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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風曲(呂風子)》第81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快刀亂麻(上)

把山川社稷圖的時間流逝時間調快了上千倍,水元子一個人留在了裏面,開始鍛煉丹藥。丹藥的主料,自然就是那倒楣的羽龍神。好容易從封印中被放了出來,卻先是被昆侖派的人圍殲,然後被趙月兒一劍毀去元體,最後又被呂風他們這幫趁火打劫的人圍上,生生的奪取了元神,也算他的流年不利。

坐在錦衣衛的大堂內喝了半夜的茶水,呂風感覺著山川社稷圖顫動了幾下,立刻發動靈訣,把裏面的水元子給放了出來。此時的水元子,看個身體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水霧之下,若隱若現,飄忽不定,顯然是功候大進,自身的元氣還不能完全被收納所造成的。他興奮的把一把赤紅色的丹藥塞進了呂風的嘴裏,大聲的叫嚷著:“妙哉,果然是好藥,爺爺我的本源足足大了三倍!”

呂風看了看手中的丹藥,一共是九顆,正好是自己、小貓、白小伊四人一人一顆,然後還可以留下一粒去討好朱棣、僧道衍和呂老太監的。這水元子,煉製丹藥的時候,果然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的。過,就是知道他老人家在裏面貪污了多少才是,誰知道他是否一共只煉製了十顆呢?當然了,呂風不會和他計較這麼多的,要不是水元子的先天水靈克制住了那羽龍神的本命火元,還真難把他的元神給煉化了。

當下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呂風對外宣稱身上地傷還沒有痊癒。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自然這幾天也是懶怠去的。就在錦衣衛總部下的密室內,由水元子護法,呂風他們徹底的吸收了那羽龍神元元神煉製而成地仙丹。的的確確。以如此強大的元神煉製的丹藥,已經是仙丹一品了。白小伊他們四個立刻就進入了丹破嬰生的境界,而呂風呢,自身元氣更加充沛,和天地之間的溝通更加的靈動隨意了。

看得呂風他們出關,興高采烈的水元子抓著一顆丹藥,飛身往南方去找小貓去了。很久沒有看到那位和他擁有共同興趣的,喜歡吃肉喝酒地虎精,他心裏也怪掛念的,所以正好趁這個機會過去。大家再一起好好地騷擾一番當地的平民百姓。

呂風則是懷裏揣著那枚仙丹,等文武百官散朝之後。在宮門口攔下了僧道衍,兩人從側門偷偷的溜進去,去禦書房面見朱棣了。

把那個自己親手用涼玉雕磨而成,古色古香的玉匣子往朱棣的案頭一放,再把蓋子一揭開,頓時就露出了那顆赤紅色的丹藥。大拇指大小的丹體飄浮在匣子中間,通體圓潤透明。釋放出縷縷奇香。而那丹體地外面,還有著淡淡的紅色火焰停的閃動,顯得靈氣逼人。

僧道衍的眼珠子立刻就瞪圓了,他驚呼到:“老天,仙丹?!”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呂風,不知道呂風如何得到這種寶貝的。

朱棣看得僧道衍如此失態,立刻明白這東西的價值了。他輕輕的一抹頜下的長須,沉聲說到:“仙丹?呵呵呵,道衍啊。那些方士什麼地,給朕獻上來的丹藥,都說是仙丹。到底這仙丹和那些,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的臉色依舊沉”,可是眸子裏已經流露出掩飾不住地欣喜之情。

僧道衍舔舔嘴唇,沉聲說到:“陛下,那些方士、羽士煉製的丹藥,不過是以藥石為材料,煉製出來的丹藥,在我們修道之人看來,只是天、地、玄、黃四級丹藥中的玄級一流,不是什麼好貨色。而呂風呂大人獻上的這枚丹藥,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超過了天級靈丹,已經達到了仙界中仙人煉製的仙丹一品了。。。如果在陛下功候足夠的時候服下這顆丹藥,怕是直接生成元嬰,長生不老,這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僧道衍又狠狠的盯了一眼這顆靈丹,若不是他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貪念,他早就不計後果的撲上去,把那仙丹搶了就走了。這顆仙丹,對他僧道衍的價值可就是太大了,少少的說,增加他數百年的道行這是不成問題的。他自然有一種特別的法門,可以避免藥性過重,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朱棣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極其滿意的笑容,他點點頭對呂風笑道:“呂卿家,滿朝文武,你忠心第一!”他一手抓起了那玉匣子,落手的仔細觀察起來。朱棣心裏那個興奮啊:“只要自己功候到了,吃下這靈丹,可就是神仙中人了。秦始皇沒有達成的大業,可就要在朕的手上完成了。朕要一統天下,永霸世間。”

他又想到:“呂風還是最大的忠臣,他自身也是修道之人,但是這等仙丹,想必是極其難得的,但是他居然也獻了來。唔,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啊。。。不過朕不能當場賞他,否則顯得朕眼眶子太淺,見不得好東西了。。。唔,等過一陣子,找幾個好差使讓他去做,然後大大的提拔他。就他獻丹這一筆功勞,讓他做三公之位也是應該的!當聽得朱棣稱讚的話,呂風笑嘻嘻的跪下磕頭到:“陛下過獎了。臣只知道忠心為陛下辦事,能多在陛下手下為天下百姓做點好事,這才是為臣的本分。陛下乃是萬世罕見的明君、聖君,臣巴不得陛下能做一萬年的皇帝,臣給陛下做一萬年的臣子,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他笑吟吟的說到:“這仙丹麼,乃是水仙長從海外仙山,那個,順手。。。嘿嘿,順手得來的。水仙長說這仙丹乃是火元之性,和他的本命元靈有衝突,所以他服下後效用不大,就給了臣了。臣又想啊,這大明朝的天下。誰配得上這顆舉世罕有地仙丹那?不就是陛下您麼?除了陛下,誰還夠資格服下這顆仙丹呢?所以呢,臣前幾天拿到了這仙丹,本來就要給陛下送來。但是又害怕手下人誤事,要是被他們貪贓了去如何是好?所以今天臣剛剛能動彈,就巴巴的給陛下送來了。”

朱棣呵呵大笑起來,滿意的朝著呂風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滿臉是笑的呂老太監到:“呂總管,好,很好,你收了個好孩子,朕可多了個好臣子。嘿嘿,不要看朝廷上那幫子文武大臣一個個忠君為國地。要是他們得了這樣的仙丹,肯定第一個自己服下了。哪里會想到朕呢?這丹藥嘛,道衍,你說朕什麼時候可以服下?”

