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安駕著黑雲勁風,翻翻滾滾的朝著中國內地前進。神庭在歐洲的勢力被黑暗神殿剷除,總部又被斯蘭克斯他們摧毀,至安感覺歐美大陸對於他都不再安全。也許只有神秘的中國,才能讓他苟延殘喘。「龐大而實力強硬的修道聯盟,會很好的起到應有的保護傘作用的。」至安不由得沾沾自喜的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能夠想到這個主意,他實在是太偉大了。
可是在經過西藏高原上一塊高原牧場的時候,至安不得不停了下來,摟著Alin很小心也很無奈的落在了地上。
這裡的風景秀美,到處都是雲團一樣的羊群或者黑雲一樣的犛牛群,極遠的山脊上,有牧人在放聲歌唱。肥美的牧草足足有兩尺高,綠瑩瑩的直接鋪到了天的盡頭去。天空中雲層翻捲,一道道綺麗的陽光射下來,讓綠色的牧草彷彿有了數千種不同的顏色,微風起處,草浪翻滾,牛羊緩步奔跑行走,好不美麗的景色。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而變得冰冷。
萊茵哈特穿著一身近似神庭教宗法袍的黑色長袍,右手捏著一長串人頂骨做的念珠,微風中長髮飄飛,面無表情的看著至安和Alin。看到至安狼狽的降下雲頭的模樣,萊茵哈特臉上露出了一絲譏嘲的笑容:「很好,我尊貴的殿下,這一次,我終於不用害怕再被您的屬下圍攻啦!我們,可以公平的,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好好的交流一下。」
Alin看到滿臉冷漠的萊茵哈特,突然尖叫了一聲,摀住了自己佈滿了黑色花紋的臉,躲閃到了至安的身後。至安心裡也是惴惴然,硬著頭皮看著目光鋒利的萊茵哈特,尖叫道:「你想要幹什麼?你,你,你這個該死的叛徒。」
萊茵哈特暴喝道:「啊哈,叛徒!您還好意思說我是叛徒麼?難道我不是被您趕出神庭的麼?我,只是神庭內部權力鬥爭的一個犧牲品而已,而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背叛了整個雅瑟神族的滋味怎麼樣?很不錯吧?」
至安臉上的黑色條紋抽動了一下,他苦澀的說道:「我,沒有背叛我的氏族。可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不得不承認,在我的族人眼裡,我的確背叛了他們。一名墮落的神,在雅瑟神族,會連同他的直系血脈,一起被徹底剷除。」
萊茵哈特尖銳的笑了幾聲:「那麼,您可真不幸,我的殿下。您身居高位,血統高貴,應該有遠大的前程和光輝的未來,可是您居然親手毀掉了這些您原本觸手可及,哦,不,是會自動掉進您懷裡的美妙東西。我真不明白,您這是為了什麼呢?」
很陰損也很刻薄的,萊茵哈特晃動著手上的人頂骨念珠,冷冰冰的說道:「或者,您的年齡決定了您正處於叛逆期?您,想要標新立異,您想要開闢雅瑟神族的新的歷史階段?所以,您想要嘗試一下魔化的美妙滋味?看啊,您不是很衷情於美酒和美食麼?您總是喜歡嘗試一些新鮮的東西,所以,也許,我只能這樣認為,您大概把墮落也視為一種,調味品?」
至安臉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跳起來。他大聲叫嚷道:「侮辱我吧,侮辱我吧,如果你覺得你現在擁有那樣的權力!萊茵哈特,一切事情,你不應該嫉恨我,你應該仇恨的人,是安爾斯坦或者樞密大主教或者其他什麼人,而我,我又做了什麼呢?」
萊茵哈特聳聳肩膀,看著滿臉憤怒的至安歎息起來:「你做了什麼?當然,在高高在上的殿下看來,你所作過的那些事情都是無所謂的。可是我不得不說,您曾經很隨意的踐踏了我作為一個人的自尊、作為一個教士的驕傲、作為一名信徒的忠誠以及,作為一個倒霉的戀人的愛情。」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萊茵哈特攤開了雙手:「你看,還需要其他的什麼呢?您把所有能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都做盡了呀。」
至安眼裡閃動著凶狠的光芒:「對付你,那是安爾斯坦的主意,誰叫你是暗殿準備全力培養的人呢?打擊了你,就是打擊了暗殿。」
