。只見他撥開人群直直的走到主席台下首。望了望萎靡不振的鄭志明,隨即朝蕭楓責道:“蕭同學,你辦事怎麼這麼火暴,鄭同學即便有什麼不對,自會由法律來懲處,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執行了?”

  蕭楓瞧著這頭發花白,手掌大權的校長,輕曬道:“等你們來懲處?呵呵,剛才他還在警備區裏瀟灑的生活著呢!”

  史玉祥聽了蕭楓的譏屑,仍是臉色平淡,一點亦沒難堪的神態,又道:“不管如何,我們學校原本就和警備區在交涉這件事。但你這麼一沖動,事情就搞得很糟,你知道嗎?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可你總得為你蕭家的聲譽考慮下吧?”

  典型的蘿蔔加大棒,勸誘參威脅,聽他這番訓斥,蕭楓如是想到。

  史玉祥本也以為既然自己都親自出馬了,蕭楓定然是俯仰唯唯,連聲應是,決不敢二話,怎料態度竟而會這般強硬,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這時,蕭楓先是淡淡一笑,繼而朗聲說道:“此事已過足有月余,倘若再任此拖遝下去,只怕鄭志明人到中年,都不得解決吧。為了伸張正義,我蕭楓即便名譽毀盡,也是甘願得很。”

  聽了二人的爭執,數千學生也是人言嘖嘖,議論紛紛,頗為萬大通的悲慘遭遇而抱不平。同時也為蕭楓的酣暢言辭而擊節贊賞。蕭楓身後的天馬小兄弟們亦沒想到老大為了萬大通,竟而會公然頂撞校長,一時間,他們是感慨萬千,望著蕭楓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敬仰和熱愛。

  史玉祥卻是大惱,沒想到蕭楓非但不買他帳,而且言語咄咄,大肆逼人。想他平素在這S大裏呼風喚雨,聲威鼎盛,有誰敢當面頂撞於他。別說是校內的一個學生,縱然是S市的幾個風雲人物,遇到自己也是殷勤招待,惟恐不周。

  心想這一介紈!仗著他家老爺和老父的勢力,竟在我面前如此囂張,不好生整治下,教我顏面何存。說什麼伸張正義,其實還不是耀武揚威。

  念及於此,正想大聲斥他無理。

  忽而周圍一陣“轟轟、隆隆”之聲,既似巨雷響起,又如萬獸奔騰,直覺地面震顫,晃抖不定。

  學生們大駭,即忙循聲望去,一瞧之下,更是震驚莫名,恍以夢中一般。

  但見數十輛裝甲和坦克,排著整齊的隊列,氣勢洶洶的從操場的四面八方合圍而來。揚起的塵土,融彙成了數道巨龍在後滾滾翻翻,夭矯飛舞,空氣中頓時夾雜著嗆人的火藥味。待到近前,眾人方才看清,所來的車輛中包括了裝載著機動火炮系統的人員輸送車以及反坦克導彈發射車。

  裝甲軍車上趴滿了端著沖鋒槍的士兵,讓人望之直覺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裝甲軍車在離主席台的數十米處同時嘎然而停。須臾,只見數十輛裝甲車的側身部位,驟然開出一扇門來,從裏面絡繹不絕的沖將出數百名荷槍持彈的威武大兵。聽著皮靴踩踏的整齊節奏,學生們頓感惶惶,駭懼不已,惟恐自己亦被牽連入內,殃及池魚。

  蕭楓卻是平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尋思,本不想把事情搞得這般驚天動地,可眼下既然是你自己作孽,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沖將出來的數百名士兵片刻間已然整齊的排成兩列,昂首挺胸的似在等待何人。又過須臾,從他們中間走來一員身著戎裝,威武凜然的中年將軍,沈穩的腳步,雄壯的身影,一看便知是個軍人中的軍人。

  與此同時,一個嘹亮的喊聲在操場的上空忽而響起“……敬禮……”

  將軍稍一還禮,即快步走到主席台前。

  蕭楓定睛打量,不出所料,來人正是鄭家的家主,也就是S市警備區的司令員鄭光耀將軍。

  鄭父到得主席台前,炯炯大眼直向蕭楓望去,兩人的目光仿佛寒電交織的在空中纏繞了片刻,隨即肅容問道:“蕭楓,擅自闖進警備區,大鬧武威道館的可是你?”語氣裏的不怒而威教尋常人聽了不由自主的便會渾身虛寒,無膽作答。

  蕭楓可不懼他,依舊自若的朗聲道:“不錯,是我。”回答雖然言簡,但抑揚頓挫的語調裏,一股俾睨蒼生的氣息卻是盡露無遺。

  鄭父見他神色如常,毫不詭辯,心下也是暗自贊賞,畢竟自己身上的軍人殺伐之氣可不是尋常人就能應付的。而蕭楓非但是揮灑自如,無畏無懼,且大有分庭抗禮的趨勢。思至此,繼而望向那正用哀求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禁陡然歎息,只歎虎父為何生犬子?

