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通靈神鷹
第一章回憶武技
司徒龍離開帳篷後,四處尋找司徒玲,終於在比較靠近木欄邊的一個無人的角落處看到一臉生氣的司徒玲正怒氣沖沖地拿著劍砍著一快凸起的石頭。
「喂!別砍了,那劍可是你最喜歡的東西,砍壞了可別再來求我!」司徒龍看著司徒玲正拿著她十六歲生日時自己送給她的那柄「鳳鳴劍」沖地上那塊石頭發洩著,不由地一陣心疼,雖然「鳳鳴劍」勘稱寶劍,但是看到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如此被糟蹋,多少也有點感到於心不忍。
司徒玲轉過身,不滿地說道:「連你也來欺負我!」
「妹妹,其實爹他也是為你好,你剛才確實是太不懂規矩了,那幾個人是救過你哥我和大家性命的恩人,你這樣沒頭沒腦地衝進來,而且還用那般語氣和人家說話,如果是脾氣不好的人,早就把你罵一頓了,怎麼可能像慕老前輩他們那樣對你如此包容!」司徒龍走過去說道,順便將她手上抓著的那把寶劍慢慢取下,插入劍鞘中。
「哥!剛才那幾個人真的救過爹和大家麼?」司徒玲似乎還想確認一下。
「當然是了!他們是修真者,否則只有我們來對付那些幾百萬之多的蝙蝠,可能會全軍覆沒!」司徒龍似乎略有所思地走了兩步,繼續說道「沒想到,那個曾在武林大會中救我一命的人竟然是個修真者,只可惜現在他失去記憶,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了!」言語只間竟有些遺憾。
「爹從來都是這麼古板,從來都不顧你我的感受。就說上次武林大會吧,他眼睜睜看著你受了重傷,硬是沒把你帶回去醫治,而且還硬是死撐著面子和那個常無悔打。如果不是謝莫言的話,你恐怕已經死了!」司徒玲幽怨地說道。
「別說這個了,他畢竟是我們的爹,我們是應該以大局為重!」司徒龍微歎了口氣,說道。
「還有一個人啊,就是那個叫谷楓的,上次你和他喝了這麼多酒,舊傷復發,爹和爺爺都不在,如果沒有谷楓的話,你就死了!說起來爹他一點都不關心我們!」司徒玲說道。
「好了!乖,不要生氣了,會長皺紋的,到時候就不好看了!」司徒龍一手搭著司徒玲的肩膀笑說道,後者一聽到會長皺紋,不由地雙手摀住雙頰,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司徒龍見下,一陣好笑,但是心中卻是在默默念叨著:谷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再說帳篷內,謝莫言幾人和司徒龍等人聊了一會兒也漸漸熟悉起來,最後坳不過司徒劍,答應他們在此住上幾日,以防那些妖魔又來作祟。為此,慕老差遣金康這個免費苦力去將車子看到這裡來。
做好一切之後,已漸入黎明。司徒劍也特地為謝莫言四人準備了四間帳篷,裡面甚是舒適,看來這個司徒家也是家財雄厚啊!
經過一場惡戰,金康早已像死豬一樣回到自己的帳篷中睡著了,口水慢慢從嘴角處溢出來,一臉賊笑的樣子,想必是夢到一些不該夢到的東西了。
水姬也是略顯疲憊,在和謝莫言分別之後,回到自己帳篷,卻是沒有睡覺,常年以打坐代替睡覺的習慣一直都改不了,也只有在失去靈力的半年多以來才有機會重溫睡覺的舒適感。
至於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雖然是有些疲憊,但是二人卻一直都睡不著,最終謝莫言來到慕老帳篷處,見慕老也未睡,不由地一楞,問道:「慕老,你還沒睡啊!」
「恩……你也沒睡啊!」慕老也略顯詫異,不過看謝莫言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必也猜到了不少。
「恩……是啊,有些事情想問一下!」謝莫言說道。
「是不是關於剛才司徒莊主說的那件武林大會所發生的事情?」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問道:「我以前……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做過?我真的打敗過那個常無悔和司徒莊主麼?我怎麼都不記得……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別急!至少你還記得你師傅,記得我,記得很多人!不是麼?現在已經到了西藏邊緣,等過幾日,我就去拜會一個人,那個人是我千辛萬苦找到的,他知道那個悟天神僧的所在!一定可以救好你的,更何況,小飛還會帶我們去找蘇神醫的師兄,不是麼?有這麼多的機會,不怕你的記憶找不回來!」慕老安慰道。
謝莫言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不由地撤去大半憂愁,沖慕老說道:「慕老……這一路上都是你照顧我,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真的非常感謝你!」
「呵呵……只要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老頭子能夠感受得到,完成一件事情之前,別人對你有信心是不夠的,自己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慕老說道。
「嗯!我會的,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謝莫言點了點頭,說道。慕老微笑地點了點頭,略有所思地看著謝莫言離開,微微歎了口氣。
次日,謝莫言早早地起床了,或許是因為靈力充沛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身上有驚世法寶的緣故,總之謝莫言是感到神清氣爽。掀開帳篷門簾,四周早已有三三兩兩的弟子起來做早課了,或拿武器,或空手對打,一派武風漸然升起。但也有一些昨晚受傷未痊癒的弟子守在旁邊,也不願安分地比劃著一些招式。
謝莫言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由地有股躍躍欲試的感覺,但是自己腦海中根本就是不會任何武功的,到現在他會的除了力氣大點,速度快點,還有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謝莫言索然無味地走開來,眼前儘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太陽東昇而起,金光四射,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全身毛孔似乎全部都打開來,五體朝陽,慢慢享受著這一刻舒適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陣呼喝聲傳來,謝莫言走了兩步,朝一個空地上看去,只見司徒龍正手持精鋼寶劍,耍一套劍法。謝莫言雖然不懂劍法,但是卻也懂得什麼叫精湛。司徒龍的劍法變化無窮,威力不凡,讓人琢磨不到劍法的路子,配合上那身法更是如虎添意,耍起來根本就是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劍影將司徒龍緊緊包裹其中。
就在這時,一身粉紅勁裝打扮的司徒玲,右手持劍從帳篷中走出,恰巧見到司徒龍和站在不遠處的謝莫言,心下不由地想到了什麼,促狹一笑,小步地走上前去。
正看得入神的謝莫言根本就沒發現身後慢慢接近的司徒玲,突然間,身後一陣巨力傳來,將自己推了出去。司徒龍專心練劍根本就沒感覺到謝莫言正在看著自己,更沒意料到謝莫言竟然會突然闖了過來,眼見自己的劍就要刺向謝莫言的胸口,司徒龍想收手但是劍勢已去,根本由不得自己了。
謝莫言此時的驚愕不遜於任何人,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劍,竟是楞在那裡,不知如何應付,忽然間,他想起剛才那些弟子耍的招式,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右手食指和中指閃電般伸出,「叮」一聲脆響,竟是將劍劍硬生生夾住了。司徒龍的攻勢也頓時停了下來,心下一驚。不僅如此,就連站在旁邊的始作俑者司徒玲也是微張著嘴,司徒龍的實力自己最清楚不過,能夠在毫無防備之下接下哥哥的劍發簡直就是不可能!就連爹恐怕也沒有這麼輕易就接住這一招,這謝莫言竟然硬生爭夾住此劍,好生厲害。
正當二人驚愕之時,謝莫言卻是閉上雙眼,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右手一抖,將劍彈開,司徒龍趕忙向後退去數米,本想收劍道歉的,卻見謝莫言一臉端莊嚴肅地站在那裡,一股勢氣潮水般四散開來,司徒龍和司徒玲二人趕忙退出數十米。
微風輕輕撫過,撩起謝莫言的衣擺和長長的髮絲,雙手在閃電般動了起來,一道道殘影漸漸出現在空氣中,每揮出一掌竟是有翻江倒海般的氣勢,飛殺走石行蹤飄渺,出掌在電光火石之間,又似太極一般緩慢。
此時四周所有人都已經被這裡的聲響吸引過來了,但是眾人卻只能遠遠地看著,因為沒有人能夠近得了場中二十米的範圍內,因為謝莫言身上那股逼人的氣勢已經充斥在這個空間中,無人可以接近,只能隱約看到他模糊的身影和一個個殘影,掌法更是精妙得無以倫比,最後一招幾乎就是千手觀音一般,漫天都是手掌,眾人一片駭然,站在最前面的弟子看著眼前無數掌印,不禁本能到倒退了幾步,身後的人群也紛紛倒退開來。
司徒龍心中咯登一下,這一招……好眼熟!這一套掌法,好眼熟,像他的,又有點不像!司徒龍微皺著眉頭回憶著當初在學校劍道社第一次遇到谷楓的情形,那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有心人一定會將他牢記在心,當初谷楓和自己比武用的是一套掌法,很是厲害,和眼前這一套雖然有些想像,但是很明顯,謝莫言使的這一套掌法威力要大得多。但是卻隱隱和谷楓使的掌法異常想像。特別是最後一招,簡直如出一轍。
收勢!幾乎在一瞬間,那數千掌印竟瞬間化做兩隻手,而謝莫言那模糊的身影也漸漸顯現出來,微風撫起,掀起一屢髮絲,雙目微閉,神色肅然,卻又顯得平淡。
打了一套掌法後,感覺暢爽許多,比之先前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自己是什麼時候會這些招式的?
「謝……謝少俠!」司徒龍輕聲叫了一句,謝莫言轉過頭去,卻見四周竟是站滿了人,一臉崇拜駭然地看著自己,心下不由得一陣愕然,問道:「我……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哦……沒什麼……只是剛才舍妹調皮,所以才差點傷到謝少俠,真是抱歉!」司徒龍上前歉意地說道,但是看著謝莫言的眼睛卻閃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哦……沒關係,只是我看你練劍練得這麼入神,所以不方便打攪,不過你的劍法確實不錯!」謝莫言說道,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略顯驚駭又調皮的司徒玲,淡笑一下,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裡。如果沒有她的話,自己還不會剛才那套掌法和身法呢,看來也是自己遺忘的武功,一定是這樣。看來自己身體裡還有很多沒有挖掘出來的東西啊!真期待自己恢復記憶後會是什麼樣子的。謝莫言越想越感到興奮,不由地心情大好。
「謝少俠廖讚了,剛才少俠使的那一套掌法和身法乃是在下見識過最厲害的武功!不知道這套武功出自何門何派?」司徒龍說道。
「呃……其實我也是剛剛胡亂想起來的,我也不知道……」謝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自己剛才使的那一套武功真的有這麼厲害麼?不過剛剛看到那幫人用那種眼光看著自己,相必也差不到哪裡去了。感覺就想自己突然撿到一座大金庫一樣,謝莫言越發高興,嘿嘿傻笑起來。
「哥!我不舒服,陪我回去!」司徒玲說道,司徒龍知道自己妹妹在耍什麼花樣,沖謝莫言歉意地笑了一下,轉身跑去。其餘弟子見沒有什麼好看得了,也就四散開來。謝莫言看著自己的雙手,笑了一下,朝水姬的帳篷走去。
司徒玲抓著劍一聲不吭地在前面走著,司徒龍則是略有所思地邊走邊想著什麼。司徒玲見司徒龍不說話,不由地說道:「哥!那個謝莫言怎麼這麼厲害,你知不知道剛才我還以為他會和你拚命呢!還好只是單練,否則你我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爹來了也不能勝他!真的好可怕,單單氣勢就能夠有如此厲害了,如果真的出手的話,那該有多恐怖?恐怕一掌就可以把一座山給劈開了吧!」司徒玲說完轉頭看去,卻見司徒龍依舊還是想著什麼,不由地湊進他耳邊大叫道:「喂!」
司徒龍身子陡然一頓,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司徒玲問道:「什麼事?」
「哥!你在想什麼吶,失魂落魄的,該不會是想哪個女孩子吧!」司徒玲湊過去曖昧地說道。
「去!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闖下大禍了,如果被你推過來的人是個普通人或者是其餘弟子的話,我剛才那一劍就已經刺到他心臟裡了!」司徒龍責備道。
「現在不是沒事了嘛!更何況那個謝莫言這麼厲害,恐怕咱們兩個加上爹都打不過人家!」司徒玲說道。
「我們修煉內功的哪裡能夠跟他們修煉仙道的人相提並論,更何況如果我們努力的話,一定可以和他一樣的,你忘了爺爺麼?他就有這樣的能力!」司徒龍說道。司徒玲一聽之下,不由地也是一陣憧憬,爺爺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或許也只有謝莫言和那個慕老才可以和他相比擬了。
「對了,哥!我好久沒看到爺爺了,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看到他啊?」司徒玲問道。
「不知道,爺爺只叫我們守住西藏邊緣地帶,不能讓魔物離開或者出去,並且還要控制普通人接近這裡,現在正是妖魔作祟之時,我們一定要除魔衛道,絕對不能丟司徒家的臉!」司徒龍說道。
「但是昨晚來了蝙蝠我們就死傷這麼多人,怎麼和那些怪物打啊!」司徒玲皺著眉頭說道。
「嗯!所以慕老前輩他們會在這裡暫時住上幾日,待暫時穩定之後才會走!」司徒龍說道。
「走?他們要去哪裡?」司徒玲好奇地問道。
「謝莫言失去記憶,慕老前輩他們要帶他去西藏某個高人那裡為謝莫言施法,找回失去的記憶!」司徒龍說道。說到這裡,司徒龍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再說話,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另外一邊,一臉高興的謝莫言興沖沖地跑道水姬帳篷內,卻發現她正在打坐,不好意思打攪之下,謝莫言慢慢走出來,沒走幾步,卻見到慕老,不由地上前高興道:「慕老,我剛才想起一套掌法和身法,覺得不錯,司徒龍他們也說很不錯呢!」謝莫言好像撿到寶似地說道。
「哦?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確實值得慶祝啊!」慕老笑呵呵地說道,對於謝莫言能夠想起自己的武技,在今後恢復他記憶的事情上或許可以更加順利也不一定。慕老想到這裡不由地也一陣驚喜,微笑道:「凡事順性而為,千萬不要固執鑽牛角尖!」謝莫言欣喜地點了點頭。
此時水姬也走了出來,謝莫言上前將自己早上發生的事情悉數說了一遍之後,水姬不由地也為謝莫言高興,畢竟可以恢復他的記憶確實是件好事。但是水姬表面上高興,心中卻是有著淡淡的憂慮。
慕老站在一邊也略顯看出水姬的心事,找了個借口支開謝莫言道:「莫言,我有點口渴,肚子也餓了,你幫我找點東西來吃吧!還有,順便把金康叫起來,這小子現在還睡得像死豬一樣呢!」
謝莫言欣然應允,轉身跑開了。水姬看著謝莫言離去的身影,略顯憂愁,再看嚮慕老,後者淡淡地說道:「進來吧!」
走進帳篷內,慕老開口問道:「過幾天,我就要和莫言去西藏,找一個朋友!那裡會有很多正道人士!」
「我知道!」水姬微微低著頭,斜視地面,幽幽地說道。
「你剛才也是在擔憂這個問題麼?」慕老轉過身看者水姬,後者點了點頭,略含苦楚地說道:「我終究還是血影門的人,去那裡未免有些不妥,給莫言和你惹來麻煩!」
「哎……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莫言並不是只喜歡你一個人?」慕老說道。
「哦……他還喜歡別人麼……」水姬輕聲說道,心中卻是泛起一絲苦澀。慕老也聽出水姬言語之中的苦澀,心下一片歎然。兩人不再說話,沉默著,竟是有些沉重。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良久,慕老打破這股不和諧的氣氛,問道。
「不知道……或許……浪跡天涯,四處走走吧!」水姬淡淡地說道,目視前方,空洞不已。
「哎……如果以後你想離開的話,告訴我,我會給你個去處,那裡乃是桃花圓之地,不會有任何人打攪!」慕老說道。
「多謝慕前輩好意,小女子在此先謝過了,時勢而定,等莫言找回記憶我就會離開的!」水姬說道,心中卻是一陣苦澀。
正在這時,謝莫言一手拉著一臉惺忪的金康,一手抓著一大帶食物衝了進來,沒什麼在意地說道:「離開?誰要離開?」
「哦!沒什麼,只是說我們過兩日就要離開這裡,去西藏找那位高人幫你恢復記憶!」慕老隨便找了個借口掩飾道。
「哦,這是司徒莊主剛剛給我們的食物,很不錯啊!大家分了吃吧!」謝莫言笑道,一手抓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香氣四溢,甚是誘人。依舊還是滿臉惺忪睡意的金康一聞到這股香氣不由地伸過手想抓一個,卻被慕老狠狠拍了一下,嗔怒道:「不學無術,早起乃是我修真之士必修之課,要知道,靈氣乃是在清晨最為充溢,這高原地帶雖然不甚充溢,但是卻也遜色不了多少,你要多多學習,今後莫要有第二次!」
「哦……我知道了!」金康委屈地捂著剛才被打的手背,有一塊清晰的紅印,睡意早已被這一下打得無影無蹤。待慕老走到外面去之時,方才抓起一個包子狼吞虎嚥,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你吃這麼快做啥,又沒有人和你搶!」謝莫言看著金康的吃像,不由得一陣笑意。
「晤……這……這東西太好吃了!我……」金康將嘴中食物吞進肚中後,繼續說道「昨晚那一仗打得太過勞累了,否則以我的修為怎麼可能這麼遲才起來!」
「昨晚……我記得你好像一直都躲在最裡面,沒出什麼力啊,而且,你用的都是你手上那把槍,別人可是用真刀真槍和人拼!你累,別人比你更累!」謝莫言立刻拆穿他的謊話。
「切!昨晚要不是你那個什麼法寶擋著我,我早就進去大殺四方了,那些蝙蝠我根本就不看在眼裡!」金康外強中乾地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謝莫言笑笑不再說話。轉過頭,卻見水姬似乎略有所思地坐在那裡,手中的食物碰都沒碰,謝莫言不由地疑惑道:「水姬……水姬……」
「呃……什麼?」水姬回過神來。
「你剛才想什麼呢?是不是不舒服?」謝莫言放下食物,上前關心道,抬起手要在水姬額頭捂一下,卻被水姬輕輕擋開,微笑道:「我沒事!只是擔心不知道還有什麼怪物來襲!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傷,多人死於非命!」
「哦……你放心!只要我的記憶恢復了,一定可以替天行道,將那些魔物統統殺盡!還世間太平!」謝莫言一臉豪氣地說道。隨即沖水姬說道:「我早上無意中發現自己竟然還會一套掌法,很厲害!等一下我耍給你看看!」
水姬看著謝莫言一臉興奮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後者一臉欣喜。站在一邊干啃著包子的金康嫉妒而又羨慕地看著謝莫言和水姬親親我我,心中不由地一陣酸意:為什麼自己就不能這麼好運,找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其實以金康的條件絕對有能力找到一位紅顏知己,只是有緣無分,時候未到罷了。以前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些送上門來的女孩子,金康雖然沾沾自喜,卻無任何一人能夠打動金康的心。直到來到這裡為止,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女子赫然就是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司徒玲。不知道為什麼,金康看到司徒玲的時候心臟竟是不爭氣地「撲通撲通」狂跳,更離譜的就是,事後,發現自己竟然……竟然流口水。她當時一定對自己的印象很差了!不過印象更差也就代表自己在他的心中印象特別深刻了。
想到這裡,金康趕緊吞了手中大半個饅頭,含糊不清地沖謝莫言兩人說了一句,便跑了出去,現在第一件事就是要樹立自己的形象。謝莫言和水姬詫異地看著金康如此匆忙的樣子,不由地一陣愕然,隨即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論氣質,金康自問不會比任何人差;論長相,自問也是和玉樹臨風沾得上邊;論實力,在這些武林人士中也是排得上號的;論成就,自己乃是全國響噹噹的CM候補部隊隊長,下一屆的正規隊隊長之職;論人品,自問也是位善良淳樸,愛老助幼,勤奮好學,樂善好施的人。集齊以上這幾點,他不相信沒有一位好女孩不會看上自己。
他幾乎可以想像到司徒玲為自己所傾倒的樣子了,臉上不由地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如果讓外人看到的話,那副笑容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淫蕩!
金康跟著慕老前來的時候,身上本來就沒帶多少東西,不過後來在遇到慕老等人之後,叫人派了輛車過來,裡面已經有他的東西在內,一些簡易便裝,但是卻都是金康最喜歡的衣服,也是他自認穿起來最瀟灑的衣服。還有一些日常用品等等。
洗刷完畢後,金康一臉精神地站在鏡子面前得意地看著鏡子裡的酷哥,裡面穿著的是件黑色緊身中領勁裝,外面套上一件黑色風衣,不長的頭髮已經染成一片金色,異常顯眼,下半身穿著一件黑色皮褲,和一雙黑色軍靴。這套服裝是他最喜歡的衣服之一,平時非常少穿出來。再加上一副酷酷的黑色墨鏡,更是一讓人有種神秘感。後腰邊別著一把怪異手槍,這是他的武器,一般來說他並不喜歡用拳頭或者其他兵器作為自己的武器,槍似乎更能夠吸引他。
第二章情愫
感覺非常滿意之後,金康非常自信地掀開帳篷門簾,走了出去。一些來往的弟子突然看到這樣一個人從帳篷中走出來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之後,知道他是昨天來的那個金康,不免釋然,怪異地看了看他的裝扮,慢慢走開。
金康一臉自信地看著旁邊來往的弟子,一個個幾乎看到他之後都會顯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金康得意地想著:嘿!沒見過這麼酷的人吧,等一下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高手!