萊茵哈特看著至安冷笑:「可是,一切的實際操作是你進行的吧?我的殿下?我從來沒有見過做事這樣卑劣的人,我甚至必須要感謝您,是您,讓我知道了卑鄙和無恥是什麼。」乾笑了一聲,或者說陰笑了一聲,萊茵哈特淡淡的說道:「而我,很不幸,是一個還不錯的學生,我立刻把您施加在我身上的卑鄙無恥,還在了神庭的身上。」
至安敏感的抬起頭來咆哮:「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萊茵哈特聳聳肩膀,尖銳的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所謂黑暗議會走向陽光,走向整個社會的計劃,是我提出來的。黑暗神殿,也是我一手創立的。所以,您不需要覺得奇怪,為什麼神庭被毀滅後,世界上的信徒並沒有太多的騷動,因為,我們全盤接受了那些信徒。由不得他們不接受,不是麼?在神的力量面前?」
萊茵哈特的背後,很滑稽的出現了數百隻拚命拍打著的小翅膀,拍打了一陣,那些翅膀突然化為金色光點消散,他背後又冒出了巨大的蝙蝠翅膀以及黑色的羽翅,總之數十種姿態各異的翅膀變幻來去,彷彿一個各種神靈妖魔形態的大展示一樣。
至安和Alin同時瞪圓了眼睛,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萊茵哈特,至安喉嚨裡發出了『咯咯』的聲音,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黑暗議會的古怪行動和黑暗神殿的成立,以及那個黑暗神跡,難道,你……」
萊茵哈特在草地上走動了幾步,無所謂的說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什麼都不需要保密了。我是作為孤兒被神庭收養的,而很不幸的就是,我的父親,那個醉酒後胡亂留下了孩子的人,就是你們神庭恨之入骨的逆神者『君王』!」他微笑道:「甚至,地下世界也是他手下那龐大黑暗組織的一部分,所以……」
至安氣得一口黑色的血噴了出來,他惡狠狠的看著萊茵哈特:「我,我從神庭驅逐你,並沒有錯!」
萊茵哈特冷笑:「誰知道呢?如果我知道我的父親是誰的時候,我依然是神庭的教士,虔誠的信徒,恐怕我父親就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段去對付雅瑟神族,而不會用如今那樣雷霆一樣的措施把你們連根拔起了。」
他很雍容的朝著至安微微鞠躬,謂歎道:「神庭在地球上的一切損失,您都必須負責的。總體上說來,你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廢物。」
頓了頓,想了又想,萊茵哈特歎息起來:「也許廢物還不足以形容您的表現,您在地球上的所作所為,只能以白癡、無能、蠢貨來形容。」
至安氣得嘴角血泡直冒,他氣乎乎的指著萊茵哈特,眼珠子眼看著就翻白了。Alin驚呼一聲,連忙拍打了一下至安的後心,然後強行提起勇氣,站在了至安的身前,義正詞嚴的指責道:「萊茵哈特,你本來是一個善良的人,你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殘忍?」
「殘忍?我殘忍?」萊茵哈特驚訝的看著Alin,搖搖頭:「Alin,我曾經的愛人,你是說我殘忍麼?」
Alin深深的看了至安一眼,重重的點點頭:「當然,你很殘忍!你曾經是神庭的信徒,你曾經是神的信徒,作為信徒,就應該把一切都奉獻給神,哪怕神侮辱你,拋棄了你,你的心中也應該永遠把神放在最崇高的位置上!你因為自己的私心,背叛了神,神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很寬容的了,你為什麼還要在殿下落魄的時候,來打擊他?你不殘忍,還有什麼叫做殘忍呢?」
萊茵哈特目瞪口呆的看著Alin,良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Alin,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都應該把自己的頭顱獻上,讓至安這個廢物一刀砍下我的頭麼?你,是這個意思麼?」
Alin深情的看著至安,低聲說道:「作為神的信徒,一切都已經奉獻給了神,難道這不是信徒的責任麼?」
萊茵哈特默然看著Alin,他找不出辯駁的話來,對於一個狂信徒,他還能說什麼呢?良久,他才淡淡的說道:「可是,他已經不是神了。他魔化了,墮落了,他也成為了神的叛徒,你還這樣的尊敬他,信奉他麼?」
