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教宗

　漆黑的大殿，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漂浮著一團金色的光芒。金光無比的吝嗇，它附近的空間，被金光照耀得一片通明，可是在距離他百米的範圍外，金光和黑暗卻是涇渭分明，金光絕對不會滲入黑暗中去。這等奇怪的現象，也讓這個大殿顯得更加黑暗不可琢磨。

　那一團金光，卻是一座高達百米的金色雕像。四面六臂雙足，有一對翅膀似的東西從背後冒了出來，朝著兩邊水平的伸展了出去，正好是神殿的徽章十字羽劍的模樣。那雕像的眸子裡有神秘的紫色光華浮動，似笑非笑的面容被映得一片幽紫，讓人心寒不已。六件巨大的奇形兵器在那雕像附近漂浮轉動，無限的威儀自然而生。

　身披血紅色大法袍，乾癟精神有如一個風乾的松子，響響脆、邦邦硬的教宗，就跪倒在距離這神像恰好百米的距離處。他同時身處黑暗與光明之中，那金光，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奇異的光芒。渾身僵硬的司洛飄浮在他身側，滿臉都是憤怒的神情。

　粗長的權杖輕輕的在地上觸動了一下，發出了清脆嘹亮的『當』的一聲。教宗嘴裡吐出了幾個奇怪的音符後，喃喃的祈禱道：「以至高神的名義，祈求神的無上威能。驅除一切邪惡，破解一切迷障。」隨著他的祈禱聲，那金色雕像中眼裡的紫色光芒大盛，突然有兩道紫光破空而至，筆直的射在了司洛的身上。司洛身體微微一抖，發出了近乎難受又似乎是享受的呻吟。

　『嗤嗤』的奇異聲響中，一絲絲帶著濃烈的邪惡氣息的乳白色氣流從司洛身上被那紫光逼了出來，那紫光源源不斷的投入了司洛的身體，肉眼可見那光流在司洛皮膚下遊走不定，他的骨骼、皮膚，都發出了那種碎裂後又重新生長出的奇異響聲。司洛突然仰天發出了因為無法承受的劇痛而造成的慘嚎聲，那紫光，赫然在進行安身上進行了無數次的破壞再強化的舉動。

　教宗瞇著一對小眼睛，冷冷的看著瘋狂慘叫的司洛，用純熟的中文說道：「中國人有句古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司洛，你應該感到榮幸，每年至高神傳送給我們的神力有限，我動用至高神的神像中積蓄了數十年的神力為你驅逐體內的邪惡，並且重新鍛造你的身軀，讓你更加的強大，這是神的恩榮，你必須忍受。」

　司洛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大顆大顆的汗水剛剛冒出皮膚就立刻被蒸發乾淨。聽到了教宗的訓斥，他只能勉強的點頭應是，死咬著牙關接受這不次於頂尖酷刑的肉體再造的殘酷過程。

　輕輕的點點頭，教宗不再理會死撐的司洛，抬頭無限敬仰的看向了那至高神的雕像。「偉大的神啊，卑微的僕人再此讚美您。你是一切，一切都屬於您。在您的羽翼之下，一切邪惡灰飛煙滅，在您的榮耀之下，神的旨意傳播四方。在您的領導之下，不論黑暗多麼濃重，最終將被驅散。一切的容光都屬於您，您凌駕一切，您高於一切，您，掌控一切。」

　近乎癲癇一樣的，對至高神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讚美聲後，教宗緩緩的歎息了一聲，眼裡突然爆發出了一團刺目的金光，他低沉的吼到：「丘比特，是你調唆司洛去向梅林的門人挑釁的麼？我警告過教宗廳的一切人，在大會召開之前，嚴禁你們去招惹暗殿的屬下，你，為什麼要讓司洛這麼做？給我一個理由，否則，你一定會受到懲罰。」