僧道衍擠出了一絲笑容,強笑著說到:“陛下,這仙丹麼,看陛下如今的進度,只要陛下努力精修。等得陛下金丹大成,加上為臣等的護法,就可以服下了。仙丹的威力太大,若是強行服下,雖然一樣元嬰可成,但是根基未免淺薄了些,對日後的修行利,所以。。。按照陛下的進度,加上臣等廣收天下靈藥替陛下增加功行。大概三五年之間,也就可以服下了。”

朱棣點點頭,唔了幾聲。隨手就把那小小的匣子塞進了自己的懷裏,他可不放心讓別人去收藏這寶貝。他看著呂風說到:“呂卿家,你獻丹有功,唔,可是你現在官職已經夠大了,已經封了國公,爵位已經是位列極品。只有把你的實銜再往上升,讓你手下多管點事情,可是畢竟你年紀太輕,怕是滿朝文武不服啊。所以,朕過一段日子,給你找幾件好差使去做,立下大功了,朕再給你好差使做。”

呂風笑嘻嘻地連忙叩拜了下去,朱棣也無心多說,帶著呂老太監回後宮了,他還要找個秘密的地方,再好好地欣賞一下這顆仙丹呢。

僧道衍面色有點猶豫的和呂風並肩走到了宮門外,他有點不快的說到:“呂師弟,你把如此仙丹獻給了陛下,卻是作甚?這等靈丹,可是可以讓我們手下多一個超級高手出來,給了陛下,除了換得一些官職,還有什麼呢?以你我今日的職位,暗中把持朝政,卻也有了五成的把握了呀?”僧道衍還是不能理解,為何把這粒人間少有的仙丹就給了朱棣了。

呂風看了看四周,一手把僧道衍拉到了他來時的馬車上。喝令周處他們幾個把馬車給圍上了,呂風笑嘻嘻地又掏出了一個玉匣子,低聲笑道:“我的道衍師兄啊,您可真是心急啊。要是只有一顆靈丹,我自然是送給你,讓你獻給我們的那位元聖大人不是?可是呢,偏偏這兒有三顆靈丹,這不是!那,您一顆,我一顆,一顆給皇上,大家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他怪笑著說到:“手上的權位麼,自然是越大越好,莫非還有人嫌官職小的麼?。。。就說這遷都的事情,我一個錦衣衛統領,能說服那些文武大臣麼?就算您這位少保大人,怕是也沒有幾個老文官肯聽您的。只有我們的官職再大一點,大到我們可以掌握他們的生死榮辱了,輕輕地一句話,這事情不就成了?”

手往前面一送,順手揭開蓋子,露出了裏面一顆一摸一樣的赤紅仙丹。僧道衍滿臉欣喜,幾乎是用搶的奪過了呂風手中地匣子。他雙目藍色的精光閃動,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那靈丹,很是感動的沖著呂風說到:“呂師弟,倒是勞你掛記了。道衍也不說虛話,這仙丹,道衍可就收下了,日後一應事情,都包在道衍的身。”

頓了頓,僧道衍笑道:“我僧道衍雖然在宗門中地位不甚很高,但是卻極得元聖大人信任,倒也有幾分薄面。日後你要人有人,要物有物,總之你說一句話,我僧道衍盡力幫你就是。。。等得大事能成,我保舉你一個極好的位置!”

呂風笑嘻嘻的看著僧道衍,彷佛隨意的問到:“知道到底是什麼大事啊?上次元聖他老人家也這麼說過,可是卻沒有說清楚。”

僧道衍頭都不抬一下,眼睛死死的看著那顆仙丹,下意識的回答到:“元聖說得倒也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和天上地那些神仙有關罷。說是那些神仙也風光太久了,這個天下,也該換一個神來拜拜了。。。那一次,還是我在宗門內修道的時候。伺候他老人家喝酒,他喝醉了後說出來的。再後來麼,也就只是叫我做事,可是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我也明白。”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僧道衍戀戀舍地把那匣子放進了懷裏,好容易才集中了精神。他揭開窗簾子朝著外面看了看,馬車已經到了自己的府邸門口了,看那門房裏人頭湧動的模樣,似乎那些小京官又全部跑到了少保府求個出身了。僧道衍苦笑了一聲。搖頭到:“每天這麼多人來送禮,他們這群官兒。到底貪了多少?嘿,要是貧僧把這事情告訴皇上。。。”

呂風淡然笑道:“那自然就是人頭滾滾,血浪滔滔。過,既然這些人硬是要塞銀子給我們,為什麼不收呢?師兄啊,我們要完成元聖大人吩咐的事情,沒有銀子可是萬萬不成的。反正元聖他說了是大事。那就一定是大事了。這幾天,師弟我還是得裝病不上朝,師兄你不如再去早朝得時候提一提,就說如今中原氣脈變遷了,只有北平城有龍氣繚繞,要陛下遷都。”

僧道衍點點頭,沉聲到:“此事不能急得,上次陛下一說遷都,那些老臣子可是全跳出來反對。沒有一個給陛下好臉色看。道衍倒是想觸這個黴頭,這些老臣子,殺也殺不得。動也動不得。。。還是讓茹太素指使幾個臣子去說這番話罷,司天監的那幾個老道,倒是和我有點交情,到時候叫他們去引話頭就是。”

計議已定,僧道衍又做出了那幅道貌岸然,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樣,嘴裏微微的念頌著佛號,飄然下了馬車。頓時就看到那門房裏一陣的聳動,無數官兒站在門口笑嘻嘻的彎腰行禮不迭:“少保大人回府了?少保大人好,少保大人身體安康啊?誒,下官是。。。”

呂風咳嗽了一聲,讓馬車朝著錦衣衛城外地總部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個又幽靈一般的掠進了馬車,恭敬地坐在他面前聽吩咐。呂風淡淡的說到:“我這傷還要再裝小半個月的,怎麼說被修道高手全力一擊了,這傷是能好這麼快的。還有嘛就是,我躺在床上時間越久,這陛下對高陽王爺的火氣就越大,所以,這一陣子的事情,你們三個都好好的看著。”

手指頭在大腿上敲打了幾下,呂風眯著眼睛說到:“這茹太素,說是投靠我們,可是這人心機深沉,怕是個左右逢源地貨色。我是答應把他府中的密探全部撤回來,這說話要算話呀,明兒就把我派出去的密探全部撤走,你們三個,再安排三倍的密探進去,明白了麼?”他眼光閃動,掃了周處他們一眼。

周處三個滿臉陰笑的連連點頭。呂安舔著嘴唇說到:“師尊您放心,這事情我們絕對做得穩穩當當的,您答應了撤回密探,我們可沒答應,總之不會讓人說您言而無信的。我們總要連那茹太素的陰司事體,都給挖出來的。”

藺軾淫笑起來:“如今不也挖得差不多了麼?我們得那位茹大人,他喜歡用什麼姿勢,最喜歡哪一房小妾,可都是被我們給畫了下來地。”

周處咳嗽了一聲,橫了他們一眼訓斥到:“胡說八道,在師尊面前說這些?誒,師傅,您就放心,您好好的養傷,每天和那些來投靠的京官兒喝喝茶,賞賞花就是了。這錦衣衛地事情有我們師兄弟三個盯著,宮裏還有幾個師兄弟照應著,保證是沒有任何紕漏的。”

呂風笑起來,輕輕的往後面一靠,冷笑著說到:“唔,那就好。過,還有件事情你們自己當心。小李子李主管經營的那西廠,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最近面見陛下的時候,總感覺著陛下能從其他的渠道得到消息,怕是就是這西廠的人幹下的好事。偏偏他們的總部又放在了北青,這應天府裏麼。。。能給我找出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吧,實在不行,你們就叫冥龍他們幫你。”

周處眼裏閃過一絲殺氣,兇狠的說到:“師尊,那西廠當年可是您向陛下提出來建立的,如今要是他們和我們搶風頭,那。。。”

呂風淡然說到:“人家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嘛。再說了,小李子也是我們的兄弟,大家都是同一個主子的人,他是不會對我們起什麼怪念頭的。可是呢,他的屬下人等,一個個都要求出身,都想要高官厚祿,這裏面,說不定就有瞎眼的混蛋想和我們爭鋒,所以,盯緊點。”他輕輕的撫摸著腰間的黑玉盤龍佩,陰森的說到:“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這權位麼,是絕對不能讓別人占了好處去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快刀亂麻(下)

深夜時分,呂風直接用地行術進了呂老太監的厚子。原本有早睡習慣的日老太監卻正抓著一個小酒壺,面前放著一碟花生米,在那裏眯著眼睛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著美酒。看到呂風隨著一陣陰風出現在自己面前,呂老太監很不客氣的伸手出去到:“諾,小兔崽子,仙丹的拿來罷!”

