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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風曲(呂風子)》第79章
第三百零五章 風波跌宕(上)

那原本高聳在天地間的山峰此時高度降低了一大半,以前它是有如竹筍一般的尖銳形狀,可是現在,它的上半截被削走後,地下岩漿又被軒轅劍的威力引發,徹底的噴發了出來,弄得它如今就是一個圓臺形了。通紅的岩漿順著山體流淌了下來,積雪紛紛化為了水汽,那山腳下無邊的花木林也被引燃了火頭,黑煙沖天而起,火勢強盛,無邊的花木頓成焦炭。

元聖蠻橫霸道的趕走了左聖一行人,那胖乎乎的左聖根本不敢和元聖多說話,在元聖的強行要求下,那剛剛修補祭煉完畢,還沒有恢復全部功用的蚩尤旗也被元聖奪下,左聖灰溜溜的帶著重傷的右聖一行人飛逃而去。

他們一行人在那噴火的山峰上打掃了一個幾十丈方圓的青台,充當了臨時的營地。元聖強大的法力引發了四周天地靈氣的變異,那奔湧的岩漿流經這個營地的時候,都被巨大的力量推到了一邊去。外面是熾熱的火海地獄,可是這塊平地內卻是涼風習習,到處堆積著成年的積雪。

幾顆靈丹塞進了肚子,青龍白虎二人又活蹦亂跳的爬了起來。渾身赤裸的他們滿在乎的抖動著身軀,在這熔岩噴發的山峰上走來走去,狂笑著看著下方那些狼狽奔逃的島。他們幸災樂禍的看著一個個身形矮小的島被亂石砸中,然後被熔岩吞了進去,化為一道黑煙升了起來。兩個傢伙甚至還帶著自己的下屬開始打賭。打賭山腳下那數千奔跑地人中,哪一個會是第二個倒楣的。

無數的巨石自天而降,這一次的火山噴發威力還算小,可是軒轅劍那一劍之威。卻是把半座山峰都給震成了粉碎。這些破碎地山石足足飛出了幾十裏地,這才落在了地上。原本不會造成太大損害的火山,也因此多砸死了數千人。朱雀和玄武,正好帶著手下的戰將,飛騰在高空中,收取那些被砸死的島的魂魄。這種死於天災之中的人,臨死時會有極大的恐懼和怨恨,這樣的充滿煞氣的魂魄,正好是邪門法術中祭煉法寶的最好輔助材料。

一些腰間帶著長劍地島在街道和田野內胡亂的吼叫著,指揮那些島順著一個安全地道路逃走。朱雀玄武哪里能容忍他們敗壞自己的好事。早就淩空打下巨石,把他們砸成了肉餅一樣。有眼尖的島看到了天空中漂浮著的百多名身穿鎧甲的人。嚇得胡亂叫嚷著的四處亂跑,結果一腦袋栽進了熔岩裏面,被燒成了灰燼。

元聖滿意的看著朱雀和玄武地所作所為,感慨到:“誒,本聖和那右聖不同,他為了收集魂魄,可以親自下手屠殺數萬人呢。可是本聖呢。一呢不需要那些法寶,二呢本聖怎麼說也是風流之士,風花雪月的事情是喜歡的,殺人麼,可沒這麼大的興趣。。。唔,時間早了,呂風啊,你們躺好,我給你們治治傷。”他從懷裏掏出了幾個細小的瓶子,興致勃勃的調配起藥水。

搬運垃圾是怎麼做的?青龍白虎把呂風和四小搬到元聖身邊的時候。就是扔垃圾一樣。反正他們渾身經脈碎裂,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呂風歪著腦袋橫了他們一眼,卻也無計可施。他此時體內所有的氣脈都是若斷若連地。一口真氣都提不起來,想要開口喝罵都是沒有辦法的。

幾滴漆黑的粘稠地液體滴入了白小伊他們的嘴裏,一層朦朧的光芒立刻就罩住了他們的身體。元聖點點頭,說到:“這四個傢伙的傷勢不重,這斷續膏得來不易,不能浪費了。”說完,他抓著白小伊他們的脖子,把他們給丟到了一邊。

對於呂風,很顯然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足足十幾滴藥液滴入了呂風的嘴裏,剩下的小半瓶斷續膏也全部灑在了呂風的身上。元聖一口素色的本命真元噴出,那一團斷續膏頓時化為一蓬黑色的霧氣,罩在了呂風的全身。有如神跡一樣,呂風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上,一條條鮮紅的肉芽生長了出來,肉芽互相糾纏結合,新生的肌肉和皮膚立刻平復了所有的傷口。

那喝入肚子裏面的斷續膏,則是有如一團火焰,轟然在呂風肚子裏面炸開。熾熱的氣流奔湧,所到之處,一條條斷裂的骨骼經脈神經血管肌肉,全部重新生長在了一起。呂風身體內發出了一連聲‘劈裏啪啦’的響聲,他的身體似乎又長高了寸許。

元聖一雙手掌斷的在呂風的身上敲打著,呂風眯著眼睛,察覺到元聖所敲打的地方,正是巫族密典中所記載的幾處人類最根本的精元點所在。每一掌擊下,都有一股渾厚的真元沖入,不斷的增強著呂風原本就不似人類的蓬勃生機。

呼,呼,,元聖竟然開始喘息了,他的額頭上一連串的冷汗滴落了下來。聲風心裏大驚,這元聖居然是把自身的本命精元送入了自己的體內,他這是在幹什麼?就算他看自己看順眼了,想要培養一個得力的屬下出來,也不用這樣糟蹋自己的元氣啊。就算是神仙,你能有多少本命精元送人呢?

呂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元聖已經是瞪圓了雙眼,厲聲喝道:“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都給本聖過來。。。把你們一半的精元送給呂風!”

白小伊他們四個渾身一抖,口水都差點流淌了下來。這是本命精元啊,是普通的真元。你把真元元力送給人一半,經過一段時間的苦修,還可以修煉回來。可是這本命精元乃是要命的東西,用了一點就少一點。沒有極佳地天才地寶相助,那是絕對補回來的。

四相戰將倒也乾脆,聽到元聖的命令後,雖然是滿臉的情願。滿肚子地不理解,他們還是飛射了過來,一掌按在了呂風的身上,強橫無比的本命真元潮水一樣的沖進了呂風的身體。就看到四色光芒閃動,呂風的身體突然膨帳了好幾圈,看起來就好像蒸裏面的發麵饅頭一樣,手指頭都有地裏的吉蔔粗細了。

元聖懸浮在呂風身體上方九尺的地方,一縷精芒從他的手指射出,正正地打入了呂風的天靈之內。他沉聲喝道:“呂風,你還等什麼?默運玄功。消化我等輸入地精元,當可讓你的‘白虎神訣’中的金剛不壞之軀大成。你還等什麼?”

呂風勉強的盤膝坐好,兩條有水缸粗細的大腿,勉強的能盤起來就不錯了。他苦苦的忍耐著五股精元給自己帶來地麻癢疼帳的難受滋味,明地裏一股子真氣按照‘白虎神訣’的方式運行了起來,內裏則是九成九的真元,完全按照滅金身的法門轉動開來。

五股強大的精元彌漫在呂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元聖他們的神念監察著呂風身體內每一絲動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呂風憑藉著自己混沌元力地特性,在五大高手的眼皮底下開始搞鬼了。那一縷按照白虎神訣法門運轉的真氣,在他體內造成了幾個急速地漩渦,把一絲絲外界的本命精元吸納了進去,轉化為自身的精元後,融入了那瘋狂的按照不滅金身法門運轉的真元之中。

元聖他們也是一時大意,第一他們沒有想到呂風居然敢在他們的眼皮下搗鬼,第二也是他們沒有想到,呂風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他居然會搞鬼。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也不相信呂風能有這個實力搞鬼。按照僧道衍彙報上來的,呂風被連番賜予了靈丹妙藥之後。也不過是金丹期左右的人物,這樣的剛入門的煉氣士,哪里避得開他們五人神念的掃視?

