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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影仙蹤》第13章
盜影仙蹤第十七集大徹大悟(完)

第一百零七章一觸即發

清玄寺內,一片肅靜。百來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場中變化,沒有一個人敢接近那快空曠的場地,沒有一個人眨一下眼皮,空氣彷彿已經凝固了,甚至就連呼吸都要停止。

「阿彌陀佛……貧僧一生只為造福凡塵,泯滅世間無謂的殺戮糾紛,為何你們要如此多加阻攔?」慧心一臉心痛地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要殺害這麼多人?」謝莫言冷聲說道。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拯救天下蒼生唯有一統天下各派才能得逞拯救之道!死傷些許人命不過是上天注定的歸宿罷了!」慧心說道。

「佛門中人不都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麼?那麼大師此時此舉不正是為此背道而行麼?」謝莫言說道。

「阿彌陀佛……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能救贖少數人的性命,天下之大,一人何以能夠拯救世間無數落難之人!」慧心說道。

「哼!那你現在不就是認為自己可以救贖天下蒼生麼?」謝莫言冷哼一聲說道。

「只要能夠一統天下各派,道魔二門不再紛爭下去,由一人掌控,一人決策!那麼救贖天下蒼生自然便可實現!」慧心說道。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謝莫言忿忿地說道,其實他心中依舊還是期望著慧心能夠有迷途知返的一刻,但是剛才那番話,慧心不僅說得頭頭是道,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一樣,而把大家都充當成為禍世間的惡人。

「世人皆醉我獨自醒,謝施主,如今你我一戰乃是天意所為,無可避免!但是貧僧會盡全力,你可要小心了!」慧心說道。

「晚輩恭候大師高招!」謝莫言渾身靈氣盡數提起,在謝莫言四周半米範圍內隱隱形成一道肉眼無法看見的屏障。也就在同時,一身僧袍的慧心面色逐漸凝重起來,謝莫言不僅在自己意料之外地重新復活過來,而且修為比之以往更上一層樓,比之在場所有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但這或許就是上天給予自己的考驗吧。

就在這時,大廳外傳來一陣喧嘩聲,伴隨著數十名手持戒棍的密宗弟子,其中一個帶頭的和尚赫然就是當初阻止司徒玲進寺的那個披著袈裟的中年和尚。

「宗主!」那中年和尚見眾多道門中人圍住慧心,看其形勢似乎要對慧心不利,但是當他看到場中和慧心對峙的那個年輕身影時,不由得微微一怔,正是謝莫言。

如今謝莫言在修真界是個風雲般的人物,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他的死訊也在幾日之內迅速在整個修真界內傳開,但是如今謝莫言卻回來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還是慧心宗主親自說看到謝莫言死去的,而且還火化了他,可如今……想到這裡,中年和尚竟是楞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離塵,快將這些人圍起來,切忌不可放走一個!」此時慧心沖那中年和尚大喝道。

「是,宗主!」那個被慧心稱叫離塵的中年和尚本能地應了一聲,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宗主的話他是一定要服從的。隨即站在身後的大批密宗弟子一股腦地衝進大廳內,團團將無崖子等人圍在中間。此時道門各派根本沒有意料到會有如此變故,而且來此之時也沒帶多少人,眼下面對著比自己數量多上幾倍的密宗弟子不由地暗暗皺眉。

「慧心已入魔道,妄想一統天下,難道你們還要擁護他麼?」一直鎮定自若的無崖子冷聲喝道。

「什麼?」離塵一陣驚詫,就連眾多密宗弟子也紛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來。

「難道你們不明白麼?慧心為了達到他的邪惡目的,不惜暗害他的師傅師叔,而且從一開始就是他暗中操縱這一切,包括血魔破封而出也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謝莫言說道。沒想到慧心竟然會如此隱瞞此事,除了自己之外,密宗之內竟無人知曉他的所作所為,當真是心思甚密,不簡單,實在是不簡單。

以慧心的所作所為,如若是以他的角度去思考,卻也稱得上是一代梟雄了。試問能夠有如此宏偉長遠的計劃,實在是沒有多少人可以猜測得到,而且更難得的是計劃一路執行下來,環環相扣,卻是如此甚密,如若不是水姬和謝莫言因禍得福復活還陽的話,恐怕這輩子世上無人知曉慧心的陰謀。

「不可能!宗主絕對不會是你們所說的那樣!」離塵不相信地怒喝道。「一定是你們這些道門中人誣陷宗主!」

「離塵師傅,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為何還如此偏執!如若你不相信的話,大可問一問在坐任何一位道門高手,我們和密宗無冤無仇,何必要加害慧心大師,而事情真相卻是慧心大師要吞併我道門各派,而且魔門的人恐怕也已經在清玄寺內了!」說話間,謝莫言依舊緊緊看著慧心,對於他,謝莫言根本不敢有絲毫鬆懈,除了血魔意外,慧心是第一個給自己有如此大壓力的人。

「離塵,這些道門之人已經入魔,快將他們擒下來!」慧心喝道。謝莫言沒想到慧心竟然如此下得了狠心,挑撥密宗弟子和整個道門對立開來。雖然這裡是密宗的地盤,人多勢眾,但是在座眾多道門高手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所謂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慧心是入了魔,而這些密宗弟子卻是無辜的,他們根本就不清楚慧心的邪惡目的。但是慧心竟然為了不顧一切地留下自己,對密宗弟子的性命全然不顧,這讓眾多道門弟子不由地憤慨不已。

「是!宗主!」離塵原本迷茫的神色隨著慧心這句話陡然振奮了起來,眾多密宗弟子也紛紛一臉憤怒地看著眾多道門中人。

「離塵大師,切不可聽信慧心蠱惑!」無崖子喝道。原本鬥志昂然的離塵被謝莫言這一喝,心神懼震,先前的那絲戰意逐漸減弱,取代的是原先的那絲迷茫。

無崖子在道門中,乃至整個修真界的威信都是毋庸質疑的,他所說道的話在整個修真界內都有足夠的可心度,而且無崖子的修為可謂是整個道門的翹楚,無人能敵。這也是蜀山可以這麼多年來保持道門第一大門派的重要條件之一。

但是另外一面,自己一直景仰的宗主竟然說包括無崖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入了魔,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慧心要繼續蠱惑離塵之時卻被謝莫言打斷道:「慧心!你別再蠱惑他人了,如今是你一人入魔,卻要連累他人。另外你可知道因你一句話便可死傷多少人,難道你為了自己的目的還要繼續流血麼,這和你達到目的的初衷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貧僧普渡眾生有何錯之有,死傷一小部分人而已,卻能換取更多人的性命,而你們卻要苦苦阻攔,到底是誰錯了!」慧心喝道。

眼下場面已經到了一種非常極端而且怪異的場面,而最中心的卻始終是場中那兩人。慧心和謝莫言二人怒目而視,雙方的思維方式截然不同,導致整個場面火藥味極度濃烈。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至於密宗弟子,現在卻是處於最尷尬的境地,左右為難。而無崖子等人也是提高警惕,一方面注意著慧心,另一方面也暗暗關注密宗眾多弟子。

至於處在道門眾多弟子之中的司徒玲可謂是場中唯一的異類,因為整件事和她根本就沒有關係,而且她也並非修真界的人,更何況還挺著大肚子,眼下處於這種境地是眾人所無法預料的。

相比於原先的興奮和好奇,此時的司徒玲除了保留原先的情緒之外,更多的卻是恐懼,如果密宗弟子衝上來的話,自己的處境會立刻變得很危險,而且還會禍及自己肚子裡的小寶寶,這可是致命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司徒玲已經將自己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幾分。

「玲兒,等一下找到時機你要盡快離開這裡!」此時神色凝重的司徒嚴用傳音入密跟司徒玲說道。後者微微抬起頭看著身邊一直敬重的爺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那爺爺你們呢?」

「先別管這個,你只要安全離開這裡便是!」司徒嚴說道。

正當說話間,場中一直對峙的謝莫言和慧心二人終於動起手來,二人可謂是佛道兩界頂尖高手,不動則已,動則猶如雷霆萬丈,震懾萬里。

二人打得很快,幾乎看不見二人的身影,只能分辨得出一團金光和一團柔和的白光不斷糾纏在一起,二者相互撞擊的聲音猶如爆竹一般不絕於耳。

更令人驚詫的是兩團異光相鬥之時所產生的震波竟是硬生生將無崖子等人以及最外圍的密宗弟子震退數步,而且形式俞演俞烈,除了一些修為高深的如同無崖子等人以外,大部分人都被這源源不斷的震波擠在牆壁上,一部分修為比較淺的人已經開始面紅而赤,顯然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有些機警的甚至已經開始向廳外離去。

「宗主!」離塵眼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緊張地看著場中那兩團異光激烈地纏鬥著。

「眼下大家切不可在此久留,立刻帶人出去!」無崖子叫道。眾人一聽,不由得紛紛朝門口跑去。但是無奈那震波源源不斷襲來,其實說是跑出去的倒不如說是跌著身子跌出去的。

而依舊留在大廳內的已經寥寥無幾,無崖子一身淡白道袍無風自動,長長的白色發須也隨著空氣中四散的勁氣不斷在半空中飛舞著,只是那雙銳利的雙眼依舊緊緊盯著場中那兩團異光的動靜。但是他卻忽略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丁衛隨著場中激烈的打鬥,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特別是那雙眼睛,隱隱閃爍著邪異的光芒。

至於冰如,在薄紗的遮掩下,外人並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不過她那雙關切的眼神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隨他來密宗的幾位師妹已經承受不了場中這源源不斷的震波退到廳外了。

謝莫言越打越心驚,這慧心的修為簡直出呼自己的意料之外,剛開始還可以持以平手膠合狀態,但是越到後面越是招架不住慧心如潮水般的攻擊。而且慧心體內的那股怪異的靈氣彷彿融合了佛門的罡氣以及魔門的魔氣,很是難以對付。每每接住一招往往都會被他身上那股怪異的靈氣反震,雖然震力弱,不過頻繁下來還是讓謝莫言感到吃力不已。如若不是自己復活之後修為大進,再加上體內的靈氣有了很大變化,根本無法和這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法的怪異靈氣相抗衡!

不過此時慧心的震撼絕對不會亞於謝莫言,他雖然年紀不過三十之數,但是卻早已將佛魔兩道真法融為一體,可謂是大成之至,普天之下就算他師傅師叔復活還陽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有最後的殺手澗。

如果再這樣下去,謝莫言敗下陣來只是遲早的事情,但是有一事讓謝莫言很是疑惑,心中總是覺得慧心此時正醞釀著一個新的陰謀,而且他這樣步步緊逼自己似乎是為了達到他的某種目的似的!

拖延!謝莫言腦門閃過一道異光,猛地想到這個關鍵,雖然還不清楚慧心的目的,但是他一定是在拖延什麼!

「轟!」謝莫言藉著一記硬拚,借力飛退到一邊,慧心也同時飛向另外一側。佛門中人講究普渡眾生,而慧心卻為了他自己認為的「普渡眾生」殘殺不知道多少人,更有無數人因他而死,一身金色袈裟穿在他身上倒是顯得別有一番嘲諷意味。

「莫言!你怎麼樣?」水姬一臉緊張地扶著謝莫言問道。

「我沒事!」謝莫言面色略顯慘白,輕聲回道,雙眼依舊緊盯著慧心,暗暗平覆著體內絮亂翻滾的內息,短時間內已是無法動用大量靈氣。

「謝施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貧僧佩服!如若你我二人再繼續纏鬥下去,必有一傷,不如就此作罷吧!」慧心說道。

「如果你沒有做出那些天地不容的惡行來,興許可以。只可惜大師你借助拯救蒼生為借口,妄造殺孽,將人世間攪得烏煙瘴氣,是為天地所不容!你叫我如何能夠就此放你離去!」謝莫言冷聲說道,此時水姬已經悄悄將手貼在謝莫言的掌心處,一股精純的靈氣順著經脈開始幫助謝莫言理順體內絮亂的靈力!不過讓謝莫言奇怪的是,水姬這股精純的靈氣卻和自己有很大的相仿之處,根本不會產生絲毫排斥,相反還有一絲融合的味道。雖然疑惑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卻也沒細細想下去。

「阿彌陀佛……謝施主為何苦苦相逼!」慧心說道。

「你不用找借口掩飾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謝莫言冷喝道。

「謝施主何出此言?」慧心問道。

「別人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你是否在拖延什麼?」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雙眼猶如閃電般直刺慧心,後者雙眼微縮,一道不易察覺的冷光一閃而過,心中暗叫不好!這謝莫言機智過人,自己已經盡量掩飾了但還是被他發現了一絲端倪。

正當這時,廳外傳來一陣喧嘩。謝莫言等人本能地轉過身去,卻見廳外眾人正驚愕地看著半空處,彷彿那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眾人本能地跑了出去,惟獨謝莫言和水姬二人,不管外面是什麼人,眼前的慧心才是真正的敵人!所以第一個要對付的也是他!

至於處於廳外的眾人而言,眼前的情形果然可以讓大家驚詫!只見青玄寺上空數十丈的高空處一片詭異的血雲,情形彷彿三年前的拉薩一戰一般,血雲彷彿表示著血魔那個大魔頭的到來預兆!

面對血魔這道派之敵,如今真正地要和血魔對上手了,眾多道門中人雖然感到滿腔戰意,但是隱隱還有一絲後怕!三年前拉薩一戰,血魔的恐怖已經給眾多道門一個非常深的印象。

果然,不出多時,巨大的血雲已經將整個清玄寺籠罩其中,漸漸地偌大的血雲彷彿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呈螺旋狀朝下方墜落,逐漸凝聚成一個身影。

一襲如血般的長袍風衣,及腰的紫色長髮隨風飄動著,只是那一雙邪異的眼睛卻是略顯癡呆。正待眾人發楞之時,一道人影陡然間出現在血魔身邊,一隻袖子空蕩蕩地飄動著,寸短的頭髮,充斥憤怒和詭異的神色令格羅的面容看起來很是猙獰。

「嘿嘿……真是齊聚一堂啊!」格羅詭異地笑道,令原本就顯得猙獰的面容更添一分鬼氣,令人不寒而慄。

「呔!你這妖魔,背叛密宗,如今你闖入寺內,我等定當將你碎屍萬斷!」離塵憤怒地喝道。

「哼!」格羅雙眼寒光一閃,冷哼一聲。場中那些修為高深的倒還沒怎麼樣,其餘眾人只覺得耳邊一陣雷鳴,身形一顫。特別是離塵,更是被這一聲震得倒退數步,還好被身後幾位密宗弟子及時扶住,但是臉上卻是一片慘白,不知道是被那一聲威嚇震傷的還是被格羅高深修為驚嚇的!

至於站在屋簷高處的格羅,見到離塵的表情似乎很是滿意,嘴上冷笑著說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順從我,順從慧心大尊者,一統道魔兩派,成就無上功德!」

「我們絕對不會和妖魔妥協的!」此時幾個密宗弟子紛紛站出身來,冷聲喝道。有幾個已經憑借一身功力飛上屋頂和格羅拚命。

「不自量力!」格羅冷笑道,站在原處等著那幾個密宗弟子衝上前來,待他們已經接近格羅不到五米處之時,站在格羅身邊的血魔動了!

「嘶!」血魔右手朝前一抬,指尖猛地射出五道血光,瞬間貫穿那幾個衝上前來的密宗弟子,後者待中招之後數秒才恍然若覺,楞楞地看了一眼胸口處那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轟!轟!轟!」幾個密宗弟子瞬間爆炸開來,屍骨無存,漫天血雨四下濺灑開來。

站在下面的一眾人等,滿身都濺滿了鮮血。司徒玲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當她親眼看到那幾個幾分鐘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密宗弟子活生生爆炸開來,屍骨無存之後,原本緊張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還好司徒嚴和慕老二人修為身後,及時釋放自己的靈氣結成防護罩將司徒玲和自己籠罩其中,將漫天血雨阻隔開來。

「師弟!!!」離塵以及幾位密宗弟子滿身濺滿鮮血,悲聲叫道,有幾個甚至想要衝上來,但是這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之舉,幸好有離塵和幾個高手及時阻攔,否則又將枉死數條人命。

「如果你們不選擇順從我們的話,剛才那幾個和尚的下場,就是你們選擇的下場!同時也是你們唯一可以選擇的路。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什麼意見?隨時都可以提出來!」格羅瞇著雙眼說道。

場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小門派的人見識過格羅和血魔的實力之後,先前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

此時祝賀龍經過秋師叔的調息之後,先前的些許內傷已經好了許多,這大部分還是要虧謝莫言及時出手,否則眾然祝賀龍修為再怎麼深厚,秋師叔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讓祝賀龍恢復再戰之力!

不過之前受了慧心的刺激後,祝賀龍便已陷入近乎瘋狂的狀態中,滿眼都是無盡的殺意。如果不是被慧心打傷了的話,或許現在已經被這股無盡的殺意弄得走火入魔了。不過此時他剛恢復神志卻見格羅和血魔站在自己面前,先前那漸漸消散的殺意又漸漸狂盛起來!

「我要殺了你!!!」祝賀龍冷冷地喝道,那雙眼睛中爆發出來的無盡殺意彷彿要將格羅生生撕碎!或許是因為驚訝於祝賀龍小小年紀卻有如此狂盛的殺氣,離祝賀龍最近的那幾個人不由自主地退讓開來,「不要衝動!」秋師叔急忙攔住祝賀龍。眼下雖然自己這方人數眾多,但是單單憑這個根本不足以抵擋眼前這兩個人。祝賀龍貿然衝過去的話,非死即傷!

「他殺了師傅!我要殺了他!」被秋師叔這一攔,祝賀龍那狂暴的殺意一下子湧了出來,一股小型旋風竟是硬生生將漫天的雨水阻隔開來!雙眼隱隱泛著一末詭異的血色,由於用力過度,牙齒已經咬出一絲鮮血。

「冷靜點!」秋師叔大喝一聲,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迴響在耳邊。祝賀龍整個人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那雙充斥著殺意的雙眼已經漸漸沒有先前那般兇惡,漸漸回復平靜的狀態,隱隱透露著一絲迷茫。

「嘖嘖……」格羅看著這一幕,淡淡地搖了搖頭道「真是不錯呢!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強大的殺氣,你是想殺我麼?」

先前祝賀龍陷入幾近瘋狂的狀態,還好有秋師叔那一巴掌和那一喝將他拉回現實中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時他已經恢復正常狀態,漸漸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看著眼前的仇人,心中依舊有股淡淡的殺意消除不去!他清楚自己如果這麼衝動的話,不僅不能報得了仇,而且還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祝賀龍並不怕死,但是死卻也要死得有價值!而且現在自己的任何一個舉動都不僅僅代表自己了,而是牽扯到整個百印門!

「哦!我差點忘了,你已經繼任為百印門的新掌門了,不能這麼衝動的。其實說起來你也應該謝謝我,如果不是我幫你除了白老頭,你哪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格羅不以為意地說道,而看似並不怎麼在乎的他卻是有意無意地注意著場中任何一個人的動靜。

「你……這個畜生!」祝賀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彷彿要將格羅給生撕了!還好秋師叔及時在一旁用傳音入密之術道:「小心!千萬別上當,他這是在激怒你,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顧及大局為重!」

祝賀龍渾身一陣輕顫,沒有回頭,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只是雙眼隱隱下垂,顯然已經開始冷靜下來!至於站在旁邊的秋師叔見狀不禁暗暗點了點頭,能夠如此迅速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看來師兄他的眼光很準!

「嘿嘿……小娃娃,放棄反抗吧!加入我,完成大統一之偉業,成就一番救世功績!日後你定可名垂青史!」格羅邪邪地沖滿臉憤怒的祝賀龍說道。

「哼!我看是遺臭萬年吧,我百印門可不想助紂為孽!否則且不說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百印門,更對不起天下正道!」祝賀龍怒極反笑。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之人,殺人說是普渡眾生,用卑鄙手段統一各大派說是成就大業,名垂青史!

「那你是不同意了?」格羅似乎並沒有因為祝賀龍的諷刺而感到生氣,臉上依舊保持那副笑容,只是那雙眼睛卻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殺意!

「就算你殺了我!我百印門也絕對不會和你狼狽為奸!」祝賀龍冷聲說道,站在旁邊的秋師叔點了點頭,顯然對祝賀龍這番表現覺得很滿意,只是心中卻是沉甸甸的。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卻要承擔這麼多責任,而且如今卻遭遇如此之事,這一切的安排,是不是太過殘酷了!

「嘶!」毫無預兆地,一陣破空聲響起。一道血劍閃電般朝祝賀龍襲去,速度之快彷彿在眨眼之間!

「小心!」幾乎是在同時,秋師叔大喝一聲,急忙將祝賀龍推到一邊,早已有所防範的他右手猛地抬起,紫色飛劍迎了上去。

「彭!」一陣悶響在眾人耳際響起。血光消散,紫色飛劍盤旋在半空處,通體泛著一層紫色異光,嗡嗡做響,彷彿是在挑釁,又彷彿是在呻吟!

一切不過是在瞬間發生,祝賀龍資質雖然很好,而且又很有悟性,但是江湖歷練卻是很少,剛才他雖然一直警惕防範,但是根本意料不到格羅會突然發難,一時間竟是楞在那裡。如果不是秋師叔急忙將他推到一邊,再祭以飛劍力敵的話,恐怕現在他已經死了。

「師叔!」回過神來的祝賀龍第一時間跑到秋師叔身邊緊張地看著他,原本臉色紅潤的他此時卻是一片慘白,顯然剛才一擊看似力道雄厚,但是卻是秋師叔情急之下出手。而且那道血劍上所依附的魔氣何等濃厚,饒是秋師叔他修為深厚,閱歷豐富卻也無法及時做出判斷,當下便吃了個暗虧,右手驅使飛劍回來之後,那只御劍的胳膊已是顫抖不已,短時間內已然是無法動彈了。心下不禁暗道血魔修為深厚根本不是在場任何人可以比擬的,這根本就不屬於人間的力量!難怪格羅有膽量說出那番狂語!!!