呂風低聲笑起來,隨手在四周布下了靜音、隔形的法陣,把最後一顆仙丹交到了呂老太監的手上。他也不問這老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手上還有一顆仙丹的,反正這老太監已經是老成精了,加上他對自己的瞭解,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有那樣的忠君愛國之心,把僅有的一顆仙丹獻給朱棣的。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一屁股坐在了呂老太監對面,抓了幾粒花生米丟進了嘴裏。

呂老太監打開匣子,看了看裏面那閃動著紅光的靈丹,點點頭,滿意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裏。“小兔崽子,就知道你瞞著東西,白天個聽你的話,就知道裏面有古怪。要是你真的是前幾天就拿到了靈丹,哪里還有過了這幾天才獻上來的?重傷?狗屁!嘿,你瞞得過陛下,還想瞞得過你老爹我麼?”得意洋洋的晃悠了一下腦袋,呂老太監‘吱溜’一聲吸了口美酒。

呂風諂笑起來:“那是自然,小子這點本事,能瞞得過您才怪。。。唔,陛下如今可是風平浪靜啊。”

呂老太監笑著橫了他一眼,搖頭歎息到:“風平浪靜?你等著瞧罷。龍虎山的七位元供奉已經全部離宮了,這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唔,陛下給他們地聖,可是要他們把高陽王府所有的修道之人全部剷除了。嘿。那七位天師估計著要去龍虎山請本門的前輩幫忙,不過他們劍光速度快,也許現在已經動起手來了。”

頓了頓,呂老太監摸了幾顆花生米塞進嘴裏,慢吞吞的咀嚼起來。“這事情,你就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陛下這回心火很大阿,慕容天那是自己找死,居然帶著邪門修道之人襲殺朝廷命官,這是最犯陛下忌諱地。明地裏,陛下對二殿下不說什麼。可是實際上,你看看吧。這幾天兵部的調令,幾員大將可都是被放到高陽王府的封地附近做總兵去了,總兵力足以穩穩的吃掉高陽王府的護衛。”

呂風皺了下眉頭,低聲問到:“陛下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吧?二殿下可以推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

呂老太監陰狠無比的說到:“哼,要是以前陛下這樣調兵,公公我還會勸他幾句。可是這次慕容天居然帶著人暗殺小兔崽子你,公公我暗地裏推波助瀾的就是好事了。也懶得勸了。”眨巴了一下三角眼,呂老太監沉聲說到:“不過,陛下也不會真的對高陽王怎麼樣,給他幾個大耳光子,讓他老實點就是了。真地殺了他,陛下說不定又捨不得了,再說,這二殿下也是難得的大將,殺了可惜啊。”

他突然笑起來:“再說了。怎麼說他也是王爺,你小子就是奴才,為了一個奴才重傷。陛下怎麼會殺了自己地兒子呢?陛下能因為你受傷而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高陽王府的高手供奉一旦被清洗掉,慕容天這個武功韜略都是上上之才的人物又被廢了官職,他還有什麼能耐和大殿下爭呢?”

呂風也眯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說到:“所以呢。。。”

呂老太監點點頭,長聲說到:“所以呢,這事情陛下可是給足了你小子面子呀,嘿,高陽王肯定是很委屈,為了你,陛下可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你也不要再說什麼,再作什麼,總之按照公公我的估計,這一頓耳光下去,高陽王起碼在兩年內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你呀,就老老實實地收攏那些大臣們的心思,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俯首聽命就是了。”

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公公我老了,也不想爭太多的東西,你小子要是能弄個王爺當當,公公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祖宗三代的也算是有臉面了。”他突然笑出聲來:“要說公公當年還在燕京城的時候,對你小娃娃就這麼投緣呢?看你這小鼻子小眼的,就和公公剛進王府的時候一摸一樣地,唉,要不是公公從來就沒有碰過女人,還真以為你小子是我的親生兒子了。”

呂風笑起來,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裏,笑呵呵的說到:“所以說,我們爺兩個就是有緣分呢,呵呵呵!”他笑嘻嘻地看著呂老太監手忙腳亂的把花生碟子給抓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用手護住了那碟子。他不由得哼哼起來:“您老人家還真小氣,不過是一份花生罷了,至於麼?”

呂老太監冷生生的喝道:“臭小子,你要公公我手下的人力物力什麼的,要這花生可行。”他哼哼有聲的說到:“在皇宮的庫房裏面好容易存了一個冬天一個春天的,這花生還肥嫩得好像剛從地裏挖出來一樣,新鮮得很呢。。。娘的,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的高手,公公我也不算。總共就剩下這麼點了,還要等到片天才有新鮮的出來了,你小子,簡直就是王八吃大麥,純粹糟蹋的。”

說完,他小心的抓起一粒花生,細心無比的摘去了上面薄薄的紅衣,把那爆滿、肥嫩、脆生生的花生放進了嘴裏。“唔,甜,香,脆!好花生啊。。。人老了,也沒有什麼大的盼頭了,一盤子花生,一壺老酒,也就這麼過了。”說到這裏,他又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匣子,這寶貝可能出事,長生不老,還指望著這顆靈丹呢。

呂風嘻笑起來。他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到:“那可是您說地那,一顆花生米換一個一流高手都不換的,那孩兒我不和您搶花生米。嘿嘿。把西廠的名單給孩兒我罷,省得孩兒的那群屬下還要一群野狗一樣地到處找痕跡。西廠又是小李子的地盤,要是我屬下的人追查太緊了,傷了自己人的和氣,也不好的。”

呂老太監橫了他一眼,低聲嘀咕到:“果然就是沒好事,白白的送公公一顆仙丹,卻是動的這些主意。不過,也是應該的,什麼東西。都要有價錢的,沒價錢的事情。誰做啊?”他隨手從袖子裏面掏出了一本小薄子,低聲說到:“冬李子地西廠,在北平那一塊發展得挺快哪,你可要用心點,這本子記熟了,就燒掉罷。”

他眯著眼睛沈默了好一陣子,這才說到:“冬李子怎麼說也是大殿下的心腹。向來嘛,這中官總是比外臣更受主子信任地,就好像陛下最信得過的,還是公公我和馬和二人啊。。。所以呢,日後萬一大殿下登基,最受重用的,還是小李子啊。你掌握住小李子的情況,這樣也好,甚至呢。你啊,先給他下幾個套子,讓他辦毀幾件事情。嘿嘿,有把柄在你手中了,日後才方便行事不是?”

呂風眯著眼睛想了一陣,點點頭,把那小薄子放進了袖子裏。拱拱手,他也多說,只是要呂老太監努力修行,好好保養身體等場面話說了一通,身體一扭,又從地下鑽了出去。呂老太監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低聲的喃喃自語:“唉,這小兔崽子,有了這本事,日後偷香竊玉的倒是方便。。。嘿嘿,趕明兒給他好好地物色一下,弄個正經門戶的黃花大閨女娶過門,公公我也早日抱孫子。。。誒,修道之人可否成親呢?不管了罷,修道之人也有和籍雙修的,估計這臭小子對這勾當還是有興趣的。”

地下的呂風猛的打了幾個寒戰,他右手連忙掐動靈訣,開始計算起來。可是他的法力還沒有高深到可以預測禍福的地步,只能是滿腦袋霧水的嘀咕了一陣,土遁發動,瞬間去得遠了。

與此同時,朱僜也渾身打了幾個寒戰。居庸關地城頭上,穩穩的站著一頭巨大的青牛,上面盤膝坐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地小道童,手裏抓著一根竹笛 ‘咿咿呀呀’的吹奏著。一輪明月矮矮的懸在空中,正好掛在那小道童的腦後,彷佛一輪佛光,給他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景色光芒。這小道童看起來是清淨到了極點,也輕鬆到了極點。

