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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無賴》第38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可說,不可說」

 小雷面色古怪,一雙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幾下,然後朗聲大笑,伸手指著那和尚,大聲笑道:「喂!大和尚,人家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當面說假話,不怕佛祖怪罪麼?」

 那和尚端起面前的杯子,輕輕抿了口茶,微笑道:「貧僧並沒有說假話。」

 小雷嘿嘿冷笑兩聲,道:「說起來別的東西,我或許不一定懂太多,但是看相算命八卦易經這種東西,小爺我八歲開始就倒背如流,十二歲就是名滿本市的鐵嘴神算!你說你看珂兒面相有難……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

 他指著田珂兒,微笑道:「這妮子的相貌我早就看過了,絕對不是什麼年輕就夭折的短命相,你大和尚唸經也就馬馬虎虎的,說道算命,嘿嘿……恐怕你老人家專業不對口吧?」

 旁邊田珂兒卻面色帶著幾分不安,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大師……你說的是真的麼?」轉頭又對小雷說了一句:「小雷哥哥,大師是得道高人,他說的話一向都是很準的。」

 那和尚微微一笑,看著小雷道:「原來小施主也精通易算之術,那倒是好了。你看這田小姐面相有何不妥?」

 小雷心中也是古怪,仔細盯著田珂兒看了幾眼,皺眉道:「她滿臉紅光,命宮之上光華流轉,那是近日萬事不順心的兆頭,哪裡有什麼災禍?」

 那和尚面色不變。道:「那麼請小施主看看貧僧地面相如何?」

 小雷看了他幾眼,道:「大師面相很好,沒什麼特別的。」

 那和尚搖頭,道:「錯啦錯啦。貧僧就偏偏算出,自己今天就有血光之災。」

 小雷忍不住失笑道:「大和尚這話怎麼說的?你一個和尚好好躲在寺廟裡唸經,哪裡來什麼血光之災?我看你面相很好,很好!不會有什麼災禍。」

 那和尚一眼不發,忽然站起身來,一掌輕輕拍出,面前的茶杯立刻四分五裂。那和尚捏起一片碎片,隨手就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紮了下去!

 「啊!」田珂兒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那大和尚這一下扎得非常用力,頓時腿上褲子就破了。整個碎片都扎進了皮肉裡去,血流如注。

 「如何?貧僧算得沒錯吧?貧僧今天果然有血光之災啊。」那和尚微微一笑。

 小雷面色微微一變。也是霍然站了起來,沉聲道:「大和尚,你這一手可太耍賴了吧?」

 那和尚面色從容,微笑不變,淡淡道:「不管如何,看來還是貧僧算對了,小施主算錯了。」

 小雷臉上神色變了數次。忽然哈哈一笑,道:「好啦,大和尚,你到底打什麼主意,痛痛快快說出來吧。這麼流血可不是辦法。」

 他掏出了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來遞了過去。

 那和尚結果瞧了一眼,臉上微微露出幾分驚異的神色:「咦?生生造化丹。原來小施主是逍遙派的。」

 小雷搖頭:「我不是逍遙派的。」

 那和尚也不多問,只是點點頭,把丹藥吞了下去。隨手在腿上輕輕一撫,他手掌之中了出了一團柔和的佛光,立刻血流就止住了。那傷口也緩緩癒合。

 他雙手合十,對小雷微微欠了欠身子:「多謝小施主賜藥,貧僧流了幾滴血,卻得了一枚生生造化丹,這筆買賣麼,卻是貧僧佔便宜啦。」

 小雷拱了拱手:「好說好說,大和尚,你為什麼不讓我帶珂兒走呢?」

 那和尚歎了口氣,緩緩坐了下來,道:「這幾日田小姐在這裡暫住,原本麼,我佛門是不容女客的,但是貧僧畢竟欠了田先生幾分人情,這個忙麼,那是不得不幫的。只是貧僧卻沒想到,這份人情還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頓了頓,道:「小施主看來和逍遙派頗有幾分淵源,自然也是修行之人,想必知道五行宗這個名字吧?」