Alin毫不畏懼的看著萊茵哈特,無比堅定的說道:「當然,不管殿下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是一直的尊敬他,信仰他,支持他,而且,我會用我全部的力量保護他。因為,我愛他。」
身體猛的一哆嗦,萊茵哈特驚訝的看著Alin,大聲吼到:「你愛他?天啊,你在說笑話?」
Alin大步上前了兩步,就彷彿鬥士一樣看著萊茵哈特,大聲的很嚴肅的宣佈道:「是的,我愛他。不管殿下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佔有了我,哪怕他佔有我的目的是為了打擊你,可是,作為一個人類,一個信徒,能夠接觸到殿下高貴的身體,已經是無比榮幸的事情!能夠成為殿下的寵愛者,我無比的榮幸,無比的幸運!」
「我愛至安殿下,我愛他的一切,他的頭髮,他的手指,他的體味,都是我深深愛著的,膜拜的東西。」Alin聲嘶力竭的叫嚷起來:「如果你敢傷害殿下,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萊茵哈特!」
安抱著颶風偷偷摸摸的出現在遠處,他朝著萊茵哈特招招手,大聲的叫嚷起來:「萊茵哈特,我親愛的兄弟,算了吧,Alin,她瘋了。」
萊茵哈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深深的看著Alin那癲狂的臉,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滿天的白雲悠閒的飄了過去。
至安『嘿嘿、嘿嘿』的陰笑起來:「看,萊茵哈特,你說我是廢物,可是你的女人,卻愛上了我!作為一個男人,你不能保護住自己的女人,你無法得到自己女人的身體和心,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廢物?和我比起來,你才是真正的廢物,知道麼?你才是廢物!」
一柄白色散發出淡淡光芒的小匕首突然捅進了至安的脊椎骨正中間的位置,然後很溫柔的上下挑動了一下,給至安的脊椎上流下了一條深深的大概兩尺長的傷痕,黑色的血立刻慢慢的滲了出來。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至安渾身猛的顫抖,根本無力說出話來。
一張絕美的面孔出現在萊茵哈特肩膀上,薇從身後環抱住了萊茵哈特的腰肢,嘻嘻的看著至安笑起來。她很溫柔的說道:「可是至安,和我比較起來,Alin,一個人類,一個我們雅瑟神族的狂信徒,她的話,又有多少價值呢?Alin的身份和我的身份相比,又怎麼樣呢?」
她親暱的親吻了一下萊茵哈特的耳垂,很認真的說道:「看,Alin的臉蛋不如我漂亮,身材也不如我好,力量更是不及我的萬分之一。只有這種有點胸脯但是沒有絲毫大腦的蠢女人,才會喜歡你這樣的廢物。像我這樣強大、美麗、智慧的女神,喜歡的就是萊茵哈特這樣的人呢。你才是廢物,知道麼?至安!看看你的臉,看看你背後的骨翼,多麼醜陋,多麼骯髒,多麼下賤!」
薇很不客氣的,發揮女人那比黃蜂尾巴上的針還要毒三分的舌頭,把至安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憐的至安,後心出了這麼大一條傷口,疼得他吸氣的力氣都沒有,哪裡還能開口反駁?就算他能夠反駁,他也不敢反駁,因為一個他絲毫感覺不到氣息的人,已經把那柄鋒利得不像話的兵器對準了他的後腦勺,至安毫不懷疑,只要他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那柄兵器會立刻刺入他的大腦。
Alin看著美艷絕倫的薇,臉上突然一陣的慘白。再聽到薇那刻薄的聲音,她的身體顫抖了幾下,倉惶的退後了幾步,她那顆狂信徒的心混亂了,一名上位神,在那裡訓斥她,她能夠反駁,可能反駁麼?而這名上位神,還是萊茵哈特的,戀人……
萊茵哈特面色陰鬱的看著至安和Alin,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很久。只有薇在那裡毫不留情的把至安教訓了個體無完膚,甚至把她在教育神殿聽到的,關於至安的八卦謠言都一五一十的數落了出來,添油加醋後就變成了至安品種不良、人品下賤的鐵證。很多無中生有的話,氣得至安臉上一陣紫脹,卻因為腦後那柄利器的關係,哪裡敢反駁?
