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春日紀事(三)
渡心老道更是臉蛋都扭曲了起來,他咬著嘴唇,在空中發狠了老半天這才歎息了一聲,帶著西昆侖的門人一溜煙的朝著山門射了回去。
渾身冒著黑煙的元聖氣惱無比的朝著北方飛射,他恨死了夏頡。他在尖叫著:“怎麼還會有這樣的鬼法寶?專門傷害灌入體內的元神?我,我……看青龍他們一點事情都沒有,偏偏就是我受傷害,我,我要殺了那該死的夏頡。”他在空中咬牙切齒的詛咒著,恨不得現在就能夠把夏頡踩在腳下,然後把他撕成碎片。
元聖的身體被那笛聲中蘊淋的魔力傷得不輕,一滴滴的鮮血從他身上灑落了下來,氣急敗壞中的他也沒有發現。他的眼珠子變成了血紅色,滿心裏就是要找一個地方去發洩一番。他左右看了老半天,突然獰笑起來:“前面就到了大草原了,嘿嘿嘿嘿嘿嘿,那些吃祟肉穿獸皮的野蠻人,我,我元聖非殺光了你們不可。”
帶著繚繞在身體上的黑煙,元聖貼著地皮不過幾丈的高度飛射了過去。依稀在進入草原百多裏後,他感覺到身體附近有大隊人馬存在,但是盤算了一番那些人的個體數目後,殺意高懲的元聖放過了他們,人太少了,殺氣來不過癮。月光下,元聖尖叫著掠過了草原,就在他沖過去的地方,一隊形跡詭秘的人驚訝的抬起了頭。一個身穿漆黑地長袍,看起來地位很高的老人抬頭看了看飛掠過去的元聖。有點驚訝的問到:“德庫克斯,這就是你所謂地中原國家的異能人士麼?”
一身黑衣的德庫克斯策馬趕了上來,恭敬的說到:“大公爵,就是他們。看啊。他們沒有翅膀,卻能在空氣中飛舞呢。”
一個同樣渾身黑色勁裝的青年人快步走到了元聖飛過的草地上,從地上用手指拈起了一滴鮮血,輕輕的用舌頭舔舐了一下。良久,他突然驚呼起來:“讚美偉大的魔神啊,這人的血液中擁有著極其神秘的力量。我,我發誓,如果我能吸食他足夠多地血液,我一定可以儘快的進化地。科洛斯大人,德庫克斯說得沒錯。這個國家,真的很有意思。”
一個長得彷佛骷髏。就兩個眸子露出了綠光的老人低聲的說到:“科洛斯公爵大人,我們繼續走吧。嘿,數千萬人的國民?這個吸引力可實在是太大了啊……你們能夠擁有多少的食物和後裔來源,我們又能收集多少的靈魂和肉體啊?真是一個美妙地地方,走吧,我們去看看,德庫克斯所謂的結界。到底是什麼東西。”
德庫克斯冷笑著:“是彷佛噩夢一般的東西,親愛的法克大巫師。你們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法師永遠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宏偉的結界存在。你們的結界,最多能夠籠罩一座莊圓,一棟城堡,可是聽上次那兩個人說的,這個結界,卻是籠罩了他們整個帝國。相比之下,你們……”
那個法克巫師冷笑了起來。他兇狠的看了德庫克斯一眼,冷漠地說到:“德庫克斯,如果你敢侮辱我們黑暗巫師協會的話。那麼,戰爭……”
科洛斯極其不滿的看了德庫克斯一眼,冷哼到:“德庫克斯,你給我閉嘴。你還在贖罪期,雖然我們見識到了會飛地人類,但是並不能證明你所謂的那個結界就存在。哼,幾十名家族的精銳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你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你一定會被消滅掉的,我發誓,如果你所說的都是假的,你一定會後悔自己撒謊的。”
幾個身材極其雄偉,身上長滿了長長的黃毛,甚至臉蛋上都有濃密鬍鬚,就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大漢獰笑起來:“科洛斯公爵,如果需要,我們很樂意幫助您敲碎可憐的德庫克斯大人的腦袋。哦,一個純正血統的吸血鬼,敲碎他的腦袋感覺一定極其不錯。”
科洛斯的眼裏射出了熊熊的怒火,他磨著牙齒的冷哼起來:“你們這群粗魯的野獸,如果你們再敢稱呼我們高貴的血族為吸血鬼,我一定殺死你們……你們在我面前,根本就好像兒童一樣的軟弱無力,我發誓,你們再敢侮辱我們高貴的血族,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法克巫師立刻幸災樂禍的奸笑起來:“很好,科洛斯大公爵大人,尊貴的血族王族啊,我支持你們。我法克大巫師代表黑暗巫師協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們,我們從精神上無條件的支持你們,來吧,戰爭,讓我們發動戰爭吧。我真的很好奇,血族和獸人一族,到底誰更加強大呢?”
科洛斯和那幾個大漢聽得法克唯恐天下不亂的言語,立刻同時冷哼了一聲,腦袋扭到了一邊去了。德庫克斯則是立刻彷佛吞了狗膽一樣,大模大樣的呵斥起來法克巫師,這是我們血族自己的事情,你們黑暗巫師協會,似乎並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插手我們血族的事情。如果你再惡意挑撥我們血族和獸人聯盟的關係,那麼,我們血族十三族議會不會放過你們的。“
科洛斯贊許的看了看德庫克斯,心裏思忖著:“唔,也許德庫克斯說得是真的,真的有這麼強大而威力恐怖的結界存在。哼,黑暗巫師協會的人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麼強大的結界和這麼強大的法師,莫非就真的不存在麼?呸,不應該相信他們的話的,結果害得我,尊貴的血族公爵居然要遠渡沙漠,跑到這該死的草原上來。”
一個懶散的聲音從馬隊最後面的一架馬車內傳了出來,這柔和動聽的男聲有點生氣地說到:“好了。好了,尊貴的血族大人們,高貴的黑暗巫師們,驕傲而強大的獸人們。請問,我們可以前進了麼?啊,真是有意思,你們三個勢力狼狽為奸了數千年,卻又鉤心鬥角了數千年,居然還能抵抗教廷地攻擊,真的知道是你們運氣太好,還是該死的教廷太白癡了。”
立刻,方才還在互相計算的科洛斯、法克以及最高大的那個獸人同時朝著那馬車呵斥了起來:“黑暗妖精,閉嘴。”
馬車內的那人委屈的叫嚷了起來:“好罷。好罷,我閉嘴。果然是好人不能做啊。我做了一輩子的壞人,還從來沒有人敢罵我呢,今天剛做一次好人,結果就被人罵了。哼,哼。”他極其冰冷的笑了幾聲,頓時那法克的臉色第一個有點不正常起來。
馬車簾子猛地被挑開了,一個身材高條。肩膀很寬,但是很削瘦的黑皮膚男子跳了出來。他穿著一件緊身地黑色皮衣,腰帶上插著兩柄黑柄的長匕首,極其俊美的臉蛋上滿是冷酷的殺意,一對眼睛眯成了細細的一條縫,射出了眼鏡蛇一般惡毒的眼神。他的頭髮,是彷佛鬼魂一般地蒼白色,在黑夜中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芒。最為古怪的,就是他白色長髮中露出來的兩隻尖細的耳朵了。
他優雅的打了個手勢。用貴族一般的聲音說到:“好了,尊貴的大人們,我們應該前進了。否則天又要亮了。我是最討厭太陽的,他對我地皮膚不好,我必須避開陽光。”他瞬息之間就轉換了語氣,乾巴巴的冷冰冰的說到:“不要忘記了,我們都是聽到了傳說,這個富饒地東方古國,擁有無數子民,無數財寶的東方古國的消息,並且想要見識這強大的結界,這才派出了我們的聯軍。”
他倨傲的看著科洛斯等人,陰森的說到:“要是你們壞了事情,想想後果吧……同時,希望大家在互相計算之前,先想清楚,這個神秘的國度,會給我們帶來多少的驚喜。哼,數千萬甚至可能上億的子民,想想看吧,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和我們歐羅吧整個大陸差不多大的國土,他蘊藏了多少的礦藏?擁有了這樣的資源,我們一定可以打敗教廷的。”
語氣突然轉高了,他慷慨激昂的說到:“諸位大人,難道你們想自己的族人昂首挺胸的走在陽光之下麼?這可是你們最大的願望啊。法克巫師,你也不想自己協會裏面的成員,一個個的被燒死吧?嗯?據說您那可憐的女兒,美麗的莎莎亞,就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發出了一連串晦澀的笑聲。
馬隊沈默了下來,三百多馬隊成員整頓好了隊伍,快速的朝著德庫克斯他們上次碰到九州結界的地方行去。在神秘的法術作用下,他們整個馬隊都在離地三尺的地方漂行著,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們前進的勢頭。