  忖思間,又沈聲喝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說到這,突然心下不忍,口氣一軟,唉聲道:“你違反了《華夏軍事禁令》第139條,擅自私闖軍事禁區,是以鄭叔叔也保不來你,想來,即便你父親來了也沒用。”

  話音方落,握著白手套的右手甚是瀟灑的在頭側,朝前一揮。身後的兩列士兵踏著整齊的皮靴節奏,頓時如狼似虎的向主席台沖去。

第六卷 神龍抖甲 第十一章 校園風雲(2)

學生們大驚,沒想到警備區竟而公然開著裝甲到S大裏抓人。校長史玉祥起初雖想給蕭楓點顏色瞧瞧,但時下形勢突變,倒亦有些不舍,當下沖到鄭父跟前大聲道:“鄭司令,大概是誤會吧。你得仔細查查,可別冤枉了我們這裏的學生啊!”

  鄭父扳著臉,理都未理他。

  蕭楓此時也大聲道:“且慢──”

  數百名士兵可不會睬他什麼且慢,仍是氣勢洶洶的沖將上去。

  蕭楓見此,當下朝龍飛使了個眼色,隨即挾起鄭志明道:“鄭將軍不想要兒子的性命了?

  龍飛得到蕭楓的暗示,那個得意啊,簡直是無與倫比,生怕待會,蕭楓又會後悔。當即淩空躍起,雙臂猛地向前一合一攏。陡然一股龐大的魔髓,凝聚而成的罡風應勢而生,仿如是撕破空間而出的戾風,呼呼嘯嘯的即向那些荷槍持彈的士兵洶湧撲去。

  罡風方現,整個人就象是蒼鷹撲兔般的俯沖而下。

  待離地尚有米許,數千學生也直當他要撞得個血肉模糊,在那齊聲駭呼時。

  但見他驀地一個翻躍,竟而飛掠複起,又浮升尺許,頭下腳上的雙腿叉開呈“一”字形,仿佛是螺旋槳般的在數百個士兵中間激蕩飛舞,縱橫肆虐。

  那些士兵被強勁的罡風本就刮得踉踉蹌蹌、站立不穩,再吃他這般亂踢亂掃,當下是觸之彈開,遇之慘叫,那景象和秋風掃落葉毫無異樣,當真是所向披靡,無法抵擋。不過是幾個眨眼,即見原本那些氣勢洶洶的大兵,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呼嚎叫,氣息奄奄,那裏還尋得到適才的威風。

  鄭父見此情形,神色大變,但覺不可思議之極,右手戟指蕭楓怒喝道:“蕭楓,你,你竟敢拒捕?”

  蕭楓見龍飛已然震懾住全場,當下也不再用鄭志明來作威脅,隨手把他交給了身旁的天馬小兄弟,閑然說道:“鄭將軍此言差矣,我犯了何罪要勞將軍這般興師動眾的抓捕我。況且,要論到罪孽深重,還是令公子比較荒唐,是以將軍還是待我公審好了令公子,再來談我的事。”

  這時,眾多學生萬萬沒料到形勢會突變如此,本當此番蕭家少爺定然是在劫難逃,怎料數百個彪悍強壯的士兵卻會被一人盡數撩倒在地,這等景象委實教他們如墮夢中。當下數千人的目光,均是齊聚龍飛一人之身,俱想瞧瞧他到底有何異處,竟而能以一敵百,不傷分毫,且還是眨眼之間。

  龍飛高站台上,也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登時嘴咧顏開,頗為得意。其軒軒狂態,大有除了蕭楓之外,天底下就數他最厲害了。

  校長史玉祥也在暗暗慶幸,原先尚思用校長權威壓逼蕭楓放人,但從眼下局勢看來,興好這鄭父來得及時,不然,時下丟臉吃虧的只怕便是自己。

  鄭父在聽了蕭楓的一番揶揄後,不禁大惱,斥道:“你擅闖軍事禁區,還不算有罪?那麼天地下只怕都是無罪之人了。我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家竟然會出了你這麼個狡辯之徒。”