「喂!你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此時,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金康轉身一看,赫然就是司徒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本來金康還在想到底該用什麼名義去找司徒玲呢,沒想到現在她竟然自己找上門來。
「我……有必要告訴你麼?」金康輕謬地說道。由於戴著墨鏡,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而且穿成這副樣子,司徒玲一時之間也有些躊躇不前,猜不到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哼!不管是誰,休想在此放肆,司徒家可不是這麼好惹的!」司徒玲哪裡回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不由地一陣微怒,手中寶劍「錚!」的一聲離鞘而出,身形已然是疾步上前,朝金康胸口要害刺去,金康沒料到看似乖巧可愛的司徒玲打起架來竟然如此之狠,而且幾乎不留餘力,好像自己是她的仇人似的。想歸想,金康還是非常敏捷地閃躲開來,右手一把抓住司徒玲持劍手腕,說道:「喂!下手不用這麼狠吧!」
剛說完這句話,司徒玲左手一鬆劍鞘,閃電般將金康臉上那個酷酷的墨鏡摘了下來,後者一臉駭然,後退幾步。摘除墨鏡之後,司徒玲終於看清楚眼前的黑衣人到底是誰了,不就是昨晚看自己看得流口水的那個人嘛,好像叫什麼……金康來著的。
「原來是你!」司徒玲詫異地說道。
「是啊,就是我!司徒小姐,你覺得我今天,怎麼樣?」金康說罷,擺出一個自以為非常酷的姿勢。
「無聊!」司徒玲冷眼說道,收起寶劍便要離去,卻被金康叫住道:「喂!等等……」司徒玲依舊不予理會,轉身離去,同時也將手上的那個黑色墨鏡甩在地上,金康趕忙心疼地撿起來,跑上前攔在她面前說道:「等等!」
「你想幹什麼?」司徒玲一臉厭惡地說道。
「我……我想……」金康緊張地說道,不知道為何,原本在帳篷內安排好的台詞竟然硬是說不出口,深深吸了口氣,衝著這一股氣還沒散,股起一絲底氣說道「我想和你做個朋友!」
「我沒興趣!」司徒玲甩下一句話便欲離開,金康一急之下趕忙上前,本能地抓住司徒玲的骼,卻見司徒玲二話不說,一腳踢來,目標竟是金康跨下之物,後者趕忙鬆開手,飛身速退幾米方才避過這次橫禍,心下暗暗思忖:司徒玲好凶的脾氣,剛才那一下如果被踢實了,自己今後恐怕只能做太監了。
「你再不走,你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司徒玲憤怒地看著金康。後者卻是面色一呆,心想:司徒玲雖然凶了點,但是只要保持一個纏字決,就一定可以馬到成功!秉持先人精髓,只要死纏爛打,就能無往不利。
「信!我相信以司徒小姐可以殺了我,不僅如此,只要單靠司徒小姐的魅力就足以令眾多男孩子為你癡狂!」金康說了有始以來第一句肉麻的話,但是面對司徒玲卻是沒有那種雞皮疙瘩的感覺,相反好像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一般自然。
「油嘴滑舌!你再胡說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叫人把你趕走!」司徒玲冷著臉說道。雖然不喜歡金康,但是剛才他說的那句話確實能夠令她內心深處感到不小的滿足。畢竟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都想著水姬的樣子,還有那幫人看著水姬癡呆的模樣,心中多少也有些嫉恨。女人心海底針,對於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更是嫉恨如仇,司徒玲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
金康也正是抓住這個弱點,所以才說出剛才那番話,話雖出自真心,但是目的卻有兩個,一是消除司徒玲對自己的敵意,二是借此接近司徒玲。想必金康也是個有心人,對付女孩子有不少的辦法。這也難怪,他雖然從來都沒真心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也未有過追求女孩的經歷,但是那些狂風浪蝶他可是見過不少,而且自己隊裡面還有一位號稱「情聖」在內,每每看到女子為他癡狂,耳濡目染,旁觀側聽之下,多少也瞭解了一點。但是要真的入手也並非這麼容易,剛才金康也只是試探一下而已,總得來說,對於追求女孩子金康他還是個門外漢,否則剛才一見面就不會如此吞吞吐吐的說話了。
「別!千萬不要,我……其實真的很想和司徒小姐交個朋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的,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金康說道。剛才他隱約看出司徒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已經起到一定的效果了,心下不由地一陣激動。剛才說的這句話金康是秉持以退為進的法則,這一招往往都能夠在情場之中起到決定性的效果,金康依照畫葫蘆地貼在這裡,本想以為會有意外的效果,卻見司徒玲淡淡地說道:「諾!這是你說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別纏著我!」說罷便轉身而去,金康呆楞地看著司徒玲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
時至正午,昨晚司徒劍說的支援人手終於到了,算一算大概也有兩百來號人馬,慕老粗略地看過一遍,發現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些外強中乾之人,真正的高手沒有幾個,不由地暗暗搖頭。司徒劍似乎也看出點什麼來,沒說什麼話,畢竟四大世家看似和睦,卻不知四大世家是明爭暗鬥,誰都不服誰,保持著四股平衡的勢力,各自佔據四方。這一次除魔之行一方面是協助那些修真者留守西藏要塞,一邊也是互相競爭。他們能夠派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司徒劍也清楚不能要求太過,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碰上那麼多的蝙蝠,還未留守幾日,便已元氣大傷,而且還有大部分受傷,還要等上一段時日才可痊癒。
另外,雖然有慕老幾人在此相助卻是抵得上千軍萬馬,只是司徒劍擔憂的是慕老他們終究還是要離開的,根本不可能長時間留守此地,等他們一走,如若再有大批魔物來犯,根本就無法保全。
夜色降臨,帳篷外圍點起數十個火盆,在黑夜中甚是注目。司徒龍約了慕老四人來到他的帳篷內吃飯,司徒家主座首位,左右兩邊分別做著司徒龍和司徒臣,司徒龍身邊還坐著司徒玲。
司徒劍和他的兒女慕老幾人已經認識過,不過這司徒臣卻不是很熟,只是知道他是司徒家的管家,看樣子,內功修為也是不俗。
慕老和司徒劍對座,左右兩邊是謝莫言和金康,水姬則是坐在謝莫言旁邊,靠近司徒玲這邊,而金康的前面恰好就是司徒玲。白天原本有些頹喪的金康回去後被慕老發現他的黑衣裝扮,大罵了一番後,叫他回去反省,本想晚上不讓他來了,不過最後謝莫言好說歹說還是讓金康一起來吃飯了。對此金康對謝莫言心存感激之意,特別是剛才還把這個作為讓給自己,更讓金康對謝莫言先前的壞形象一掃而光。
飯座上,司徒劍和慕老相互敬酒,而謝莫言則是和水姬聊著悄悄話,時不時地為對方夾菜。司徒龍則是時不時地看著謝莫言,神色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至於司徒玲則是悶聲不說話,在哪裡吃著飯菜,但是坐在對面的金康實在是太討厭了,幾乎一整晚看著自己,如果不是父親在場的話,司徒玲早就把碗筷扔過去了。
至於司徒臣則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但是老態龍鐘的他時不時地還要接受左右兩邊,慕老和司徒劍的一些問話和敬酒,也就沒怎麼理會飯桌上這怪異的陣勢。
這樣的氣氛一直保持到晚飯後,慕老等人和司徒劍幾人道別幾句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現下,金康一臉高興地湊到謝莫言身邊說道:「嘿!剛才多謝你拉!」
「謝我做什麼,你要把握才是!」謝莫言笑呵呵地說道。白天的事情他回來後一字不漏地說給自己聽,謝莫言才清楚金康竟然喜歡上那個司徒玲,心中多少也支持這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所以晚上特地將本來屬於自己的座位讓給金康,只是謝莫言沒想到金康會因此而感激自己。
「不早了,你們還不回去休息!」一陣聲音從身後傳來,金康渾身一震,轉過身一看,慕老正站在身後,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是……是師傅!」金康趕忙點了點頭,轉過身的同時,偷偷沖謝莫言瞄了一下,順便做了個鬼臉,小跑地回到自己的帳篷裡。
「你們也早點睡吧,後天我們可能就要離開這裡了!」慕老說道。
「嗯!慕老您也早點睡!」謝莫言點頭說道。慕老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水姬,轉過身走進自己的帳篷內。
「怎麼?有心事?」謝莫言轉過頭,見水姬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問道。
「沒事!早點睡吧!」水姬搖了搖頭,便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去了。謝莫言奇怪地看了一眼水姬,這一整天水姬似乎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沒能解決煩著她?
腦中想著這個問題,謝莫言慢慢走回自己的帳篷內,躺在床上,漸漸地,睡意襲來,正當他要入睡之時,忽然間,一陣猶如烏鴉一般怪異的叫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女子驚叫的聲音。
謝莫言心中一驚,轱轆一下爬起床來,衝出帳篷外,四下一看,發現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靠近水姬那邊,心下不由地一陣緊張,難不成是怪物來襲?想到這裡,謝莫言已經朝水姬的帳篷衝去。
剛跑到水姬帳篷外,卻見慕老和水姬,金康三人不約而同地出來了,不僅如此,四周帳篷內的武林人士也紛紛掀開帳篷,手持兵器,衝了出來。
正在眾人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以及那個少女的身影時,卻發現一個黑影「嗖!」的一聲在前面不遠出的帳篷內飛了出來。雖然在黑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要是修真者和內功深厚的人都能看清楚那個飛串出來的黑影竟然是個有著一雙黑色翅膀的人,不錯!確實是人,雙手雙腳,只是腦袋卻是長得怪異不已,臉部醜陋異常,恐怖不已,特別是那雙血紅色的雙眼,在黑夜中隱隱發出攝人的異光,甚是嚇人。那人雙手出奇地大,竟像爪子一般,攔腰抓著一位少女。而那陣少女驚叫聲也就是從她口中叫出,也就在同時,眾人發現那女子竟是司徒玲。
「玲兒!」司徒劍和司徒龍失聲叫道,司徒臣也是一臉驚愕地看著那個長著一雙翅膀的怪物。金康緊張地看著半空中的司徒玲,恨不得一槍將它打下來,救回司徒玲,但是無奈自己的槍法卻怎麼也打不中那半空中的怪物。至於那些武林人士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最多只能用暗器之類的東西,根本就傷不了那個怪物。
眼見那怪物就要帶著司徒玲飛走,忽然間,一道白光沖天而起,朝那怪物追去,竟是猶如長虹貫月一般將那怪物右手刺穿,白光透體而過。半空中的怪物一陣哀吼,聲音竟像烏鴉一般怪異,右手一鬆,司徒玲尖叫一聲,從高空墜落下來。眾人見狀,心不由地提到嗓子眼上。
就在這時,那道白光一個轉折,穩穩地將司徒玲接住,飛了回來,就在那時,那怪物竟是發出一陣惡嚎,黑翅撲哧拍了幾下,竟是折了回來,大嘴一吐,一顆泛著幽綠異光的火球朝司徒玲襲來。
慕老一陣驚詫,御使飛劍朝那綠色火球襲去,而司徒玲一個不穩竟是翻身落了下來,眾人的心不由地有提到嗓子眼。「嗖!」一聲,一道紫光猶如閃電般出現在司徒玲下面,穩穩地將其接住。謝莫言第一次御使這個不知名的法寶,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手,沒想到這法寶竟是知曉自己的心思,還未有什麼反映就衝了出去,接住司徒玲。
紫色圓盤載著司徒玲飛了回來,司徒劍和司徒龍趕忙上前關心道:「玲兒,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司徒玲驚魂未定地說道,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恐怖的怪物,而且還差點死掉,幾乎是徘徊在生死邊緣。剛才有幾次自己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還好有慕老和謝莫言二人,否則自己真的是要死於非命了。想到這裡,司徒玲有意無意地看著謝莫言,心中不由地泛起一絲淡淡的漣漪。
而此時慕老正御使飛劍和那怪物對峙著,這怪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鋼爪竟是毫不畏懼飛劍靈氣,全身猶如佈滿了一層刀槍不入的衣服,剛才慕老全力偷襲之下,那怪物才會受傷,本以為這怪物不過三兩下功夫,現在看來想必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容易對付。
慕老終究還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如果連這麼一個怪物都對付不了不單單眾多武林人士會感到失望和恐慌,就連自己都會覺得毫無臉面。一下狠心,雙手一掐法決,飛劍一陣刺眼的白光閃起,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那怪物對這白光似乎非常恐懼,一陣慘叫,雙翅一展竟是飛離逃逸而去。慕老御使飛劍要上前追擊時,卻發現那怪物竟是消失在這黑夜之中,速度之快令人詐舌。
「多謝慕前輩和謝少俠相救,否則小女恐怕已遭遇不測!」待慕老收起法寶時,司徒劍趕忙上前衝慕老和謝莫言恭敬地做了一輯。
「司徒莊主言重了,老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慕老微微還了一禮說道。
「是啊,不用這麼客氣!」謝莫言也在旁邊說道。
「慕前輩剛才施手相救,舍妹才可保住性命,這一拜是應該的!」司徒龍在一邊說道,便欲恭下身去。但是卻被一股怪異的力量抵擋住了,司徒劍和司徒玲也是一樣,三人心下一驚,也知道是慕老的意思,沒有勉強,正身感激地看了一眼慕老,不僅如此,四周的武林人士也是一副崇拜的樣子看著慕老。
剛才慕老使的那一下足以殺人於千里之外,真是太厲害了,一劍就傷了那隻怪物,這一招相信在場無人可以做到。但是卻不知慕老此時卻是想著那怪物竟是異常厲害,如果在多幾隻的話,恐怕就連自己都可能招架不了了,看來西藏一行確實是危難重重啊。
至於金康,看到司徒玲沒事之後,才放下心來,其實他剛才非常希望救司徒玲的不是謝莫言而是自己,但是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這件事之後,不由地更加刺激金康努力修真的動力!另外一邊,謝莫言則是略有所思地看著那怪物離去的方向。剛才他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樣,和當日祝賀龍的姐姐被那怪物抓走的描述異常相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種怪物了。
謝莫言退到一邊,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處,朝空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不久,一聲銳嘯傳來,一隻巨大黑影從遠處飛了過來。
離開蘇神醫的奪命齋時,夏雲曾教自己如何用口哨來呼喚小飛,並且還教自己如何說鷹語以及聽懂這些通靈生物的語言,謝莫言只是學了一會兒就會了,只是一直都沒嘗試過。來到這裡的時候,謝莫言也沒有理會小飛去哪裡,只是任由其四處飛翔,現在用口哨一試之下,小飛果然飛來了。
小飛已是通靈,來西藏的路上也和謝莫言等人混熟了,多少也有些親切感,在謝莫言的指示下,朝剛才怪物逃離的方向飛去。那怪物一定不止有一個,肯定有一個落腳點,謝莫言要小飛去尋找那個怪物的聚集地,祝賀龍的姐姐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是會被關在那個地方。只是……她還活著麼……希望她還活著吧,否則到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向祝賀龍交代了。
「咦?你在幹什麼呢!」司徒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謝莫言身後,一臉好奇地看著謝莫言。謝莫言沒有意料到會有人跟上來,不由地嚇了一跳,搪塞道:「呃……沒什麼,我看還有沒有怪物藏在附近!」
「剛才……真的很謝謝你!」司徒玲雙手抓在一起,頭微微垂著,顯得有些羞澀。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和平時不一樣。
「不用客氣,換做是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的!」謝莫言說道。
「我爹告訴我,受人恩惠一定要報答人家,而且我早上那件事是我故意推你的,真的很抱歉,不如明天我請你吃飯如何?」司徒玲說道。
「早上那件事我沒放在心上,更何況要不是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想起自己還會武技呢!至於吃飯……還是免了吧!」謝莫言說道。金康是自己朋友,如果接受和她吃飯的話,金康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搞不好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為什麼?我不管,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我明天會來叫你的!」司徒玲霸道地說道。待謝莫言要說話時卻見司徒玲已經小跑地離開了,心下一陣悵然。正在這時,一個人影跑了過來,沖謝莫言問道:「莫言,剛才她和你說了些什麼?什麼答應不答應的?」
「哎……她說為了要感謝我救了她,所以要請我吃飯!我不答應,她硬是要我答應,就這樣咯!」謝莫言抬起頭見來者是金康後,不免委屈地說道。
「那你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啊?」金康緊張道。
「她說『我答應就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謝莫言說道。金康一臉頹喪地站在一邊,嘴唇微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謝莫言見他這麼垂頭喪臉的樣子,不由地搭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大不了,明天我不去,你帶我去!」
「她請的是你,我去的話她恐怕根本就不會理睬我!」金康依舊還是惆悵的樣子。
「放心,有我在,一定可以讓你如願以嘗,搞個二人世界,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謝莫言一臉自信地說道。金康被謝莫言這麼一說,似乎又重新燃起一股希望,謝莫言自信地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大步朝帳篷走去。
次日早晨,日出東方,陽光撒遍整片草原的每一個角落,微風徐徐,耳邊傳來陣陣草地沙沙的響聲,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時至中午,如謝莫言所料,那司徒玲真的跑過來叫他吃飯:「謝少俠,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飯菜了,一起去吃吧!」
「呃……不要叫我什麼少俠,聽不習慣,還是叫我莫言吧!」謝莫言說道。
「那……莫言,一起去吃飯吧!」司徒玲似乎特別高興。
「嗯,我還想帶個人去,不知道行不行!」謝莫言說道。
「是誰啊?」司徒玲問道。話剛說完,金康便已走了進來,謝莫言示意了一下,司徒玲指著金康說道:「他?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去了!」謝莫言說道。司徒玲見狀,不由地有氣,怒瞪了一眼金康後,不情願地說道:「隨你了!」說罷便轉身離開。
謝莫言上前跟金康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後者也是咧嘴感激地一笑。
飯桌上,氣氛略顯沉悶,謝莫言和金康並列和司徒玲面對而坐,桌上擺著一道菜,在這高原一帶也算是豐盛了,謝莫言一心都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飯菜上,而金康卻是時不時地看著司徒玲,偶爾說幾句話卻也是被司徒玲以沉默回應。至於司徒玲卻是不斷夾菜給謝莫言,後者邊躲邊沖金康使著眼色,後者雖然心領神會,但是自己不論怎麼做司徒玲似乎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謝莫言邊吃,心中邊想著計策,肚子已經吃了四五分飽之後,謝莫言終於承受不了四周這股怪異的氣氛,找了個借口上廁所,逃也似地跑開了,帳篷裡只剩下司徒玲和金康二人,前者看了一眼金康,對其愛理不理的樣子,後者卻是經常說話,但只是一個人說而已,司徒玲只是偶爾不耐煩的時候才恩了幾聲作為回答。
另外一邊,謝莫言離開司徒玲的帳篷後,倍感輕鬆許多,自己能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接下來的只能靠金康他自己了,但願他也能找到一個紅顏知己吧!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地淡然一笑。
正在這時,謝莫言發現水姬似乎正端著什麼東西,朝自己的帳篷走去,謝莫言不由地跑上前叫住道:「水姬!」
「你不在帳篷裡?」水姬疑惑道。
「嗯,剛才出來逛逛,咦?你拿東西給我吃啊!」謝莫言指著水姬端著的飯菜說道。
「是啊!」水姬淡笑道。謝莫言不由地一陣激動。
將飯菜放在桌上,謝莫言和水姬相視而坐,雖然只是粗茶淡飯,沒有先前司徒玲的飯菜豐盛,但是謝莫言卻覺得異常好吃。只是謝莫言一直都沒發現水姬臉上那淡淡的憂愁。
「誒?你怎麼不吃啊!」謝莫言疑惑道。
「我已經吃過了!」水姬回道。
「哦……那我不客氣咯!」說完,謝莫言嘿嘿一笑,對眼前的飯菜大塊剁頤,吃得好不痛快。
水姬看著謝莫言一臉開心地吃著飯,心中不由地想起第一次和他相遇的時候,應該是一兩年的事了吧!但是對於現在卻是顯得異常清晰,從原本的敵對,到後面的同命相連被囚血影門,從蜀山一役,他不畏生死救了自己,到現在相遇……一切的一切彷彿昨日剛發生過一般。他失去記憶後,自己和他雖不至於成為陌生人,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和他在一起遲早會害了他,只是……以後恐怕都不會見到他了,更不會有機會和他像現在這樣一起吃飯,「你怎麼了?」謝莫言疑惑地問道。
「哦,沒……沒什麼!」水姬陡然回過神來,淡笑回道。
「真的沒事?我看你最近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叫慕老幫你看看!」謝莫言說完便欲離開,卻被水姬抓住胳膊道:「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嗯!那好吧,不過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記得跟我說!」謝莫言說道。水姬點了點頭,心下不由得一陣高興,一陣傷心。
午飯過後,謝莫言和水姬二人四處閒逛著,或許是第一次來高原,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這麼大的草原,二人有種置身於自然的感覺,不免心情大好。正在這時,卻看到不遠處,金康正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好奇之下謝莫言不免上前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哎……別提了,你走了之後她就根本沒理會我,就我一個人在那裡說,根本就沒氣氛。她看來很不喜歡看到我,所以吃到一半我就主動離開了,既然她心有所屬,我就不能勉強人,我這人最不喜歡勉強別人了!」金康說道,神色頹然。
謝莫言和水姬相視一眼,謝莫言疑惑地沖金康問道:「她有心上人?是誰啊?」
「就是你!」金康抬起頭,看了一眼謝莫言,淡淡地說道。謝莫言一聽之下差點沒摔倒在地,小心地看了一眼水姬,見她沒什麼異樣,拉著金康說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和她不過見過一兩次面而已,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她對你的態度和看你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金康說道。