行走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已經前進了兩百多裏地,德庫克斯突然緊張的叫嚷起來:“停下,停下,我記得這裏了,看到前面的那個小山峰了麼?過了那個小山包,就是那個可怕的結界了。不能*近了,再也不能*近了。”
科洛斯、法克他們立刻停了下來,而那些粗魯的獸人則是大步的繼續前進。帶頭的那個獸人回頭嘲笑著德庫克斯:“哈哈哈,膽小怕事的血族,故作優雅的虛偽的血族。德庫克斯,難道你以為,你害怕定罪而編造的謊言,可以騙過我們偉大的獸人聯盟的勇士麼?我,偉大的戰士庫,才不相……”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所有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道的七彩光芒從四周遊了過來,溫柔的糾纏在了他的身上。如此高大雄偉的身軀,頃刻之間就化為了灰燼。他身後的那幾個同樣露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模樣的獸人,驚恐無比的朝著後面倒退了幾十丈,隨後才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帝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那個黑暗妖精譏笑了起來,他輕輕的鼓掌到:“冥神一定覺得很得意,死亡的威脅居然能夠讓黑暗的忠實信徒呼喚上帝地名字。啊,實在是太神奇了。難怪教廷要用十字軍,也就是鐵和血來宣揚自己的教益。果然是這樣,在死亡面前,最頑固的黑暗成員也要信奉上帝的榮耀啊。啊。讚美上帝,偉大地仁慈的上帝啊,偉大的尊榮的耶和華啊,保佑我,您這個最虔誠的信徒吧……哦,他媽的,看樣子該死的上帝沒有聽到我的祈禱,他沒有讓可愛的、勇敢的庫復活啊。”
他惡毒地詛咒了一句:“偉大的上帝,希望您地兒子被人閹割,這樣天堂就絕種了。”
科洛斯、法克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嘴巴臭臭的黑暗妖精。他們驚恐的互相看了一眼,科洛斯說到:“德庫克斯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這麼可怕的結界存在。可是,占地範圍真地有這麼大麼?我們,我們要不要繞幾十裏路試試?”
當下,他們繞了三十多裏的一個圈子,法克連忙叫道:“好了,好了,夠了。距離足夠了。按照我們的經驗,最強大的法師也不可能佈置超過一法裏的範圍結界,這裏已經有好幾法裏的距離了,如果,如果這裏還在結界的罩下的話,我們就必須考慮,這個結界是真正的罩了他們整個帝國了……哦,偉大地黑暗之神啊,能否告訴您最虔誠的信徒。要多麼恐怖的力量,才能佈置這樣巨大地結界呢?”
科洛斯沒吭聲,他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數十個面色慘澹的獸人。問到:“敢的戰士們,你們,是否願意,為了我們整個黑暗世界的前途,而去……嘿嘿,試試這裏是否也被結界籠罩著呢?”
幾個獸人頭目憤怒的喝罵起來:“科洛斯,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為什麼要我們去試?莫非你們高貴的血族,就這麼貪生怕死麼?”
科洛斯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冷冰冰的說到:“難道你認為,我們血族就是怯懦的傢伙麼?哼,回去了再和你們算帳……嗯,德庫克斯,你願意去試試麼?”他溫和的看著德庫克斯,笑道:“你帶回去議會的消息讓我們感到很驚訝,神秘的東方,居然有這麼強大的異能人存在,真是一個奇跡啊……如果你能夠再次的立下功勞,我會建議議會讓你接受血池的洗禮的。”
德庫克斯看著一臉慈祥的科洛斯,堅定無比的退後了三步,異常堅決的說到:“我,德庫克斯,絕對會*近這個該死的國度一步。”
科洛斯立刻喝罵了起來:“膽小的傢伙,真是丟了你父親的臉面,虧你父親還是我的弟弟。哼,你不去,那麼,有誰自告奮勇麼?”
所有的血族成員同時退後了三步,他們面色不善的看向了科洛斯,冷漠的說到:“得了,尊貴的大公爵大人,這樣的功勞還是留給您吧。身為我的伯父,您應該做出一點讓我們晚輩敬仰的事情來。”這是科洛斯自己家族的晚輩說的話。
至於那些其他家族的血族,則是毫不客氣的譏嘲了起來:“哦,得了,得了,親愛的科洛斯公爵,莫非你們家族就是這麼怕死的人麼?去罷,您去給我們試試這個結界的威力吧。按照法克大巫師說的,也許這個結界並沒有這麼大的範圍呢?也許德庫克斯兄弟上次不過是運氣差,剛好撞在了結界上罷了,哈哈哈,您去吧,您的遺言,我們會給您帶回去的。”
氣氛一時間僵持了下來,獸人幸災樂禍的站在旁邊起哄,要科洛斯上前去送死,科洛斯則是滿臉的怒火,氣急敗壞的看著十幾個聽他命令的族人。幸好法克出來解圍了,他搖頭歎息到:“算了,算了,大家都不要吵了。讓我根據結界術的原理來分析一下吧。這個結界,應該是設定了一些規則的,也就是說,符合這個規則的人,就可以進去,符合的,就不能進去。”
他沉聲說到:“也許,這個結界就和梵蒂岡的光明神結界一樣,凡是黑暗的力量,就不能進去。我們可以做一個嘗試,來吧,把你們身上所有黑暗的護身符、符咒、首飾什麼的都給我,我一件件的往前面扔,如果結界沒有反應的話,應該就可以了。”法克在心裏說到:“沒有聽說過結界是可以通過人種來發揮力量的,否則那些波斯的胡人就不能進入這個國度了,一定是按照黑暗的力量來判斷的。”
幾個黑暗巫師把自己身上的零碎配件交給了法克,幾個獸人也粗手笨腳的從身上解下了擁有黑暗波動的護符,送給了法克。法克小心翼翼的舉起了長長的法杖,探在了身前,隨後慢慢的朝前走了過去。他低聲說到:“哈,黑暗的力量來了,結界如果有反應,應該第一個摧毀我的魔杖吧?真是可惜,這可是很難得的一件寶貝呢,不過那些該死的傢伙,是一定不會讓出自己的魔杖讓我來實驗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春日紀事(四)
他丟出去了一個小型的黑色徽章,在心裏陰笑到:“這是法盧克的護麼符,嘿,他想爭奪我的位置麼?我就借助結界的力量,先摧毀他隨身的寶貝,讓他以後再也沒有實力對付我。嗯,他身上的護符和符咒真少啊,等下應該全部毀掉了。”
一件又一件的小物件丟了出去,法克興致勃勃的越走越遠,直到他走出了兩裏多路,他終於興奮的叫嚷了起來:“哈,果然結界的範圍到了這裏就沒有了,德庫克斯,可憐的孩子,你們上次可真是幸運啊,你們被人引誘去了一個死亡的陷阱。”法克又有點遺憾的想到:“怎麼結界到了這裏就沒有了呢?法盧克的這些護身的寶貝可都還完整著呢。”
德庫克斯氣惱的在地連連跺腳,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該死的,狡詐的東方人,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願神給予他們懲罰吧。”
那黑暗妖精則是眯著眼睛沉思起來:“如果,如果這個結界沒有籠罩整個帝國,那麼,豈不是剛才的那個地方,一定有什麼神秘的東西存在麼?啊,這樣強大的結界,可以瞬間消滅一個高級獸人戰士的結界,一定是用來保護極其珍貴的寶貝的吧?真是太好了,這次真的是找到好東西了,看看,他們都沒有發覺吧?應該趕快傳信回去,讓族裏最強大的法師來破壞這個結界,找出裏面的法寶。”
而那群粗魯地獸人,已經大步的沖了出去。他們嚎叫著:“該死的,原來這個結界就只能罩那麼小的一塊地方。可惡地中國人,他們都應該受到教訓,我們要殺死他們。該死的。庫死了,我們回去會受到懲罰的,他可是狼人部落族長的私生子,那該死的老傢伙不會放過我們的。”
就在距離法克還有一裏多路的地方,七彩的流光再次的閃了起來,在法克驚訝的叫嚷聲中,十幾個沖在最前面地獸人紛紛化為了灰燼。剩下的獸人嚇得怪叫起來,連滾代爬地就往後面跑,方才發誓要衝進去大肆燒殺的勇氣,早就丟盡海溝裏面去了。
現場的人全部啞然。德庫克斯低聲說到:“他們沒有說謊,這真的是一個籠罩了整個帝國的結界。上帝啊,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他們能夠用結界封鎖整個帝國,他們怎麼可能辦到的?他們怎麼能夠辦到?是神創造地這個結界麼?可是,就算是神,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啊。”
科洛斯突然尖叫起來:“法克,你怎麼能夠進去這麼遠?為什麼你沒有事?”