過了很久很久,萊茵哈特才突然歎息了一聲:「算了,薇,我們走吧。嫂子,您也別下手太狠了……放他們一條生路,自生自滅吧。」
反手摟住了薇的腰肢,轉身走了幾步,萊茵哈特回頭看著至安和Alin,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放心,如果你們不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的人,不會再去管你們在地球上做什麼。但是請注意,無論如何,不要做可能危害我們的事情。否則,我會親自出手殺死你們。」薇微笑著,翹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他,兩人緊緊摟抱著走了。
荊吟風冷哼一聲,收起了如意,身體也融於了微風中。
安抱著颶風,在旁邊眼巴巴的看了半天,終於抓了抓腦門長歎道:「看不懂啊,他們到底搞什麼?萊茵哈特居然也不罵幾句就走了?」
颶風很不屑的看了安一眼,突然仰天長歎:「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搖搖頭,颶風從安的懷裡跳下來,翹著一截尾巴,邁開四方步,跟著萊茵哈特他們走了。
安抓了抓腦門,看著滿臉古怪說不出什麼表情的至安和Alin,嘀咕道:「情?情你個豬頭。難道我安大爺的腦子,還不如一頭豬麼?」搖搖頭,他也走了。寬闊的牧場上,就留下了至安和Alin,在那裡相視無語。突然,Alin撲進了至安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Alin的哭聲,傳不到新紐約市,所以新紐約市一切正常,雖然就在不久前天空還傳來了古怪的炸雷聲。可是,在這個神靈一個接一個出現,神殿也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甚至血族、獸人、亡靈法師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大街上給小朋友送糖果的年代,什麼都可能發生。神經已經被鍛煉得無比堅韌的紐約市民,依然自顧自的正常作息著。
新紐約市最大的,也是最豪華的,同樣也是最奢侈的酒店最大的一間餐廳內,猴子和總共十八名青年端坐在幾張桌子邊,用令人恐懼的速度進食著。當然,猴子只是吃了一點點水果,然後就不斷的喝酒,可是那十八個年輕人,他們的食量是恐怖的。恐怖得讓餐廳的服務人員差點都要去報警了。
想想看,三條烤豬送上桌子,按照正常情況,這是足夠數十人享用的一頓大餐。但是十八個年輕人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徹底的解決了它們。這還是在那猴子不斷的叫嚷『斯文、斯文』的情況下發生的。那麼,想想看,如果他們不夠斯文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一百份上好的牛排,在一分鐘內被解決了。
三百份雞腿,多堅持了三十秒。
五百支煎雞蛋,這是從其他的幾個餐廳抽調過來的,只多費了這些年輕人十五秒。
一頭烤得半生不熟,上面濃濃的抹了大量的辣椒、香料,還在滴淌血水的乳牛送上了桌子,這一次,年輕人們很給面子的多用了三分鐘。
嚇得渾身發軟的餐廳服務員們,送上了足以供應半個酒店的上千名客人食用的麵包、乳酪、牛奶,在五分鐘內被清掃一空。
這一頓飯,年輕人們吃了足足有六個小時。渾身大汗淋漓的餐廳負責人看著那打印出來的足足三百多米長的消費單據,渾身都在發軟。「神啊,他們吃了多少東西?整個街區的庫存以及三個凍庫的全部凍肉。」不過,做為一個非常有背景的酒店最大的餐廳的經理,這個負責人見多識廣,知道這些奇怪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也是後台老闆不願意輕易招惹的。
所以,他只是捧著那厚厚的消費單據,站在變成人形的猴子面前,恭敬鞠躬後,一五一十的念到:「尊貴的先生,你們的消費一共是……四億七千萬八百九十五萬元。」負責人的身體猛的晃了一下,乾笑到:「作為一次性消費這麼多食物和美酒的優惠,我們酒店替您抹去了零頭,您的最終消費是四億七千萬。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十八個青年加上那猴子,吃的肉食雖然多,但是也沒有誇張到這個地步。但是他們喝了很多酒!而且都是價值昂貴的,窖藏了數十年的好酒。那猴子就不用說了,他吃了幾個桃子以後就一直在喝酒,喝酒,喝酒。而那十八個年輕人,更是灌汽水一樣不知道灌了多少瓶下去。而眾所周知的,這種酒店的美酒的價錢,一般都是市值的好幾倍以上。所以,帳單才顯得如此的嚇人。
猴子拚命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差點就要手指腳趾一起扳動起來,才明白這麼大一個數字到底是多少。在他的生命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數字。就好像他以前用的那根棍子,重一萬多斤;他身上的毫毛,四萬多根;陪著那老和尚取的經文,也不過數千卷而已。四億七千萬,那是多大一個數呢?