可是就是這小道童,給朱僜心裏彷佛壓上了一座大山一樣,心裏那個沉悶啊,就要說了。你就看看小道童身後漂浮著的三十幾個紅袍老道,兩百多紫袍老道,在加上那五個白髮白須,穿著破破爛爛的素色道袍的老道士,就知道這壓力的來源了。

咳嗽了一蘆,朱僜擠出了一絲笑容,抬頭看著城頭上的小道童,低聲下氣的問到:“天師大駕降臨,不知道找朱僜\\有何等事情?”他身後的淩霄老道等一眾右聖派來的修道士,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們的五感比起朱僜卻又高明了不少,早就發現除了面前這兩百多龍虎山的老道,四周遠遠的雲層裏,起碼還有數百修道士埋伏著,分明是懷好意的。

那不知道哪一代的龍虎山天師,也就是那小道童輕聲的笑起來:“高陽王殿下,貧道有禮了。此番深夜前來,過是奉?行事罷了。”他飛快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嘻嘻的說到:“我們龍虎山,一向是支持朝廷的,這聖旨下來了,不守規矩也是不行的,所以,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多多諒解啊。”

他從懷裏掏吧掏吧的掏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卷軸,笑嘻嘻的展開念頌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噫呀,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了,這聖旨寫得文縐縐的,念起來也是頭疼得很。總之呢就是陛下很生氣,所以高陽王您的後果就有點嚴重了。唔,怎麼說來著。。。削減高陽王府護衛,不許超過五千人。嗯,高陽王府兩年內。不得動用封地內的賦稅。嗯,高陽王屬下將領,全部平地降低一級。”

小天師吐了下舌頭,滿臉不可思議地說到:“殿下。您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呢?怎麼這陛下差點就把您的王位給廢黜了?”

朱僜,慕容天的臉色已經黑得可以,似乎隨時就有雷霆閃電要釋放出來一樣。他們看到朱棣遲遲的不下旨處置慕容天刺殺呂風地事情,就知道結果有點不妙。可是朱僜\\仗著自己是王子,認為朱棣在怎麼說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誰知道朱棣聖旨一下,隨行而來的居然是龍虎山天師一脈的所有高手。而這聖?的內容,更是和廢黜了這個王位的區別不大啊,兩年內不能動用封地內的賦稅收入,削減護衛到五千人,也就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朱僜就只能像是一個普通的衛所將領一樣的過活了。

張天師又笑起來,他搖頭晃腦的說到:“噫。這還沒完呢。唔,罪臣慕容天,勾結邪道妖人,刺殺朝廷命官,圖謀軌。罪證確鑿,罪不可恕,特削去一應官職、軍職。令天下官府緝捕之,死活勿論。。。妖道淩霄,蠱惑親王,擾亂朝政,一應同黨。。。斬立決!”讀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張天師地聲音變得極其的肅殺陰冷,彷佛一股陰風,吹過了淩霄老道等人地心頭。

朱僜呆住了,他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慕容天。猛的大聲吼叫起來:“這是侮蔑,徹頭徹尾的侮蔑。。。慕容將軍沒有做下這些大逆道的事情,他沒有刺殺朝廷命官。這是呂風一黨的侮蔑。。。張天師,你道高德隆,怎麼也跟著他們給我高陽王府潑污水?。。。本王乃天皇貴胄,屬下將領又怎麼會做下這等無法無天的事情來?”

朱僜下定了決心,這檔子罪名,他是要抵賴到底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護住慕容天,然後再趕去應天府,在朱棣面前和呂風分辯。他相信,就憑呂風地一面之詞,朱棣到了最後會更改自己的決定的。“哼,現場剩下的活人都是你錦衣衛一党,本王就從這裏下手,就說是你呂風自己殺了張任,然後嫁禍給慕容。。。哼哼!”

張天師看著朱僜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又輕聲的笑起來。搖搖頭,他把聖旨揣進了懷裏,抓著竹笛吹了幾聲,突然說到:“殿下,貧道是懶得理會你們朝廷中的是非風雨,龍虎山一脈,過是奉了中原道門的囑託,小小的做一個天下地總監察而已。所以才以修道人之身,行入世為官之事。”

他沉聲喝道:“你們王室之中,兄弟結仇也好,互相仇殺也罷,我等修道之人,是不會插手的。今日貧道來宣旨,這慕容天,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罪官,自然有朝廷中人來緝拿他。可是貧道聽聞,王府的供奉淩霄道長,乃是修習地魔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身後的一個青袍老道顫巍巍的站了出來,打著哆嗦的說到:“魔道中人,見之則殺之。正邪不可兩立,我等當替天行道,斬盡這群魔道妖人。。。高陽王爺,您要和自己的長兄爭奪皇位,這事情我們龍虎山是不管的,可是你收留魔道中人,這事情,我們想不管都不行啊。”他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到:“殿下要是和妖魔結交,日後得了天下大權,怕是會天下大亂,所以,今日我等前來,並是對付殿下的,只是要和淩霄道長他們,好好的較量較量。”

淩霄老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了看城頭上的兩百多老道,又看看自己身後的二十幾個同伴,心知今日已經走到了絕境。要說四周埋伏著的數百修道士,就憑城頭上這批龍虎山的高手,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朱僜看了看淩霄老道他們,乾澀的笑了一聲:“天師,你們這麼說,可實在是誤會了淩霄道長他們。淩霄道長,連同諸位道長,都是有道的清修之士,又哪里是什麼邪魔一流?您萬萬不可輕信他人的風言風語,要知道,朝廷中的文武大臣們,很多可是和本王不和的。他們要造謠生事,這也是應該的。”

張天師默默的搖頭,他低聲說到:“王爺,您也不用分辯了。得知這事情後,貧道特意帶領門人弟子,去了四川一趟。那被毀的棧道,分明是被邪法所破,而且事發現場,那天地靈氣極度濃厚,分明是九州結界被觸發的結果。”沈默了一陣,張天師語氣極其緩慢的說到:“今日奉陛下聖旨,特來誅殺爾等邪魔外道。。。諸位道友同心協力,共殲妖道!”

一道極其輝不燦爛的金光從張天師手中射了出來,天空中無數人同時應諾,無數道劍光飛射了出來。

朱僜仰天長歎,默然無語。就聽得他身邊慘叫連連,淩霄老道等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數百中原道門的高手聯手殺死。

良久,良久,直到最後一道劍光也消失在了天邊,朱僜才低沉的說到:“父皇,你好狠的心腸,好快的動作。。。慕容,我們要好好的計畫一番了。淩霄道長他們被殺,怕是呂風也不會放過你,還要想辦法把你保住才行。”

慕容天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心裏滿是驚恐。想到自己一方辛苦這麼久的佈置,好容易積蓄的一點點實力,居然被朱棣這麼快的就掃蕩了隔乾淨。這是他在顯示自己為皇的威嚴和權勢吧?慕容天心裏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低沉的說到:“殿下,我們需要培養一個在朝中可以和呂風正面對抗的人,否則,陛下手中的快刀,隨時都可能落在我們的頭上啊。”

漆黑的夜裏,這般歎息聲傳出去了老遠,老遠。。
第三百一十五章 稀奇古怪(上)

一小隊身穿軟皮甲的士兵在幾個黃毛藍睛的人率領下,小心翼翼的在深深的草林裏穿行著。帶頭的那黃毛大漢,手持一柄點鋼槍,頭上帶著一鮮紅色的牛皮頭盔,身穿一件特別顯眼的乳黃色緊身衣,就好像一根燃燒的蠟燭一樣,在豔綠色的叢林中顯得如此的鮮豔奪目,就好像一個天生的靶子一樣,等待著箭矢的親吻。