  蕭楓曬笑道:“過獎,過獎,還是你鄭家的子孫會替你爭顏,蕭楓與他相比,相差太遠,相差太遠。”一邊說,一邊回頭望了望鄭志明,其勢不言而喻,自然是指鄭志明如今的衰樣。

  此話一說,場中數千學生當下是忍俊不禁的“嘻嘻”而笑。

  而鄭父卻是幾欲吐血,心想,此刻不是與他繞嘴的時候,得速戰速決的救回那個孽子,不然只怕要夜長夢多。念及於此,當即恨聲說道:“蕭楓,既然你不願伏首認罪,那就不要怪我秉公執法了。”說完,退回了裝甲車旁,又不知從那裏取出了一只擴音器,大聲嚷道:“警備區抓捕人犯,不是同夥的就快點散開。我現在數三聲,三聲過後,假如還沒散開的,一律以同夥之罪當場擊斃。”

  他這話一說,眾多S大學生先是些許呆怔,繼而微作思慮之後,那裏還有人敢留足主席台前,隨即便作了鳥獸散,惶惶退開。

  縱然是校長史玉祥也是站的遠遠,不敢靠近,只是嘴上的話語卻兀自未息,依然在那裏大聲的嚷道:“鄭將軍,你三思啊!這裏是學校,可不是戰場,如果發生了什麼惡性流血事件,在國際上可是要被引為笑談,同時也是要受到譴責的。鄭將軍……”

  鄭父此刻滿腦子的可都是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兒子,豈會理睬他的勸告。當下又是右手一舉,大聲吼道:“預備……”

  只聽見槍支的上膛聲以及機動火炮輪盤的鉸支聲,剎那間彙成一片。與此同時,裝甲車周邊的射擊孔內也探出了一個個黑黝黝的槍口。一時間,整個操場上充滿了屠戮前的寧靜。

  而周邊的數千學生卻直覺寒意徹骨,殺機彌漫,即將出現的血腥場面,使得有些人已然在作勢欲嘔。

  在此危急時刻,已不容校長史玉祥考慮到自己的安危,當即沖向裝甲車旁,扯著鄭父大嚷道:“鄭將軍,這裏可是學校,不能沖動,不能流血!難道你想做個千古大罪人?”

  瞧著鄭父一意孤行的妄想用槍炮逼迫自己釋放鄭志明,蕭楓也是勃然,尋思:莫非萬大通被揍得全身癱瘓就是咎由自取,而你鄭家的子孫不過是公審一下,就不該罪有應得嗎?還想用槍炮和權勢來保護。哼,我倒要看看你待會如何收這場。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強制性的喚那些天馬的小兄弟們先下了主席台。而雪兒卻是死活不依的非要待在蕭楓身邊不願離去。蕭楓拿她無法,只得應了。再看校長史玉祥為了自己學生的安危,冒著鄭父興許會惱羞成怒的危險,在不斷的糾纏他,勸解他。蕭楓倒是暗自欽佩,頗為自己適才的悖言而感愧意。

  其實那些警備區的士兵,對於鄭父的所為,也是大為不解,本當此次大動幹戈,定然是抓捕什麼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怎料卻是到這神聖學堂裏來抓個學生而已。不過納悶歸納悶,俗話說軍令如山倒,司令員的命令卻還是要聽得。

  此刻鄭父雖然右手高舉,直指向天,心下也在忐忑不已。他倒不是出於史玉祥的勸解而感不安,而是在等待蕭楓的最終妥協。倘若這時就發出槍決令,那自己的兒子豈非一同陪葬,這種蠢事他鄭光耀可不會幹出來。他相信蕭楓的強硬態度,在自己的槍炮威脅下,一定維持不了多久。

第六卷 神龍抖甲 第十一章 校園風雲(3)

斯時,凝重的氣息,緊張的氛圍,雙方都不願先行開口,惟有校長史玉祥仍在那裏自說自話的喋喋不休。

  周邊的學生是越聚越多,警備區的裝甲車堂而皇之的駛到了校園操場,這種百年未得一見的稀奇事,S大的學生又怎不會來看個究竟,聽個明白。須臾,一個個衣冠楚楚的教授專家,也都圍攏到了史玉祥的身邊,陪著他一同譴責起了鄭光耀,說他是軍閥,還有人說他是土匪。甚至更有人說,他們已經聯系過了中央軍委,叫鄭光耀等著下台坐牢吧。

