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 南征紀事(三)
水秀兒站在小貓身邊,呆呆的看著那插天的高峰,看著那高峰附近的九座稍微矮小一點的山峰,低聲說到:“這盤古嶺,可是有古怪啊。。。藏雲聚氣,隱隱有龍虎之相。唔,弄不好,裏面可是有厲害的人物。”
小貓掃了那山峰一眼,低沉的說到:“不管這麼多,南疆總有修道人的,他們也喜歡插手管閒事。不要忘記,上次御用九子鬼母來襲營的傢伙!哼哼,希望他們不要招惹我們大軍才好,否則就有藉口讓皇帝老兒命令龍虎山的那些老道下山了。嘿嘿,到時候來一次中原道門南疆大戰,大家轟轟烈烈的死個痛快,倒也有趣。”
常鐵聽到了小貓的話,但是他立刻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有些話是可以聽,有些話卻是聽到了就最好忘記的。
水秀兒皺起了眉頭,低聲到:“中原道門得罪你了不成?怎麼說話幸災樂禍的?”
小貓咧開嘴露出了一臉的獰笑:“中原道門?他們沒有得罪我,但是難道他們又對我有恩不成?哼,和蜀山的那幫子王八蛋一樣,都是一丘之貉,虎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和呂風一樣,小貓對於那些以名門正宗為標榜的道門,沒有任何理由的起了反感之心。也許,僅僅是因為昆侖派幫助蜀山劍派恢復山門的事情,這就足以讓呂風和小貓記恨他們了。
而年齡比呂風更多了兩百年許的小貓,他更清楚一元宗和其他各道門地情況。因為一元宗超脫的地位。所有的道門對一元宗都是表面尊敬,但是背後恨不得他滿門滅絕。這也是小貓為什麼不帶著呂風去正教道道門求援的原因之一,小貓把握不准,那些門派是會全力幫助他們呢。還是會乾脆地落井下石,把一元宗給徹底的淹沒掉。
長吸了一口氣,小貓拎著他那根鐵棍,單身一人朝著前方的城關走了過去。十萬明軍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正在假設帳篷的士兵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睜睜的看著小貓。那些破陣營的士兵更是神色詭秘的交頭接耳,嘴裏發出了例如‘我下注十兩’、‘我賭五十兩’等等奇怪的聲音,一張張的小紙條也在士兵群中偷偷地流傳開來,上面寫滿了鬼畫符般的字跡。
水秀兒眯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冷哼:“又去顯露他地威風?每次都是這樣。他發威之後,逼得人家敢和他爭鬥。關起門來守著,平白裏給攻城多了不少的麻煩。”不屑的撇撇嘴,她抱著那張木琴朝著營盤內走去,輕聲的喝道:“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把我的帳篷給支撐起來?”十幾個面色陰冷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緊緊的跟在了她身後,聽她低聲地吩咐著什麼。
站在距離那城關大門到十丈的地方,小貓大聲的吼叫起來:“呔。你們這群王八蛋,給虎爺我出來一個帶氣的。要是你們有種,就和虎爺我賭上一把!要是我贏了,你們就出門投降,要是虎爺我輸了,我們拍拍屁股就走,怎麼樣?”
一個頭上插著幾根野雞毛的將領小心翼翼的從城牆垛兒後面露出頭來,大聲吼叫到:“你就是那‘虎魔’厲虎?我呸,要是我們贏了。你們不走怎麼辦?哼,要說英雄好漢,我們這裏多得是。可是我們就是不和你們這群卑鄙無恥的南蠻子打賭。你們南朝蠻子就專門會用陰謀詭計,不是好漢行徑。”
小貓的鐵棍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眼裏閃過了一絲不屑,大聲喝罵到:“幹你娘地,不敢出來和爺爺我爭鬥就明說,唧唧歪歪的找藉口,不是好漢子所為。。。要是你們贏了,就算我守信,你們也不過多打一場而已,有什麼損失?我還害怕你們要是輸了個褲子精光,不肯遵守諾言,不願意出城投降呢。”他猛的吼到:“少給虎爺我囉嗦,找個能說話地人出來!”
一聲悶雷似的吼叫聲從城門內發出,小貓的心裏微微的一驚,這人的中氣好充足,似乎,似乎也不是人間武林人士的手段。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城門大開,一條渾身赤裸,上下一根布條都沒有的黑漆漆的大漢掄著一柄點鋼槍沖了出來,大聲吼到:“好,好,好,妙,妙,妙,厲虎,我丹心兒今日就和你好好的比劃比劃!。。。也說什麼退兵不退兵的廢話,我們先見個高下才是。”
話音未落,那大漢已經飛身過了四丈寬的護城河,手中點鋼槍發出了‘嗚嗚’的幾聲怪嘯,漫天的黑影朝著小貓當心刺了過去。寒光閃動中,一團火紅色的真氣幻化成了一條錦鱗大蟒,朝著小貓大口的吞噬了過來。
手中的鐵棍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嗚’的一聲響,鐵棍正好架住了那點鋼槍。一股赤紅色的氣勁從小貓身上沖了出來,剛好和那丹心兒真元所化的大蟒對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兩人同時搖晃了一下,小貓上半身的衣甲轟然炸裂,化為無數的碎片飛散了出去。小貓沉喝了一聲:“好!”體內真元流轉,五成真力轟然而出,鐵棍上已經冒出了刺目的白光,再次重重的朝著那點鋼槍砸了下去。
丹心兒虎吼一聲,點鋼槍成舉火燒天勢,橫著向上攔了過來。‘噹啷’一聲巨響,丹心兒怒駡一聲,丟開那扭曲得不成模樣的鋼槍,朝著城門逃了過去。他邊跑邊罵道:“不服,不服,我的兵器太差,你,你這鐵棍卻是神兵利器,老子輸得不服啊。”
小貓卻是一聲長笑,手中鐵棍脫手飛出,彷佛利箭一樣。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狠狠地擊打了過去。他的真元在那鐵棍上形成了一個氣罩,無聲無息的分開了空氣,沒有帶起一點兒的風嘯聲,飛快地射到了丹心兒的後心處。丹心兒正在忙著破口大駡。雖然聽到了城頭上的驚呼聲,但是哪里來得及反應?只感覺到後心處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騰雲駕霧般的飛出了十幾丈外,張口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巨大的身形閃動了一下,小貓飛身追上了那還沒有落地的鐵棍,反手操起鐵棍,重重的朝著那丹心兒的後心砸了過去。他吐氣開聲,棍頭上赫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的吊睛猛虎地虛像,帶著十幾萬斤的巨大力量,朝著丹心兒地背心落下。這一棍要是打實了。丹心兒的上半身定然粉碎。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冷喝遠遠的傳了過來:“滾!”同時一道朱紅色的精光在小貓面前閃了一下。小貓只感覺劍氣淩人。哪里還顧得上去打殺丹心兒,連忙一棍子朝著外面揮了過去,同時左手往前面狠狠的一掌劈出。他掌心凹陷,五根手指已經是擺出了丙金神雷的印訣,一道白光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朝著那朱紅色地劍光轟了過去。
‘噹啷’的巨響,小貓那根也不知道打殺了多少人的鐵棍被一劍從正中間分成了兩片。那朱紅的劍光看起來不過尺許長短,但是卻極亮、極其的銳利。小貓的丙金神雷和那劍光相互碰擊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嘹亮的金鐵轟鳴之後,他的掌心已經被一劍刺破,那隱隱然帶著龍形的劍光呼嘯一聲,順著小貓地手臂纏行而上,往小貓的喉嚨處劈了過去。
小貓大驚,雖然他修煉了白虎神訣,並且在各種靈丹的輔助下這白虎神訣已經大成,周身有如金剛一般。並且還曾經得天醫上人地靈藥救治。周身懼飛劍刺殺,可是也畢竟只能抵擋低級的飛劍呀。而這白虎神訣雖然讓他的身體強度極其驚人,可是沒有運功之前。也不過是鐵塊般的強度,這極品的飛劍可是輕輕鬆松的可以讓一塊鐵變成粉碎呢。
無奈何之下,他只能施展出了最賴皮的招式,身體向後一倒,巨大的身軀彷佛沒有重量一樣,貼著地面來了個‘煙雲十八翻’,貼著地面三寸許的高度,朝後面翻了三十六丈出去。他翻轉的速度太快,長髮飄動,居然在空氣中隔出了‘嗤嗤’的聲響。在他快要落地的時候,他已經運足了真元,身上冒出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頭白色的猛虎虛像出現在他身後三丈許的空中。