「秋道長修為深厚啊!竟然能夠接下血魔的一擊!也罷,就暫且將你們二人的性命寄托在你們身上吧!」格羅淡淡地說道,隨即將視線轉移到離塵和他身後一眾密宗弟子身上來。

「離塵,歸順我吧!不要再做無畏的反抗了,這不值得!」格羅淡淡地沖離塵說道。

「我密宗絕對不會妥協,但是卻也不會任你魚肉!」離塵冷冷地說道,先前吃了一個暗虧,還好有場中幾位高手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再回頭想了一下剛才在大廳內的情形,心中暗暗對慧心也產生了懷疑。

難道……難道自己一直敬重的宗主真的是他們所言那般邪惡之人?可如果不是的話,為何血魔和格羅會這麼巧合在此出現?這表面上看似巧合,但是內裡卻並非巧合這麼簡單。而且陰隱符合了謝莫言所說的那句話,慧心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要血魔和格羅二人趕到這裡來!

「離塵,你在密宗內最多也就是七代弟子,且不說修為淺薄,就連權利都是小的可憐。佛道一途宣揚普渡眾生,可是你在密宗這麼多年,是否做到這一點了?難道你以為每天救助一些可憐的乞丐之類的就叫普渡麼?不!你錯了,大錯特錯!你根本就不明白所謂的普渡眾生是什麼意思!如今我以師叔的身份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這不僅僅關係到密宗數百條人命,更關係到天下蒼生安危!順從我,與我一統天下各門各派,完成世界大統一,達渡化眾生之大功德!這又何樂而不為呢?」格羅淡淡地說道。

「哼!你早已就不是我密宗之人,殺害我宗師叔數人,更殘害無數人命,不配拿輩分來壓我!歪魔邪道,天必誅之!就算你殺盡我密宗弟子,也絕對不會妥協!」離塵忿忿地說道,樣子大有視死如歸之意。

「我們絕對不會妥協!」離塵身後幾百名密宗弟子冷喝道,那聲勢之大,彷彿大局就掌握在他們手上似的,但是實際上,真正佔著優勢的卻是看似勢單力薄的格羅,因為他有血魔這個絕世高手在!

以一人之力抵擋數百高手之擊,當今世上恐怕只有血魔才能辦得到,再加上他擁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器蚩尤刃,更是所向披靡!

這是一場戰爭!一場捍衛正道的戰爭!

第一百零八章出賣

且說在清玄寺大廳內,情形似乎和外界的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沒有外界那般聲勢浩大,但是卻緊張萬分,可以說,這一切的事情最最重要的人物就在這偌大的大廳內了。如果今日讓慧心離開的話,日後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比之血魔給道門以及天下蒼生所帶來的傷害還要多上百倍不止!

對於這個重要性,無崖子等人似乎也清楚,所以外面出事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出去幫忙,卻呆在這裡提防慧心,因為他清楚眼前的慧心要比血魔恐怖百倍以上!

「看來我算猜得沒錯,你果然是在拖延時間!」謝莫言冷冷地看著慧心。

「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多些機會罷了,謝施主,如今血魔和格羅已經在外面了,如若你肯就此罷手,貧僧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慧心淡淡地說道。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番話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要知道現在站在謝莫言這邊的乃是整個道門,而對方卻只有區區三人而已!但是這三個人任何一個卻有無匹的力量,而且最可怕的是慧心手上還有軒轅劍靈和蚩尤刃這兩大神器。

蚩尤刃和軒轅劍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間,確切地說它們並不屬於人界!兩把神器隨便一把都足以顛覆世間,以一抵千也不足為懼!更何況慧心同時擁有這兩把神器,且不說他是否能夠駕馭軒轅劍靈,單單劍靈身上的無上靈氣和劍氣就足以睥睨天下!

「你認為這可能麼?」謝莫言淡淡地回道,雖然自己這邊有幾個高手在,但是面慧心,還是有些沒底。

「阿彌陀佛!那,老衲就不客氣了!」話音剛落,只見慧心右手朝袖口一探,將一把梭形狀物體取出,隨即嘴中喃喃念叨咒文,一陣悠遠的梵音徘徊在虛空之中,充斥整個大廳內。

隨著梵音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濃重,彷彿每一寸空氣都變得濃稠起來,彷彿一鍋煮沸的開水,空間開始變得有些動盪模糊起來。

「大家快封住聽覺,這是梵音波!」無崖子在慧心開始念動咒文的時候不由地面色大變。這梵音波的術法不同於其他傳統靈術,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密宗術法,不需要手印之類的方式來加持,而是依靠聲波。

這種依靠聲波,將靈力灌注其中傳播到空氣中的術法往往令對手防不勝防。武林中的一種內家功夫「獅子吼」和這個有異曲同工之效,不過要是比起威力,梵音波足以比擬數百個獅子吼同時爆發!而且如今還是慧心這密宗高手施展此術,更是不得了!

不過這種依靠聲音來攻擊的術法也有其弱點所在,只要封閉接收聲音的聽覺,便可破除。當然,對方的修為高深同時也是決定了勝負的關鍵,否則這傳說中已經失傳了的梵音波也不會對謝莫言眾人產生如此之大的威脅了。

就在眾人在強大的梵音波下苦苦支撐之時,卻見冰如一臉慘白地站在原地,身子搖搖欲墜,顯然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站在她身邊的水姬見狀,慌忙上前一手將她扶住,隨即一股精純的靈力順著經脈將冰如體內絮亂的靈力慢慢匯聚起來,依照一個特定的路線循環著。

「謝謝……」隨著那股精純的靈力在體內循環,整理絮亂的內息,冰如臉色緩和了些須,不過還是感到渾身無力,看來那梵音波的果然是非同小可。不過當她看到救自己的竟是水姬之時,不由地楞了一下,但是立刻便恢復原先的冰冷模樣。

此時剛要伸手相援的謝莫言見狀,不由地縮回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如,隨即轉過頭將注意力轉移到慧心身上。

另外一邊,無崖子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能夠抵擋住慧心的梵音波,但是面色卻顯得有些蒼白,額頭隱隱泛起一絲細汗,看來他也是抵擋得很是吃力。其實要論修為的話,無崖子和慧心相差無幾,重點就是慧心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決,靈力之怪異實屬罕見,無崖子的道家靈氣根本無法阻攔他這股怪異的靈力,否則也不會這麼吃力了。

不過眾人都忽略了一個人,一個一直站在無崖子身後的身影!丁衛由始至終都沒有受到一點傷,那梵音波雖然充斥整個大廳,但是這股聲波彷彿有目的性地,竟沒有侵襲丁衛,而是緊緊鎖定謝莫言幾人。不過眾人都將精力花費在如何抵擋這股梵音波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否則他們的驚訝何止這麼一點!

反觀丁衛,似乎也察覺到這點,雖然感到驚訝,但是表面上卻也是隨便做做,擔心被他們發現這一絲破綻,但卻不知以他那點修為連冰如都比不上,後者且已受創,他雖然初步融合了道魔兩家真決,可要說到抵擋這股梵音波而毫髮無傷的話,任誰都能發現一絲端倪!

然而,慧心帶給謝莫言的驚訝卻並不僅僅於此,就在梵音漸漸消散之時,慧心手上那柄怪異的長梭竟泛起一道白光,隨即那道白光猛地飛竄而出,伴隨著一股強大無匹的靈力充斥四周。

「軒轅劍靈!」無崖子失聲叫道。

「寶寶……」謝莫言喃喃念叨著,雖然早已知道慧心奪走軒轅劍靈,但是此時親眼看到軒轅劍靈出現在慧心手上時還是感到一絲驚愕。從一開始謝莫言就沒有把軒轅劍靈當成是兵器,而當它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如今卻被對方用卑鄙手段奪去,這已經不僅僅是兵器被奪這麼簡單了,更多的卻是好友離去的哀傷。

「軒轅劍靈果然不愧為上古神器,龐大的靈氣竟震得差點脫手。」慧心一臉興奮地說道。

在場中除了水姬之外都不是第一次見到軒轅劍靈了,但是最後一次見到這等神器也是在三年前的拉薩之戰。如今事隔多年,軒轅劍靈卻落在慧心著等大魔頭的手上,不禁讓眾人感到很是憤怒,又顯無奈,隱隱還有一絲恐懼!

此時,廳外傳來一陣陣轟鳴聲,伴隨著眾人的撕殺哀號,偌大的大廳內只覺整坐寺廟一陣劇烈顫動,彷彿地震,堅硬的石壁上開始龜裂。謝莫言不由分說地沖水姬等人叫道:「你們快出去幫忙,這裡由我來應付!」

「不行,你對付不了慧心,還是有我來幫忙吧!」水姬應道。但是剛說完只覺得手中一緊,本能地朝身邊看去,只見臉色恢復些須紅潤的冰如淡淡地說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呆在這裡只能成為他的累贅!」

「冰如……」水姬竟是楞在那裡,她很清楚冰如對謝莫言的感情,但是卻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會說出這番話來,不過轉而一想,卻也覺得她所說的並非不無道理,隨即沖謝莫言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嗯!」謝莫言點了點頭,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如,那雙面紗下的眼眸閃爍著一絲自己看不懂的情緒,似不捨,似期望,似柔情,似無奈。

隨著冰如和水姬二人離開大廳,出奇地慧心竟沒有絲毫阻攔,反而靜靜地手持劍靈看著謝莫言以及無崖子。

「衛兒,你也先出去幫忙!」無崖子見水姬二人離去,沖身後的丁衛沉聲說道。

「師傅……」丁衛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無崖子打斷道:「這裡你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去外面吧……哎……記住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丁衛默默地看著無崖子,聽到他那番話,特別是最後那句話時,心中很不是滋味,眼前自己最尊重的掌門何曾想過自己真正的目的卻是要害他!但是師命不可違,丁衛還是順從地離開大廳。離開之時卻不忘朝慧心看了一眼,後者雙眼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對於謝莫言和無崖子來說並不能看出些什麼,而對於丁衛卻是隱隱看出些須東西來,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無崖子,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此時偌大的大廳內,只剩下三個人,謝莫言和無崖子並排正面對著慧心,慧心身後是尊三丈高的金佛,大廳兩邊也儘是些佛像,如此佛氣濃重的地方卻即將開始一場血腥的殺戮,而且這場殺戮的始作俑者卻是一個一心向佛,受萬人景仰的密宗宗主,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傳聞上古神器威力無匹,但是不知軒轅劍靈這等神戚在妖魔手上是否有如此威力!」無崖子冷聲說道。

「那貧僧就獻醜了!」慧心淡淡地說道,隨即右手輕輕一揮,「嘶!」的一聲,數道劍氣劃破空氣直朝謝莫言和無崖子襲去。

謝莫言和無崖子都沒想到慧心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使用軒轅劍靈,心下不由地咯登一下,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寶寶當年曾說過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將它和自己分開了,但是如今慧心不僅能夠將它從自己體內分開來,而且還可以使用駕御它,這不能不讓謝莫言感到吃驚!但是此時卻沒有時間讓他們來想這個問題了,身形一展,二人勘勘避開那數道劍氣,但是胸口和手臂處卻還是讓劍氣帶出的厲風割破,可見如果這劍氣打在身上的話,絕對會洞穿身體。

「彭!彭!」幾聲悶響,數道劍氣落空直接打在身後的石壁上,有幾道甚至洞穿了那堅硬的金身佛像。原本已經龜裂的牆壁在這劍氣的肆虐下轟然倒下一片來。

「劍來!」無崖子來不及理會身上那細微的傷口,右手一張,只見一身灰白道袍的無崖子無風自動,眉心處隱隱閃現一絲白光,隨即一道劍形物體出現在他手上,竟是無形之體,只有那散發著強大靈氣證明著這柄劍實乃非凡之品。

普天之下,只有蜀山的無崖子以無上靈氣孕育出這柄舉世無雙的劍靈,雖然不能和上古神器軒轅劍靈相比,但是卻也稱得上修真界第一法器!

手持劍靈的無崖子顯然比先前要強大很多,身形一展幻化成一道虛影朝慧心襲去,後者冷笑一聲,也提起軒轅劍靈迎了上來,二人在半空處看似打得難分難解,但是很顯然地無崖子一直處於劣勢。

「前輩!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謝莫言身形一展也加入戰局中來,雖然手上沒有法器,但是單單憑借那無匹的掌法和一身高深的修為以及足以抵抗慧心的怪異靈力卻也讓戰局處於膠合狀態,不至於一時之間就敗北!

道門兩大絕頂高手聯手卻只能和慧心戰個平手,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吃驚!這慧心的修為勘稱舉世無雙!交手數百招之後,謝莫言隱隱發現慧心並沒有完全掌控軒轅劍靈的全部威力。

其實就算當年軒轅劍靈融入謝莫言體內時,也沒有能力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也只有在拉薩之戰那一次,和寶寶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他才能夠完全發揮出軒轅劍靈的全部威力,但是之後卻再也無法合體了。謝莫言以為是自身修為和潛伏在自己體內的魔氣相關,遂也不去想他,如今慧心得到軒轅劍靈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不過百分之一罷了。不過就單單這百分之一的威力卻已經讓謝莫言和無崖子二人感到吃力不已!

偌大的大廳一時間被無數道劍氣掌力打地支離破碎,幾十尊佛像硬生生斷裂成碎塊。隨著慧心奮力一擊,一道強大無匹的弧形劍氣朝謝莫言和無崖子二人襲去,空氣中甚至產生一陣破空聲。

摧毀生命的劍氣夾帶著凌厲的勁風閃電般將謝莫言和無崖子二人切成兩半,餘力不減地襲向大廳中最大的佛像。

「轟!」巨大的佛像從脖子到腋下的位置硬生生被切成兩半,上半身竟是直直地倒了下來。

當今修道門兩大絕世高手就這樣被慧心殺死了?不!這是不可能的,就在慧心落在地上之後,半空出被慧心切成兩半的謝莫言和無崖子竟緩緩消失了!是的,是消失,那不過是殘影罷了,只是留得比較久,讓人以為他們二人被那道巨大的劍氣切成兩半的虛象而已,殊不知如果真是如此,為何沒有鮮血?而且連一絲呻吟都沒有,這顯然很不正常!

不過對於慧心這種高手來說早已識破這一點了,落在地上的那一剎那,慧心右手猛地朝頭頂一指,數道劍氣竟是朝空襲去。也就在同時謝莫言和無崖子二人的身形卻恰好處於慧心頭頂處,本來想借用剛才那兩道殘影給慧心一個錯覺,以此從高空處偷襲於他將自己一直處於劣勢的局面打破,但是他們卻沒想到這點伎倆早已被慧心識破。

數道劍氣夾帶著一道怪異的吸力竟是將謝莫言和無崖子二人的軀體吸附到那劍上來,二人面色一變,無奈慧心出手太過快而且先前二人耗去大量靈力,此時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閃躲已是力不從心。

「前輩小心!」半空處,謝莫言一掌將無崖子打到一邊而自己卻迎上那數道凌厲的劍氣!

落在地上的無崖子卻沒有因為謝莫言那一掌而受傷,確切地說謝莫言那一掌已經將靈力拿捏得非常之準,只是恰好將無崖子推開而已,卻沒有傷到他,單單沖這份對靈力控制的精確度上來看,謝莫言已經足以和無崖子並駕齊驅了。

只是無崖子卻是無奈而又心痛地看著謝莫言用自己的軀體迎想那數道劍氣,這無非是用他的命,喚回自己的命!這等舉動足以表明謝莫言的為人,回想起之前道門對謝莫言的那些流言蜚語,心緒不由地變得複雜起來。但是如今卻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任謝莫言修為再深,消耗大量靈力的他處於半空中根本無法移動半分,再加上那股怪異的吸力,那幾道劍氣足以要了他的命!

原來自己這麼快又要死了,真是諷刺!看著眼前那漸漸逼近自己的無形劍氣,謝莫言彷彿看到了死神的召喚。這一瞬間,腦海裡彷彿電影片段般閃過一個個片段,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個熟悉的畫面,一句句刻骨銘心的言語,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一瞬間一閃而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謝莫言默默地閉上雙眼,迎接即將來臨的死神的洗禮!謝莫言甚至可以感受到劍氣割破自己的衣衫,觸碰到自己皮膚的刺痛感,但是就在那數道劍氣即將刺穿謝莫言之時,一道紫光陡然間將謝莫言和劍氣隔離開來,同時還將那幾道劍氣化為無形。

這一切不過是在眨眼間發生,但是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軒轅劍鞘!」慧心失聲叫道。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件法器,當初他只是想取到軒轅劍靈和蚩尤刃,因為這兩件上古神器裡面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而解開這個秘密的人就能夠得到無上的力量,足以睥睨天神。但是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私念,他卻忽略了鞘靈這件不可多得的上古神器,如果說軒轅劍靈是一隻無堅不摧的長矛的話,那軒轅劍鞘就是唯一能夠抵擋這支矛的盾!

謝莫言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活著時,那種重歸新生的感覺就像當初從密宗聖湖底被風信陽復活時一樣!隨即他注意到自己體外那一層紫色屏障時不由地怔了怔,赫然就是軒轅劍鞘,沒想到慧心當初竟然沒有將這法寶奪去,更沒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這等寶貝,但是鞘靈並不比劍靈,只能抵擋而已,雖然可以處於不敗之地,但是要說戰勝慧心卻還是沒有多少把握!

「慧心,你機關算盡,終於還是算漏了這點!」無崖子此時微微喘息著說道,顯然他也看出其中端倪,心中感慨事態多變的情況下,同時對應付慧心這個強大的敵人不禁多了幾分信心。只是無崖子卻沒發現,自己的靈力此時正在不斷流逝,否則以他的修為,怎會因為戰鬥幾個回合變開始喘氣,而且原本紅潤的臉此時卻呈現一種詭異的紫青色。

「哼……就算你擁有鞘靈又能如何!更何況……」說到這裡,慧心眉目微沉,頭微微偏向無崖子這邊,不冷不淡地說道「無掌門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乏力,體內的靈力急劇流逝,呼吸不順,而且四肢發軟?」

「啊!」無崖子大吃一驚,因為慧心所說的狀況竟是一分不差,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對無掌門做了什麼!」謝莫言見狀暗道不好,不由地冷聲喝道。

「謝施主誤會了,這這和貧僧無關,可能是無掌門服下了不該服下的東西所致,但是依貧僧所見,無掌門應該是中了『蝕靈毒』!這種『蝕靈毒』對於修道之士來說服下少許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如果長期服用,『蝕靈毒』的毒性便會潛伏在體內,一旦頻繁使用靈力,便會激發它的毒性侵蝕靈力,短時間內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慧心淡淡地說道,聽他的語氣彷彿下毒者根本就不是他似的,但是謝莫言和無崖子從他那雙眼睛中分明看出了陰謀得逞的意味,心中不由地大怒。

「你……卑鄙……咳咳……」無崖子大怒,但是一開口卻劇烈咳嗽起來,一大口黑色的鮮血吐了出來,原本就鐵青的臉上多了一分慘白,和先前紅潤的樣子判若兩人。

「無掌門!」謝莫言慌忙跑過去將無崖子扶住,後者此時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都會倒下。

「快拿解藥來!」謝莫言冷喝道。

「據貧僧所知,『蝕靈毒』並沒有解藥!」慧心淡淡地回道。

「我殺了你!」謝莫言大怒,便要衝上前去,但就在這時,屋簷陡然崩塌下來,幸好謝莫言見機閃開,連帶著無崖子退到十米開外。

將無崖子小心地扶到一邊,猛地抬頭看去,只見屋頂處此時露出一個大窟窿,自己先前站立的地方已經被一堆碎裂的坍塌物覆蓋,上面赫然站著一個身影,渾身被一股血紅色的異光籠罩其中,冷俊的面容閃露著無盡殺機。

「血魔!」謝莫言瞳孔微縮。對於謝莫言來說,眼前這個大魔頭自己並不陌生,不過此時的他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原本光禿的腦袋長出了血中帶紫的長髮,而且眉宇間卻多了一分英氣,彷彿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和三年前的樣子完全不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竟顯得有些呆滯!不錯,確實是呆滯!

「血魔!殺了他!」慧心冷冷地說道。血魔沒動,但是謝莫言看出那原本呆滯的目光隨著慧心這句話突然閃爍了一下,變得凌厲不已,殺氣比之先前更加濃烈,排山倒海般朝謝莫言襲來。

「錚!」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謝莫言身子未動,不過體內卻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傾瀉而出,一道深紫色的異光將這股無形殺氣抵擋在三尺開外,不過這股殺氣太過濃烈,已經近乎實質化,彷彿一把大錘重重地敲擊在那層紫色屏障上。

「彭!」一聲悶響,謝莫言只覺得心神微顫,衣魅無風自動,長長的髮絲直向腦後扯去,原本堅毅的神色此時充斥著驚駭和不解。

血魔的魔力比之三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謝莫言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單單憑借這股殺氣便有如此大的威力簡直是聞所未聞。不過更驚訝和疑惑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以血魔的修為為何會聽從慧心指使?

血魔和自己交過手,對於他謝莫言談不上瞭解,但是上次和他在血影門總壇所說的那些言語來看,血魔根本不會聽從別人的使喚,以他的性格向來都是惟我獨尊,逆我者死。可是眼前的事實卻顛覆了謝莫言所意料到的,再聯想到血魔那略顯呆滯的眼神。

難道……難道他被慧心施了什麼邪術?不過謝莫言已經沒時間再繼續想這個問題了,血魔排山倒海的攻擊正朝自己要害處襲來。這一次謝莫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兩者實力相差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雖然有軒轅劍鞘護體,短時間內不至於敗北,不過卻也是遲早的事了!