　丘比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那神像的金光之中。他恭敬的朝著至高神的神像鞠躬後，再朝著教宗行禮道：「教宗大人，你實在是不瞭解我的苦心啊。」他的聲音無比的陰柔，夾雜著那一點點哀怨的語氣，簡直可以讓一個正常的大男人當場嘔吐。可是幸而教宗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丘比特，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您知道的，我和史昂大人是不錯的朋友。最少，在我加入神庭的這數百年內，史昂是少有的能夠和我有著一點點友情的教士。可是這一次，他卻被暗殿的人陷害，居然把聖保羅教堂被摧毀的罪名，全部扣在了他的頭上。」丘比特臉上掠過了一道冷笑，陰聲說道：「雖然我明白教宗大人有苦衷，可是我卻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用史昂大人去頂罪，所以，我只是想報復一下他們而已。」

　聳聳肩膀，丘比特歎息到：「原本以為我們身處神庭總部，司洛大人又是尊貴的教宗大人的門徒，他們再大膽也不敢對司洛大人下毒手。誰知道那個易天星卻是個無法無天的人，他還居然就下了殺手。這是我估計失誤，還請大人原諒。」

　飄浮在空中的司洛低沉的吼叫起來：「導師，您要為我報復他們呀！他們居然對我下那樣的毒手，如果不是導師您的力量非凡，我這輩子可就被那個易天星給毀掉了。該死的下賤的東西，他們居然敢在神庭對一個神職人員下殺手，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根本沒把我們神庭看在眼裡。」司洛忿忿不平的嘶吼著，身上的劇痛，心內的屈辱，全部被他吼叫了出來。

　教宗冷漠的看了一眼飄浮在空中的司洛，低沉的訓斥到：「成事不足，你還是太年輕啊。」隨後，教宗看向了站在那裡，無比的優雅，無比的風流，有如清風中，細雨裡的楊柳一樣身段迷人的丘比特，突然權杖重重的敲擊在了地上。「以至高神的名義，懲罰這等奸佞妄言之人。在至高神的面前，不可謊言，這是神的戒條。」

　那至高神的神像上，突然閃過了一道刺目的金光，無形中有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丘比特渾身冒出了一道火焰樣跳動飛舞的金色光焰。他發出了一聲震驚至極的慘叫，彷彿被重擊的高爾夫球一樣高高的飛起，重重的砸在了那高高的穹頂上，隨後彷彿被巨掌拍擊的蒼蠅一般，又飛速的落在了地上。起落，起落，連續數十次沉重的撞擊，丘比特的身體幾乎都變形了。

　最後沉重的一擊後，丘比特慘哼著倒在了地上。他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金色的血液所滲透，眼裡湛然的神光卻是變得黯淡無光。這一次，教宗沒有絲毫的發力，全部就是使用那至高神的神像中數百年來積蓄的龐大力量，輕鬆的就重創了這個風流的神靈。

　丘比特咳嗽了幾聲，嘴裡噴出了濃濃的金色血液來。他無辜的看著教宗，慘笑到：「教宗大人，我說的是實話，哪裡來的謊言？」

　教宗冷漠的看著丘比特，低沉的說道：「實話？哼哼，我們和暗殿的長老團開會的時候，你也有份出席旁聽，那時候，我看到了你臉上的笑容，丘比特。你很高興史昂，我最得力的屬下之一被暗殿的人死死的扣在了行動不利、破壞教堂的大罪之上，被剝奪了一切的力量和權力。你那時候如此的高興，怎麼如今卻又變成了史昂的好友呢？」

　丘比特的臉色微變，會議的時候，他站在教宗的身後，自認自己的面部表情掩飾得極妙，誰知道還是被教宗看破了自己的行跡。當下他明白一切的狡辯都是多餘的，只能垂頭喪氣的趴在了地上，等待教宗的發落。

　「只有司洛這個傻瓜，自以為出身高貴的白癡，被你三言兩語就挑動了，想要去找梅林的弟子萊茵哈特的麻煩。哼哼，丘比特，我知道你很有野心，可是希望你明白，在至高神無予匹敵的至強力量面前，你沒有絲毫的機會。」教宗冷漠的掃了丘比特一眼，如此鄭重的告誡他。

　丘比特聳聳肩膀，知道一次風波又過去了，於是他立刻站了起來，那流淌在地上的金色血液，彷彿倒流的河水一樣，又慢慢的縮回了他的身體，被他一滴滴的吸了回去。金色的光芒閃動，他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皺巴巴的衣衫，也變得整潔如新。歎息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身體，丘比特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活著真好。剛才還以為，你真的要殺了我。不過我知道，你捨不得殺我的。」

