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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級武俠》第20章
第六章:正義的代價。

之後的三天,耀前跟我,兩個人在學校幾乎是呈昏死狀態。

我是在放學的時候到他家去研究光碟完,回家半夜自己想辦法土法煉鋼參悟,而他卻是一反常態的猛抱著書苦K,想要知道有關於內力的所有事情。

第二堂課才上到一半,學校的廣播擴音器突然傳出了聲音,吵醒了我。

「全校的師生們,大家好。」老師跟學生抬頭看著教室上面的喇叭。

「我們是『救國先鋒』。我現在宣布這間學校已經被我們佔領了。」聽到這句話之後,所有人已經開始左顧右盼,甚至還有人正在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不過從氣氛看來,絕大部分的人還都是認為,這只是個玩笑或只是個演習。

我心想:「居然被耀前給矇中了,該來的就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月現在是在美國的舞蹈學院。

在我的內心深處,也不想要有這一天的到來。但它真的來的時候,我居然有種微妙的興奮感。這就是正義的因子,正鼓動著我的靈魂吧。

隔了幾秒,擴音器又繼續發出聲音:「千萬不要驚慌,要是你們乖乖跟我合作,我保證絕對不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萬一有人不聽我的指揮的話嘛…….」

一聲巨響,從中庭裡傳了出來。

我跟耀前互望一眼,飛快的跑出了教室,想要一探究盡。而全校中跟我們一樣行為的人也不再少數。接著同時映在所有人的眼裡的情景是…….

中庭水池裡大型假山,憑空消失了。

正確來說,是被炸開成一塊一塊的散佈在中庭的草地之上。

從第一聲尖叫開始,噪音的分貝數是呈現爆炸性的擴展。

同時擴音器裡面也傳出了怒吼聲:「全部閉嘴!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坐好!萬一我再聽到任何的叫聲,以及看到任何人隨意的走動,我就會再引爆一顆炸彈!」

在一分鐘之內,推擠叫罵聲漸漸的淡去,這個時候,雖然不能說「針掉到地上都聽的到」,但也是安靜的有點詭異,恐懼的因子正瀰漫在整個校園中。

當整個狀態成為一種不穩定的平衡之後,犯人又再度發言:「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但是你們千萬不要試驗我的耐心。我已經在這個學校的每個角落,都安裝了炸彈。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請不要懷疑它的威力,剛剛那個只是小小的警告,正式來的話,隨便引爆一個就可以炸掉一整棟建築。要是你們還會想念家人的話,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只要乖乖的聽話,就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蹲在耀前座位旁的走道上,低聲的對他說;「這可麻煩了。至少有一個以上的歹徒耶!這樣我們等於是被壓著打啊!」看著他若有所思,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我又再強調一次,道:「你沒聽出來嗎?他剛剛說:『已經被我們佔領了!』」

耀前將頭低下來,正色道:「我一直以為這是一件個人的行動,不過根據你的說法,應該是非常有可能。我們必須改變一下計畫。」

事情的複雜度,超乎我們的想像之外,我只好問道:「你有好主意嗎?」

耀前沈吟了一會兒,才洩氣般的說道:「目前沒有,最令我我思不解的是,這些歹徒的目的還是一團迷,該不會真的是只是為了政治理念吧?」

「這沒什麼好意外的,這世界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沒好氣的說。

他點頭道:「但是,我們要先瞭解歹徒的目的,才能夠有下一步的行動。」

我說:「歹徒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要錢。」這是最常見的一種理由了。

他抓了抓腦袋說:「如果是為了錢的話,我想這可能就會變成一場持久戰了。」他又接著說道:「我看過一部電影,裡面演歹徒的為了搶銀行,所以就在城市裡每個地方引起騷動,讓警察疲於奔命,然後輕輕鬆鬆的搶了好幾百萬美金。」

「應該不會這麼膚淺吧。」雖然這個推論很合理,但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往往陰謀都是出乎意料的簡單,只是警察永遠會想不透。」他說。