  鄭父對他們的叫嚷,直當是鳥雀聒噪,蟲蟻自鳴。今日他能這般興師動眾的出動裝甲來解救自己的兒子,那麼這後路,其實他早已鋪好。本來對於是否要背叛蕭家,他尚有些猶豫,可在聽聞了蕭楓怒闖道館挾持了鄭志明後,那也就容不得他再三思量了。

  當下用密電聯系了遠在京都的趙彰名,並且發誓永遠效忠。在得到了京都的首肯後,他方會如此膽大的出動了坦克和裝甲,打算在救出兒子以後,就立即和蕭家翻臉。

  就在這危系一線,千鈞一發之時,驟然聽得空中“轟──”聲鳴鳴。

  眾人不由抬頭打量,只見從遠出的天際正疾飛來十數架龐大的武裝直升機。機下導彈懸挂,足有八枚。兩側排滿了十數根機槍口。在這暖洋洋的下午,竟而使人不得不產生出一種寒意。片刻間,直升機已然飛臨裝甲車的上空,以合圍的陣形,懸浮在空中。

  那巨大螺旋槳卷起的狂風,層層蕩蕩,直迷人眼,甚至有些體弱之人大有被風力刮倒的意味,在那蹣跚搖晃、東倒西跌。

  鄭光耀大驚,這些直升機可不是普通的機型,而是華夏軍方最新研制出來,僅是配備華夏特種部隊的“神龍探爪”型直升機。這種機型,他警備區裏可沒有,除了中央軍委裏有那麼百來架以外,其他的各大軍區,想來也不會超過二十架。但眼下竟然一下子就來了十數架,毋庸質疑,這些戰機定是薑旭東大將也就是蕭楓的外公派遣而來。

  除他之外,想來就算是蕭邦也調遣不出這種機型。自己本以為在這S市裏沒有哪個勢力可以與自己的警備區相抗衡,是以單單派出了數十輛裝甲。怎料這薑旭東老謀深算,竟而早已暗埋伏兵,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看來這蕭府也不願坐以待斃,而是暗自積蓄力量,作那最後一搏。憑蕭邦的謀算和薑旭東在軍中的實力以及威望,倘若是蕭府先行動手,這鹿死誰手當真還玄乎得緊,另兩家勢必也會一蹶不振,就此消失於華夏政壇。

  瞧著眼下情形,他心知大勢已去,全怪自己有恃無恐、輕敵所至,時下雖說有數輛裝甲車上配備了些對空高射炮,可畢竟數量有限,而且這種“神龍探爪”型直升機也不是一般的高射炮就能對付得了,如非這般,它又怎能號稱為華夏最新式的攻擊型直升機。

  不然,就算是薑旭東大將盡麾屬下兩大軍區來進攻警備區,相信自己也能勉力抵擋得住三天。又怎會象眼下這般的一敗塗地,無力還手。

  想到這裏,他的右手不由的軟軟垂下,直覺渾身乏力之極,心想自己一生軍旅生涯,雖然不象前輩們那樣的鐵馬金戈,可亦算得上是華夏新時代的軍中翹楚,誰知自己的軍旅結局,竟而會是落伏被擒。想想都覺得窩囊已極。只能長歎生此孽子,時不與我!

  那些警備區士兵,也是不安之至,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司令為何要到S大裏來抓個學生,可是就憑眼下的情勢,他們便知道這個學生亦非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興許還是哪個閥門之後。

  就在這天上地下互相對恃之際。

  操場的外面又是煙塵滾滾,馬達轟鳴,兀自驚魂未定的眾人自是大駭,不知又是何方神聖降臨?心下俱自在想:今日的S大還真是風雲四起,強手輩出,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感覺。

  此般瞬息萬變的緊張場面,確實讓某些血氣方剛之輩覺得刺激無比。

  隨著轟鳴聲的漸趨接近,十來輛裝甲車猝然而至,不過這些裝甲上趴伏的士兵,可不是華夏的傳統黃色軍裝,而是一色的墨衫制服。即便是裝甲亦是塗成黑色,放眼望去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宛如是烏雲壓境,傾天覆地。

  這般赫赫威勢,場上眾人無不膽寒心驚,不得不生出一種難以匹敵的絕望之感。

  此時的鄭光耀更是面如死灰,意興蕭索,雙眼緊盯著其中一輛體積最巨的裝甲車。只想著,既然兒子保全不了,那麼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士兵,卻不能讓他們白白的犧牲。惟有保存住他們年輕的生命,自己方算是以贖罪愆,求個心安。

  他既然有了如是的思忖,剎那間整個人便猶如老了許多歲似的,再亦沒有適才的淵停嶽峙,而是有些搖搖欲墜的頹唐。

  校長史玉祥也停止了他的不休聒噪,瞧著那些從裝甲上躍落在地的彪悍軍人,不由尋思:亂了,亂了,全亂了,華夏政壇看來真的是要來次重新大洗牌了。想到這,不禁又是輕歎一聲,心想:只是苦了老百姓啊!