「我……可是我不喜歡她,你既然喜歡她,那就要去追求,不是在這裡垂頭喪臉的!再說就算她有心上人,那不過是單方面而已,你擔心個屁啊!」謝莫言說道。金康似乎被謝莫言的話說得懵住了,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又重新低下頭,不說話。
謝莫言見狀想上前再勸解一番,卻被水姬叫住道:「算了,讓他一個人在這裡安靜一下吧!」謝莫言點了點頭。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軟綿綿的草地上,謝莫言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水姬,她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不由地暗暗放下心來,打了個哈哈,說道:「今天天氣真好哇!如果能夠永遠在這裡住下去,那該多好!」
「但願真的可以!」水姬輕聲說道。
「什麼?」謝莫言疑惑地轉過頭,後者似乎陡然醒悟過來,淡笑道:「天氣確實很好,因為剛才知道有一位小姑娘喜歡你啊!」言下之意,似乎略有調侃吃醋之意。謝莫言一陣緊張,說道:「我可真的不知道那個司徒玲怎麼會喜歡我,或許是金康亂說的也不一定,你可別相信他說的話!」
「呵呵……人家可是武林之中的大家族,又是千金小姐,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追求她呢!」水姬笑道。
「就算她是嫦娥仙子下凡我也不會喜歡她的!」謝莫言說道。
「為什麼?」水姬問道。
「因為……我和她之間沒有和你在一起一樣那種親切的感覺!」謝莫言認真地說道。水姬聽罷,微微垂下頭,略顯得羞澀。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身邊,答應我,不要找我,好麼?」水姬幽幽地說道。謝莫言一聽之下,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問道:「你怎麼這樣說?無緣無故的,你怎麼會離開我?」
「我只是說如果,答應我好麼?」水姬幽幽地說道。
良久。
「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離開,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謝莫言非常認真地說道。看著謝莫言如此認真的樣子,她相信謝莫言對自己是真心的,這一刻她幾乎有種要放棄自己原先的想法,但是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一切。
一滴晶瑩的液體溢出水姬的眼眶,謝莫言趕緊上前為她拭去淚水,問道:「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水姬撲在謝莫言懷中,搖著頭,一陣抽泣。
夕陽西下,兩個人重疊起來的影子被夕陽火紅的光芒拉得老長老長……
第三章高原魔窟
夜色降臨,一天又將離去,但是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是眾人難以入睡,提高警惕的時候。昨晚司徒玲被襲的事情在他們面前敲響了警鐘,並不是只要有修真者在,就可以疏於防範,那些怪物幾乎是無孔不入,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話隨時都會死去。
其實來這裡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有死的覺悟,雖然也有一部分因此躲藏起來,但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都是不畏生死,來到這西藏眾魔群集之地。
將水姬送回帳篷內後,謝莫言剛出來,便開到司徒玲正漫無目的地閒逛,昨晚被那怪物驚嚇後,她似乎依舊喜歡晚上一人出來,一點也沒有吸取教訓,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謝莫言不由地想道。
謝莫言本想就此躲開,不於司徒玲糾纏,但是天意不如人,身後一陣叫聲響起:「莫言!」謝莫言沒有理會,裝做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就在這時,司徒玲跑上前來,雙手一張,攔住謝莫言腳步,說道:「你中午的時候怎麼不辭而別,害我等了好久!」
「不好意思,慕老臨時叫我有事,所以沒回去!」謝莫言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過去,便要離開,司徒玲趕忙追過來叫道:「我很恐怖嗎?為什麼見到我就躲!」言下之意頗有些責備。
「好吧!那你想說什麼?」謝莫言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畢竟是在司徒家的地方,還是要保持禮貌,謝莫言這樣想著。
「恩……我們一起逛逛吧,你看這夜色多漂亮!」司徒玲指著星光斑斕的夜空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隨時都會有妖魔出現,你不怕重演昨晚之事麼?」謝莫言說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司徒玲說道,隨即上前便要挽住謝莫言的胳膊,卻被謝莫言甩開道:「我想你弄錯了,我想休息,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否則等一下被那些怪物抓走的話,誰都幫不了你!」說罷便大步走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司徒玲沖謝莫言的背影叫道。但是後者卻頭也沒回一下,依舊朝前走去,司徒玲嗔怒地狂踩地上的青草,口中暗罵著:「死莫言!臭莫言,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你不要我走,我就偏要走!哼,那些怪物敢再出來的話,我就一劍殺了它!」司徒玲緊了緊右手抓著的寶劍。看了一眼謝莫言離開的方向,轉身走去。
恰好在這個時候,金康從外面回來,見司徒玲氣洶洶地走去不免一陣詫異,思忖再三跟上去問道:「玲兒,你怎麼了?」
「玲兒是你叫的嗎!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司徒玲轉過身憤怒地說道。金康微微一怔,隨即黯然道:「不好意思,司徒小姐!」
「哼!」司徒玲冷哼一聲,轉身走去,看樣子似乎是要離開這裡,金康開始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後來一直跟到後面一處隱蔽的角落時,見司徒玲正要翻出這木欄,便趕忙上前攔住道:「司徒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快給我讓開!」司徒玲喝道。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危險!」金康堅持道。
「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司徒玲說道,隨即「錚!」的一聲脆響,手中寶劍已是出鞘,劍尖直指金康。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出去,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保證你的安全!」金康說道。
司徒玲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康這種死纏爛打的人,怒氣之下,右手一刺,劍尖竟是真的刺入金康肩膀處。司徒玲雖然調皮任性,但是見到金康竟然以身犯險,不由地一陣詫異,劍插進去沒入三分,「嘶!」的一聲將劍抽出,劍上已經沾染了一層猩紅的血跡。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司徒玲說道。
「你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金康依舊站在司徒玲前面,雖然是黑夜,但是肩膀處潺潺而處的鮮血在司徒玲眼中依舊顯眼。
「哼!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上你,我司徒玲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司徒玲說道。說罷便要繼續上前,但是卻被金康攔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謝莫言。我也不是為了要你喜歡我才這樣做,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說話的語氣漸漸低沉,司徒玲見金康的鮮血竟是越流越多,嘴唇慘白,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積聚了一大灘鮮血。
「你……你怎麼樣?喂,你不能死啊!」司徒玲終於開始緊張起來,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金康,但是後者卻已是昏了過去,不論司徒玲如何叫喚也沒有任何回應。
情急之下,司徒玲一把抱起金康,朝司徒龍的帳篷跑去,對於修武之人,舉起百十斤的物體簡直就輕而易舉。當司徒玲將金康抱到司徒龍的帳篷時,卻發現父親也在場。不由地當場楞在那裡。司徒龍和司徒劍也是一陣詫異,但見到昏迷不醒的金康和那一時不時往下滴的鮮血時,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將金康接過來,右手搭在手腕處,凝神看著金康,然後將他上衣除去,一道三寸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右肩處,司徒劍轉過頭看向司徒玲手上抓著的那柄有著猩紅血跡的寶劍,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語。
司徒玲見父親似乎發現了什麼,又看了看手上的寶劍,頓時明白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司徒龍則是無奈地看著司徒玲,也不加多言,站在一邊為司徒劍護法。
司徒劍將金康扶起,以自身內力灌注金康受損經脈處,加以修復,並且引著金康微弱的內力在體內循環三十六周天,週而復始,原本鮮血直流的傷口漸漸不再流出鮮血。金康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的司徒劍緩緩睜開雙眼。剛才帶引金康體內的內力時發現他的內力異常精純,並且非常難以帶動,如果不是司徒劍的內功高的話,恐怕金康再過一時半刻就要死了。再取出一些藥膏,塗在金康的傷口處,取出一白紗布小心地包紮好。
做完一切後,司徒劍冷冷地沖司徒玲哼了一聲,張口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看得出他很是憤怒,司徒龍上前想扶著司徒劍,後者卻是一甩手,說道:「金兄弟今晚先在你這裡休息,我回去會和慕前輩說明一切,你要好好看守!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說罷看了一眼司徒玲,冷聲說道:「明日你們都來我帳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司徒玲從頭到尾都不敢看父親的臉色,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親了,現在自己闖下這麼大禍,不知道父親會用什麼辦法來懲罰,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司徒龍問道。
「我……我也不想的,是他自己站在我面前,我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就這樣了……」司徒玲唯唯諾諾地說道,一臉愧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金康。
「你……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任性,每次闖禍都是我幫你頂著,但是現在你差點就殺了人,而且還被爹當長抓到,這次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了!」司徒龍說道。
「哥!你不幫我爹會把我打死的,你……你幫我在爹面前求求情吧!要麼……我晚上離開這裡!」司徒玲緊張道。
「哎……這次我求情都沒辦法了。這裡是西藏邊緣,你要逃到哪裡?一個人在外面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怪物殺死,更加危險。」司徒龍說道,司徒玲一陣失望。前者不忍心看著司徒玲這般頹喪臉色,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放心把,先回去,明日我會盡量幫你說情的!」司徒玲抬起頭,看了一看司徒龍,又愧疚地看了一眼金康,神色黯然地離開帳篷。
次日早晨,司徒劍帳篷內,慕老、謝莫言和水姬三人被司徒劍叫到這裡來,說是有要事相告,但是到了之後,卻發現司徒玲正跪在地上,旁邊站著司徒龍和司徒臣二人,而司徒劍則是坐在最中央的首座。
「司徒莊主不知叫我等三人前來有何要事?」慕老上前問道。
「慕老前輩,在下管教無方,昨晚這畜生竟持劍傷了金康少俠,金少俠差點死於非命。今日在下將你們幾位請來就是要秉明此事,這畜生自小就嬌蠻任性,難以管教,在下實在是有很大的過失!」司徒劍起身,站在慕老面前,一臉歉意地說道。
慕老三人見司徒劍一說,不由地一陣駭然,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說道:「可能內有隱情也不一定,不知道劣徒現在何處?」
「哦,他正在犬兒帳篷內休息,金兄弟有高深內功護體已無大恙。」司徒劍說道。
「哦……既然劣徒沒事,就不必如此嚴厲責備司徒姑娘了,或許是一時之錯而已!」慕老說道。
「慕前輩,這畜生傷人已是事實,更何況是您的弟子,上次我等一眾被那些魔蝠圍攻之時,他也曾出手相救。眼下這畜生竟然恩將仇報,實乃大逆不道。如若不重重責罰一翻必定會讓這畜生今後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司徒劍說道,雙眉一皺,略顯顫抖的手猛地抽出隨身寶劍,走到司徒玲面前說道:「這畜生刺了金兄弟一劍就必須還予一劍!」司徒玲一見之下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全身隱隱發抖,淚水已是禁不住流了出來。
站在一邊的司徒龍見狀,猛然跪在司徒劍面前央求道:「爹,是我沒有管好妹妹,我願代妹妹受這一劍之罰。」
「管家!」司徒劍看了一眼司徒龍,冷聲叫道。站在一邊的司徒臣知道司徒劍的意思,上前將司徒龍扶起站在一邊。
「爹!不要啊!」司徒龍叫道,卻被司徒臣雙手縛住,難以上前阻攔。
「司徒莊主,還是算了吧!相信司徒小姐已經吸取教訓,不會再隨意傷人了!」慕老也上前勸解道。謝莫言和水姬也一併附和著,替司徒玲求情。
「不用說了,爹!你刺吧,我不會恨你,這是我咎由自取。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哥哥幫我解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造成。現在我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司徒玲平靜地說道,抬起頭,含著一絲淚水的雙眼看著司徒劍,後者一陣驚訝,不禁如此,就連站在旁邊的司徒龍和司徒臣也是詫異不已。從小到大司徒玲從來都沒有這樣懂事,現在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眾人怎能不驚訝。
謝莫言三人也是詫異不已,雖然和司徒玲接觸不多,但是多少也清楚她的性格,驕蠻無比,現在竟說出這番話來,再看她那眼神竟是如此堅定,想必司徒玲是真的想通了。
「好!」司徒劍欣慰地叫道,為等眾人反映過來右手一揮,劍尖竟是真的沒入司徒玲肩膀處,鮮血直流。
也就在同時門外一陣驚叫聲傳來:「不要!」只見上半身包著紗布的金康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過去。
「你……你怎麼樣?」金康不顧謝莫言上前攙扶自己,蹲下身湊到司徒玲旁邊關心道:「你……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司徒玲轉過頭,額頭布起一層細汗,勉強擠出的笑容竟是如此苦澀。看來剛才那一劍之傷,她忍得很辛苦!
「龍兒,你扶她回去包紮傷口!」司徒劍說道。
「是,爹!」司徒龍趕忙脫離司徒臣的束縛,上前扶起司徒玲,金康想上前幫忙但是似乎牽動了傷口,看著司徒玲離去的身影微微出神。
一切結束之後,慕老三人帶著受傷的金康回到帳篷內,從金康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暗暗點了點頭,囑咐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謝莫言上前摟著金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嘿!昨晚你做得很對啊,勇氣可加!」
「別把我說得這麼偉大,不過是碰巧而已。」金康說道。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明知道她脾氣火暴,還要在她生氣的時候惹她,並且還是面對她的劍,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躲開!」謝莫言說道。
「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躲開,呵呵……」金康說道後面,不禁傻笑起來。
「沒想到因此那位刁蠻任性的司徒玲會突然醒悟到自己的錯誤,並且還自願受一劍作為懲罰!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啊,能夠改變一個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賴!」謝莫言說道。
「去!難道你想和我一樣受她一劍不成!」金康說道。
「想是想,不過我已經有佳人了!」謝莫言笑說道,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水姬,後者淡淡一笑。
「切!」金康不屑地撇過頭。謝莫言笑了笑,又胡扯了幾句方才攜著水姬離開。
離開帳篷後,謝莫言拉著水姬的手說道:「你說這次金康會不會得到那位司徒玲的芳心?」
「恩……我不知道!」水姬搖了搖頭。
「我猜啊,那位大小姐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和金康成雙成對,就像我們一樣!」謝莫言說道。水姬微低著頭,謝莫言以為她害羞,卻沒注意到水姬那雙黯淡失落的眼神。
因為金康的傷勢,慕老準備再繼續呆上兩日,讓金康修養。次日一早,綁著繃帶的金康走出帳篷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傷勢已經好了一半左右,只要不做太大動作的話,已經不會有什麼疼痛了。
也就在同時,卻見到司徒玲也是肩膀綁著繃帶,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你應該好好休息,怎麼出來了?」金康上前說道。
「前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司徒玲歉意地說道。金康沒料到原本小姐脾氣的司徒玲竟然會向自己卑躬屈膝地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扶住她說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你也受傷了,我們就當是扯平了!」司徒玲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金康看著司徒玲的笑容,竟是看呆了,沒想到司徒玲笑起來竟是如此漂亮。司徒玲見狀,俏臉微紅,嗔怒道:「看什麼,再看的話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劍!」
「只要你能高興,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金康說道。司徒玲聽罷,俏臉更是羞紅不已,伸出右手狠狠捏了一下金康的胳膊,後者一陣哀叫。
「哼!看你還敢不敢!」司徒玲美目看著金康嗔道。後者咧著嘴巴,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心中甜蜜不已。
謝莫言和水姬原本準備一起吃早飯的,但是一出來就被金康的叫聲吸引過去,見金康和司徒玲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地一陣高興,沖水姬說道:「你看,我昨天說的沒錯吧!」
「真羨慕他們,沒有包袱,可以永遠在一起!」水姬淡淡地說道,後面一句話聲音小的只有自己才可以聽清楚。
「何必羨慕,我們不也是可以一樣麼?」謝莫言說道。為了不想引起謝莫言的猜測,水姬點了點頭,後者也沒多加思慮高興地牽著水姬的手走開。
飯後,謝莫言和水姬閒聊了一陣子,便準備各自回去休息,剛回到帳篷處,卻聽到一陣奇怪的鳴叫聲,謝莫言心下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跑出帳篷外,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沒什麼人後,跑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處,用口哨朝空吹了一聲,只見不遠處小飛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視線中。看來小飛已經得知那天襲擊司徒玲的怪物藏匿之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高興地拍了拍小飛的大腦袋。小飛低聲叫了一聲,似乎對自己做的苦差事沒有回報感到不滿,謝莫言無奈,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大塊肉來,小飛一見之下不僅高興地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謝莫言眼疾手快,趕忙將肉遞過去,小飛鷹嘴一叼,腦袋一仰,一口將那肉吞進口中。
謝莫言一見之下嚇了一大跳,看來小飛的嘴還不是普通的大,那麼一大塊肉幾乎可以比上一隻豬的整只後腿了,就這樣被小飛一口吞了,它的食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大。還好它自己會找食物,否則自己根本就養不起它。
謝莫言不想讓小飛過多地曝光,畢竟一些通靈的生物脾氣不是很能管得了,如果那些武林人士好奇之下上來惹它,到時候發生什麼事就不好了。而且現在謝莫言根本沒辦法完全控制小飛的脾氣,實施上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控制小飛的行動,畢竟它是蘇有為他們養的,自己也不好奪人所好,找回自己的記憶後,就要把小飛歸還給他。
另外一點,謝莫言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派小飛去追蹤那怪物的藏匿之處,慕老和水姬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猜到自己會去那魔窟內,現下只能一個人偷偷去。想起那張照片上洋溢著微笑的女孩,謝莫言竟是有些不忍,心下暗暗祈禱,希望祝賀龍的姐姐還活著吧。
晚飯後,慕老來到司徒劍的帳篷內,後者見慕老突然造訪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上前迎了過去,雙手抱拳道:「慕前輩!」
「司徒莊主不必多禮,老道來此是為了請辭的!」慕老說道。
「請辭……慕前輩不想在這裡多呆幾日麼?」司徒劍問道。
「不了,老道要辦的事情還未完成,已是耽誤不少時間,這段時日還是多虧司徒莊主收納老道幾人,日後有所相助之處,老道定當盡微薄之力!」慕老說道。
「慕前輩言過了,您以身犯險救我等於水火之中,在下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如今前輩既然要離開,在下也不好強留,如此,前輩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在下也好相送!」司徒劍說道。
「明日一早就啟程!」慕老說道。
「如此,那到時候在下定當相送!」司徒劍說道,隨即親自將慕老送離帳篷,過後,心下一陣默然。畢竟慕老幾人走了之後,這裡的防衛必定減弱許多,甚至比原先還要差上許多,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轉而一想,司徒玲經過上次誤傷金康一事後,脾氣改變了許多,並且也成熟了許多,這是司徒劍欣喜的。一直以來,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都是蠻橫無禮的樣子,現在不僅收斂了許多,而且還非常懂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看來上次那件事對她的刺激非常大。
慕老回去之後,恰好碰到水姬和金康二人,不由地上前說道:「你們來地正好,明日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西藏,在這裡逗留了不少時間,是時候辦正事了!」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兩眼水姬,後者臉色黯然,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麼快!」金康叫道。