「這蠻有道理的。若正如你所說,那我們就一點危險都沒有了。」這種想法讓我稍稍的緩和了一下情緒,不過眼前危機還是依舊存在。

「我也希望這樣。」從耀前的表情,我知道他並不抱持著樂觀態度。他搖搖頭說道:「但這裡面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我們不應該就這樣輕易斷言。」

「反正在歹徒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之前,我們也只有在這發呆了。」我說。

正如耀前之前的預測,老師正在教室中勉強維繫著秩序平穩,其他同學個個都是面帶驚恐,各自跟周圍的人們竊竊私語著。

最令我感到壓力的,不是猖狂的恐怖份子,而是同學中不時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或許他們認為,我能在學長的畢業典禮中奮不顧身的擊退流氓,同樣的我也一樣可以解決眼前的這種窘境。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會把機會與希望寄託他人。

擁有力量,就要背負著責任,但我真的有力量嗎?

我不認為我有接受寄託的能力,我也沒有辦法保證任何事情。就算是我功夫練到天下無敵,但是我能保護每一個人嗎?我能改變命運嗎?

直到現在,我才深深的感到自己的無力。

我不自主的望方晴雪的方向看去。剎時,我才體會到眼前什麼是自己必須要作的事——我必須保護她,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是一種沒法割捨的情緒。

我在心中苦笑,想著:「不知道耀前是不是跟我一樣有著這種想法呢?」

直到方晴雪注意到我的眼神,在四目相交之下,我只是平靜的微笑著。

人是一種既堅強,又軟弱的生物,而我此時此刻必須堅強。就算我心中再怎樣的困惑不安,但我不能將這種情緒傳達給她,同時這也是我僅能做到的體貼。

「相信我,我會保護妳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我說了出口。

我看到了她的笑容,帶著暖意,撫平了徬徨。

我拋棄了事不關己的想法,專注的思考著眼前的困境,要是我們一直依照著歹徒的指示,就如同被漸漸煮熟的青蛙一樣,永遠跳不出加熱的鍋爐之中。但是貿然行動,就會跟無頭蒼蠅一樣,得不到任何的頭緒,搞不好還會把情況弄得更糟。

「等等,我想到了。」我將思路理了出個大概,對著耀前說道:「歹徒剛剛是用學校的廣播器材來發表指示的吧!也就是說,廣播室裡面就有一個歹徒守著!」

他撫弄著下顎,緩緩的說道:「應該沒那麼簡單,可以用無線的方式操控。」

我說:「不過,控制器也是要放在廣播室吧,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他跺了一下腳,興奮的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若是我們能夠找出歹徒通信的頻率,就可以知道他們的人數,或許更進一步還可以反過來竊聽他們談話。」

接著耀前毫不浪費時間,撕了一張白紙,簡易的將學校內部畫了個簡圖。

他指著圖說:「我們現在的位子在這裡,而目標位於教務處旁邊的廣播室。」

「廢話,不用畫圖我也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來上學。」我不耐煩的回應道。

「你是白癡喔。不畫圖出來,怎麼知道歹徒監視的死角呢?」耀前撫弄著下巴,翹著嘴說道:「照這個情況看來,歹徒並沒有潛伏在教學區之中。」

我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啊?」

他雙眼一亮,說道:「很簡單啊,你擺炸彈的時候會讓它炸到自己嗎?」

他看到我搖頭之後,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這種情況。現在,我們必須預想到校外的所有可能監視點都站滿了歹徒。只要使用高倍數的望遠鏡來監視,這半面的建築物都有可能。」他用手圈出了一個範圍表示給我看。

我檢視了一下地圖,指著另一半的校區問道:「那這邊呢?」

「操場圍牆外面只是一片荒地,地勢太低,根本看不到什麼鳥。」

我消化了一下他的說法之後,懷疑道:「要是這樣的話,學校的設計是口字封閉型的,換句話說,只要不要把頭伸的比牆還高,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過去了?」

耀前略想了想,說道:「照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我總覺得好像太簡單了點。」

「我也有同感。」我也點著頭說。

耀前突然忘情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驚呼道;「靠,我忘了一點!」

「你小聲一點啦!」為了避免引起其他同學的注意,我連忙把他的身子壓低。

他小聲的在我的耳邊說道;「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歹徒的位子了。」

我好奇的問道:「在哪?」但此時我卻是心想,就算是卜掛也沒有那麼快吧!