嘴裏含糊的念動了幾句咒語,小貓雙拳朝著前方轟擊了出去。兩道白光夾著兩團栲栳大小的白金色光芒,帶著震人心神的轟鳴聲,彷佛流星飛墮,瞬間到了丹心兒所躺的地方。那裏一道紅光閃動,一個身高九尺許,面色枯黃,臉上有著三十幾根細長的紅色鬍鬚披散下來的古怪道人突然出現,一手抓起了丹心兒,把他往那城門裏丟了進去。
那道人看著來襲的兩團白光,嘴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右手上一道小小的龍形劍氣噴然而出,重重的劈砍在了那白光之上。‘轟’的一聲,兩團白光炸開,無數道淩厲至極的太白金精劍氣朝著四面八方胡亂的崩射了開去。那足足有數千道的劍氣威力驚人至極,那黃臉道人措手不及之下,勉強的運用劍光護住了身體,但是也被那劍氣給劃破了道袍。
好容易那無數道劍氣在給地上添了密密麻麻的深深的劍痕之後,那黃臉道人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巨大的紫光已經淩空劈了下來。那紫光浩浩然,充滿了純正的太古金烏的魔焰氣息,高溫襲人。同時又有一絲淩厲、暴虐的銳氣夾雜在裏面,威力強大得有點離譜。道人驚咦了一聲,運起劍光贏了上去,紫光、紅光糾纏在了一起,‘當當當當’一陣亂響,頓時撒下了漫天紫色、紅色的光雨。
小貓狂笑著,一口接一口的元氣噴出,那紫光在空中益發的靈活矯捷,彷佛蛟龍一樣。漸漸的,那道人也打出了真火,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的,雙手連指,幾十道靈訣印上了那劍光,頓時朱紅色的劍光猛然膨帳。足足懲大了上千倍大小.一片紅色地雲霞把那紫光死死的包裹在了裏面。奈何那小貓的虎咆刀威力太大,乃是仙器一級的寶物,那朱紅劍光雖然也是不凡。可是在品質上還是比不上虎咆刀,只能勉強地裹住那一道淩厲的紫光,卻不能把他給徹底的困住。
黃臉道人有點不忿的看了看小貓,尋思到:“好,今日我就收了這道紫光,看這威勢,這柄飛刀卻是大為不凡呢。”
他還在這裏動心思,那邊小貓已經偷偷的掏出了一柄白色的奇形小箭。牙齒把舌頭輕輕的咬破了一個口子,一口血噴在了那白色小箭之上,小貓把箭頭指向了黃臉道人。低聲呵斥了一聲:“如意子,去!”‘哧溜’一聲怪響。那不知道用什麼獸類的白骨磨制的小箭帶著一溜兒黑煙,夾雜著隱隱的綠光,飛掠過了三十幾丈地距離,在那黃臉道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沒入了他的肩膀。
那道人‘哎呀’一聲驚叫,朱紅色的飛劍猛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下手也是極狠的,劍光一個盤旋。已經在自己肩膀上連皮帶肉的劃拉下了兩斤多。那白骨小箭帶著一溜兒陰雲,‘嗤嗤’有聲地吸幹了那塊被劃下來的血肉,竟然還發出了幾聲飽嗝聲,這才慢吞吞的飛回了小貓的手中。小貓接過那小箭,極其憨厚的朝著黃臉道人露出了極其淳樸的笑容。
黃臉道人渾身顫抖,只感覺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流從肩膀上散發了開來,順著渾身血脈不斷的擴散。他的一口純陽真氣也抵擋不住這陰氣地侵襲,只能勉強守護住自己心脈的一團熱氣。他怨毒至極的看了小貓一眼,一聲清嘯。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帶著隱隱地雷鳴聲,朝著盤古嶺的主峰那邊飛了過去。小貓的眼尖。看到那盤古嶺上有幾面靈旗閃動了一下,那紅光一闖進那旗門,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見鬼,看樣子還真的招惹到了這些修道之人了。唉,這老道的道行,說起來比虎爺我還要強上三成,可是我虎爺比他聰明,我會暗算人啊。。。唉,風子的這巫族得來的‘七煞白骨箭’果然是厲害,那老道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了,居然被一箭給打發掉了。”小貓有點惋惜的彎腰撿起了那兩片鐵棍,朝著那城關大聲的吼叫了一通,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己的營盤行了過去。
剛剛進大營的大門,破陣營的士兵們就大聲的喧嘩了起來:“賠錢,賠錢,虎爺今天沒殺人啊,莊家呢?賠錢啊!”
常鐵他們一行將領則是面色嚴肅的迎了上來,常鐵低聲問到:“將軍,那是修道士麼?加上這次的,南征一來,可是第二次有修道士介入我們的戰箐了。。。這等情況,還是迅速向陛下報告吧。”
小貓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到:“自然要報告,否則要我頂上去麼?那一個黃臉老道,要不是他太狙心大意了些,虎爺我早就大敗虧輸了。快點用飛鴿傳書給京城送信,要陛下把那些幹吃俸祿卻不幹活的供奉全部給派出來。。。唔,上次來的那個驅使九子鬼母的,不過是一個下三流的魔道中人,可是這回的,卻是玄門正宗啊。。。不好對付啊!”
小貓有點憂心忡忡的看著盤古嶺那似乎帶著無限神秘的主峰,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常鐵他們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就從來沒有聽小貓說過什麼東西難得對付這種話,莫非,莫非這回他們真的要在這裏慘敗一場?有修道人介入的話,這戰爭可就難說會死傷多少人了。看到常鐵他們那樣緊張的模樣,小貓哼了一聲說到: “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是幾個修道士罷了,他們也敢對凡人下手,你們怕什麼?今天暫緩攻城,夜間小心的約束士兵,估計他們會來找虎爺我的麻煩啊。。。娘的,這回可是給他們抓住了把柄了,我虎爺也算是半個修道人,雖然功力不高,可是畢竟有幾件不錯的法寶。他們可是占著道理的啊,我可算是插手人間界的爭鬥了。”
低頭思忖了一陣,小貓猛的吼叫起來:“你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發信麼?唔,所有的信鴿全部給我放出去,就說我們碰上了修道人的阻攔,大軍無法前進,要他們趕快派人來增援。。。娘的,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上次那傢伙禦使九子鬼母偷襲的時候,就該向京城報警。唉,算了,反正他們劍光迅速,大概兩三天的功夫就能趕來,前提是我們的鴿子要能在兩三天內趕到應天府才行啊。”
陽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太陽已經移動到了西方的山後面。盤古嶺的主峰漸漸的籠罩在了一層醬紫色的陰影中,顯得更是神秘了。那山峰的深處,有各種奇怪的野獸嚎叫聲傳了過來,憑空的增加了幾分蒼涼的蠻荒氣息。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征紀事(四)
小貓抓著虎咆刀,風一樣的跑出了營寨,朝著那盤古嶺沖了過去。那黃臉道人使用的是玄門正宗的功法,氣息正而不邪,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給元蒙殘黨效力,可是小貓有把握他們不會對自己下殺手的。更何況,他並是去盤古嶺挑戰的,而是去打探風聲。上次水元子給他的那面小巧的鏡子,藏匿形跡的效果比遁天符還要高明很多,不是虛境的高手,根本就無法察覺小貓的存在,這又給他憑空增添了一點信心。
盤古嶺有虛境的高手麼?應該沒有吧?看個中原道門加起來,除了那些老不死的隱居的人,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也就不過十幾人而已,自己應該會這樣倒楣,在盤古嶺就碰到一個罷?
就算碰到了又怎麼樣?就算他能發現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啊。怎麼說自己也是大明朝的一品武將,堂堂的一品武將呀!六部尚書的品序也不過是二品大員而已。按照修道人不許胡亂插手凡間事務的潛規則,小貓可不信他們會出手對付自己這個朝廷命官。
發動了水元子贈送的,號稱虛靈的青銅小鏡子,小貓的身體漸漸的化為了一條虛影,脫離了這個人間存在,進入了另外一個平行的小空間內。滿意的點點頭,小貓輕巧的穿過了盤古嶺週邊的陣法,進入到了盤古嶺主峰的深處。“唔,我小貓雖然愛看書,可是畢竟在素雲坪呆了兩百年。我也是一頭有身份的老虎精啊!所以那些老古董地陣法還是背下了幾條的,偏偏這裏的陣法我就認識,嘎嘎!”