　教宗沉默不語，丘比特大笑起來，有點輕佻的說道：「沒錯，你捨不得殺我。殺了我的話，你還如何通過我，去向暗殿控制的那些女神打探消息呢？殺了我，隨著我投靠神庭的部隊，你還如何去指揮他們呢？」丘比特近乎厚顏無恥的看著教宗，奸笑道：「我說我的神軍是神庭如今最強大的軍團，教宗大人不會反對吧？」

　教宗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冷漠的說道：「我可以殺死你，剝奪你的神格之後，用其他人取代你的神位。你的神軍，除了那幾個統領，其他的士兵，只服從神格的命令。如果有必要，我自然可以輕鬆的接管你的軍隊。雖然，殺死你以及你的那幾個心腹屬下，的確算是一個損失，但是並不是我承受不起的。」

　丘比特的臉色微變，他立刻露出了燦爛有如春花的笑容，無比溫和的說道：「啊，尊敬的大人，我們何必談論這些讓人不快的東西呢？我這裡有一條新的情報。打傷了司洛的那個易天星，他的來歷可是很嚇人的，他的父親，居然就是地球上地下社會也就是黑幫聯盟的盟主。易天星如今也成為了梅林的弟子，這對於暗殿的勢力來說，可是一次極大的膨脹呀。」

　看到默然不語的教宗，丘比特古怪的笑了幾聲，無比陰柔的說道：「這一次，倫敦發生的事情，雖然被教宗大人您刻意的掩蓋了過去，可是畢竟，史昂被判處了極刑，已經削弱了大人您的實力。呵呵呵呵，如果暗殿的勢力再次膨脹的話，也許不用多久，就會踏在教宗大人您的頭上了，這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真的，非常不好。」

　緩緩的站起身，招招手，把在空中不斷抖動的司洛降了下來，揮手散去了他身上的神力。司洛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驚喜的朝著教宗行了大禮後，恭敬的站在了他身後。教宗這才說道：「史昂的犧牲，卻是值得的，唔，如果，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話，一個聖保羅教堂，卻也算不上什麼。這件事情，不用你來提醒我。」

　丘比特聳聳肩膀，輕鬆的上前了幾步，歎息到：「啊，那麼，就說說別的吧。我得到風聲說，易天星把數百年來神庭一直想要得到卻始終無法得到的東西，送給了梅林。就是那些經過修練後，可以極大的提升人的潛力和身體強度的東西，那種在神秘的東方，被稱呼為內功的東西。」丘比特陰笑道：「我知道神庭一直想要得到更加高明的內功心法，因為這樣可以極大的提升你們騎士的實力。只有更加強悍的肉體，才能承受更加強大的神力。你們努力了幾百年，可是效果呢？」

　他譏笑教宗道：「暗殿和你們同時努力，也有不少的收穫，可是你們也知道，你們所得到的那些口訣，都是最下層的，甚至還不如現在神巢傳授給那些學徒的那套心法。這也就導致了，除了那些神力完全契合體的教士，其他的教士，始終無法承受過於強大的神力，導致了神庭的實力一直緩步不前啊。可是，神庭有多少完全契合體呢？一個？兩個？三個？」

　教宗歎息了一聲，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張鑲金的大椅。緩緩的坐在了大椅上，教宗低聲說道：「如今，易天星把幾套極其高深的煉氣法門送給了梅林他們。也就是說，大概三年後，暗殿的直屬軍團暗夜騎士們，將會擁有更加強大的肉體，他們將能夠容納更加強大的神力。唔，也許只要三年的時間，暗殿的實力將會全面凌駕教宗廳之上，丘比特，你是想要說這個吧？」

　很認真的點點頭，丘比特上前了幾步笑道：「難道莫非教宗大人認為，這種足以威脅您權力的事情，不值得您小心的戒備麼？相比起來，您還在斤斤計較我和司洛大人的私自行動，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他近乎幽怨的看著教宗，埋怨道：「您看，我對教宗大人的確是忠心耿耿的。我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打探出這些消息呀？的確，我很抱歉，我承認我調唆司洛大人去和萊茵哈特爭鬥，這是不恰當的事情，但是，我已經在盡力的彌補我的錯誤了呀！暗殿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我好容易，才從我的某些渠道裡，弄到相關的信息呢。」