法克楞了半天,突然手舞足蹈的笑起來。他歡笑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弄清楚了。果然是無比高明的法師,他們設置的這個結界,居然是按照種族的構成來劃分的。外界的非人類的生物,是不能進入這個結界地。只有人類,只有人類才能進入這個結界,哪怕他擁有黑暗的力量,但是這個結界也不會傷害他的。只要是人類就可以了。”
血族、獸人、黑暗妖精同時罵了一句:“該死地人類……該死的黑暗巫師。”他們嫉妒死了,尤其是血族的人,他們差點就想現在就幹掉這些黑暗巫師。如果是看到那些黑暗巫師瞬間就跑開了很遠。並且嘴裏已經開始念動咒語的話,他們真的就要下殺手幹掉這些可惡的黑暗巫師。
科洛斯的手上浮現了一顆巨大的黑色光球,他把光球朝著前方射了出去。光芒閃動中,他發出去的能量球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同時,一個黑暗巫師發出了自己的詛咒,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射了出去,卻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了九州結界。
所有在場的人都清楚了,這個結界實在是太神妙了,非人類生物發出的攻擊,都無法穿過結界啊,但是人類發出的攻擊,卻是受任何的阻攔。科洛斯感慨起來:“這簡直就是這個帝國最天然的屏障啊,任何非人類的強大生物,都無法在這個結界內生存的。”科洛斯有點躍躍欲試的想要衝進結界,看看自己是否會受到致命的傷害。
頓了好久好久,科洛斯終於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伸長了自己的左手,朝前走了過去。他很謹慎的把腦袋拼命的往身後縮,手臂拼命的往前伸,用一種極其古怪的模樣,一寸寸的往前挪動著。
到了方才獸人們被消滅的地方,科洛斯的中指首先碰到了結界。‘嗤啦’一聲彷佛油鍋裏面被丟進了一塊豬肉的聲音傳了出來,科洛斯的整個左手小臂被燒成了灰燼,他疼得尖叫起來,飛快的化為了一隻銀色的蝙蝠,胡亂的撲騰著翅膀跑了回來。他尖叫著:“可怕的力量,恐怖的力量,我身為大公爵,以我大公爵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它的力量。”
黑暗勢力的人臉色慘變,血族、獸人、黑妖精是變得極其難看的,而那些黑暗巫師則是變得極其的興高采烈。法克在結界內發出了一聲歡呼,大笑起來當兄弟們,我們先去這個神秘的國度見識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神秘的地方。我們也要見見他們這裏的法師,也許他們可以提供我們一些神秘的法術,讓我們黑暗巫師協會變得更加強大。哈哈哈,你們回去想辦法,好好的想辦法進來吧。“
那些老得不成人形的黑暗巫師提起了寬大的長袍,彷佛兔子一樣的沖進了九州結界。總共五十幾個黑巫師興高采烈的歡呼著,大聲的歡笑著:“哈哈哈,這麼廣大的土地,應該有無數的人類生活吧?哈哈哈,傳說他們中間有神秘的法師呢。我們一定會找到對我們有用地東西的。等我們的亡靈大軍淹沒梵蒂岡的時候,我們黑暗巫師協會就會變成世界地主宰者。”
獸人們氣急敗壞的嚎叫著,瘋狂的拿著四周的石頭出氣,為什麼。為什麼這群老鼠一樣的巫師可以進去,而他們卻不能?這麼多的人類,他們獸人如果能夠禦使這麼多的人類,從中可以挑選多少身體強壯的人,用神秘的法術改造成擁有自己血統的戰士?為什麼自己就不能進入這個國度呢?想想看,一百萬揮動著大錘子地半獸人大軍沖進梵蒂岡,那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
血族一個個抱著腦袋,鬱悶到了極點地蹲在了地上。數千。萬人啊,那會有多少陳年的屍骨啊?殺死在世的人類,取得他們的靈魂。然後從墳墓中復活僵屍,用活人的靈魂注入陳年僵屍。就可以煉製出威力最為強大的死亡戰士,真是便宜了他們這群卑微的巫師啊。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是血族進入這個帝國呢?想想看,在沒有教廷勢力地地方發展數百萬的後裔,這是多麼強大的一股力量啊。
黑暗妖精們嫉妒得眼睛都差點流出了血來,這些好運氣的黑暗巫師啊。唉,想想看。這麼廣大的領土,這麼多的人類。多少奴隸,多少礦產啊。想必這裏有無數的珍惜礦產吧?可以提煉出數的珍貴藥劑和神秘的金屬吧?那,可以建造多少雄偉地神殿,獲取多少黑暗之神的神力啊?那些藥劑,可以讓多少族人擁有在陽光下行走的能力?可以提高多少戰士地戰鬥力啊。
這麼美好的前景,都被這些該死的黑巫師給佔據了,憤怒啊。
科洛斯的身體抽搐了一陣,左手臂慢慢的重新生長了出來。但是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許多。他低聲吼到:“回去,我們回去,向議事長報告這件事情。哼。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我們也一定會找到通過這個結界的辦法的,在教廷對這個東方國家感興趣之前,我們一定要進入這個國家,用他的資源,來發展我們的勢力。”
血族紛紛變化成了蝙蝠,朝著西方飛了過去。黑暗妖精們互相看看,身體一矮,變成了一條條黑色的虛影射了出去。獸人們對著九州結界的方向哀嚎了一通,垂頭喪氣的走了,想到自己回去總部後將要接受的命運,他們差點都要哭出來。損失了十幾名高級戰士說,狼族族長的私生子庫居然也死在了這裏,他們要倒大黴了。
天色大亮的時候,渾身黑袍的黑暗巫師們經過連夜的使用魔法趕路,終於到了最近的大城市,陝西的西安府。帶頭的法克看著前方高聳的城牆,熙熙攘攘進城的人流,不由得驚歎起來:“讚美上帝啊,這裏真是繁華……和這座城市比較起來,羅馬也不過是一個小鎮子罷了……諸位兄弟,這裏應該是這個國家的首都罷?”