奈何巫族的功法原本就晦澀無比,加上混沌元力也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一種能量方式,他們除了詫異呂風洗手他們精元的速度太快得過分了一點,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在五人近乎無窮無盡的精元幫助下,呂風的白虎神訣和滅金身同時大成。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勁微微的往外一膨帳,除了元聖,功力大損的四相戰將居然被震飛了十幾丈。‘啪啪’幾聲脆響,呂風身上的衣服全部震碎,露出了他那看起來極其纖弱,沒有一塊肌肉凸出,但是極其勻稱,比例極其完美的身體。

每一寸皮膚,都在陽光以及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那是一種脫去了所有雜質後,彷佛最完美的祟脂玉一樣的光芒。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呂風的右手一揚,一道尖銳無比的白色劍氣射出,一塊剛剛從左近的火山口內噴出的巨石‘轟’的一聲,被震成了粉碎。

“妙哉!”元聖興奮的鼓掌大笑起來。“厲虎修習的是白虎神訣,本聖想到按照你的習性,一定也在暗暗的修煉這法門,果然沒有猜錯。這次助你白虎神訣大成,加上青龍白虎他們的一半本命精元都送給了你,本聖三成的精元也輸給了你,呂風,你以後就算是腦袋被人斬下了,怕是幾百年間也死不成啊!”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呂風那近乎完美的身軀,點頭笑道:“你如今倒是不象一個煉氣士,倒是有點像是神魔大戰中我方的逆天甲士。過,倒也好,你擁有逆天甲士的武功和身手,又有煉氣士的法力道術,你的實力當比普通的煉氣士強上一倍!”

呂風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乾坤袋,從裏面掏出了幾件衣服穿上後,朝著元聖感激涕零的跪拜了下去:“聖上如此優待呂風,呂風我。。。”他聲音哽咽,竟然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兩滴感動的眼淚從眼眶裏被強大的真氣強行逼了出來,隨後那是淚如泉湧啊。

元聖狂笑起來,他拍拍呂風的肩膀,笑吟吟的說到:“這算什麼?你用心的幫我辦事就是!回去了應天府,一切聽僧道衍地安排。那就很好了。嘿,雖然僧道衍是我的心腹弟子,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不方便辦。不能辦,到時候就靠你了。。。嘿嘿,右聖既然沒死,他日後肯定要找你出氣,本聖不過是給你增加了一點保命的本錢就是。”

他抬頭喃喃自語到:“我等地本命精元,當可在一年內讓你生成元嬰,並且促進你的元嬰達到分神的強度,到時候,就算是你打不過右聖,逃走總是沒有問題的。唔。剩下的精元,也可以讓你的真氣遠超他人。禦使飛劍法寶,施展道術的時候,更加圓轉如意,這是用說的了。。。過,唔,罷了,反正我已經搶了蚩尤旗過來。這山川社稷圖倒是可以給你。”

一個小小的卷軸塞進了呂風的手裏,呂風大喜過望地再次跪拜了下去。山川社稷圖,這本來就是一元宗的鎮門重寶之一。

元聖臉上帶笑,點頭說到:“這也不用謝我,你幫我辦事,我給你法寶,這是天經地義地事情。總不能你拼命幫我行事,我卻一點好處都不給你?吾族行事,最重實利。你事情辦得好,你的好處就越多,你的地位就越高。”他突然怪笑起來:“嘿嘿。你可以當這就是一份買賣,我等就是交易的雙方,我這裏有無邊的好處等著你,可是也要你努力替我行事才是。”

他柔和的說到:“我和我們主子,還不能給你太多東西,可是呢。。。”他突然轉為傳音給呂風:“只要你能穩穩的把握朝政,和僧道衍一起讓整個中原看起來太平美滿,不讓中原道門察覺到任何地異動,這就是一件大功。再者,你若是能在最近數年之內,讓朱棣把都城遷往燕京城,則又是首功一件。。。等得我等大功告成之日我保舉你永生死,手掌重權,勝過飛升天界做神仙。”

兩道綠光從元聖的眼中閃動起來,讓他一時間憑空多了幾分的猙獰神色。呂風沈默了一下,很謹慎的問到:“不知聖上所謂大事,到底是何等大事?這遷都一事,卻和這大事有何關聯不成?”

元聖看了看左右,雖然他深信沒有人可以偷聽到自己的傳音,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用這樣的手段說話。沉思一陣,他眼中兩道極亮的綠光一閃,他的神識直接透入了呂風的識海之中,大聲地吼叫到:“我等所謂之大事,就是吾族重臨這個世間,三界之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等族人重臨之際,這高高在上的天,將再為天,這漫天的神佛,將再為神!天地萬物,只配在我等足下呻吟哭嚎!世間一切。。。毀滅,徹底地毀滅,順從我等,將得永生,其他一切,統統毀滅!”

一絲若有若無魔氣從元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呂風的心臟緊緊的抽縮在了一團,他隱隱約約的覺得,事情是這麼簡單了。元聖他們一行人,也許,並是一個邪教這樣簡單。也許,自己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和他們對抗的。

元聖的精神波動繼續在呂風識海中飛騰,呂風很艱難的才把自己那在識海中看起來龐大無比的元嬰給收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兒,隱藏在了自己識海的最深處,這才沒讓元聖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分神期高手的事實。

“燕京城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可是中原道門,還有人知道其中的關鍵,我等只有利用凡俗間王朝的力量,在其中取事,才為中原道門懷疑。。。要達成我們的目的,必須在燕京城大動土木,加上很多必要的條件,才可能成功。”元聖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他的精神波動咆哮著:“只有大明朝遷都燕京城,我們在燕京的一切所作所為才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精神突然的收了回去,緩緩點頭笑道:“有些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太多,就算是僧道衍,他所知道的,也過如此。唔,你回去應天府,一定要好好的和僧道衍配合,只要你們二人能夠把握朝政,自然萬事無憂了。”頓了頓,他冷冰冰的說到:“至於那右聖麼,嘿,他的膽子很大,他想要和我爭奪權位,那,如果有機會,你不妨多殺他幾個屬下。”

他的手指頭緩緩的敲打了一下呂風的額頭,輕聲說到:“你也許會和他起衝突,所以本聖才不惜耗費本身的精元,替你增加功力。日後,你自己行事多加小心,嘿嘿,記住我族的一句諺語:若是可能為敵,則當儘早斬殺殆盡!你的心腸也算是狠辣了,就可惜還是太講道理,哼哼,自己好好領悟我的意思吧。”

第三百零六章 風波跌宕(下)

呂風連忙點頭說到:“聖上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是朝廷中可能和我們作對的人,都應該趁早殺光了,這樣我們辦什麼事情都方便了。”

元聖滿意的點頭,笑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青龍,你去招呼那群廢物,看看他們收集了多少魂魄,要是太少了,就乾脆親自下手多少幾個,強行搶奪他們的魂魄算了。”看到呂風臉上的詫異神色,元聖陰笑到:“本聖是屑於殺這些下賤的東西來奪取他們的魂魄的,不過麼,如果有人代勞,那何樂而不為呢?”