倡狂的笑了幾幾聲,張開大嘴把虎咆刀吞進了肚子裏面。小貓顯出了原形,一頭巨大地猛虎輕手輕腳的朝著盤古嶺的山頂跑了過去。在那虛靈鏡的作用下,空氣中連一點異樣的波動都沒有,他已經無聲無息的跑開了十幾裏的距離。重新四腳踏地的賓士在荒山野嶺內,聞著隨風吹來的山林的氣息,小貓似乎回到了景雲坪和呂風一起閒逛地美妙時日,嘴裏發出了幾聲含糊的嘶鳴。
盤古嶺上,一個小小地道觀內燈火通明。一個巨大的丹爐裏灌滿了從溶洞內取來的石鐘乳液,黃臉道人正被浸泡在這丹爐內。丹爐的四周,十八名老道正全力的噴出三味真火。把丹爐裹了個嚴嚴實實。那三味真火透過至陰至寒的石鐘乳液,狂暴的火氣被消融了九成九。一縷縷純陽地元氣順著那黃臉道人的毛孔,滲入了他的身體,漸漸的開始驅散他體內那股陰寒的氣流。
黃臉道人發出了幾聲微弱的呻吟,張口噴出了一團灰白色的冒著寒氣的血塊。一個老道飛快的揮動了一下袖子,那血塊平飛了十幾丈遠,落進了院子裏地一口小小的瓦罐中。瓦罐的旁邊也有兩個老道在噴出三味真火,把那陰毒地血塊消融無形。
一個眉毛有普通人的三倍粗。一對大眼睛近乎沒有眼白,只有一對黑色瞳孔的老道抱著雙手,站在道觀大殿的正門處,很是氣惱的喝問到:“丹心兒,你們下山去賣藥就是了,怎麼卻和那明朝的大軍打鬥了起來?你們兩個,荒唐,荒唐,莫名其妙。我們是修道人,奈何要和凡間人爭鬥呢?那盤古關的守將和我們的關係是不錯,可是也不能幫他們出手啊。”
渾身赤裸。只是在下體圍了一塊布條的丹心兒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耐煩。那黃臉道人喘息著說到:“師傅,不能怪師弟。我們下去賣藥,原本就要回來的,可是徒兒我一時嘴饞,想弈點鹽巴上山來烤肉吃,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那明朝的軍隊突然湧了過來,他們的主將,卻是一個修道之人,他居然在關前挑戰。師弟實在看不得他那模樣,所以才出手應戰的。”
老道怒聲呵斥起來:“黃腫,我有問你麼?謊話連篇,當師傅我真的是個傻瓜,可以任憑你們欺騙麼?你嘴饞?是丹心兒嘴饞吧?你都避穀了三十年了,烤肉吃作甚麼?下次要騙師傅我,也要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丹心兒,你,你,叫你穿上道袍,你的道袍卻又去哪里了?你現在是修道之人,不是那在野猴子群裏廝混的野人。”
扯著鬍鬚罵了好一陣子,老道這才停下嘴,皺著眉頭說到:“他們的主將會是我們的同道?怎麼可能呢?中原的那些道門,可會讓自己的門人弟子加入朝廷的軍隊的呀!莫非他是當了官後,才被人收錄入門下的麼?或者,他乾脆就是邪魔外道的門下?這樣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不遵守戒律,跑去參軍打仗了。可是也不象,聽你們的形容,他的功法也是宏大端正的,不是那邪門法術。”
丹心兒甕聲甕氣的說到:“師傅,您可就看走眼了,師兄他挨的這一下,是邪門法術是什麼?”
老道低聲的呸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縮在了一起,低聲嘀咕到:“你們懂什麼?聽你們說起來,那件法寶可了不起啊,如果我沒有猜措的話,那應該是一件遠古流傳下來的奇珍。哼,你當你師兄體內的寒氣,是那歪門邪道的魔氣麼?錯了,錯了,那是最精純的閃電精英,被鍛煉成的寒性元神。能夠從雷電中練出類似於人的魂魄,並且灌注進法寶之中,這種手段,可是了不起啊。”
黃腫老道大聲的叫嚷起來:“可是師尊,那邪門白骨箭還吸食了我這麼多的血肉,不是邪門的又是什麼?”
老道橫了他一眼,呵斥到:“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想必是那法寶被煉製出來後就從來沒有人使用過,所以裏面的魂魄餓得慘了。才饑不擇食得吃了你地兩斤血肉。這等靈異的法寶,一般都是吸收自己主人的心血,才能逐漸的生長,越來越強。那明軍地將領。想必是不懂得這個法門,沒有用心血餵食他,所以才讓他顯得有如邪門的法寶一樣了。”
兩隻前爪搭在窗臺上,小貓的大腦袋直接探進了窗子裏,吧嗒著眼睛看著這些老道的談話。他在心裏冷笑:“用心血去餵食它?去,每天要刺心出血,不疼麼?我小貓可沒有這麼傻,能夠用別人的血去喂他,幹什麼要用自己的呢?雖然靈性弱了一點,可是威力還是一樣的。湊合著用就是了。”
一個正在噴吐三味真火的老道猛的睜開了眼睛,有點不耐煩的說到:“掌門師兄。你也不用老是教訓他們了。說到底,是那明軍將領不守道門清規,私自地參加了人間的爭鬥,就憑這一點,我們就該把他收服了,帶著他去見他地師門長輩。。。平白無故的打傷了兩個師侄,他也要付出點代價的。就把他那白骨箭送給兩位師侄作為賠償就是了。”
另外一個老道也是蠻橫的說到:“然也,二師兄說得不錯。掌門師兄,我們盤古嶺烏玄觀立觀兩千餘年來,害怕過誰呢?誰又敢來我們觀裏招惹是非?這回那明軍將領打傷了我們的門人,要是我們不好好的要他交代一番,我們烏玄觀的體面何存?先把他給禁制了,乾脆廢除了他地道行,壓著他去找他的師門長輩就是。”
又一個老道開口了:“說得不錯,我們不管他天下改朝換代的事情。可是他修道人介入了人間爭鬥,這就是不應該的。他打傷了我們的弟子,更是不應當的。這道理。我們是占全了的,所以那傢伙叫做什麼?叫做厲虎是不是?總要好好的教訓他才是。。。廢掉他的道行,卻也過分了一些,不過收了他地魂魄,把他打入我們山下的陰風澗陰風煉魂三年,卻也勉強折算得過了。”
掌門老道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又一個老道陰惻惻得說到:“都說得對,可是怎麼說呢。這天下改朝換代的確是和我們無關,可是這元蒙地大王們,這百餘年來每一代王爺對我們可都是恭敬得很啊。我們稍微得幫他們一下,也是應該得,例如我們乾脆就趁著這個藉口,把他們這路大軍給擊潰了算了。反正到時候要是理論起來,明軍的將領打傷我們的門人在先,不管鬧到哪里去,我們都占住了道理的。”
那掌門老道似乎有點耳根子軟,他的那些師弟又個個都是心浮氣澡,巴不得顯露一下烏玄觀威風的主兒。說道了一陣後,掌門老道終於開口到:“罷了,等救轉了黃腫,我們就下山和那厲虎理論一番。要是他肯賠禮道歉,並且還肯給黃腫和丹心兒一點的補償,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要是他仗著自己明朝大將的身份,對我們口出狂言的話,可就顧不得我要親自出手對付他了。”
老道們一個個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連稱讚自己的掌門英明。更有一個老道興匆匆的說到:“如此甚好,那明朝的皇帝,肯定會派人來和我們計較的,到時候,也好和中原的同道們好好的較量一番法術,看看我們烏玄觀到底有多強。。。呵呵,要是我們能把那什麼一元、昆侖、中南的高手都給震服了,我們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宗派了。”
一群老道越說越高興,要是那黃腫道人還泡在丹爐裏,他們沒辦法鬆手,他們早就連夜下山找小貓的麻煩去了。小貓則是聽得滿肚子的火氣,大腦袋左右看了看,突然顯出了原形,‘噢嗚’一聲撲到了他們掌門的身後,一口朝著他肉多皮厚的部位大口的咬了過去。四顆長長的獠牙狠狠的沒入了那掌門的臀部,大腦袋拼命的左右晃動了一下,那掌門已經是一聲‘苦也’,倒在了地上。
那十八個老道呆了一下,同時驚呼,無數禁法朝著小貓射了過來。可是倉弈之間,他們發出的禁法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威力不大的法術,用來收服野獸是綽綽有餘,可是哪里對付得了小貓?就看到小貓那巨大的身影左右翻飛,蒲扇大地爪子左右飛舞。一巴掌一個的把那些老道都給打了個響亮的耳光,差點就沒把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給扇了下來。
修道士地脆弱,在小貓的手下再次的得到了印證。一大幫道行高深,比小貓厲害了知道多少的老道。卻被他一次偷襲,就給打翻在了地上。可見,一個擁有著極品的藏匿身形的法寶,並且喜歡背後下手的修道士,比起仙人對普通修道士的威脅還要大得多。
那掌門滿屁股鮮血的倒在地上,疼的吱呀亂叫喚。他看到小貓把自己地師弟們一個個撲倒在了地上,由得氣急敗壞的呵斥到:“哪里來地孽畜,敢來我烏玄觀放肆?”他沾著地上的鮮血,在左手心劃了一個極其強大的靈苻,一口元氣噴在了手心上。那靈苻放出了萬丈毫光,他手一揮。數百道金光燦爛的雷光從天空中落下,轟塌了那烏玄觀大殿的屋頂,朝著小貓轟了過來。
小貓一驚,本能的判斷出就算自己全力抵擋,也不可能熬過這一陣天雷的攻擊。一時間,他終於對這烏玄觀地實力有了親身的體驗,仰天虎吼一聲後。虛靈鏡發動,他的身形猛然消失在當空氣中。恰好那無數道雷光已經轟擊在了他方才所在的位置上,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盤古嶺,強光掩蓋過了他突然消失的情景,讓這些老道還以為他已經被化為了灰燼。
掌門老道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給貧道用禁法,把滿山的野獸都給禁制住。問問他們,是不是認識一頭體格特大的猛虎。。。活見鬼。這山上地野獸我哪一頭不認識,怎麼突然出來了這麼大一頭猛虎也不知道?。。。今天看門的童子是誰?給為師的去面壁三個月!”