他得意的對說道:「就在警衛室啊。歹徒只要光明正大的假扮成警衛,在那邊有監視整個校區,就算是警察來了,也不會被懷疑。況且警衛室就在校門口而已,要跑路也是超級方便的。」這推論很有道理,難怪這些歹徒有恃無恐。

接著歹徒的廣播又響了起來……

「親愛的同學們,我知道你們心中充滿了害怕以及不安,但是我想強調一點,只要你們照我的話去作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我保證今天晚上,每個人都可以回到家裡跟父母一起吃晚餐。但先決條件是,不要輕舉妄動。對了,我忘記說了,如果有人想要打手機報警的話,我是奉勸你們的手機電池最好用來留給跟親友談話,因為我已經幫你們報警了。」

班上的同學有不少人,不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就連老師也一樣。

歹徒接著又說:「被我叫到的班級,立刻排成一列,依序的走出教室,往體育館前進。萬一,中途有人想要逃跑的話,我絕對會讓這個人付出死亡的代價。」

我正等待著歹徒叫到我的班級,也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脫離團體行動。

莫約等了二十分鐘,看著隔壁班的學生們,帶著滿臉晦氣,緩慢的走過了我們的教室走廊前。而再過不久,就是我跟耀前兩人發揮的機會了。

我們依照著指示,排成一列的走出了教室,耀前和我豪氣干雲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在走到廁所距離不遠的時候,耀前就抱著肚子,裝著滿臉痛苦的蹲了下來。

方晴雪見狀,急忙的跑到最前面來關心問道:「耀前,你怎麼了?」

耀前整個人就像是陀成一個球般,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肚……子痛。」

我假意的對耀前說:「你忍一下吧,到了體育館裡,那邊也有廁所。」

「不……不行了,就要拉出來了!」耀前的表情不斷的糾結變化著。

「你們先走吧,我陪他一起去廁所。」我扶著耀前對著方晴雪說:「放心啦,妳不用擔心,等會我們就會跟隔壁班的人,一起去體育館的。」

在扶著耀前搖搖晃晃的走去廁所裡面之後,我笑著調侃他說道:「好樣的,你的演技可以得奧斯卡影帝了。」

耀前同樣笑道:「彼此彼此啦,奧斯卡男配角獎也非你莫屬啊。」

這只是第一步計畫的成功,目前我們實在沒有時間繼續開玩笑,接著他又拿出了剛剛的學校草圖,道:「等我一下,我把攝影機的位子標明一下。」過不久之後,他將圖放在我的面前說:「學校裡面的攝影機有很多的死角,並不會很難通過,但是最麻煩的還是廣播室走廊前面的,直直對著門口,讓我們根本沒辦法進廣播室。」

「我有辦法!」山不轉路轉,我直接就說:「從外牆爬上去。」

耀前無奈的說:「又不是蜘蛛人,現在就連工具沒有,這樣是要怎麼爬?」

我斬釘截鐵的說:「只要去童軍社的社辦,裡面一定有童軍繩,要是我們的運氣好一點,搞不好還直接就弄得到繩梯。」

「這是個好主意。」他說。

童軍社是學校裡面數一數二的高級社團。何謂高級社團呢?簡單說,就是社辦是有水泥牆的,且位於教學區之中。而其他小社團社辦就被集中在一起,就像是豬圈一樣,用木板隔成一間一間,然後社員們就必須擠在小小的一個單位裡。

現在我們除了要躲避歹徒的監視之外,還必須躲過其他師生的耳目,萬一我們沒有照歹徒指示的行為被發現的話,除了被歹徒引爆的炸彈炸死之外,就是被其他的學生圍毆致死,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三種可能。