「怎麼?你還想在這裡呆下去的話,我不會反對!」慕老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師傅,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金康問道。
「明日一早!」慕老說道,隨即轉身看著金康說道「西藏腹地危險重重,遠比這裡要危險得多,你要呆在這裡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不!我要跟著師傅,我是你的徒弟當然要跟著你了!我立志要努力學習道法,宏揚正道的!」金康說道。慕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後者絲毫不畏懼地迎過去,兩著對視了一會兒,慕老欣慰地點了點頭,偏過身沖水姬問道:「莫言呢?」
「不知道,剛才他說要去上廁所,但是到現在還沒發現!」水姬回道。慕老微微皺眉,不過一想起謝莫言有他的那個法寶護體,尋常魔物根本就不是對手,相信不會有什麼事。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慕老說道,便回到自己的帳篷內。金康和水姬相視一眼,也各自離開。
此時,遠在幾里外的草原處,一個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飛奔著,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小山,相信就是那裡了。
謝莫言根據小飛所描述的地方躲開慕老等人後,跑了出來,依照小飛所說的路線一路飛奔,根據它描述的地方,那山非常低。西北方有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洞,要進入這個地洞的話,需要推動南北方向的一塊千斤巨石,這塊巨石是那地洞的機關。
謝莫言小心地潛入山下後,依照小飛所說的,來到南北方向,真的看到一塊巨石屹立在那裡,乍看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想像得到這是一個機關,更不會有人想到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中竟有一個巨大的魔窟。
謝莫言雙掌按在巨石上,靈力本能地運到雙手,腰部一用力,雙手一推,巨石竟是輕易被推出一米距離。隨即之聽見一陣齒輪滾動的聲音和一陣低沉的摩擦聲。謝莫言趕忙跑到西北方向,地面上已經出現一個五平方米的巨大入口,一股陰氣朝外湧了出來,謝莫言趕忙在體外布起一層紫氣罩,那陰氣一遇到紫氣罩朝左右兩邊分了開來,過了不久,陰氣漸漸散去,謝莫言才仔細朝洞內看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從外朝內看去,漆黑一片,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卻是猶如白晝。
定了定神,謝莫言小心地走了下去,這地道內竟是出奇地寬大,腳下的石階也是非常長,兩邊石壁光滑無比,而且看上去是一塊塊巨石鑲嵌而成,中間的縫隙非常之密。從上往下看去竟是看不出石階盡頭,謝莫言暗暗心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現一堵石牆,謝莫言心中咯登一下,暗道:「怎麼會是死路?難道自己走錯了?」
仔細一想,小飛是不會騙自己的,它既然說是這裡,那就一定不會有錯。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地上前輕輕敲打這堵石牆,竟發現石牆內空,看來就是這裡了,裡面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謝莫言小心地尋找一些機關之類的地方,但是石牆四周異常平滑,根本沒有凸出來之類的東西,不管謝莫言是推還是拉,根本就不能對石牆動彈分毫。
到了最後,謝莫言失望地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右手狠狠地打垂了一下石階,突然間,掌心似乎正好打在一塊凸起的地方,謝莫言仔細一看,那凸起的地方竟是一塊非常小的四方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
有了如此發現,謝莫言似乎又重新恢復了一絲希望,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塊凸起的石塊上,右手按了一下,石塊根本就無法移動,又往上提了一下,也是無法動其分毫,雙手按在石塊,左右轉動,就在朝右方向轉動時,那石塊竟是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小心地將那石塊朝右轉動過去。只聽見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傳來,只見前面的石牆竟是縮了上去,露出一個兩米多高的入口,真是工夫不負有心人。
謝莫言打開這入口後,不禁更加警惕起來,精純的靈力已經充斥在體內,急速流轉,蓄勢待發。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牆壁上掛著幽暗的火燭,四周隱隱有股陰森的感覺。謝莫言不敢大意,在這種甬道裡,是最容易被偷襲的了,想著想著,謝莫言緊緊拽著的拳頭竟是捏出一絲細汗來。
幾十米的甬道謝莫言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情景出現,不緊一陣疑惑。待走到甬道盡頭時,眼前出現一片綠幽幽的光芒,謝莫言小心地走過去,背部緊貼在牆壁上,朝內看去,一看之下,謝莫言竟是楞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是被人用術法定住似的。
再說謝莫言看到的這甬道出口,只見一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謝莫言所在的甬道竟是在百米之上的石壁上,而這個巨大空間,竟是有數十個長著黑翼怪四處飛翔巡邏。而十來個猶如牢籠一般的囚禁室竟是在謝莫言對面的那片石壁之上,裡面關著的都是些女孩子,大概兩三個人一個牢房,看樣子都很頹然的樣子,似乎已經對離開這裡充滿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黑翼怪打開其中一個牢籠,將一個少女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朝下面飛去,落在百米下的地面上,然後放在一個祭壇似的平台上,手腕割破,少女竭力掙扎但是只能無奈地看著鮮血流出,順著祭臺上刻著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凹槽慢慢匯聚,形成一個詭異的圖紋。
直到整個祭臺上的圖紋都被鮮血添滿時,那少女也漸漸放棄了掙扎,平躺在那祭臺上,雙眼睜大,瞳孔漸漸擴散,死不瞑目。
這一幕就發生在短短十幾分鐘裡,謝莫言站在甬道口看得一清二楚,雙眼睜大,鋼牙緊緊咬合,雙手緊緊抓著拳頭,骨頭的脆響聲不斷傳來,因為太過用力,拳頭表面呈現一片慘白。謝莫言竭力忍住心中心中想立刻去殺死那些怪物的衝動,莫言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硬來的話,自己還不是這麼多怪物。
謝莫言又緊了一下拳頭,到底該怎麼辦?回去吧,叫人來幫忙,但是只要自己一走,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死掉。
再看那鮮血淋漓的祭臺,那少女的屍體已經不知所蹤,留下的只有猩紅的鮮血,再仔細一看,那祭臺上的鮮血竟是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芒,漸漸消失無蹤,著實詭異。換一個角度看去,原本認為是祭臺一樣的東西,竟是一個巨大的石棺,由於棺蓋太過奇怪,所以剛才謝莫言誤以為那個是祭臺。
再看石棺旁邊,只見數十個人站在石棺前,很是規範,而離石棺最近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寬袍的人,由於離得太遠,他看不清站在石棺前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隱約感到這個人恐怕就是這裡的首領了。
「以極陰處子之血施以,魔尊的軀體會更加迅速地成長,魔力也會更快地恢復,這裡的極陰處子已經不多,你們立刻去找!記住,要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處子才可以!知道了嗎!」冰冷的聲音是從那黑袍人發出來的,一股無法言喻的肅殺之氣充斥其中,就連謝莫言也感應到,不禁縮了縮脖子。
半空中飛舞的那些黑翼怪紛紛吼叫著,似乎迎合著那黑袍人所說的話,一個個朝謝莫言所在的甬道口飛來,謝莫言一陣心驚,本能地縮在靠近甬道口的一處只能容納一人的凹槽內,就在這時,一隻黑翼怪似乎感覺到什麼,霍的一下轉過身,一雙猩紅的雙眼盯著謝謝莫言躲避的方向看了許久,猛地吼叫了一聲,隨即沒發現什麼異樣,便不再尋找朝前飛去。待那些黑翼怪飛走後才驚魂未定地走出來,剛才如果剛才那只黑翼怪再朝前走兩步的話,自己就死定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長老,近日來那些正道人士紛紛趕往西藏高原之地,想必我們的行蹤已被發現。昨日一隻赤眼魔翼在抓極陰之女時被傷,從傷勢上來看,應該是修真者所為!」此時一個身著金色緊身服的女子上前衝那個黑袍男子說道。
「嗯!這事我昨日已經聽土姬說過了,你們幾個近日來必定要好好監視四周,切不可讓那些修真者接近此地,破壞魔尊復生。無論花多少代價,只要十日只後,魔尊吸足九百個極陰處子之血,魔力恢復之時就是你我復仇之日!血影門將重歸往昔崢嶸!」黑袍男子說道,「我要讓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血債血嘗,報我一臂之仇!」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石壁隱隱顫抖,謝莫言一個趄趔,差點摔下去,還好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但是腳下一個石塊已是掉了下去。不過還好不是人掉下去,那可是百來米的高空,如果不甚掉下去的話,可以說是粉身碎骨。心下鎮靜那個黑袍人的修為,一個吼叫聲就有如此威力,這人修為簡直就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誰!」黑袍人冷喝一聲,抬頭朝謝莫言所在的方向看去,雖然有黑色袍子掩蓋住大半張臉,但是謝莫言依舊能夠看出那黑袍下那雙眼睛閃露著出一絲攝人的殺氣,渾身一陣輕顫,本能地縮了回去,趕忙朝洞外跑去。
「是他……」黑袍人喃喃念道,隨即抬起頭沖所有人叫道:「立刻去追那人,務必要抓活的回來!」
「是!」所有人紛紛應和道,駕御各式法寶飛了上來朝謝莫言追去。
甬道蜿蜒曲折,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謝莫言靠著自己的印象不斷朝前跑著,心中緊張地想道: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那幫妖人一定會殺了自己。一想到那個黑袍人恐怖的修為,謝莫言就有點發顫。腳步不由地加快許多,不知不覺間竟是用上剛剛回憶起來的身法,速度一下子提高不少。
一口氣衝了出來,外面天色依舊是繁星點點,但是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謝莫言朝過來的方向一路飛奔,但是沒走兩步,只覺得身後一陣呼嘯聲傳來,三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謝莫言面前,其中就有剛才發話的那位身著金衣的女子。
第四章尋仇
謝莫言急忙剎住身形,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四人,不過多時,身後又有十幾個人的腳步聲傳來,謝莫言粗略估量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個人圍著自己,一個個修為不俗,想必這次自己是身陷虎穴,九死一生了。
此時那三位少女看到擅闖地宮者的真面目時,不由地也是一楞,這不就是謝莫言麼,沒想到竟能在此見到他。
「真是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這位老朋友!」一陣不冷不淡的聲音傳來,謝莫言轉身看去,只見那個黑袍人竟是站在自己身後三米遠的距離,而自己竟是絲毫沒有發覺,本能地閃身退後幾步。此人修為深厚而且剛才從洞裡所看到的情形和他們所說的話語來判斷,此人百分百就是魔教中人。
「什麼老朋友!我不認識你,還有,你們這些邪魔歪道不要以為人多我就怕了你們!」謝莫言冷聲說道。為了抵抗四周傳來的陣陣壓力,同時也是為了鼓舞自己。
「嘖嘖……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忘了,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記起我是誰!」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只見四周十來個人紛紛祭起法寶朝謝莫言身上招呼過來,後者一下子將心提到嗓子眼上來,就連法寶都忘了叫喚出來,楞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些法寶要打在謝莫言身上之時,黑袍人一陣詫異,難道才不見半年時間,他竟然退步這麼多麼?一點也不像當年一樣,還有他的軒轅劍靈呢?為何不拿出來?
就在黑袍人詫異之時,突然間,一陣刺眼的紫色異光以謝莫言為中心四射開來,行成一道紫色光幕將眾多法寶格擋開來,紛紛倒飛回去,眾人紛紛後退幾步方才站穩,從法寶上傳來的斥力強大得匪夷所思,就像打在一塊堅硬的物體上似的。
只見一個紫色圓盤出現在謝莫言頭頂處,紫色流光斑斕奪目,黑袍人以及眾人紛紛驚詫地看著這一幕,這到底是什麼法寶,謝莫言何曾有了如此厲害的法寶,看那法寶氣息,靈氣之強乃自己平生僅見,幾乎可以和軒轅劍靈相比,但不同的是這個法寶卻似乎並沒有任何攻擊的趨勢,只是一味地防守。自己這樣和他拼法寶根本就是吃虧,到底該如何是好?
謝莫言此時見到自己法寶現身,並且還替自己擋開那些法寶,心下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有這件怪異的法寶在,否則自己恐怕要被那些法寶切成十幾塊了。但是這個法寶好像都不會主動攻擊似的,也只有在對付火狐的時候才有那般怪異的情形出現,只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總不能一直這樣和他們僵持下去吧,這裡荒郊押外的,而且還是他們的地盤,人多勢重,而自己孤身一人,雖然有法寶護身但也只能被困於此,無一還手之力。
黑袍人雖然不清楚謝莫言這一怪異法寶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卻也能夠看出它不過只是防守卻無任何攻擊之勢,而且看謝莫言先前有些手忙腳亂之勢,和半年前的他相比,大相庭徑,多少也有些奇怪。
「謝莫言,如若你肯投降,我可饒你一條性命!」黑袍人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謝莫言一陣驚詫,不免多看了幾眼黑袍人,但是由於看不清臉面,謝莫言怎麼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知道自己名字。而且此人聲音也是自己第一次聽到,以前根本聞所未聞。以前……難道是自己失去記憶前,他曾認識自己不成。
黑袍人一陣詫異,這謝莫言怎會如此奇怪,應該說會記得自己才是,為何會變得像不認識自己似的,而且出手畏首畏尾,根本和以前的他判若兩人,難道他失去記憶了?
謝莫言見黑袍人久久不說話,再次說道:「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只會以多欺少,還有你們竟然差使那些赤眼魔翼的怪物去抓那些女孩子,還殘忍地將之殺死,我看你們連邪魔歪道也稱不上,你們只是一群畜生!只要我的救兵前來,你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謝莫言越說越激動,想起剛才親眼看到一個女孩子就這樣死不瞑目的樣子,心中不由地一陣憤恨,一股強烈的殺意漸漸湧了上來。
眾人一陣驚訝,沒想到被困其中的謝莫言竟然還有勇氣說出這般話來,雖然眾人奈何不了他,但是如果把巫長老惹火了,以謝莫言此時那點能耐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眾人紛紛朝黑袍人看去,由於臉部被黑袍遮掩住,所以看不清面目,但是四周卻是顯得異常寧靜,謝莫言也略感四周有些不大對勁,正當疑惑之時,黑袍人開口說道:「剛才你什麼都看到了?」聲音陰冷無比,彷彿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
「是又怎麼樣!」謝莫言壯了壯膽子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黑袍人猛地大喝道,也不見怎麼動,只見一道血光沖天而起,一個血色飛梭竟是朝謝莫言襲來,飛梭未到,但是卻能感覺到飛梭上那強烈無比的邪氣,飛梭下的草地隨著飛梭飛串而過,竟是悉數枯萎化做一道黑痕。
本來巫長老不想殺謝莫言的,畢竟他身懷軒轅劍靈,現在還有這如此厲害的防禦法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想納他為己用,但是他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就此讓他離開這裡,必定會讓那些正道修真士知道此地,遭來大禍。自己死事小,干擾了魔尊的復生之期事大,一切都不准有所閃失。
但是巫長老還有一個不想殺謝莫言的理由,就是水姬的所在,當日蜀山一役後,水姬下落不名,自己派人明查暗訪,根本就沒有水姬的消息。當日水姬曾和謝莫言在一起,並且兩人關係密切,巫長老心中嫉恨不已,但是又想知道水姬所在,不免有些矛盾。但是現在他見謝莫言如此冥頑不靈,一點也沒有覺悟的想法,不免一陣氣憤,再加上他還知道不少事情更是要殺。
眼見血色飛梭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襲來,謝莫言卻是雙目發怔,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下不免一陣緊張。
「轟!」血色飛梭猛地撞在那紫色光幕之上,爆出一陣巨響,一道靈氣衝撞的震波以謝莫言為中心,四散開來,眾人紛紛運氣相抗飛身速退。
再看血色飛梭撞向那道紫色流光時,竟是無一絲裂痕,但是站在其中的謝莫言竟是臉色煞白,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而巫長老則是倒退數步,由於臉部看不到,所以並看不出是否受傷。
「長老!」金姬趕忙上前查看,卻被巫張老一手揮開。夜風瑟瑟,竟是如此冰冷,謝莫言此時才發現那黑袍人原本屬於右手部位的袖子竟是空空蕩蕩,夜風一吹,肆意飄搖。他竟是有獨臂人!!!此時腦海回想起當初在蘇有為的谷中時,他曾說過有一獨臂人還有幾個受傷的人前來,向他求醫,然後那些人被救好之後,竟是傷了夏雲,才讓蘇有為頹廢半年之久。難道就是他們?
「你……你們是否就是傷害蘇有為,重傷其髮妻夏雲之人?」謝莫言冷冷地沖巫長老說道。
「你認識蘇有為?」巫長老也是一陣詫異。
「哼!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就是傷害夏雲之人,想必我先前所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你們簡直就是一幫畜生!一幫連邪魔歪道也稱不上的畜生!」謝莫言破口大罵,由於牽動內傷,還未說完這句話便是一陣劇烈咳嗽,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觸目驚心。
「哼!罵得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水姬下落,我今日必定放你離開!」巫長老說道,眾人一陣詫異,站在一邊的金姬更是臉色陰沉。
「長老……」金姬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巫長老霸道地打斷道:「我做事,不用任何人教我!」
謝莫言驚詫地看著黑袍人,一陣心驚:「你……你怎麼知道水姬?你認識她?」黑袍人一陣詫異,不禁如此,就連身邊認識謝莫言的一眾人等也是詫異不已,這謝莫言難不成真是失憶了!
「哼!我不但認識水姬,而且她還是我的人,是我血影門的水聖使!」巫長老顯然非常高興,可以初步斷定,謝莫言一定是失去記憶了。
「不……不可能的……水……水姬不可能是你們的人,她不是你們血影門的人,她不會殺人,更不會像你們一樣肆意殺死一個普通人……」謝莫言一陣吼叫,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抬起頭,一雙已經憤怒地近乎瘋狂的雙眼漸漸布起一層血紅,沖那個黑袍人冷哼一聲說道:「你不要向我耍這種把戲,我不會上當的!還有你不要詆毀水姬,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哼!我所說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水姬她出生血影門,乃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但是……卻被你帶走,叛出血影門,我恨不得一掌殺了你!」巫長老冷喝道。
「不可能!你說謊,水姬不會是你們血影門的人,她不會亂殺人,她善良,善解人意,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禽獸,你不要那她和你們相提並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謝莫言雙眼漸漸變得赤紅不已,原本黑色的瞳孔竟彷彿溢出鮮血一般,慢慢將瞳孔的黑色覆蓋,最後化成一對血紅的眼珠,攝人不已。
巫長老和其餘等人驚詫不已,謝莫言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竟是如此狂盛,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擋得了的,就算他受傷在先,自己等人和他一拼的話,只會落得兩敗懼傷的場面。這謝莫言明明修煉的是正道法決,如何會有如此恐怖的魔氣?
強烈的魔氣化做一道道黑色波紋以謝莫言為中心,呈現一道龐大的龍捲風,被魔氣覆蓋的草地皆死,化做飛灰被捲進著無形的黑色龍捲風之中。
「宗主,現在該怎麼辦?」看著眼前的情形,金姬一陣心驚。
「靜觀其變,一切小心。」巫長老冷聲說道。眾人不再說話,只是暗暗警惕著眼前已經進入瘋狂狀態的謝莫言。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銳嘯聲傳來,謝莫言神色一怔,四周黑色龍捲風竟是慢慢變小,逐漸消失而去,而謝莫言那雙紅色眼睛也漸漸消退下去,神色也逐漸頹然下來,臉色慘白,看了一眼站在十米開外的黑袍人,慢慢倒了下去。
眾人對此異狀不由地一陣詫異,剛才那聲怪嘯到底是誰發出來的?還有,謝莫言現在是死是活?眾人慢慢地接近謝莫言,不敢大意,剛才謝莫言釋放出來的魔氣足以將他們每個人殺四三次以上,實在是平生僅見,如果沒有找到魔尊轉世之體的話,恐怕眾人已經將謝莫言當成是魔尊的轉世體了。
漸漸地眾人已經站在謝莫言面前,金姬小心地試探了一下謝莫言的鼻息,還略有出氣,但也離死差不多了。
「長老,現在該怎麼辦?」金姬沖巫長老問道。巫長老此時也是躊躇不已,剛才謝莫言釋放出來的魔氣確實逼人,如果可以歸順自己的話,必定是如虎添翼,但是現在他一心卻向著正道之士,根本就無法妥協。甚至就連水姬的事情他也是和自己做對,一想起水姬,巫長老不由地一陣憤恨,冷冷地說道:「殺!以絕後患!」
「是!」金姬應了一聲,隨即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三根長長的金針,蹲下身來,慢慢接近謝莫言的喉嚨,正欲往下刺去,卻聽頭頂一陣驚嘯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罡風,金姬一個趄趔,整個人被這股罡氣吹得倒飛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站在旁邊的其餘等人也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罡風吹得一個措手不及,倒退了幾步。
也就在同時,一個巨大黑影猶如一道黑色閃電猛地扎到地面上,抓起謝莫言的身子,巨大的身子在地面上滑行數米後,雙翅一展,竟是又飛了起來,朝遠方逃遁而去,此時眾人才看清楚那個黑影竟是一隻巨鷹。
眾人還沒反映過來時,便見到那只巨鷹已是帶著謝莫言逃遁而去,消失無蹤,不禁一陣暗歎。
巫長老看著已經逃遁而去的謝莫言,怔怔出神,隨即冷聲說道:「調集所有門眾,嚴格監視正道修真者的動向,如有消息立刻回報!還有你們幾個,從今天開始,嚴格守護魔尊,不得有誤。接近此地十里者,殺無赦!」
「是,長老!」眾人紛紛應和道。
「長老,屬下有一不情之請!」此時一個中年人上前說道,如果司徒劍在的話,一定會發現此人正是當日和他在比武大會生死相搏的常無悔,但是此時他卻是面色陰冷,一雙眼睛隱然閃過一絲血光邪氣,毅然是修習了魔道功法所至!