  那些墨衫軍人身著半身的防彈衣,臉上俱都抹著繽紛的油彩,半彎著高大的身軀,手中拿著最新式的激光沖鋒槍,緊隨在黑色裝甲的背後,氣勢如虹的向鄭光耀他們逼近圍攏。雖說沒有血肉橫飛,也沒有喊殺沖天,可是那潛流暗湧的無形殺氣,以及那彌彌漫漫的凝重氣氛,卻是把眾人直逼得透不過氣來。

  校長史玉祥仍是在那喃喃的嘟囔著:“劫數,劫數啊!華夏的風雨即將來臨!劫數,劫數……”周邊的學生和教授,瞧著校長的歇斯底裏,直當他是受不了這種打擊,是以有些精神崩潰。急忙把他扶往一邊,安排了幾個耐心較好之輩在旁邊好生的安慰他。

  而蕭楓卻是面露微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為自己的定計成功,大感欣喜無限,心道,下來的事情,只需交給父親去辦就是了。

  對於要否抵抗,警備區的士兵自是俱都望著鄭光耀,但鄭光耀此刻早已鬥志全無,那裏還曉得要發令。何況眼下的局勢,也不是只須勉力,就能抵禦得了。既然司令員一直沒有命令,他們也是沮喪已極,索性等著最後的繳械投降。

  尤其這些士兵,從內心講,要他們保家衛國,自當是義不容辭,可眼下的內哄奪權,他們確實亦不想參與進去,故而對於繳械,他們也樂意得緊,省得迫於命令,而去做那幫凶。

  倏忽間的情勢陡轉,原本滿懷信心的鄭志明頓時猶如一灘爛泥,委頓在地,傷心、失望、懊悔,紛至遝來,瞧著佇立在旁的蕭楓,那種拔離塵俗,俯視蒼生的磅礡霸氣,委實教他自慚形穢,對於自己的有意挑釁,以弱擊強更是悔恨難當。心想:難道,S市的鄭家就如此敗了?就如此輕易的被蕭家給抹去了?

第六卷 神龍抖甲 第十一章 校園風雲(4)

這時,隨著兩軍的接近,蕭府的虎賁衛業已把那些警備區士兵,俱都繳了槍械。與此同時,身著戎裝,意氣風發的蕭宇也從一輛最大的黑色裝甲車上走了下來,身後自是跟著胡匡庸。二人方一落地,便即朝著主席台上的蕭楓微微一笑。

  此刻正當多事,蕭宇也不及和兒子敘話,一笑之後,當下走到鄭光耀跟前,與他寒暄了起來。而胡匡庸由於職責所在,自亦不能輕易離開蕭宇的身側,是以只得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

  有些親眼目睹此種威風的學生,不由得和數千年前的楚漢一樣,興起了這麼一個念頭,好男兒自該如此作為。有朝一日,我亦定能擁有這般氣吞萬裏的出場。

  蕭楓瞧了片刻,覺得無趣,回過頭朝雪兒說道:“這件事雖然圓滿結尾,可喜可賀,但是想起大通的傷勢,卻讓我思之心痛,歎之奈何。唉……”那最後一聲歎息,明顯流露出了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怨悔無比。

  雪兒聞言,先是輕蹙黛眉,繼而瞧著蕭楓那悒悒不樂的神態,久久沈吟。過了片刻,似是下了什麼甚大的決心,正色道:“蕭大哥,其實若要救大通,法子也不是沒有,只是……”

  陡聞這番話語,蕭楓頓時大喜,催促道:“只是什麼啊?雪兒──”

  雪兒默然,徑是柔荑輕搓衣衫,其難言之處即便是瞎子亦已瞧了出來。

  蕭楓不禁攢眉道:“雪兒,你若是知曉如何挽救大通的法子,你就快些說出,省得教我這般心旌憂燥。知道嗎?大通在我心裏,其實與血親兄弟已是相差無幾,若是有法子救他,縱然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試上一試。你就不須諱言了。”