等到同一條走道的所有班級都被歹徒叫到了體育館之後,我們才開始行動。因為怕被對面的其他人看到,我跟耀前盡量壓低姿態,才慢慢到了童軍社社辦。

耀前蹲在門口,扭了扭門把之後,罵道;「靠!門打不開。」

我伸出食指示意耀前小聲點,接著說道:「讓我來,不行就閃一邊去涼快。」

我把外套袖子拉長,護住了拳頭之後,把門旁邊的玻璃敲破,把手伸進去一轉,「喀」的一聲,輕而易舉的就把門給打開了。

我一副沒什麼的樣子說道:「電影都是這樣演的。」

一進入童軍社,裡面就有一種發霉的味道傳到我的鼻子裡。

牆上掛滿了錦旗跟照片,還有貼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口號,以及童軍守則常識。這些童軍用著排放成一列的鐵櫃做成了一個小隔間,入口還用著木棍吊著布廉遮住,上面還寫著「非童軍社員,請勿進入!」的幾大紅字。

這裡露營用具堆的可真是雜,不過我們還是如願的找到了繩子。

雖然已經找到了我們需要的東西了,但我還是繼續找尋看有沒有可以派的上用場的工具。在一陣亂翻之下,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東西。那是一個鋼鐵打造的三角勾,就是那種用來翻牆,小偷、刺客都愛用的鐵勾。

「你看這個!」我把鐵勾拿在手上晃了晃。

耀前臉往後一縮,驚訝的說道:「挖勒,這是童軍社,還是忍術社啊?」

「先把繩子綁上去吧,我們等一下可能會用的到。」我將勾子遞給了他。

最後我們幹走了兩捆粗棉繩、螺絲起子組合一套、一個可調整寬度的老虎鉗、一隻實心的長手電筒、以及救難用的發煙棒兩隻,還有剛剛發現的三角勾。

耀前順手抄起了一個登山背包,一股腦的將所有的東西塞在裡面。

我背上了背包,手裡拿著警用長手電筒,問道:「工具OK,現在該走哪?」

在耀前正準備拿出口袋裡的地圖之時,童軍社的門快速被打了開來,接連著閃過一個人影入內。我跟耀前立刻將手邊可以當成武器東西拿了起來。

我定神一看,放下了本想要當武器的手電筒,奇道:「怎麼是你?」

鐘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盯著我說:「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摸不著頭緒,滿是疑惑的又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是道術密傳。」沒想到,鐘旭還是老愛耍神秘。

耀前用手肘輕撞了我一下,說道:「喂,介紹一下這是哪位大哥啊?」

「這不重要啦。」一筆打發了耀前之後,我直接又對著鐘旭嚴肅的問道:「你之前在我身上所下的降頭,效果不會還一直持續到現在吧?」

他冷哼一聲說道:「去你的,什麼降頭!這只不過是天眼通罷了。我早已知道你的靈氣共鳴,只要你在附近,要找到你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耀前聽完了鐘旭的說法之後,一臉無奈的對我問道:「為什麼每次你的朋友出現的時候,都總是說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啊?」

「是你資質太差。」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管耀前在咕噥些什麼,又對鐘旭問道:「你找我幹嘛?」

鐘旭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要阻止這一場炸彈事件,所以我需要幫手。」

我不服氣的說道:「正好我們也需要小弟,就算你一份好了。」我拉起了耀前的手,又說:「兩票對一票,過半數通過,你就等著我們發號司令吧。」

「你這個傢伙!」他提起了拳頭,目地非常明顯是衝著我來的。

在我們爭執的同時,學校的擴音器又傳出了犯人的聲音。

「外面的警察聽著,我現在要求直接跟總統見面。我給你們兩個小時準備,我想總統府到這裡,應該是要不了半個小時,要是萬一到時沒看到總統,所有的師生一樣要死。你們也不用派談判專家進來了,萬一我再看到一個警察進入校園,我就會引爆炸彈,一次就把所有的人全部炸死!」

所有的聲音就像是停滯下來了一樣,在我正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情況的時候,歹徒突然嚇了我一跳,發言道:「附註一點,不要跟我討價還價,人質的生命,不是菜市場裡面的豬肉,萬一惹火了我,後果自己負責!」