「你是想去司徒家報仇麼?」巫長老說道。
「巫長老慧眼如炬,屬下一年前慘敗於剛才那謝莫言手下,心有不甘,得以拜入聖教,幸得長老賞識,如今才有能力效忠聖教。不過屬下依舊無法放懷當年被司徒劍陷害之恨,還請巫長老容屬下去報這沉積了二十五年的舊怨!」常無悔說道。
「好吧,你去吧!不過報完仇之後,必須立刻回來,不得有誤!」巫長老冷聲說道。常無悔趕忙應允,隨即轉身離去,速度竟是猶如一道閃電一般,迅捷無比,想必這一年之中他已是脫胎換骨,修為深不可測。
看著遠去的常無悔,巫長老淡淡地說道:「你們好好監視他,如果他有什麼不軌行為,立刻殺了他!」
「長老,這是為何?」金姬疑惑道。巫長老猛地一轉身,黑袍下的一雙眼睛,隱然冒出一絲攝人精光,金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低下頭。
「常無悔此人心胸狹窄,瑕疵必報,並且好大喜功,野心不小。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要好好監視!」巫張老淡淡地說道。眾人一聽之下方才清楚,紛紛俯首應和。
再說小飛在那千鈞一髮際,將垂死的謝莫言救走,一路急翔,來到了司徒家的守營地時天已漸露魚肚白,負責守衛的人見遠方正飛來一物,在視線中漸漸放大,待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時,只聽一陣刺耳銳嘯,那人一時承受不了這股強大的嘯聲,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待他回過神時,只聽頭頂上空一隻巨大的鷹正飛了過去,雙爪正抓著一個人。
剛才小飛那聲銳嘯已是吸引了全營的人,包括慕老等人在內,由於謝莫言一晚未歸,慕老三人擔心得整晚睡不著,焦急不已。眼下突然聽到小飛銳嘯聲,不禁一陣驚詫,走出一看,只見小飛已是慢慢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四周已是站滿了人,但都是以一副警惕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只巨鷹。
小飛將謝莫言放下後,恰好看到慕老三人過來,不由地朝他們叫了一聲,三人會意下紛紛上前一看,只見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不是謝莫言是誰,但是此時謝莫言身上已是沾染不少鮮血,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想必曾經歷過一場惡戰,三人雖然擔心,但是卻也沒再多說。將謝莫言扶起來小心地抱回帳篷內。
兩個小時過去了,眾人站在外面一陣焦急,除了慕老和水姬二人以外,還有司徒劍也進了帳篷,其餘等人誰都不准接近帳篷外三米距離。金康雖然和謝莫言相處不長,但是謝莫言對他也是不錯,至少在追求司徒玲這件事上,就幫了不小的忙,此時見他受傷昏迷不醒多少也有些擔心。
「金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謝大哥怎麼會突然被一隻鷹給抓回來了?」站在一邊的司徒玲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莫言一定是被強大的高手所傷!剛才師傅說莫言的傷勢已經近乎死亡,如果沒有他體內的法寶護住心脈的話,恐怕他已經死了!」金康說道。
「這麼嚴重?那到底是誰傷了他,他昨晚難道不在營地麼?」司徒玲問道。
「昨晚一開始我們見他不在,還以為他去廁所,但是後來我們等了好久都沒見他回來,四處找了一遍後,依舊沒發現他!我們才知道出事了,但是我們找遍了方圓十里的地方,依舊還是沒看到莫言,到最後只能回來慢滿等。沒想到卻等到他剩下半條命回來。」金康說道。
「放心,有我爹和你師傅在,謝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司徒玲安慰道,金康點了點頭,一臉期盼地看著帳篷垂簾。
終於,又過了兩個小時後,慕老和水姬二人滿頭大汗,神色略顯委頓地走出帳篷,司徒劍也跟了出來,司徒玲則拉著父親的手問著謝莫言的傷勢,而金康趕忙上前衝慕老問道:「師傅,莫言他人怎麼樣?」
「他已經沒有性命危險了,你們先在這裡守著,千萬不要讓人進去打攪他!」慕老說道。
「哦!師傅,你們兩個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現在你們的臉色很難看!」金康說道。慕老和水姬微微點了點頭,各自回到帳篷內打坐恢復先前消耗的靈力。
司徒玲送走父親後,雙手抓著金康的胳膊說道:「你看,我說過有我父親和你師傅在的話,謝大哥他不會有事的!」金康此時略展笑容,點了點頭。
過了不久,忽然間,一聲大喝傳來,伴隨著一陣陣哀號聲,金康和司徒玲一陣驚詫,難道是那些怪物來犯?司徒玲想過去查看一翻卻被金康抓住道:「別去!師傅說過我們要在這裡守著,千萬不能讓人進去打攪莫言休息!」
「可是那邊……」司徒玲似乎想再或什麼卻被金康打斷道:「放心吧!有我師傅和你爹在,還有那麼多將士,一定不會有事的!」司徒玲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雙手抓著金康的胳膊緊了緊,不再說話。
而此時身在營地東面,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毫無徵兆地衝了進來,見人就殺,見人就砍,每一下都有一個人喪命於他的劍下,地上已經躺了十數具屍體時,四周的眾多武林人士已經不敢接近此人。一臉警惕而又恐懼地看著眼前來犯之人。
「叫司徒劍出來,就說我常無悔回來了!」常無悔冷聲說道。不多時,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司徒龍看著常無悔冷酷的面容時,不由地一怔,上前說道:「常無悔?你來這裡幹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叫司徒劍出來!否則這裡所有人都要死!」常無悔冷冷地說道。
「哼!先過我這關再說!」司徒龍冷聲說道,隨即大步上前劍在同一時刻出鞘,一道白光閃過,『龍吟九決』一觸即發,第一式已然出手,劍勢直逼常無悔右肩大穴。
「哼!不知死活!」常無悔冷聲說道,隨即右手劍光一閃,「鐺!」一聲脆響,兩把劍撞在一起,司徒龍整個人倒飛出兩米開外,倒在地上,臉色一陣慘白。剛才常無悔的劍上傳來的一股非常霸道的內勁順著劍侵入體內,提內真氣根本就沒法辦抵抗這股霸道的內勁,只能封住體內要害處的穴位,將那股霸道的內勁封於體內,暫時不會有大礙,但是同時也是失去再戰之力。沒想到不過是一個照面竟然就將自己打敗,是他太過厲害還是自己太過無能。司徒龍看著常無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絲恐懼,還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正在這時,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一個中年人大步朝這邊走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來,讓其走出來,不是司徒劍又會是誰!
司徒劍將司徒龍扶起,然後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司徒龍一手捂著胸口傷處,一手抓著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冷傲無比的常無悔轉身擠出人群。
「你終於來了!」常無悔看到司徒劍走出來後,雙目一陣顫,竟是閃現出一絲興奮和一絲殺意。
「你來報仇的?」司徒劍淡然說道。
「是!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常無悔冷聲說道。
「師兄……其實如果你願意改邪歸正的話,我這個家主之位可以讓給你的!」司徒劍淡淡地說道。
「讓給我?哼!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麼?就算你讓給我我也不會接受的!因為我要堂堂正正打敗你,我要奪取我本應該擁有的一切,區區一個司徒家主之位不過是我的囊腫之物罷了,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我要的,是整個天下!」常無悔狂妄地說道。
「師哥……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半年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司徒劍一陣驚詫,眼前的常無悔說話語氣霸道不已,而且幾乎是殺人不眨眼,腳下那十幾具屍體就是鐵證,還有他的實力在短短一年內竟是突飛猛進,猶如脫胎換骨了一般,那股隱隱發出來的殺氣強大得連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身後大批的正道之士已是被這股殺氣逼得退出十米開外了,更有甚者已經漸漸打退堂鼓,有想逃跑的想法了。
「哦!忘了告訴你,現在我是血影門的人了,知道什麼是血影門麼?就是釋放並且控制眾多妖魔在這個世界上作祟的血影門,你們口中的歪魔邪道!」常無悔一臉傲然地說道,看到司徒劍那張驚詫的表情時,更是興奮地繼續說道「半年前,在比武大會中我被那個姓謝的臭小子打敗後,就投靠了血影門,在那裡我學到非常高深的法決,現在我已經算是半個修真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可以跪頭認錯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並且可以向長老舉薦,讓你入門,怎麼樣?」
「你……放肆,你竟然投效魔教,你知不知道他們御使那些妖魔殺了多少人!你還是不是人!」司徒劍大聲喝道,聲音竟是有些顫抖,想必是被常無悔的行為氣的無以言喻。
「哈哈……我不是人,我是神!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做我身邊的一條狗,如果你連狗都不想做,我可以讓你選擇死!」常無悔近乎瘋狂地說道,雙眼已是赤紅不已,想必已是入魔徵兆,再看常無悔身外那淡淡的黑色異光,竟是魔氣,常無悔竟有魔氣。以司徒劍的閱歷來看,只要有了魔氣之人,必定是魔教大魔頭,而魔氣越盛者,那就證明此人入魔越深。而常無悔不過是入了血影門短短半年時間,竟已修成魔氣,不知道該說他的天份高,還是他命當如此。
「你要殺的,就是我一人!我希望你,放過那些人!」司徒劍冷聲說道。
「哼!你認為我會答應麼?我的魔功還需要更多的人血來滋補,這裡這麼多人,足以讓我功力在短時間內增強數十倍!」常無悔陰冷地說道,臉上竟是浮現一絲恐怖的笑容,令人駭然。「師弟,既然你不肯歸順於我,那你就去死吧!」最後一句話剛說完,司徒劍只覺得一陣陰風朝自己襲來,司徒劍雙眼一時睜不開來,身形速退。右手一個抖動,白光一閃,朝前甩出十道劍氣。
「彭彭!」數十道劍氣竟全部落空,眼前的陰風漸漸散去,司徒劍一陣驚詫,雙眼一睜,突然間一隻手突然朝面門抓來,司徒劍飛身速退,身形還在半空中,右手持劍朝那隻手刺去。
「叮!」劍尖刺在那手心處,竟是發出一陣鋼鐵般的聲音,劍竟不能刺傷那手,司徒劍一陣驚訝,隨即內勁一吐,精純的內勁順著劍尖傳入那掌心,也就在同時,常無悔身形一個飛退,而司徒劍也是驚魂未定地落在地上。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傷到我,真是讓我太感到意外了,不過這樣一來,更能讓我感到興奮!」常無悔輕輕觸摸著掌心,漫不經心地說道,顯然那道內勁根本不能傷害得了他。司徒劍見狀,心中對常無悔更是警惕。自己恐怕已不是他的對手,除非是慕老之類的修真之士前來相助,否則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
另外一邊,司徒龍捂著傷口風風火火地跑到營中,正巧被金康和司徒玲看到,不禁一陣詫異,司徒玲見自己哥哥臉色慘白,走路都有些不穩,不禁一陣緊張,趕忙上前扶住他道:「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常……常無悔來了,爹可能應付不了,快去叫慕前輩他們來!」司徒龍顫聲說道。
「哥!你先別說話,我扶你去休息!」司徒玲一陣緊張,幾乎要哭出來了。
「你先扶他去休息,我先去前面看看!你等一下叫師傅他們過來!」金康站在一邊說道,便率先朝前跑去。
第五章落敗
此時司徒劍已是強弩之末,剛才和常無悔過了二十招,就只有二十招而已,持劍的右手竟是隱隱顫抖,劍鳴嗡嗡入耳,氣息已經有些絮亂的跡象。反關常無悔,竟依舊還是和剛才一般,一點費力的跡象都沒有,剛才那幾十招對他來說不過是玩玩而已。他想殺了司徒劍已經想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裡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死司徒劍奪取司徒家的家主之位,但是今時今日,天要幫他,讓他修習魔功,助他打敗司徒劍。看到司徒劍那般無力的樣子,常無悔心中一陣暢快,就像看到了二十多年裡就連做夢都都存在的情形一般興奮。
「怎麼樣?是不是很累?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的!我會一劍一劍地還給你,我這二十多年的痛苦,在今天我全部都要還給你!」常無悔輕描淡寫地說著,右手一揮,捻起一片草葉,短小的草葉在常無悔手中竟似利器一般,在常無悔還未反映的情況下刺穿他的腿部,司徒劍一聲悶哼!半跪在地上,大腿傷口處竟是鮮血潺流不止。
「呵呵……是不是很痛?那就再來一下吧!我這二十多年來所嘗試過的痛苦遠不止這些!」常無悔近乎瘋狂得笑道。隨即右手一抖,一片草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朝司徒劍另外一隻大腿刺去,眼見就要刺穿司徒劍的大腿,突然間,一陣槍聲響起,飛到半空中的草葉瞬間被打成飛灰。
站在旁邊不敢接近場中的眾多武林人士一陣驚詫,不禁如此,場中的常無悔和司徒劍也是詫異不已。
「看來你這裡還有高手啊!真是難得!」常無悔輕謬地說道。
「真是該死,浪費我一顆子彈!」金康嘴中罵罵咧咧地走出人群,那些人看到金康時,再看他手上拿著的那把怪異的槍,心中多少有些敬佩,有些比較熟悉的人清楚金康是慕老的弟子,所以見到他出面之後,一些人已經面露慶幸之色,想必他們以為金康既然是慕老弟子想必也不會遜色多少,憑剛才那一下足以和眼前這個殺人狂一較高下。
「你是誰?」常無悔冷聲問道。
「我嘛,我就是隸屬國家CM候補隊隊長,繼宋常青隊長後,下一屆CM部隊隊長後選人,金康!」一向愛現的金康依舊還是改不了性格,一出場就說出這麼一大堆話來,不過對於身後眾多正道之士來說卻是顯得非常激動,金康這翻話說出來彷彿讓身後大部分人打了一記強心針,鎮定了心神,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懼了,多少也恢復了些士氣。
「原來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常無悔突然說道,隨即身形朝金康襲來,後者早就暗暗警惕此人,見其主動攻來,不敢大意,一番試探打鬥之後,金康和常無悔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前者暗暗慶幸,不禁也有些輕視之意,想必是想說眼前這個人和自己不過平分秋色而已。更何況身邊還有這麼多人,他才一個人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看來你並非你剛才所說的那麼簡單啊!」常無悔淡淡地說道。
「不錯,我曾是少林寺無塵方丈唯一親傳俗家弟子!論拳腳功夫,你不過和我平分秋色而已,我勸你還是盡快投降,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金康說道。
「哦?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常無悔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金康看到這笑容後,全身感到一陣不自在。正在這時,只聽司徒劍一陣急喝:「小心!」金康猛然回過神來,身體本能地朝地上一滾,也就在同時,先前自己所站立之處被數百枚青草刺穿,當真是入土三分。金康想著自己剛才如果還差那麼一點的話,就會被這些草刺成篩子了,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驚魂未定地爬起身來,沖常無悔喝道:「你竟然偷襲我!」
「這不過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接下來,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常無悔冷聲說道,隨即身形一展,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一把精鋼寶劍,朝金康刺來,後者趕忙退開,抬手就是三槍,呈品字型封住常無悔的進攻路線。
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常無悔竟是憑借手上一柄寶劍將自己射出的三顆子彈全部擋了下來,並且去勢不減地朝自己喉嚨要害刺來。要知道那些可是專門殺那些妖魂之類的怪物所專門研製的彈藥,比普通子彈甚至是穿甲彈好上千百倍的子彈,尋常修習內功的人根本就躲閃不了更不要說要憑借一把寶劍就要擋下這子彈了,但是眼前的常無悔竟然真的做到了,金康不由地呆楞在那裡,眼前那把劍離自己不過幾存近,但是卻絲毫沒有感覺,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震驚之中。
恰在此時,突然間,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傳來一陣「叮!」的一聲脆響,將金康從深深的震驚中喚回現實中來。只見眼前一把起尺寶劍赫然擋在自己身前,離自己喉嚨不過幾寸近的距離處,正是竟是一隻散發著陣陣黑氣的手!
劍刃橫切而入,那只泛著陣陣黑氣的手竟是毫無顧忌地抓住劍刃,黑氣竟是順著劍身朝持劍者襲去,司徒劍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鬆開劍柄,但也就在鬆手的一剎那,常無悔猛地抓起劍刃,回身一甩,劍柄狠狠地打在司徒劍的臉頰上,後者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也就在這時,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擠開人群,一把扶起司徒劍,正是司徒家的老管家司徒臣。
「老爺!你怎麼樣?」司徒臣一臉緊張地看著司徒劍,後者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殘餘血跡,搖了搖頭,但是臉色卻是異常難看,猶如一張白紙一般,面如死灰。
「你……常無悔你這個叛徒,竟然對老爺下這麼中的手!我和你拼了!」司徒臣說罷便要上前和常無悔拚命,但是卻被司徒劍死死抓住,顫聲說道:「別……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金康驚魂未定地回過神來,看常無悔的眼神多了一絲憤恨和恐懼,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嘖嘖……真是可憐,師弟,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痛?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你的功夫還是沒怎麼長進,我還沒出招,你就敗成這副德行,你叫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死得痛快點呢?」常無悔譏諷地說道,一步一步地逼近司徒劍,司徒臣趕忙扶著司徒劍後退,身後一眾人等也是紛紛後退開來。
常無悔沒走幾步,慢慢停下來,偏過頭,看著金康,後者渾身一陣輕顫,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單打獨鬥了。
「大家別怕,一起上,一定能夠殺了這個魔頭!」金康鼓舞了一下士氣,但是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金康轉過頭一看,只見眾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看著常無悔,此時常無悔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個死神一般,先前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又打敗了金康這個救兵,還連同司徒劍這個中流砥柱都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試問他們又怎麼會有信心打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一雙比尋常利器要鋒利百倍以上的爪子猛地朝常無悔頭上抓去,後者一陣心驚,飛身躲了開來,但是小飛是何等靈物,又是突如其來的襲擊,常無悔肩膀一塊肉瞬間被抓了下來,一陣悶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小飛一擊擊中,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立刻展翅飛了起來,盤旋在空中,時不時傳來一陣刺耳的銳嘯。想必是等待另外一個偷襲的時機。
「小飛!」金康一陣高興,在去蘇有為的路上他也親眼見識過小飛的厲害,尋常人等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可以說只有修真者才可以對付的了它,現在它來了無異於是來了個強勁的幫手。
眾人一見那只巨鷹來相助不由地一陣驚愕,待看到常無悔吃痛受傷後,原本絕望的信念不由地又重新復甦過來,司徒劍和司徒臣一臉驚愕地看著半空中盤旋的那只巨鷹,想起先前被無數魔蝠圍攻時,見到一個巨大黑影展翅追擊,想必就是眼前這是巨鷹了,而且先前這只巨鷹帶著奄奄一息的謝莫言回來,還有剛才被巨鷹偷襲受傷的常無悔,種種跡象表明,這只巨鷹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並且很有可能是謝莫言幾人帶來的。心下不由地也是一陣感慨。
「爹!你怎麼樣?」司徒玲一臉緊張地抓著司徒劍的胳膊。
「玲兒,這裡危險,快和你哥一起離開,快點!」司徒劍叫道。
「不!爹,你放心吧,那只鷹是謝大哥他們帶來的,不過慕前輩他們虛耗靈力太多,正在加緊恢復,有這只鷹在,我們一定能夠堅持得了慕前輩他們來的!」司徒玲說道。司徒劍一陣默然,不再說話。
卻說常無悔被小飛一爪抓傷之後,卻並沒有露出極度憤恨的眼神,卻是露出一副詫異和驚喜的眼神。猛地回過身,冷眼看著司徒劍等人,一一巡視過後,冷聲說道:「師兄,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如果你肯把謝莫言這個臭小子和水姬二人交出來的話,我可以不殺你!」
司徒劍一陣驚詫,他是怎麼知道謝莫言在自己這邊,還有水姬,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雙眼看著常無悔,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如若再不離開的話,你會後悔的!」
「哈哈……師弟,你還真是有趣,就連說謊都說得漏洞百出,難怪當年師傅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但是……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會重複第二遍,更不會改變,你要麼交出謝莫言和水姬二人,要麼就讓他們和你一起陪葬!」常無悔冷聲說道。
「哼!就算你殺了所有人,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裡!」司徒劍冷哼一聲,朝身上點了幾下穴位,暫時將血止住,在身後司徒臣的暗中相助下,體內的傷勢大半已經被控制住了。雖然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但是司徒劍依舊還是要上前和他拚鬥,如果連自己都徹底敗了,那這裡所有人可真的是要給自己陪葬了。而且這樣一來,那些妖魔也會乘著這個機會,立刻朝這邊串入西藏高原地帶,爹吩咐的事情絕對不能食言,否則將會死更多的人。
「雖然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我之間的事,由你我二人來解決,不需要靠一隻鷹來幫忙!」司徒劍震聲說道。
「爹……」司徒玲一陣焦急,剛想上前拉住司徒劍卻被司徒臣攔住,司徒臣淡淡地搖了搖頭,他跟了司徒劍二十多年來,幾乎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司徒劍為人剛直,而且非常固執,只要他說的話,就一定會去做,不論誰勸解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前輩,你不要去,還是讓小飛來幫忙吧!」金康似乎也感覺到什麼,但是卻沒意料到司徒劍竟然會一個人出來和常無悔決鬥,實力懸殊,這是眾人親眼看到的,司徒劍根本就不是常無悔的對手,更別說要和他拚命了。
「你不要勸我,現在立刻回去,以後……玲兒就托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司徒劍說道。金康一陣愕然,剛想說話,卻被司徒劍一把抓起衣領,向後一甩飛回人群之中。
「爹,不要啊!」司徒玲大叫道。但是司徒劍卻是頭也沒回地繼續朝前走去,直到離常無悔只有五米之距後方才停住腳步,右手持劍,冷然面對著常無悔。
「嘖嘖……真是個大英雄,挺身而出,不畏生死,真是令我太感動了!呵呵……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照樣會把你殺了!」常無悔冷聲說道。就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常無悔本能超後面飛退數米,隨即右手持劍朝前憑空掃去,霎時間大片劍罡之氣朝落下偷襲的小飛襲去,但是卻只見小飛只是雙翅一展,猛地撲打,劇烈地舞動一雙巨大的翅膀,四周草木皆斷,朝常無悔飛去,劍罡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竟是在半途就被化解了,正當眾人驚詫之時,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竟是夾雜在眾多草木之中,逆風刺來,速度之快眾人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映,功力較深的也只是看到一陣寒光飛串而過。
「嘶!」利劍刺中小飛的翅膀上,頓時鮮血淋漓,小飛一陣銳嘯,用另外一隻翅膀將劍拍斷,剩下半截留在上面,金康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查看,卻見小飛已是無一絲再戰之力。
「哼!一隻畜生竟然有如此神威,真是少見啊!」常無悔冷聲說道,司徒劍大喝道:「你要來就衝著我來,其餘人都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沒有干係!」
「是麼?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只要和你司徒劍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我都會殺!包括那個老頭子在內!」常無悔冷聲說道。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司徒劍一聽之下怒火猛地串了上來,家傳絕學『龍吟九式』已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招式,想必是想以硬碰硬,一招定勝負。
常無悔自負今時不同往日,比司徒劍強上許多,但是此時見司徒劍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確實不同凡響,所以也不敢輕視,難道他還留了一手!想到這裡,常無悔也漸漸收起剛才輕視之心,收斂心神,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比先前更加濃烈的殺氣,霎時間兩股氣勢在半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無形的戰鬥已然開始。
正當二人動的一瞬間,兩把劍正要撞在一起時,天際霎時間劈下一道雷電,將二人分開,「轟!」強烈的撞擊聲將二人以及所有旁觀者紛紛震出數米開外,地面為之一顫。塵煙四起。待塵煙消散之時,眾人再向場中看去,只見一把七尺長劍直直地倒插在地,入地三分,以劍為中心,四周的地面隱然出現一絲龜裂的痕跡。正當眾人驚詫之時,遠處一個身影在眾人還未反映過來的情況下飛身而來,待那人站住身形之時,眾人才看清來者真面目,竟是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老者,從頭髮到身上都是花白一片,倒也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爹!」司徒劍面色一怔,身邊的司徒臣和司徒玲也是一陣詫異,來者竟就是司徒劍的父親外兼師傅,司徒嚴!