狂呼聲中,小貓已經滿臉帶笑地沖下了盤古嶺。飛快的跑到了山下的密林中,漸漸的顯出了自己的身形。“唔,這群老道不懷好意阿,不過幸好他們還不敢對普通人下手。唔,也好,這幾天我躲著他們就是,等那群天師老道來了,讓他們比拼法術就是,虎爺我是一頭很老實的虎精,我才懶得參合進他們修道之人的比拼之中去呢。”
他鼻子裏面噴出兩團熱氣,很驕傲的嘀咕到:“好妖精和老道為伍,哼!先拖延時間,讓他們打死打活去罷,我趁機攻城就是。”
舔舐了一下嘴唇,小貓盤算著是否要去捕捉幾隻野獸來吃。已經很久沒有用原形追捕獵物了啊,四腳踏地的感覺真好,在黑夜中追捕獵物的感覺更好啊。想到那撲鼻的血腥味道,小貓的口水都有點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過,剛剛邁出了兩步,小貓突然醒悟到:“不行,我現在不是老虎,我是虎精啊,怎麼還能自己抓東西吃?唔,趕快回營吧,殺兩頭羊,燉一條狗,熱乎乎的吃他一頓,爽快!”
想到這裏,小貓也顧不得幻化成人形,直接朝著營盤的方向跑了過去。正奔跑間,突然三道匹練般的素光從天空中落下,三個面色陰沈,渾身殺氣繚繞,彷佛太歲下凡一樣的青年道人猛的出現在小貓的面前。中間的那個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傳出來的道人冷冷的看了小貓一眼,低聲喝道:“原來是一頭畜生,哼,弄得我還以為是人,還準備找他幫忙傳個口信的。”
小貓一聽,頓時就極大的不滿起來。他尋思著:“沒錯啊,我成為虎精之前,是一頭畜生,可是我現在可不是畜生了。你這三個老道有眼無珠的,怎麼這樣出口傷人呢?就算我呆了虛靈鏡,可是你們也應該看出來,我不是普通的老虎啊,凡間的老虎,有我這樣高大威猛麼?有我的皮毛這樣豐厚華美麼?”
他長嘶了一聲,低沉的喝道:“小道士,胡說八道什麼?虎爺我可是一頭虎精,不是尋常的老虎。哼,開口說話前,先把人給看准了。”
三個青年道人一愣神,互相看了看,中間的那個道人這才拱手到:“原來是同道中人,血鷹方才沒有看清道友的模樣,卻是冒犯了,還請原諒。。。既然道友是虎精,又在這山林裏出沒,那想必是知道這附近駐紮的明軍大營的所在了。血鷹有一事相求,還請道友給血鷹說說看,那明軍大營內的將領們,他們出入的規律可好?”
小貓眯起了眼睛,突然間人立而起,一條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掃啊掃的,把幾顆老樹打得‘啪啪’亂響。“嘿嘿,你們問明軍將領的出入時間作甚麼?莫非你們想要刺殺他們?不過,你們是修道人,想要殺幾個明軍的將領,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麼?”
血鷹身邊的狂殺道人耐煩的說到:“你這廝好麻煩?我們的代宗主叫我們去見一個人,那人是明軍的將領,可是我們代宗主又吩咐我們,能讓他身邊的人發現我們的痕跡,所以才想趁著他出營的時候去和他知會一聲,莫非以為我們願意求你麼?”
小貓歪了歪腦袋,很好奇的看著三個年輕道人,低沉的說到:“奇怪,明軍的將領中,有人和你們有關係麼?我倒是不知道呢!唔,會是誰呢?趙老大?嗯,他認識的都是一群婊子,不會有修道人。。。常鐵?他認識的都是一群當兵的將領,哪里會認識你們?唔,到底會是誰呢?想來想去,營內和修道人有關係的,似乎就是我罷?”
搖搖頭,他問到:“要是我不說,你們能怎麼樣?還有,要是我說了,我卻也知道你們要找一個明軍的將領,你們準備把我怎麼辦?”
瀝血子發出了殘酷的冷笑聲:“道友果然聰明。。。要是你說,自然是死。。。等你說了之後,為了不讓人知曉我們在找一個明軍的將領,我們自然也要殺了你,是不是?這就叫做殺人滅口,並且還要毀屍滅跡。你這樣一頭虎精,可是難得的東西,把你的魂魄掏出來祭煉成陰魂,卻好用在我的招魂幡上做主魂!”
小貓猛的上前了一步,也發出了極其嗜血的冷笑聲:“就憑你們三個,想留下虎爺我,似乎有點困難罷?”
血鷹也冷冰冰的笑了笑,也不多說,手一揮,三百多道各色光芒頓時猛的從天空中落下,九九血鷹以及那三百精英弟子,一個個臉上帶著戲噱的笑容,把小貓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小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看了看那數百名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出手,並且似乎一個個道行都還不淺的年輕道人,滿臉的無奈。。。
第三百五十九章 驚變連連(上)
看著身邊數百全身戒備的修道士,小貓渾身的長毛都豎了起來。他緩緩的從嘴裏吐出了虎咆刀,右手握住刀柄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大嘴吧嗒了幾下,含糊的說到:“好咧,虎爺今天看樣子要交代在這裏了。唔,小道士,你們是哪里來的?來這裏找明軍中的將領,卻是幹什麼?嘿嘿,就算虎爺我要死,也得讓我當個明白鬼吧?”看了看四周的修道士,他笑起來:“莫非,你們還害怕我跑麼?”
嘴裏如此說,可是他心裏早就下定了見機不對,立刻逃跑的念頭。憑藉他的速度,仗著虛靈鏡的力量,這些最厲害也不過剛剛結成元嬰的小道士還不放在小貓眼裏。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結成了妖嬰,並且還被水元子灌了不知道多少靈藥下去,法力可是極其高深的。打不過,就逃跑,有什麼丟臉的?小貓自得的想到: “如果是風子在這裏,他早就逃跑了,還是我小貓膽量大,還敢套他們的話呢。”
血鷹眯著眼睛,就著天上明亮的月光看了看小貓,突然低聲的問到:“代宗主說過的,我們要找的那位腦袋像是虎頭,帶著一柄六尺長的紫色大刀,總是喜歡自稱虎爺或者老子的,他的身高,大概在一丈五尺左右。怎麼我感覺著,眼前這位,就是他呢?”
狂殺道人有點傻眼的看著小貓那碩大的虎頭,嘀咕到:“代宗主說他的腦袋長得像是老虎腦袋,可是並沒有說他就長了顆虎頭啊?這分明就是一頭虎妖。可是代宗主,他又怎麼可能認識一隻虎妖呢?不過,我們那位代宗主做事古古怪怪,那家傢伙地麼字裏面又有一個虎子。莫非,那人還真的是老虎成精?”
瀝血子懶得囉嗦,已經是上前了一步,手中崩射出一條三尺長的劍光,遙遙的籠罩住了小貓地身形。他冷冰冰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以免自誤!我等乃是海外雙仙宗宗主丹景生、飛仙子名下,奉我等代宗主呂大師兄的命令,前來尋訪一叫做厲虎的明軍將領,在他屬下效力!看你的模樣,卻是有點。。。嗯。你手中的長刀,可是叫做。。。”
小貓晃悠了一下腦袋。拍打了一下肚子,晃晃身體,已經恢復了人形。他嘎嘎的笑起來:“嘿嘿,你們是風子派來的人麼?老子就是厲虎,娘的,這刀可不就是虎咆刀麼?不過,你們真的是雙仙宗地門下?老子卻是有點不相信的!嘿嘿!”他眼裏閃過了一絲奸詐至極地光芒:“唔。如果你們真的是風子派來的,那虎爺就放過你們對我的不敬之罪。要是你們不是嘛,嘿嘿,就算你們知道了我的原形,又如何?仗著虛靈鏡,誰能看破我的本源哪?除非是天界的大羅金仙才行!”