那些黑巫師連忙點頭,驚訝的說到:“沒錯,這裏一定是他們的首都,看看,進城的有多少人啊,哇,看那邊,多大的一個市場啊,這麼多人,這麼多馬……天啊,馬可波羅那個傢伙書裏說的是真的,這個國家的人,果然是這麼多。”
法克慎重的告誡同伴:“狠住,任何一個國家的首都,都會有一些強大的人在暗地裏保護國王的安全的,所以,這個城市裏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厲害的人。我們一定要小心的行事,不能流露出任何奇怪的痕跡來。唔,如果他們問起來,就說我們是波斯來的客商,專門交易寶石的……你們身上都有用來做法器的寶石吧?希望可以蒙混過去。”
那個法盧克低聲說到:“蒙混過去不成問題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能夠很好的和他們交流呢?唔,還好找德庫克斯學習了一些他們的語言,希望這幾個月的學習有用……我們年紀太大了,學習一門新的語言是很困難的事情啊……法克,我們應該先摸清楚這個國家的具體情況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法克不滿的看了法盧克一眼,為他居然敢搶自己的話頭而感到氣憤。不過,他們還是很勉強的說到:“法。克兄弟說得不錯。我們應該小心,這個國家有這麼多人,如果有幾個教廷十字軍那樣地人存在,就很可能給我們造成危險的。畢竟。在使用魔法之前,我們的身體是經受不起沉重的打擊地。不要和人起衝突,我們偷偷的進城,打架的要。”
整整齊齊的五十八個黑巫師老頭兒排著整齊的隊伍朝著西安府,他們認為的中國首都前進。法克走在了最前面,彷佛傻瓜一樣的在手裏抓著幾顆碩大的紅寶石。在城門口處,法克點頭哈腰的朝著守門計程車弈笑道:“這位……將軍大人……我們,我們是波斯來地商人……我們的,是來你們國度買賣寶石地……看,多好的寶石啊。你們需要麼?”
法克把寶石送到了那些士弈的鼻子前,笑著說到:“很便宜的。很便宜的,這位將軍大人,如果您需要的,您開個價錢罷?”
那城門官氣得身體發抖:“你們這些胡商是故意氣老子不成?老子不吃不喝十輩子,也買不起這樣的寶石啊……尤其你們是白癡麼?你們在城門口露出這樣地寶石出來,我敢保證,你們走出陝西去。天啊。這群人都沒有腦子麼?他們在想什麼?”
後面的五十七個黑巫師老頭,同時從口袋裏面掏出了大把的寶石,握在了手裏。他們很淳樸、很憨厚的笑著,向著那些守城計程車弈露出了最開心的笑容。城門官看了看這五十八個醜得嚇人的老鬼,無力的呻吟了一聲:“娘的,你們自己找死,不要怪老子不提醒你們。其他地胡商,恨不得把寶石藏在屁眼你,你們居然敢在手上拿出來。你們,自己找死啊……”
揮揮手,城門官連法克他們的城門稅都不收了。直接放他們過關了。
西安府金龍幫總堂口內,一個地痞歡呼著沖進了大門,他尖叫著:“堂主,堂主,快,快,肥祟來了,大肥祟啊,鮮活火辣的大肥祟。五十八個老胡商,起碼有五六百顆上好地極品寶石啊,要是我們能夠把這筆貨給劫下來,幫主一定會重重有賞的。”
一間廂房的房門猛的打開,一個黑漆漆的大漢一邊系褲頭走出來,一邊笑著朝著房裏說到:“冬乖乖,你等著啊,等會兒大爺我辦完正事了再回來好好的伺候你……嘿,他媽的,大清早的鬼叫什麼?肥祟?什麼肥祟?說清楚,幾百顆好的寶石?你小子眼睛花了吧?”
那地痞沖了上去,嘀嘀咕咕的對著那大漢說了一陣,大漢的眼珠子越瞪越大,他猛的一嗓子嚎叫了起來:“兄弟們,都起床啦,開工辦活了。過路的財神爺上門了,給大爺我把悶棍、布袋、蒙汗藥都給準備好了,我們大宰活祟啊。劫下了這批貨,我讓大家都過過手,人人都有油水沾嘴巴,幫主還有老子虧待了你們。”
數百個金龍幫的混混以及近百金龍幫招攬的武林好手飛快的從四周聚集了起來,金龍幫的‘打劫’動員大會正式開始了。
隨著黑大漢的命倉,西安府內和金龍幫有關聯的酒樓、飯莊、茶館、客棧、車馬行也都行動了起來,小二們紛紛站在了門口處,用自己最熱情的微笑掛在了臉上,準備迎接一批來自西方的波斯客人。甚至被他們收買了的官府中人也開始活動了,接受了金龍幫巨額賄賂的府台大人一聲令下,原本已經要上街巡邏的捕頭、士弈,全部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金龍幫提供的酒樓裏面,大清早的就開始飲酒作樂。
海面上薄霧纏綿,昆侖山雪花飄飄,西安府在摩拳擦掌的準備宰肥祟,而在蘇州,卻已經是迎來了不知道第幾場春雨。
細細的小雨似乎不會落地一樣,就這麼彌漫在空氣中,有如麵粉一般的雨滴,很輕鬆的就可以讓行人的衣物在不知覺中變得濕透。到處都是一蓬蓬的,透明的,鮮亮的綠色。草在發芽,樹在抽葉,到處都是這鮮香無比的綠色,四處彌漫,四處蕩漾,充塞在了人的五官七竅之中,簡直可以讓人透不過氣來。溫暖軟滑的春天又到了,春天,正是發財的好時機。蘇州府的地痞無賴,城狐社鼠在憋悶了一個冬天,無聊的賭了一個冬天的銫子之後,終於欣喜的聞到了體內血液傳出的騷動,他們縮頭縮腦的出門了。
大門兩側的春聯還是通紅通紅的,行人甚至還沒有從春節的喜慶中回過神來。只是看到城門口又漸漸的出現了大隊的馬車和馬隊,這才知道,又是一年的生意開始了。蘇州城內大街小巷內,那些私塾也重新開課了,孩童們的讀書聲朗朗的傳出來,讓人有一種富足、完滿的充足感,走在路上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一種甜絲絲的滿足。
第二百三十五章 春日紀事(五)
甚至這些出門活動的金龍幫的小混混們也極其少見的充滿了這樣的感動,他們第一次沒有因為女人的肚兜或者是賭桌上的銀子而激動,純粹是因為眼前的景色而激動了起來。甚至還有幾個比較斯文一點的,附庸風雅一點的混混仰天長嘯:“春風又綠江南岸……”搖頭晃腦的他們,自然得到了身邊同伴們絲毫沒有誠意的馬屁聲,贊許他們就是‘詩仙’再世了。
朦朧的細雨籠罩在整個蘇州府的上空,從天空看下去,這蘇州府城,就有如一個籠罩在水晶罩子裏面的假山圓林一樣,很精緻,很柔和,很耐看,很有著這麼一點點,讓人酸不溜丟的,勾搭文人騷客從幾千裏外跑來欣賞的資格。
不過,趙月兒和那景青可是來欣賞蘇州的圓林的。滿肚子火氣的趙月兒,是一路上和素青拌嘴,一路這麼吵架過來的。和當年剛下山的呂風一樣,她也不認識來蘇州府的道路,所以只能一路坐車過來。偏偏那時候天氣寒冷,地上又滿是積雪的,加上青青不斷的招惹麻煩,趙月兒花了兩個多月,才艱難的從西安府到了蘇州。
拍打了一下眯著眼睛,腆著肚子養神的青青,趙月兒柔聲說到:“素青,好像我們都上當了啊。風子說過的,人間的馬車只要給他幾串銅錢就夠了,可是我們一路上過來,我們給的都是金子、銀子,有時候還給他們幾顆珠寶什麼的。你說我們是是上當了?”