 小雷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知道了……珂兒在這裡的這幾天,有人來找麻煩?」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不錯。不過貧僧既然答應了田先生的請求,自然會盡力護著田小姐地安全。那五行宗來過兩次,第一次不過是幾個五行宗風門的弟子,貧僧順手就打發了,過第二次來地是五行宗風門的當代門主。貧僧雖然法力微末,但是既然受人所托,也就只好勉力出手抵擋了。那風門門主也知難而退,貧僧也算是不辱使命。」

 小雷聽得心中一凜然。這和尚說得謙虛,什麼法力微末,勉力出手之類的,都是謙虛的客套話了,明明是他出手把風門的人都打跑了,那顯然是本事了得!

 小雷靜靜聽完,臉色卻平和了,笑道:「就是這件事情?那倒是簡單了。你既然帶珂兒出去,自然有本事護她周全。」

 他心中明白了肯定是雷大小姐或者風狂他們來過。不過小雷現在法力和從前大不相同了,根本不擔心這個。就連妙嫣也說過,自己目前法力修為大進,若是再苦修煉兩年,參加仙林盛會,也未必就沒有一席之地。算起來,小雷現在,已經算是一個修法期的高手了。

 那風門的水平麼,小雷雖然沒有真地和他們比試過。不過五行宗的那本秘笈他是看過的,原本也就知道風門沒有什麼真正的高手。

 那和尚微微一笑:「這個麼,貧僧雖然不才,但是幾分眼裡還是有的。施主雖然年輕,這法力修為。恐怕已經到了修法期了。那風門門主雖然年輕有為,可是修為卻遠遠不如施主了,貧僧也並不是擔心施主對付不了五行宗風門。」

 小雷皺眉:「那你是……」

 和尚搖搖頭,歎了口氣。緩緩道:「這五行宗田門風門的恩怨麼,那是糾纏了數代地,風門的人就算奈何不了你,還奈何不了田先生麼?施主可曾想過,你把田小姐從我這裡接了出去,那就等於是把田家的事情接下了。你護得住田小姐,那麼如果田先生有難,看在田小姐地面子上,你能不出手襄助麼?」

 小雷沉默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幾聲。站了起來,盯著面前這個和尚。冷冷道:「好一個大和尚,你是挖了個坑等我跳呢!你幾句話,就想騙得我去幫助田家對付風門?」頓了頓,他撇了這和尚一眼:「我看大和尚法力高強,怎麼不親自出手?如果你肯出手,風門那幾個小輩,遠遠不是大師地對手吧?」

 「阿彌陀佛!」和尚正色道:「貧僧是出家人。怎麼能參與這種與人爭鬥的事情。況且,貧僧決計不會輕易踏出這寺廟一步。」

 小雷皺起眉頭,心中為難起來。

 如果換在別地情況下,以田珂兒和自己的關係,她家裡有難,自己說不得,一定是要出手幫忙的。

 可是偏偏……田震的對手之中,還有雷大小姐!

 雷大小姐和小雷一直關係還不錯,雖然那個女人看上去野蠻兇惡。但是一直對小雷都很好。至少幫小雷做了不少事情。況且她還是雷吼的姐姐,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對她出手的。

 這和尚說的也不錯,如果自己真的把田珂兒帶出去。那麼就等於是把田家地事情接下來了。

 想到此處,小雷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來,旁邊田珂兒看在眼裡,不由得幽幽歎了口氣,低聲道:「小雷哥哥,我還是留在這裡吧,你……你有空地時候能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小雷皺眉道:「什麼?」

 「我知道的。」田珂兒垂下頭,低聲道:「這次和父親作對的是雷姐姐……她……她也是你的朋友,你最好的做法就是兩不相幫。我知道,如果你跟你出去了,那麼一旦父親有難,我一定會忍不住求你幫忙。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為難,也會勉強答應……」