看到那人立站起地虎妖變成了一條渾身黑漆漆的大漢,那腦袋也正如呂風所形容的那樣,分明就是一顆虎頭模樣,血鷹他們頓時信了個九成九的。也不多說。血鷹從手裏掏出了一塊純金的權杖,隨手丟給了小貓。小貓接過權杖瞥了一眼,正是代表呂風錦衣衛統領身份的腰牌。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小貓隨手就把那權杖吞進了肚子,又吐出了一套衣甲,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
“唉,好啊,你們來了就好。沒想到那一對趁火打劫的散仙,他們居然真地把海外給理清了呀?唔,風子跑去東海外了麼?好,很好啊!”小貓眯著眼睛的笑著,眼裏那古怪的意味,讓血鷹等人不寒而慄。“好,太妙了,正發愁怎麼對付烏玄觀地那群老道呢,現在可好,看起來有大概四百個道行還不錯的修道士吧?要是他們伏擊起來。。。”
小貓猛的低聲吼叫了一聲:“除了這權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呢?嗯?他就給了你們一塊權杖麼?”
瀝血子一聲不吭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朵黑色的石雕蓮花,幾聲口訣之後,那黑色蓮花緩緩的蕩漾出了一層紫色的光芒,彷佛真正的花朵一樣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一縷縷白色的毫光從那蓮花花蕊處射出,莫名的強大引力,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給吸了進去。“奪魄蓮花,代宗主賜予我的護身法寶。”瀝血子冷冰冰的解釋到。
血鷹和狂殺道人,以及九九血鷹和那三百精英弟子的手中,都出現了一件巫族的法寶,強弱不等的靈力波動從那些法寶上釋放了出來,溫和的朝著四周擴散了開去。巫族法訣特有的青色、藍色、紫色的微光,罩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上。
小貓終於滿意的笑了起來,放心的說到:“好,這裏面有幾件法寶我還見過的,唔,這下可以放心了。嘿嘿,風子就算被你們給抓住了,你們能得到這些寶貝,卻也難得知曉它們的口訣的。而且,看你們的這種道行,也不可能在水老怪手下討得好處啊。哈哈哈,好,好,唔,跟著我進營吧,隱身術都會吧?嗯?最基本的隱身術,應該會吧?什麼?”
近乎有點氣急敗壞的,小貓惡狠狠的看向了血鷹:“你還是什麼九九血鷹的頭目,可是你居然不會隱身術?你。。。算了!我帶著你進去罷!”小貓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句,無非是說:“原來有人比我還笨,我都會使用的法術,居然有人不會啊!”
血鷹的臉色難得的有點發紅,他習慣和人正面較量,哪里把這些小巧的法術放在眼裏呢?看到小貓那有點呆頭呆腦的臉上一絲不屑的笑容,血鷹要緊了牙關,暗暗的發誓不管耗費多大的心力,也要儘快的把這些以前看不起地法術給學會了再說,他可不想被一頭看起來不甚聰明的老虎精給蔑視了。他血鷹。管幹什麼,都要是最強、最好的。
輕輕的風從明軍大營上飛過,小貓帶著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偷偷地潛入了大營中。微風中,隱約可以聽到血鷹他們的言語聲:“我們原本想直接進大營尋訪將軍您。可是這大營占地實在廣大,我們找到帥帳的所在,所以,也是被逼無奈,才在那野外逗留的。”
第二天一大早,沒有人注意到小貓的五千親衛中出現了幾百張生面孔,畢竟沒有人能認得全五千人的。幾頂驀然出現的帳篷,一身標準的明軍鎧甲,以及小貓倉促的下令攻城的命令,讓血鷹他們無聲無息地融入到了這個紛亂的大營中。而一把莫名其妙地野火。把中軍大帳的花名冊燒成了灰燼,就更加沒有人能夠查清楚。到底這大營中的士兵人數,是否正常了。
唯獨奇怪的就是小貓的那些親衛了,怎麼有幾個甚眼熟的兄弟,他們穿戴著鎧甲站在佇列裏,渾身都在發抖呢?這鎧甲,莫非就真的有這麼沉重不成?或者,他們昨夜做了什麼太耗費了體力地活動?那些存心不良的破陣營士兵不由得私下裏猜測起來:“這群王八蛋。不會是被虎爺他帶著出去打野食了吧?嘖嘖,這南疆的妞兒一個個乾瘦矮小,皮膚黝黑,他們怎麼看得上眼呢?不過,也許憋急了吧?沒看到他們的腿都在哆嗦了?估計起碼幹了不下三十次啊。”
佇列中,血鷹都在暗地裏叫苦:“天,這鎧甲為甚如此的沉重?早知如此,就要把自己的肉身好好的鍛煉一番了!苦煞人也!”要是一口渾厚的真元吊著,估計佇列中那幾個一心沉迷於煉丹煉氣的雙仙宗弟子。早就一腦袋栽倒在了地上。
猛不丁地,看著血鷹他們不斷怪笑的小貓嘴裏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兄弟們,跟著爺爺我沖啊!殺!”穿著數百斤重地鎧甲。揮動著虎咆刀,小貓有如一輛戰車,轟鳴著帶著五千親衛加入了攻城的大隊中去。他不懷好意的冷笑聲傳入了血鷹他們的耳朵裏面:“從今天開始,虎爺要用軍隊的紀律來調教你們,你們非要給我變成最精銳的軍人一樣!軍營中,虎爺我的話就是王法!哈哈哈!”
雙仙宗的弟子裏,立刻有幾個人撲倒在了地上,被無數雙大腳毫不留情的踐踏了過去。淒慘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並且隨風遠遠的飄散了開去。殺聲震天的戰場上,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血光。
東海之東,從懸空島再往東邊走萬餘裏,那片無名的陸地,密林中正發出了同樣淒慘的嚎叫聲。數百名身形高大,身披鎧甲的壯漢手持各式沉重的兵器,正在追殺那些身形矮小的土著。敢於反抗的,全部被格殺當場,血,慢慢的潤濕了那肥沃的土壤。婦女和孩童,被毫留情的,彷佛垃圾一樣的踢飛,只有那些精壯的男子,身材上又比同族稍顯得高大些許的,才被那些大漢拎起,扔進了一輛巨大的四輪馬車中。
那些尖叫著的土著男子在馬車驚恐的胡亂衝撞,可是馬車車廂的邊緣處,一道道白色的光帶毫留情的把他們彈了回去。十幾名帶隊的,身穿鎧甲的壯漢發出了刺耳的尖笑聲,笑嘻嘻的看著那在馬車上驚恐得渾身哆嗦的土著們。一個壯漢大聲的笑著:“一群下賤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跟著我們回去了,他們就有可能變成我們這樣的高貴的戰士麼?”