呂風終於明白了,這元聖似乎是有兩重脾氣的,正是所謂的含笑殺人的那種角色。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給元聖聽的,他只能是挑起大拇指,連聲稱讚元聖的英明睿智。似乎青龍他們很少拍馬屁一樣,元聖聽得呂風幾句馬屁,頓時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毫不猶豫的又把自己周遊中原,好容易得來的幾支靈藥全部給了呂風。

看得好處,白小伊他們四個也湊了上來,把元聖拍得那個是渾身舒坦啊,飄飄欲仙啊,一應最無恥最要臉得逢迎之詞,全部撲到了元聖的身上。按照呂風他們所言,元聖簡直就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八荒六合中,惟我獨尊天下第一再無敵手英明神武光澤萬代的大聖人,大賢者,大。。。

元聖狂笑,他不停手的拼命給白小伊他們手裏塞好東西。飛劍,法寶丹藥秘笈,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來地這麼多可以讓道門中人打破頭去搶奪的寶貝,不過想來無非是坑蒙拐騙四字了。他笑得那個開心啊,拍著胸膛的打包票到:“等下本聖要帶人去昆侖山。找西王母昔日的山門所在,要是能順利找到那七寶彩蓮,一定有你們地好處。哈哈哈哈!”

渾身骨頭都輕了好幾斤的元聖飄飄蕩蕩的招呼了青龍他們,就要騰空飛走。臨走前,他很是狐疑的看了看呂風的那些錦衣衛屬下,眼裏閃過了毫不掩飾的殺機。呂風連忙保證說自己會讓他們守口如瓶,不會洩漏今天的事情的,這才讓元聖高高興興,笑嘻嘻的帶人朝著東方飛了過去。看他們前進的方向,呂風一陣地詫異:“這往東邊就全部是汪洋大海了,昆倉山可是在西面呀?”

山峰上一陣的沈默。呂風吐了一口冷氣出來,低沉地喝道:“你們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自然,你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是不是?”他冷光四射的眼睛,是看向了那些殘留的錦衣衛高手的。

這些人哪里還不明白?他們看到元聖右聖那驚天一戰後。早就嚇了個半死。又看到自己的大統領和那些人如此的交好,深知自己已經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被殺人滅口,這是最可能地事情了,一個個心裏都在忐忑,自忖必死。但是眼看得呂風保下了自己,又如此的問話,心知還有一線生機,連忙跪倒在地上。大聲的發誓不提。

呂風點點頭:“你們中間,有本門弟子,我是信得過的。可是其他人麼。雖然也是我錦衣衛中的得力兄弟,但是畢竟是自己人。。。這樣罷,你們今日就拜他們為師,我就是你們的太師祖。”他充滿了魅惑的說到:“你們加入了本門,也算是你們的幸運,本官的本事,你們也見到了,本官地權勢,你們也知道了,本官和當朝少保僧道衍的事情,你們也明白了,嘿嘿!只要加入本門,升官發財,成佛做祖都不是難事,自己想好到底怎麼辦吧。。。黃龍門弟子,都站出來,看順眼的,就收下他們做徒弟吧!”

一百多位黃龍門弟子站了出來,滿臉傲氣地看著面前的兩百許同伴。‘,騰’一聲,一個錦衣衛高手當先跪下了。。。

呂風不再看那邊的事情,他知道,這些錦衣衛一定會屈服的,他就不相信,這些習慣欺軟怕硬趨炎附勢的人物,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目光深沉的看向了白小伊他們四個,沉聲說到:“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很亂,很急,很沒有頭緒。我知道你們心裏一定會有很多疑問,但是要來問我,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

看看那漸漸平息下來的火山口,呂風冷漠的說到:“但是呢,我呂風只能說,如果你們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我們生死與共,同享榮華。”

白小伊諂笑了起來,他手中不斷的拋動著元聖送他的那柄飛劍,搖頭說到:“大人,反正我們都要去西方大陸,去那邊升官發財了,這些事情,我們明白與否,有意義麼?”他們四個滿臉的奸詐,一副得了便宜立刻就要跑路的模樣。

呂風長笑起來,他滿意的點點頭,拍打著白小伊他們的肩膀,許諾到:“如我有出頭一日你們當有無數的好處。”元聖的話,給他解釋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問題,可是更多的謎團緊接著出現了。可是他現在並不想知道太多,慢慢的走下去,慢慢的讓自己變強,讓自己身處更高更重要的位置,如此下去,他遲早會有一天會知道所有的東西的。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有如怒海瀾濤一樣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生機,呂風充滿了信心。“五大高手的本命精元,可以給我帶來多大的好處呢?道門之中,還從來沒有人把自己的本命精元送給過別人的,倒是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好處。。。不過,最起碼,我的滅金身已經大成了,這就是最實在的利益啊。”

呂風清楚,自己又穩穩地踏上了一個臺階。到了一個前人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境界,因為不可能有人象他這樣,擁有如此強大,如此無窮無盡的本命精元。是否這也意味著。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成就,會比其他人更高更容易呢?

想到元聖說地話:“我們就是買賣的雙方。”呂風甚有同感,他為元聖辦事,元聖給自己力量,這就是他們的交易。雖然明知元聖就是自己仇人一党,可是呂風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力量,還得跟著元聖一路走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一切事情的根源,到那時,如果自己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和勢力。那時候,就是元聖他們的死期。

白小伊他們四人站在呂風身後。看著山下滔滔岩漿,無數的屍體。火紅的岩漿慢慢的朝前湧動,把一具具屍體吞沒,讓這些失去了魂魄地肉體變成了一縷縷的黑煙,慢慢地升騰上了天空。

一道靈光自西方飛射了過來,水元子哇哇怪叫著的衝殺了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爺爺我感到巨大的靈氣聚集,一路順著痕跡追過來看熱鬧的。怎麼呢?怎麼沒有人打架呢?唉呀呀,風小子,你怎麼帶著人到了這裏了?你還真是厲害啊,你怎麼帶著三百多人渡過這片大海的?莫非你的道行又大進了麼?”

他背著手圍繞著呂風轉悠了幾圈,突然兩眼發亮的叫嚷了起來:“哇呀呀,好熱鬧啊,好戲啊,火山噴發了呀,好久沒有看到這樣地好景致了呀!。。。風小子。我和你打賭,爺爺我可以讓這火山熄滅,你信信啊?”也不等呂風他們回答。水元子的手一張,遙遠的海面上一道無比粗大的水柱升了起來,有如蛟龍一樣,直飛起數百里高下,隨後從極高的虛空中帶著刺耳的轟鳴聲砸向了那冒著黑煙的火山口。

‘嗡’的一聲,在場的三百多錦衣衛高手同時七竅噴血,慘嚎著倒在了地上。無量數地海水沖進了這火山口,瞬間就被灼熱的岩漿蒸發,白色的蒸汽好比一顆巨大地炸彈爆炸一樣,一朵白色的蘑菇雲升起了起碼上萬丈高。整個山體都抖動了起來,似乎整個島嶼都在震動。

呂風哀嚎了一聲:“不好,快閃開!”他以一元宗的靈訣驅動了山川社稷圖,一骨碌的把所有的屬下連同自己卷了進去,一道靈光朝著西邊猛竄。‘嗤啦啦’的一聲,靈光瞬息遠去了上百里,天空中的雲彩很明顯的被分出了一條雲道來。

水元子傻乎乎的站在山頂上,皺著眉頭問到:“你跑什麼呢?哎呀,那是什麼寶貝?似乎是山,社稷圖啊,好東西啊,好東西啊,怎麼又到了你小子手裏呢?”水元子還沒想好到底是繼續在這裏用海水滅火呢,還是追上去問呂風把山川社稷圖要過來看個清楚,這火山口已經整個的爆炸了開來。

冰涼的海水沖進了火山,在水元子法力的作用下,很多海水甚至是直接沖進了地下的熔岩發源地。無量的水蒸氣升起,體積瞬間膨帳了數千倍,這火山口不爆炸才怪。巨大的山體突然間又少了一截,巨量的巨石連同水元子一起,在他的鬼叫聲中被炸飛了數百里高。