聽完了歹徒的隔空喊話,立刻耀前驚呼道:「他們的目的是要暗殺總統!」

我相信,這不是耀前耀前的憑空想像。事情發展到現在,直到最後一刻,歹徒才露出了他的獠牙。我想,所有警察應該還是被蒙在鼓裡吧,以歹徒之前所作的鋪線,或許會讓警方只是一昧的相信,這只是普通的抗爭活動吧。

而此時,我卻開始動搖了。

不管他是不是總統,我有必要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去冒丟命的風險嗎?況且總統會不會為了就全校的師生們,甘冒著極大的危險,也還是未知數。就算是他來了,我還是認為這不值得。但事情到了眼前,難道我有理由拒絕嗎?

耀前搖晃著我的肩膀,道;「大俠!你在發什麼呆啊!」我無視於耀前的叫喚,只是不斷的在思考著,萬一……等等的問題。

鐘旭憤慨的大聲說道:「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趕快行動。」

我一回神,就對鐘旭問道:「你有好辦法嗎?」這個神棍雖然是很惹人厭,但是說不定他應該還有一卡車的「道術密傳」可以派的上用場。

耀前插嘴對鐘旭問:「你用天眼通找到炸彈的位子嗎?」

鐘旭點頭說道:「只要驅使咒鬼,只要在附近任何我想要找的人事物,都逃不過我的眼底。」在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卻突然又轉口說:「不過,這有點難度。畢竟,我根本不知道炸彈長什麼樣子。」

「你把目標先集中在體育館中,犯人一定會裝置一個炸彈在哪裡。」耀前說。

我想了想之後說道:「與其知道知道炸彈在哪,不如先找出犯人在哪裡吧。」

鐘旭點頭說道:「這點倒是比較容易,雖然人的靈氣都有不同的特點,但是在這個範圍之內,,咒鬼應該輕鬆的就可以辦到。」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磨蹭什麼!」

有鐘旭在場,這使我們放棄了原來想從廣播室中得知犯人數量的計畫。

有「人肉雷達」在這裡,何必捨近求遠呢?

接著耀前拿出了地圖,攤平在桌面上。鐘旭閉目口中開始唸唸有詞,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地圖上,接著他藮著血,不斷的在紙上畫著符印。

「起!」鐘旭大喝一聲。

眼前的景象,讓我跟耀前驚訝的合不攏嘴。

血印就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漂浮轉動著,隨著越轉越快,就像是從傷口要落到地面前一刻,時間突然暫停的那種樣子,隨即集中成為一滴完好的血珠。

血珠在地圖上的個個角落移動。只看到鐘旭一皺眉,血珠就分裂成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繼續移動著,而另一個卻只在原地盤桓旋轉不定。

直到兩個血珠都靜止不動之時,鐘旭才張開眼說道:「除了我們之外,校區裡面還有一男一女,血珠代表著他們的位子,高度代表他們位於的樓層。」

「女的?」這真的讓我有點想不到,兇惡的犯人中會有女性。

「那右旋血珠所代表就是女性,而左旋代表著男性。」鐘旭答道。

我跟耀前一看那個右旋血珠所在的位子之後,立刻瞪大了眼看著對方。不難想像,我們應該是想著同樣的一件事——那是方晴雪!

我們異口同聲落下了一句:「趁這個時間,你現在趕快把炸彈給找出來!」接著奪門而出,留下一臉錯愕的鐘旭呆立當場。

我們連忙回到之前待的廁所,遠遠就可以看到方晴雪正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一靠近方晴雪,我脫口問道:「妳怎麼會還在這裡?」

她看著我的雙眼,說道:「我一直在樓下等你們,等到都沒有其他班級了,可是你們還是一直沒有下來,所以我就上來找你們了。」

「妳趕快到體育館去跟其他人在一起,這樣比較安全。」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只好拉著她的手,強硬的想要讓她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放開我,很痛的耶。」在我急忙放手之後,她手臂一甩,用著堅定的態度說道:「要是你們不去的話,我也不去!」