“射!”四周高處的草坡上傳來了冷靜的喝令聲,頓時起碼三百支強弩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嘎嘎’聲,無數沒有箭頭的利箭呼嘯而出,朝著那一隊兩百許士兵傾瀉了下去。‘嗚哇’,慘叫聲沖天而起,這些士兵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護住了自己脆弱的面龐,任憑那勁道強橫的箭矢把自己的身體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些士兵還好,他們起碼穿了軟皮甲,摘去了箭頭的箭矢並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也就是一陣劇痛就過去了。可是那幾個帶頭的黃毛大漢可就倒楣了,他們身上就一件最薄的春衣,那箭矢打在了身上,就聽得皮肉一陣‘彤彤’做響,從嗓子眼裏發出了幾聲淒厲的‘噢嗚’的聲音,他們仰天就倒。

呂風從高處的草嶺上站起身來,輕輕的鼓掌叫好:“胡百戶,做得漂亮啊,你帶著五百士兵,居然用一天的功夫全殲了敵人五千人,厲害,厲害!唔,雖然對手太弱了一點,可是你的腦瓜子還是很好使地。周處。把胡百戶補上一個名字,讓他去都督府充當值殿的千戶官吧。”聽得呂風的命令,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漢子連忙從草叢裏鑽了出來,笑吟吟地地磕頭謝過了。

被那些箭矢打得暈頭轉向。半天爬不起來的愛德華伯爵大人用那種殺豬一樣的嚎叫控訴了起來:“卑鄙,無恥,下流,淫賤!他們用的都是什麼手段?都是最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才打敗了我率領的軍隊。師傅,我不服,我不服啊!他們居然在溪水裏面下藥,讓超過三千戰士腹瀉失去了戰鬥力,這是絕對沒有騎士精神的,我。我強烈抗議!”

這愛德華也算是聰敏過人了,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這中原的官話已經學得不錯了。雖然還是有點怪聲怪氣的,可是起碼可以讓呂風他們聽懂他在說什麼。看到眼珠子‘嘰裏咕嚕’地亂轉,躺在地上哀嚎的愛德華如此正義凜然地叫嚷開來,圍觀的上千軍士頓時哄堂大笑,嘻嘻哈哈的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列隊離開了。

呂風緩步的從草嶺上飄了下來,站在愛德華旁邊看了半天,突然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肚子上。“沒用地廢物。給老子爬起來吧。什麼是陰謀詭計?你剛剛開化的腦子,怎麼又退化成野人一般了?。。。和別人單打獨鬥的時候,你已經學會用腦子了,怎麼帶兵的時候,又變得這麼蠢了呢?”他搖搖頭,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的一腳又踢在了愛德華的肚子上。

愛德華被他踢得‘吱兒’亂叫,渾身哆嗦的和自己的幾個家族騎士相互攙扶著爬了起來。呂風要考校他們帶兵地本事,就很乾脆的封住了他們的內力。給了他們五千精銳地城防軍,要他們和自己選出來的一位百戶長帶領的五百士兵野戰。結果就是,五百破陣營的士兵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用盡了種種惡毒無比的手段,全殲了這五千士兵,自己只損失了不到兩百人。

腹瀉的,被馬蜂咬傷的,被野獸襲擊的,被陷阱弄得喪失戰鬥力的,等等等等,反正這五千士兵是恨急了,也恨死了愛德華他們幾人。在他們手下當兵打仗,簡直就是受罪的事情啊。人家機詐百出,可是這幾位大爺呢?他們老老實實的對著陷阱踏上去啊!自己倒楣不要緊,不要連累屬下士兵是不是?

搖搖頭,呂風歎息著拍打了一下愛德華的肩膀,陰沈的說到:“狠住,我的黃毛徒弟,戰爭的最後目的,就是殺死敵人,讓自己活下來。為了勝利,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都是理所當然的。。。明天,你們就返回西方。我會派白小伊他們四個護送你們回去,同時會挑選幾個破陣營的將領帶隊送你們回去。一路上,你們要多請教他們一些兵法戰陣的事情。”

呂風背著雙手,飄飄然的朝著密林外行了出去。他突然回頭說到:“狠住,無商不奸,無將不險。你如果想要回到西方後,壯大自己的家族勢力的話,就最好是學得越陰險狡詐越好。。。不過麼。。。”呂風很陰險的笑了笑,嘴皮子輕輕的撇了一下:“就算你一時間學不會也沒關係,白小伊他們幾個會教你怎麼辦事的。”

愛德華他們互相看看,無奈的聳聳肩膀,跟著呂風走了出去。

他們知道呂風說得是正確的,可是他們就是無法拋開自己心中那無謂的榮譽感,無法拋棄自己高貴的貴族騎士的身份,用那些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獲取勝利。嘟嘟嘴巴,愛德華做了個鬼臉,心笑道:“不過,有小白他們四個無賴跟著我們一起回去,這些敗壞貴族身份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做吧!”

第二日呂風就‘強撐’著‘病體’到了大殿,奏明朱棣說西方來的使節團,那一群老人突然發病全部死光了,那幾個年輕人在應天府停留了這麼久,已經深深的感悟到了中原的強大和昌盛,所以準備回國了。朱棣早就知道那些黑衣老人是如何死的,聽得呂風如此的彙報,也就順水推舟的點點頭,輕飄飄的下了聖旨,要禮部的人好好的賞賜這些使節一通後,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

應天府的北門外。呂風戀戀不捨地看著白小伊他們四個,低聲的哀嚎到:“冬伊,大人我是真的捨不得你們啊。想想看,你們已經丹破嬰生了。我給你們這麼多的補藥,果然是有用地。。。唉,想想你們每個人都有幾件極佳的法寶在身上,日後也是我得力的助手啊。。。要不是去西方開立宗門的事情實在是重要,為師的怎麼捨得放你們離開呢?”

白小伊面色極其難看,他也壓低了聲音,很是憤憤的說到:“我的師尊大人,您老人家是一心把我們四個當苦力使喚吧?看到四個元嬰期的苦力要離開了,自然是捨不得了是不是?哼,我們是一心為了師傅您的大業著想啊。您就放心吧。到了西方,我們會把他們貴族中有名的美女都收到自己房間裏地。給您老人家留下幾個八十歲的,最尊貴地貴婦人就是了,這樣才匹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八戒、修心、養性怪笑,似乎想到幾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太裸身摟抱著呂風,那是多麼美妙的景象。呂風渾身打了個寒戰,似乎也想到了那般可怕的模樣,由得眼裏透出了兩道凶光。惡狠很的看著四小喝道:“閉嘴,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你們自己消受吧。。。小伊,這次你們過去了,走到一半路程地時候,就派幾個人回來報信,就說在波斯那邊碰到了戰亂,人全部死光了,明白了麼?”