很快的,一個部落被摧毀了,負傷的婦女和孩子們呆呆的看著四周那些老人的屍體,看著那些敢於抵抗的成年男性的屍體,再看看那些被抓上馬車的族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是那些壯漢哪里理會這麼多,他們一聲呼嘯,幾個大漢握住了那馬車邊上探出來的幾根車轅,彈身飛起,大隊人馬遠遠的朝著那密林的深處飛了過去。
四座懸浮的神殿包圍著那巨大的金字塔,近乎有一萬名以上的,身穿各色華麗全身鎧甲的壯漢懸浮在那金字塔遠近高低的空中。看到那些捕捉土著地同伴飛了回來,他們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笑嘻嘻的和他們打起了招呼。那四座懸浮的小型金字塔的臺階上,也站著數千看熱鬧地壯漢,不斷的發出了刺耳的笑聲。數百名身穿寬大黑袍,容貌和那火甲等人相似。都是紅褐色的皮膚,頭髮一根根粗大無比,面色淳樸,但是眼睛裏帶著閃爍不定的綠光的人物從中間的那座金字塔底部的一個門戶飛了出來,高高的懸浮在了空中。他們也不說話,雙手掐動各色靈訣,各種光芒遠遠的掃向了那駕馬車,馬車上地土著們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頓時有一多半人身體突然炸裂,變味血漿灑落了下去。而剩下地那些土著漢子,看到如此淒厲的景象。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暈倒了過去。
一個帶隊的黑衣人大聲的呼喝了幾聲,揮動了幾下手臂,那些出去捕捉土著的鎧甲壯漢們頓時臉色陰沈了起來,沒帶好氣的看了看馬車那所剩無幾的土著漢子。幾個連面孔都籠罩在鎧甲中地壯漢遠遠的迎了上來,把那馬車接過,把它給送進右側空中的一座神殿去了。
那些黑袍人點點頭。再次沖著那些抓人的壯漢訓斥了幾句,這才魚貫飛回了出來時的神殿。
神殿內的甬道極其幽深,寬不過兩丈的甬道卻足足有十丈高下,讓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每隔五十丈的距離,就有一團灰暗地螢光飄浮在空中,給這陰暗的甬道勉強的帶來了一點點地光亮,讓人不至於一腦袋撞在牆壁上。腳下的地板是光潔的,而兩側的牆壁上,則雕刻了無數古怪的、近乎有點猙獰的花紋。用各種鮮豔的顏料填塗上了。
甬道的兩側,斷的出現黑黝黝的門戶,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除了帶頭的那個黑衣人帶領幾個下屬不斷的順著主甬道往前走。其他的黑衣人都是慢慢的散入了一條條的分支當道中,不知道走去哪里了。
順著甬道走了大概快有一刻鍾,甬道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大概深入地下兩裏多路後,曲折的甬道終於到了盡頭,露出了一扇青銅鑄造的大門,大門外居然雕刻著一顆巨大的龍頭,兩顆眼珠閃動著刺目的藍色光芒,一動動的盯著那幾個走進來的黑衣人的身體。高及二十丈,寬達十丈的青銅門戶,加上這麼一顆巨大的龍頭,給四周添加了一種威嚴、陰森的氣息。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近乎無所事事的站在門戶邊上,他們身上的鎧甲已經知去向,僅僅在下體處纏了幾塊布,勉強的擋住了自己的下陰而已。看到那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白虎大咧咧的問到:“嘿嘿,他們今天又抓了幾個倒楣蛋回來?早就和你們說了,不要抓太多人,要是抓得太多,到了最後這些土著都絕種了,還去哪里挑選人去?”
朱雀刻薄的奸笑起來:“白虎,你著急什麼?這些傢伙抓的可是他們的同胞啊,他們自己都不心疼,我們替他們心急什麼呢?”
青龍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聲,白虎、朱雀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退後了一步。青龍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點點頭,深處了自己的右臂,慢吞吞的推開了那沉重的門戶。這道大門足足有半丈厚,加上它足足有二十丈高、十丈寬,這分量是極其驚人的。可是青龍也就這樣輕輕鬆松的,慢條斯理的把那大門給推了開來。
幾個黑衣人朝青龍道謝後,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門戶裏面去。青龍撇了一下嘴巴,抓住那龍頭上的一根鬍鬚,慢吞吞的又把那大門給合上了。直到大門發出了‘轟’的一聲悶響,徹底的掩合上後,青龍這才訓斥到:“你們兩個,非要我揍你們一頓才會記清楚我的話麼?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們自己人,傷了和氣的話,日後他們在背後暗算我們一記,莫非很好受麼?”
他懶洋洋的靠在了大門上,低聲說到:“我也討厭這些得了好處就忘本的傢伙,尤其他們大部分都是右聖的屬下,我更恨不得宰了他們。不過呢,以後免不得要和他們一起行事,能不得罪他們就不要占那些口頭上的便宜。哼哼。有本事,你們跑去把右聖宰了呀?”白虎、朱雀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了。這時候,一直靠在牆壁上耷拉著腦袋地玄武。才慢吞吞的發出了一聲鼾聲。
門戶裏是一個巨大的殿堂,也不知道有多高,更不知道長寬有多少,就看到遠處一根根三人合抱粗細的巨大石柱子,頂天立地般地矗立在那裏。視力所及的地方,也不過是那些柱子的一部分而已了,上面還有不知道多長的一段,淹沒在了黑暗中。整個大殿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處一點小小的紫色螢光,黯淡的光芒根本無法驅散這個殿堂內的黑暗。反而顯得四周更加的漆黑了。
身穿黑袍,滿臉不耐煩的站在紫光下麵地。正是在昆侖山弄了個灰頭灰臉的元聖。他朝著正前方地黑暗中某人抱怨到:“什麼事都怪我,你什麼事都怪我!要是嫌我犧牲掉的屬下太多,你就多給我一點高手啊!看看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麼王八蛋,二十八宿中間達到分神期的才幾個人?那周天星相中練成了元嬰的才幾個?”
他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了一團去,滿肚子火氣的叫囂到:“昆侖山地那群老道,雖然只有幾個人接近了虛境而已,都還在分神期廝混。可是他們人多啊!元嬰期的弟子就有好幾百人,加上我被西王母的門下偷襲,這才輸了這麼慘!要是我屬下的高手多一些,早就把整個昆侖山都給鏟平了,哪里會弄得自己受傷回來?”
不等那黑暗中的人說話,元聖繼續抱怨到:“看,你這個傢伙就是太偏心了,不許我去動中原的重要的道門,可是右聖那傢伙他毀掉了一元宗。你卻又這麼高興。你把剛剛煉製出來的幾件寶貝都給了右聖去鬼混,卻就捨不得給我幾個真正的高手。唉呀呀,右聖那王八蛋。上次居然派人去對付那水仙,結果被人毀掉了一件重寶,你也不訓斥他!偏偏我不過死了,死了,唔,三百六十個加二十八個屬下,你就這樣責怪我?”
黑暗中終於響起了一個很奇異地聲音,他一開口,看個殿堂似乎都在微微的扭曲,似乎他的聲音擁有能夠扭曲這個空間地力量一樣。“元聖!你越來越不象話了,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態度麼?我無比的信任你,可是你太喜歡招惹是非,所以我才給了你那樣的禁令。。。唔,毀掉一元宗和毀掉昆侖派,那是不同的。”
“一元宗,說他潔身自好也好,說他假裝清高也好,他不怎麼和中原的道門來往,毀掉他,中原道門是一直都沒有收到風聲麼?青白讓我們得了這麼多的太古重寶,所以我才高興!可是如果給了你充足的人手,你毀掉了昆侖派,中原道門震驚,他們聯手的實力,卻是我們還無法抗衡的。也許我們可以重創他們,但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積蓄的實力,也將會被全部摧毀掉,所以才不能對昆侖、中南、五台他們下手!”
“右聖雖然也浪費了一件好容易才煉製成的法寶,可是卻也讓我們得知了那水元子的真正實力,將功補過,卻也折算得過了,而且他自己也受了重傷麼?作為懲罰,也算恰當。。。可是你呢?你除了帶回來幾朵七彩蓮花,一次性的就損失了三百八十八人!人,我可以不計較,可是那三百八十八套戰甲,煉製起來花費的心力,卻莫非比右聖浪費的那件法寶容易麼?”
元聖支吾了幾句,說不出話來了。那聲音繼續說到:“要說你帶回來了七彩蓮花,這是大功一件,可是,右聖他帶回來了多少東西?一元宗所有的典籍,無數的靈丹妙藥,數十件威力強大至極的法寶!而他損失的人手才幾個人呢?。。。唔,你們來了?有什麼消息麼?”
那幾個黑衣人結結巴巴的彙報到:“主聖,那,那,今天他們抓來了九十七個人,我們挑選之後,只有三十五人存活。按照以前的比例,大概可以造就十三名戰士。按照您的吩咐,他們,他們將要被補充進二十八宿戰將中!可是,還差十五名,您看。。。”
那主聖低沉的說到:“罷了,這個大陸上地土著根基太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嗯,去北邊一點的地方去找吧,那一群自稱印第安人的人種中,資質好地人卻是多得多了。你們去那邊。偷偷的毀掉他們幾個部落,抓一批人回來也行。。。或者,嗯,上次西方大陸上,有幾個自稱黑暗教廷的人是因為海難來到這裏,說起了他們那邊的情況麼?去他們那邊抓幾個人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引起那所謂的光明教廷的注意。。。不管怎麼樣,損失的人手必須儘快的補充,而且還要擴大十倍甚至百倍的規模,你們快去行動罷!”
幾個黑衣人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兩隻手朝著身體前方盡力地伸開,大力的膜拜之後。這才用膝蓋向後爬行了十幾丈,站起來慢慢地走開了。
元聖看得沒意思,仰天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說到:“好了,你已經在補充那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二十八宿戰將了。唔,主聖,求求你了。拜託了,給我幾個真正厲害的高手吧!就好像青龍白虎他們那樣的!”他的眼睛突然一翻,一道藍光射出了老遠,他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我聽朱雀那個長舌男說,你下令不許他們在中原發揮十成地力量,所以他們一直在用五成的法力幫我辦事,是不是?”