「妳怎麼說不聽啊!」此刻我真的急了,但卻又束手無策。

「聽我說一句話。」耀前介入了我們的爭執之中,道;「現在學生大部分都已經到體育館去了,如果我們再隨隨便便的跑了出去,會比待在這裡還要危險。」

最後沒辦法,我們只好將方晴雪一起帶回了童軍社。

眼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除了歹徒的犯罪陰謀愈發難以處理,再加上方晴雪跟在身邊。所剩的時間卻是越來越緊迫。每一方面,我們都像是陷入了絕境。

耀前仔細分析著情勢說道:「現在除了炸彈的威脅之外,還有一個歹徒,正虎視眈眈的躲在四樓,面對著學校大門想要暗殺總統。」他將視線移到鐘旭身上。

鐘旭緊閉著雙眼,額頭上的汗珠不住著沿著臉頰滴落,想必是正在專心作法。

過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直到鐘旭放開手上結的法印,大喘一口氣,緩緩掙開雙眼之後,耀前才趕緊問道:「炸彈放置的地點找到了嗎?有幾個?」

「我們被拐了,咒鬼在校區之中並沒有找到其他的炸彈。」鐘旭敲了一下桌子怒道:「不過在體育館裡面確確實實有一顆炸彈。」

我提出了樂觀的意見:「單獨只針對那個炸彈,至少我們不用到處跑。」

耀前的臉部表情就像是糾結在一起,說道:「要拆炸彈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只有想辦法把炸彈丟到空曠的地方。」接著又滿是為難的說道:「但是,要到體育館必須先通過球場,那可是一大片空地,要安然穿越的機率是趨近於零。」

我默不作聲,以我蹩腳的輕功,想必也是派不上用場。

鐘旭一彈指打破了束手無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有辦法。配合六合陣法,再加上五鬼搬運術,一定可以躲過監視。先去把炸彈搞定,然後再去制服歹徒。」

一看到事情有撥雲見日的發展,耀前改不了狗腿的個性,畢恭畢敬地站到鐘旭的身邊對著我跟方晴雪說道:「那現在,我就先跟大師到體育館去搞定炸彈。」

然後他又單獨對著我指揮說:「而大俠先去歹徒附近偷聽看看有什麼舉動,你只要到歹徒正上方的教室貼著地板偷聽就好,這樣應該絕對不會被發現。」

現在只有方晴雪一個人沒分配到工作,她不解的問道:「那我呢?」

「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此時換成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將背包中的工具分配了一下,拆炸彈組的分配到了螺絲起子跟老虎鉗還有手電桶。而我單獨一人的監視組,則是分配到了綁好繩子的三角勾以及發煙棒。

一分配好之後,耀前跟鐘旭兩人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就開始行動。

我再一次確定歹徒的方位以及樓層,也在最短時間之內出發了。

我一次一次的就像是忍者一樣靠著柱子的掩蔽往前行。當事情一切順利的時候,卻沒想到,方晴雪也用著同樣的方法跟在我的身後。

最後我只好先閃進一間教室。接著在她前進的時候,一把將她拉了進來。

我苦口婆心對她說道:「算我求妳,妳不要跟著我,趕快找個地方躲好。」

方晴雪微微地露出了笑容,說道:「跟在你的身邊,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相信你一定會拼了命的保護我的。」她側著頭看著我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雖然臉上不斷的傳出熱意,但我還是佯裝著生氣頭一撇,口是心非的說道:「大小姐你也幫幫忙,我都自身難保了,哪來的時間管妳。」

我最後拗不過她的想法,只好再一次的耳提面命,叫她萬一有了危險,不要管任何事,絕對要第一時間之內趕快離開。

我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地不發出腳步聲,最後總算到了在犯人正上方的教室。

我顧不得地板太髒,趴伏著直接就把耳朵貼在地面上,聽著下面的聲響。

當我上半身感到有點麻木的時候,我起身換個姿勢。而此時方晴雪用著她的袖口,將我臉上沾的灰塵輕輕的擦拭乾淨。

「我沒關係,等下還會弄髒的。」我急忙用手掌抹著臉頰,想要把臉上的灰塵弄掉。但我忘記我的手也是沾滿了灰,這樣只是讓我看起來更加狼狽。

她眉于之間充滿著為難,說道:「我不希望你逞英雄,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她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說的;女孩們永遠憧景著英雄,但卻是往往是與狗熊終老。