「爺爺!」司徒玲一陣驚喜,跑了過去。司徒嚴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即差遣其回去,隨即轉過身,在司徒劍和常無悔兩人之間來回巡視著。司徒劍面有愧色,畢竟自己這麼多人也打不過常無悔一人,而常無悔此時見到昔日的父親和師傅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也是一楞,二十多年不見了,他的目光依舊如此銳利。剛才司徒嚴那一劍猶如奔雷之勢,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接得了,但是此時的常無悔已經不是當年的司徒無悔了,他有信心接下剛才那一劍,所以在他見到司徒來的時候並沒有一但害怕。
常無悔冷冷地和司徒嚴對視者,雙眼隱隱閃過一絲凶光。司徒嚴雙眼逐漸緩和下來,淡淡地說道:「這些年……你還好麼?」
「我很好,哼!多謝你的關心!」常無悔冷冷地說道。
「無悔……你真的沒有後悔過你所做的一切麼?」司徒嚴看著常無悔說道。
「後悔?我很後悔,後悔生在司徒家,後悔當初我為什麼這麼傻被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弄,後悔為什麼沒有把家主之位從司徒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搶過來。這一切本來都不應該發生的,都是因為他,司徒劍!本來屬於我的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卻是你!」常無悔冷聲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依舊還是放不下……」司徒嚴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我肯放得下的話,我就不會來此了,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常無悔說道。「好了,我不會和你再糾纏下去,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話音剛畢,常無悔雙眼一陣赤紅一道攝人寒光閃過,右手持劍已是舞出一套劍花,莫看這些劍花形同虛設,每一見舞出來都含著一絲強勁的黑氣吞吐而出,猶如一把把黑色鐮刀朝司徒嚴襲來。
司徒嚴右手五指一張,倒插在地面上的那把劍「嗖!」的一聲脫離地面飛回司徒嚴手中,右手持劍,慢慢地舞出一道劍法,每一劍使出的白色無形劍氣就會立刻將逼來的黑色鐮刀一一擊潰。霎時間劍罡之氣充斥在四周,方圓十米之內無一人可以靠近,場面看上去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功力較深者,卻能看出司徒嚴每揮出一劍卻是一點也不費力,猶如輕描淡寫地在舞弄一般,反觀常無悔,每揮出一劍卻是凝重不已,雖然沒有面露疲態,但相信也是不遠了。
終於,依司徒劍等人所望,司徒嚴不一會而就占進先機,將常無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先前被小飛一爪抓的傷勢,常無悔也是略有不忍,將劍勢停下。靜靜地看著常無悔。
「你……你不用假仁假義了,要我命麼?來吧!來殺我啊!」常無悔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冒著一絲冷汗,先前有強大的內功做基礎,所以肩膀出那個被小飛所抓的傷口也沒怎麼樣,早已止血,但是此時內力消耗太多,再加上因為用力過度,肩膀處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直流,傷口處傳來火辣般的疼痛。
「你當年雖然叛出家族離開,但是我不會怪你,但是今時今日,你竟然不惜入魔道也要奪取你想要的,這一切都已築成大錯!如若我就此放你走,相信難以服眾!」司徒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持劍一抖,數道劍氣瞬間鑽入常無悔的體內,後者突然吐了口鮮血,神色頹然,面如死灰。
「你的功力已經被我廢了,今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若你改過自新的話,就回到你母親的墳前,叩拜謝罪吧!」說罷,司徒嚴轉身而去,沒有人發現,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的眼角處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除了常無悔以外。
「司徒嚴!你現在不殺我,以後我還是會殺了你,還有司徒劍,整個司徒家族,我要你們全家雞犬不寧!」常無悔大聲吼道。但是卻已無人理會,有的只是憐憫,一個習武之人,在一瞬間被廢除武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這樣的慘劇任誰看到了都會感到深深的憐憫。今後,常無悔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了,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二十多年來不惜入魔教,練魔功來報仇,但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猶如泡影一般消失在眼前。
司徒嚴慢慢朝前走去,眾人一一上前隨即朝營地內部走去,無一人駐足理會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理應由他一人去承擔。
司徒嚴那一滴淚被風吹起,輕輕地落在常無悔的掌心處,自從出生於司徒家以來,自己一直都沒見過司徒嚴哭過,那這一滴擂又代表了什麼,憐憫麼?還是後悔?常無悔突然間感到自己很迷茫。頹然地站起身形,一步一步地離開營地。
自武林大會之後,由於常無恙傷勢過重,儘管有常無悔不斷輸給內力,但是最終還是不治身亡,這對於常無悔來說打擊太大,無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得如此不值,常無悔一直都把這個過錯歸公於司徒家。最終在歷盡千辛萬苦之下,機緣巧合遇到血影門的巫長老並且入其門中,修習魔功!半年來,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要殺了司徒劍一家,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自己的武功被廢了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司徒嚴流下的那一滴淚水。
這滴淚水似乎突然讓常無悔清楚了許多事情,但是一想起二十多年來的信念,突然間又感到很迷茫。就這樣,常無悔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輕風陣陣,耳便傳來沙沙的響聲。
就在這時,一滴雨水落在常無悔的臉上,後者雙眼一怔,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頰,仔細端詳著手上的這滴液體,好像剛才司徒嚴落在自己手心的那滴淚水。緊接著,一滴,兩滴無數滴雨水從天而降,常無悔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眼前這被雨水打濕的世界,手心處那滴淚水已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肩膀處的傷口依舊流著鮮血,雨水和鮮血混在一起。常無悔似乎並未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火辣疼痛感,只是一煉迷茫,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任由大雨清刷著遍體鱗傷的軀體。看著眼前的情形,遠處依舊還是草原,遠無邊際,右面隱約有一處山峰,但是卻顯得模糊不已,但是只要走過去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忽然間常無悔發現這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又顯得是如此清楚。
自己以前做的都錯了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害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落得武功盡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常無悔仰天長嘯,但是瞬間便被這磅礡大雨的巨響掩蓋而去。
卻說司徒嚴將常無悔打敗之後便順著眾人回到營地,司徒嚴的突然到訪並且打跑了常無悔,大部分人都異常高興,紛紛將司徒嚴看做是救世主一般,司徒家的地位在眾人之中又提升了不少。
司徒玲和扶著司徒劍回到帳篷休息,由司徒嚴親自為司徒劍和司徒龍二人療傷,至於金康則是帶著小飛這只龐然巨物來到一邊,為其包紮傷口。金康從未替人包紮過傷口,但是眼前小飛的巨翅受傷,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包紮,橫豎都不行,比劃了幾下後,金康乾脆直接將那只翅膀包底緊緊的,反正只要將傷口包紮住就行,其餘的他就管不了了。
可憐小飛身為通靈異獸,整個包紮過程中掙扎不斷,叫聲徹響天際,撕心裂肺,但是最後依舊還是沒能抵得過金康的粗暴行為,這樣一來直接導致了小飛的一整只翅膀被金康包紮得硬綁綁,猶如一塊巨大的雞翅,根本就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也收拾了一下殘局,一切將近尾聲之時,大雨也逐漸平息下來,夜色降臨,四周靜寂無聲。
慕老和水姬已經從冥想狀態中甦醒過來,在金康添油加醋地說出事情經過之後,慕老同時也看到從司徒劍的帳篷內走出來的司徒嚴。一頭白髮,身著白衣道袍,依舊還是和幾年前一般,但是看上去卻想是老了許多,眉宇之間有股淡淡的滄桑之意。
慕老清楚那個常無悔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入血影門這種邪魔歪道,並且助紂為孽殘害了不少的人。司徒嚴最終因為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沒有殺了他,只是將其武功廢去,將一手教養的兒子廢去武功,相信司徒嚴當初一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和勇氣。
當慕老發現司徒嚴的時候後者也已經發現了他,兩人似乎早已認識一般,走上前來,司徒嚴微微沖慕老做了一輯說道:「慕老,沒想到能在此見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啊,對了,你不是去了布達拉宮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慕老問道。
「其實我是感應到前方幾百里之處的強大魔氣,擔心劍兒他們應付不裡,所以才趕來的,只是沒想到我趕到那個地方事時卻沒發現任何人,但是草地上有一些血跡和打鬥痕跡,想必曾有一魔頭在此逗留過,並且很有可能受了傷,但是無論我如何尋找卻始終找尋不到那魔頭去處。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趕來此看看,沒想到卻遇到無悔這個孽子……」司徒嚴說到最後不由地又是一陣悵然。
「或許這就是天意!當初他離開司徒山莊,發誓要回來報仇,二十多年後,卻是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一身武功,他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慕老也是一臉悵然地說道。司徒嚴點了點頭,瞭望遠方夜空,彷彿期待著什麼。
「水姬,你先去看看莫言,還有金康,你也去吧!」慕老說道,水姬和金康二人顯然知道慕老是要支開他們,只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非常識趣地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走去。
慕老走上前去,和司徒嚴並肩而立,瞭望星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司徒嚴問道:「布達拉宮是否除了什麼事?」
「活佛已經圓寂了……」司徒嚴淡淡地說道,言語之間有著無限惋惜之意。慕老雖然早已在心中擬好最壞的消息,但是真正聽到活佛死的消息時依舊還是意外不已。
「他有留下什麼話沒有?有沒有說出那個悟天神僧到底在哪裡?」慕老問道。司徒嚴搖了搖頭,說道:「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這句話是活佛臨死前要我和你說的!」
慕老凝眉念叨著:「正非正,魔非魔,天道循環,自有因果……何解?」司徒嚴搖了搖頭,顯然他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佛圓寂,謝莫言要去見的人死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此破滅……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送莫言回長白山麼?不對,還有一人,就是那個蘇有為的師兄,顧長義,如果可以找到他的話,或許就可以救好謝莫言的失憶症了。
「你可知顧長義此人?」慕老問道。
「知道,蘇無情的師兄,但是此人已經失蹤三十年了!」司徒嚴說道。
「我曾找過蘇無情,他贈送我一隻巨鷹,乃是他的妻子夏雲和他的師兄弟三人一起飼養,巨鷹已是通靈之獸,他可以帶我去尋找顧長義。」慕老說道。經慕老這麼一說司徒嚴也回想起那只受傷的巨鷹,想必就是慕老所說的那只了,只是沒想到這只巨鷹竟有如此來歷。通常來說蘇無情脾氣古怪,根本不喜歡有人去打攪他,不過慕老竟然能夠讓他們贈送巨鷹,想必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聽聞顧長義醫術勘比蘇無情,並且性情和蘇無情一樣難以琢磨,他曾用自己的術法救了不少人,只是在三十年前,他來到西藏就失去聯繫了,不知音訓。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躲在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和蘇有為一樣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總之,西藏之大,找尋一個顧長義簡直猶如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否是在西藏。單單憑借一隻鷹未免太過草率!」司徒嚴說道。
慕老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顧長義此人為人如何等都是一個迷,相對他的師弟蘇有為來說,顧長義的資料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但是不管怎麼說,謝莫言的病不能拖了,我最近一直有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今日血影門的妖人如何了?」慕老問道。
「根據其他門派的弟子來報,血影門的人已經早就來到這裡了,但是找遍大半個西藏卻連血影門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有不斷傳來少女失蹤的消息,還有黑翼怪的出現。我懷疑這三則之中肯定是有什麼關係。」司徒嚴說道「另外,大批魔物不斷朝西藏湧來,雖然大部分已經被西藏外圍的法陣暫時阻攔住了,但是還是有不少魔物逃了出來,有少部分已經染指西藏境地內,肆意作祟。我已經派出不少弟子去剿滅了,相信不會有什麼大礙!」
「嗯,不過血影門的事情是最迫在眉睫的,務必要叫人加快尋找他們所在!」慕老說道。司徒嚴轉過頭沖慕老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再次抬頭望空,似乎正想著什麼。
第六章離開
又過了兩日,一切平靜如常,似乎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一般。這天,謝莫言從深深的昏睡狀態中甦醒過來時,發現是在自己的帳篷裡。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師傅來!」金康的聲音從右邊響起,說罷便朝帳篷外跑去。謝莫言剛想起身卻感到全身一陣酸痛,好似每一塊骨頭都被人敲斷了似的,根本無法使出半點力氣。
「別動!你現在非常虛弱。」水姬一進來便開到謝莫言醒了,趕忙上前提醒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謝莫言看著水姬一臉緊張的樣子,歉意地說道。
「照顧你,是應該的,因為你以前也是這樣照顧我的!」水姬說到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再說下去。謝莫言暗歎了一聲,隨即抓著水姬的手說道:「不管我以前是怎樣待你的,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讓你擔心!」水姬點了點頭,眼中微微泛起一絲水霧。
「怎麼了?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謝莫言一臉疑惑。
「沒……沒什麼!我很開心!」水姬說道。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金康帶著慕老和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
「誒!莫言,你可是昏迷了兩天兩夜,我和師傅他老人家輪流看著你累都累死了,但是最讓我佩服的是水姬姑娘竟然徹夜未眠地守在你身邊,一點怨言都沒有。當時你被小飛送回來時只剩下半條命了,水姬姑娘和師傅他老人家合力將你救醒,損傷了不少元氣,這兩天才完全恢復過來呢!說起來,你還真是幸福啊。」金康沖謝莫言說道。
謝莫言轉過頭感動地看著水姬,張口要說什麼卻被水姬伸手制止,淡笑一聲說道:「不用說什麼,我知道你的心意,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去做點吃的給你!」謝莫言點了點頭,看著水姬離開,站在一邊的金康見狀也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出去找他的司徒玲。一時間帳篷內只剩下二老和謝莫言。
「慕老,多謝你救了我!」謝莫言感激地說道。後者淡淡一笑,隨即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司徒嚴,說道:「這位就是司徒家的上代家主司徒嚴前輩,同時也是司徒莊主的父親。這次救你,他也有一份!」說罷便將常無悔來此尋仇的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謝莫言聽罷轉頭看向這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老者,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晚輩謝莫言,多謝司徒前輩相救!」
「呵呵……叫我嚴老就可以了,剛才慕老實在是過獎了。」司徒嚴淡笑道。
「誒!如若那天沒有你出手將常無悔擊退,或許他就不僅僅是來此尋仇這麼簡單了,就連你我都要受到滅頂之災!」慕老說道。謝莫言聽到這裡,心下不由地更加感激司徒嚴,但同時也暗暗自責,剛才金康說過慕老和水姬二人損傷了不少元氣才將自己救回來,想必當初他們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如果沒有司徒嚴來相救打退那個常無悔的魔教教徒的話,或許當日自己就已經不知不覺地死了,還要連累慕老和水姬二人。
「都過去了,就別放在心上了!」司徒嚴雙眼銳利,一下子就捕捉到謝莫言的自責之心,不由地安慰道。慕老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也上前安慰了幾句。
「對了,莫言,當日你為何會受了如此重的傷,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慕老問到重點上來。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打跑那只想要抓司徒玲的怪物的時候,我就叫小飛幫忙追蹤,後來終於找到那些怪物的聚集地,我連夜趕到那裡,但是卻遇到血影門的人,他們人多勢重,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不是小飛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謝莫言說道。慕老和司徒嚴面面相窺,兩人都看出對方臉上的驚詫之色。
「那你是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了?」司徒嚴問道。
「嗯!離這裡大概三百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不怎麼高的山峰,那裡有機關,打開後,下面有一處非常大的空間,血影門的人就在那裡,並且還有十多隻黑翼怪,那裡還有被關押的女孩子,有百來個人之多。我聽其中一個人說他們要抓九百個極陰處子,並且將他們的鮮血讓一個叫魔尊的傢伙吸收,接下來的我就不知道了!」謝莫言說道,隨即似乎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忿忿地說道:「最可惡的是那個黑袍人,竟然說水姬是他的女人,還說水姬是魔教的人,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再讓我看到他的話,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乓!」一聲脆響從帳篷外傳來,慕老掀開帳篷的布簾,只見水姬正一聲不吭地收拾著地上破碎的瓷器,裡面的食物已經灑了一地,可見是不能吃了。眾人都發現水姬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謝莫言不由地問道:「水姬,你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水姬慌張地應道,隨即不顧手指上被瓷器一角割破的傷口,慌張地跑開了。慕老看著水姬離去的方向,暗暗搖了搖頭。謝莫言見水姬如此慌張地離開,不禁疑惑地問道:「慕老,水姬她怎麼了?」
「哦,沒什麼,不小心打破了給你弄的稀飯,或許是怕你責備她吧!」慕老說道。
真是個好女孩兒,自己能夠和水姬在一起簡直就是自己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那個黑袍人所說的簡直就是在放屁,根本就是胡扯一通,水姬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好了……你現在什麼事都不要想,先休息吧!」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看著慕老二人離開帳篷。不知道為什麼謝莫言總覺得慕老一直以來似乎都瞞著自己一些是事情,不過或許是因為自己失去記憶的緣故吧,謝莫言自我安慰地說道。
離開帳篷後,慕老和嚴老二人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兩人臉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半晌,慕老開口道:「你認為,應該如何是好!」
「如今魔道捲土重來,還妄想將血魔復生,不惜追捕九百多個極陰之女實乃天地不容,我等正道必定會竭力阻止。等下我就先離開,回去後將此消息散佈出去,然後糾集眾多正道之士,圍剿魔道。」司徒嚴面色冷峻地說道。
「不可,魔道之人既然會讓莫言保命回來,必定會做好一切部署,我等如若貿然前去必定會陷入他們設下的圈套之中。現在你回去務必要保護好魔道所要抓的極陰之女,這些女子雖然為數不多,但是既然知道魔道要尋找的目標,那我們就有對策了,到時候只要讓魔道自動現身必定可以一擊擊破!」慕老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就一切依照大長老的意思去辦!」司徒嚴想了想,沖慕老說道。
「別叫我什麼大長老了,我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大長老,我們幾個老傢伙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就不要講這麼多俗世規矩了!」慕老說道。
「議政閣雖然只有區區四人,但是論修為還是其他方面,你一直都凌駕我和那兩個老傢伙之上,是我們三人一直都敬佩的人,認你作為議政閣的大長老是應該的。」司徒嚴說道。
「呵呵……你太抬舉我了,好了,不說這些!你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派幾個弟子來這裡吧!我擔心我離開的話,如果遇到一些緊急情況他們可能應付不了,還有你的孫女乃是極陰之女,你要好好保護!」慕老說道。
「嗯!我會的!」司徒嚴點頭說道。
另外一邊,金康一臉愜意地牽著司徒玲的手漫步在營地附近的草原,心中不斷想著和司徒玲今後美好的未來。因為前兩日司徒劍親口承認了他和司徒玲的關係,並且還非常看重自己似的。「以後……玲兒就托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這句話金康一直都是唸唸在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你笑什麼啊?這兩天都看你時不時地傻笑,你是不是被那個常無悔打傻了?」司徒玲疑惑道,說罷便將信將疑地要上前摸摸金康的額頭,卻被後者一手拍掉,一臉得意地說道:「我笑的是,你爹已經承認我和你的關係了,不僅如此,他還很賞識我呢,很有可能是你們司徒家的女婿嘍!」
「就你?想做我們司徒家的女婿,別想了!」司徒玲說道。
「嘿!由不得你不相信了,我一表人才,又不畏生死和常無悔搏鬥,就沖這點上看,我就足以成為司徒家的女婿了!」金康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說道。