 小雷眼看田珂兒臉色幽怨,不由得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身邊抱住。田珂兒忽然流淚道,「我就是明白,雷大姐一向和我們家關係很好地,怎麼忽然就……就一定要大家鬥得你死我活呢?我有幾次聽見父親無意中提起雷大姐,目光之中,明顯是帶著殺意的……」

 小雷黯然。

 田震是梟雄大亨,心中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家業。雖然對這個女兒也疼愛,但是田震絕對不會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不說別的,單單是上一次給田珂兒治病,就能看出。

 田震本身修為就不低,他卻不肯耗費自己的功力給自己女兒治病,眼看女兒垂危,也只是請外人來出手。自己卻要保存實力。這就是把家業看的比女兒的命重要了。

 五行宗內部風門和田門地爭鬥小雷是很瞭解的。雷家原本就是風門在田門身邊埋下的一個棋子,現在兩邊鬥起來,兩派之間多少代地恩怨糾纏,那絕對是不死休,沒有迴旋餘地的。只是這可憐女孩兒,夾在中間,自然是為難的。

 那些風門的人麼,自己是不怕的,家裡還有妙嫣這種頂尖高手存在。可是自己又能對風門的人怎麼樣?一掌打死??那風狂對自己還算不錯,自己和他沒有什麼仇恨。還有雷大小姐,那是更加不可能和她作對的。

 如果撇開田珂兒不說,在田震和雷大小姐中間,小雷倒是和雷大小姐關係更好一些。而那個田震……嘿嘿,小雷想起當初田震用支票來買自己離開……那份羞辱,就讓小雷心中無法釋懷。

 田震啊田震,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就算風門的人不找你麻煩,小爺我也要找你麻煩。不過現在麼,最多兩不相幫。要我幫你去對付雷大小姐,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小雷心中轉動這些念頭,忽然一眼看見那和尚面帶微笑,他心中一動,放開了田珂兒,笑道:「大和尚,你笑得這麼古怪,想必是心中早就想好了?嘿嘿……你既然剛才說了那些話來,自然是有辦法解決的了?有什麼高見,還請快快說出來吧。」

 那和尚笑道:「這個麼,貧僧高見是沒有的,一點淺薄的看法還是可以說說。」

 「大和尚,你就說吧。」

 那和尚笑了笑,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在小雷茶杯裡蘸了蘸水,然後伸手在石桌上一筆一劃寫了幾個字。小雷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表情來。那和尚微微一笑,伸手把字跡抹去了。

 小雷皺眉想了想,苦笑道:「大和尚,你倒是出的難題……也罷,看在珂兒的面子上,這事情我也不能不管……這事情,我接了!」

 「阿彌陀佛!」那和尚合十道:「小施主宅心仁厚,心存善念。貧僧感佩!」

 小雷隨即揮了揮手,心中卻道:仁厚麼?那倒是不見得啊。說小爺見色心動,還勉強對了三分。這和尚說話偏偏這麼虛偽,也是個狡猾的老傢伙。

 「那我可以帶她走了麼?」小雷拉住了田珂兒。

 那和尚微微一笑,點點頭,轉身卻走進內堂裡去了。

 小雷吐了口氣,朝著和尚的背影狠狠比劃了一個中指,拉著田珂兒的手笑道:「走吧。」

 珂兒奇道:「小雷哥哥,你和大師打的什麼啞謎?剛才大師在桌上寫的什麼字?」剛才和尚寫字的時候,田珂兒的目光被小雷擋住了,並沒有看見桌上寫的什麼。

 小雷嘻嘻一笑,做了個鬼臉:「佛曰:不可說,可說!」

 他忽然看了田珂兒一眼,道:「走吧,我和一起回家。」

 「回家?」田珂兒站住了腳步,眼神裡帶著幾分遲疑,低聲道:「小雷哥哥,可是我父親他……」

 小雷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我知道,你父親看我不順眼嘛……這個就不用擔心了。我這次去,給你家老頭子可是大有好處的。」說到這裡,他搖頭晃腦,哀聲歎氣道:「麻煩啊麻煩……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不過為了我的珂兒小美人,明明知道是麻煩,還是少不得,要管一管了。」