青青翻起了白眼,乾巴巴地說到:“我可不知道,當年主子她沒有搬家的時候,有個叫做周穆王的傢伙來拜訪她老人家。可是自己趕著馬車來的。我可不知道人間地馬車要什麼價錢,不過呢,前面的幾個馬車似乎還沒有太坑我們,最後這個傢伙明顯是在敲詐我們,從應天到蘇州,需要五百兩銀子麼?我們沒有銀子,你就給了他五百兩金子,我感覺似乎我們虧本了很多。”
趙月兒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突然歎息起來:“算了,我忘記當初風子說過的話了。人間是金子貴一點還是銀子貴一點?我有點搞不清楚了……幸好從你的洞府裏面,把柱子上面的金子銀子都挖了少。否則我們都沒有錢吃飯了……素青,以後你吃少一點,我一個人不可能一頓飯吃兩百斤牛肉罷?前面那幾個車夫,都是硬被你嚇跑的。”
素青哼哼的幾聲,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糊塗。
趙月兒繼續數落起來:“眼看都要到蘇州府了,就在眼前了,你非要開口唱歌。結果最後一個車夫也被嚇昏了過去。你啊,實在是只會給我舔麻煩的。對了,進城了可就不能說話了,一路上走過來,似乎人間的鳥兒沒有會說話的,那些雞鴨鵝啊,你吃了這麼多,也不見它們說話,所以你可不能再嚇人了。”
青青點點頭。很乖巧地表示自己聽到了趙月兒的吩咐。但是隔了一陣子,它還是忍不住地叫嚷了起來:“不過,你要找那什麼風子幹什麼?好像他什麼都能幹一樣。誒,非要先找到他麼?其實啊,要說報仇還不簡單麼?你學我主子,手下多收幾百個門人,每一個門人都修練到仙人的水青,保證天下就沒有人敢招惹你了。”
小鳥在趙月兒的肩膀上蹦跳著,大聲的叫嚷著:“天下人這麼多,一路上我也看到了不少資質很好的小女娃娃,你要是收她們做徒弟,有娘娘她留下的五彩蓮實幫忙,只要幾年的功夫,她們就可以很厲害很厲害地……月兒,你也不過服了三顆九彩蓮實,就快要達到‘九蓮升神術’的最高境界了嘛。”
趙月兒柔美的臉上滿是笑容,她笑著彈了一下青青的腦袋,低聲說到:“我對這個人間可是什麼都不懂,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些敵人。你說收門徒去報仇的事情,我也覺得有道理啊,但是呢,怎麼收門徒啊?我們應該怎麼管她們?怎麼教她們?還有啊,怎麼和她們的家人說,就說我是神仙,要帶你的女兒走麼?”
青青歪著腦袋盤算了老半天,終於滿頭霧水的認輸了:“人間,真是麻煩啊,我也不懂。誒,算了,你還是先找到你的那個徒弟吧,我看他應該比你有用多了,比我也稍微有用一點啊。收徒弟還這麼麻煩地麼?當年娘娘她下山收徒弟,人家可是搶著把自己女兒塞給她老人家的,古怪,古怪,莫非還有人不願意當神仙?”
沒有說話,趙月兒彷佛雲朵一樣飄向了蘇州府,呂風給她說的,自己地家鄉所在。她在心裏不斷的問自己:“風子應該會回到這裏吧?他下山後,應該會來這裏吧?我把他留在了小寰天,他應該沒有事情的,他絕對沒有事情的。蘇州,如果他下山了,應該來蘇州的……嘻嘻,按照他的脾氣,他應該也在計畫著如何的給爹他們報仇吧?”
“按照他那種脾氣,還有他的法力修為,他應該在人間很出名的才是。嗯,風子說他在蘇州是專門拿別人錢包的,那我就去找一個專門拿別人錢包的人去問問風子的消息,他們都應該相互認識罷?”
看著月兒臉上越來越燦爛,越來越焦急的笑容,青素突然大聲的尖叫起來:“啊,我明白了,月兒喜歡上你那徒弟了,月兒喜歡上你那徒弟了……嘎嘎,嘎嘎,當年我看主子懲罰幾個和凡人私戀的門人的時候,她們就是你這麼笑的。”
趙月兒嚇了一跳,同時又羞得滿臉通紅的,她嬌嗔的喝道:“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是他的師姑呢……素青,你再胡說。我就,我就……我就打你了。”揮動起小拳頭,趙月兒朝著素青地腦袋捶了過去。青青發出了尖刺難聽的怪笑,興奮的飛了起來。圍繞著趙月兒胡亂的飛舞著。
打打鬧鬧地,兩人……不,是一人一鳥走近了蘇州府的城門,在趙月兒很遲疑的繳納了一塊銀子之後,她立刻被滿臉笑容的城門官躬身的放了過去,甚至那些士弈都忘記要查驗她的路引了。每個人都被她那仙子般的風度震懾得心魂蕩漾的,哪里還記得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
小青龍很謹慎的跟在了一個大胖子地身後,他今天是第一次被放出來出活計,他的頂頭老大說:“小龍啊,你可算是出師了。這刀片上地功夫也有了我的七成水準了,可以出去賺大錢啦。以後只要你勤快,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不過我可告訴你啊,如今蘇州府可是金龍幫的地盤了,千萬不要招惹那些金龍幫的爺們,否則我們都會被打死的。”
小青龍還記得自己不屑地說到:“金龍幫有什麼了不起的?聽街上的七哥說,金龍幫現在的龍頭大哥厲老大,當年也是我們這般出身呢。”
‘啪嗒’。小素龍現在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還記得老大那驚恐的聲音:“你,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厲老大是什麼人物麼?他,他可是我們招惹起的,你,你給我閉嘴,以後凡是和金龍幫有關的人和事情,你少給老子胡說八道的,否則。否則我今天就宰了你,省得你給兄弟們惹出禍害來……前幾天後街地老鬼怎麼死的?”
“媽的,不能碰金龍幫地人。能談論任何和金龍幫有關係的人和事情,否則一定會倒楣的……媽的,現在金龍幫都不在街面上混了,他們如今可是響噹噹的白道門派了,怎麼還和黑幫一樣管著我們?蘇州府賺錢的行當都被他們和那古蒼月老古頭給侵吞了,我們哪里還有油水啊?”小青龍很是憤憤的想了一陣,突然如同一陣風一樣掠過了前方的那個大胖子的身邊,那胖子的錢袋也輕巧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立刻就轉過了身體,朝著一條小巷鑽了進去。他樂滋滋的掂量著手中的錢袋,心裏尋思著:“起碼有二十兩現銀,如果是金錠,那可就賺發達了……嘖嘖,似乎還有銀票呢,這下可發達了,一個月的吃喝玩樂可就齊全了。果然是要上街幹活,才能有好日子過啊。我小青龍也能出人頭地了,哼,只要給我機會,你金龍幫算什麼?我日後一定要超過你的。”
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束縛住了小青龍的身體,趙月兒緩緩的從路邊走了出來,看著驚恐的小青龍笑道:“不要害怕,我會傷著你的。”
小青龍的腦袋裏面嗡的一聲響,他突然一點都不害怕了,他看著趙月兒那美得似人類的臉蛋,偷偷的想到:“好,好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天啊,要是她能夠親我一下,我,我可就爽翻了。”
然後,從那大美女的嘴裏,問出了最讓小青龍感覺到恐怖的消息:“你是專門在街上拿人家錢袋的那種人罷?我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嗯,你聽說過一個叫做厲風的人麼?嗯,他也是你們蘇州府的,他以前也是專門在街上拿人家錢袋的。”
小青龍渾身冷汗,方才的一點旖旎的念頭立刻就被巨大的恐懼給逼出了身體。“厲風?街上的兄弟們傳說的,金龍幫龍頭老大厲老大的後臺*山的厲風?那個,那個在朝廷裏面,做那個勾當的厲風?”