「哼!就算如此,那你也是入贅我司徒家而已!」司徒玲說道。金康聽到這句話時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在地。惹來司徒玲一臉幸災樂禍地笑容,清脆得猶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徘徊在著碧綠的大草原上。金康一臉不滿地上前要捉弄一番,但是司徒玲卻靈巧地躲開了,兩人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好不快樂。
正當金康抓住司徒玲時,旁邊突然響起一陣乾咳聲,金康和司徒玲二人趕忙分開,規矩地站在一邊。來者正是司徒嚴,不怒而威的樣子依舊如初,金康看到司徒嚴那張面容時,本能地縮了一下,不敢做聲。就連司徒玲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爺爺,不免也感到有些尷尬,輕聲說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何許人也,是否配得上我們家的玲兒!」司徒嚴淡淡地說道。司徒玲縱使再開朗,在聽到爺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免也有些羞澀。
司徒嚴偏過身,看著站在一邊唯唯諾諾的金康,說道:「你就是金康?」
「是……是的,司徒前輩!」金康低著頭不敢看司徒嚴。
「你為何不抬起頭看老夫?難道老夫很讓人害怕麼?」司徒嚴說道。說話的語氣不由地加重了一分,金康渾身一陣輕顫,隨即慢慢地抬起頭,待看帶司徒嚴那雙威嚴的面容時,本想低下頭,但最終還是正視了一下,隨即將眼球轉移開來。
「你們二人機緣巧合走到一起,我不會干涉,但是現下乃是亂世之際,你若真要和玲兒在一起,就必須要有保護她的責任,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你能做到麼?」司徒嚴說道。
「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就算拼了命我也不會讓玲兒受到一絲傷害!」金康幾乎沒有思考地立刻回答道。站在一邊的司徒玲聽了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幸福的甜蜜。雖然兩人不過相處很短的時間,但是卻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兩人互相之間都對對方有了深刻的瞭解。金康平時雖然說話散漫,自誇自大,簡直到了自戀的最高境界,而且行事也是很懶散,但是他的心地確實很好,一些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毫無義顧地出手。就說上次常無悔的事情,他不顧生死硬是衝出來和常無悔打,雖然不敵,但是他卻是像極了自己的父親,那般執著,這或許就是司徒玲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吧。
「哼!但是如若面對的是比你厲害百倍以上的對手,你縱使拚命保護玲兒卻依舊還是於是無補!」司徒嚴說道。金康面色一怔,司徒玲也是一臉擔憂地上前說道:「爺爺!金康他能力有限,就算他能打得過你說的那些對手,但還是會有更厲害的對手出現,所謂學海無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些可是你以前和我說過的話。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明擺著是故意刁難他嘛!」
司徒嚴沒想到自己的孫女竟然會拿著自己曾說過的話來壓自己,微微一怔,淡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現在就已經向著外人了!」
「爺爺……本來就是你說錯了嘛!」司徒玲一陣嬌嗔。司徒嚴笑了一下,隨即沖金康說道:「聽劍兒說你出師少林?」
「是的,晚輩自幼拜在無塵大師之下!」金康說道。
「恩……後來你拜入慕老為師?可有此事?」司徒嚴繼續問道。
「是的,晚輩非常敬佩慕老的高深術法,所以一路跟了過來,最後幸得慕老收容,才得以跟隨左右!」金康說到後面臉上漸漸浮起一絲驕傲的笑容。
「慕老不論是為人還是修為上均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你能夠有幸拜在他門下,可謂是三生有幸!要知道慕老可是從未有收過弟子,你是第一個,可要好好修習!」司徒嚴說道。
「晚輩一定會努力修煉,不負師傅和前輩厚望!」金康說道。司徒嚴擼著鬍鬚微笑地看著他的面容淡笑地看著金康,隨即似乎想起什麼,繼續說道:「近日來魔道妖人可能會對玲兒有所行動,單靠你一人可能無法保護她,所以我叫了幾個同道弟子前來相助。你好自為之吧,一定要記住你先前所說的話,否則,縱使你是慕老弟子,走遍天涯海腳我也必定會取你人頭!」司徒嚴說到最後語氣放重了許多,身上一直隱含著的氣勢也瞬間爆發出來。
金康趕忙低下頭,堅定地說道:「晚輩一定不會違背誓言,我會用生命去保護玲兒!」金康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感覺想電視劇裡的台詞,但是現在說出來卻沒有一絲扭捏的感覺,相反還隱隱感到有股豪氣,肩膀上也隱隱多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保護司徒玲的責任。
「不過……師傅說過幾日要去西藏內部,幫莫言治病,我擔心他老人家不肯讓我留在這裡!」金康憂慮道。
「這點老夫早已意料到,他已經准許你留在此地,這是慕老叫我給你的修煉法決,乃是最基礎部分,你在此保護玲兒的同時也需要努力參研修習!」說著司徒嚴取出一本本子,遞給金康,後者雙手微顫地接過手,慢慢翻開,裡面均是些修習的法決,晦澀不已,比自己以前學的內功心法還要複雜,不過正因為如此,更讓金康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多謝前輩!」金康一臉激動地說道。司徒嚴微微笑道,隨即又說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又過了兩日,謝莫言的傷竟出奇地痊癒了,這或許都應歸公於體質吧,自己的身體裡掩藏著太多秘密,現在的自己根本就無法參透,只要等到記憶恢復的時候,必定可以一飛沖天。另外一邊,司徒劍在經過司徒嚴的幫助下,傷勢也是好得非常快,但是比起謝莫言來多少還是有些差距。還有小飛,受傷的翅膀早已恢復如初,比起受傷前毫無異樣。
明日,慕老便將攜著謝莫言離開此地,這一夜水姬躺在帳篷內,卻是無眠,深夜的風輕輕吹著,水姬走出帳篷外,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的,而明月卻已化成一道彎彎的銀鉤,掛在繁星之中,將這夜色點綴得如夢似幻。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水姬卻是感到一陣悵然,她真希望明日永遠不要到來,但是人的力量是脆弱的,留下的也只是深深的遺憾歎息。
走進謝莫言的帳篷內,水姬再次看到心愛的人靜靜地睡著,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水姬又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記得當初被困血影門的時候,兩人互相照顧,但是身份卻又是對立,他一直都勸解自己離開血影門,但是到最後反而是自己害了他。
蜀山一役,他不畏生死,在眾多正道之士面前毅然將自己救下,但是這也導致了他最後受了重傷,以至兩人半年之見毫無因循,再見之時卻是行同陌路。不過還好他雖然不記得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但是他能夠如此真心待自己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心中卻為什麼還是如此不捨……
水姬輕輕觸摸著謝莫言的臉頰,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他的臉上,水姬輕輕俯下身,雙純相對,輕輕觸碰了一下,水姬臉色略顯羞澀,但是眼角卻是掛著一絲淚水。剛想起身,卻被一隻手抓住,隨即只聽到一陣夢囈:「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水姬……不要走……」
水姬轉過身,將謝莫言的手鬆開,慢慢放好,然後再替他蓋上被子,一咬銀牙,轉身離去。剛離開帳篷,慕老的身形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出現在前面,慢慢轉過身,沖水姬說道:「你決定要離開了麼?」水姬點了點頭。
「哎……走了也好!這裡是我當年隱居之地,你只要按著著地圖走就可以到了,那裡是深山野地,有我道家劍陣守護,不會有外人進去更不會有妖魔侵襲,你可在那裡安然度過,你依照上面的步法走進去就可以了,切忌不要走錯!」慕老遞過一塊羊皮。
「多謝前輩!」水姬接過手,小心地放在背後的包袱裡,抬起頭沖慕老說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好吧,你說!」慕老說道。
「還請前輩務必要替水姬編造一個可以騙過莫言的謊言,否則,我擔心他一醒來會做傻事!」水姬說道。
果然是惠質蘭心的女孩子,世界上有這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水姬是出生魔教。慕老點了點頭:「我會的!」
「那一路上,就多由前輩照顧莫言了!」水姬深深地朝慕老鞠了一躬,朝謝莫言所在的帳篷看了一眼,身形化做一道淡藍異光,朝遠處飛弛而去。
慕老看著水姬離去的身影,雙眼一陣迷茫,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此時另外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赫然就是司徒嚴。
「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慕老微歎了口氣,看著星光點點的夜空。
「她本是血影門的人,雖然叛出血影門,但是正道中人也未必會接納她,她和莫言在一起只會害了他,更會害了你,所以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嚴老淡淡地說道。
「但是……你沒發現她是個好女孩子麼?這樣的女孩子,這年頭,可真的是太少了,只可惜老天爺開了個大玩笑,她竟然出生魔道。」慕老苦笑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我們可以接納她,其餘人未必會接納她!身為魔道之人,那他一輩子就都會被扣上一個魔道妖孽的身份,永遠也擺脫不了。這或許就是他們的悲哀吧!」嚴老歎了口氣說道。
今晚的夜色很朦朧,淡淡的雲輕輕遮掩在明月前,只露出半個月影,似乎連它也不想看到如此悲蒼的一幕。
次日早晨,謝莫言休息了一個晚上後,甚感神清氣爽,比起昨天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比金康還要肩膀百倍,精神抖擻地走出帳篷外,先耍了一套掌法,鬆弛筋骨後便準備去叫水姬,但是當他來到水姬帳篷時,卻發現她並不在裡面,被子疊得好好的,什麼東西都在,但是謝莫言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對了!是水姬的包袱,來此的時候她明明有一個小包袱的,但是現在怎麼不見了?
「水姬!」謝莫言衝出帳篷外,沒頭沒腦地喊著。慕老聞聲走過來,謝莫言轉過身,抓著慕老問道:「慕老,你有沒有看到水姬去哪裡了?」
「她昨晚已經離開了!」慕老說道。
「離開?她去哪裡?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謝莫言有些激動。
「她說他有要事要急著離開,但是你在睡覺,所以為了不打攪你,只和我說了一聲就走了!但是她也沒說去了哪裡,只是叫我好好照看你!」慕老說道。
「不會的,她……她能有什麼事要這麼急著離開,慕老你是不是聽錯了,還有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謝莫言說道。
「我沒聽她說過!大概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她很希望你能夠恢復記憶,如果我們從西藏回來的話,相信她已經回到這裡來了!」慕老說道。
謝莫言有些失魂落魄地鬆開抓著慕老的手,慢慢轉過身,走進帳篷內。慕老看著謝莫言如此這般,不由地感到一陣愧疚。
謝莫言靜靜地坐在水姬的帳篷內,裡面依舊飄蕩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謝莫言想著自己和水姬相處的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自己已經將她牢牢記在心中,難以割捨,這或許就是自己失去記憶前的副作用吧。有些東西無論怎麼樣去改變,它依舊還是會和原先一樣,一層不變。
但是現在她卻突然不辭而別,自己印象中的水姬是不會做出這樣不付責任的事情來的,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自己根本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謝莫言將自己整整關了一天,慕老和金康也在外面等了一天,本來金康是不用陪慕老等的,畢竟他這次已經經過慕老批准不必跟著進西藏了,還有保護司徒玲的重任在身,事實上,金康留在這裡也並不顯得像表面上那般輕鬆。
「師傅……莫言進去一整天了,或許他已經睡著了,我們還要在這裡等麼?」金康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答應過她,要保證他的安全,不能讓他做傻事!莫言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哎……」慕老似乎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她?她是誰?師傅,該不會就是水姬吧!」金康捕捉到慕老口中的漏洞,似乎想到什麼不由地說道。慕老一聽之下,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
「師傅……水姬為什麼要突然不辭而別,她和莫言相處得很好啊!怎麼會變成這樣!」金康不解地說道。
「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慕老輕歎了口氣說道,隨即轉過身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瞪了一眼金康道「你還不回去休息的話,恐怕明天司徒山莊的二小姐就要過來抓著你的耳朵起床了!」
「啊!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師傅你要保重!」金康一想起司徒玲用她那幾近變態的方法,每天早上準時四點鐘用力扯著自己的耳朵將自己整個人拉離床板的情形,全身不由地一陣輕顫。別看司徒玲平時對金康很好,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她施加暴力,展現出她本性的一面時通常是在秘密中進行的,但是金康卻是感到越發地喜歡司徒玲,這或許就是金康苦中做樂的原由吧。
慕老淡笑一聲,看著金康小跑著離開後,轉過頭,繼續看著謝莫言所在的帳篷處,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後,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次日,當慕老剛走到謝莫言所在的帳篷時,卻剛好見到謝莫言走出帳篷,但是一雙眼睛中卻已是充滿了血絲,一股深深的憂鬱充斥在他的雙眼中,令人看了無不為其哀歎。
「想好了麼?」慕老說道,他清楚莫言一時間多少也是難以接受水姬的不從而別,所以給了他一天時間,但是現在看到謝莫言一臉憂鬱的樣子,心中也不是那麼好受。
「嗯!想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謝莫言淡淡地回道。
「現在先去拜別司徒家,然後我們就立刻啟程!」慕老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沒做回答。
兩人來到司徒劍所在的帳篷處時,恰好看到司徒一家還有金康也在裡面,不由地有些詫異。
「哦!是慕老,來!快坐!」司徒劍非常有禮貌地說道。
「不必了司徒門主,今天來我是要和你辭行的!在此已經逗留了數日,是時候要為謝莫言辦些正事了,這些日子多虧司徒莊主厚待,老道銘記在心,在此先謝過了!」慕老說道。
「慕老過獎了,您是家父的舊友,待你如上賓是應該的,更何況你曾三番兩次救過我們,司徒劍感激還來不及呢!」司徒劍說道。
「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該啟程了!」司徒嚴在一邊說道,慕老點頭會意,正想離開卻被金康叫住道:「師傅,等等!」
「還有什麼事?」慕老問道。
「弟子向師傅保證,在您還未回來接我之前,弟子一定會把你所教授的東西學會!」金康一臉堅定地說道。慕老點了點頭,站在旁邊的謝莫言不由地疑惑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麼?」
「呵呵……這小子可是要留在這裡負責保護我們家孫女的重大任務,你們還是先去吧!他會在這裡等你們回來的!」司徒嚴說道。謝莫言抬起頭看想金康又看了看司徒玲,兩者紛紛低頭,一副羞澀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地欣然一笑,看來金康已經得到司徒家的認可了。沒想到才過了這麼幾天,就進展得這麼快,真是世事難料,就比如水姬,原本好好的就這樣突然不辭而別了。
慕老見謝莫言神色有些暗淡,心知他想起了水姬,沖眾人做了一輯後,司徒家等人將慕老二人送到帳篷外,那裡已經停了一輛車,正是金康送來的。
「師傅!記得早點回來啊,還有一定要治好莫言的失憶症!」金康說道。
「放心吧!」慕老拍了拍金康的腦袋,和謝莫言鑽進車內,車尾噴出一股濃濃的煙塵,朝遠方奔馳而去。高空處,一隻巨鷹盤旋了一陣子,在一聲銳嘯聲之後,也尾隨那車子朝前飛去。
坐在車上,朝窗外看去,落如視野的除了草原依舊還是草原,似乎整個天地間都被草原覆蓋住了一般。謝莫言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景物,發著呆,腦海一片空白。
慕老也開著車一路飛奔,已經將馬力開到最大,但是車子依舊還是在這片大草原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一個小村落,慕老一見之下不由地有些欣喜,看來自己還是沒有走錯。在這麼大的草原上很是容易迷路,現在看到有村落了,多少也感到安心很多。
車子開到一處山腳下便不能再開進去了,兩人走下車,帶上一些日用品和師傅後,走過一條長長的山谷,終於來到村子內,這裡的人都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但是慕老卻不知道這是哪個種族的,衣服甚是怪異,但是每個人看到有人來到這裡時卻也是感到異常開心,對慕老和謝莫言這兩位稀客也是以上賓相待,慕老久聞少數民族好客之情今日卻得以親身感受一番,不由地感到一陣親切。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夕落族的族人,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聽說過,就連身為議政閣的慕老也是沒聽聞過,而這個村落也因此叫做夕落村。
夕落族至於為什麼會取這樣奇怪的名字,是因為他們信奉太陽,他們相信太陽會給他們帶來光明,同時也會讓他們在陽光照射下的種子可以在田地裡快速發芽成長,但是每當太陽西下的時候整個村子的族人都會立刻停止播種或者收割,立刻離開田地,回家。因為他們相信如果沒有在太陽的情況下播種或者去照看收割農作物,就不會有什麼好收穫。整個夕落村內不過五百來人,但是相互之間卻是以禮相待,相處融洽,而招呼慕老二人的正是這裡的老族長喀裡瓦,喀裡瓦族長已經有七十歲的高齡,但是走起路來卻像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
夜色降臨,慕老和謝莫言選擇了在此度過,夕落族的族長竭力要留慕老二人留宿,二人坳不過他,也只好留了下來。老族長顯得很高興,一邊以酒菜相邀,一邊聊著家常。所謂的酒菜不過是幾盤鹹菜和醬肉之類的粗陋食物,但是對於謝莫言和慕老來說卻已是非常足夠了。這也證明了夕落族確實是個民風淳樸的少數民族。
「夕落族已經好久沒有外人來了,今日兩位稀客來此,真是夕落族的貴客!來,我代表族人先敬兩位一杯!」咯裡瓦族長非常痛快地將一小杯燒酒一口喝進肚子裡。謝莫言不會喝酒,只是淺嘗了一下,而慕老也是和喀裡瓦族長一般一口喝盡杯中酒。
「在下謝莫言,這位是慕老!我們二人是準備去拉薩欣賞西藏風光景色的!途盡這裡,有咯族長熱情款待,真是受寵若驚!」謝莫言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喀裡瓦族長非常有好感。而慕老對這個熱情好客的老族長也是非常敬意,不斷和喀族長喝酒暢談一番。
酒過三巡,喀族長終於醉倒了,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趕忙將他扶起,一路扶到他的住處,粗陋的木門打開後,發現是一個老婦人,是喀族長的夫人喀瓦爾麗,喀瓦爾麗一見到喀族長之後,不免一陣嗔怒,無非就是喝了這麼多酒之類的。
「真是抱歉,我們來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謝莫言歉意地沖族長夫人說道。
「沒關係,他沒次想起女兒時都會找人喝酒!喝杯茶,讓他睡一覺就會好的!」喀瓦爾麗扶著老族長,餵他喝了杯茶,抬起頭微笑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和慕老卻看出喀瓦爾麗心中苦楚,想必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謝莫言好奇之下問了一下後,喀瓦爾麗終於說出心中苦楚,同時也是讓族長煩惱了將近一個星期的苦楚。原來族長和喀瓦爾麗有一個女兒,叫喀瓦伊娜,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但是在一個星期之前的晚上,她卻突然被一隻怪物抓走,那怪物長著一雙黑色翅膀,形同如人,夫婦倆沒看清楚樣子,只只看到一雙黑色翅膀和一雙血紅的雙眼,感到甚是嚇人。之後連續一個星期,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消息,族人找過附近幾乎所有的山脈,但是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喀瓦伊娜是夕落族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子,平時經常主動幫助別人,族人都很喜歡她,但是現在卻突然被怪物抓走了,一時之間卻也讓整個夕落族倍感傷心。
第七章遇襲
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聽罷喀瓦爾麗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臉上驚詫和憤怒的神色,特別是謝莫言,那股凝而不散的殺氣竟是隱藏在雙目之中,如若慕老修為不深的話也是看不出謝莫言竟有如此濃的殺氣,令人驚詫不已。
「話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夜深了,兩位貴客就先回去休息吧!地方簡陋,還請包涵!」喀瓦爾麗見謝莫言和面老二人面色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歉意地說道。
「哪裡,您能夠收留我們在此一住已經是我們的福分了!那您就先安歇吧,不必送我們了!」謝莫言說道,順口制止了喀瓦爾麗進一步的相送。
待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回到那間簡陋的木屋時,慕老終於開口打破這古異樣的沉靜:「莫言,剛才族長夫人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可能……族長女兒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還有祝賀龍的姐姐,那些怪物抓走那些女孩子竟然是將她們殘忍地殺死,然後用她們的鮮血來讓那個叫什麼魔尊的人享用,他們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謝莫言越說越激動,雙眼中所隱含的殺氣也一股腦地發洩出來。空氣突然間變得陰冷無比,還好慕老修為深厚,否則根本就抵擋不了謝莫言此時散發出來的殺氣,這足以瞬間將一個普通人置於死地。
慕老凝重地看著謝莫言,「啪!」的一聲脆響,慕老竟摑了謝莫言一巴掌,後者瞪大雙眼怔怔地看著慕老。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散發出來的殺氣簡直就比那些血影門的人更加濃烈,可以說你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莫言,其實來西藏的一路上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從你在火狐洞的時候,為了保住火狐一條性命不惜隻身擋在眾多正道之士面前,與其相抗!接著到後來你私自跑去,深陷血影門重傷而歸,你以前雖然是個重情義之人,但是我知道你做事不會這麼衝動的,你到底是怎麼了!」慕老大聲說道。
謝莫言呆呆地看著慕老嚴肅得近乎憤怒的面容,慢慢地低下頭,竭力想著慕老剛剛所說的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火狐洞的時候,自己看到火狐身陷重圍,不惜以命相護,當看到那個帶著棉紗的少女用劍刺傷火狐的時候,似乎有股非常狂暴的東西瞬間沖昏了腦子,一股殺戮的感覺油然而升,近乎有種想要將所有人殺死的衝動。
還有在高原上,自己被血影門的人困住時,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了?為什麼會這樣?