抓抓腦門,猴子很老實的從懷裡一抓,抓了一個大大的麻袋出來,『噹啷』一聲巨響丟在了地上。他大搖大擺的說道:「你數數看,裡面有多少錢?這可是爺爺當年去追那群老和尚的時候,從國庫裡面偷出來的,總應該值你幾十個四億七千萬吧?」
那經理乾笑了幾聲,擺擺頭,幾個服務員輕手輕腳的走了上來,解開了那個麻袋。他們只是好奇,這個猴子身上怎麼能裝下這麼大一個麻袋?看那麻袋的體積,裝三頭牛進去都是輕鬆得很的事情。
袋子解開,裡面『嘩啦』一聲無數的銅錢、數十團金子、百多團銀子給淌了出來。那經理臉部肌肉一陣的跳動,差點沒暈倒過去。天啊,這些客人就準備用這些東西付帳不成?
不過,作為一名心理素質出眾的職業經理人,他強行吸了一口氣,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先生,很不好意思,可是,您……您的貨幣,在當今社會,已經是不流行的了。除了這金塊還能兌換一點錢,其他的銀子、銅錢之類,您看……是不是直接用鈔票付帳的好?」
他額頭上一滴冷汗慢慢的滑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您一時手頭不便,那麼,請您留下通訊號碼以及出示您的身份證明,我們和酒店管理層協商後,也會給您一個比較好的處置辦法的。」
猴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呆呆的看了地上的銅錢半天,問道:「銅錢不能做錢了麼?」
經理和那些服務員連忙點頭:「不知道您的銅錢是什麼時期的,如果是比較罕見的,作為古董出售還是有很大價值的。但是現在社會,直接用銅錢付帳,那是不可能的。當然,您的金子,還是有很……」
炎暴擦了擦嘴,從嘴裡吐出了一根雞腿骨頭,突然大笑起來:「不就是金子麼?早說金子可以付帳就是了。大爺我鍛造那對錘子的時候,邊角料還剩下了不少,你要多少金子,給爺爺我說就是。」
他的手一拍,也不知道哪裡金光一閃,一團長寬高都在五米開外的巨大金塊突然同虛空中跳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咚』的一聲巨響,整個樓層都晃動了一下,金光閃閃中,餐廳內其他的人都嚇得呆住了。這麼大一塊金子,會值多少錢呢?就算如今黃金的價值已經下降了不少,但是還算是一種貴重金屬的。
尤其,那經理看到那金塊的一角上胡亂的嵌著一塊牛頭大小的透明多面晶體,那是什麼?看那反光度,難道會是鑽石麼?如果真的是鑽石,這麼大一塊,價值又是多少?
猴子有點不耐煩了,他大聲的喝道:「呔,到底能不能用金塊付帳?趕快給你家爺爺把帳單算清楚了。不要逼得爺爺我火起,撒腿就走,到時候說爺爺我吃白食壞了爺爺的美名,可是饒你們不得的。」
一個很猥褻、很齷齪、很懶散的聲音從餐廳入口處傳來:「你們,都在幹什麼?我偉大的契科夫大人正在和十名美女進行今天的第七次大戰,就被你們的噪音給敗壞了性質,我的精神損失和精子的損失,你們賠償得起麼?」
上半身光溜溜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胡亂套了一條女式內褲的契科夫滿臉氣憤的衝了進來,大聲的指責到:「你們還有一點點大額社會公德心麼?你們還有一點點的法律意識麼?這個酒店是我的,是我偉大的契科夫大人的酒店!你們突然弄得整個樓板都跳動了一下,難道你們想要拆房子麼?」
他光著腳丫子,擺開四方步,一搖一晃的到了那經理的面前,看著那厚厚的一大疊的帳單,滿臉的氣憤:「不就是一張帳單麼?吃白食的人多了去了,以前怎麼處置的現在也怎麼處置好了……哇,人家不是放了這麼大一塊金子在這裡麼?難道還不夠付帳麼?哇,還有這麼大一塊天然鑽石!難道我們沒有賺麼?你們還囉嗦個什麼?」
炎暴,以及其他的年輕人都死死的盯著契科夫,眼裡透出了金色的光芒,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彷彿X光一樣把契科夫掃了個通透。
「奇怪,不是我龍族血脈。」
「但是,他體內的確修煉有龍力。」
「有人以逆天之力,讓他擁有了我天龍血脈。」
「有趣,真的有趣。」