一道狙達二十丈的乳白色火焰從火山口內沖了出來,狠狠的轟擊在了水元子的身上。水元子怪叫一聲,鬚眉皆焦,饒是他是先天水靈之體,面對這大自然的無窮巨力,尤其是天生生克他的火焰,那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只能拍拍屁股,施展遁法朝著西邊飛竄,彷佛過街老鼠一樣,還在天空裏拖起了一條老長老長的漆黑的煙霧。

水元子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剛剛離開那火山口,幾道虛影已經飄浮在了那火焰之上。幾個目光陰冷,身形全部籠罩在奇形盔甲中的人用古怪的語言嘀咕了幾句,互相看了看,卷起一團陰風,朝著水元子追了過去。

而在那極遠的東方大洋上,元聖他們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前方一塊巨大的陸地。青龍他們四相戰將很是解的,大聲的問他:“主上,為何要我們以本命精元相助呂風?失去了一半的本命精元,我等地元嬰都快退化成金丹了。而且這輩子再也不能有點滴進步。甚至我們的法力,也削弱了七成左右,如今飛行起來都覺得困難了,卻不知主上有何用意?”

元聖舔舔嘴唇。笑吟吟的說到:“我是也耗費了三成本命精元麼?你們耗費的那一半還沒有我消耗地分量多呢。”頓了頓,他笑道:“本聖也不瞞你們,叫你們給呂風本命精元,就是幫他儘快的成長起來,讓他日後修道變得更加容易些。這等於是把你們的道行直接送給了呂風,等於是讓他瞬間擁有了數百年苦修的道行,省去了他的很多苦功啊。”

讓那呂風更加厲害一些,嘿嘿,正好吸引右聖他們的注意力,讓右聖就圍著呂風去搗鬼罷。有了呂風在外面和右聖周旋。僧道衍和僧道逆他們,就可以輕鬆的在暗地裏行事了。你們以為我為什麼如此的欣賞呂風。給他這麼大的好處麼?哼,吾族之人最講實利,要人幫我等辦事,自然要讓他心悅誠服,並且有足夠的能量去幫我等才是。所以,我不惜本錢地提攜呂風,就是如此了。”

元聖笑得很陰險:“至於你們的本命精元受損麼。嘿,本聖正好知道,前幾日本族有人破空傳來了‘聚元瓴’,專一增強人地本命精元的。這原本是用來改造一些先天不良的族人,讓他們有足夠的天分修煉的法寶,卻是正好給我們恢復本命精元。否則,本聖平日裏一滴血都捨不得的,你們當我突然如此大方。讓我拋去了三成的精氣,莫非當我發瘋了麼?”

青龍他們呆了一下,朱雀連忙笑著說到:“聖上果然是算無遺策。倒是我等誤解聖上了,難怪聖上直接帶我們去昆侖山,反而先回來呢。倒是知道,破空傳來聚元瓴這樣地法寶,實在是需要耗費極大力量的,倒是不知道主子他要這法寶幹什麼?”

元聖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們正好飛到了一大片的原是森林的上空,幾個漆黑的土人探頭探腦的從樹叢中走出來,呆呆的看著天空飛過的元聖他們。元聖手一指,幾道雷電瘋狂劈下,把那幾個土人劈成了焦炭一般,他冷漠地說到:“就是為了他們麼?這些土人根基極差,主子耗費了無數的氣力,才調教出來了一批可堪使用的高手。要借助聚元瓴改變他們地體質,哪里有充足的人手可堪我等挑選呢?”

他詭秘的笑了笑,突然放聲笑道:“當然了,這次回來的最大目的,就是要向主子告狀呢。嘿嘿,右聖居然敢襲擊本聖在中原安插的屬下,敗壞本聖的大事,還敢向本聖動手,甚至還引發了九州結界的攻擊,差點就連同我們都毀在了裏面,本聖不好好的告他一狀,怎麼對得起自己?”

白虎有點害怕的說到:“可是,主上。。。那左聖帶著蚩尤旗去救右聖,怕是,怕是他奉的就是主子的命令罷?。。。以主子的無邊法力,怕是什麼事情都清楚了,這現在再去告狀,怕是。。。”看到元聖那可怕的綠光閃動的雙眸,白虎不敢說下去了。

看到白虎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元聖這才蠻橫的說到:“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照樣告狀,他照樣要處罰右聖。。。他敢不處罰右聖的話,嘿嘿,我就拔出飛劍,往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捅,我看他怎麼辦,能把我怎麼辦!”此時的元聖,又換了一張面孔,一張臉上滿是刁蠻,絲毫講道理,和他平日裏大是不同。

四相戰將互相看看,無語搖頭,跟在元聖的身後,朝著前方一座巨大的金字塔飛了過去。就在那金字塔的四周,四座小巧的多,大概底部邊長只有二十幾丈的小型金字塔懸浮在高空,一些身形古怪,身穿綠色鎧甲的人,正站在那四座金字塔的臺階上,凝神四望。空氣中的法力波動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以當中的大金字塔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樹木,都在輕微的搖動著。

東海之濱,水元子帶著滿屁股的黑煙一腦袋紮進了九州結界,嘎嘎直樂的追了呂風他們。他狂笑著:“哈哈,哈哈,老子不過是一碗水澆上去,那山,那山就爆炸了,哈哈哈,炸得好高啊,好過癮啊!”他嘻嘻哈哈的說到:“有意思,有趣,和放炮仗一樣,趕明兒沒事情作,我再過去澆水去,總有一天我要把那火山給澆熄了不可。”

呂風耷拉著腦袋落下了地面,看都懶得看水元子一眼。他嘀咕著說到:“張任死了,隨行的文官也全部死了。唔,可惡,一個證人都沒有留下,那我去給皇帝說,慕容天帶著一批修道之人殺了欽差,打死了我數百個屬下,知道皇帝信不信呢?誒,也由不得他不信,張任和我又沒有衝突,我總不至於破費數百下屬,把他給宰了吧?”

想到這裏,呂風這才穩了穩心神,喝道:“來人啊,我們趕去方才交手的地方,把那現場都給佈置好了。唔,也不用佈置什麼,總之我們的人和張任他們都死了,是人都能看出來的。。。傳令給當地的錦衣衛密探,要他們把我們遇襲的消息傳給朝廷,一口咬死是慕容天帶著人幹的。另外飛鴿傳書給僧道衍,說明這次的情況。”

他和水元子一直沒有注意,在他們進入九州結界的地方,幾個虛影正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過了一陣子,一條虛影晃晃身體,沖進了九州結界,立刻就有無數天雷劈了下來。那虛影慘叫一聲,帶著滿身的黑煙立刻沖了出來,可是哪里來得及?結界裏發出了幾十道七彩光芒,緊追著他飛了出來,把他徹底的化為了烏有。

剩下的幾條虛影明顯的嚇了一跳,他們的語氣突然拔高,左右看看,實在是無計可施,立刻卷起了一團陰風,朝著東方的那幾個小島飛了回去。。。
第三百零七章 昆侖紀事(上)

本命精元到底是什麼?