而在此時無崖子卻連點胸口數個大穴,隨即猛地吐出一口黑紅相間的鮮血,慘白著臉站立起來,雙目冷冷地看著慧心。

「無掌門其實不必如此,封閉了自己三大穴位阻止『蝕靈毒』的毒性蔓延只是徒勞,雖然可以暫時封住毒性,但是一柱香之後你便會毒發身亡!」慧心淡淡地說道。且不說無崖子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此時的他受傷在先,而且又中了毒,實力大打折扣。就算他是鼎盛時期也對慧心夠不成威脅。

「本座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無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憤怒而又堅毅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慧心。

「轟!」一陣巨響傳來,無崖子聞聲望去,卻見謝莫言正苦苦抵擋著血魔那暴雨般的攻勢,如若不是他身前那層紫色屏障的話,剛才他早已倒地不起了。不過眼下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眨眼間血魔已經將謝莫言逼出大廳之外,外面眾人又是傳來一陣喧嘩,無崖子沒繼續看下去,只是將注意力轉移到慧心身上來。謝莫言的修為比之自己也絲毫不遜色,雖然比不上血魔,但是外面這麼多人,多少也能幫助一下他,只是自己這邊卻是麻煩了。

沒有人比無崖子更瞭解自己現在的情況,面對慧心自己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想到今日自己就要命喪於次,心中不禁產生一絲無奈和一絲不捨。修道之士也是人,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無崖子也不例外,但是對於他來說死在這種卑鄙手段之下卻很是不甘!

「堂堂蜀山派掌門竟要淪落至此,如果你今天死了,蜀山的幾百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你手上!不如歸順於我,不僅可讓你重振雄風,或許會比以往更加風光!我可以讓你在道門稱雄,只要你歸順於我,你要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慧心淡淡地說道。

「你認為本座會答應你這荒唐的要求麼!」無崖子冷笑道。

「哎……既然你視死如歸,那貧僧只要成全你了!」慧心似乎很是惋惜地歎了口氣,隨即轉身便欲離去。

「妖孽別跑!」無崖子大喝一聲,手中已經失去先前靈光的劍靈猛地激射出去,雖然沒有先前那般威力,但是速度卻也算得上極快了。

「彭!」一聲悶響,無崖子身形一震,倒退數步才緩和下來,定睛一看,格羅抬著獨臂緩緩從屋頂那個大窟窿落下。

「你先走吧,這裡由我來應付!」格羅頭也不回地沖慧心說道。

「嗯!」慧心點了點頭,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無崖子,後者冷冷地盯著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堂堂道門三大派之手的蜀山派掌門,何曾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無奈的一天,敵人雖然只有三個,但是個個都有不遜於自己的修為。狠狠地盯著慧心離開後,格羅的一句話頓時將無崖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你想知道你是怎麼中毒的麼?難道你不奇怪這『蝕靈毒』為什麼可以讓你沒有戒備地服用下去麼?」格羅淡淡地說道,微微瞇著眼睛看著無崖子,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神秘的笑意。

「歪魔邪道,下毒之人不是你又會是誰,決一生死吧!」無崖子心中也是暗暗疑惑,但是看到格羅那張嘴臉,嘴上不由地冷喝道。

「嘖嘖……堂堂一派之主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也罷!我會讓你死的,但是你可千萬別誤會了,我格羅根本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格羅唏噓道。

良久,格羅見無崖子不說話,便淡淡地說道:「其實下毒者……正是你身邊的人!」話音剛落,格羅不理無崖子驚疑的樣子沖身後隱蔽處叫道:「難道你還不現身麼?」

隨著格羅的話音一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無崖子的視線中來,本來就顯得驚疑的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事實!

「衛兒,怎……怎麼會是你!」無崖子失聲叫道。

第一百零九章忤逆之弒

此時丁衛一臉的緊張,雙眼根本不敢正視無崖子那雙複雜的雙眼。憤怒,驚訝,疑惑,心痛,種種感覺湧上無崖子的心頭,一瞬間,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此時的他哪裡像個一派之主的樣子,更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個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出賣的老人「師……師尊!」此時縱然丁衛再怎麼膽大,面對自己一直景仰的掌門師尊,內心深處依舊還是顯得很緊張,再加上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更是顯得心虛不已。

「為……為什麼會是你!你什麼時候和他們走在一起的!」無崖子叫道,或許是因為牽動了傷勢,竟是咳嗽起來,原本慘白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就連嘴唇都顯得有些發青。只是那雙眼睛卻一直盯著丁衛,他想弄清楚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為什麼會出賣自己!

「師尊,是他們逼我的,不是我想的……」丁衛慌忙退了兩步說道。

「丁衛,明明是你親手給你掌門師尊下毒的,你就別再掩飾了,不過你放心,今天過後,蜀山派的掌門之位就是你的了!我答應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反悔!」格羅笑道,看著眼前一臉不敢相信的無崖子,格羅似乎顯得很是得意。

「不是的,一直都是他們要挾我做的!師尊……」丁衛解釋道。「當年我被謝莫言一劍之力廢去一身修為,整日頹廢,醉生夢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後來格羅他用恢復我的功力引誘我上鉤,導致我練了魔功,雖然修為有所長進,但是我卻一直都不敢施展出來,生怕師尊你們發現。我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修煉邪功,後來師弟被格羅利用,用灌頂大法將功力傳給我,以至道魔兩氣相沖,格羅便開始控制我,要挾我。師尊我不想的,是他……是他要挾我做的!」

「你……你這個畜生!」縱然無崖子是得道高人,此時卻是被眼前的情形氣得破口大罵起來,他實在想不到眼前這個自己看中的弟子竟然會背叛自己,背叛蜀山和格羅這個大魔頭合作!一時氣急竟又是嘔出一口鮮血,黑色的血跡順著嘴角淌在道袍上,彷彿一條毒蛇,甚是駭人!

「格羅,你當初說不殺師尊的,你放過他,快給他解藥!」丁衛一把抓住格羅的衣領叫道。

「我沒說要殺他,雖然『蝕靈毒』沒有解藥,但是還是有辦法治好的,但是你這位師尊竟然封住自己的三大穴位,強行鎮壓毒性蔓延,這樣一來,可就沒辦法治了。是他自己要尋死,和我沒關係。更何況你不是想要他死麼,現在又改變主意,難道你不想做掌門了麼?而且你今天放過他,你還能回去麼?」格羅淡淡地說道,獨臂輕揮,打開丁衛抓住自己的胳膊。

「什麼!!!」丁衛徹底懵住了,其實當初他默許和格羅合作暗害無崖子的時候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之時他還是感到緊張。此時的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彷彿隨時都會從胸口跳出來似的。

「現在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丁衛,現在你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就是殺了他,然後你做你的蜀山掌門,第二條就是放過他,你跟他回去。不過我看你回去後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死好上多少!」格羅雙眼看著丁衛說道。

丁衛此時腦子一片空白,隨著格羅幽幽的聲音傳來,似乎緩和了些許神智,但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顯得有些驚魂未定。腦子緊張地考慮著格羅所說的那兩條路,思索著利弊。隨即緩緩抬起頭,看著已經站立不住的無崖子,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丁衛,你這個畜生!本座今日就要清理門戶!」無崖子一咬鋼牙,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飛濺在劍靈身上,原本暗淡無光的劍靈猛地爆出一股刺眼的異光,再看無崖子,此時卻是面如死灰,雙眼滿是殺意,冷冷地盯著丁衛。

「嘶!」一陣破空聲響起,劍靈脫手而去,化做一道刺眼異光,猶如閃電般迅速朝丁衛面門襲去。

「轟!」劍靈尚離丁衛面門不到三寸之處硬生生被一道黑白相間的屏障抵擋在外,兩股力量相撞所爆發出來的巨響和餘波將無崖子和丁衛二人猛地震開數丈開外,就連格羅也被這股力量震地倒退數尺開外,雙眼閃爍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倒在地上不起的無崖子,或許是覺得中了「蝕靈毒」的人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靈力吧!

這一震動又將原本坍塌大半的大廳又掉落幾塊破碎的石壁下來,原本好好的佛門清靜之地此時卻是一片殺戮之氣。

「咳咳……」無崖子面如死灰,散亂的白髮沾染了鮮血,一塊塊的粘在他身上,狼狽不已,看樣子顯然已經命不久矣!而丁衛也好不到哪裡去,剛才他只是匆忙之間抵擋一下,一時間竟是被無崖子震傷。其實如果丁衛不是已經將道魔兩家真法融合在一起的話,剛才那一擊足以要了他的命,此時無崖子最後一擊雖然不能殺了他,但是卻也讓他難受不已,淡青色的道袍也已染上些許血跡。

「快點去解決他!」此時格羅沖丁衛叫道。

「師尊現在已經受了重傷……」丁衛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格羅冷冷地瞪了一眼,後者本能地避開那雙駭人的目光,微低著頭,一步一步地朝無崖子走去。

彷彿身上壓著千斤巨物,雙腳每向前移動一步,似乎都耗費了他全身力氣,雙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有些膽怯,有些後悔,有些無奈!無崖子雖然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是一雙銳目卻是冷冷地盯著丁衛,他不清楚丁衛到底為什麼背叛自己,除了要自己的位置之外,似乎還有什麼,無崖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現在自己原本最看好的弟子就要親手殺了自己,那種感覺已經將他的心無形地劈成碎片。

「師尊……對不起……」丁衛輕輕地說道,似乎是在懺悔,但是手上的那柄利劍已經深深地刺入無崖子的胸膛。

無崖子瞪著雙眼,緊緊地盯著丁衛,那一瞬間,丁衛彷彿看到了無崖子眼中所隱含的東西,哀傷、失望、還有那一絲留戀!那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抓著胸口上那柄劍,彷彿要將它捏碎,鮮血不斷從他的手掌處淌下。

丁衛單手緊緊抓著劍柄,他想不明白,無崖子臨死之時為什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如若不是自己抓得緊,這劍恐怕要被他生生奪去,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劍身上傳來的顫抖。

漸漸地,那顫抖的感覺越來越弱,伴隨著無崖子的生機也越來越若,漸漸地,心臟停止了跳動。堂堂蜀山派掌門竟會剋死異鄉,而且讓人萬萬意料不到的是,殺死他的人竟是他最親信的弟子,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呆呆地看著無崖子,丁衛確信他已經失去最後一絲生機之後,手一鬆,那柄劍依舊插在無崖子的屍體上,而他的手也依舊死死抓著劍身,只是那雙瞳孔擴散的眼睛睜得老大,無神地望著上空,彷彿在訴說著心中的哀怨和不甘!

丁衛很害怕,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再一次地陷入一片空白的境地!雙叫虛浮,一個趄趔竟是癱坐在地上,雙眼直直地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無崖子,手輕輕地,輕輕地伸過去,剛觸碰到他的身子時便似被電擊般縮了回來。

「死……死了!師尊他……死了……無崖子死了……」丁衛喃喃念叨著,樣子似乎陷入瘋癲狀態。

「做得好,今日你親手殺了無崖子日後待你登上蜀山掌門寶座要順利很多!」格羅輕輕拍了拍丁衛的肩膀,後者本能地抬起頭,癡癡地說道:「是……是我殺死掌門師尊的……是我殺的……我殺的……」

「哼!」格羅冷哼一聲,丁衛只覺得耳邊彷彿爆出一陣雷鳴,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掌門寶座……我是蜀山掌門!」

「對!今後你就是蜀山的掌門人,至於你的那些師叔們不必畏懼,以你現在的修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我和慧心大師幫你!」格羅詭異地笑道。見丁衛不說話,格羅繼續道:「現在外面有大批道門高手,無崖子的死他們遲早會知道,但是你放心,等一下只要配合一下要做一場好戲,相信你就能夠順利地登上掌門之位了!」

丁衛深深地看了一眼格羅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無崖子,雙眼閃爍不定,但最終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到了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回頭了,殺了無崖子如果被人知道的話別說蜀山派,就連其他門派都會殺了自己。而現在如果自己逃跑的話,那更會令人起疑心,試問能夠殺死無崖子這等高手的人又怎會讓丁衛這麼輕鬆地跑回去。師尊死了,弟子卻苟且偷生,對於修真界來說,這是一種懦弱的表現,而且這樣一來丁衛的威信也就蕩然無存,更別說要登上掌門寶座了!

且說外面,此時已是打成一團,以謝莫言和血魔為中心,道門各派高手以及密宗弟子混合在外面游鬥,不讓血魔衝出這個包圍圈。

而另外一邊,處於包圍圈最裡面的水姬和冰如二人緊張地看著謝莫言,生怕他受傷,經歷了這麼多大家多少都有些默契感,雖然緊張但是卻也沒有失去方寸,只是默默地幫助他。血魔的危害有多大身為天山派新一代掌門的冰如很清楚,如果今日讓他離開的話,日後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逮到殺他的機會了。所以今日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血魔留在這裡,只是現在他和謝莫言已經鬥了許久,只見謝莫言全力迎敵卻一直處於下風,而血魔卻始終還未拿出他的那柄上古魔器「蚩尤刃」!

如果一定要比破壞力的話,十個血魔也抵不上「蚩尤刃」,畢竟這柄魔器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它的力量也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是人力無法駕御和阻擋的。所以如今要在他未取出蚩尤刃之前除掉他方絕後患。

至於司徒玲,此時卻緊張地拽著司徒嚴和慕老二人的袖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一個不小心就要遭受死亡威脅。自己死不要緊,但是肚子裡還有未出世的孩子,這可是致命的,所以司徒嚴和慕老二人一直都沒有上前幫忙,只是緊緊守護在司徒玲身邊。

「小玲!現在我和慕老護送你離開,但是爺爺不能讓血魔這等妖孽離開,所以到了外界之後一切要小心!」司徒嚴緊張地說道。

「不!爺爺,我們還是一起走吧,這裡太危險了!」司徒玲緊緊拽著司徒嚴的袖子。

「不行,我們修道之士,除魔衛道乃是本分,如今邪魔當道,我等怎會置身事外!」慕老說道「現在金康應該已經帶人過來了,相信你出去之後,就可以遇到他們!到時候記得叫他們千萬別進來,同時疏散附近的所有人!」

司徒玲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司徒嚴打斷道:「就照你慕爺爺說的去做,記住,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言畢,只覺人群內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一陣轟天巨響,地面一陣顫動。謝莫言和血魔二人各化做白紅兩道異光沖天而起,猛地相撞又立刻分開,整個過程不過是眨眼之間,修為不高的人只感覺到場中的謝莫言和血魔二人突然消失,隨即地面傳來一陣震動,然後就聽見半空中傳來的打鬥聲。

「乘現在,走!」慕老大喝一聲,和司徒嚴不約而同地抓住司徒玲的胳膊朝前急行而去,眨眼間竟已遁出數里之外。

且說三人遠離清玄寺數十里之外一處僻靜樹林時,終於停下來,慕老雙眼凝視前方沖司徒玲說道:「前面有大批人馬趕來這裡,相信是金康他們,你在這裡等他們,記住千萬別讓他們接近清玄寺,還要疏散這附近所有人!」

「慕爺爺……小玲求你們了,不要進去,裡面太危險,如果有個不測,別說金康他們,就連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司徒玲哀求道。

「玲兒……」慕老和司徒嚴二人此時也不由地有些心軟下來,畢竟自己還期望著能夠抱抱這個未出世的曾孫,只是眼下事態緊急,由不得自己做出選擇,身為道門中人,邪魔當道就要義無返顧挺身而出,其他的事情與其比起來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對了,現在不如先給這個未出世的曾孫起個名字吧!」慕老說道。

「如果是個女的就跟小玲姓,就叫……司徒焉!」司徒嚴說道。

「如果是個男的,就跟金康一個姓,叫金小鳳怎麼樣?」慕老說道。

「小鳳?這不是女孩子名字麼?」司徒玲不解地說道。

「呵呵……鳳凰本為祥瑞之物,萬鳥之王,雄為鳳,而雌為凰!只是鳳凰二字讓庸俗之人愚混理解罷了!」慕老解釋道。「不過我們這個曾孫可真是會懶,在他(她)娘的肚子裡硬是待了十個月還沒動靜,我們兩個老頭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抱抱他(她)!」

「爺爺,別亂說。我和孩子一定會等你們回來的!」司徒玲說道。

「但願,如此吧……」司徒嚴歎了口氣,隨即不再看司徒玲一眼朝清玄寺飛奔而去,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也是無法拒絕的一戰,天下蒼生是福是禍,都在此一舉了。對手只有三個人,但是卻比千軍萬馬還要難以應付!

看著二老離去的背影,司徒玲心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她清楚自己再怎麼阻止都是徒勞,現在只能默默祈禱上天,可以保佑他們完好地回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嘈雜的人聲,只見一大堆人馬朝這邊趕來,帶頭的赫然就是金康。

「金康!」司徒玲一見到丈夫不由地跑過去,緊緊抱住他,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思念,或許是因為其他因素,此時的司徒玲只清楚自己現在非常迫切需要一個依靠!

「小玲!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金康緊張地說著便想推開司徒玲,看看她是不是有傷。

「沒有,我沒事!讓我靠一會兒!」司徒玲緊緊抱著金康,後者無奈只能任由其抱著,心中卻滿是溫暖,雖然司徒玲性格有些外向,好奇心重,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所以無論如何,金康都捨不得罵她,就算她做錯事都只是默默地等她道歉,司徒玲是個很識大體的人,她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自己做錯了也清楚該怎麼做,這或許也是金康捨不得罵她的原因之一吧。

看著金康和司徒玲緊緊抱在一起,身後一大堆人很識相地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不久,金康緩緩推開司徒玲,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時候我很擔心你,還好你留了紙條,否則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如果有個意外,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我保證以後沒有你的允許絕對不私自出來了!」司徒玲流著眼淚說道。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去清玄寺的麼?」金康問道。

「我進去過,但是……裡面套混亂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之裡面很危險,道門各派高手都雲集在此地,而且……血魔也在這裡!」司徒玲說道。

「啊!血魔在這裡?」金康大吃一驚!雖然來的路上遇到道門各派弟子紛紛出山趕往清玄寺,只是打聽到清玄寺出大事了,但是卻沒想到竟是血魔出現了!

「爺爺和慕爺爺他們乘機帶我出來,他們叫我在這裡等你來,還吩咐你帶人將附近的人疏散,將這個地區封住。他還告訴你千萬別進去,裡面很危險!」司徒玲說道。

「什麼!!!師傅和爺爺在裡面?我……我早該想到的,師傅前天就說有事要來清玄寺,今天清玄寺出事了,師傅他們一定很危險,現在血魔出世更是不得了,現在他手上有蚩尤刃,絕對不是道門高手可以抵擋得了的!」金康揣揣不安地說道。

「你放心,我看到無崖子和一個人在那裡,相信就算打不過血魔,應該也能震得住他!」司徒玲說道。

「哦?蜀山派掌門無崖子一身道法已達化境,蜀山派術法高深莫測,雖然可稱道門第一人,但是要說應付血魔卻也並非易事。你說的另外一個人,他是誰?」金康好奇道。

「謝莫言!」司徒玲似乎回想著那天遇到謝莫言的情形,輕聲說道。

「什麼?小玲你確定你沒看錯?他不是已經……」饒是金康定力再好,聽到這個消息時心還是跳了一下,情緒波動極大,連自己聲音提高了都沒發現。

「剛開始我也很吃驚,後來我聽了一下之後才發現其中竟是曲折不已!」司徒玲說罷便將剛才在清玄寺內所聽聞的事情跟金康說了一遍,後者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特別是聽到這一切竟是有慧心在幕後指使一切事端,更是感到有些荒謬。

從釋放血魔到奪得密宗宗主之位,從格羅背叛密宗,到如今想要控制整個道門,所以才頒布請貼,以除魔為由邀請各派雲集於清玄寺內,妄想將他們一網打盡。金康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雖然慧心大師自己沒見過幾次,但是給金康的印象還是很深的,特別是那張慈眉善目的臉,謙和待人的態度,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他內心深處竟然會是如此邪惡!但是司徒玲所說的不會有錯,她不會騙自己!

良久。

「傳我命令下去,封鎖清玄寺方圓百里之地,除了道門弟子以外,誰也不准進出!遇到可疑人等立刻拿下,如若反抗,可立即狙殺!另外疏散附近所有人,順便跟局裡打個報告,讓他們安撫群眾,封鎖消息!」金康嚴肅地說道。

「是!隊長!」幾個小組的頭領大聲應道,隨即幾百來人紛紛出動。

「小玲,你不方便在這裡,我派人先帶你回去!」金康說道。

「我……好吧!那你要小心,千萬別進去,裡面很危險!」司徒玲本想不依,但是反過來想自己留在這裡只能成為他的累贅,遂也就只能順從金康的安排。

「嗯!我會的!」金康點了點頭。司徒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在他嘴上親吻了一下,便跟著幾名隊員朝遠處離去。

卻說慕老和司徒嚴二老飛速回到清玄寺之後,此時的情形已經有了很大變化,原先包圍著血魔的大批道門弟子已經躺了大半,非死即傷,只有少數一部分高手才有一拼之力。而且如果沒有謝莫言將血魔注意力吸引過去的話,可能四周已經不再有人可以完好地站著,但是就算如此,以謝莫言的修為,此時也只是勘勘抵擋住血魔的攻勢,卻無法將二人拚鬥的余盡卸去,否則也不會讓這麼多人倒下了。

祝賀龍以及秋師叔二人多少也受了點傷,不過二人修為深厚,只是默默地支持著,看著謝莫言和血魔的拚鬥,暗暗祈禱著奇跡的出現。

至於冰如和水姬二人也是如此,不過冰如帶來的天山派弟子已經有不少或傷或死的,可謂損失慘重,只有幾個根基牢固的師妹才在水姬和冰如的救治下挺了過來。

其實這些師妹所受的傷大多都是被血魔和謝莫言二人相鬥的餘力波及到,震傷臟腑,普通療傷方式根本行不通,因為這股震波內含著血魔的魔氣,尋常道門靈氣根本無法驅除這股魔氣,除非有無崖子這般高深的修為以外便只有水姬才能救活她們,當然前提是她們受傷相對比較輕,如果太重,已經將臟腑震碎的話,就算水姬傾入全力也是回力乏天。

不過話說回來,冰如對水姬這般拚命的救治自己的師妹,心中也不是滋味,畢竟任何一個女子都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子,這幾乎成了每個女人的本能,即使冰如這位冰美人亦是不能例外,但是眼前的女子卻在如此危急時刻盡自己的力量救治眾多師妹,這份心已經足以打動冰如。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冰如清楚謝莫言是個有情有意之人,但是正因為如此,身邊的女子才會接二連三地被心繫於他。而且每個他身邊的女子竟沒有互相起衝突,這顯得很不正常,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是坦誠相待的緣故吧!