或許是愛慕的女孩們太多,而英雄太少。也或許是耀眼的英雄太短命,而與老死無緣。但現在我寧願相信是因為,狗熊因為女孩而放棄了成為英雄的機會,而選擇與女孩互相扶持共度一生。只不過我不是英雄,好像也沒有選擇。

「放心吧,我打不過一定會跑得比飛得還快。」我尷尬的笑著說。

我與她之間這個極短的距離之下,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呼吸,甚至是細微的任何變化,都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

我不曾這樣靠近的看著她的臉,這讓我的身體微微發熱、顫抖著。心中湧起了想要抱住她的衝動,卻辦不到。因為理性抑制了我。

其實,這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當她抱住我的時候,我的雙手是緊緊回應著。

要是一切重頭來過,我沒有遇到七公,也沒有學功夫,這樣也不會跟小月有所交集,而我的心中就會永遠保持著只有她的存在。

但這樣我依舊還是原本的我……

我覺得自己非常沒出息,也實在非常討厭沒有節操的自己。

我雖然喜歡小月,但卻不是隨時隨刻的想著她的事,尤其是當遇到挫折阻礙的時候,這讓我每天所想的,都是有關功夫的事、要變成天下無敵的事。

我沒有能夠解決問題的答案,只感覺到想要一股想要默默地抱緊著她的悲哀。

或許我的憂鬱、自溺,已經讓方晴雪感受到了。看著她的雙眼,我就像是要傾吐藏在心底的懊悔說著:「我……以前……曾經暗戀過妳……」

方晴雪推開了我。事情發生的太快,讓我不知所措。

無庸置疑,我的這句話深深的傷害了她。

或許,她認為我只是需要一個幫我撫平寂寞的人。

更或許,在我沒發現的心底深處,也僅僅是在渴望這樣。

我不斷的質問自己,胸口感覺就像要裂開了,奔亂的情緒在心中發狂亂闖。

「我……」她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用著暗藏憂鬱的眼神看著我。

一瞬間,她眼中的深處,閃過了一絲類似絕望的陰影。她抱住膝蓋,把頭埋在臂彎中,說道:「或許喜歡一個人,痛苦失望比快樂來的多。」

「對不起。」我已經分不清,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道歉。

「求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方晴雪用拼命壓住情感的聲音說著。

我閉起了雙眼,倚靠著牆邊,默默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閉著雙眼的關係,聽覺比平時還要銳利許多。

我聽到了樓下打開窗戶的摩擦聲。

我緩緩的靠近窗邊,一往下看,從樓下窗戶中伸出的槍管來判斷,犯人就在我的正下方不到五公尺。再往學校的大門附近看去,總統以及兩個提著黑色皮箱的隨滬。在隨滬的嚴密保護之下,總統眼看著正準備要通過學校的大門。

無論如何,眼下能夠救他的性命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沒有時間考慮了!我把剛剛放在的背包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把求生用的發煙棒插在腰後,跨上了窗台,不發出任何聲音,小心翼翼的將三角勾穩穩掛在鋁門窗框上,且小試了一下支撐力。現在我只要拉著繩子一蹬,就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

但我的手卻正在顫抖著,五樓的高度掉下去,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而且就算是安然突襲成功,等著我的也是一場惡戰。此刻,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此時,方晴雪踩上了椅子,幫我穩住三角勾,以防它一個不小心滑掉。

我看著她,同時她也看著我。

深邃的眼眸宛如夜色般,緊扣著我的視線。

她墊起腳尖,很自然的貼近了我。

沒有觸電的感覺,只有種軟膩的感覺衝入腦海之中。

當她把唇移開的時候,抓著我的手臂,雙頰奼紅,眼底也泛起一層水霧。

剎時之間,我只想著緊緊擁抱著她。但我卻沒有這樣做……

原因,其實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一踏穩,我使勁一盪,快速在半空中如同鐘垂般,直接往犯人的頭部踢去!