  雪兒聽了,心知依他的性情,若是自己不說出如何挽救萬大通的法子,即便他不會當場發怒,但兩人間的隔閡卻亦定會存在,由得如此,不如說將出來,讓他自己選擇的好。

  念及於此,當即嫣然一笑,說道:“哪個不與你說了,只是我還在思慮這法子是否可行,是故回答得較慢些,誰料你就催我了。”說到後來,竟有些嗚咽了起來,一副頗受委屈的樣子。

  蕭楓見及,忙自賠笑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是相公誤會你了,待會你罰我便是,我決然不作抵抗,就象那些士兵一樣向你繳械投降。可好?”

  雪兒“噗哧”一聲,被他這番話不由逗得啼笑皆非,當下薄嗔道:“哪個有空與你慪氣啊?那法子,你到底聽不聽啊?”

  蕭楓又諂笑道:“要要要,怎會不要?”

  雪兒息了會神,一雙剪水美眸緊盯著蕭楓說道:“你晌午不是問我全真秘術裏可有“續脈合骨之術”麼?”聽到這,蕭楓微微頷首,雪兒隨即又道:“為了與你解憂,我適才思索了良久,終被我想出一法。”

  這時,蕭楓嬉皮笑臉的說道:“還是娘子疼我啊!”雪兒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徑自說道:“只是此法甚具危險,一不小心,施術之人與被施術之人均會大受其害。是以,我還在尋思,總想找個穩妥的法子,來挽救大通。”

  聽完雪兒的話語,蕭楓說道:“唉,那裏等得及啊,時下大通的傷勢已是刻不容緩,倘若再晚些時候,只怕就算有了仙丹靈藥,他那種狀態也將永遠保持下去。總之,我們別無選擇,只能用這唯一的法子來試上一試了。”

  雪兒不禁默然,過了半晌,忽而雙眼一紅,瓊鼻微抽,淚殷殷的道:“那,那蕭大哥,你可要小心啊!假如,假如你有甚……,那我就去陪你。”此番同生共死的話語,讓雪兒這般說來,直教蕭楓腸轉百折,黯然銷魂,但覺平生得此紅顏,實是自己的一大幸事。

  倘若此刻不是身處萬人,蕭楓定會緊摟雪兒,好生撫慰一番。

  由於對恃已經結束,是以那些“神龍探爪”型直升機,也降落在了地上。這時,從一輛直升機上下來了一個蕭楓頗感驚訝的人。此人竟是孔傑,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校官軍服,先是雄糾氣昂的走到父親蕭宇身邊,敬了一禮,繼而便直朝蕭楓走了過來。

  孔傑面容嚴肅的走到主席台上,那張黝黑的臉象是鐵板一塊,毫無笑容。

  蕭楓也不知他用意何在,只是好奇的打量著,看他到了近前究竟會有什麼說法,實話說,他對孔傑還是很有好感,不然,又怎會在武威道館裏替他療傷。

  孔傑走到蕭楓跟前,極具威儀的敬了一禮,隨後驀地笑開,說道:“蕭公子,上午的事,我還沒謝過你呢!現在我來補謝一次。”

  蕭楓大笑道:“呵呵,當時不曉得老弟就是家父的人,說來,還真有些大水沖倒龍王廟的感覺。這謝麼,就不用了,我還沒向老弟你道歉一聲呢!”說完,又是爽朗的笑了數聲。他對孔傑的為人,實是欣賞無比,起初頗為二人是敵對,尚覺遺憾,眼下既然真相大白,原是一方之人,焉能不讓他歡喜萬分。

  孔傑又問道:“我就是搞不懂,蕭公子那時並不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那麼多人你都不救,單單便救了我呢?”

  蕭楓沈吟片晌,說道:“這大概就是朋友之間的緣份,我一看見你,便覺得投緣,所以就出手嘍!”

  聽了蕭楓的解釋,孔傑也是頗為愉悅,心想,原本在軍營裏就素聞將軍的外孫是個紈!公子,一事無成。可眼下瞧來,似乎有所謬論。而且,單憑他上午那強絕的身手,就不是尋常之人可以擁有,看來那一事無成的評語自應作廢。

  微笑間,側眼望見了依偎在蕭楓身邊的雪兒,瞧著雪兒的秀雅美姿,不禁又想:上次在嘯傲酒店裏遇到的哪個女子,似乎不是眼前這一位。難道,他已經把前面的哪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給甩了?