　「某些渠道？」教宗譏諷的看著丘比特，丘比特卻是近乎無恥的昂起了自己的頭，很自得的笑起來。

　「沒錯，你的那些渠道卻是很有用的，可是，你忘記了打聽最新的消息，丘比特，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教宗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司洛，冷笑道：「易天星？他的父親是地下社會的盟主，沒錯，這個身份很嚇人。黑幫，是伴隨著整個人類社會成長起來的，就是一件事物的黑白對立的兩個部分，他們就是人類社會的投影，勢力強大，影響力絕大。」

　手中權杖輕輕的敲擊了一下地面，教宗低沉的說道：「背景強大，可是並不可怕。因為他不過是地下社會盟主的兒子，並不能代表盟主本人的意願。就算他和梅林已經聯手，在能源市場上獲取了極大的利潤，可是這也是對我們有好處的事情，並不能說，因為易天星的加入，就對我們教宗廳造成了任何的威脅。」

　丘比特緩緩的點頭，眼裡詭譎的光芒閃動，低聲問道：「那麼，大人您的意思是？」

　教宗死死的盯著丘比特看了半天，這才說道：「難道你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有個叫做契科夫的人成為了梅林的貴賓麼？契科夫，看吧，看看我們收集的那點資料吧。他今年四十歲不到，具體生日不知曉，可是看起來，不過是接近三十歲的人……是地下社會數大高級幹部之一，甚至可能是極其重要的一個領導人物。」

　丘比特歎息了一聲，攤開雙手說道：「地下社會聯盟，所有的幹部都和教宗大人您一樣，是無比老練的領導人。他們從來不會作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我也絕對不相信，一個開妓院的皮條客，會因為至高神的吸引力，而投身神庭，所以，契科夫的來意是非常值得商酌的，不是麼？我敬愛的教宗大人！您還是有離不開我的地方呀。」

　教宗冷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不要自作聰明了，丘比特。你既然知道了契科夫已經來到了神庭，那麼，就去監視他，打聽他的一切消息吧。你，已經浪費了三天的時間，我不希望你繼續浪費我給予你的時間。記得古代有個哲人說過，時間就是生命。」

　丘比特輕輕的哼了一聲，微微鞠躬後說道：「我浪費了時間麼？不見得，我親愛的教宗大人。不用幾天，我就會給你說明那位契科夫先生在暗殿做了些什麼事情的。這，是我丘比特的承諾。」他冷笑了一聲，懶散的說道：「那麼，我調唆司洛大人去挑釁的事情，就這麼揭過去啦？教宗大人，我對您，還是很有用途的嘛。」

　教宗閉上了眼睛，冷冷的哼了一聲。丘比特聳聳肩膀，朝著司洛飛了一個『媚眼』，身體退後了幾步，就隱沒入了那漆黑的黑暗中。

　司洛低聲的歎息起來：「導師，對不起。」

　教宗歎息了一聲，輕輕的說道：「司洛，你還是太年輕呀，你不是易天星的對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的家族背景，以及我對你的寵愛，讓你有如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一樣，沒有經受過任何的挫折。這是可以理解的。而那個易天星，他的出身……嘿，也許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殺人與被殺之間進行抉擇的教育，所以，你和他是絕對不同的兩種人，你暫時，還不是他的對手。」

　司洛輕輕的鞠躬，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可是教宗的語氣立刻變得極其嚴厲了：「可是，你不是易天星他們的敵手，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被萊茵哈特打敗。他是天才，可是他的天才更多的表現在他的智商之上，而因為他的年齡，他的經驗，他的天賦，並沒有得到太足夠的表現。而你，我的司洛，你的天賦是戰鬥，你的天賦就是超強的戰鬥力，你如今就已經能夠極大的發揮出你的能力。」