就在謝莫言和血魔僵持不下,打得難分難解之時,卻見殘破不勘的寺內,渾身上下衣衫凌亂,沾滿了鮮血,發暨也顯得凌亂不堪,滿臉都是混了鮮血和泥土的污垢,狼狽地摔倒在寺外。

司徒嚴見狀,身形一展,瞬間來到丁衛身邊,將他扶起,隨即冷眼看向寺內,卻見格羅面帶微笑地走出來道:「嘿!還沒打完啊,真是夠慢的!不過……好像死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比較頑固點的!」

「格羅,我要殺了你!」丁衛冷冷地叫道,滿是傷痕的身子便要衝上去和他拚命,看他狼狽的樣子,之前在寺內他被格羅蹂躪得夠慘。

「別衝動!」司徒嚴一把攔住丁衛,冷眼盯著格羅說道。

「嘿嘿……來吧,也讓我看看你們蜀山到底有什麼絕學!不過無崖子都死了,我看你這個做徒弟的修為也好不到哪裡去吧!」格羅一番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猛地投入眾人心中。

「什麼!!!無掌門死了?!這……這怎麼可能!」眾人大吃一驚。也就在同時,處於半空中打鬥正激烈的謝莫言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身子猛地一頓,瞳孔一瞬間竟有一絲失神,雖然即使回過神來,但是血魔的功勢已經到了,自己的雙手根本來不及御使靈力抵抗。雖然有軒轅劍鞘護體,但是血魔全力一擊可是如此容易化解的麼。

「彭!」一聲悶響,謝莫言甚至可以聽到肋骨斷裂的脆響,整個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猛地從半空處摔了下來,幸好慕老即使接住他,否則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傷上加傷那就麻煩了。

「莫言!!!」冰如和水姬二人異口同聲的地叫道,二人來不及思索其中巧合,紛紛跑上前去。祝賀龍和秋師叔二人也緊張地跑上前,畢竟現在謝莫言不僅僅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同時還是他們至親的人。

「我沒事!」謝莫言強忍胸口斷骨處的傷痛,牽強地說道。

「不要說話,我來幫你療傷!」慕老沉聲說道,同時在謝莫言身上連點幾處大穴,一股精純的靈力便輸進他體內,但是也就在同時卻被謝莫言體內一股異常怪異而且精純的靈力震了回來。

「還是我來吧!」水姬上前一手抓住謝莫言的手。此時在場所有人中也只有水姬的靈力和謝莫言相似,畢竟二人都是經過火神弟子風信陽用無上仙力復活的人,體內蘊涵的能量的根源是相似的。

看著水姬和謝莫言二人四目相對的樣子,站在一邊的冰如顯得很不是滋味,強忍住自己的情緒扭過頭,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格羅和站在他身後的血魔身上來,暗暗警惕他們乘機偷襲。

很奇怪,他們二人反而饒有興趣地等著水姬治謝莫言,而沒有絲毫偷襲的意味。這顯得很是奇怪,照理來說他們應該會乘機偷襲才是。反關謝莫言,他似乎也沒有意料到格羅不會偷襲自己,一邊順從地讓水姬幫他療傷,一邊暗暗警惕格落和血魔的一舉一動!

半晌。

「怎麼樣?好了麼?好了就和他再打!」格羅淡淡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謝莫言冷冷地說道,他開始有些想不通格羅為什麼要這麼做,感覺自己就像是只困獸一樣,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看看我養的這隻狗能不能打贏你!照剛才來看,似乎還差點!」格羅淡笑道。

謝莫言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但是站在他身後的祝賀龍卻是忍不住了,身子一閃便要衝上去跟他拚命但是卻被謝莫言抬手阻攔下來道:「別衝動,你不是他對手!」

此時謝莫言正想著整件事情的經過,特別是剛才那一段,自己跟血魔打到外面來之後,根本無法顧及寺內的無崖子,但是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一會兒,無崖子便死了,而且寺內似乎也沒什麼大動靜,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慧心修為再高,也不可能這麼無聲息地殺死無崖子前輩,一定有什麼內幕!

另外,剛才就見到格羅和丁衛出來,卻不見慧心,這很是可疑,而且格羅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自己剛才受傷之時本就是個非常好的偷襲機會,但是格羅卻放棄了,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難道……難道他是在拖延時間?

可是為什麼要拖延時間?這和慧心失蹤有關係麼?謝莫言腦子飛快地思索著一切可能性,如果說是他們畏罪潛逃的話,以慧心的性格和智慧,想要從這麼混亂的地方逃出去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功夫,而且依靠血魔的恐怖修為和格羅的狡詐,他根本不用畏懼其他。

等等!血魔……對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動蚩尤刃,蚩尤刃一定還在慧心手上,他現在擁有軒轅劍靈和蚩尤刃,他想幹什麼?

第一百一十章生死一線

猛然間謝莫言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一股刺骨的寒意湧上心頭,非常不好的預感隱隱閃現出來。

「水姬,你現在立刻帶人離開,去追慧心,我懷疑慧心現在拿著蚩尤刃和軒轅劍靈去開啟那件神秘的寶物了!不管那寶物是什麼東西,但是既然是天神遺留下來的,肯定是件驚天動地的寶物,而且這件寶物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風信陽所說的那把天帝寶庫內的破封劍,恐怕這天帝寶庫內並不僅僅只有一把破封劍這麼簡單,否則慧心也不會這麼費心心機地得到軒轅劍靈和蚩尤刃了!」謝莫言低聲沖水姬說道。

「我走了,可你呢?」水姬緊張道。

「我來牽住他們,記住一定小心!慧心的修為深不可測,千萬不要硬碰硬!」謝莫言難得嚴肅地說道。

「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水姬似乎下了什麼決定,雙眼直直地盯著謝莫言道「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答應你!」謝莫言堅定地說道,隨即大口沖身後眾人叫道:「你們現在立刻跟水姬去追慧心,一切聽從水姬安排!但是切不可以命相拼,只要將他拖住就行了!」

「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冰如叫道。

「是啊,不如我留下來幫你!」祝賀龍附和道。

「不行,這裡很危險,你們必須離開!聽我一次,離開!去追慧心,千萬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謝莫言嚴肅地說道。一股無形的威嚴讓眾人本能地聽信了他的話,同時感到很不是不解。

「哼!想走?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統統都給我留在這裡!」格羅雙目寒光一閃,原先淡笑的詭異神色一掃全無,代替的是滿臉猙獰的殺意,他沒想到謝莫言竟然連這個隱秘的事情都知道,心中不由地駭然不已。雖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從那裡得到這些信息的,不過也沒有時間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他們留在這裡,切不可讓他們去破壞慧心的大事!

隨著格羅一聲冷喝,一直站立在他身後的血魔身形一閃,閃電般衝上半空,隨即整個身體開始旋轉,越轉越快,到最後只見一道血一般的龍捲風憑空出現,猶如一道利箭朝謝莫言等人襲來,速度之快竟如閃電般迅捷!

「快走!」謝莫言大喝一聲,靈力瞬間流通四肢,與軒轅劍鞘配合形成一道藍紫相間的能量屏障,迎向這道血色龍捲風!

「彭!轟!」血色龍捲風猛地撞在一起,謝莫言雖然有軒轅劍鞘護身,但還是被這股血色旋風給撞得後退數丈開外,不過還是死死地抵擋住這股強大攻勢,但是這股血色旋風蘊涵的能量太過龐大,而且又來勢洶洶,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劍鞘竟隱隱有些潰敗的先兆,耳邊甚至能夠聽到鞘靈幻化而成的屏障發出陣陣玻璃破碎般的聲音!

「莫言!」冰如等人急呼,但是無奈血色旋風和謝莫言的鞘靈相撞的同時形成了一道無形罡氣,將眾人阻擋在三丈開外,無法進前,只能焦急地看著謝莫言。

此時謝莫言大喝一聲,體內所有靈力彷彿煮沸了的開水沸騰起來,猶如萬馬奔騰,源源不斷地灌入鞘靈內,原本顯得有些暗淡的藍紫相間的屏障猛地爆起一陣刺眼的靈光。

「和你拼了!」謝莫言暗道,隨即一咬鋼牙身子朝前傾去,竟是將血魔化身的血色旋風硬生生擠了回去。格羅微張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血魔的修為自己是再清楚不過,就算謝莫言有什麼奇遇,修為上也不可能提高這麼多,但是此時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自己感到吃驚,謝莫言的潛力竟是如此可怕,竟然能夠逼退血魔全力之機,已經完全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謝莫言每朝前進一步,腳下的青石磚便迸裂開來,彷彿身上壓著萬斤之力,沉重不已。格羅已經呆住了,待他回過神來之時,只見謝莫言大喝一聲,猛地爆發出一股無匹的力量硬生生將血魔的血色龍捲風轉向格羅。血魔全力施之,根本來不及收手,而格羅顯然早已有所防備,但是卻比不過血魔的速度,強大無匹的力量朝他襲來,彷彿無數把鐮刀,攻勢未到而勁氣卻是將格羅刮得生疼不已。

如今格羅能做的就是退,能退多遠退多遠,身形一閃已經朝寺內衝去,也就在同時血色龍捲風也已經到了,早已千瘡百孔的清玄寺如何經受得起如此摧殘。

「轟!」整座清玄寺伴隨著血魔化身的血色龍捲風的衝擊頓時坍塌下來。

「莫言!你怎麼樣?」水姬慌忙走上前去將謝莫言扶起,後者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如若不是水姬扶著的話,恐怕連站立著都成問題。還好只是靈力有些枯竭而已,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短時間內卻已無任何還手之力了,水姬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的靈力輸進謝莫言體內,幾個大周天之後,謝莫言慘白的臉色總算有了些須紅潤。

至於冰如則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們,心中酸澀不已,但是自己卻不能說什麼,畢竟如今能夠幫助謝莫言的也只有水姬一人了!

似乎感受到冰如那幽怨的目光,謝莫言轉過頭去,也就在同時冰如卻慌忙地撇過頭去,將目光轉移開來,表面上古井不波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但是謝莫言卻非常心細地捕捉到冰如那幽怨的眼神。心中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是此時情況緊急,已經由不得自己再說其他的了。

「現在大家先去追慧心,千萬別讓他得逞陰謀!他現在要去找一處寶藏,如果他得到那個包藏的話,那整個天下就完了!但是慧心修為很高,大家千萬別跟他硬碰硬,盡量牽住他,我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追上你們!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謝莫言謹慎地說道。

「是什麼寶物這麼重要?」祝賀龍問道。

此時謝莫言看了看已成廢墟的清玄寺,隱隱有股邪惡的力量似乎有蓄勢待發的徵兆,轉過頭來說道:「快走,血魔就要出來了!至於是什麼寶物,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快走!」

眾人見狀,心知道留在這裡只能成為謝莫言的累贅,遂也順從他所說的去牽制慧心,不過在冰如離開之時,卻不由自主地停下身來,轉過頭默默地看著謝莫言,輕聲道:「小心點!」

「你也是,一定要活著!」謝莫言說道。不過寥寥一兩句話,卻已傳達了二人的心聲。有時候,知心的人一句話,一個眼神便已抵得過千言萬語。

冰如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身後十幾個師妹此時也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未恢復到平日的狀態,但是水姬的神奇靈力已經幫了她們許多,已經足夠了!只是當她們看到躺在地上的同門師妹的屍體時,便不由自主地湧出一股想哭的衝動,但是卻強忍住了,她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而是要盡全力阻止這次浩劫。否則她們的死便不再有任何意義!

就在冰如他們走後不久,巨大的廢墟內陡然衝出兩道身影,伴隨著兩陣巨響,血魔和格羅略顯狼狽地衝出巨大的廢墟,後者臉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出一個大口子,鮮血不斷地溢出傷口,再加上他被廢墟壓得狼狽不堪的身軀,顯得格外猙獰。反觀血魔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不過原本一身鮮紅的衣袍此時也滿是灰塵,只是雙眼依舊是那麼無神。

「血魔,給我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他!我要把他的人頭砍下來!!!」格羅憤怒地咆哮著。站在身後的血魔渾身一陣輕顫,原本無神的雙眼猛地爆出一陣精光,身形一展,朝謝莫言襲去。

這一次血魔不僅用上全力,同時每一招竟相當於兩敗懼傷的不要命的打法,這一下讓謝莫言一下子處於被動狀態,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展開無影術不斷地閃躲著。但是血魔是什麼人,修為高得無法想像,再加上謝莫言先前耗盡全力給予冰如他們離開這裡的機會,雖然經過水姬的療傷,不過實力也是大打折扣,血魔似乎也是如此,但是他本身就不能以常人來考慮。所以不到幾個回合,謝莫言便已中了數招,如若不是鞘靈在關鍵時刻出來抵擋,卸卻大部分力量的話,恐怕此時謝莫言已經倒地不起了。

但是謝莫言一直都在想為什麼血魔會被格羅控制了,陡然間,記憶深處閃過一個片段,那是在三年前拉薩之戰時,當初格羅突然背叛而且還陷害自己,讓自己入了魔,似乎用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密術,可以攝人魂魄。想必血魔是被格羅用這種邪術控制住了,所以才顯得雙目無神。

自己該如何解去這邪術?很奇怪,謝莫言知道血魔受控之後第一個問題想到竟是如何替血魔解去這邪術,就連謝莫言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是因為血魔的性格,或許是因為血魔的曾經也是個傷心人吧,如若不是因為一個女子,否則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人都是有七情六慾的,沒有任何一種術法可以完全地控制其心神,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重新喚回他的神智!

想到這裡,只見血魔面無表情地一拳揮來,謝莫言硬拚了一記,隨即大喝一聲道:「血魔,快醒醒!」

強大的衝擊力並沒有被鞘靈完全卸去,謝莫言也承受了不少力道,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一陣悶響,只覺五臟六腑彷彿要碎開似的,一口鮮血猛地湧上喉頭,但是被謝莫言硬生生嚥了下去。

也就在同時身處半空中的血魔化做一道紅光朝謝莫言襲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謝莫言根本沒遇到過,更何況對手是血魔這種恐怖級別的高手!更是束手無策,還好無影術很是詭異,才能夠在關鍵時刻躲開來,否則以謝莫言現在的靈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不過雖然如此,他似乎還想試試!

「血魔!薩摩爾他還沒死!」謝莫言大叫道。話音剛落,胸口又是一拳,身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地砸在地上。

「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血魔恢復神志麼?簡直是笑話,天大的笑話!」格羅站在一旁識破了謝莫言的伎倆不由地諷刺道。

「格雷!住手!」謝莫言不顧嘴中溢出的鮮血,對格羅的話也置若罔聞,繼續沖血魔大叫,但是回應他的卻依舊是一下重重的拳頭。如果再這樣下去,謝莫言不用幾下就要死在這裡了!

「沒用的!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中了我的迷魂大法,沒有人可以借其他外力恢復神智!」格羅自信滿滿地說道。

謝莫言有繼續試探了其他的言語,但是依舊無法喚回血魔的神智,而自己如果再繼續承受他的拳頭,恐怕不出三拳自己就要死了!如果換做別人的話,恐怕會和血魔做殊死搏鬥而不是在這裡讓他當人肉沙包,不過謝莫言的個性就是如此,越是不能達到的,他越會努力地去拼!這股執著,這股傻勁往往讓他做成了常人認為無法做到的事情。

「小雲!」謝莫言大喝一聲,雙眼直直地盯著血魔,這是最後的賭注,他已經將命壓在『小雲』這兩個字上面,如果這都不行的話,那謝莫言只有死。

其實謝莫言真的很傻,就算他將血魔喚回神智又能如何?難不成血魔還會將他放走不成?到最後還不是只有一個下場——死!

或許是上天眷顧謝莫言,當這兩個字喊出口之時,血魔只覺雙眼一陣閃爍,似乎有一瞬間的迷茫,攻勢也隨之在中途窒了一下,就是這麼一瞬間,謝莫言便已有足夠的時間躲閃開去,滿臉興奮地看著血魔。

「什麼……這……這不可能!你這頭豬,快殺了他,不要猶豫了,殺了他!」格羅大叫道。

原本有些迷茫的血魔被這一叫陡然間又變得滿身殺氣,謝莫言一見之下不由地暗道不好,展開無影術跟血魔游鬥著,每次以最近的距離大聲叫著小雲兩個字,然後在血魔失神的那一瞬間狠狠地將攻勢扳回來。

「小雲為了你去死,但是你如今卻變成這番模樣,你實在太讓她失望了!」謝莫言繼續用言語來化解格羅對血魔的迷魂大法。

隨著血魔的眼神越來越迷離,身子也跟著不動了,隨即雙手緊緊抱著頭,撕吼著,彷彿野獸般的吼叫直覺得讓人渾身寒毛直豎!

「小雲她很愛你,她希望你能夠變成好人,不要再殺生了……不要再殺生了!作回好人!」謝莫言雙目緊緊盯著血魔,第一次破解這種邪術謝莫言多少也顯得有些緊張,特別是對像還是血魔這種人物。

「啊!!!」血魔猛地仰天大吼,地面竟是隱隱顫動,恐怕百十公里外的人都能夠聽見這陣野獸般的吼叫吧!

一頭紫色的長髮慢慢垂在額前,血魔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一尊石像般,格羅此時已經顯得有些亂了。他開始有些懼怕謝莫言了,懼怕這個可以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物。一開始是復活重生,接著是知道慧心的陰謀,然後是竟然能夠憑借自身修為抵擋住血魔攻勢,和他鬥個不相上下,現在竟然還能替血魔解開自己種下的迷魂大法!他到底是什麼人?

「格羅……」一陣陰沉的聲音傳來,猶如來自地獄的鬼差。

「什……什麼!!!」格羅大驚,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但是卻不小心被身後的廢墟絆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卻依舊無法化解他心中的恐懼,不斷地用一隻胳膊朝前爬著,希望能夠離血魔越遠越好!

「哼!」只見血魔冷哼一聲,格羅彷彿整個人被一道雷鳴在耳邊轟了一下,整個人都懵住了,短時間內陷入一片空白的無神狀態。待他回過神來之時,只覺得喉嚨一陣巨痛,整個人被血魔單手抓起,一手掐著脖子,顯得很是難受,整張臉都鱉成醬紫色,別說講話,就連呼吸都不行。

血魔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對於他來說血魔並不僅僅是背叛他這麼簡單,這種人一分鐘遺留在這個世界上,那便會給自己多造一分危險。

隨著一陣骨頭碎裂的脆響聲,謝莫言真實能夠清楚地看到格羅的脖子被血魔閃電般捏成一麻花狀,血肉模糊,很是殘忍!格羅那雙睜得猶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直翻白眼,獨臂緊緊地抓著血魔的胳膊,就像個瀕臨溺水的人,竭力在捕捉著最後一根救命草,不過到這個關頭,他恐怕神仙難救了!

「彭!」一聲悶響,血魔竟被格羅的氣硬生生逼退幾步,謝莫言站在一邊看得駭然不已,格羅的修為竟然如此之高!或者……是因為他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決,所以靈力修為上可以克制住血魔的魔氣?

不管是什麼原因,今天格羅必須死,就算自己不出手,恐怕血魔第一個要殺的也是他!謝莫言現在有些慶幸自己剛才的舉動,如果不是自己喚醒血魔的話,恐怕現在的處境是一對二,而且兩個都是強敵,自己根本沒有勝算。現在的局面表面上似乎有些轉變,不過謝莫言還不能確定血魔不會殺自己,但是就算他要殺自己,在他將注意力轉移到格羅身上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倒是可以先養精蓄銳,和他拼一下!

「咳……咳……」格羅趴在地上,一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一邊大口呼吸著空氣,原本醬紫色的臉漸漸恢復一絲紅潤,一雙略帶恐懼的眼睛看著血魔!

「沒想到你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決,真是不簡單呢!我倒是一直看走了眼,師弟!」血魔冷冷地看著格羅說道。

「師兄!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慧心的大統一,完成普渡眾生的大圓滿境界著想!師弟我並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實乃無奈之舉!」格羅說道。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我被你的妖術迷惑的時候,你和慧心之間的事情我瞭解地一清二楚!這,或許就是你的妖術最大的破綻之一吧!」血魔冷笑道。

格羅一聽之下不由地嚇出一身冷汗,他對自己的迷魂大法很有信心,但是謝莫言卻是第一個能夠破除他的術法的人,自己曾經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也並不清楚恢復神智後的血魔知道多少事情!但是結果答案顯得是他想像中最差的那種!

「師兄你聽我解釋,其實……」格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血魔冷聲打斷道:「你不用再狡辯了,今日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師兄執意如此,那師弟就得罪了!」格羅心知血魔下的決定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眼下只有和他一拼才有機會存活下來,但是……面對的是血魔,修為比自己高上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血魔,自己對上他,活下來的機會,可能只有零!

「轟!」毫無預兆地,血魔右手憑空朝前揮出數拳,格羅原本站立的地方頓時爆發出一陣巨響,碎石亂飛,地面一陣顫動。就在這一瞬間,一陣破空聲傳來,伴隨著無數道利刺朝血魔襲去,同時格羅手持一炳權杖,黑白相間的靈氣灌注其中,舞得虎虎生風,強烈的罡氣將血魔的衣衫吹得咧咧做響!