白小伊吊兒郎當的歪著腦袋。很是舒服的抱怨到:“我們活的好好的,怎麼就咒我們死呢?不過我們明白的,總不能您送了我們這麼一批人出去。到了最後都不回來了,肯定有人說您有異心的。。。放心罷,我們跟著您也學了這麼多坑人、害人的手段,去了西方,一定會大展雄圖,成立一番豐功偉業的。”他得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呂風笑起來,他看了看四周站著的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凝重地點頭說到:“本門精華,你們帶走了一半,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記住我給你們的那些道書法訣,這紫極心經,據說乃是天界的密藏典籍,我好容易才從我師祖手中得來的寶貝。”重重的用手在那紫色的玉訣上面撫摸了幾下,呂風遞給了白小伊:“如果你們的道行足夠了,不妨自己從中參悟一些東西。五百本門弟子,就靠你們四個教授了。”

白小伊愣了半天,這才嚴肅了自己的面孔,小心的接過了紫極心經。他、八戒、修心、養性四個跪倒在了地上,很認真的說到:“放心吧,這次去西方,我們一定會小心的。”八戒更是有點依戀的說到:“誒,您雖然又壞又毒,心腸又黑到了極點,可是跟著您這麼久,卻是我們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在西方把本門的道統發揚光大的,這一點,您放心就是。”

呂風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著說到:“他們那邊有什麼光明教廷,又有地下的黑暗教廷存在。唔,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和他們起衝突。那黑暗教廷或者什麼黑暗理事會,如果有可能的話,不妨和他們勾勾搭搭的,但是一定要小心,要讓別人趁機把你們給吃了。唔,去罷,要多說了。總之,你們自身能力已經足夠了,如果想回來,就偷偷的回來住幾天也好。”

雙目冷光掃了一下四周的黃龍門弟子,呂風的聲音分成了無數縷傳到了他們的耳朵中:“爾等,自從拜入我一元門下,本官自信對你們是仁至義盡,功名富貴,都沒有少了你們的。昨夜,本官已經把前後根源,全部說給了你們聽,你們也發下了毒誓,要與本官同進退。今日,派遣你們去西方,你們切切不要掉了本官的面子。”

呂風嘴角掛起了很淡然的笑容:“我特意選了你們這批沒有什麼牽掛的門人小心的教授,就是為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你們既然在,原沒有牽掛,那就好好的去西方發展吧。如果願意,就在西方成家立業當倒也未嘗不可。可是一定要記住,你們自身是修道之人,留下血脈之後,一定要努力精進,則仙道可期。日後,如果有用得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回來,我欣喜,你們回來,我也不怪你們!”

“天涯廣大。奇人異士無數,我不知道派遣你們去西方,是否是一個明智地主意。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老子呂風從來不會後悔。今日一別,再見不知何日兄弟們,好走!”旁邊的周處察言觀色,看到呂風的模樣,知道該說地都說了。頓時就把大大的大碗公遞了過來。呂風舉起酒碗,兩斤烈酒頃刻而下。

五百黃龍門弟子同時舉起了巨大的大碗公。大口的吞下了碗中的烈酒,滿臉酡紅的他們舉起了右臂,無聲的吼叫起來。呂風看得出來,他們的眼中有貪婪,有野心,有瘋狂的殺氣,但是沒有一個人猶豫。沒有一個人有背叛的想法。他很放心地點點頭,揮揮手,也不說話,一千都督府下屬的城防軍呵斥一聲,大隊人馬當心奔騰了出去。

愛德華等人恭恭敬敬地朝著呂風行了一個他們那邊的貴族禮之後,看了看左右遠處圍觀人等諸多,頓時閉上了嘴。呂風笑起來,搖搖頭說到:“該告誡你們的,昨夜都說光了。你們自己小心吧。愛德華,努力點,說不定十幾年之後。你就是你們那個王國的皇帝呢!。。。小心些,你們那邊的火器銳利,上陣的時候,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越是狡詐、陰險越好。”

愛德華他們重重地點頭,大聲的呵斥了一聲,翻身跳上馬背,策馬賓士而去。白小伊他們四個瀟灑的長嘯一聲,飛身上了馬背,帶著五百黃龍門的精銳弟子,長笑而去。修心、養性不斷的回頭看著呂風,大聲的叫嚷起來:“呂大人,拜託您派人去我們陰苻宗說一聲,就說我們修心、養性二人孝,沒辦法繼承本門道統了,我們去西方逍遙啦!哈哈,叫那幾個該死的牛鼻子不要找我們了,我們會回去做掌門的!”

白小伊遠遠的在馬背上翻了個跟頭,得意洋洋地大聲叫嚷起來:“嗚呼,終於自由咯,徹底的自由咯。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浩然宗,就說我去遠方吃喝快活去了。。。再派人去我老爹家,給他說啊,我要繼承發揚他的最偉大地雄心壯志,會把青樓妓院,開遍整個西方大陸的。”

八戒一個側身,倒坐在了馬鞍上,遙遙的朝著呂風合十行禮,隨後大聲的吼叫起來:“呂大人,拜託派人去我們金剛宗,就說是我八戒說的,就說:他娘的,佛祖為什麼不降下天雷劈死你們這群賊和尚。。。哈哈哈哈,和尚我去也,去也。和尚我去西方超度百姓,弘揚我佛無邊法門,日後和尚我也是稱宗道祖,自成一代祖師,哈哈哈哈。”

送行的幾個禮部官員遠遠的看著這般模樣,鼻子差點都撇到了長江裏面去,這錦衣衛裏面都是一群什麼人啊?怎麼說話都這麼瘋瘋癲癲的,純然沒有一個出家人的體統在。方才送行的時候,這些官兒被錦衣衛的人趕到了二十丈開外,而那些圍觀的百姓,更是被趕到了百丈以外去了,哪里知道呂風他們在說些什麼?這些禮部的官兒看到自己如此的受重視,深感呂風敗壞朝廷威儀,但是又不敢對呂風說三道四的,只能在肚子裏面不怎麼嚴重的腹誹幾句了。

看著大隊人馬一路煙塵滾滾的遠去,呂風覺得心裏輕鬆了一大塊。不管自己在中原發生什麼事情,這一支一元宗的門人,在那個大陸上,應該會活得很好吧?這麼一群卑鄙無恥、奸詐狡猾、無惡作、心狠手辣的錦衣衛,加上那四個道法算得上高深,又有一肚子壞水的領尋人,西方大陸啊,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呂風嘿嘿的陰笑了幾聲,拍拍自己的衣服下擺,大搖大擺的朝著應天府內行去。周處、藺軾、呂安三人趾高氣揚的穿著從二品武官的服色,跟在了身穿一品大將軍武袍的呂風身後,很是狐假虎威的朝著門口的數十個送行的官兒抖落了一下自己的威風,這才行了進去。

呂風背著手,慢慢的踱著步子,他在心裏感慨:“丹青生這個便宜師傅送來的飛劍、法寶、靈丹妙藥的,給他們帶走了一大半啊。唉,所謂窮家富路,他們在外,應該多帶點東西出去才是。可是老子自己就沒有花費的了呀?黃龍門新進三百資質極佳的弟子,用來奠基的靈藥都不夠了。。。唔,有機會跑一次海外吧,希望能找到丹青生和飛仙子,從他們手上再挖一批丹藥出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稀奇古怪(下)

正在尋思中,路邊響起了李景隆低沉的聲音:“呂大人,你這番送行倒像是軍隊壯行一般,呵呵呵,卻不知道呂大人派這麼一批精銳士弈遠去西方,到底是何用意呢?”隨著他的聲音,穿著紫袍,腰紮金帶,身後跟著十幾名護衛的李景隆毫在意路邊百姓那詫異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呂風歪著腦袋看了看渾身珠光寶氣的李景隆,心裏暗笑:“你以為自己學韓昔載,就能保住自己的前途了不成?”他調動臉上所有的皮膚,擠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啊,是李國公李李景隆仰天打了個哈哈,笑嘻嘻的說到:“李某怎麼敢有意見呢?過是看到呂大人的送行方式都和其他人大有區別,所以有點好奇而已。其他屬國的使節離京,都是禮部官員相送三十裏,用盡了皇家的威儀送出去的。但是今日見呂大人的所為,果然是大開眼界,不似我大明朝送別國賓,倒是有點象本將昔日壯行送別敢死隊一樣了。”

呂風身上突然卷起了一股濃濃的殺氣,濃厚的殺機彌漫到了十幾丈外,細微的氣流卷起了地上的灰塵,在他的身體附近形成了一道道極其微小的龍捲風。他沉聲笑起來:“呵呵呵呵,李大人見笑了,本官不過是給那些兄弟說,此去西方。路途不穩,所以要他們小心翼翼的,一定要照護好那幾位無能地使節的安全。唉,這一路上。元蒙殘党,沙漠盜匪,波斯的胡人馬賊,哪一個不是要命的貨色?說是敢死隊,未嘗可。”

李景隆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般地模樣,拱手笑道:“原來呂大人是有感於此呀,倒是李某人誤會了。”他有點吃不住呂風那強大的威壓,不落痕跡的退後了幾步,勉強的退出了呂風殺意最盛的地方。強笑到:“李某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這些西方使節是如何離開的。不料卻正好碰到了呂大人,此間有家酒樓,裏面的海鮮卻是一絕,不知道呂大人可以閒暇,讓李某小小的做個東道啊?”