謝莫言越想越激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全身隱隱顫抖,慕老發現謝莫言有此異象,不由地趕緊上前抓住謝莫言的手,隨即輸入一股精純的靈氣,同時在謝莫言耳邊說道:「別說話,竭力護住靈台一片清明,切不可有一絲雜念,將所有注意裡轉移到我這古靈力上,順著著股靈力運行的路線調動你體內的能量……」謝莫言原本僵硬的身軀,在慕老的幫助下,慢慢緩和下來,情緒也逐漸平衡許多。
良久,謝莫言從深深的入定狀態中甦醒過來,慕老正一臉凝重地坐在對面的床鋪上似乎在想著什麼。
「慕老,怎麼了?」謝莫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道。
「哦,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了?」慕老說道。
「感覺腦子清晰了很多,沒有剛才那種混沌的感覺了!多謝慕老!」謝莫言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我,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一股非常厲害的魔氣攻入心脈了,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時不時就暴怒的情緒出現,這還只是前兆,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入魔之時將會是你的死期!」說到最後,慕老近乎嚴肅地看著謝莫言,後者神色一頓,臉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我……我怎麼會被魔氣侵入體內?」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這麼多!歷年來都有不少修真者被魔氣攻心,最後引發心魔迸發,入了魔道,成了正道之士眾矢之的,我不想見到你變得和他們一樣!」慕老說道「但是……但是你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太特殊的情況了,我根本就無法把握住你體內那股魔氣什麼時候爆發,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魔氣會慢慢壯大,直到最後將你最後一絲神智吞沒,到時候就誰也救不了你了!還好,你身上有那件紫色圓盤的法寶護體,所以才能夠拖住那股魔氣,否則在火狐洞的時候,你已經被那股魔氣沖昏頭腦肆意殺戮了!」
「那……那該怎麼辦?」謝莫言有些緊張道。
「現在只有盡量讓你的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否則一旦魔氣再度爆發出來,可能連我都會控制不住!」慕老凝重地說道。
謝莫言呆呆地坐在床上,慕老所說的一切最終還是說自己遲早是會入了魔,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了。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被魔氣侵入體內?謝莫言不由地一陣沮喪。
慕老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對於他來說,謝莫言一向以正道自居,但是現在卻被魔氣侵入體內,時不時地就會走火入魔,就像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般。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像他現在一樣。謝莫言乃是百印門的希望更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當日能夠憑借一己之力重傷血魔,謝莫言功不可沒,各路正道之士甚至也因此沒有怪謝莫言當日強行解救水姬的事情。這對於謝莫言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可惜代價卻是讓他失去記憶,輾轉幾回方才跟隨自己下山尋找醫治他的人。
但是現在活佛已死,唯一能夠讓謝莫言恢復記憶的希望就只有蘇有為的師兄,賴長義了!只是現在卻根本沒有那個賴長義的消息,甚至連他的原始資料都少得可憐。單靠小飛的靈感去尋找消失了三十年的人,或許也只有不到一半的希望。而現在又加上謝莫言魔氣侵體,真是禍不單行,慕老開始也為今後的路程擔憂起來。
一夜無眠,當清晨的一屢陽光透過簡陋的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門口便有人在敲門了,謝莫言打開一看,落入眼簾的是一位翩翩少女,身著夕落族特有的服飾,顯得清純可人。少女叫喀瓦伊慧,是喀瓦伊娜的親妹妹,兩人雖然只相差兩歲,但是卻顯得非常可愛,不知她的姐姐長得什麼樣,一定也是非常漂亮吧!
「兩位貴客,阿爸阿媽叫我來叫你們起來,這是給你們的早點。還有今天是全族人最盛典的晚宴,阿爸叫我來告訴你們,晚上一起去參加我們夕落族的晚宴!」喀瓦伊慧說道,隨即將手上端著的四個雞蛋遞了過來。夕落族以種田為生,家畜不是很多,所以雞蛋對於他們來說是種非常奢侈的食物,謝莫言輕輕將雞蛋推過去,微笑道:「我已經吃過了,我們自己有帶乾糧來,謝謝你的好意,這些雞蛋得來不易,你們還是留著吧!」
「可是……可是阿爸叫我一定要給你的!夕落族是不可以怠慢客人的,特別是遠方來的客人!」喀瓦伊慧說道,但是雙眼卻是時不時地往碗上的雞蛋瞟著,顯然年紀尚小的她似乎對雞蛋非常喜歡,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但是我已經吃過了,不如這樣,我將雞蛋都送給你如何?我不喜歡浪費食物,相信你也不會吧!」謝莫言說道。單純的喀瓦伊慧開始猶豫了,雙眼看著碗中的四個雞蛋,又看了看一臉誠懇的謝莫言,似乎有些下不了決定。
「放心吧!如果你阿爸問起來的話,就說這些雞蛋是我送給你的!怎麼樣?」謝莫言微笑道。
「那好吧!」喀瓦伊慧終於展露出她的笑容,當真是清純可愛。
「呵呵……以後就不要叫我貴客了,我叫謝莫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其他的名字也可以,不過不要再叫貴客了!」謝莫言說道。
「這……」喀瓦伊慧似乎又開始有些躊躇了,但看到謝莫言那張真誠的微笑時,不免含笑答應了下來,隨即怯生生地說道:「謝大哥……」謝莫言聞言不禁婉爾一笑。
「對了,你剛才說晚上是你們夕落族最盛大的晚宴,到底是什麼晚宴?」謝莫言好奇道。
「是這樣的,我們夕落族崇拜太陽,所以每個月的初一晚上都會出來祭太陽之神!這是祖輩傳下來的,已經延續了一百多年了!」喀瓦伊慧說道,隨即臉上便洋溢著高興的微笑道「晚上的時候會有族人跳舞助興,還會有各種各樣的比賽,很多很好玩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呢!」
謝莫言坐在一邊看著喀瓦伊慧滿臉憧憬的樣子不由地淡笑道:「那晚上一定是很熱鬧了,我想我不去都不行了!」
「呵呵!是啊,有了謝大哥你們來的話,一定會更熱鬧,咦?謝大哥,跟你一起來的那位爺爺呢?」喀瓦伊慧問道。
「哦!他出去散心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跟他說,晚上他應該也會去的!放心吧!」謝莫言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阿爸他們!」說罷喀瓦伊慧興沖沖的跑出屋外,謝莫言看著喀瓦伊慧離去的身影,微微笑了笑,大山裡的孩子,果然是比外面的人要單純的多。突然之間,謝莫言非常羨慕喀瓦伊慧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只可惜,自己是沒有希望享受這樣的生活了,不知道水姬現在去了哪裡,如果她在的話,也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過了不久,慕老從屋外回來,謝莫言知道慕老昨晚一直都沒睡,直到四五點左右的時候才突然出去,謝莫言也沒問他去哪裡,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離開。有時候,謝莫言會有種錯覺,認為慕老是自己的爺爺,因為一路上他就像一個年邁的長輩一樣照顧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但是當他發現自己被魔氣侵入體內的事情之後,就變得異常沉悶,凡人終究還是凡人,有些事情不是凡人可以做得了的。
「慕老,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謝莫言走過去問道。
「問吧!」慕老淡淡地回道。
「我是不是真的會入魔!」謝莫言說道。
「雖然有你的法寶護體,但是只要心魔一旦作祟,你的靈台失守,就立刻會被魔氣吞噬!無法避免!」慕老歎了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我在這裡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務必要答應我!」謝莫言說道。慕老抬起頭,看著謝莫言,半晌才緩緩點頭。
「如果我真的入了魔,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希望你能夠殺了我!不要留情!」謝莫言淡淡地說道。似乎被殺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慕老聽罷,神色一怔,嘴巴微張似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喉嚨內卻只能發出一陣嘶啞的悶響。看著謝莫言那雙堅定的雙眼,慕老心中一陣愧疚,沒想到在自己萬般照料下,莫言竟然會被魔氣侵入體內,這就好比普通人得了癌證,已經開始宣判死刑。不同的是,謝莫言一旦入了魔,所要面對的就是自己的恩師和所有關愛自己的情人,兄弟,朋友!相對來說,死得更加殘酷。
「到時候再說吧!或許還會有一縣生機!」慕老說道。
「不行!你一定要答應我!」謝莫言立刻說道,聲音也大聲許多,神色頓時變得嚴肅不已,慕老從未看到過謝莫言這般嚴肅的時候,不由地微微一怔。
「到時候,希望一定要殺了我,我不希望自己到時候會亂殺人,我不想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所以請你一定要殺了我!」最後一句話,謝莫言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語氣堅定不已,慕老無奈地點了點頭。
謝莫言見狀,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但是卻多了一分滄桑感,苦笑道:「其實現在想想,水姬離開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到時候讓她看到我狂性大發的樣子,她一定會非常失望吧……」
慕老暗歎了口氣,神色頹然,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無能。
到了晚上,繁星點點,月光柔和地籠罩這片大地,在這片大地上,一個個火堆升了起來,一桌桌的酒菜擺上桌,大都多是些蔬菜水果之類的農作物,但是對於整個夕落族來說已經是最豐盛的食物了。
十幾個身著「夕落族」族服的少女,圍著一個最大的火堆翩翩起舞,還有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坐在旁邊,拿著幾個簡陋的敲打樂器伴奏,百來個「夕落族」的族人三三兩兩地坐在各自的桌前談笑風生,S時不時舉杯對飲。
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分別做在喀裡瓦族長左右兩邊的桌上,喀族長夫婦坐在中央首座,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
其實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都看得出喀族長夫婦二人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是卻隱含著一股深深的憂愁,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的大女兒喀瓦伊娜被那怪物抓走的原因吧。也正因為如此,其餘族人看似一派興高采烈的樣子,但是多少也是有些傷心。
此時身著喀瓦伊慧穿著族服在十幾個美麗少女的擁簇下來到謝莫言面前,說道:「謝大哥,一起跳舞吧!還有這位慕爺爺,也一起來吧!」
「呃……不了,我不會跳!」謝莫言回絕道,慕老也是如此這般回絕了喀瓦伊慧的邀請。
喀瓦伊慧見慕老一直堅持不肯上來,便也就不加勉強,一雙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謝莫言,後者見狀,心不由地軟了下來,起身進入這翩翩舞叢之中。謝莫言不是很會跳,但是在喀瓦爾娜的教導下,多少也知道了些步伐,配合著那節奏,也是跳得有模有樣,喀瓦伊慧不由地笑了起來,說道:「謝大哥跳得很不錯啊!怎麼會說不會跳呢!」
「我以前沒跳過,所以不知道怎麼跳!」謝莫言有些羞澀地說道。在旁邊十多個少女擁簇下跳完一曲,雖然喀瓦伊慧竭力要求,但是謝莫言還是婉言拒絕了。
謝莫言沒跳後,喀瓦伊慧也沒有再跳下去,而是回到族長夫婦的桌子上乖巧地坐在旁邊。喀族長笑呵呵地沖謝莫言說道:「今日乃是我夕落族慶典之日,來!各位舉杯!」說罷以喀族長為首,所有人夕落族族人紛紛拿起手中酒杯,面向東方,神色恭敬。
「今日慶典,希望太陽之神保佑我夕落族,豐衣足食,一年比一年過得好,夕落族族人身體健康……」喀族長神色恭敬地說了一大段話之後,才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所有人紛紛將酒一飲而盡,隨即鼓聲響起,晚宴正式開始。
舞影翩翩,歌聲綿綿,暢笑聲,一派生機勃勃的情形,豐衣足食,身體健康,這就是他們所有的希望,普通人的願望對於那些不普通的人來說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往往不普通的人卻是非常羨慕普通人如此淳樸單純的生活方式,有時候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近乎奢侈的想法。
此時喀族長舉杯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相邀,二人也紛紛舉杯,起身對飲。由於昨晚喝酒的事情過後,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都清楚喀族長不腎酒力,所以也沒有多加勸解,只是禮貌性地喝了一杯就止。而喀族長卻並非如此,相對來說他今天似乎顯得特別高興,一張笑臉從頭到尾都未停過,謝莫言和慕老相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都清楚喀族長心中憂愁,不免一陣歎息。
「阿爸,你別再喝了,再喝的話你又要醉了!」喀瓦伊慧走過來勸解道,喀夫人也上前要拿下喀族長手中酒杯,但是卻被喀族長撥開了:「放心,我今天不會喝醉的,讓我再和遠方的來客多喝兩杯!」
「可是阿爸……」喀瓦伊慧一陣憂愁,她清楚自己父親本來就不甚酒力,幾乎是一小壺酒喝下去就已經醉了,現在他已經喝了近一壺,可以說已經快到他的最大限度了,如果朝過這個限度,那就不是喝酒這麼簡單了,酒喝多了就會傷身。
「謝大哥,求你不要讓阿爸再喝酒了!」喀瓦伊慧一臉懇求地沖謝莫言說道。謝莫言見狀,只好上前勸解著喀族長,在慕老的幫助下終於將已經醉了大半的喀族長扶回屋子休息。喀夫人感激地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後者淡笑一下,告了聲退便先離開,離開前慕老還暗暗渡了層靈氣給喀族長,對他的身體有莫大的好處。
喀瓦伊慧一路送著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四處閒逛著,似乎是因為晚宴的關係,今晚的夜色顯得異常明亮,今晚的宴會也並不會因為喀族長的中途退席而中斷,反而更加喜慶起來。喀瓦伊慧看著這番情形,淡淡地說道:「阿爸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高興過了,以前他經常笑的,但是自從姐姐被那個怪物抓走之後,阿爸開朗的性格突然間變得很沉悶,並且本來硬朗的身體也逐漸衰弱下來。每天都喝酒,但是阿媽勸解他根本就不聽,只是不停地喝酒,姐姐是族裡最善良最美麗的女孩子,所有族人都很尊敬很喜歡她。沒想到……」說到最後喀瓦伊慧不禁一陣落寞。
謝莫言看得出她很傷心,但是卻竭力控制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因為今天是夕落族喜慶的日子,不可以哭的!謝莫言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的姐姐不會有事的!」
未料,謝莫言這一下,對於竭力忍住情緒的喀瓦伊慧得到了一個可以宣洩的對象,竟是撲在謝莫言懷中哭了起來。謝莫言一陣發怔,看著懷中微微顫抖著哭泣的女子,心中不由地一陣歎然,抬起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慕老,後者也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過了良久,喀瓦伊慧從謝莫言懷中起來,雙眼隱隱有些紅腫,但是卻隱隱有些羞澀之意。謝莫言多少也看得出來,遞過一張面巾紙說道:「擦擦吧!」喀瓦伊慧羞澀地接過手,卻盯著面巾紙發呆,抬起頭問道:「這手帕真漂亮,好白!」
謝莫言微微一怔,隨即緩過神來,大山裡的孩子,近乎和外界斷絕聯繫,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面巾紙是什麼東西,更別說見過了。
「你喜歡的話,這一包都送給你!」謝莫言將身上帶著的一小包面巾紙遞過去。喀瓦伊慧一見之下,微笑地要接過手,但是手剛伸到半空中便停了下來。謝莫言疑惑道:「怎麼?你不喜歡?」
「不是,阿爸說不可以隨便拿別人東西!夕落族是個樂善好施的種族,不可以隨便向別人提出要求,更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喀瓦伊慧一臉正經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卻看得出她對這面巾紙確實很感興趣,不禁婉爾一笑,說道:「不用理會這些規矩了,就當這些是我主動送給你的,收下它,就當做是見面禮!」
喀瓦伊慧躊躇了很久,接過謝莫言手上的那包面巾紙,隨即從身上取下一個褐色的荷包遞給謝莫言道:「這是喀瓦伊慧給你的見面禮,這個荷包是我十八歲成人禮之後,自己繡的第一件飾物,現在就當做是給謝大哥的見面禮!」
「不可以,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收不起!」謝莫言連忙推脫。
「夕落族人送出去的東西是不可以收回來的,說過的話更是不可以隨便駁回,你一定要收下這件禮物!」喀瓦伊慧面色嚴肅地說道,隨即雙手遞過那個荷包。
謝莫言見狀,只好無奈地接過手,這荷包繡得非常精緻,顏色雖然是褐色的,但是卻顯得很淳樸,荷包上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記顯得特別顯眼,右角處還留著一個慧字,代表喀瓦伊慧!看來這荷包可以說是喀瓦伊慧的信物了。一包普通的面巾紙竟然換回別人的一件信物,謝莫言不禁一陣苦笑,但是看著喀瓦伊慧如此認真的樣子,心下對手上的這個荷包不禁更加珍惜,小心地放在懷裡。喀瓦伊慧也是如此,雙手輕輕摸搓著謝莫言給的那包面巾紙,小心奕奕的樣子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
晚宴在深夜的時候終於結束了,眾多族人帶著幾分醉意結伴而回,場面也已打掃得乾乾淨淨,看來夕落族不禁勤勞善良,而且還很愛乾淨。
將喀瓦伊慧送回去後,謝莫言慢慢摸搓著手上的荷包,輕輕搖了搖頭,淡笑了一下,還未走出幾步遠,只聽一陣破空聲傳來,隨即一陣「轟!」的一聲木頭撞隨的聲音和巨物倒塌下來的巨響聲傳來。謝莫言一個機靈,本能地轉過身,朝喀瓦伊慧的房間跑去,幾乎是在他剛剛跑到喀瓦伊慧房外的時候,只聽見一陣尖叫聲傳來,伴隨著一陣烏鴉一般的怪嘯聲,謝莫言神色一怔,立刻想起黑翼怪。
難道是那怪物又來抓人了,謝莫言如事想道,正想衝進屋內時,卻見一道黑影正抓著掙扎不已的喀瓦伊慧飛了起來,一雙黑色翅膀顯得異常顯眼,還有那對腥紅的雙眼,顯得如此詭異恐怖,喀瓦伊慧此時神色恐慌,劇烈掙扎著,但是無奈雙肩被那怪物一雙巨大的爪子牢牢抓著,掙扎根本就是徒勞,只能增加她的痛楚。
謝莫言看著喀瓦伊慧疼痛哭泣的樣子,不由地一陣憤怒,大吼一聲,右臂劍型紋身一真灼熱,一道紫色異光沖天而起,紫色圓盤散發出陣陣紫色靈光朝那怪物射去。黑翼怪似乎特別畏懼這道紫色異光,巨大的黑翅猛地遮掩住雙眼,雙爪抓著喀瓦伊慧飛退數十米。謝莫言見狀,指揮法寶朝怪物追去,身形也一陣飛奔。
一路飛奔出數里開外,未料這裡竟是一面死胡同,右邊則是一處懸崖,這一切的地形對於謝莫言來說未免是大大不利。那怪物長著翅膀,雖然被紫色圓盤的異光牽制,但還是不斷朝高處飛去,欲要飛過旁邊的山頂逃逸。眼見那怪物就要將喀瓦伊慧抓走,謝莫言心中一陣焦急,剛想駕御這紫色圓盤朝怪物追去之時,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嘶!」的一聲刺穿怪物護在雙眼前的雙翅,直接將其頭顱刺穿,黑色鮮血噴灑出來,四處飛濺。怪物幾乎連哼都沒哼一下就直直地掉了下來。同時抓著喀瓦伊慧的雙爪也慢慢鬆了開來。
喀瓦伊慧從高處落下,本能地尖叫起來,謝莫言趕忙御使法寶將其穩穩接住,緩緩落了下來。一站到堅硬的地面時,喀瓦伊慧不由地撲到正朝這邊走來的謝莫言懷中哭泣著,顯然是被那怪物嚇壞了。至於那個怪物則是直接掉入那萬丈深淵。
「沒事了……沒事了,那怪物死了!」謝莫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盡其所能,輕輕拍打著喀瓦伊慧的肩膀。
此時慕老也走上前,收起法寶後沖謝莫言說道:「怎麼樣?有沒有事?」神色之間不禁有些緊張。謝莫言搖了搖頭,隨即將目光轉移到懷中的喀瓦伊慧身上,只見其雙肩處,隱然已經出現一絲血跡,看來是被那怪物利爪抓傷的。
謝莫言輕輕推開喀瓦伊慧,剛想將其包紮,卻見身後一真騷動,隨即便看到眾多夕落族人紛紛拿著鋤頭等工具衝過來,待見到謝莫言三人時,不禁一楞。帶頭的喀族長夫婦一見到喀瓦伊慧的時候,趕忙走上前去,喀瓦伊慧見到她的父母,也是一陣哭泣。
那怪物撞破木屋的巨響聲即使夕落族人都已半醉卻還是會被驚醒,特別是離喀瓦伊慧住處最近的喀族長,聽到喀瓦伊慧的哭喊聲時,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操起房間角落處的鋤頭就衝了出去,將整個族裡的壯丁都叫了起來,拿起工具便朝喀瓦伊慧的叫聲處追去。沒想到來到這裡的時候卻見到那怪物已經被殺死,而喀瓦伊慧也是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在喀瓦伊慧的訴說下喀族長夫婦非常感激地沖謝莫言和慕老二人道謝,身後所有人也都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二人。
「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恐怕伊慧已經被那怪物抓走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果伊慧也失去了,我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喀族長一臉激動地便要跪下來,謝莫言趕忙上前將其扶住,說道:「不要這樣,我受不起,更何況喀瓦伊慧如此可愛,那些怪物死有餘辜。不過喀瓦伊慧受了傷,你們還是快點找些藥幫她包紮一下吧!」
經謝莫言這麼一說,喀族長夫婦才發現喀瓦伊慧雙肩處隱然已是被鮮血濕透了,不禁一陣緊張,道了聲謝後,趕忙帶著喀瓦伊慧回去,身後眾人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