 說完,忽然湊了過去,在她臉蛋上用力親了一下。田珂兒滿臉紅暈,面染紅霞,嬌艷無限。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田震的煩惱」

 田震這幾天很不爽。

 非常不爽。

 先是雷家悔婚,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徒弟雷吼,莫名其妙的要娶一個醜八怪女人當老婆。為這件事情,田震大發了一通脾氣,可是雷吼那小子好像知道理虧,居然躲起來不敢見自己了。

 田震派人去找雷大小姐質問,雷大小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決定吧。

 這句話把田震氣得拍桌子。

 他田震是什麼人?是說一不二的大亨!是身價億萬的梟雄!珂兒早就和雷吼有婚約了,一直以來,這是公開的事情了,在不少公共場合裡,田震都是有意無意的把雷吼就當成了自己的女婿一樣。現在忽然雷家悔婚了,這讓他田震的面子往哪裡放??

 就在田震準備要找雷大小姐麻煩的時候,偏偏生意又出事情了!

 一直以來,田家的生意,除了名義上的那幾家上市公司之外,還有不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比如走私,甚至還有一些軍火。

 身為黑道的梟雄,田震的勢力在東南亞非常龐大,他最大的一筆買賣,就是和北朝鮮的生意。

 北朝鮮那種窮地方,別的東西沒有,卻是最最缺乏生活物資。田震早幾年前就和北朝鮮的軍方掛了關係,悄悄的從他們手裡購買一些軍火,然後販賣到照南亞……

 那些東南亞小國熱帶雨林中的各種大小游擊隊。反政府武裝,多如牛毛,他們擁有橡膠,有豐富地礦產寶石。甚至還有毒品……可就是缺乏軍火。

 所以,田震在這中間,可是算是如魚得水。

 先是朝鮮那裡出了問題,派人去購買軍火,結果派去的十幾個人,只活著回來了兩個。朝鮮那裡原本一切如常,交錢拿貨,貨船從朝鮮出來,帶著買來的軍火,準備往東南亞運輸。可是剛剛到了公海,就遇到了攔截。根據逃跑回來的人說,攔截他們地恰恰是朝鮮軍方的船。一船的軍火全部被截了,還損失了十幾個好手。

 田震先開始是以為朝鮮軍方不講信用,黑吃黑。可是畢竟大家合作了多年,想來那些朝鮮人應該不會為了一筆生意,就這麼做。就算他們這次吃了自己一次,可是以後大家翻臉了。他們損失更大……

 而且根據回來的人說,對方的意圖也不是搶回那船貨物,他們根本就是乾脆把船都打沉了!

 既然對方不是為了錢,那就是故意要為難自己,和自己作對了!

 可是大家合作了那麼久,田震自認沒有得罪那些人……想到這裡,田震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朝鮮那幫人膽敢和自己翻臉,肯定是有了其他的生意渠道了!而他們這麼對付自己,多半是被別人支使的!

 田震氣的在書房裡大罵高麗棒子不講信用。心中雖然憤怒,可是也無可奈何。朝鮮人歷來卑鄙無恥,不講信用。歷史上多次如此,這也是不用多說的。可恨自己已經加倍小心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無恥到了這種程度。

 可是沒等田震安分下來想好解決地辦法,東南亞也出事情了。

 田家旗下的一家海運公司,一條貨輪,在東南亞某小國家被海關截住了。整條船都被扣押下來!

 田震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那條貨輪雖然是名義上是自己旗下一家海運公司地,船上裝載的也大多是一些合法的進出口貨物,可是其中,也有不少自己的私貨!就是運送給東南亞某國反政府武裝的一批軍火!