那主聖沈默了老半天,這才淡淡的說到:“不錯!他們修煉的也是魔功一途,雖然他們是中原人。不會受到九州結界的攻擊,可是太強大的魔氣,卻會引來中原道門的注意。所以我能讓他們全力出手。”
元聖上前了幾步,滿臉不正經的笑道:“唉呀呀,你看看,你這樣怎麼能行呢?這樣,豈不是把我置身於危險之中麼?還說什麼青龍他們四個是我的保鏢,可是哪里有保鏢不出全力作戰地?你把這禁令解除了吧!我也不多事了,我帶著他們去揚州逛窯子去,唉,錯了,是去揚州安撫那些青樓中的才藝雙絕的美女去。”
他滿臉笑容地說到:“哎呀,風流雅士,絕色佳人,加上我囊中多金,英俊瀟灑,一定會讓那些美女春心蕩漾,非我不嫁的!”他眯著眼睛的笑起來,那淫賤的笑容,竟然和呂風某些時候的笑容,是那樣的相似。
主聖思考了很久,這才用一種很謹慎的語氣問到:“你確定你會麼?不再和那右聖爭權奪利了?你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中原,不惹是生非,不去招惹那些中原道門的人了麼?。。。你,會跑去和那呂風一樣,去明朝的朝廷裏做官罷?你,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元聖怒聲呵斥起來:“主聖,你他媽的說什麼?總之一句話,你要麼答應,要麼我就留在這裏成天和你沒完,你自己說怎麼辦罷!右聖和左聖那兩條走狗害怕你,我元聖可沒把你放在心上。你要是惹火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鏗鏘’一聲,一柄湛藍色的長劍出現在元聖的手中,他把劍鋒橫在了脖子上,陰狠的說到:“我也不做什麼,就是每天自己抹脖子玩,一天割十次,我看你還怎麼閉關修煉!”
主聖又是半天沒吭聲,良久,良久,元聖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發酸後,他才無奈的歎息了起來:“你,好。。。我聽青龍說,那些最受你關照的呂風,似乎就是你方才表現出來的那幅德行罷?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元嬰都沒有練成的小小修道士,卻這樣受你的青睞。。。元聖,你這個混帳東西簡直就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們,氣死我了。”那主聖也知道用哪里了言語,猛的發出了一連串憤怒的詛咒聲。
元聖眯著眼睛賤笑起來:“不說這麼多的廢話,總之一句話,你答應不答應?我可真的割脖子了?嗯?我割了脖子,你不會好受罷?你總會有一點點的內疚和後悔罷?我說真的,我是絕對不會去和右聖爭這個爭那個的了,只要他不招惹僧道衍,不破壞我制定的計畫,隨便他作甚麼都好!嘿嘿,我真的就泡在了揚州或者蘇州杭州,總之我就住進青樓裏面不出來了,好否?”
黑暗中,兩顆黑色的眸子發出了極亮的黑光。雖然那裏就是一片的黑暗,可是那兩顆眸子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卻是如此的詭異,讓人感覺那兩顆黑光閃動的眸子就這麼直接的投射到了自己的心裏。一圈圈詭異的氣流朝著那兩顆眸子湧動了過去,似乎那裏就是黑洞,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除了青龍他們四個,你還要什麼人?我知道,你的條件,不會這麼簡單的。”那主聖,似乎屈服在了元聖的無賴之下。
元聖哈哈大笑起來,手中長劍隨手丟在了地上,飛快的說到:“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既然我要去中原坐鎮,監督僧道衍他們完成我的計畫,那,唔,嗯,總要有一批高手在身邊的,是是?‘魘魔衛’三百人,只要三百人就夠了,過,一定要甲字型大小開頭的那三百人,也就是道行最深的那三百人。你可不能用那些這幾百年來才加入的人糊弄我!”
第三百六十章 驚變連連(中)
主聖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頓時可以看到那四周的柱子自然的麼曲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殿堂內的整個空間都有了完全塌陷的趨勢。但是,空間還是沒有崩潰!主聖無奈的吼叫到:“去罷,你去帶走那三百‘魘魔’吧!可是你絕對不許帶著他們去昆侖山,你,你!你要是敢帶著他們去毀掉了昆侖山,我就禁制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只要你敢胡來,我就禁制你!”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的傳來,可以聽得出,那主聖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元聖發出了得意洋洋的笑聲,滿不在乎的說到:“你這麼氣惱作甚?不就是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麼?看你心疼的樣子。哼哼!這群人的資質也真夠差的,修煉了這麼久,才窺虛期後期!看看我,要不是你禁制了我的一部分道行,我隨便出手就是化虛期的程度呀!”
他突然很驚奇的問到:“主聖,不過說起來,就三百名‘魘魔衛’,他們都是窺虛後期的人物了。你屬下還有常凕魔衛,,常厴魔衛,,習暗魔衛,三衛高手合計三千人,他們比起‘魘魔衛’只會更強。唔,我們這樣的實力,還對付不了中原的那些修道士麼?”
主聖沈默了很久,低沉的說到:“永遠不要小看中原的那些人。他們顯示出來的實力很弱,整個中原有名有姓的虛境高手只有十幾個!可是看看海外的那群散修被他們殲滅地一役吧,就說龍虎山的那位張天師。傳聞他早五百年就已經飛升天界,並且執掌天界太虛殿的靈苻寶菉,可是他卻突然出現了。。。哼,九州之人。最是虛偽奸詐不過,永遠不要相信他們暴露出來的實力。”
頓了頓,他很凝重地囑咐到:“不要以為三百名窺虛後期的修道士會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沒錯,這樣的力量是很強,可是,誰知道中原會有多少隱藏的高手呢?就說那水元子,你認為三百‘魘魔衛’會是他的對手麼?但是你聽聽他自己的說法,他被一個人禁制了一千年!能夠禁制他的人啊,怕是我也不是對手吧?”
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主聖那兩顆眸子釋放出來的黑色光芒漸漸地黯淡了下去。“我經營出來的力量,也許可以殲滅整個中原道門。也許會被他們殲滅,誰說得准呢?唉。。。元聖,我無比地信任你,可是你卻是如此的性格,實在是難當大事啊!去罷,你去中原,老老實實的留在中原。不許和昆侖以及其他名門正教的人起任何的衝突。我們如今只能等待,等待,繼續的等待!”
元聖聳聳肩膀,也不和那主聖多說什麼,轉身就飛跑的沖了出去。他低聲地詛咒著:“該死的玄武,以前看你最老實,誰知道居然是你給主聖那傢伙告密!我,我非砍了你的烏龜殼熬湯喝。。。哼,說我不能擔當大事?可是那計畫不是我提出來的麼?而且還進行得這樣的順利。我容易麼我?不過是在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居然也成了我的罪名了麼?”
他直接融入了那青銅大門,隨後從另外一面鑽了出來。突然。他的身體一凝,低聲說到:“不好,主聖似乎對我的事情瞭解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是要把我打發走,然後讓右聖回去中原搗鬼!哼,我雖然說不和右聖計較了,可是,這話也是說給你聽著好玩地,這傢伙,以前居然敢對我敬,我非要整死他不可。”“可是,畢竟是答應了主聖,再胡鬧。。。嗯,我不胡鬧了,還有人可以幫我胡鬧呀!去找呂風吧,給他幾件得意的法寶,讓他替我破壞右聖的計畫吧!呵呵,右聖不知道我到底準備作甚麼,可是他想做什麼,我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呂風啊,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地寵信呀,你可一定要和右聖鬥得你死我活的,最後把他給我徹底的幹掉,我才會高興呢。”
自言自語了一陣,元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酷至極的陰笑,這才冷冰冰的說到:“你們四個,跟著我走吧。主聖說過了,你們日後如果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全力出手。。。嗯,很好,很好!”他此時的臉色陰森到了極點,目光流轉中,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殿堂內,右聖憑空出現在了那紫色的光點下。看起來,他的重傷已經痊癒,面色紅潤的他跪倒在了地上,大禮參拜起來。“屬下見過主聖,不知道主聖叫我前來,有什麼吩咐?”