「哼!」血魔冷哼一聲,雙眼精光一閃,卻見那些飛來的利刺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抵擋在三尺開外,隨即右手一抬,無指一張,五道肉眼難見的血絲彷彿灌注了無上魔力,輕鬆地將格羅手上那柄權杖切成碎塊,同時五道血絲將格羅纏住,猶如一個繭子一般。

「啊……」格羅雖然早已清楚血魔的修為高深,但是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可怕,自己將佛魔兩家真法融合在一起後修為已經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可以說足以和道門任何一個門派的掌門一較高下,甚至可以輕鬆獲勝,但是面對血魔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師兄,放過我吧,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出來的麼?如果沒有慧心和我的幫助,暗中操縱的話,你現在還被封印在蜀山鎮魔洞內!」格羅叫道。

血魔雖然早已成魔,但是本性就是個愛憎分明之人,雖然他殺人不眨眼,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他卻也並非一個宵小之輩,而且還是個重情義之人,只是在一些事情上太過執著,殺孽造得太深。

對血魔性格瞭解很深的格羅自然清楚血魔的性格,便將釋放血魔出世的事情一一道明,希望能夠看在自己救過他的份上放他一條聲路。或許是因為血魔太過感情用事,這一瞬間,血魔竟是有些遲疑。

此時格羅和謝莫言都緊張地看著血魔。前者是擔心血魔會不顧自己救他的情誼殺了自己,而後者卻是擔心血魔會再一次被格羅蠱惑而放了他。格羅此人狡猾不已,雖然比不上慧心,但是卻詭計多端,行事不擇手段。這一次讓他跑了,很難想像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再抓到他!而且他對道門的威脅依舊存在,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這樣一個魔道妖人比之血魔要可怕得多!

良久。

「滾!以後再讓我見到你,死!」血魔忿忿地說道。話音剛落,纏繞在格羅身上的五道血絲「嗖!」的一聲縮了回來。終究,他還是放不下情誼這一關,但是如若他真的放得下,剛才謝莫言也就無法喚醒他了。

「多謝師兄!」格羅略顯欣喜地說道,神色異樣地瞥了一眼謝莫言,雙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不過後者此時都將注意力轉移到血魔身上去了,根本沒發現。

「你不能放了他!」謝莫言叫道。

「他已經被我廢了修為,不再對別人有什麼威脅了!」血魔淡淡地說道。

「什麼!」格羅一聽之下神色一窒,滿臉的震驚和不相信,單手掐著法決,似乎想證明血魔所說的,半晌。格羅呆呆地楞在那裡,獨臂無力地垂在一邊,就像另外一隻空蕩蕩的袖子一樣。修行多年,一瞬之間毀於一旦,這對於任何一個修真者都是一種非常殘酷的懲罰,甚至比死都要難受!

「呵呵……哈哈……」半晌,格羅仰頭大笑,身子蹣跚地朝身後跑去,看樣子,毀去修為對他的打擊很大!

格羅離開之後,四周只剩下謝莫言和血魔二人,四週一片狼籍,坍塌的清玄寺,滿地的屍首,可謂血流成河!

微風輕輕撫過地面,夾帶起一層淡淡的灰塵,隱隱還有令人做嘔的血腥味,謝莫言和血魔就這樣各站一邊,似乎二人之間有股莫明的默契,一直沒說話,只是盯著眼前那個人,彷彿要將對方看穿似的!

「為什麼要把格羅放了?你知不知道他是在蠱惑你,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咱暗中報復你!」謝莫言開口說道,雖然親眼看到格羅失去一身修為,但是見貫了他的毒辣的行事方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中還是有些須擔憂。而且更重要的是格羅也是殺害自己師傅的兇手之一,如今不能手刃仇人,多少還是感到有些無奈和憤恨。

「因為我欠他的!」血魔淡淡地說道。

「你會後悔的!」謝莫言說道。

「不管是否會後悔,現在是否應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血魔說道,看似平常的話語,可是對於謝莫言來說這句話充斥著一股與尋常殺氣不一樣的氣息,很是奇怪。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謝莫言微微瞇著雙眼,心中暗暗警惕。如果說他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經歷過不知道多少風雨坎坷,就連死亡他都經歷過,不過當死亡再一次面臨他的時候,處於人的本性還是會有些緊張,畢竟自己所留戀這個塵世的東西太多了。

「你我本來就是對立的,不是麼?」血魔說道。

「那來吧!三年前我們還未分出勝負!」謝莫言冷聲說道,靈力全身運轉,經過先前的一小段時間,謝莫言已經恢復一半實力,當然這還要多虧經過風信陽仙力的幫助,否則自己就算修為通天也沒有這麼快的恢復能力。

「你打不過我的,為什麼還要打!」血魔說道。

「我本是道門中人,除魔衛道乃是本份!正如你所想的,我們是對立的!」謝莫言說道。

「但是……你剛才為什麼又要喚醒我?而且剛才你明明有逃走的機會,為什麼要放棄!」血魔說道。

「出於道義,我必須喚醒你,而且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則,只是太過衝動、執著!妄造殺孽,才會被正道所不齒,被天下人唾棄。看得出來,小雲在你心目中占的位置很大,否則我也無法破去格羅的迷魂大法!」謝莫言說道。

「住口!不許你提小雲的名字,你們所謂的正道之士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到最後統統都是放屁!」血魔怒聲喝道。

「你就是一直這樣封閉自己,所以才會有如今的地步,如果放開心誹,讓大家來幫助你,何必會弄到如此地步。更何況小雲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你清醒點!」謝莫言不顧血魔那副幾欲吃人的樣子,繼續大聲說道。

「閉嘴!」血魔大喝一聲,渾身泛起一層猩紅的血光,隨即數道血絲閃電般襲來,謝莫言早已有所堤防,雖然憑借無影術勘勘躲開,但臉頰處還是被一道血絲帶起的勁風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漸漸溢出傷口,雖然不怎麼深,不過如果剛才謝莫言速度慢了一點半點的話,恐怕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一擊不成,血魔似乎並不顯得驚訝,飛身上前,雙手上下翻飛,數十道拳勁夾帶著無上魔氣朝謝莫言襲去,後者沒有還手,只是一一閃躲開來,落空的拳勁落在地面上掀起一陣陣轟鳴聲,伴隨著碎石和滿地被魔氣震碎的屍塊和鮮血,齊齊湧來!

謝莫言本身實力就只有平時的一半,現在躲避這些拳勁就已很費力了,對於這些碎石和屍塊和漫天的鮮血根本就無處可躲。更可氣的是這個時候謝莫言竟是忘了催動鞘靈,一時間渾身上下竟滿是鮮血和土塵,彷彿一個從地獄裡出來的魔鬼一般。

「媽的,跟你拼了!」謝莫言略顯噁心地將身上的碎屍塊拍掉,原本語氣謙和的他竟也開口罵出髒話來。雙眼猶如噴火般狠狠地盯著血魔,也不顧自己能否打得過血魔,便飛身上前主動出擊!

「哼!來得好!」血魔似乎對謝莫言這一舉動覺得很是興奮,大喝一聲也衝上前去,二人在半空中相遇,接二連三的爆響聲不斷從二人交接處傳來,兩股互相對立的力量撞擊後的餘波不斷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陣陣轟響聲,伴隨著無數血雨和屍塊四下飛濺,場面激烈不已。

一個人爆發出來的潛力是可怕的,特別是像謝莫言這種潛力無限的人來說,經歷過風信陽仙力的洗禮,體內那股潛力已經得到更大的提升,在生死時刻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就連他自己都感到暗暗吃驚,一時間竟是能和血魔戰個齊鼓相當。

看樣子顯然之前血魔對付眾多道門弟子時也消耗了不少魔力,再加上自己有鞘靈護體,所以短時間內才不至於落敗。

「轟!」伴隨著一陣巨鳴聲響起,就連地面似乎都顫動了數下。謝莫言和血魔二人不約而同地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倒飛出去,不同的是血魔身子輕巧地落在地上,而謝莫言借助了鞘靈護體,雖然不至於當場喪命,但血魔的力量實在是太過龐大,硬是將謝莫言五臟六腑震得彷彿要翻滾出來似的。

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但是依舊經受不住那股力量的餘波,身子朝後飛速退去,直到撞在一塊巨石上才停下來,一口鮮血哇地吐了出來,臉色一片慘白。

就在謝莫言想掙扎著起身之時,卻見身前刮起一道勁風,一股壓迫的力量彷彿要將自己擠碎般襲來,謝莫言微微閉上眼,他清楚自己這次肯定是要死在這裡了。一時間腦海裡竟浮現起無數道畫面來,自己這輩子經歷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經歷,短短幾年時間,彷彿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死去,跟著師門殺敵,愛恨情仇,酸甜苦辣好不精彩!自己都經歷過了,愛也愛過了,恨也恨過了,最重要的是自己身邊有幾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女子,這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裡謝莫言竟是笑了起來,嘴角掛著鮮血,微微咧開,雙眼微微下垂,默默地看著前方漸漸接近自己的拳頭,心境一片空白。

「轟!」伴隨這一陣轟鳴聲,謝莫言整個人被餘波震得飛到三丈開外,只見自己先前依靠的那塊巨石,此時卻已化做飛灰,血魔冷冷地站在那裡,雙眼複雜地看著謝莫言。

「為什麼不殺我?」謝莫言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血魔。

「剛才你為什麼笑?你在笑什麼?」血魔沒有理會謝莫言的話,雙眼緊緊盯著謝莫言反問道。剛才自己真的有股衝動要將謝莫言殺了,但是當他看到謝莫言臨死前那個微笑時,拳頭竟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硬是偏離了幾寸,就連血魔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那個微笑麼?

第一百一十一章迷途知返

冷風蕭瑟,天漸漸得下起雨來,鮮血混著雨水流遍整個大地,可謂血流成河,謝莫言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沖血魔淡淡地笑了笑道:「人最懼怕死,我也不例外!但是……這輩子我經歷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經歷,短短幾年時間,所經歷的事情彷彿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愛也愛了,恨也恨了,你說我還有什麼遺憾的?即使我阻止不了你,相信,也是天意!」

「愛也愛了……恨也恨了……呵呵……哈哈哈哈……」血魔喃喃念叨著謝莫言說出來的這兩句話,陡然間似乎想通了什麼,猛地仰頭大笑,雨水不斷地打在他臉上,似乎混合著雨水,分不清什麼是淚,什麼是雨。耳邊伴隨著雨水嘩嘩的響聲,似乎和他的笑聲有種非常微妙的融合感。

謝莫言就這樣看著血魔,被雨水朦朧了視線,但是卻能聽到他那陣陣笑聲,彷彿是在歎息,彷彿是在憂傷,彷彿是在懊悔,彷彿……彷彿是在回憶著,回憶著往昔種種!

良久。

「走吧,我想……我想通了一些東西!」血魔淡淡地說道。

「你真的想通了?」謝莫言略顯驚訝道。

「想通了!」血魔仰天長歎,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愛也愛了,恨也恨了……我這輩子……除了殺人以外……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現在我們去找慧心吧,我擔心遲了的話,恐怕會出事!」謝莫言說道。

「嗯!」血魔應聲道。不!應該說是格雷,這一刻,他開始要擺脫「血魔」這個稱號了,他已經開始變!

「呃……」謝莫言本想移步,但牽動傷勢,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幸好格雷及時上前扶住道:「怎麼樣?」

「沒事,死不了!」謝莫言微微笑道。格雷本想替謝莫言療傷,不過自己的魔氣和謝莫言體內那股怪異的靈力似乎本身相沖,根本無法幫他療傷,而且還是自己弄傷他的,不免略顯愧疚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數百道靈力波動,就在謝莫言和格雷疑惑間,數百道靈光閃過,一群人影站立在自己面前不遠處,衣著各樣,但是看樣子都是修道之人,顯然是道門中人。

待這些人落下身後,見到四周慘烈的樣子,有些弟子甚至悲叫著衝上去,扶起幾具屍首悲痛欲絕!顯然死的那幾個應該是他們門派的門主之類的前輩,有些更慘,屍首不全,不知道當時是被血魔殘忍殺死的還是由於謝莫言和血魔拚鬥之時震碎的。如果不是依靠各門派之間的一些信物或者衣物各異,恐怕根本認不出來。

此時謝莫言偷偷看了看格雷,後者默默地看著眾人悲痛欲絕的樣子,臉上雖然看不出絲毫表情,但是雙眼卻隱隱透露著一絲愧疚和哀傷。

悲痛過後,眾人才發現場中還站著兩人,一些見過謝莫言樣子的人見到他時滿臉的驚訝和疑惑,顯然他們也詫異一個死去的人為何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不過他們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格雷身上來!幾個弟子從格雷身上的魔氣辨認出他是魔門中人不禁大聲喝道:「魔門妖孽,快快受死!」

話畢,便有數十道飛劍襲來,看他們的架勢,顯然修為也不低,不過對於格雷來說,這點攻勢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本能地便要反擊過去。

「不要!」謝莫言大聲叫道,眼下格雷好不容易恢復本性,如若再將他激怒,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叫出聲時,卻已是遲了。

只見格雷左手微微抬起,數道血絲從指尖射出,瞬間便將那數十道飛劍擊得倒飛回去,有幾名弟子面色陡然一陣慘白,顯然已經受了傷。

「你這妖人,竟然殺我師傅,我要你償命!」其中一名弟子悲憤地說道,但是話剛說完似乎牽動傷勢,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身子搖搖欲墜,如若不是身邊的弟子扶住,恐怕已經倒下了。

「妖人妄造殺孽,還不快快放人!否則我等定將你碎屍萬斷!」另外一名弟子上前說道,顯然他有些誤會了。此時格雷和謝莫言站在一起,一手扶著他,但是在他們眼中卻是看成謝莫言被俘虜了。

「哼!有本事的話就來拿人,否則……就給我滾一邊去!」最後一句話灌注了血魔的無上魔力化成的音波竟將眾多弟子震得倒退幾步,一個個臉色煞白。

正當這時,天際隱隱傳來一陣雷鳴,血魔和謝莫言猛地抬起頭來,只見一道金光猛地朝血魔襲來,速度之快彷彿閃電一般,隱隱夾雜著雷鳴聲!

「轟!」金光猛地砸在地面上,爆出一陣巨響,地面一陣顫動,塵土四揚。待灰塵散盡,只見原先血魔所站力之處竟出現一個三米見長的大坑,一柄金光飛劍直直地插在那裡,嗡嗡做顫。

而眾多弟子面前赫然出現幾個身影,蜀山的公孫洪,百印門的卓不凡,以及天山派的竹梅大師三人赫然出現在此。

「師叔!」謝莫言見到卓不凡之後,心中不由地一怔,心中隱隱有些什麼東西流淌而過。

「莫言……」三人雖然在信使口中得知謝莫言沒死的消息,但是當他們親眼看到時還是感到一陣激動和愕然。特別是卓不凡,他和謝莫言感情在這三人之中是最深的,亦師亦友的交情讓二人之間的關係很是親密。

另外就是慕容香和古月櫻以及霍宗和左峰,他們四人也隨後來到這裡,當他們看到謝莫言真實地站在自己面前時,那種激動和欣喜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得出來。特別是慕容香,雙眼癡癡地看著謝莫言,隱隱泛起一層薄霧,如果不是礙著場面有些不同尋常的話,她早已跑過來緊緊抱住謝莫言了,一訴相思之苦。

「你這魔道妖孽,快快將莫言放了,否則貧道就算死也要將你碎屍萬段!」卓不凡冷聲沖血魔說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勝出血魔,就算加上自己這邊所有人恐怕要贏血魔這大魔頭,幾率也是少得可憐。謝莫言一聽之下不免感到詫異,現在他的肩膀正被血魔抓在手中。剛才這道金劍是衝著血魔來的,不過後者為了怕這一擊波及到謝莫言,遂也將他直接退出數十丈開外,但是在卓不凡面前卻看成慧心挾持謝莫言的情形!

「師叔,不是的,他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你們不要為難他!」謝莫言急忙解釋道,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解釋的話,事情會越演越烈,到時候重新激發了血魔嗜血之性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卓不凡等人一陣愕然,不明白謝莫言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他被血魔控制了?但是不像啊,莫言不會輕易被控制的,否則他怎會認得自己。不僅是他們,就連慕容香四人以及後面站著的數百名道門弟子都顯得有些不相信,謝莫言怎麼會為血魔這個大魔頭說話?

「謝莫言!你竟然勾結魔道妖孽,其心可誅!」公孫洪冷聲說道,右手一張,坑中那柄金劍彷彿得到召喚,「嗖!」地飛回他的手中,隨意地舞個劍花,劍尖直指謝莫言!

顯然剛才那一劍就是他使出來的,這個公孫洪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和自己過不去,恩怨糾結!到現在這種情況還不顧自己將金劍刺來,如若不是血魔修為深厚及時將自己帶出來的話,恐怕自己就算不死也要丟去半條命了!

「你們聽我解釋,血魔已經改過自新。相信我,現在慧心去開啟天帝寶庫了,我們現在應該去阻止他,而不是在這裡做無謂的爭鬥!」謝莫言竭力辯解道。

「哼!他這樣的大魔頭會改過自心?簡直是笑話!貧道念在你是道門弟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殺了他,貧道對你先前所言就既往不咎!」公孫洪冷聲說道。他的口氣還是這麼大,和他平時的作風一模一樣,根本沒有因為眼前站著的是血魔而不是其他普通的敵人!

「我一時之間解釋不清楚,但是現在時機緊急,還是快去追慧心吧,否則就來不及了!」謝莫言顯得很是焦急,轉過頭看著血魔道「你說話啊!」誰知回應他的卻是血魔不屑的冷哼聲,他的性格謝莫言還不是很明白,但是現在估計可以看出他是個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人,更是個不喜歡解釋的人!這下麻煩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會耽誤水姬那邊,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追上慧心了,他們一定不是慧心的對手,自己要盡快趕過去才是,但是眼下這事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脫身!

「一派胡言!謝莫言,如若你再為這魔頭開罪,休怪我手下無情!」竹梅冷聲喝道,雙眼閃過一絲殺意!

「如果讓慧心得到天帝寶庫內的東西,無崖子前輩的死就不值得了,還有這裡幾百個道門弟子,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要抓到慧心,不讓他的陰謀得逞,否則這個世界將會大亂!甚至會波及到整個修真界和天界!」謝莫言沒有理會竹梅的威脅,大聲說道。

「什麼!!!」公孫洪雙眼大睜,滿臉的不相信。卓不凡和竹梅大師也是一臉詫異,慕容香四人以及身後的一眾弟子此時已經呆住了,有些甚至癱坐在地上。無崖子在蜀山乃至整個修真界都是領袖般的人物,但是如今突然聽到這個領袖死了,無疑是種非常大的打擊。

「不可能!你胡說,師兄怎麼可能會死!」縱然公孫洪再怎麼鎮定,此時卻也有些方寸大亂!而在這時,在清玄寺廢墟中,一塊顯眼的玉珮正孤寂地丟棄在那裡,上面沾滿了鮮血,觸目驚心。

公孫洪見到那枚玉珮之後,雙眼大睜,猛地跑上前去揀起來一看,心中再一次感到不好的預感。手中金劍朝廢墟內揮舞數下,將上面的廢墟石塊直接劈成粉末。

只見一個身著淡白道袍的身影赫然躺在那裡,長長的白髮,鬍鬚,沾染了鮮血,無力地垂在地面。胸口處那個劍痕彷彿將公孫洪唯一的希望打破。

「師兄!!!」公孫洪抱著無崖子的屍首放聲痛哭,隨即偏過頭冷冷地看著血魔,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是……是你殺了我師兄,魔頭我殺了你!!!」

「不要!」謝莫言大叫一聲,但是卻被血魔一手推到十丈開外,冷哼一聲身形一展便迎了上去。

面對公孫洪的金光,血魔絲毫不畏懼,對於他來說只有軒轅劍之類的神器才對他有所威脅。右手虛張,一道血氣噴湧而出,凝聚成一把血刃,猛地和金光碰撞在一起。

「彭!」一聲悶響,以兩人為中心,形成一道強勁的龍捲風。血魔和公孫洪二人化做兩道肉眼近乎看不見的異光在風眼內四處飛馳,彷彿流星一般,時不時地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陣陣轟鳴聲。

「轟!」只聽一陣巨響從半空處傳來,伴隨著一道身影飛出巨大的龍捲風。卓不凡和竹梅二人眼疾手快飛身上前急忙將公孫洪接了過來,但是他身上那股衝擊力還是讓二人帶著受傷的公孫洪不由自主地倒退數米開外。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慕容香四人根本無法做出反映,甚至就連謝莫言復活的問題他們都還未消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等到公孫洪被擊退之後方才醒過來。

慕容香本想上前幫謝莫言說話,但是卻被卓不凡阻止道:「你們別輕舉妄動!左峰,你們三個看好她,別讓她做出傻事!」卓不凡清楚慕容香對謝莫言的感情,但是眼下情況太過特殊,慕容香再插一腳的話,事情會越來越亂,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左峰三人點了點頭,小心地看著慕容香,後者只能無奈地看著謝莫言,希望他沒事!

此時謝莫言也是見到慕容香,看著那雙隱含淚水的眼睛,心中隱隱顫動著,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懷中的那對金鈴,本來有一個是她的,但是她卻扔了……不過眼下還是要以大事為重,猛地搖了一下頭,將雜亂的思緒拋開,謝莫言繼續思索如何應對眼下這種複雜的局面。

「公孫道友,你怎麼樣?」卓不凡見嘴角流血的公孫洪,不免關心道。

「我沒事,著魔道妖人果然有些本事!」公孫洪站穩身自,剛才血魔那一下重擊自己雖然抵擋住大部分力道,但是體內的靈力還是被震得翻湧不已,硬是逼自己溢出一口淤血來,方才平息翻湧不已的靈力。

「爹!你怎麼樣?」此時一道靚麗的身形出現在場中,赫然就是公孫洪的寶貝女兒公孫燕,她不顧父親的阻攔竟也私自跑到這裡來,但是一看場面如此慘烈,面色不由地一白。

「燕兒!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裡太危險!」公孫洪說道。

「不!爹,身為蜀山派弟子,我一定要來!」公孫燕倔強道。話剛說完,他看到公孫洪手張緊緊拽著的那個玉珮,心中不由地大吃一驚,這玉珮是掌門信物,一直都是無崖子隨身佩帶之物,怎會到了爹爹手上。本能地環顧四周,卻見一堆廢墟下一具顯眼的屍體正靜靜地躺在那裡,不是無崖子又會是誰!