他是一個人天生的精氣、靈力、生命力的綜合體現。擁有的本命精元越強大,越精純的人,就是俗話所謂的資質越好的人。這樣的人在修道之時,和天地之間的感悟機會要比普通人大得多,得成正果的機會也大得多。雖然不能說本命精元極強的人,就一定能修成正果,可是管怎麼樣說,本命精元強大的人,能最終飛升的幾率,的確是大上了不少。

呂風此刻就感受到了元聖無意中的所為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元聖三成精元,四相戰將各自五成精元,加上呂風自身的資質倒也不差,他此時的身體內所蘊淋的精元分量,只能用怪物來形容。也許只有那純粹由仙靈之氣組成的仙人,才可以和呂風此時的身體較量一番高低。

強大的神識投入了自己的身體,呂風‘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片金黃色的刺目光芒,無邊無際,浩浩蕩蕩,充滿了蓬勃的、巨大的生命力。自己身體的一起機能都上百倍的被增強了,不管是力量、堅韌程度、精神力的大小,都是這樣。

以前呂風冥思的時候,他的神識過能和方圓千里之內的天地靈氣勉強的溝通,可是現在,他的神念透體放出,頃刻間就能籠罩萬里之廣。在被元聖他們輸入精元之前,呂風自身的力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石子,能和外界靈氣接觸地範圍有限。可是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座山峰,他自然能夠和更大範圍內的靈氣溝通了。

無數細微的波動反映到了他地識海之中,微妙絕倫。被輸入精元之前。呂風所能看到的不過是一片樹葉,可是此時他所見的,已經是一顆完整的大樹。他能夠站在一個全局的感觀上,觀察、體悟天地間的一切。很希罕的,他對於元聖有了一份很小心的感激之情,要是元聖偶爾的慷慨大方,恐怕自己想要達成這樣的境界,起碼還需要數百年地苦功。

當然,呂風心中早就有了明悟,元聖越大方。不過是給自己的死期再次地拉近。只要呂風擁有足夠的力量後,第一個殺死的人。一定是他。

渾身籠罩在一層柔和光芒下的呂風,彷佛一座燈塔,在虛空中釋放出了無窮無盡的光芒;他又好像海面上的漣漪,一圈圈的波動不斷地朝著四周放射,接觸著,感受著天地間的一切。

昔日他的神念直透九天之後所看到的異象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巨大的藍色球體在自己的身體下緩緩的轉動。這是人類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如今他地神念更加強橫了上百倍,他輕輕鬆松的就把神念更加遙遠的釋放了出去,接觸到了更多地,更多的球體,他遠遠的看著這些漂浮在虛空中的巨大的球體,心裏充滿了對上蒼的感悟和恐懼。

那顆巨大的火球,噴發出無窮盡的法力波動的火球,就是人間所見的太陽了。多麼恐怖的存在啊,呂風毫不懷疑。這樣的一顆火球,可以頃刻間毀滅數萬個剛才所見的藍色球體。相對于這樣的自然存在來說,自己這樣的修道者又算得了什麼?相比起來。簡直就是泰山和螻蟻的區別,不,也許比這區別還要廣大,自己在這樣的存在面前,什麼都不算啊。

蒼老,永恆,強大,狂暴,但是在其中又保留著奇妙的平衡。呂風看著大大小小的九個球體圍繞著中間的那大火球旋轉,心裏只有這樣的感覺。“什麼狗屁道心不道心?你們這些修道士所謂的道心,對我們來說,不過是維持能量的青衡罷了。只要能量能平衡,哪怕你殺人放火,照樣可以飛升天界的。”夏頡的胡言亂語,突然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

一股莫名的感悟出現在呂風的腦海中,一切都是平衡麼?看著九顆巨大的球體按照一個絕對穩定的速度環繞著那巨大的火球旋轉,呂風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些球體,也是天地靈氣所聚罷?無量數的靈氣,才融會成了這樣巨大的球體啊。而這些靈氣相互之間的平衡,才造就了這般巨大、宏偉的天然結構。

“維持住自身能量和外界能量的平衡麼?”呂風的神念在不斷的思索著,為什麼要維持這個平衡呢?虛境的最大力量,就是修道人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調動外界巨大的天地能量,讓自己舉手投足之間,可以發揮出神魔一樣恐怖的實力。和分神期,只能調動自身元嬰的力量不同,虛境的高手一道普通的五雷咒,也許引發的就是方圓數十裏之內的雷霆亂舞。

可是,按照夏頡的說法,為什麼最終的目的是要平衡?讓自己的能量和外界的能量平衡呢?呂風苦苦的想著這個問題,他的神識在斷的翻滾,連帶著他的肉身上,臉上也是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他身體外的光焰不斷的抖動著,一股股龐大的法力波動向四周不斷的散發出不安的氣息。

興高采烈的水元子抱著一頭燒烤好的黑狗,身後飄蕩著三罎子烈酒,嘻嘻哈哈的從牆壁裏鑽了出來。他大聲的叫嚷著:“風小子,那老虎跑去打仗了,你小子裝病不用去上朝,正好和爺爺我一起喝酒吃肉。看看,這是皇宮裏養的好狗啊,說是叫做什麼藏獒的,被我宰了吃了。”

水元子猛的看到呂風臉上那痛苦的模樣,不由得有點手忙腳亂的連忙把酒罎子和狗肉都丟在了地上,沖上去嘀咕到:“不會罷?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火入魔了?不過不要緊啊,有爺爺我在這裏,什麼魔頭敢過來?。。。誒。不對啊,你的那戮仙劍,可是一切魔頭地剋星,怎麼會走火入魔呢?走火可能。最多岔氣,可是入魔是不應該的啊。”

水元子溫和陰柔的神念纏繞在了呂風的身體上,隨後毫無聲息地融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順著呂風釋放出去的神念,直透雲霄。他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啊,原來你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可惜,就差臨門一腳了啊。。。唉,那元聖是不是你的祖宗啊?怎麼會這麼的看你順眼呢?五大高手的元精啊,居然就這樣送給了你。乖乖。起碼可以省去你千年的苦功。”

他擠眉弄眼的笑起來:“要是那些佛宗修來世的傢伙看到了你如今地模樣,豈是要氣死?他們辛辛苦苦積累三百萬功德。重新輪回一次,他們的根基也絕對不會有你如今地模樣好。。。偏偏你小子還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傢伙,乖乖,說不定那些和尚都要像你學殺人了。哈,有人輸入精元,還修什麼功德,修什麼來世呢?”

水元子的神念簡直就如水銀瀉地一般。絲絲入扣的滲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他甚至聽到了呂風神念的咆哮:“我為什麼要保持平衡?這平衡到底是怎麼回事?”呂風強大的神念在整個虛空中咆哮著,聲音有如雷霆一樣,震得水元子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呂風正在苦思地時候,水元子的聲音猛的在他識海中響起:“什麼是平衡?你是聽夏頡那個王八蛋說的罷?我問你,如何是平衡?”

“所謂虛境,以一人之力引發天地巨力,如何引發?一滴水融入海洋,水就是海。海就是水。。。一滴油滴入海水,油就是油,海就是海。。。所謂青衡。不是內外平衡,而是一體之平衡。。。混帳小子,你已經修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卻還不平白天人合一的最基本的道理麼?。。。當你變成了這個天地,你就可以調動天地的力量。”

呂風呆了一下,他釋放出去的,斷振動地神念突然全部停滯了下來。他隱隱約約的,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天地運行中所散發出來地奇妙的波動,他停滯的神念,漸漸的就朝著那個頻率融合了過去,漸漸的融合了過去。

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看了看地上的狗肉和烈酒,嘀咕著說到:“老子今天做做好事罷,反正也不耗費我的力氣。”他的神識一絲絲的融入了呂風的神識之中,按照一個特定的波動跳動了起來,帶動著呂風的神識,朝著那固定的波動跳動了起來。

溫和的、慈祥的,無法形容的,充滿了慈愛和溫暖的氣息從水元子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和往日嘻嘻哈哈、嬉皮笑臉的水元子完全不同,此時的他渾身的莊嚴肅穆,充滿了生機生氣,來自于先天水靈,這萬億種生物之母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的散發了出來。