呂風深深的看了李景隆一眼,突然歎息起來:“李大人,如果你想投靠我。那就收起你的那幾分自尊吧。我呂風要地是狗腿子,不是合作的夥伴。。。對不起,陛下要本官進宮回話,所以,少陪了。”拱拱手,呂風再次深深地,陰冷的看了李景隆一眼,這才點點頭,快步離去。

李景隆的一張大白臉氣得彷佛塗了豬血一樣。好難看。他低沉的說到:“好你一個呂風,我李景隆三番兩次的示好,你還真以為你是皇上的寵臣。就一定吃定了李某不成?哼,看你這趾高氣揚的模樣,也不是一個好人選,我還不如答應了那位地好。。。最起碼他有求於我,日後的好處,說不定,比跟著你呂風更多。”

沈默了一陣,李景隆轉身就走,似乎已經下定了某些決心了。

送走了愛德華他們,一時間朝廷裏也安靜了下來。朱僜因為慕容天的出逃,連受朱棣訓斥,錦衣衛、西廠密探也知道聚集了多少在他身邊,手下實力大損,一時間再無心思和朱僖競爭。兩個皇子不鬧事了,這朝廷裏一下子就風平浪靜的,平靜得讓那些大臣們都有些無聊了。每日裏就是看看南邊來的軍情彙報,南征大軍勢如破竹的,一路上已經消滅了不少元蒙軍隊,倒也是輕鬆。

呂風藉口傷勢未愈,依舊整日裏躲在城外的大院子裏面養魚種花,順帶著養了兩百多條又肥又大的黑土狗。水元子似乎在南方待上了癮頭,也沒有回到應天,所以這錦衣衛的總部一下子就少了五個禍害地頭目,更是安靜了。每日裏,呂風就品玩一下丹書道經,指點一下周處等門人的修道,無聲無息中,黃龍門在應天府的這一支人馬,靜悄悄地積蓄著自己的實力。

不動聲色間,呂風好似一隻盤座在蜘蛛網中的毒蜘蛛一樣,無聲無息的獲取了好幾個位高勸重的獵物。在暗地裏的威逼利誘下,掌握了某些大臣醜事罪證的呂風,輕輕鬆松的就得到了他們的效忠。除了五城都督府的四衛城防軍,城外破陣營的萬余兵馬,呂風不動聲色的又掌握了兩營禁軍,刑部兩司,兵部三司,戶部、禮部、大理寺等一票衙門的勢力。

加上僧道衍那邊搜羅的一批京官,他們兩人竟然在三個月內,靜悄悄的控制了朝廷裏近乎三成的官員。呂風在僧道衍面前放言到:“要是朝廷裏有幾個龍虎山的天師作為供奉,老子就用上次師兄你傳授的迷魂密法,搞定解縉他們那一批大學士,再把六部尚書給吞了,這朝廷裏的官兒,誰不得聽我們的話行事?哎呀,到時候我們豈是就是二皇上了?”

僧道衍也一時意動,和呂風秘密的籌畫了一個晚上,但是還是想不出對付那些朝廷裏或明或暗的修道供奉的辦法,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計畫。僧道衍歎息到:“你的想法是好,奈何那些供奉卻不是我們如今能招惹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中原道門潛勢力宏大無比,還是要招惹。”

轉眼間就沾到了片天的邊兒,無邊無際的秋雨稀稀拉拉的撒了下來,秦灘河上的歡舞人群更盛。太青盛世,正是尋歡作樂的好時機。

盤膝坐在河邊的大柳樹上,呂風嘴裏含著一枚粗陋的柳笛,吹得正高興。呂安正在他身後絮絮叨叨的彙報著:“厲竹大爺來信說,他已經把蘇州、杭州附近所有的武林幫派全部清除了。在那位古蒼月總捕頭地幫忙下,黑白兩道。已經盡在金龍幫的掌握中,當地的大人啊,怎麼的,對我送使節團出行的事情有意見不成?”地方官兒,也都是我們錦衣衛安插過去的人手了,做起生意來方便了很多。”

“去年一年地收益還不錯。可是因為要留著本錢擴大經營,所以一直沒有送銀子過來。今年前半年呢,倒賣私鹽、茶葉、馬匹什麼的賺了一筆狠的,所以厲竹大爺打了張五百萬兩的銀票過來,說是讓師傅您先對付著用,等到了過年的時候,還有一筆銀子可以送過來的。”

“這些銀子,有些是自己賺的,有些是滅了當地的武林幫派、富商豪門後吞的,還有一些就是相鄰的武林堂口孝敬地。江南有幾個武林幫派的頭目派了親信地人過來。說是送了他們的子侄去厲竹大爺那邊,求一個好的出身。這還要看師傅您的意思。厲竹大爺說呢,小小的給他們幾個百戶官兒,派去他們老家所在的地方狐假虎威一把,也就可以還他們這個人情了。”

呂風點點頭,一口氣把那柳笛噴出了三丈外,看著它慢吞吞的順著流水漂了下去。“好,就按照阿竹地意思做。既然人家給了好處求官。那咱們也弄得漂亮點,都給他們補一個千戶的虛銜就是了。不過也不能老是在我們錦衣衛內動手,省得監察禦史彈劾我們。找茹大人說說,看挑幾個精明點的,去哪個部裏面補一個給事中的虛掛的職位,這樣也好處理首尾些。”

呂安點點頭,看到呂風沒有話說了,頓時輕手輕腳的走開了。他這邊剛剛走出十幾步呢,那邊藺軾已經是快步的跑了過來。身體彷佛一抹風影,擦著草叢的尖兒就到了呂風身後。他急促的說到:“師傅,朝裏來人說。東邊地扶桑國來了幾個使節,說是給陛下獻貢品來了,說是要求我們和他們的某個國主開通經商的事情。”

頓了頓,藺軾很是古怪地說到:“不過,徒兒偷偷的看了那些使節一眼,其中有兩個人,倒是像是被鬼魅附體了一樣,眉頭都有黑氣在的。僧道衍大師也是這般說,所以請師傅要裝病了,還是去朝廷裏看看的好。。。道衍大師還說,和扶桑通商,要是經營得好,利潤倒也不薄,與其便宜了別人,如我們自己拿下了。”

呂風皺了下眉頭,有點不解的說到:“古怪,那扶桑區區小國,能有多少油水沾?何況,上次。。。”

說到‘上次’,藺軾、呂安的臉色頓時也古怪了起來。人家好好的一座名山,硬是被軒轅劍一劍劈成了半截,後面又被水元子給炸了一截,也不知道死傷了多少百姓,這事情。。。過,幸好那些扶桑國也不知道事情因他們而起,想必還以為是天災呢,所以倒也不用心懷愧疚的。

搖搖頭,呂風跳起來:“拿我的朝服過來,唉,真麻煩,剛剛才偷懶了幾個月,就又要去上朝了。藺軾,你說他們中間有人被鬼魅附身了麼?真是古怪,那些鬼魅膽子也真大,不知道我們這朝廷裏,最起碼就有七個最會降妖除魔的龍虎山天師在麼?居然敢附身了進來,嘿嘿!”他笑道:“通商的事情倒也不用管了,但是這麼大膽的鬼怪,倒是要去看看的。”

等呂風趕到皇宮大殿的時候,文武百官們也都聞訊趕到了。那禮部的官員,正奉了聖,把那些在驛館內休息的扶桑使節給請了過來。呂風看到搖搖擺擺的十幾個使節上了大殿,就想要笑。那日站在山頭上,自己又是重傷在身,所以沒看清楚這些扶桑人的模樣,可是今日一見,卻看到他們矮短粗橫,就好像呂風最愛啃的凍吉蔔一樣,怎麼笑呢?