  想到這,腦海裏不由浮現出李璐的窈窕身姿以及非凡美貌,須臾後,畫面突變,那是淚流滿面,哭天呼地的李璐,而在李璐的另一邊,卻是郎心似鐵,堅決棄美的蕭楓。看著,看著,孔傑心底間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平之氣。

  望著面含微笑的蕭楓,他驟然間覺得甚是厭惡,猛地沈聲說道:“原來蕭公子信奉緣份,那麼這位姑娘,和先前那位在酒店裏的姑娘,想來和蕭公子都很有緣份嘍?”

  蕭楓陡聞他的話語,先是愕然以對,隨即便想起了他所說的酒店姑娘就是李璐,繼而笑道:“是啊,是啊,都很有緣份,不過李璐那緣份,是不能和我雪兒相提並論的。”說完後,尚且溫柔的望了雪兒一眼,而雪兒也對他抱以深情的一笑。

  怎料得他們的這些纏綿舉止,瞧在孔傑的眼內,完全是坐實了蕭楓是個喜新厭舊的家夥。這種新人笑、舊人哭的畫面,更是讓他怒火上湧,義憤填膺,倘若不是自知本身鬥不過蕭楓,孔傑恨不得就沖上前去猛揍他一頓。

  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孔傑氣呼呼的沖著蕭楓道:“蕭公子,你現在是高興了,可是另外一人的哭泣,你就全忘記了麼?”

第六卷 神龍抖甲 第十一章 校園風雲(5)

蕭楓又是一楞,對於孔傑的突兀言語,他委實覺得無頭無腦,剛想開口詢問。

  忽而一個熟悉的優美身影閃入蕭楓的眼簾。急忙凝神細視,一瞧之下,不由頓感興奮。

  原來正是夢瑤聽到校園事變,由於擔心蕭楓的安危,是以匆忙趕來,看個究竟。

  蕭楓也不及詢問孔傑的話因,當下興沖沖的躍下主席台,徑直向夢瑤跑去。

  夢瑤望見蕭楓無恙的向自己奔來,先是芳心大慰,繼而打量了下適才玉立在他身邊的雪兒,不禁心中一酸,尋思:我都把自己全交予他了,他竟然仍是象往日一般那麼花心好色。這,這以後的歲月,教我如何過得下去?思至此,心下是酸楚無比,哀怨已極,一雙美眸不由得淌下兩行晶瑩的淚珠。

  就這麼呆呆地望著蕭楓跑來的身影。

  蕭楓見她無由的哭泣,只以是由於見了自己,心情激動所至。頓時胸中一熱,直覺柳暗花明,雙手按著夢瑤的香肩,憐惜的說道:“夢瑤,怎麼了?我不是沒事麼?別哭,別哭,你一哭,我會很心痛的。”

  夢瑤聽到他的柔情慰語,心中傷痕似覺好受一些,只是哭都哭了,眼下一時之間,又如何教她停止得了。旁邊眾多學生瞧見S大的第一美女忽而哭泣,那種從未得見淒惻美態,早已把他們迷得渾然不曉,只知茫然注視,俱想把這絕美的一幕永遠深雋於心。

  被這上萬人如此盯視,夢瑤自是害羞無限,當下玉足輕跺,也不再理會蕭楓,轉身便跑了。蕭楓大急,不知自己何時惹惱了佳人,回頭顧視,見雪兒已然跟了上來,索性回身抓緊她的柔荑,向夢瑤追了上去。

  雪兒起初本覺駭異,見他竟當著自己的面去追另外一個女子,後來微一沈吟,便了然此女是何人。雖然她原本甚想獨占蕭楓,哪個女子不想自己的愛人,一心一意的鍾情自己;可是當她在終南峰頂,聽到蕭楓親口與她講述此事的由來。她便已經原諒了蕭楓,並且也深深的同情夢瑤。

  由始至終,那確實是蕭楓的無奈,可自己若是不答應接受夢瑤,縱然蕭楓勉強的應承此事,想來也會使他一生愧疚,遺憾終身。而蕭楓若是不高興了,那麼自己又怎會覺得幸福?是以,由得雙方痛苦,不如自己大方一些,接納了那名女子,如此一來,也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只是不曉得那女子,是否也肯接受自己?雪兒邊跑邊想,不由得在腦海裏很突然的浮現如是想法。

  眾人見及蕭楓拖著一個天仙似的女子,去追另一個流著眼淚,跑得遠遠的絕美女生,不禁驚訝。心下均想:還是這紈!少爺厲害啊!要麼就沒有,要有就是這種稀世珍品般的美女,而且尚不止一個。念及於此,不由個個羨慕,人人嫉妒。