小青龍的臉色僵硬的,渾身也都僵硬了起來,他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大姐,您,您看,這蘇州府絕對沒有一個叫做厲風的人呢。我在蘇州府長大的,可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如果這女人是金龍幫的仇人,如果金龍幫知道是我洩漏出去的消息,我,我的小命,老大的小命,一幫子兄弟的小命,甚至他們家人的小命,可就保了啊。誰不知道錦衣衛殺人如麻?殺我們算什麼?這蘇州府內,可就有一個錦衣衛的衛所,駐紮著幾十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呢。”
同時,小素龍也有一分好心在裏面:“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找上了金龍幫,可沒有什麼好事,裏面的那些人,上次可是看到一個大塊頭,一拳頭可以打死一頭公牛的。他們可是蘇州府真正的霸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落入他們手中,可不是淒慘?可不能告訴了她。”
所以,小青龍堅定的否決了蘇州府有厲風這麼一個人的說法。
趙月兒呆了一下,揮手解開了在小青龍身上的禁制,皺了一下眉頭,飄然而去。
足足三天的時間,趙月兒在街上找到了七個‘拿人家錢袋’勾當的小孩子,但是這幾個小孩子,基本上都得到了小青龍的消息,一個個都被金龍幫、錦衣衛的巨大黑影嚇了個半死,哪里敢對趙月兒說實話?莫非要他們告訴她:“厲風啊?我們知道啊,我們蘇州府街上混的誰不知道啊,他老人家現在已經是錦衣衛的頭目了,真的給我們蘇州府街面上的兄弟臉上增光啊。”
如果這丫頭傻乎乎的就這麼去找厲風的麻煩,他們可不就真的淒慘了麼?所以,無論怎麼樣,他們也不能對趙月兒說實話的。甚至還有一個小傢伙很沉重的給趙月兒說到:“大姐,你要找的人呢,蘇州是絕對沒有的,你也要再在蘇州逗留了,我們的生意,可都被你壞掉了。要不然,你去別的城裏找找,也許杭州啊什麼地方的,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呢。”
趙月兒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飄然離開了蘇州府。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一個找人的譜兒,她就知道找厲風,可是她實在是用錯了辦法了。如果她能夠直接找上金龍幫的總堂口,厲竹一定會立刻飛鴿傳書給呂風的。
奈何,奈何……
除了蘇州府的這些地痞無賴,曾經當作神話一樣偷偷的傳說,曾經有一個在街上混的兄弟當上了朝廷的大官兒,天下的老百姓,甚至都不知道錦衣衛的頭領到底叫什麼名字,趙月兒去哪里去找‘厲風’呢?
濃濃的春色裏,呂風一劍又一劍的斬下了無數海盜的頭顱,他卻是不知道,一個讓他牽掛了三年的人兒,正在東南一帶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打聽他的名字。
緩步走在泉州的大街上,趙月兒苦笑著朝著青青說到:“看樣子,沒有辦法了,風子不在這裏,那他會在哪里?”
素青伸直了脖子,好容易把最後一塊牛肉給吞進了肚子,大咧咧的說到:“算了,算了,找不到就去收徒弟罷。你要是有了一百個徒弟,讓她們滿天下的幫你找,總比你和我什麼都不會的自己找要方便得多。你先找幾個年紀大點的女娃娃,然後找幾個年紀小的女娃娃,大概兩年後,她們就有能力去周遊天下了,就可以幫你找人了。”
趙月兒歎息了一聲,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去。無端的,她突然扭頭看向了海的方向,可是凝神看了半天,那邊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只能再次的幽幽歎息了一聲,飄然遠去。
‘噗哧’一聲,一個頭顱高高的飛起,這一幫海盜的龍頭被厲風踩在了腳下,心神舒暢的厲風,仰天發出了巨大的嘯聲。他不知道,就是從嘯聲中洩漏出去的那一點點的真氣,就讓遠隔大海的趙月兒,神念中無端的產生了波動呢?
他不知道罷了,在這個春天,厲風一直周遊列島,放肆的殺戮著……
第二百三十六章 西安噩夢(上)
秦灘河上輕歌曼舞,一派歌舞昇平的模樣。青樓總要賺錢,公子豪商們總要花錢,這泰灘河的旖旎風景,自然是不能消散的了。淡綠的夜色中,飄蕩著一股滑膩的脂粉香味,讓人心神蕩漾,彷佛身處天宮一般。時時傳來的琵琶輪指聲,客人們大聲的叫好聲,凸現出了大明朝的富貴強盛,國勢正是朝陽東升一般。
一艘中等的畫舫上,朱僖很拘謹的坐在僧道衍的對面,手裏無意識的撫弈著茶杯。僧道衍笑嘻嘻的看著船艙外甲板上的幾個舞女,點頭說到:“這般風光,和尚倒是第一次見識,殿下好雅興啊,呵呵!原本以為就三殿下、四殿下對這調調有興趣,卻不知道殿下居然也……”僧道衍微微一笑,手指頭上的佛珠流水一樣的轉動著。
朱僖猛地驚醒,連忙笑道:“大師見笑了,實在是在府裏談話,耳目混雜,有些話說不得。這裏*近錦衣衛的秘密據點,河面上的畫舫倒是有一大半是錦衣衛做後臺的,朱僖也只敢在這裏請大師過來了。”
他扭頭看了看窗外的河面,發現距離最近的畫舫也在百丈開外,頓時松了一口氣,小聲的說到:“朱僖此番有些事情,還請大師教我。”僧道衍眯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朱僖,點頭說道:“好說,好說,殿下有什麼事情,只要小僧能說得來話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殿下用擔心什麼,和尚地嘴巴,倒不是這泰灘河,保證一個字都不會流出去的。”
朱僖乾笑了幾聲。很謹慎的問到:“還請大師告訴朱僖,父皇他對這立嗣一事,到底是如何看法?這次分明是老二、老三主動挑釁,父皇卻是把我也打了一大板子,呂風可不就被調出了京師麼?”他歎息了一聲到,“唉,我也多少能夠猜出父皇的心思來,他就是害怕我們三兄弟互相爭鬥,到了最後弄得收拾不下,可是他老人家如果趁早立嗣地話。我們三兄弟怎麼能不互相競爭呢?”
僧道衍伸出手去,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很悠閒自得的說到:“殿下,你過慮了。以和尚看來,殿下的太子身份是跑掉的,殿下何用擔心呢?且不說幾位殿下中,就殿下你能夠處理這些政務,就以後人來說,世子瞻基也是皇孫中最聰穎的一個。呵呵,呵呵!”僧道衍放下茶盞,繼續的撚動起了他的佛珠。
隔了好一陣子,僧道衍突然對著有點失神的朱僖笑道:“殿下不會為了這事情找和尚吧?立嗣之事,朝廷裏面的人都看在眼裏。二殿下、三殿下這輩子也就是一個王爺的命,要說能治理天下地,還是得選大殿下您啊。不過,殿下如今可萬萬不能出錯就是。什麼事情,都讓呂風去做。他為人倒也精細,下手也乾淨麻利的。”
“殿下自己也清楚罷?只要呂風呂大人他不犯錯被皇上處置,這朝廷地大臣。可就是老老實實的握在殿下的手中,有哪個大臣敢冒著得罪錦衣衛的風險,和身為落王的二殿下勾結呢?呵呵,殿下擔憂的,怕不是這些吧?”僧道衍老神在在的坐在柔軟地*椅上,輕聲說到:“那,還請殿下告知,今日到底找和尚有什麼事情?”