集聚全身內力的一踢,讓犯人整個踢往後壓翻了好幾張課桌椅。

一擊得手之下,我就像是吃了定心丸般跳進了教室,想要一舉將犯人制服。

當犯人穩住身子蹲據在地,立刻想從腰際掏出手槍。

除了快還是快,必須在被槍口對準之前做出反應!我用最快的動作,拿起了一旁的椅子,就直往犯人手上用力砸去。

木製的椅子應聲而散裂一地,犯人手一個不穩,槍被打掉在地面,但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立刻倏然往我身上撲擊了過來。

「出手的時候,要有殺人的決心,死人沒有權力談仁慈。」慕容的話在一瞬間閃過我的腦海中。他說的沒錯,這是實戰,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面對著這種情形,我不能冒險拉遠距離,只有跟犯人在近距離之間搏擊,要不然被他拾起地上的手槍,這樣我幾乎就是敗局以定。

優勢還始終在我這邊,我壓低馬步,第一時間之中,我立刻衝入他的懷中,用肘擊硬往犯人胸腹之間的橫隔部位撞去,只要確實的命中,就算是不死也半條命。

沒想到,雖然我穩穩的知道已經命中目標,但是犯人就像是絲毫不為所動,奮力將我整個人死命的團團抱住,讓我動彈不得。

在這當下想要振臂掙脫犯人的雙手,是一種幾近找死的行為。

我使勁把身體重心往下,接著就是對著牆壁死命的往前衝!

擺設著的課桌椅,不斷撞在犯人的大腿背上,眼看著在他就要撞上牆壁之時,他後腳跟一提,沿著牆踏了上去之後,放開雙手,一個翻身越過了我的頭頂。

在整個背後都是空隙弱點之下,我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往一旁閃過。

利器破空之聲,劃過了我的身旁,一隻匕首插入了水泥牆,正不斷的晃動著。

一招之內,我從佔盡優勢,變為命在旦夕。

我連忙將腰後後卡著的發煙棒一折彎,煙立刻從我的腰帶後面噴發了出來,打不過就趕快逃命吧,反正我的目的——阻止暗殺,已經達到了。

槍擊聲傳到了我的耳裡!

但卻不是打在我的身上,反倒像是從遠處傳來的。

我已經無法判斷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的犯人就像是陷入了極度恐懼之中,死命的想要把身上的所有東西給硬生生給全部扒下來。

無論如何,這機不可失,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我翻滾了幾圈,到了門口正想要一閃出去的時候,我聽到了「嗶」的一聲。

接著是一股強勁的風壓,將我整個人給彈了出去。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天旋地轉將上下左右都擠在我的眼前,暴亂的耳鳴聲就像是我的腦袋已經變成了蜂巢,五臟六腑同時發出了爆裂般的壓力。

那是一場爆炸。

我被爆風給彈到了半空中,成拋物線的從四樓往下急墜。

所幸,爆風的強大衝擊,讓我幸運的可以落在中庭的水池之中,雖然池水不深,但是比直接掉在地上好的太多了,至少我保住了一條小命。

當我正在慶幸我的命大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我不知所措。

從剛剛犯人狙擊點的教室為中心點,週圍的校舍幾乎是完全塌陷。

「不!」我陷入錯亂般的狂叫著。

這是一場夢魘!我不敢想像已發生的任何噩耗,但它就像是重擊著我的心。在無數次衝擊腦髓的昏眩感中,我強硬的保持著清醒。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傳來的只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椎心之痛,但我還是死咬著牙根,蹣跚的從水池裡爬了起來。

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像是沈入深海。眼中所映入的畫面,不停著飄移晃動著,眼前的東西一下像是遙不可及般的模糊,一轉眼又像是貼在面前般的壓迫著我。

看著穿著鎮暴裝備的警察,一點現實感都沒有的圍在我的身邊。

我就像是一具屍體般,只能隨著他們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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