年輕人在那裡嘀咕著,契科夫卻是打開消費單據掃了一眼,嚇得渾身就是一個激靈:「Fuck!你們是飯桶麼?怎麼吃了這麼多?我的老闆啊,他們的飯量,怎麼和我們現在有得比呢?我偉大的契科夫大人如今一頓飯也不過吃掉大概二十分之一的樣子!他們怎麼吃了這麼多。難道說?」契科夫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眼珠子亂轉,不敢抬頭看那些年輕人一眼。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種極強的威壓,從那些年輕人的身上慢慢的透了出來,直接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呵呵!啊呀呀,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這些客人每人送一張全部免費的超級VIP紫晶卡!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辦理?以後這些客人在我們集團下屬的一切企業,一切的消費統統免費,他們要處女就給處女,要熟女就給熟女。啊呀呀,如果他們要大麻,就不許給他們最近的Dream。」
契科夫胡亂的扯了幾句,撒腿就跑。
那猴子卻是比油還要滑溜的人,早就一手探了出去,把契科夫一巴掌就抓了回來,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幾句,一腳把他踢得飛了出去。「什麼女不女的?亂七八糟,一塌糊塗。呔,還不快點給爺爺坦白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
『嘩啦』一聲,數十名跟著契科夫進來的黑衣人突然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械,對準了猴子一行人。
契科夫卻是尖叫起來:「不許動手!不許動手!我坦白,我交待!我偉大的契科夫大人,網絡沙皇契科夫陛下,是中土修道聯盟常任理事會第一名譽理事兼歐美拉非外圍基金執行總裁兼修道聯盟對外特別行動小組編外執行官。」
『撲騰』一聲,猴子連人帶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他滿臉掛不住的爬了起來,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修道聯盟?難道……修道聯盟?你們盟主是誰?」
契科夫露出了諂媚的笑容:「我們盟主,自然就是我的老闆,偉大的中國易大人了。您,要找他麼?」
猴子輕輕的點點頭,隨手就把那金快以及銅錢等等都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當然,找他有事哩,修道聯盟?那些道門怎麼可能聯手的呢?有趣,有趣呀。」
契科夫偷偷的瞥了一眼炎暴他們眼裡露出來的金光,眸子裡同樣是金色厲芒一閃,嘿嘿的陪起了笑容。
Alin的哭聲,傳不到新紐約市,所以新紐約市一切正常,雖然就在不久前天空還傳來了古怪的炸雷聲。可是,在這個神靈一個接一個出現,神殿也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甚至血族、獸人、亡靈法師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大街上給小朋友送糖果的年代,什麼都可能發生。神經已經被鍛煉得無比堅韌的紐約市民,依然自顧自的正常作息著。
新紐約市最大的,也是最豪華的,同樣也是最奢侈的酒店最大的一間餐廳內,猴子和總共十八名青年端坐在幾張桌子邊,用令人恐懼的速度進食著。當然,猴子只是吃了一點點水果,然後就不斷的喝酒,可是那十八個年輕人,他們的食量是恐怖的。恐怖得讓餐廳的服務人員差點都要去報警了。
想想看,三條烤豬送上桌子,按照正常情況,這是足夠數十人享用的一頓大餐。但是十八個年輕人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徹底的解決了它們。這還是在那猴子不斷的叫嚷『斯文、斯文』的情況下發生的。那麼,想想看,如果他們不夠斯文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一百份上好的牛排,在一分鐘內被解決了。
三百份雞腿,多堅持了三十秒。
五百支煎雞蛋,這是從其他的幾個餐廳抽調過來的,只多費了這些年輕人十五秒。
一頭烤得半生不熟,上面濃濃的抹了大量的辣椒、香料,還在滴淌血水的乳牛送上了桌子,這一次,年輕人們很給面子的多用了三分鐘。
嚇得渾身發軟的餐廳服務員們,送上了足以供應半個酒店的上千名客人食用的麵包、乳酪、牛奶,在五分鐘內被清掃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