　「如果，你不能擊敗一個天賦沒有完全展現出來的萊茵哈特的話，那麼，你也就不算是我的門人了。退下去吧，緊接而來的會議，會是對的一次考驗，我不會過分的幫助你，你應該憑借自己的能力去和萊茵哈特競爭。如果你在失去我的援手的情況下，能夠擊敗萊茵哈特，順利的成為暗裁所的監察長的話，那麼，你也就稍微的符合了我的要求了。」

　司洛臉上一陣的興奮，他緊緊的握了握拳頭，恭謹的朝著教宗行禮後，慢慢的退入了那漆黑的黑暗中。

　過了很久很久，有隆隆的巨響聲迴盪在了這供奉至高神的殿堂內。「神的僕人，你，需要我的幫助麼？」一個淡淡的金色的身影出現在至高神的神像附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淡然的問教宗。

　教宗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很平淡的說道：「萊茵哈特，是我曾經看重的人選啊。本來我以為，如果他也能成為我的門徒，那麼他和司洛配合起來，將會成為教宗廳下一代年輕人中傑出的領袖，可是，卻被梅林佔先了。」

　那金色的身影緩緩的說道：「哦？那麼，你的意思是什麼呢？人類，你們總喜歡玩弄陰謀詭計，就好像六百年前被我們擊敗的那些惡魔一樣，總是玩弄你們那花俏的頭腦。可是，神的僕人啊，我告誡你，只有力量才能掌握一切，在至強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計謀，都是虛幻的。」

　教宗終於站了起來，恭敬的朝著那金色的身影行禮道：「可是，尊貴的使者，暗殿那邊，也有使者降臨，我們的力量，處於同一水準呀。」

　金色的身影半天沒有言語，過了很久，他這才遲疑的、有點不情願的說道：「那麼，在力量相等的情況下，就用你們的頭腦去解決問題吧。唔，也許你是對的，我，身為至高神的使者，是不能和智慧神的使者起衝突的。唔，真是奇怪，你們地球的人類，真是奇怪。」那金色的身影不斷的搖頭，歎息道：「神的宗教，在任何一個宇宙空間，都是統一的、和諧的，偏偏到了你們地球，居然神庭內部還分成了好幾個派系。複雜呀，玄奧呀，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

　教宗不敢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只是發出了很低沉的笑聲。

　另外一個金色的身影出現了，那個身影用很清朗的聲音說道：「也許，不是因為地球人類的原因，也有我們自身的緣故吧？可是不管怎麼樣，神的僕人啊，神庭的掌控者，既然我們已經犧牲了白衣聖堂主教史昂，那麼，就不能失敗。那幾個卑賤的血族的首領，是叫做梅查林麼？叫他們加緊行動的步伐，否則，他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起初的那金色身影用威脅的語氣說道：「沒錯，聖保羅大教堂，是神在這個世界的象徵之一，居然被他們摧毀了。我們不管其中發生了任何的事情，我們只需要結果。過程，我們從來不考慮過程，我們只要最終的結果。找到黑暗議會傳說中的血池魔器，仔細的看看是不是我們至高神懷疑的那件東西，如果是的話，奪取、或者摧毀。」這道金色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了。

　後來的那個金色身影輕聲的笑著，安慰教宗道：「不要計較他的言語，他在我們之中，也是很威嚴的一人。可是的確，叫那幾個卑賤的血族加快行動的速度，我們等得心急呢。」

　教宗輕聲的笑起來，點頭道：「是的，尊貴的使者大人，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在梅查林他們的任務完成之前，我會避免和暗殿的任何紛爭，就讓梅林他們先佔據上風吧，至高神的旨意，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間，一股異常強大，強大到讓人恐怖，簡直具有直接摧毀一個人靈魂的恐怖力量的神念從那至高神的雕像中湧了出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輕輕的傳了出來：「至高神很高興你能時時以他的旨意為先，神要賞賜你。奉至高神的令諭，給予你新的力量，讓你們的力量，能夠和另外一方達到平衡。記下來吧，僕人，這是神的法典，這是神的技能：在斷時間內，讓你們那脆弱的肉體提升十倍的強度。」

　教宗面色狂喜，眼裡金光一閃，連忙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一串若有若無低沉的話語，輕輕的傳入了教宗的腦海中，深深的銘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教宗大聲的讚頌著：「讚美萬能的至高神，他的威嚴籠罩一切，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