朱僖笑了笑,恭維到:“大師果然是智識超人,朱僖什麼事情都瞞過大師的。”他又扭頭看了看外面,低聲呵斥到:“冬李子,把這些女人都趕開,讓她們去前艙唱歌,不要在外面驚擾了大師。”
小李子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是的,主子。”隨後就聽到了他趕鴨子一般的聲音:“去,去,去,都給我走遠些,到前艙去,俺家主子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去前艙伺候俺家主子的隨從罷。得,誰叫你們停下唱歌的?秦灘河上的畫舫,有婊子不唱歌的麼?繼續唱,繼續跳啊,你們幹什麼?找打不是?”
僧道衍笑起來,他搖搖頭說到:“李公公,倒也是個精明地人,殿下,你有福氣啊。錦衣衛,再加上新成的這個東廠,嘿,殿下雖然手上沒有太多兵馬,可是權勢已經遠超二殿下他們,殿下不用擔憂立嗣的事情了。”
站起來繞著船艙走了幾圈,朱僖乾笑了起來,但是就是說話。僧道衍也笑了起來,他眯著眼睛看了朱僖半天,這才恍然大悟般地說到:“原來如此,殿下卻是擔心這事情……呵呵,皇上內功精湛,已經進了先天化境,怕是要有百多年的壽算,殿下卻是文弱書生,怕是……殿下春片幾許?”僧道衍明知故問。
朱僖長歎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副很坦誠的模樣說到:“大師,這事情可就真正的難得說清楚了。父皇要是還有數十年好活,怕是我們四兄弟都活不到那時候。唉,恐怕最後只有等瞻基繼位,但那時候,怕是瞻基都有六七十歲了罷?”
僧道衍笑起來,他真正的覺得好笑了,看樣子,做老子的活得太久了,兒子可是實在等不及了。不過,這話他可不能說出口,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朱僖笑道: “殿下何須擔心?此事麼,呵呵,天下氣運所在,皇帝的壽命,自有天定,殿下不用擔憂的。”似乎怕朱僖不能理解自己話中的意思,他繼續說到:“殿下命中註定會登上皇位的,不用擔憂這些事情。”
朱僖面色一喜,隨後打蛇隨棍上的說到:“那,呵呵,朱僖還有一情之請。還望大師看在朱僖的薄面上,賜下些許的靈丹妙藥,延長壽算則個。”朱僖看起來很羞赧的,很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他在心裏說到:“父皇要是活到八九十歲。哪怕他主動退位,我又能有幾年的舒服日子?要是不能做他幾十年地皇帝,這也真正沒有了趣味了。”
僧道衍啞然失笑,他連連搖頭。深陷的雙眸中奇光閃動。“殿下取笑了,靈丹妙藥替人洗筋伐髓,延長壽算者古之有也,奈何……敢問殿下,自古帝皇,可有長命百歲者?秦始大帝,威臨天下,功蓋九州,卻也沒能真正的千片萬代的活下來罷?”
朱僖呆了一下,驚問到:“這卻是為何?”
僧道衍雙手一攤。極其坦白的說到:“要說這帝皇的壽算之事,古之帝皇。誰不想活個千兒八百年的?誰想自己能千片萬世,永享這無邊的富貴?奈何,帝皇者,天命所寄,天下氣運的關鍵是也。就天下這數十萬修道之人,只要是元嬰大成者,煉製幾顆丹藥送給帝皇。怕不是皇帝起碼能多活幾百歲?但是沒人敢這麼作罷了。”
“皇帝的壽命,可由不得人來控制,天道迴圈,一切都在天道之中。修道之人,誰敢逆天行事?要說道衍把一身修為轉注于殿下身上,殿下起碼可以多出百年壽命,但道衍自己怕是會落得一個在六道輪回內永世不得超生地下場。天道如此,天律如此,哪個敢犯?”僧道衍搖頭歎息到:“殿下的主意倒是好地。奈何沒有修道人會這樣做罷了。修道之人,煉製一二丹藥渡濟自身父母,那是孝道的勾當。天下沒有孝的神仙,上天不會多說什麼。如果是煉製一二丹藥送予帝皇,這可是纂改了天下氣運的大事,恐怕授藥者以及受藥者,都會遭到天遣,誰能知道是什麼結果?”
朱僖滿臉的失望,他無奈的搖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如此,怕是沒有辦法了?”
僧道衍突然露出了古怪地笑容,他連連搖頭說到:“此事倒也不是沒有周全的地方,如果殿下肯自己修習修煉法訣,按照殿下的資質,倒是能有大成的。百年之後,殿下如能結成金丹,倒也能博個數百年的壽命。不過,如果殿下想要做皇帝,怕是事務繁多,沒有心思專心修煉吧?這煉氣一事,乃是需要水磨功夫的事情,為帝皇者,誰有這精力?”
‘唉’,朱僖徹底失望了,看樣子,僧道衍是害怕老天爺降下懲罰,不願意幫自己了。說來也是,這些修道之人,求的就是天道,誰沒事和老天爺頂著玩?一不留神弄個走火入魔,魂飛魄散的,這可就真的是無妄之災了。朱僖只能是無奈地說到:“如此,朱僖只能等……等……等父皇老去後,把皇位交下了。”
僧道衍看到朱僖這模樣,卻也說出話來。你能怎麼樣?有一個內功進入化境的父親,你想接他的位置,還真地需要時間啊。這話,實在是不好說得。他只能乾巴巴得安慰到:“一切盡有天數,殿下不用煩惱。和尚這裏有一套養身的法門,如果殿下照口訣修習,倒是能有些許好處的。”僧道衍能做到的,敢做的,也就這麼點事情了。
朱僖搖搖頭,揮揮手,無奈的歎息到:“罷了,大師的好意,朱僖心領了。這修煉的事情,朱僖如今可沒有時間理會。父皇給我也封了一塊封地,看這模樣,怕是要我也出京呢。日後,只要大師能多幫朱僖在父皇面前說說好話,就感激不盡了。”
僧道衍合十微笑,看著朱僖一言不發。天下最複雜的事情,就是皇室裏的關係。兒子計算父親,父親算計兒子,兒子們相互計算,這個漩渦,還是不要陷得太深了才是。僧道衍很輕鬆的聽著外面傳來的小調,心裏很是受用。朱僖則是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不斷的眨巴著眼睛,一聲不吭。
成都府,被厲風派去協助泰道子的徐青終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面前高高的帳本,歎息到:“這泰道子倒也是個人才了,這麼簡單的事情,卻是被他弄成了一筆糊塗帳,果然是厲害,厲害啊。”緩步的走出了書房,他看著那些被黃龍門弟子狠狠操練的勁裝大漢們,皺眉到:“這哪里是神仙道觀。分明就是土匪窩,弄了這麼一批雜魚來護院,哼!”