公孫燕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滿臉的不相信:「怎……怎麼會變成這樣!爹……掌門怎麼會……衛哥……衛哥呢?他在哪裡?」

「燕兒……燕兒,冷靜點!」公孫洪大叫道。但是公孫燕根本聽不進去,身子跌跌撞撞地衝上廢墟內便要翻找。還好有幾位蜀山弟子及時將公孫燕阻攔住,帶到一邊來。

「放開我,我要找衛哥!」公孫燕哭喊著,但是怎麼也無法掙脫開來。

「公孫夫人,丁衛沒死,你不用擔心!」謝莫言說道。

「什麼,他真的沒死麼?」公孫燕似乎抓到一把救命草,滿臉期望的地看著謝莫言。

「是的,你們來之前我親眼看到他和水姬他們離開了!我叫他們去追慧心,慧心的真正目的除了同意道魔兩派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得到一個是神秘的寶藏,那個寶藏需要軒轅劍靈和蚩尤刃作為鑰匙!現在他帶著兩把神器去開啟寶藏了,如果讓他得到那個寶藏,別說我們,就連天下蒼生都會有滅頂之災!你們現在不要在這裡耽擱下去了,還是隨我一同去將慧心追回來吧!」謝莫言急忙說道。

「好……爹!我們快去追那個慧心,衛哥他們現在很危險啊!」公孫玲叫道!

「哼!一派胡言,玲兒你千萬別聽了這個叛徒的話,他肯定是在混淆我們的注意力!你沒注意到他身邊的人麼?他就是傳說中的血魔,跟一個大魔頭在一起,試問他的身份又是什麼?他的話能相信麼!」公孫洪冷聲說道。

「前輩誤會了……」謝莫言還想試圖解釋,但是對方似乎根本不聽他的話,根本不給自己繼續解釋的機會。

「讓我來會會你!」竹梅說罷便衝上前去,手中浮塵朝前揮舞過去,無數道塵絲猶如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長針直直地朝血魔襲去。

「我來助你!」卓不凡剛開始對謝莫言的話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還是很相信謝莫言的話,但是無崖子的死對大家的打擊實在太大,這個時候就算無崖子不是血魔殺的,但是也和他脫離不了干係。

更何況以公孫洪的修為根本就不是血魔的對手,要知道三年前拉薩一戰多少高手死在血魔手中,公孫洪甚至連對方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實力都沒逼出來呢。但是對方卻沒有殺他,而且看公孫洪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重傷,這和血魔以往的做法很不一樣。在心裡,卓不凡已經開始有些相信謝莫言所說的了,只是他不清楚血魔為什麼會突然轉變過來,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他所說的天帝寶庫,裡面所藏的顯然是件非常了不得的寶物!

剛開始卓不凡還是準備在公孫洪退下之後聽謝莫言解釋的,不料脾氣意想冷漠果斷的竹梅還是出手了,現在還無法保證血魔到底是否像謝莫言所說的那樣,所以為了保證竹梅的安全,卓不凡不得不上前幫忙。雖然他清楚自己加上竹梅也不是血魔的對手,但是雙方出手卻也是用上全力!

「好!算上我一個,今日定將他血濺當場!」公孫洪大喝一聲,手中金劍化做一道金色閃電,朝半空處的血魔猛地刺去。

眼下是三斗一的局面,但是孤軍奮戰的血魔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半點壓力,甚至還顯得游刃有餘,當然這只是對於謝莫言來說,畢竟只有他這種級別的高手才能夠看出其中細微的變化。而對於在場眾多弟子來說卻滿是希望和緊張的神色,毫不誇張地說,卓不凡、竹梅大師、公孫洪三人中隨便一個都是以一抵千的人物,三人同時對付一人自然勝算比較大。

三對一的戰鬥直接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將三人緊緊裹在其中,無匹肆虐的氣勢在方圓數十丈內形成一股無形的狂風,修為低的弟子根本承受不了這股氣勢壓迫,一個個紛紛退了出去。至於謝莫言,此時他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體內竟有股非常怪異的力量正逐漸幫助自己恢復元氣,受傷的位置也漸漸失去的痛楚,傷口逐漸復員,就連干竭的靈力也正在逐漸恢復過來。謝莫言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想必他當日以琉璃珠幫助自己還陽時,肯定還做了些什麼,或者是琉璃珠的仙力所為,但是這一定和風信陽有關。

面對這肆虐的氣場狂風,謝莫言一邊後退著一邊緊緊盯著上面,他不是擔心血魔,而是擔心卓不凡他們三人,但願血魔不會痛下殺手,否則局面將會越演越烈,到時候可真的是大禍臨頭了,不僅僅是血魔,更包括大家,天下蒼生都將岌岌可危。

或許血魔也聽到了謝莫言的心生,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但是結果卻是出呼眾多道門弟子的意料之外。沒想到三個絕世高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被血魔擊退回來,這一打擊比之剛才知道無崖子的死訊更為大,但是謝莫言此時已經顧不上說什麼了。血魔也知道他所擔心的,就在他們發楞之時,雙腳一蹬,右手一抓將謝莫言整個人提了起來,御風而行,朝遠處飛馳而去,眾人反映過來之時也紛紛祭起法寶追了上去!

「你帶我去哪裡?」謝莫言沖格雷問道。

「去找慧心,我知道那個寶庫的位置!」格雷回道。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其他,明明可以甩掉後面的尾巴,但是卻不緊不慢地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卓不凡三人率領眾弟子死命地跟著,有些弟子甚至發動靈決攻擊,試圖干擾格雷前進的速度,不過幾乎沒什麼效果,遂也只能儲存靈力緊追其後。

卻說金康率人將清玄寺四周封鎖起來後,心情緊張地來回走動,時不時地看著清玄寺的方向。正當這時,一名隊員跑了過來神色凝重地說道:「隊長,三號區域三分鐘前閃過一道人影,隊員都沒看清楚來者是誰,而且根本攔不住他便被撞運過去了。」

「什麼?」金康陡然站起身來。「那個人現在往哪裡去了?」

「根據判斷,那個人是往南北方向而去,隊員本想跟蹤,但是無奈根本無法追上他!」那名隊員略顯慚愧地說道。

金康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個人的身份,初步判斷應該是敵非友,不過具體身份還是不確定。正當思緒間,數道靈力波動傳來,猛地抬頭朝前方看去,其餘隊員也似有察覺,警惕地看著前方。

只見水姬等人正朝這邊趕來,待金康看到司徒嚴和慕老二人的身影時不由地失聲叫道:「師傅,爺爺!」

「康兒!有沒有把小玲帶回家?」司徒嚴等人停落在金康身前,一開口便問司徒玲的情況,顯然他對自己的孫女還是很關心的。

「我已經派人帶她回去了,現在很安全。你們怎麼樣?裡面到底什麼情況?」金康緊張地問道。

「裡面……哎……」司徒嚴想到裡面死傷大半的道門弟子,心中一陣哀傷,不免歎了口氣。

「到底怎麼樣了爺爺?」金康見司徒嚴眉頭微皺的樣子,雖然心中早已有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很希望知道真正的答案。

「先不說這個,剛才你有沒有發現慧心?他從哪個方向跑去?」慕老插口打斷道。

「剛才我的人發現一個人影從南北方向離開,但是沒看到那人的真面目!」金康老實地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快將慧心追回來,再怎麼樣也要將他拖住!」水姬說道。

「呃……咳……咳……」此時一陣劇烈咳嗽聲傳來,只見丁衛一手捂著胸口半蹲在地上咳嗽著,一口鮮血哇地吐了出來。

「你怎麼樣?」慕老上前扶住他,精純的靈力順著他的經脈湧進他體內,但是很奇怪,靈力剛進入他的體內,卻被他的靈力擠了出來,他的靈力竟有股暴虐的氣息存在,和道家靈氣截然不同,倒是和魔氣有幾分相似。

「我……我沒事!」丁衛警惕地看了一眼慕老,隨即不著聲色地躲開慕老略帶疑惑的眼神,雙手撐地緩緩站立起來。

「你受了傷,還是先回蜀山吧!「此時司徒嚴說道。

「不行,師尊被奸人所害,如今只有剩我一人,根本就沒臉回去!無論如何我也要將兇手碎屍萬段!」丁衛一臉的悲憤,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為是那麼回事,只有慕老隱隱有些疑惑,當然也僅僅是疑惑而已,並沒有懷疑到丁衛身上來。

「什麼?你說你師尊……難道是無崖子前輩?」金康一臉詫異地看著丁衛。

「正是!」丁衛點了點頭。

「怎……怎麼可能!那……那血魔呢?還在裡面?」金康有些緊張道。沒想到蜀山派的掌門竟然會死在這裡,還有各大門派的眾多高手。這對於道門,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一場絕無僅有的噩耗!真的很難想像這魔道妖人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莫言正在裡面牽制住他,我們還是快走吧!丁衛,你不行的話,別勉強!」秋師叔說道,最後一句話秋師叔也是處於關心他著想,不過對於丁衛來說卻顯得他們百印門是在小看自己,或許是因為無崖子死了之後,銳氣大減,可以任人欺凌吧!

其實丁衛此時的傷勢也不算嚴重,當初為了演出這場苦肉計,丁衛可是硬挨了格羅一掌,多少也帶了點傷,當然這一路上都是身邊的人帶著他飛奔,他也安心地調動體內的道魔真決來療傷,不過格羅的一掌實在太出呼他的意料之外了,剛開始不怎麼覺得,之後才發現這一掌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剛才自己暗暗療傷卻發現體內的經脈有很多地方都被一股怪異的力量封住了,靈力根本無法流通,現在丁衛的實力只能發揮出平日的三成左右。

不過更讓丁衛擔心的是剛才慕老似乎想替自己療傷時,被自己的靈力震回去,不知道他會不會起疑心,現在自己受傷在即,根本無法隱藏自己靈力之中隱含魔氣的暴虐之性!

另外,先前在清玄寺外聽謝莫言他說什麼寶藏,估計那個慧心的真正目的並不僅僅是控制道門和魔門,還有那個神秘的寶藏。這個神秘的寶藏竟然值得慧心如此絞盡腦汁去挖,又讓謝莫言等人如此緊張去追回來,可見絕對是見非凡之物,如果可以得到手的話,說不定可以稱霸宇內!

丁衛甚至已經想像到自己控制道魔兩派時,風光無限的樣子!那簡直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權利,無上的權利!足以讓自己拚一拚。想到這裡,丁衛毫不猶豫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們一起去!我要親手殺了慧心這個大魔頭,以報殺師之仇!」

這番情形在眾人眼裡,一舉將丁衛看成了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弟子,雖然衝動,但是也不失為一位心存浩然正氣的正派子弟。

「但是你的傷……」金康看著丁衛的樣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滿是血跡和灰塵。

「不會有事的!而且相信各派弟子都已經在路上了,不用多久就會趕來!血魔和慧心他們在劫難逃!」丁衛說道。

「那……好吧!」司徒嚴見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水姬他們,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或許是被丁衛的復仇之心打動了吧!

「現在我們雖然清楚慧心去的大致方向,但是具體位置還是無法捕捉到,他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司徒嚴說道。

「水姬,莫言說的那個寶藏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緊張?」慕老說道。

「其實……這個寶藏裡面到底有什麼我和莫言都不清楚!但是我和莫言當日被天神用無上仙力將我們二人復活之後,他曾跟我們說,遠古時代,天帝戰勝蚩尤魔神之後,將一柄神劍藏在一處隱蔽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做天帝寶庫,要找到這個寶庫並且打開它,只有找到軒轅劍靈和蚩尤刃兩把舉世無雙的神器,但是寶庫內除了一把劍之外到底還有什麼東西,那就不知道了!」水姬說道。

「啊……」眾人大吃一驚,雖然清楚謝莫言和水姬二人復活的事實,但是復活的真相他們還不知道,如今水姬這麼一說,不由地讓眾人大吃一驚。

天神!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且不說普通人,就單單說修道之士來說,傳說中的天神,那簡直就是他們頂禮膜拜的對象。修道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探索生命的奧妙,達到生命的昇華,長生不老,得道飛升,這就是他們的最終夢想!

不過雖然如此不過大多數人都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神的存在,畢竟修道不久的他們信仰的是自己的力量,信仰的是自己的師傅,師尊,以及一切比自己實力高的人!但是如今竟然發現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天神,真的存在天界這個與眾不同的世界,心中又是怎樣一番震撼!

「水姬……你……你真的見到天神了?」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又或者是因為其他,慕老說出來的話都略帶顫聲,卻渾然不覺,只是一臉的激動看著水姬。其餘等人也是如出一轍地盯著水姬。

「嗯!當日我被格羅和慧心殺害,連同莫言一同沉入密宗聖湖——瑪旁雍錯。後來機緣巧合遇到天神以無上仙力將我和莫言二人復活過來!要說起來,期間也是運氣大過其他!」水姬似乎在懷念當初和莫言在聖湖底下的情形,雖然不過是短短的幾個照面,但是對於水姬來說卻是猶如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這是刻骨銘心的經歷,相信謝莫言也不會忘記!

「緣!實乃有緣之人啊!此等機緣,可謂千百年難得一遇,可見上天依舊眷顧著這個凡塵之世!」慕老無不感歎道。眾人也唏噓不已,只有一人例外,丁衛微微低著頭,不讓別人看清他的表情,聽了水姬的話,他心中很是雜亂。水姬說的應該不假,畢竟她沒有必要騙大家,而且即使要騙也不會拿神來做文章,唯一的解釋就是「仙神」是存在的,天界也是存在的。

再聽水姬剛才所說的天帝寶庫,這對於丁衛的吸引力簡直就是致命的!權利可以腐朽任何一個人的心靈,利益熏心會漸漸喪失人的本性。

此時丁衛的想法已經不僅僅是得到整個道門和魔門了,他已經開始打天界的主意,只要得到天帝寶庫內的東西自己就等於擁有無上的法力,還有那把神劍,可能比軒轅劍靈和蚩尤刃都要厲害!想到這裡,丁衛雙眼不斷閃過一副副畫面,自己坐擁整個世界,稱霸宇內的情形。如若不是他低著頭,此時眾人便可發現丁衛的臉上掛著一副詭異而又期盼的神色,隱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凶戾!

到時候自己只要站遠點,讓他們和慧心他們打得你死我活,自己再進去拿寶藏!丁衛如是想著。

正當這時,天際陡然間傳來一陣刺耳的鳴叫聲,眾人本能地抬頭看去,只見一隻巨大的鷹盤旋在高空出,漸漸落了下來,眾多CM隊員不明原因,有幾個甚至已經舉起槍準備射擊了,金康即使阻止,但還是遲了半步。只見靠近小飛的那幾個隊員猛地被一股大風吹地倒飛出去,撞倒了幾名隊員。

小飛乃是通靈神獸,哪裡看不出這些人對自己不利,如果不是金康叫出聲來的話,自己那兩下足以讓這幾名隊員當場喪命,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冰如姐姐,水姬姐姐!真的是你們!」此時小飛背上跳下一個靚麗的身影,赫然就是憶雲!在他身後是賴長義,蘇有為以及夏雲。就在他們落下後,「憶雲!」水姬和冰如二人見到憶雲這丫頭不免迎了上去,後者開心地抱著兩人興奮地叫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的!通信的弟子回山告訴我們清玄寺出事了,還說水姬姐姐和莫言大哥都沒死,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就立刻和爺爺他們來了!」

「呵呵……這丫頭,也不知道這裡這麼危險,竟然不顧我們阻攔硬是要來!」賴長義說道。其實賴長義和蘇有為他們對於謝莫言和水姬二人死而復生也是感到萬般好奇,不過眼下不是聊天的時候,遂也沒問。

「對了,水姬姐姐,謝大哥呢?」憶雲問道。

「他……他還在裡面,不過相信很快就會出來的!你們就待在這裡吧,人多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裡面很危險,千萬別進去!」水姬說道。隨即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密林深處,清玄寺的方向,默默地祈禱著。

冰如依舊面色不變,不過水姬臉上的細微變化還是感覺到了,不免也擔憂地望了一眼清玄寺的方向:你一定要回來……

「不要再耽擱下去了,我們還是快追慧心吧!再拖延下去,可能就晚了!」冰如說道。

「但是我們根本追不上慧心,而且我們連他的目的地偶不知道,怎麼追?」司徒嚴說道。

「我們無法追到,但是它可以!」水姬微微笑著,上前輕輕撫摩了兩下小飛的羽毛,光滑柔軟,很是舒服!小飛似乎看到水姬似乎也很是高興,輕輕叫喚了兩聲,以示友好並且對水姬的話表示贊同,而且以它的鷹眼,足以望及萬里之外的事物,慧心就算再有什麼通天神通,也無法躲避小飛的勘察。更何況小飛身為通靈神獸,又是飛禽,速度自然快得沒話說,要追上慧心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問題是這裡人似乎有些多了,小飛雖然夠龐大,不過它的背脊上似乎坐不了這麼多人。

水姬略顯猶豫,眉頭微皺著,眾人似乎也察覺到問題所在,正當這時,冰如身後幾名女弟子開口說道:「掌門!我們就不去了,你帶著大家去追慧心吧!」

「貧道也不去了,掌門你要小心!」秋師叔說道。

大家都清楚秋師叔他們這麼說不是因為怕死,而是知道自己去了也沒用反而會成為累贅!祝賀龍的閱歷雖然比秋師叔淺薄,但是他的修為比秋師叔只高不低。更何況他帶著使命,去找慧心是必然之事,誰也無法阻攔!

至於丁衛,雖然表面上是眾人之中修為最低的,但是他先前那番話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遂眾人也沒有逼他。現在只剩下六個人,包括慕老、司徒嚴、水姬、冰如以及祝賀龍和丁衛六人!

「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水姬說道。

坐在小飛寬大的背脊上,只見小飛雙爪一蹬,巨翅一展,尖嘯一聲,龐大的身軀已經直衝天際,載著六人朝遠處飛去,眨眼間便已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亦正亦邪

珠穆朗瑪峰,峰頂常年被白雪覆蓋,此處氣候惡劣,鮮有人跡,時至冬季,更是無人敢上此峰。普通人如若身置此處,甚至感覺血液都要被凍住,呼吸的空氣都夾雜著寒冷的氣息,刺骨無比!

然而,此時竟有一道身影處於這死靜寂般的地方,身著袈裟,慈眉善目,一手持著一柄梭形物體,四處張望著,時不時地看著手中的梭形物體,眉頭微皺。

正當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靈力波動,是一股非常怪異的靈力波動,不屬於道門的浩然正氣,也不似佛門的渾圓一體,更不像魔道的邪惡暴虐!

「嗡……」手中的飛梭竟突然間顫抖起來,似乎正在劇烈掙扎著,隱隱有脫手的趨勢。慧心慌忙雙手緊緊抓住飛梭。但是卻那股顫動越來越頻繁,隨即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朝斜前方吸去。

慧心雙手緊緊抓著飛梭,整個身子都被這股力量扯去。就在一面陡峭的懸崖邊緣,慧心猛地一手拍在滿是厚雪的地面,借力飛身而起,雙手灌注大量的靈力才勘勘牽制住那股怪異的吸力。

當手中的長梭不再顫動之時,那股強大的吸力也漸漸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從雪中爬起身來,此時慧心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處於萬丈懸崖的邊緣,如果剛才被這股吸力扯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自己修為再高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墜落這麼深的懸崖而保全自己。

但是,剛喘了口氣的慧心突然間感覺到整個地面在顫動,不!確切地說是正座山峰在顫動……猛地抬頭看去,只見山頂處,一大片雪白鋪天蓋地般朝下面湧來,大有一瀉千里之勢,聲勢浩大竟牽動整座山峰劇烈顫動起來!

雪崩!慧心腦海閃過這兩個字眼,下一刻,那猶如潮水般的冰雪已經湧到自己身前不到十丈處,就在慧心催動體內靈力騰空而起之時,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從空中往下看去,這雪崩之勢竟是延綿萬里,直到喜馬拉雅山腳下方才緩和下來,沿途上幾乎覆蓋了所有東西,或石或樹,還有山腳下一些來不及逃跑的動物。耳邊依舊徘徊著巨大的冰雪奔騰的轟轟聲,良久雪崩方才停止下來,不過和原先的情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山頂一處漸露頭角的岩石上。

慧心似乎看到了希望,雙眼閃動著激動的異光,身形一展,朝那石巖處飛奔而去,越接近那塊石巖,手中的飛梭傳來的異樣顫動就越來越大,而那股吸力似乎也開始死灰復燃。有了先前的車前之薦,慧心小心了許多,手上聚集的靈力多了幾分用來鎮壓住手中的飛梭!體內的靈力也集聚運轉,應付隨時出現的突發事件!