“雖然我水元子不成器,只是先天水靈分化出來的一小塊混雜的元靈。”水元子的臉上掛起了奇妙的笑容,似乎回味無窮的模樣。“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天地初分,五大元靈之間混雜的雜氣可少,我不過是倒楣,被分化了出來罷了。。。可是上次被那浮靈子他們三人用域外天火鍛煉,我體內的雜質已經全部被燒融了,現在的我,就是水靈,水靈就是我。”

“不管怎麼樣,我也有能力讓你小子領悟先天水靈的存在,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啊。。。有了今天的感悟,你真正的悟通大道的時間,可就指日可待了啊。”水元子吧嗒了一下嘴巴,點點頭說到:“快點悟通吧,陪老子吃肉喝酒。”

在水元子的帶動下,呂風的神識漸漸的和外界天地運行所發出的波動趨於一統麼最後,他們同時按照一個穩定的頻率跳動了起來。

咚、咚、咚、咚。。。’,呂風的心跳都已經融入了這巨大無比的跳動之中。他所有的真元都在跳動著,跳動著,一滴滴的蒸發,一滴滴的融入了外界的天地靈氣之中。

無邊的欣喜從呂風的神念中傳了出來,無邊的欣喜,無邊的輕鬆,無邊地快意。無邊的舒適、閑淡,有如端坐青松之下,微風拂面,整個身體已經不存在了一樣。就要悄然化去。呂風突然懂得了夏頡給他說過的話,所謂的平衡,就是自身和外界地絕對的平等,絕對的平齊,自己就是一滴水,水和外界的海洋,是沒有任何的區別的。

從一滴水看到整個海洋,從一滴水調動整個海洋的力量。這就是虛境高手的真正意義!

呂風感受到了先天水靈,這孕育出了無數生靈的偉大存在的波動,他歡笑著。盡情地從中汲取著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和經驗。漸漸地,他感觸到了更多其他的東西。更多的偉大的存在,這些構成了整個宇宙的本源存在的波動,他的神念立刻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了這些存在的波動之中,朝著那最終的,趨於完美的波動融合了過去。

一道清涼的氣息從呂風的額頭上直透全身,這道氣息中蘊淋的感悟,和他如今的境況是一摸一樣。在呂風的神念中。一應地天地萬物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到處都是一團團的靈氣罷了,同組合的,不同強度地靈氣,一應萬物,都在他神念的掌控之中。

‘嗡’的一聲輕響,呂風神念中所看到的那一團團的靈氣,重新恢復到了青山綠水的模樣。他突然明白了,管你是山是水。管你是否天地靈氣。總之這個天地,他就是天地,他就是山。他就是水,山水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天地,就是天地,不管他是以靈氣的狀態還是以實體的狀態出現,最終的本源都是一樣的啊。

那團涼氣在體內彌漫,來自蕭龍子所感悟的經驗一滴滴的滲入了呂風最深的識海之中,呂風突然明白,自己再次的踏上了一個臺階。種種機緣巧合之下,他已經瞬間超越了普通修道人上千年的苦功,早早的踏上了這個臺階,看到了前方一個嶄新的境界。體內的真元完美的在運轉著,所有的功法全部融合為一體,管你巫族的巫術,一元宗的道法,周天寶菉的符咒,紫極心經的仙術,一切,不過是運用外界的能量罷了。

龐大的天地靈力從天靈蓋沖了下來,呂風已經趨於完美的身體再次的被洗滌了一次,真真正正的是一點渣滓都不存在了。他此時的身體,也許比起大羅金仙還有所不足,可是想必普通的仙人,已經是遠超他們的仙體了。體內的法力以幾何數級的方式在增長著,一應的法術靈訣都再需要了,因為他已經悟通了這個世界的本源,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借來天地的無窮神威,還需要那些符菉幹什麼?

精神在劇烈的跳動著,不斷的跳動著,朝著那個永恆的‘道’的存在跳躍了過去。呂風的心裏越來越是歡喜,越來越是高興,彷佛一個就要回到母親懷裏的孩子一樣,他看著前方那熾熱的一點白光,深知那就是宇宙間一應的最高存在了。如果他能達到那裏,他就會離地升神,成為一個高不可及的存在。

可是,屁股上傳來的劇痛讓呂風慘叫了一聲,所有的神念和釋放出去的真元全部收了回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狼狽的趴在地上,屁股上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身邊,水元子抱著右腳丫子在慘叫:“我的老天爺,你的屁股也太硬了,爺爺我一腳踢過去,自己的腳趾頭差點都斷了。。。”

呂風咬牙切齒的看著水元子,大聲喝道:“老傢伙,你到底幹什麼?小爺我眼看著就可以。。。”

水元子冷笑起來:“眼看著就可以悟通最終大道,飛升成神了是不是?他娘的,不是爺爺我耗費力氣幫你,你能接觸到這宇宙的本源麼?娘的,倒是出乎爺爺我的想像,以為你只能接觸到水之本源,誰知道你本命精元這麼強大,硬是連其他的幾大元力都接觸到了。。。過,你就真的要飛升神界麼?”

呂風猛的呆滯了一下,眼裏閃過了一道凶光:“不殺了他們,我怎麼甘心?”

水元子笑起來:“可不是麼?你小子還有事情要做,怎麼能這麼早就飛升呢?而且呢,爺爺我告訴你啊,你的實力原本遠遠不夠強行悟通那最後的大道的,要不是爺爺我耗費了所有的法力護住你的神識,你早就迷失了。哼哼,用自身神識強行感悟天地的,這麼幾萬年來,老子還是就見了你這麼一個。”
第三百零八章 昆侖紀事(下)

你的實力距離真正的飛升神界還差得遠了,要是你現在就這麼跑上去,要麼被上面丟下來再次輪回,要麼就是一個掃地打雜的命,你小子做慣了大官的,到時候還不憋悶死麼?嘿嘿,還是陪爺爺我喝老酒,吃狗肉的快活。。。你小子啊,才二十來歲,就已經到了虛境的門檻內了,前途無量啊,遲早你會升神的,爺爺我肯定,你不用急在一時啊。”

呂風眨巴了一下眼睛,爬起來,朝著水元子跪拜了下去,誠心誠意的說到:“水前輩,大恩不言謝了!”

水元子神情一端,點頭說到:“罷了,你也不用謝我,誰叫老子這麼多年來,除了一個夏頡,就對你順眼呢?誒,來來來,吃肉,喝酒,這才是最快活的事情。。。你這次是因為元聖他們給你的精元太強,強到你已經是不是人的境界了,加上老子全力護你,所以你強行的登上了這個門檻,可是相比之下,你的感悟還是不深,最多就是窺虛初期,錯了,窺虛初期的人都可以打得你半死。”

吧嗒了一下嘴巴,水元子點頭說到:“你沒有任何的直接調動天地靈氣的經驗,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苦修吧,省得到時候又被人背後偷襲,把你打成一條死狗一樣。。。誒,說到死狗啊,這回皇宮裏養了好多好大好大的黑狗啊,聽他們的宮廷護衛頭目說啊,說是前一陣子他們的看家狗失蹤太多了。所以這回專門地找了很多極大的藏獒過來,可是還不是被爺爺我偷了一條烤了?來,來,來。趁熱吃。”

呂風笑起來,站起身狠狠的揉了一下疼痛無比的屁股,心裏盤算著:“這老傢伙下手沒有輕重地,要不是我不滅金身大成,這一腳就可以讓我魂飛魄散的。不過,他居然也被反震成了那模樣,看樣子夏頡給我的功法,的確是厲害得緊啊。唔,雖然我施展道法不用符菉了,可是那些遙空咒殺的巫族法術。不妨多練習一番,遲早用得上的。”