  孔傑卻是惱怒心頭,大為鄙夷,心想,原道他僅辜負了李璐一人,誰知他竟而三心二意如此,單是這片刻工夫,就讓我觀了一場情海生波。若是時間長久些,不知還有多少?唉,難道上天給了他一個好家世,好相貌,好本事,就只是讓他褻玩那些可憐的女子嗎?想到這裏,他是心下歎息,大為無奈。

  蕭宇驚疑的朝著胡匡庸的瞧了一眼,那種詢問的意味,胡匡庸自是明了得很,但是雪兒的來曆,他也確實不知,故而只能沖著蕭宇搖了搖頭。蕭宇頗為無奈的笑了笑,由於夢瑤在夫人薑婉芝一再的訴說下,他實已認她為媳,視她為蕭府的未來一員。可眼下竟而情形驟變。兒子蕭楓又不知從那裏拐來了一個美貌姑娘,難道說,這小子還想和古代的皇帝一般,搞個三宮六院?

  龍飛望見蕭楓和雪兒跑了,當下是急急跟去,他可不想離開蕭楓。時下的他直覺得隨著蕭楓的這些時日,是那麼的豐富多采,絢麗繽紛。先別說往日歲月的勾心鬥角,單是那偷偷摸摸,就讓他覺得不慣。眼下的幾日工夫,非但讓他爽了打架的癮,而且象這般威風的陽光日子,他想想就覺得有趣之極。

  眾人瞧龍飛隨去,不禁又想:這個保鏢,不但功夫高強,而且還忠心得緊,即便主人是情海起波,他亦是擔憂萬分。也不知那荒唐少爺從那裏覓來這麼好的人物。眾人自又是一番羨慕,覺得蕭楓實是占了人世間最大的便宜,不僅有鍾情於他的絕世美人,還有忠心於他的絕世高手。

  蕭楓追不多久,在操場的邊緣,便已經追上了夢瑤。

  被蕭楓一把扯住玉臂的夢瑤,不由的停了下來,回轉嬌軀瞧著滿臉焦急的蕭楓,又瞥見站在一旁的雪兒,悲聲問道:“你,你幹嗎拉我?你不是有人在陪麼?難道你這惡魔,還不想放過我?”說完,絕美的容顏上淚珠直淌,哀怨無比。

  蕭楓瞧著直覺心疼,可一時間教他開口勸慰,卻亦不曉該從何處說起,不禁抓耳撓腮,心焦如焚。

  雪兒在旁見了他的糗態,頓感不忍,忙自走到夢瑤身邊,柔聲道:“這位大概就是夢瑤妹妹吧?蕭大哥可是在我面前,說過你好多次了。”

  夢瑤訝疑,心想,這家夥倒是愈來愈厲害了,明明心懷不軌,竟然還敢在她人面前提起我?又或者,是我誤會他了?

  雪兒見自己的一句話,夢瑤的神色已是大有好轉,心知她也是跌入那冤家的情網,不然決不會這麼患得患失。雖然心中尚存些許酸意,可為了這冤家將來的心旌舒坦,自己也只能忍痛割愛,接受夢瑤了。何況眼前這個姑娘,倒亦值得同情,倘若不是那冤家的錯誤,人家又豈會這般芳心痛楚。

  心念及此,當下右手輕撫夢瑤的香背說道:“好妹妹,我有一些事想說與你聽,你有空暇麼?”

  夢瑤不解,不知這情敵有何事要講給自己聽,難道是想勸自己放棄與她競爭?亦或是她想告訴我這原本便是一場誤會?想到這裏,不由懷著一絲僥幸,朝雪兒頷首道:“嗯──”

  蕭楓本也想跟去聽聽,怎料卻被雪兒趕得遠遠,並且對他道:“這是我們姐妹兩人的體己話,你可不能聽,尤其不能偷聽,知道嗎?”

  蕭楓無奈,只得唯唯諾諾的應承,並且信誓旦旦的應承,自己決不偷聽,那種戰戰兢兢的模樣,引得雪兒笑聲連連,夢瑤也是失笑不已。瞧著兩張花兒般的容顏,蕭楓直覺心中舒暢,熨帖無限,其中之歡喜,委實教他恨不能長嘯一聲,以示慶祝。

  瞧著兩女進了樹林,他索性走得遠遠,去與那渾小子龍飛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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