來到那面石巖前停下,慧心雙眼微縮,一手輕輕觸摸著石巖上,隱約間似乎觸摸到什麼,雙眼逐漸閃現出一絲興奮的色彩。緊接著慧心觸摸過的那一塊石巖陡然閃出一道道異光,在這白雪般的世界顯得異常突兀。

慧心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在離開石巖三丈開外後,只覺得地面又是一陣顫動,這一次比先前那次雪崩更加恐怖,彷彿整座山峰都要塌下來似的。

雪崩的情形再一次出現在慧心面前,不過這一次顯然比剛才那一次要弱些,山頂的雪塊已經不多了,所以這次坍塌下來的雪堆中有很大一部分夾雜著石塊,甚至有些巨大的岩石。

不過慧心關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那塊散發著異光的石巖上。只見岩石下方處隨著雪崩竟開始整塊塌陷下去,慧心身處半空中,乍眼看去,整座山峰彷彿在中部被硬生生挖去一大塊似的。

而露出來的竟是一處十米見方的空地,而原本那塊石巖彷彿一塊牌匾一樣立在遠處,下面是一扇石門,看上去很普通,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石門上刻著兩塊凹型痕跡,彷彿是兩柄武器的樣子。

「找……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當置身於天地間最接近天的山峰處,兩柄神器將會讓神跡重現人間,打開恆古的寶藏,得到天神的眷顧,探索世間最神秘的地域……」慧心站在空地上,看著那扇石門,嘴中無意識地喃喃說道。

正當慧心準備解去封印取出軒轅劍靈和蚩尤刃時,忽然天際傳來一陣銳利的尖嘯,只見一隻龐然大物正朝這邊急行而來,以慧心的眼力一下子就發現那龐然大物寬厚的背脊上座著的那幾個身影。

慧心本想不理會這些小蝦米,對於他來說,這幾個人根本對自己造不成威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擔心自己在打開寶藏的時候他們也衝進來搗亂,那有什麼後果自己也無法預料。更何況天帝寶庫根本就不是尋常寶庫那麼簡單,裡面除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以外或許還有一些禁忌之類的東西。如若水姬他們到時候隨自己衝進去,可能會妨礙自己取得寶物。慧心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對計劃中的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會考慮到,這是他最大的優點,但是同時卻也是他致命的缺點想到這裡,慧心單手持著長梭站立在原地雙寒寒帶冷光地看著越來越接近這裡的六人,嘴中隱隱有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小飛巨大的身軀穩穩地落在地面的同時,水姬六人便已全身警戒地站在一邊,對於他們來說,慧心的修為深不可測,自己六人合力是否能夠抵得過他都是問題,更別說要勝他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拖住他,再看他身後那扇石門,不用說剛才這裡爆發的大雪崩是由此引發而來。沒想到在這麼高的一處雪峰頂,竟然藏著這樣一座寶藏,感慨的同時心卻也暗暗有些緊張,天神既然將寶物藏在這樣一個隱蔽之處,還要聚齊兩件曠世神器才能打開,可見裡面的寶物有多厲害了,同時也讓眾人感到一絲神秘感!

丁衛從來到這裡之後,眼中就一直盯著慧心身後的石門,雙眼隱隱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對於他來說這是致命的誘惑!如果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的話,他甚至會激動地跑上去親吻石門。

水姬在路上便吩咐小飛在她們到達目的地之後就回去找謝莫言,這是最重要也是水姬最擔心的事情,不是他對謝莫言沒有信心,而是血魔的恐怖實力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個噩夢。眾人一離開小飛之後,後者便尖嘯一聲,沖水姬點了點頭,隨即展翅離去,顯然它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去找謝莫言了。

「你們……還是追來了,真是不簡單呢!」慧心微微瞇著雙眼盯著水姬一眾人等,當他看到丁衛那雙冒著異樣光芒的眼睛時,不由地冷笑了一下。

丁衛猛地感到渾身一陣冰涼,腦海裡幻想的畫面猛地一掃而盡,轉眼看向慧心,後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丁衛從那雙慈眉善目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殺意,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暗道不好!

「貪婪,利慾熏心之人,永遠都不會得到天神的眷顧!更不會得到天神所遺留下來的寶藏!」水姬站出身來,冷聲說道。

「水姬施主,你這麼說委實有些果斷!貧僧取到天神遺留下來的寶物為的就是拯救這千千萬萬的凡塵俗子於水深火熱之中,又何來利慾熏心之說?」慧心面色不變,淡淡地說道。

「是否真是如此,你我彼此清楚!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得到裡面任何一樣東西!」冰如不寒一絲感情的口吻說道。

「是麼?」慧心淡淡地說道「那就讓我看看天山派的新任掌門有多少斤兩!」話音剛落,抬手便是一掌揮去,冰如沒想到慧心出招這麼令人所料未及,還好事先有所準備,身形一展,勘勘躲過那突如一來的一掌。落空的掌力砸在空地外圍的雪地上爆出一陣巨響,雪花四濺。也就在同時冰如右手一張「無暇」已經出鞘。

「錚!」無暇劍微微顫抖,空氣中傳來陣陣寒冷的氣息,彷彿比之這雪山之上的寒氣更加冰冷。體內默運冰靈真決,三尺內的空氣一瞬間降低到足以令人瞬間窒息的地步,當然這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對於慧心這種級別的人物雖然有所影響,但是還遠遠達不到威脅他的地步。但是他對冰如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還是略顯詫異。

就在冰如衝上去的時候,水姬等人也動了,慕老與司徒嚴各自取出自身法寶,一上去就施展全力,祝賀龍在外圍游鬥。五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股非常奇怪的默契,彷彿早已商議好似的,頓時讓慧心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畢竟五人的修為放在道門之中都不弱,五人聯手,攻勢更是犀利不已。

不過大家似乎都忘了丁衛這麼一個人,一開始他就躲在暗處,看樣子像是嗣機偷襲的樣子,但是其實他根本不準備動手,確切地說他要等雙方鬥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到最後的關頭自己再出手,這是他在路上就想好的計策。

戰場中不斷有轟轟聲傳來,強烈的靈力波動將丁衛震得退到十丈開外方才停下,以他現在負傷在身,實力發揮不出平日的一半,根本無法前進半步。這樣倒也正符合自己的意願,只是眼下水姬五人似乎還不是慧心的對手,要知道當日無崖子和謝莫言兩大曠世高手也無法在慧心手上佔得半點便宜,單單憑借水姬五人的修為,根本威脅不了慧心。

想到這裡,丁衛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頭,如若慧心殺了他們五人的話,到時候寶藏肯定還是他的,而自己依舊要受他控制。眼下這種情況,只能期待奇跡的出現了!

正如丁衛所想,一開始慧心對水姬五人密切配合的攻勢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是沒用多久便逐漸掌握住節奏,開始將形勢扳回。如今一人戰五卻是顯得有些輕鬆,當然這是相對於和無崖子和謝莫言聯手來說,如若剛才不是格羅和血魔來幫忙的話,慧心就算要脫離謝莫言而後無崖子二人的糾纏還是要費去不少功夫,根本無法實現尋寶的目的。當然同時還要多虧無崖子中毒受了重傷。

說到無崖子中毒,慧心不由地匆匆瞥了一眼遠遠站在外圍的丁衛,雖然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些緊張,緊緊盯著這邊,但是慧心清楚他絕對不是在擔心自己或者他們五人,因為慧心銳利的目光看到丁衛緊張的外表下掩飾的那份激動和興奮!看他觀察這邊戰勢的同時,也暗暗注意著那扇緊閉的石門,慧心瞭然於胸!

哼!就他也想魚翁得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再看這五人,雖然個個修為不俗,但是要說用心眼,用計謀上,和丁衛比起來簡直如同嬰兒。他們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正被丁衛利用,代價就是他們的命!但是丁衛應該清楚憑借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對手,又何來的漁翁得利?難道……難道他是在等救兵?再看這五人,配合得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一個個都用以命抵命的方式打……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猛然間,慧心似乎明白了其中緣由,雙眼不由地微微一縮!

正當這時,五人各站其位,從上到下,包括四周,形成一個立體的菱形狀包圍圈,將慧心包裹其中,五道法器直指慧心,後者渾身被一道金光裹在其中,似乎根本不懼怕這法器,硬生生地頂住五件法寶的合擊之力!一時間,陣內法器碰撞金光聲斷不絕耳,地面也隨之震動起來,幸好頂峰經過先前的超級大雪崩洗禮已經沒有多少雪砸下來,只有些許殘雪抖落下來,還有一些被震落的小石子,反觀天帝寶庫那邊,穩如泰山,根本不受半點影響,甚至幾道劍氣和掌力錯打在上面也沒有震出半絲裂痕,甚至連最細微的痕跡都沒有。

「千佛印!」慧心大喝一聲,體外那道護體金光猛地爆漲一尺,隨即無數個金色掌印四面八方地朝五人襲來。

「彭!」一聲悶響,五人合力之勢竟被慧心輕而易舉地擊潰!頓時金光大盛,漫天金色佛手印映照得眼前世界一片金燦!

被包裹在金光之中的慧心緩緩落了下來,乍看上去,彷彿一尊佛像一般,莊嚴祥和!但是在莊嚴祥和的背後卻隱藏著奸詐歹毒的心!

「你們就這麼點實力麼?又或者……是你們想拖延時間?」慧心淡淡地說道,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他注意到祝賀龍的眼神隱隱有些波動,那是詫異的神色。慧心心領神會,但是他想不出他們在拖延什麼?等人來救他們麼?

現在除了謝莫言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對自己夠成威脅,但是謝莫言能夠擺脫血魔的方法自己實在想不出。雖然他復活之後修為大進,但是血魔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單單憑借自己法力的話,要勝血魔也是不怎麼可能,除非用上軒轅簡靈或者蚩尤刃。

早在一個月前慧心就已經將鎮靈石融入體內,手上這柄長梭就是將鎮靈石所化,憑借自己深厚的修為,再加上融合了佛魔兩家的真決,控制兩柄神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些費力,特別是同時控制兩把神器,雖然不能完全發揮出它們的威力,但是神器上的靈力還是人類無法承受的,就算擁有無上法力也不行,以慧心的修為,再加上他擁有鎮靈石這等神物,最多也只能支持幾分鐘而已!

「妖僧,我和你拼了!」祝賀龍一向衝動,掙扎著爬起身來,便要衝上前去,慕老大聲呼喝道:「不要!」身形也隨之掙扎著站起,拖著受傷之軀也衝上前去,但還是遲了一步。

「地突印!」祝賀龍猛地咬破手指在另一隻手掌心出迅速畫了幾下,隨即單手猛地拍在地面上,只見幾支石刺猛地在慧心腳下竄出。

「轟!」下一刻,眾人只見到金光一閃,便見那幾支石刺已經被轟成隨塊,而慧心卻依舊完好無缺,別說受傷,就連一點半點灰塵或者雪花都沒沾染到半分。這對於五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恥辱,還有他擺出那張慈祥的臉來,更是令人作嘔。但是眼下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裡,自己根本就不能把他怎麼樣!

「噗!」受傷之身強行施展出地突印這種高級手印,讓祝賀龍傷上加傷,只覺得體內靈力一陣絮亂,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瞬間濺滿他的衣襟。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腳邊的雪塊上,瞬間滲透。

「小龍!」慕老急忙將祝賀龍扶起,一掌貼在他背心處,精純的靈力經過掌心輸進祝賀龍體內。還好祝賀龍繼承了白老大半靈力,修為深厚!雖然受了重傷,但一時半刻還是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卻短時間內卻是沒有半分再戰之力!

「我……我沒事……」祝賀龍強忍住身上的傷勢帶給自己鑽心的疼痛,咬牙說道。同時心中默運道家真決,保持靈台一絲清明,否則剛才那鑽心的疼痛便足以讓他昏死過去。

五人之中就只有水姬和冰如二人的傷勢相對比較輕一切,前者是因為身懷水屬性的靈力,此地冰天雪地,雪乃是水之一種變化,身處此地,水姬所發揮的攻勢也就比平日要強上許多,更何況她的靈力還是除了謝莫言以外唯一能夠克制住慧心的佛魔真決。

至於後者,有一部分是靠手上這柄法寶所至,無暇劍本身就是由萬年寒冰之冰種,再經過高人耗費精血所煉製,本身奇寒無比,然而此地身處萬丈山峰之處,常年被冰雪覆蓋,異常寒冷,所以這柄兵器也順地勢之利,發揮出平日最大的威力!同時處於靈器護主的特性,足以彌補在靈力上無法克制住慧心的佛魔靈力,所以冰如受的傷勢呀相對比較輕。

至於慕老和司徒嚴二位前輩,雖然修為深厚,但是在靈力上根本無法克制住慧心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決後的詭異靈力,在這一層次上已經輸了幾分,再加上地勢不利,而且法器上也沒有配合此處地形的,所以在五人中除了祝賀龍之外,反而是受傷比較重的兩人,不過還好二人根基異常牢固,也沒有性命之憂!

「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不會有什麼救兵來救你們的!貧僧雖然不想殺生,但是逼不得已之時還是會破戒!」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慧心雙眼寒光一閃,殺氣頓生,一股足以壓得令人窒息的氣勢瞬間震懾在場所有人。

「枉費你身為佛門高僧,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要殺就先殺我!」慕老冷冷地說道,此時他渾身上下根本動彈不得,就連說話都顯得很吃力,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慧心。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貧僧眼見大凡世界,眾生疾苦,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如若貧僧可以開啟天帝寶庫,取得裡面珍寶,一統天下,那世上便再無門派之分,再無魔道,再無佛道,再無道之道!眾生疾苦得以解脫,貧僧就算身先士卒又能如何!無奈你們看不破其中原由,對貧僧多般阻撓,貧僧只好痛下殺手!」慧心說道。

「放屁!什麼眾生疾苦,什麼一統天下,統統都是在放屁!自古有正必有邪,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但是如今你卻想要一統正邪,想讓這世界變得不再有正邪之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完全平和,完全沒有殺戮的世界,有生必有死,有正必有邪,殺戮是難免的,我們正道之士要做的就是維持正邪之間的平衡。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才叫現實!!!」司徒嚴大聲罵道。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貧僧不想再和你們廢話。受死吧!」慧心冷哼一聲,隨即雙手一掐手印,抬手便是一掌過去。

只見一道巨大掌印夾帶著陣陣金光,彷彿一座小山似的朝眾人襲來。掌力未到卻被夾帶著寒風的罡氣吹得生疼不已。

「不要!」在場除了丁衛以外,便只有冰如和水姬二人還有一戰之力,面對這一如山海般的壓力,二女已經不再考慮自己是否能夠抵擋得住慧心這一擊,只是本能地將靈力散發體外,形成一道靈力屏障,竭力抵擋著這道金色掌印。

「轟!」兩股力量撞擊在一起,猛地爆發出一陣巨響,餘波竟是將山頂處的余雪震得四散飛開,瞬間在空氣中蒸發開來,兩道力量的撞擊點更是形成一股強大的壓力竟是將地面震出一絲裂縫。

「哼!」慧心見自己這一擊對方竟然能夠抵擋住,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即靈力噴湧而出,只見金色佛掌猛地爆漲數尺,金光大盛,原本就苦苦支撐的水姬和冰如二人再也支撐不住。只覺得一股力量壓倒性地衝擊過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面色慘白,口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

「啊……」慕老和司徒嚴以及祝賀龍眼見水姬二人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傷,不由地一陣無奈,對慧心更是多了一絲憤恨!只是眼下別說要和慧心拚命,就連動一根手指都覺得困難,只能眼睜睜地盯著慧心,雙眼猶如噴火。套用一句俗語,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慧心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眼睜睜地看著慧心一步一步地接近過來,慕老等人感受到死神竟是離自己如此之近,死對於慕老等人來說並不顯得很可怕,但是要死得有價值,不能有遺憾,那就顯得很可怕!

「丁衛……你為什麼不出手!」此時司徒嚴終於發現有些不妙了,從開始到現在丁衛一直都沒出過手,可是他來這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替自己的掌門師尊報仇,但是現在卻一直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但是司徒嚴本能地感覺道丁衛這個人很有問題!

司徒嚴這個一叫,水姬等人也開始疑惑了,紛紛看想丁衛,後者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慧心是壓倒性地打敗他們幾個,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搶到蚩尤刃和軒轅劍靈,而等待的救兵又遲遲未來,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揭穿。

「呵呵……他?你們認為他會出手麼?」慧心略顯嘲弄地看了一眼丁衛說道。

「什麼?司徒嚴等人一陣愕,彷彿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覺得不太真實,特別是慕老,來這裡之前他就對丁衛有些疑惑了,現在慧心這麼一說,心中更加有些忐忑不安起來。直到慧心接下來的話,終於讓他們發現自己猜測的正是事實真相。

「他是我的人!」慧心淡淡地說道。

「你……丁衛你這個混蛋!」眾人大怒。大家沒想到丁衛外表堂堂正正,也算是一表人才,在蜀山更是有一定的地位,但是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和慧心這種邪魔歪道為伍。

「不用覺得吃驚,你們沒想到的還有很多!從當年他跟血影門裡應外合釋放血魔也都是他在做指引,否則蜀山防備森嚴,當初的血影門如何能夠這麼輕易地衝上蜀山?另外還包括,他下毒並且親手殺死無崖子也是他,從頭到尾他一直都是我的人!」慧心淡淡地說道,雙眼隱隱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之色。

「什麼!!!」慧心這句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眾人大吃一驚,紛紛看向丁衛,後者此時進退兩難,緊張道:「不是我,是他逼我這個干的,我無心的!」

這話一出口,等同於承認了自己是蜀山叛逆,道門奸細,更是殺害無崖子的兇手,眾人一陣恍惚,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因為慧心算計得太過精妙還是因為丁衛太過狠辣!

「畜生!」祝賀龍咬牙切齒,如果他現在可以動的話,絕對會把丁衛撕成碎片。

「好了!現在,你!把他們殺了,日後你就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你的蜀山掌門了!」慧心指著水姬等人沖丁衛說道。

「我……」丁衛顯得有些躊躇,顯然他還未有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你連無崖子都敢殺,他們你就下不了手?」慧心雙眼盯著丁衛,隱隱閃過一絲精光,後者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顫抖著,揀起司徒嚴丟在一邊的寶劍,略顯躊躇地走上前,看著司徒嚴那雙憤怒的雙眼,竟是有些下不了手。

「不要!要殺就先殺我!」慕老叫道。

「不行,先殺我!」祝賀龍叫道。

「嘖嘖……這麼想死,那麼丁衛,就滿足他們的願望吧!」慧心淡淡地說道。

「丁衛,快醒醒!不要一錯再錯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啊!」司徒嚴叫道。看著丁衛有些躊躇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殺了無崖子,但是他還是覺得丁衛良心未泯,所以開口勸說道。

「我……還能回頭麼?」丁衛喃喃說著,雙眼看向司徒嚴似乎是在企求。

「殺了他,你就是蜀山掌門,日後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殺他,你就只有死!」慧心蠱惑道,他口中的一人之下自然是在慧心的手下,至始至終,丁衛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一個可笑的玩物罷了。

「不要聽他的,他在騙你!」司徒嚴叫道。

眼下丁衛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如果說殺了司徒嚴他們就能夠換回蜀山掌門的寶座,這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如果自己殺了他們慧心又將自己扔到一邊任由自己自生自滅,那自己就將成為道門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到時候自己將會生不如死!可是如果不殺了司徒嚴他們,慧心現在就會殺了自己,以他狠辣的性格,丁衛從來都沒懷疑過他的話是句玩笑。

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殺了司徒嚴他們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慧心真的允諾他所說的話;二是不殺司徒嚴他們,但是自己對上慧心只有死路一條!

權利和生命的誘惑下,丁衛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一條路,殺了無崖子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發現自己殺這些道門中人竟沒有多少憐惜不忍,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吧!只有這麼做自己才有機會保全自己!

劍身隱隱流淌著一絲寒芒,嗡嗡顫抖,彷彿也感受到主人的危險,想掙脫丁衛的手掌,只可惜後者緊緊拽住劍柄,此時丁衛僅剩的靈力都用在鎮壓這手上的寶劍身上。或許是因為融合了道魔兩家真決的靈力比較特殊的緣故,那劍身竟是不再顫抖了,原先的寒芒漸漸大盛。

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劍下,真是可笑。司徒嚴看著丁衛充滿殺意的眼神,悲哀地想道。

「丁衛你敢碰嚴老一下我就殺了你!」慕老大怒,但是無奈受傷的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憤怒地盯著丁衛,後者對慕老的話置若罔聞,右手一抖,只覺得空氣中傳來一陣破空聲,長劍直直地朝司徒嚴的心臟刺去。

就在劍尖刺破司徒嚴的皮膚之時,一陣銳嘯在天際響起,丁衛的劍猛地一頓,隨即當他要繼續刺下去的時候卻發現一道血光猛地將劍打飛,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將丁衛擊出老遠,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這不過是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眾人不免一陣愕然,緊接著天際又傳來一陣銳嘯聲,水姬不由地一驚,隨即一陣歡喜!抬頭看去,只見小飛正朝這邊急行而來,他背上,赫然站立著一個男子,不!是兩個男子!

血魔和謝莫言二人在十丈高的地方落下,小飛盤旋了一陣子,朝遠處飛去,這場戰鬥並不適合它,它根本和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謝莫言也不想牽連到這個朋友!是的,謝莫言一直都把小飛當成朋友!

「莫言!」水姬叫道,她等的人終於來了,而且是完毫無損地回來了。

「水姬,你怎麼樣?」謝莫言一手扶著水姬,一股精純的靈力透過掌心輸入她體內,或許是因為水姬也經歷過風信陽的仙力洗禮,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也隱隱開始自動復原,只是比起謝莫言要慢上許多!

「呃……咳……咳……」冰如看著謝莫言對水姬的好,心中不免一陣難過,不小心牽動傷口,劇烈地咳嗽讓她吐了口鮮血,臉上那塊面紗早已沾滿鮮血,丟在一邊了,露出那張美麗的容顏,只是一邊的臉卻有一塊血色胎記。

「你怎麼樣?」謝莫言抽回手,略顯緊張地看著冰如,只見她面色慘白,嘴帶鮮血,雙目眼神隱隱有些渙散的趨勢,心下不由大急。不由分說地便將一口精純的靈力輸入她體內。良久,冰如才恢復一絲血色,雖然傷勢未好,卻已經得到控制,想來這還要多虧謝莫言那神奇的靈力。

「你怎麼樣?」謝莫言關心道。從一開始,他就不想面對冰如,或許是因為自己虧欠過她,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因素。如今冰如已經成為天山派的掌門,自己更不應該還對她有所愛戀,當年那澀澀的情誼,已經成了過去,謝莫言不想因為自己再讓冰如陷入感情的漩渦中去,自己傷害過她一次,不能再傷害她一次了!

冰如深深地看著謝莫言,這個熟悉的人兒,曾在自己腦海中徘徊著,揮散不去,如今真的站在自己面前,離自己如此之近。突然間,真的好想靠在他的懷裡,再次重溫一下當年的情誼,可惜……可惜如今已經遲了!自己已經不是當時的冰如了,如今自己身上肩負著的是整個天山派的命運,兒女私情,那已經成為過去……不再屬於自己。他,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

謝莫言不敢再看冰如,他擔心自己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會控制不住自己,沖冰如點了點頭,轉身去查看慕老等人。在謝莫言神奇的靈力療傷中,他們三人的傷勢也已經得到控制,短時間內已經不再有姓名危險。

「格雷!!!你……」就在謝莫言幫助水姬五人料傷之時,此時慧心的震驚絲毫不亞於先前他帶給司徒嚴的驚訝來得少,他萬萬沒想到血魔竟然會和謝莫言一起來,看樣子他似乎和謝莫言和好了,而且還是來對付自己的,這……這怎麼可能!!!