就這麼盤膝坐在地上。兩個人分別抱著一條狗腿狂啃。啃了半天,水元子把手中的骨頭一丟,油膩的雙手隨意的抓過呂風的衣襟擦拭了個乾淨,賊兮兮地笑道:“冬子,你這回損失了這麼多人馬,把欽差大臣也給弄丟了,皇帝怎麼說啊?看你一回應天府。給皇帝報信後就裝傷養病,嘿嘿,是不是又有鬼主意了?可先得說好了,要揍人,我可得算一個。”

他哼哼有聲的說到:“那什麼狗屁右聖,上次在草原上居然派了三個人用密法來祭煉我,幸好爺爺我是先天水靈,反而借助他們地域外天火把體內雜質給鍛煉乾淨了,功候大進。哼。。。這回要是再讓爺爺我碰到他,我非把他打成太監不可。”

呂風抓起一壇酒,揚口就是半罎子喝了個乾淨。打了個酒嗝,呂風陰笑到:“這是自然。。。這回倒也奇怪,說慕容天帶了一批修道之人狙擊我們,把張任他們也幹掉了,皇帝倒是一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只是要我好好的養傷。不過呢,聽我父親呂總管說,我剛離開皇宮,陛下就下旨把高陽王的護衛減了五成,嘿,慕容天的一應軍職也被廢黜了,還要高陽王交出慕容天,要讓他來應天領罪。”

頓了頓,呂風眯著眼睛說到:“我父親說,第二天,那龍虎山的幾位天師供奉就失去了蹤影,也許是回龍虎山探親,也許是。。。嘿嘿,這就和我們無關了。我現在可是重傷之身,隨時可能斃命的,皇帝也不好意思再讓我出門去追殺慕容天吧?所以呢,我們就閉門高坐,每天吃吃肉,喝喝酒,背地裏暗算一下人,倒也快活。”

水元子狂笑起來,兩條腿亂擺動地叫嚷著:“對啊,吃肉,喝酒,多快活?讓皇帝他們和慕容天對陣去。那右聖膽子再大,也不敢和凡間的帝王正面對抗的,這樣做,遲早惹來中原道門圍殲,嘿嘿,我們看熱鬧就是了。”

一老一小兩個狐狸在密室裏發出了嘻嘻哈哈的怪笑聲,那條兩百多斤的藏獒也就‘稀裏嘩啦’的被他們吞了個乾淨,就留下了皇宮內的宮廷護衛們疑神疑鬼的,滿天下的去找那條可憐地,屍骨無存的藏獒。

昆侖山脈,徹底的恢復了本身精力,並且還有極大增強地元聖滿臉紅光的帶著四相戰將、二十八宿戰將以及三百六十名屬下的戰士在雪地裏跋涉著。狠狠的抓了一團雪塊在手上,慢吞吞的在臉上滾動了一陣,元聖很是不滿的說到:“這聚元瓴的威力倒是極大的了,如今我感覺很不錯啊。就可惜,怎麼弄得我滿臉紅光呢?我原本的膚色可是白皙細嫩的,怎麼現在就好像一頭燒烤好的乳豬?”

四相戰將看著天,二十八宿戰將看著地,其他的下屬遠遠的跟著,根本就敢靠近。誰敢和元聖討論這樣的話題?這個以風流文人自居的傢伙,最是注重自己的儀錶和儀態,如今整個身體都是紅彤彤的,血氣旺盛得彷佛一條充血的陽具一樣,看起來委實難看到了極點。

元聖看著四相戰將,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們很高興是不是?你們很得意是不是?哼哼,你們仗著自己有鎧甲擋住了臉面,所以不怕出醜是不是?你們怎麼想想,我是你們的主子,我丟臉就是你們丟臉啊,你們怎麼能無動於衷呢?。。。唉,考慮一下吧,我是是要自己給自己開幾條傷口,放放血呢?也許可以把多餘的精元給放出去,唉,呂風要是在面前就好了,我可以把多餘的精元給他啊。”,,

他嘀嘀咕咕地,很幽怨的說到:“本聖也沒有太多的要求。能恢復我的膚色就好了。”他探出手去,看看那紅彤彤彷佛紅燒雞爪子一般地手掌,氣急敗壞的一掌劈出,把一頭經過的雪鹿砸成了肉醬。

一行人繼續在昆侖山深處那丈許深的積雪中跋涉著。良久,火屬性的朱雀終於按捺不住的抱怨起來:“主上,我們何必步行呢?這昆侖山脈廣漠無邊,又天寒地凍的,如此步行,怕是我們找一百年都找不到西王母昔日的山門所在。”朱雀他們回頭看了看,在元聖不許使用真元力的要求下,所有的屬下都是狼狽地在積雪裏翻滾前行的,誰叫他們地鎧甲如此的厚重,饒是昆侖山的萬年積雪還算堅硬。也足以讓他們陷下去大半截的身體。

修習玄武神訣,多少有了點烏龜習性的玄武苦笑了一聲:“主上。屬下,屬下已經想瞌睡了。這昆侖山裏面也是邪門,山外已經是滿地的綠樹紅花了,山裏還是風雪大做,屬下的這性子。。。誒,這裏是冬天啊,屬下都快要冬眠了。”玄武無奈地笑著。耷拉著腦袋,拖著自己沉重的三亭大刀往前走。青龍、白虎用很可憐的眼神看著朱雀和玄武,搖搖頭,不肯吭聲。

元聖冷哼了一聲,喝罵到:“這麼點苦頭都吃不了麼?你們還算什麼進入了虛境的高手?對啊,你們雖然天生的能力不如吾族之人,可是怎麼也是人間界修練到了虛境的高手,加上這次給你們補充了十人份的本命精元,這真元可是充足得很。難道連在雪地裏走路都不能忍受麼?氣死本聖了。。。踏雪尋梅,這是多有情趣的事情啊?誒,雖然昆侖山沒有梅花!”他狠狠的跺跺腳。突然拔起了三丈高,貼著地面飛了出去。

四相戰將相互看看,興奮地一聲長嘯,招呼了身後的屬下們,運起玄功,也是貼地飛了出去。就只有嘴巴最零碎的朱雀一邊飛行,一邊嘀咕著:“十人份地本命精元,我的主上啊,我們那幾天可差點沒有被撐爆了身體。尤其是您自己,要是您非要把百人份的本命精元輸入了體內,怎麼可能變成如今的模樣?。。。就可憐那聚元瓴,年內都無法發揮作用了,您吸得還真厲害啊,沒看到主子都發火殺了好幾個僕役麼?”

遠遠的,元聖回過頭來,狠狠的橫了朱雀一眼。朱雀渾身一抖,連忙大聲的叫嚷起來:“冬的們,快點,飛快點,跟上主上,這回找到了西王母以前的山門所在,好處可是少不了大家的。”

元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過了頭去。他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低聲的說到:“這幾年來,我們已經找遍了整個昆侖山脈,最有可能的,也就只有那幾個地方了。唔,希望西王母那老神婆搬家的時候,沒有把所有的寶貝都給帶走,只要一朵萬年七彩蓮花,我們的目的可就達到了。。。唉,純陽至寶七彩蓮,嘿嘿,嘿嘿!”幾隻體格特別壯碩的白鶴從天空中長鳴著飛了過去,元聖抬起頭,眨巴了一下眼睛,很不屑的罵了一句:“哼,西王母門下用來做苦力的仙鶴留下的雜種,看樣子距離不遠了啊。。。唔,你們說真是奇怪啊,西王母門下,連搬運東西的仙鶴都全部是雌性的,怎麼她門下的人或者畜生,都喜歡紅杏出牆呢?嘖嘖,這可真的是,古怪,古怪啊!”