這些使節倒也懂得中原的禮儀,雖然他們一個個面目粗鄙,髮式也是古怪到了極點,可是行動叩拜間,倒是守極了禮節的。帶頭的那個極其粗壯,一對袒露的手臂滿是虯結的肌肉,雙目冷光四射的大漢沉聲說到:“扶桑齋藤家使者龍三郎見過明朝皇帝,願陛下萬壽無疆。。。我等乃是使節團的第一批人馬,先來應天府報信的,我們的正使齋藤大人還在後面百里地的地方,押送著貢品前來。”

呂風狠狠地掃了這十五個使節一眼。帶頭的龍三郎血氣旺盛,倒是一個好漢模樣。剩下的那十四個人麼,就是滿臉的兇狠蠻橫,看來都是一群只知道廝殺拼鬥地保鏢。其中兩個身體額外壯碩。身體比同伴高了半個頭的,正是藺軾所謂的,額頭上有黑氣的人物。

呂風淡淡一笑,和僧道衍對視一眼,兩人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就朝著那兩個壯漢探了過去。那兩個壯漢立刻有了感應,朝著呂風他們看了過來。一陣晦澀的波動傳了出來,兩個極其強大,極其陰森的神念毫不客氣的和呂風他們重重的撞了一擊,把呂風他們地神念沖得支離破碎,狼狽的逃了回來。

‘嗯’地一聲。僧道衍在座椅上晃悠了一下,呂風則是一聲悶哼。身體搖晃了一下,狼狽的退後了兩步。站在朱棣身後的七個紅袍老道立刻雙目冷電射出,看向了那兩個眉目中黑氣大盛的大漢。不僅僅這幾個老道,就連朱棣也是不愉的冷哼一聲,雙目如電,狠狠的瞪了那兩個大漢一眼。一時間大殿內氣氛古怪到了極點,無窮的壓力都朝著那兩條大漢罩了過去。

呂風看了看坐著不動地僧道衍。心裏暗笑:“妙哉,老子演戲的天分不錯。呵呵,用了三成功力去試探這二人,卻把你僧道衍的火候給探出來了。你服下了那顆仙丹罷?奈何道行夠,敢全部吸收它的藥力,還拖累了自己本身的法力,要分出大半去封印體內的藥性了。呵呵,何苦來由?”搖搖頭,呂風低聲咳嗽了幾聲。緩緩的站回了班位。

朱棣呵呵呵的笑起來:“罷了,你們遠道而來,倒也算是有心了。爾等正使何時到來,朕到時候再接見他們就是。”朱棣心裏有點不快活,什麼正使副使的,你們一起來了不就行了麼?非要分出個先後來,我堂堂大明朝地皇帝,接見你們兩次,豈不是顯得我太給你們面子了?哼,尤其你們這兩個傢伙,面帶黑氣,一見就不是正經人物,看看呂風和僧道衍的表現,再看看身後七位天師身上傳來的氣勁,你們一定有古怪。

‘噗’地一聲,那兩條大漢被七個龍虎山天師的氣勢所迫,他們的肉身過是普通武人的身軀,終於還是抵擋不住這萬均氣壓,狼狽的吐出了一口血,朝著後面倒退了幾步。頓時他們身上的那強大陰森的神念很不甘的縮了回去,再不敢和七位天師正面對抗了。它們倒是不怕這七位天師的法力,可是它們附身的肉身受不了了。

朱棣看得這般模樣,也不管那些滿腦袋霧水的大臣們,揮揮手到:“罷了,你們還是等正使齋藤來了,再來見朕罷。看這兩位的模樣,像是一路勞頓,生了癆病一樣,倒是要好生調養的才是。。。太醫官,等下派幾位太醫去給這兩位好好的看看,唔,看他們病得不清啊,倒是要用重藥調養的才是。”說話間,朱棣的右手大拇指不經意的輕輕的往地板指了一下。

那太醫官哪里有不識趣的?聽得聖旨,立刻跪下領命了。他心裏清楚,陛下是巴不得自己直接下毒藥毒死這兩位呢。他也不是傻子,就看看剛才僧道衍、呂風、七位天師的表現,就知道他們在對付這兩人呢。但是為什麼對付他們,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事情了。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醫官所應該操心的問題就是。

那龍三郎則是面色微變,連忙辭謝到:“陛下,此二人不是生病,乃是在海上被海浪所激,受了內傷了,所以。。。我們已經給他們服下了秘制的傷藥,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要是胡亂用藥,怕是藥性相激,反而不妙。陛下隆恩,我們謝過了。”他連忙磕頭了下去,他身後的十二個隨行人等也連忙磕頭謝恩,只有那兩個傢伙很是躊躇了半天,這才很委屈的跪倒了下去。

呂風趁機發出了陰陰,陽不陽的,典型的太監才能發出的聲氣。“唉呀呀,這兩位使節大人,是否是不甚願意給我們陛下下跪呀。嘖嘖,誒,司禮太監何在啊?這應該是什麼罪名?”呂風臉上的氣息也變了,變得邪氣凜人,一對眸子裏面似乎有血光閃動。

司禮太監就是拜呂風為師的那些太監中的一個,聽得呂風這般說,立刻看了看朱棣,朱棣笑嘻嘻的點頭,他馬上趾高氣揚的大聲叫嚷起來:“面見上國君主而不跪,此乃大不敬的罪過,斬!”

那龍三郎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連忙解釋到:“陛下,不是他們二人不敬,而是身上傷勢未愈,所以動作緩慢。而且他們聽不懂中原官話,這不是他們的過錯啊,還請陛下諒解,呵呵,諒解。”他偷偷的看了那兩人一眼,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朱棣、呂風、僧道衍三條大小狐狸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那邊,茹太素等幾個精明厲害的傢伙也發現了不對,身上的真氣居然也慢慢的提了起來,隨時準備飛身撲出了。

朱棣懶洋洋的下旨到:“罷了,朕是什麼樣身份,怎麼會怪責他們呢?下次叫他們小心就是了。。。龍三郎,過幾日等你們正使來了,朕再來見你們。今朕累了,就這樣了罷。。。呂卿家、茹卿家,還有道衍大師留下,其他人,散了罷。”

不等其他人說話,朱棣站起身來,袖子一抖,大搖大擺的回內宮去了。

一刻鍾後,呂風站在朱棣寢宮的外室,笑嘻嘻的說到:“臣已經有主意了,他們這般稀奇古怪的,臣今日就去和他們裝神弄鬼一番,看看他們有什麼計較罷。”

朱棣鼓掌叫好,隨口下令,叫呂風隨意差遣人屬了。那幾個龍虎山的天師咧著嘴看著呂風,不情願的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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