主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極其的陰森,充滿了一股濃烈的死氣。“你。。。這次事情辦得不錯。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能和元聖起衝突,明白了麼?管怎麼樣,不管他的行為多麼的離譜,你也不能和他起衝突,絕對不能,這是我的底線,你不應該觸犯。”
右聖惶恐的低下頭去,低沉的說到:“屬下知罪,還請主聖恕罪。可是元聖他。。。”
主聖蠻橫的訓斥到:“我知道元聖有很多地方不對,可是你必須諒解!他和你進行的事情,目標都是相同的,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所以你們兩人,就算你們相互之間不服,可是也不應該互相破壞對方的計畫!呂風是元聖計畫中重要的棋子,你的人,去殺呂風,這也觸犯了我的底線。你要知道,計畫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偏差的,要是最後因為你的原因,我們失敗了,你會比死還要淒慘十萬倍。”
右聖不敢吭聲了,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頭都敢胡亂的動彈。主聖繼續呵斥到:“我會約束元聖,日後不許他再和你計較。可是你也要約束你的屬下,再也不能和元聖那一系地人起衝突。你們二人同時進行。總有一人會成功的,誰成功了,日後就是首功,當享受最高的榮譽和最重的賞賜。可是如果失敗了。哼哼。。。”
右聖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恭謹的說到:“屬下知錯了,日後屬下在中原的人,一定會避開元聖的人手,再也不和他起衝突了。”
主聖滿意唔了一聲,溫和的說到:“罷了,你去吧。記住今天的話,否則你想死都難!。。。元聖帶了三百魘魔衛去中原,可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會老實的在中原逗留,還不知道會跑去哪里給我闖禍!就好像上次。他在天竺做下的那檔子事情一樣。。。唔,為了避免他找你的麻煩。我給你三百‘凕魔衛’,不要讓我失望,你去罷。”
右聖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頭致謝,慢慢地就要爬出去,可是主聖補充到:“三百凕魔衛,是為了預防元聖找你的麻煩,所以才安排他們聽你地命令。沒有必要,不許他們出手。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腦子去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依靠武力去完成。。。我們的力量,一旦暴露在中原道門的面前,其後果,你是可以想像得到的!要讓我失望,記住,千萬要讓我失望,你可以去了。”
右聖滿臉笑容的向後爬了一陣。站起身,恭敬的朝著後面退了過去。一不小心,他一屁股撞在了那青銅大門上。這才化為一陣冷風,從縫隙內鑽了出去。他這裏剛走,那邊紫色地光點下,胖乎乎的左聖就滿臉陰霾的出現了。
大殿內的光線漸漸的變強了,顯出了整個大殿的詳情。那主聖所在的地方並沒有人影,只有一團三丈許方圓的黑色霧氣糾纏在空中。一對橙黃色的眸子裏面,漸漸地釋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在那不斷湧動的黑色霧氣襯托下,顯得無比地詭異。那霧氣中傳來了主聖陰沈的聲音:“左聖,你看如何呢?”
左聖露出了一團和氣的笑容,笑嘻嘻的說到:“主聖您已經有了決算,屬下怎麼能。。。”
主聖猛的呵斥起來,黑霧的範圍猛的擴張了三倍不止。“給我閉嘴!我要你說,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虛偽!哼,以為我知道,你表面裏和元聖走得很近,背後卻又把你的人手不斷的支援給右聖,然後在我面前做出一副無害的模樣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們三個人,什麼事情瞞得過我?”主聖的語氣裏,透出了一股極其自負的驕傲。
左聖那圓乎乎,滿是笑容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過了一陣子,他很乾澀的說到:“主聖全都知道?也是,我們跟隨您這麼久了,您自然是能明白我們的為人的。。。我如此作,不過是保存自己而已。元聖我得罪不起,可是右聖我也招惹不得呀!他們隨便誰都比我法力高深得多,我能得罪誰呢?如果我不能左右逢源得話,早五千年就被消泯了。”
主聖冷漠的吼叫起來:“我管你是為什麼?總之許在我面前擺出這副虛偽的模樣,我們一族人,最是討厭虛偽的人。。。你以為自己不夠強大麼?我可以給予你力量!但是我需要的是你絕對的順服,絕對的忠誠。。。哼,三聖之中,那兩個都不可靠,只有你還勉強能讓我容忍下去,所以,你!左聖!不許違背我的意志,否則你就得死。”
沒有任何的動靜,無窮的力量就在左聖的面前爆發,左聖一聲慘嚎,整個身體被打飛了百多丈遠,重重的撞在了那後方的青銅大門上。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他感覺體內的真元被一絲絲的抽離了身體,哪里有反抗的餘地?‘噗哧’一聲,白色的脂肪和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毛孔內噴射了出來,他的身體立刻就變瘦了不少,從饅頭一樣的體形被壓縮成了竹竿一樣。
左聖慘嚎起來:“主聖,屬下,屬下不敢違背您!”他恐懼到了極點,雖然自己在三聖之中是最成器的一個,可是畢竟自己也有化虛期的修為呀,一身通天徹地的法力修為,早就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了。可是在這主聖地手下,隨意的一擊。都讓自己無法抵抗麼?雖然知道主聖的力量很可怕,可是也不能強到這種程度啊。
主聖陰笑了起來,左聖的身體猛地朝前飆飛了百多丈,懸停在了空中。主聖陰森的問到:“現在。我想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認為,元聖和右聖這次出去,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左聖飛快的叫嚷到:“他們一定會繼續的爭鬥的,他們恨不得能殺死對方,接管對方的勢力。我,我一直在他們面前表現得俯首聽命,他們誰都不會在意我。他們一定以為,只要能擊殺了對方,就可以控制整個神殿的所有勢力!您。您經常一次閉關就是上百年的時間,百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們操縱神殿地一切了。”
巨大的束縛力量突然消失,左聖渾身帶血地摔倒在了地上。他渾身刺痛,肌肉骨骼酸麻不已,大腦裏面嗡嗡亂響的,胡亂的癱倒在了地上。不管是誰,哪怕是化虛期的高明之士,渾身的脂肪突然被外力壓迫而出。血也被迫出了一大半,能保住肉身不死,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主聖看著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左聖,低聲咕噥道:“不應該地,元聖啊,應該的。。。你,怎麼也會起了這樣的心思呢?你用那幅面孔,掩飾你的真實想法麼?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成功。就等於你的成功呀!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唉,右聖麼。。。人,總是有貪欲的。否則我當年又怎麼可能收服他呢?他可是。。。唔,哼哼,他們兩個啊!”
“元聖也就罷了,到時候教訓他一下也可以了!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消滅我的!不過是想要出風頭,得到最後地賞賜而已。。。可是右聖麼,我還真的要當心他反咬我一口啊!唔,當年我設立三聖,就是想要讓三人鼎足而立,相互牽制,不至於一人獨大、也不至於內鬥太甚損失太重!可是,卻沒想到,你這頭該死的豬。。。唔,現在是瘦皮猴子了。。。居然這樣地沒用!”
主聖陰聲的笑起來,很溫柔的說到:“左聖,你起來罷!既然他們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就讓他們看中你好了。等下,我會交代你日後如何行事,只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他們將會被逼重視你的。。。你們三個,放手的去內鬥罷!鬥得越凶越好!這樣我才能放心的修煉,爭取早日的恢復我的元體啊。”
“不過,你要很小心的在裏面平衡三方面的力量,不能讓內鬥摧毀了我們神殿的實力啊!嘿嘿!。。。我明白了,哼,原來元聖也是有可能背叛我的,想必他已經參悟出了最後的那一重心法罷?這就難怪了!嘿,還說什麼我加在他身上的禁制,想必他連那禁制都已經消除了,卻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不過,這正是我族之人的本性呀,能怪他的。”
主聖很開心的笑起來:“如果我被他戰勝了,我成為了那個失敗者,那也是我的宿命。神殿在比我更強的元聖的率領下,應該會比現在的神殿更加有希望罷?可惜的就是,我如今看破了他們的想法,還能有人戰勝我麼?我,還是最強、最聰明、最機智、最英明的人呀。”
自吹自擂了好一陣子,主聖這才低沉的吩咐到:“吩咐凕魔衛、魘魔衛他們的首領進來,我要吩咐他們一點事情。同時把五行術士、遁甲羽士以及我所有的下屬力量的首領都叫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吩咐他們。。。至於你,左聖,那個慕容天的傷勢已經治癒了罷?讓他留在聚元瓴的那個大殿內,等下我會去找他的。。。而你呢,我會給你力量的,左聖,我會給予你足以和元聖、右聖匹小敵的力量的。哼哼,哈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傳出了很遠:“我親愛的元聖啊,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你一定會吃驚的,那原本比你弱小的右聖,突然擁有了和你相當的法力和道行,你一定會很吃驚罷?至於右聖麼,你和元聖一樣,會被嚇一跳的,最無用的左聖,居然擁有了和你們相當的力量,真是有意思啊!”
慕容天盤膝坐在一個昏暗的殿堂內,好奇的看著大殿的半空中漂浮著的一件奇怪的法器。那法器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金屬的管子,長兩丈,直徑五尺,厚三寸,面雕刻了無數的符菉花紋。管子對著地板的這一面,隱隱然有黑色的光芒射了出來,而另外一端呢,則彷佛鏈結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一樣,憑藉自己的眼力,居然看不透那一端到底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