他極其陰損刻薄的說到:“說起來,倒是她門下的那些金甲護衛,一個個倒是老實得緊,數萬年來,就沒聽說他們強搶過民女。嘖嘖,莫非他們都是宮裏的太監一般模樣麼?”元聖突然大聲的叫嚷起來:“老天啊,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欣賞呂風那個王八蛋了,原來他說話的口氣和我差不多啊,這天下,總還有人和我一樣的。”

四相戰將低著頭急速前飛,不敢應聲。

一行數百人翻翻滾滾的帶著一團巨大的雪霧,頃刻間飛出了百里開外,掠過了幾道懸崖峭壁之後,已經到了一座平地拔起數千丈高的峻峭山峰之下。山崖之下,有一條極其深邃的山谷,也許是因為崖壁擋住了寒風地關係。裏面居然長滿了耐寒的巨松。滿是裂紋的樹皮上,附著著無數拳頭大小的淡紫色異種蘭花,釋放出了沁人心脾地香氣。

元聖點點頭,低聲喝道:“上面就是昆侖派的山門所在了。唔,不要驚動了他們,我們這邊下去。”他跳下了那山谷,在那足足五六人合抱的松樹間急速的飛掠起來。數百渾身甲胄的屬下也是渾身湧動起了各色光芒,紛紛跟著他急速飛行。元聖笑吟吟的說到:“再往前二十幾裏,這山谷到了盡頭的地方,是一片窮山惡水,嘿嘿,想必是個障眼法兒,等下看本聖如何破了他的法術。”

正飛行間。前方突然傳來了人語。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大聲的叫嚷著:“李家地,你在幹什麼呢?姑娘說的是要整株地瓊紫蘭。你拔下半根算什麼東西呢?誒,看你的進度倒是滿快的,姑娘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原來還是一個莽貨。”言語聲中,一隻小小的三足青鳥飛快的從林子裏面撲了出來,急速飛行的它哪里看得清路,早就一腦袋撞在了元聖的臉上。

饒是元聖道行深厚至極。也被那身軀堅硬有如金石一般地鳥兒撞了個趔趄。那青鳥也是暈頭轉向的胡亂撲騰了一陣翅膀,朝著旁邊亂飛了十幾丈,這才懸停在了空中,氣憤至極的吼叫起來:“哪個混蛋敢暗算你家姑娘?不要命了麼?看我怎麼對付你,是清蒸呢還是油炸呢?。。。李家的,回去多砍點木柴,哼,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

元聖捂著自己被撞得隱隱生疼的牙齒,氣惱的看向了那過拳頭大小的青鳥。他猛的呆滯了一下。低聲咆哮起來:“三足青鳥,王母座下地信使,天地間一等一的天生靈禽。哈。果然找對了地方。。。可是,怎麼還會有青鳥留在人間界呢?它們都是西王母的寵物,早就應該跟著她飛升神界去了啊。”

這青鳥地眼裏猛的透出了兩道景光,籠罩在了元聖的身體上,它大聲的吼叫著:“你是什麼東西,敢撞青青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誒,你是人啊,人可不好吃,也不能吃啊。。。噫,對,你,你不是人!”

一團素色的火焰籠罩在了青青的身上,巨大的法力波動讓四相戰將的屬下們渾身一抖,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青青瘋狂的嚎叫起來:“救命啊,老天爺,救命啊,娘娘,救命啊,李家的,你快出來啊,不是人的東西來了,這傢伙不是人啊。”

‘嗖’的一聲,在元聖反應過來之前,那素青已經是一個急速盤旋,朝著後方的林子飛了進去。‘砰’的一聲巨響,它一腦袋撞擊在了一棵松樹上,結果急速飛行,全省都化為一條景色閃電的它,硬是把那松樹撞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強行從松樹的另外一邊飛了出去。

元聖一驚,大聲的吼叫到:“給我追,這小鳥肯定知道西王母山門所在。抓住它,哈,看樣子西王母還有門人留在人間界。”他的身體猛地化為一團晦暗的白光,朝著密林內飛了進去。光團中,隱約傳來了這樣的聲音:“誒,如果西王母還有門人留在人間界,還不知道我的這群混蛋下屬是否是他們的對手啊。不過,怎麼說我們以多打少,肯定不會輸就是了。”

正盤算著如意算盤,元聖突然看到前方一柄巨大的黑色斧頭狠狠的劈了下來。元聖冷笑一聲,恢復了本體的他伸出了兩根手指朝著那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彈了過去:“開什麼玩笑?你用這樣的鈍斧,也想傷到本聖。。。哇啊。。。”

元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兩根手指被削斷的右手掌,狼狽萬分的朝著後方跳了開去。一滴滴鮮豔的血跡飛快的滴落在雪白的雪地上,看起來無比的醒目。就在方才他的手指頭和那斧頭接觸的時候,那斧頭上突然爆發出了一團七彩毫光,那原本絲毫顯眼的斧頭,居然幻化成了一柄光芒萬丈的神兵,毫不客氣的就把元聖的手指頭割豆腐一樣的劈了下來。

悶哼了一聲,一個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著一條粗布褲子,腰帶是一根老藤條的素年壯漢手持利斧,攔在了樹林前面。他憨厚淳樸的臉上滿是憤怒,大聲的吼叫著:“你們是什麼妖魔鬼怪,為何追我門中仙禽?”

‘砰’的一聲,一隻小小的青色的翅膀把他打了個趔趄,青素懸浮在他身後,大聲的叫嚷著:“什麼仙禽?是仙女,仙女哪。。。李家的,你敢說我是仙禽,看我等下叫你老婆揍你。不要看你現在道行不錯,就以為你多厲害了,哼哼,你最怕的就是你老婆,第二怕你女兒,第三個怕姑娘,我都知道,有什麼瞞得過我的?”

青年男子的臉上一陣通紅,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那邊,元聖已經是瘋狂的咆哮起來:“給本聖殺了他,他居然扮豬吃老虎,分明是一柄神器,他扮成普通的斧頭來劈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碎屍萬段,碎屍萬段!”他伸出了右手,兩根手指頭正飛快的重新長了出來。他很低沉的說到:“唔,還算不錯,一百人份的精元,足夠我長出幾十萬根手指頭了。。。噫,我要這麼多手指頭幹什麼?”

青龍戰將一聲吭,手中巨大的素色長戟高高仰起,狠狠的朝著那青年男子劈了下去。

‘嗚’的一聲怪響,那青年男子也毫示弱的舉起手中那面大板斧,狠狠的迎了上來。‘轟’的一聲巨響,青龍手中的長戟被彈起了三尺高,長戟上赫然出現了一絲裂痕。那青年男子則是一聲慘叫,嘴裏噴出了一口鮮血,朝著後面飛出了十幾丈遠。他手中的板斧比起青龍戰將的長戟品級上高了很多,可是功力相差太大了。

那素青一聲尖叫,身體突然膨帳了數百倍,三個爪子一張,一手抓起了那青年男子,一手抓起了那面板斧,剩下一爪子胡亂的射出了幾百道青色雷霆,自己已經化為一道流光,朝著樹林內飛了進去。

青龍一聲吼叫,手中長戟化為一道光芒迎向了那無數道迎面劈來的雷霆。光雨四濺,青龍一聲悶哼,居然被炸飛了好幾丈遠,他的長戟也有點黯淡無光的懸浮在了空中,滴溜溜的胡亂飄動著。他驚呼起來:“這小鳥的道行,卻比我還要深厚,這,這是什麼道理?”

元聖沒好氣的喝了一聲:“廢話,西王母座下靈禽,起碼也是幾萬年的老妖怪了,比你們厲害有什麼奇怪的?哼,給本聖追。。。居然敢用神器來劈本聖,這件事情沒完。”他很嚴肅的命令到:“自己都小心了,這西王母門下還有人在此,還不一定有多厲害,一見面就立刻下殺手,不要留情才是。”

數百人一聲應諾,朝著前方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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