「不要驚訝!你想不到的還有很多,比如,他已經站在我這邊了!」謝莫言淡淡地說道。他這句話慧心剛才剛好說過,如今卻被謝莫言反過來說自己,不免有些諷刺的味道。

謝莫言這話一出口,水姬等人不免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事情竟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會迷途知返,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謝莫言和血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格雷!難道你忘了當年是誰幫你救出來的麼?還有你不是一直都恨這些正派之士的麼?為什麼現在又變成這樣!」慧心略顯憤怒地說道。一直都顯得鎮定自如的慧心終於開始有些激動起來,血魔倒戈相向是他最無法預料到的事情,本來他所想的是謝莫言殺了血魔或者血魔殺了他,但是沒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慧心聰明一世,自問能夠算計一切事情,包括人心,但是血魔的心他卻無法算計到,這是他最大的敗筆,同時也是他希望破滅的第一步!

「我這輩子都是活在殺戮中,今天我想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控制我,你可知道這樣的後果!」格雷淡淡地說道。「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願意死傷無數無辜的人,對自己身邊的人盡加利用,甚至出賣!外表慈善的皮囊下,你簡直就是邪惡的化身!」

「哈哈……沒想到一個大魔頭竟然也來職責我,殊不知我狠,我邪,我冷酷無情,你卻比我更狠,更邪,更加冷血!」慧心怒極反笑道。「想想當年死在你手上的人吧,哪些不是無辜的?那些不是死的冤枉,真是可笑。」

格雷被慧心這麼一說,神色不又得一陣黯然。是啊,自己以前所造下的罪孽,實在是罪無可恕,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根本就數之不盡,自己的雙手,甚至自己的靈魂都已經被鮮血所覆蓋,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的不是!

「哼!更何況我是為了完成大統一,讓天下蒼生脫離苦海,你卻是為了殺戮而殺戮!你沒資格來數落我!」慧心繼續說道。

「一派胡言!」謝莫言大怒。

「哼!今日多說無益,你們就放馬過來吧,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斤兩!」慧心冷哼一聲,他開始動真格的了,融合了佛魔兩家真決的龐大靈力急速運轉,猛地將袈裟撐得爆裂開來,碎裂的袈裟碎片猶如炮彈一般朝謝莫言等人襲去。

慕老等人一見之下不免大吃一驚,這一招如果慧心一開始就對自己使出來的話,恐怕自己五人根本沒有機會支撐這麼久,看來自己五人合力也無法逼出慧心的真正實力。

另外一邊,丁衛先前被血魔一擊擊倒便已是受了重傷,還好體內的靈力融合了道魔兩家真決,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喪命,只是卻再也無法動彈了。看著謝莫言和血魔二人合力對抗慧心,他除了驚訝以外就是後悔和害怕。

他後悔自己如果剛才選擇對付慧心的話,自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而自己的忤逆弒師的事情已經曝露,後果可能只有死路一條,而自己原先想好的大好前程也頓時破碎,自己算是完了。

「彭!」謝莫言體氣硬接了慧心這一招,那無數袈裟碎片頓時被兩股強大的力量擠成粉末。先前謝莫言被血魔打成重傷,但是在一路上他怪異的身體卻已神速般地將傷勢轉好,並且修為上似乎還略顯精進了些須。血魔在路上就知道謝莫言的情況,雖然感到驚訝和疑惑,但是卻也沒問什麼。

這一擊之下,謝莫言和慧心都沒有佔到便宜,雙方同時倒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子,也就在同時格雷也及時上前,不給慧心一絲喘息的機會。

格雷的修為不比水姬她們幾人聯手來得弱,對戰慧心顯然處處佔了優勢,後者被打得絲毫沒有招架之力,這就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噗!」慧心硬接格雷一掌,整個人接勢倒飛出去,處於半空中時,一口鮮血便已忍不住噴了出來,顯然已是受了不輕的傷。

格雷顯然並沒有想要放了他,身形一閃,人已衝了上去,雙手十指猛地飛竄出數十道血絲,彷彿鋼針般直刺慧心面門。

「法相金身!」慧心大喝一聲,陡然間渾身一陣金光將他包裹起來,猶如一個金色太陽,刺眼的金光讓人看不清慧心的軀體,彷彿已經被融化在那金光之中。就在同一時間,格格雷那數十道血光也同時撞擊在那金光之上,讓人意外的是,這一擊竟是無法突破那層金光,猶如石沉大海,化為無形。就在眾人愕然之時,那金光內陡然迸發出數十道血劍,竟是將格雷先前一擊完整地還了回去。

格雷面色一怔,本能地倒退幾步,也就在同時,那數十道血劍已經狠狠地砸在他先前站立的地面上。

「轟!」塵煙四起,夾雜著漫天激揚的雪花,繽紛飛舞。地面上陡然出現一個直徑三米的大坑。

「哼!」格雷面色一冷,渾身血光爆漲,乍看就好似一個血紅色的光團一般,而將慧心包括其中的金色光球卻是懸浮在半空中,二者搖呼相應,場面再一次提升到令人緊張的一刻!

靜若處子,動如狡兔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可以說是動如閃電,兩道金光撞在半空中相遇撞擊在一起的同時,眾人只覺得眼前的世界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包括自己的雙手。

刺眼的異光過後,眾人的視力才逐漸恢復過來,只見兩道異光已經消失,慧心和格雷二人相互倒飛開來,這擎天一擊格雷竟是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嘴角隱隱有絲鮮血溢出,雙眼冷冷地頂著慧心,他想不到慧心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但是如今慧心比只格雷來說要慘得多,渾身上下都裂開一寸大小的傷痕,渾身鮮血,已是一個血人!

「貧僧今日就算得不到寶藏,也要讓你們陪葬!」慧心冷冷地說道。隨即右手一抬,長梭憑空懸浮在他面前,只見慧心迅速疊起幾個手印,猛地打入一道靈光。只覺長梭一陣顫動,陡然間,一黑一白兩道異光從長梭內飛竄而出,這一下可謂驚天動地,烏雲蔽日,天猛地暗了下來,隱隱有閃電雷鳴之勢!狂風四起,將眾人衣魅吹得咧咧做響,甚至被這風做左右。

「互相抓牢對方!緊貼牆壁,千萬別別吹下去了!」謝莫言大叫道,水姬等人紛紛按照他的話去做。

也就在同時,蚩尤刃和軒轅劍被慧心抓在手中,雖然遠隔數百米,但是謝莫言卻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那絲殘忍的味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下一刻,只見慧心猛地拔高數十丈,達到山頂最頂峰處,同時將兩把絕世神器朝頂峰砍去!陡然間,謝莫言和格雷清楚地看到巨大的頂峰處,竟出現一柄巨大的刀影和劍影,氣勢猶如盤古開天,非凡不已!

「轟轟轟!」只覺得天地一陣巨顫,彷彿也被這擎天一擊撞得生疼不已。只見一陣劇烈的搖晃,彷彿整座山要坍塌下來似的。謝莫言飛身上前,乍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整座峰頂竟是被兩把擎天神器硬生生披開一道深遠的鴻溝,數十塊巨石紛紛朝山下翻滾下去。但是讓謝莫言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整座山峰積累了數百年,數千年的雪竟是紛紛朝山腳下湧去,氣勢磅礡,猶如翻江倒海,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這些積雪絕對會將山腳下的幾個城鎮瞬間淹沒,這些雪融化後的水足一淹沒數十個城鎮,這是讓謝莫言感到害怕的。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格雷冷冷地頂著慧心,對方擁有兩把神器在手,單單其氣勢就足以震懾天地萬物,剛才格雷根本沒有接近慧心的機會,再加上慧心出其不意的舉動,格雷想要挽回之時卻已晚了。

「哈哈哈哈……既然無法取得寶物,那貧僧只好將這寶藏拿來陪葬了!你不是要殺麼?來啊!」慧心此時已經將近瘋狂,和先前冷靜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去下面幫忙,這裡交給我!」格雷頭也不回地朝謝莫言說道,後者似乎有些躊躇,冷眼看了一下慧心,又關心地看向格雷,後者背對著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還不快去,否則下面的城市會被淹沒,十幾萬人的命就在你手中!」格雷叫道。

「你小心點!」謝莫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格雷的背影,這一瞬間他發現原來他的身影很高大!

身形一展,謝莫言猶如閃電般來到水姬這邊,緊張道:「快帶人下去,這裡很危險!」

「那你呢?」水姬抓住謝莫言的手道。

「這些雪會將下面十幾萬人的城市淹沒,我必須要去幫忙!你們快走!」謝莫言叫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下去!」水姬叫道。

「相信我,我會回來的!」謝莫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水姬。後者也望著他,滿是不捨和擔憂,猛然間,水姬緊緊抱住謝莫言,深深地吻了一下謝莫言,後者本能地抱住水姬的嬌軀。

唇分,謝莫言已是轉身離去,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冰如那雙複雜的眼神,略帶著一絲關懷和哀傷!

身形猶如閃電般朝山下飛馳而去,隨即停在半山腰處,面向潮水般從山上湧下來的雪崩,謝莫言顯得如此渺小。

猛地大喝一聲,謝莫言提起全身靈力,鞘靈紫光一閃,猛地爆漲數百丈高,隨即向兩邊同時擴展開來,猶如一個巨大的紫色屏障。也就在同時潮水般的雪也撞在屏障之上,強大的衝擊力將雪堆掀起數百丈高,猶如洪水猛獸。

「轟轟轟!」謝莫言整個人被這史無前例的衝擊力撞得連連後退,腳下地面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撞擊力脆弱地迸裂開來。

「啊啊啊啊啊啊……」謝莫言仰天大叫,彷彿要將渾身力氣都發洩出來,也就在同時雙手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撞得迸裂開來,傷口鮮血四溢殘不忍睹。

雖然勘勘阻擋住雪崩下滑的趨勢,但是卻並不明顯,謝莫言整個人被逼得連連後退,身前兩道深深的腳印顯如此之深,擋在身後的石木也被這股衝擊力撞得碎裂開來,謝莫言連連吐出幾口鮮血,臉色一陣慘白,但雙手還是直直地朝前擋去,他甚至能夠聽到骨頭折斷的脆響。

就在這時,卓不凡等人也已趕到這裡來,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如此境地,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可是清楚地看到謝莫言一人拚死在半山腰獨力擋住這巨大的雪崩,如果讓這些雪衝到山腳下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再清楚不過!也顧不及觀望山頂,一個個紛紛朝這邊衝來。

「莫言!我來幫你!」卓不凡大叫道,隨即銀光一閃,銀色飛劍竟是幻化成一道巨大的無形劍影,站在謝莫言身邊竭力抵擋著。慕容香等人也紛紛趕到,各自逼出渾身解數抵擋著這股史無前例的大雪崩!

也就在同時竹梅以及一眾弟子也紛紛趕來幫忙,這下融合了大家的力量,雪崩下滑的趨勢逐漸緩慢下來,但是眾人此時已經被逼到山腳下來,一個個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有幾個弟子甚至直接在中途被雪崩淹沒。

終於,大雪崩下滑的趨勢終於被揭制下來。卓不凡抬首向後望去,只見離這裡最進的城鎮已經不足一里,如果剛才自己再遲疑一陣子的話,可能這場災難已經波及到身後十幾萬人。不免暗暗慶幸,但是同時渾身上下的傷痛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倒吸了兩口氣。

「莫言!你怎麼樣?」慕容香不顧身上的傷痛慌忙上前來,只見謝莫言半跪在地,一口淤血哇地吐了出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渾身的巨痛肆虐著神經,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莫言……莫言!」慕容香大急,雙手扶著謝莫言半躺在地上。卓不凡等人也紛紛上前查看。後者此時近乎半昏迷狀態,只是恍惚著看到眼前有好幾個人頭湧動著,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

「莫言!」此時水姬等人也趕到山腳下來,見謝莫言渾身鮮血地躺在那裡,不免跑上前來,不顧身邊所有人的目光,將謝莫言從慕容香手中接過來,雙手緊緊貼在他的背心,一股精純的靈氣透過掌心輸入他體內。

不久,謝莫言緩緩睜開雙眼,卓不凡等人見狀不由地大喜,但就在同時謝莫言只覺得身後一陣悶響,本能地轉過身來一看,只見水姬已經昏死過去。

「水姬!」謝莫言大叫一聲,雙手急忙扶住水姬的身子,一口靈力便是渡了過去,這傻丫頭,她本身就有傷,卻將剩餘的靈力都輸給自己,現在力竭暈了過去,還好沒有性命危險,否則的話自己要後悔一輩子。

慕容香怔怔地呆在一邊,看著謝莫言關切深情地看著水姬,心中難受不已,不知道為何心竟是如此之痛,撇過頭,不再看他。古也櫻和左峰等人對於慕容香和謝莫言之間的關係很清楚,但是感情的事情自己根本插不上手,遂也只能暗暗歎息!

另外一邊,公孫洪和公孫燕二人見沒發現丁衛在場,不禁擔心道:「衛兒呢?衛兒在哪裡?」

「丁衛可能還在山上,現在恐怕已經……」謝莫言說道。

「丁衛他欺師滅祖,是殺死無崖子前輩的真兇,雖然是慧心在背後慫恿,以蜀山掌門的位置來利誘他,但是他背叛師門罪無可恕,死有餘辜!」司徒嚴說道。

「什麼?衛哥絕對不是這種人,你污蔑他!」公孫燕叫道。

「哼!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大家,剛才在山頂上他差點就殺了我們,如果不是血魔和謝莫言及時趕到,我們可能已經死了!」慕老憤恨地說道。

「我不相信!你們都在說謊!」公孫燕雙手捂著耳朵大叫道。公孫洪正想繼續辯解之時,卻見峰頂處傳來一陣巨響,伴隨著陣陣雷鳴聲。

以眾人的修為,雖然站在山腳下,但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山頂上那兩團異光包裹著的兩個身影。格雷此時滿身鮮血,比之慧心也好不了多少,現在他根本就不是慧心的對手,只能死纏著他,硬拚了一掌,身形陡然幻化成十幾個,分別朝不同方向朝慧心襲去。

「去死吧!!!哈哈哈哈……」慧心似乎已經臨近瘋狂狀態,雙手揮舞著兩把神器,無數道劍氣和刃芒,瞬間見眼前十幾個格雷撕成粉碎,消失在空氣中,就在他認為格雷已經死去之時,卻忽然覺得腋下伸出無數道血絲,瞬間纏住身軀,將二人緊緊裹在一起,猶如一個大粽子。慧心的雙手分別垂在兩邊,根本無法傷害到緊貼在他背後的格雷,不由地發瘋似的四處亂撞。

以凡人之軀,想要駕御兩把神兵根本就是不可能,慧心雖然擁有鎮靈石,但也只能維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如今時間將道,只覺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似的,雙手一垂,兩把神兵直直地墜落下去。

而在此時,謝莫言和冰如二人傷勢也逐漸穩定下來,這還要多虧這一身神奇的靈力。而恰好那柄軒轅劍靈落下來的的地方竟離謝莫言不遠。

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是一陣呼喚,謝莫言一步一步地朝那柄散發著陣陣靈光的劍形物體移過去。

手,輕輕地,略顯顫抖地握住劍柄的位置,陡然間,身形一震,衣魅長髮無風自動,一股龐大的靈力猛地從劍身上湧進體內,源源不決,猶如黃河氾濫,充斥在各大經脈之中,翻騰不已!整個人彷彿要騰飛而起,一股無形的壓力陡然間將身邊所有人逼退數丈開外。

似乎是因為劍靈的氣息牽引了體內鞘靈,白紫兩道異光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能量球將謝莫言裹在其中。在外界,只能看到紫白相間的異光流動,卻不見謝莫言的軀體。水姬不由地緊了緊手,緊張而又擔心地看著謝莫言,眾人也是如此,但是更多的卻是一股莫明的期待。光球拖著謝莫言閃電般飛到山頂處,離格雷和慧心二人不過數丈開外。

「嗖!」紫白相間的異光猛地向內收縮進去,只見一個威風凜凜猶如從遠古時代的戰神佇立在格雷身前。謝莫言這副裝扮對於格雷來說並不陌生,三年前就是這個時候的他才將自己擊退的。

「快!快殺了他!」格雷叫道。

「你快離開他,否則會傷到你的!」謝莫言大叫。

「不要管我,快殺了他!他有邪術,正在吸收我的魔氣。快殺了他!」格雷大叫,只見原本神色委靡的慧心,竟是逐漸回過神來,嘴角隱隱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道:「他可是你的人,你下得了手?」

「不要再猶豫了!殺了他,否則就來不及了!」格雷大叫。慧心那股吸力越來越大,彷彿要將自己的鮮血都吸過去似的,一股無力的感覺傳來,如果謝莫言再猶豫的話,慧心一旦破開自己的禁制,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你……」謝莫言竟是有些不忍,曾幾何時他怎會想到會有如今這般情形,雖然和格雷相處很短,但是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是處於朋友與敵人之間,如今謝莫言有些下不了手也是理所當然。

「你下不了手的,他是你的人,你殺了他會愧疚一生!」慧心蠱惑道,也就在同時他雙手猛地一用例,纏在身上的血絲竟有數十道被他掙斷。格雷大驚:「快殺了他!」

此時謝莫言發現格雷原本紫色的頭髮竟漸漸變白,而他的臉竟也漸漸枯萎下去,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反觀慧心,卻是越來越精神,身上纏繞著的血絲也逐漸減少。

「殺了他……」格雷近乎呻吟地叫道。

「啊啊啊……」謝莫言大吼一聲,手中寶劍猛地一抬,一道擎天巨劍猶如一道閃電直直地貫穿格雷和慧心的軀體。

光散,人分!那纏繞在兩人身上的血絲頓時迸裂成無數微塵,飄散而去。格雷和慧心二人身體也分了開來,但是卻突然迸裂開來,猶如雞蛋殼似的,到最後化做微粒,消失在空氣中。

身後有雲茫回首,眼前無路想回頭;新亭不長無名草,新蒂常開只輝花;歷盡萬般紅塵劫,猶若涼風輕撫面;手把種苗齊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靜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退步原來是向前……」慕老等人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血魔和慧心二人的死似乎呆給大家很多複雜的情緒,一時之間他們開始有些分不清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開始有些茫然的感覺。

在格雷死去的那一天,十月懷胎的司徒玲終於給金康生了個孩子,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當金康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瞬間,竟彷彿想到了格雷死去的那一瞬間,那個神秘的安詳的笑容,於是他便將孩子取名為金雷。

三日後,有很多人都發現天際徹下兩道異光灑在瑪旁雍錯湖上,而且還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隨後消失在天際。這一奇觀讓不少人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神的存在,但是也有人認為這只是異類天象而已,當然到底真相是什麼只有一些知道內幕的人才清楚了!

自此之後,謝莫言和水姬二人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甚至連他們的消息都很少,至於謝莫言的事跡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只是一段永不磨滅的傳奇。三年後,曾有人在北放極寒之處發現兩個神秘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俊逸,雙眼略帶一絲滄桑的感覺,女的柔媚似水,美貌足以傾國傾城!

有人懷疑過他們就是謝莫言和水姬,也有人因此而特地跑去查看,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什麼結果!

祝賀龍接任掌門之位後,在卓不凡和幾位師叔的輔佐下漸漸將門派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之後卓不凡便消失了,而幾乎是在同時,天山派的竹梅大師也不辭而別,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至於慕容香從回來之後便開始閉關修煉,沒有人知道她是否還在想著謝莫言,只是在她出關之後那天,她臉上的微笑讓人看了很舒服,就像春天一樣!

冰如繼任掌門之位後,天山派日益興旺,比之竹梅在位之時更要強盛許多,不過她卻是時常不言苟笑,而且還會發呆,沒有弟子敢問為什麼,只是把這一奇怪的感覺深埋心底。不過讓人感到欣喜的是,如今天山派的女弟子已經再也不必蒙著臉了,更沒有與男子相互來往的約束,倒也讓一直保持神秘的天山派多了一分生氣!

至於左峰和古月櫻二人,似乎是對冤家,二人常常鬧出一些矛盾,但是卻也讓沉悶的山門漸漸變得不在煩悶,而且往往在矛盾過後,二人之間的關係要比以往親密許多,令人羨煞不已!

還有是蜀山派,雖然經歷此劫難讓整個門派元氣大傷,但是在新掌門的領導下雖然沒能挽回道門第一大門派的位置,卻也沒有淪落到二流門派,至於掌門似乎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中年人,應該是個公孫洪同一輩的。

丁衛的所作所為終於還是讓道門知道了,公孫洪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至於公孫燕,由於承受不住打擊,開始變得有些瘋癲,還好丁石一直在旁邊照顧。

某個小城鎮裡,市集熱鬧非凡,今日似乎是大年夜,每個家門口都張羅著,掛紅燈,貼對聯,很是熱鬧。而在這樣一處地方卻來了兩個身影,男的高大俊逸,女的嬌媚柔情,站在一起猶如神仙眷侶,倒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莫言!這裡好熱鬧!」水姬叫道。

「是啊,好久都沒看到這麼熱鬧的地方了!」謝莫言笑了笑。看著水姬四處張望著,頻頻逗留在一些小攤位上玩把著那些小玩意。

「神仙……我是神仙……統一天下……哈哈……」此時一陣怪叫聲傳來,只見一個渾身骯髒不已的乞丐徘徊在街頭,四處大叫著,時不時還擺動著手腳,奇怪的是這個乞丐竟只有一隻手,另外一隻卻是空蕩蕩的袖子。

「好眼熟……」水姬似乎也被這一情形吸引過來。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是格羅!」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是他……」水姬恍然大悟。

此時已經瘋癲的格羅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髒麵包一邊咬著,邊朝遠處跑去,時不時還叫著:「我是神仙……統一天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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