滿臉油光,一副道貌岸然模樣地泰道子搖搖擺擺的走了過來。他笑嘻嘻的看著徐青作揖到:“徐先生,這次還真虧了你了。要是你說起,貧道還真不知道每個月會有這麼大的虧空在裏面。嘿,那幾個管用地帳房先生,貧道已經把他們趕走了,並且貧道警告了門下弟子,日後不許再浪費了,否則一律趕出門戶去。”
徐青有點無奈的看著這個被厲風挑選上的老神棍,搖頭歎息到:“道長……大人把這裏的事情交給了你,你可要用心辦事才是。徐某明日就要趕回應天。這些黃龍門弟子按照大人的意思,全部留下來協助你。還有。帶來的十名帳房先生,道長不妨把銀錢上的勾當都交給他們去做。有大人的吩咐,他們敢虧空哪怕一個銅錢的。”
秦道子連連稽首道謝,心裏樂開了花。他瞥了一下那邊的數十個黃龍門弟子,心裏思忖著:“這下可好,有了這些高手坐鎮,看還有誰敢不給我這活神仙面子……唔。以後可要他們多顯露一些神跡出來,按照他們地功夫,弄點花招成問題罷?怕是可以多收些許的門人信徒,讓他們多多地供奉銀子上來了。”
他也不多看徐青一眼,自顧自的笑道:“貧道這回得先生相助,的確是大幸事。還請先生回去給師兄說,這道觀的事情,我秦道子保證理得順順溜溜的,保證沒有任何問題。”他很驕傲的說到:“貧道已經選了五百資質上佳的弟子。開始讓他們休息內功了,一切事情,都保證沒有問題地。”
徐青苦笑著看了看泰道子那油光光的面孔。他除了說‘是’,還能說什麼?這秦道子,畢竟是呂風的師弟啊。
而呂風,卻絲毫不知道朱僖的心事,也不知道成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在海上縱橫,憑藉著他遠超凡人的力量,大肆的屠戳著海上的海盜。他在心裏告訴自己:“殺一人,救百人,我這是在積功德呢。誰說修道之人不能濫殺?那夏頡不是說了麼?只要保持自己體內力量的平衡,不讓他和天地間的能量起衝突,就不會有天劫地。”
在斷的殺戳中,厲風漸漸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地變化,速度更快,力量更強,五感更加靈敏。眯起眼睛的時候,他可以看到百丈外的一隻小蚊蟲在拍打翅膀,睜大眼睛的時候,他可以看清楚一顆小沙礫上面的花紋。他在慢慢的熟悉體內突然增長的力量,慢慢的讓這股力量能夠為他所用。
夏頡只顧給厲風好處,卻忘記了厲風根本沒有經驗使用這麼強大的力量。厲風甚至還不知道達到了元嬰期後,自己能幹點什麼,夏頡就強行把他提升到了分神的高度。就好像給一個小孩子“幹將,莫邪,這樣的寶劍一樣,依然是不能發揮出寶劍的威力的。在失手出拳把幾個海盜震得粉碎之後,厲風好容易才控制住了出手的力道。
苦笑,斷的苦笑,厲風現在甚至都知道應該如何繼續的修練下去了。他只要一提氣,體內的真元就浪潮一般的鼓蕩了起來,強橫無匹。就是因為太強橫了,弄得厲風拿他絲毫沒有辦法,他的身體,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處,如果他能悟通的話,就可以一步登天,踏入虛境的至高境界,但是如果悟通的話,他的實力則只能停留在元嬰期的最低層。
那強大無比的元嬰,並不是他自己修煉而來的,所以並沒有尋常修道人那如臂使指的圓通感覺,反而驅使元嬰的時候感覺到晦澀無比。甚至他偷偷的在無人時驅動戳仙劍,都感覺到劍鋒上有上萬斤的石頭壓著一般。雖然劍光的威力增加了十倍以上,可是厲風怎麼也不相信,那歪歪扭扭的劍光可以打得中人。
“苦惱,苦惱……為什麼我總是碰到這樣的老怪物?該死的夏頡,你說什麼平衡就是修煉的最高道理,可是你怎麼就不告訴我,如何才能保持平衡?我,我,我怎麼樣才能使用這些法力啊。”厲風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之中,他只能繼續的拿那些殺絕,斬不盡的海盜出氣了。
而天下鬱悶的人絕對止厲風一個,起碼還要加上五十八個稀裏糊塗的走進了西安府的黑巫師。
法克他們一走進西安府,就發現有一些人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就好像一條色狼盯著一個裸體的小姑娘一樣,那般灼熱,那般認真,那般渴望的眼神。法克等人扭頭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卻很自然的走開了,彷佛剛才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法克等人一樣。法克低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古怪的人,這些中國人,他們沒有見過我們這些西方的客人麼?”
‘轟’的一聲,路邊的一座酒樓上,突然就扔下了一張桌子來。一個黑色勁裝的大漢抓著一柄鬼頭刀從酒樓上跳下,朝著上面比劃到:“來,來,來,大爺要是怕了你這個小白臉,大爺就是你養的……小白臉,你給大爺我下來,我們好好比劃比劃。”說完,他揮動大刀,舞出了一片明亮的刀花,勁風四溢,聲勢煞是赫人。
大街上頓時一通混亂,昔日裏在西安城裏維持秩序的捕快們,此刻卻是一個都見了蹤影。那酒樓上一個白麵青年冷笑了幾聲,拎著一柄長劍跳了下來,怒聲喝道:“來,來,來,看公子爺我怎麼教訓你。敢調戲公子的女伴,你摸摸腦袋還有沒有。”
兩人在大街上叮叮噹當的打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報上名字。法克等一行黑巫師連忙退後了幾步,驚呼到:“多麼粗魯的人物啊,他們居然就這樣的打了起來,他們的法官呢?都管這樣的事情麼?”
混亂中,五個黑巫師被人流卷了起來,他們使用魔法的時候,身體薄弱得連普通老頭都不如,哪里掙扎得開?很快的,他們就被卷到了一個小巷子的入口處,十幾條彪捍有力的大漢沖了出來,粗大的胳膊勒住了他們的脖子,把五個可憐的黑巫師彷佛小雞一樣的拎了起來。五個老頭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事情,好幾塊板磚就惡狠很的砸在了他們的頭。
這些成年沉浸在魔法中的老頭兒眼前一黑,頓時昏迷了過去。二十幾條大漢一擁而上,把他們口袋裏的寶石掏出來打量了幾眼後,不由得發出了低聲的歡呼聲。一不做,二休,他們把這五個老頭身上扒了個乾淨,甚至內褲都給扯了下來,然後一聲呼嘯,再用大棒在他們身上胡亂敲打了幾下後,飛快的逃離了這小胡同。
大街中心的激鬥很快的就結束了,以那白麵公子把那黑大漢手臂上劃了一劍而告終。黑大漢氣呼呼的丟下了幾句門面話,沖出了人群不見了。而那公子哥則是笑吟吟的自吹自擂了幾句,很豪放的丟了一錠銀子出去:“店家,這裏算是賠償了,打壞了什麼東西,都記在公子的賬上。”
一個長得還算過得去,披著一件披風,腰間掛劍的小妞兒立刻很配合的走了出來,嬌聲嬌氣的對著那公子哥一通好捧,兩人相視而笑,攜手進了酒樓。看他們的那模樣,彷佛他們就是天下第一的武林俠侶了。公子哥滿面的自得,小丫頭則是滿臉的幸福模樣。
法克他們看得呆住了,這可是活生生的中原江湖風景啊。法盧克低聲說到:“這兩個打鬥的人,他們的身材真是好得不得了。要是能夠用他們的身體來煉製死靈戰士,一定比用普通人的身體要強大得多。看,剛才他們居然可以跳起這麼高,教廷的十字軍騎士也做不到這一點啊。”
法克不滿的橫了他一眼,這話應該是自己這個領導人來說,他怎麼又要搶自己的話頭呢?法克沉聲說到:“法盧克,不需要你多嘴。記住,在太陽光下,我們不能談論有關死靈法術的任何東西,這是我們的戒律,你忘記了麼?……不過,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兩個傢伙製造成死靈戰士,應該會比普通人的身體造成的戰士要強大得多。看他們,剛才居然能夠跳起這麼高,真的是很令人吃驚得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