 原本這批軍火是準備在公海之上就用小船運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船給截住的時候,船上地軍火居然還沒有運走!!

 「那幫廢物是幹什麼吃的!!」田震一掌擊在了面前的書桌之上,堅固的實木書桌被他一掌之下打成了兩半!

 從得到的消息,那條貨輪被人家國家的海岸衛隊截住的地點已經進入了人家的領海了,可是按照計劃,應該在距離那裡一百海里之前,就應該把軍火轉走的!!

 一個個消息傳回來之後,田震終於勉強弄清出了來龍去脈。

 原本那條貨輪之上,大部分地船員還有船長,是海運公司旗下的,並不知道這條船上有什麼非法的貨物。過自己特別派去地十幾個人,才是專門處理軍火生意的。

 可是就是這十幾個人,出了問題!

 這十幾個人居然中間有四個人背叛了自己,結果和忠於自己的手下發生了衝突,雙方居然在船上發生了槍戰,最後六死五傷。

 最讓田震鬱悶的是,那個貨輪的船長,偏偏是一個古板的人,他立刻派人彈壓了這場爭鬥,還甚至立刻就通知了當地的警方——那個時候,船已經進入了人家的領海了。

 結果,引來了人家的海岸衛隊。船上出現了槍戰,還死了人,立刻這條船就被扣留了。

 眼看北方和南方都出了大事情,田震雖然頭疼,但是也明白,南邊的事情更加重要。

 北方的那些朝鮮人,將來有機會再找他們報仇吧,現在最關鍵的,是南方。那條被人家海關截下來的貨輪上,有一批軍火!而且更頭疼的是,那條船還是自己公司旗下的。弄不好,事情包不住了,暴了出來,自己恐怕就會被牽連了。

 田震立刻就派了得力了部下南下前往那個小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件事情包住。自然是金錢開路了。反正那些東南亞小國的政府官員一個個都很貪婪,最多是花錢收買而已。他們國家每年和游擊隊槍戰多少場,都能把消息壓下來,一場海上地事情。想來也不會太麻煩的。

 思前想後,田震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有人在暗中和自己作對!

 不管是朝鮮那裡的事情,還是南方的事情。朝鮮人歷來和自己合作不錯,沒有道理忽然就翻臉。而南邊押送軍火地那十幾個人中,也不會忽然就出現了幾個叛徒。收買他們的,一定是對自己生意非常熟悉的人!

 對自己生意熟悉,又有這種本事和自己叫板的,想來想去,就只有雷家了!

 只是唯一想不通的,雷家的那個女人。怎麼忽然會和自己為敵了?悔婚是他們先做出來的,現在出手也是他們先動手的……雷家到底怎麼了?

 就在田震心中苦思的時候。手下人報告,雷大小姐想和自己見面談談。地點就約在了雷家的那個高級會所裡面。

 田震冷笑了一聲。

 鴻門宴麼?我田震還怕了你不成?

 田震何等人也?就算當年起家地時候,帶著手下在金三角和毒品販子廝殺,都不曾皺眉。何況一個鴻門宴?

 儘管知道那會所是雷家的地盤,他也只是帶了三個身手最好地手下前去。當然,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派了不少人。分散在了附近的街道,一旦有什麼變故,立刻就能衝去。

 田震自己沒有帶槍,只是腰間藏了一把軟劍。

 他是畢竟是五行宗的傳人,學過法術,劍術也相當不錯。給他一把劍,倒是比槍更加有效。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安排,居然都沒有派上用場。

 雷大小姐今天下令。會所一律不接客。就在那修建在大廈頂層天台上的水榭裡,田震和雷大小姐見面了。

 田震走進水榭的時候,就看見雷大小姐已經在那裡了。而就在裡面還有一個男人。那個人一頭長髮,穿著一件白衣。只是背朝著田震,看清樣子。而雷大小姐,居然站在他的身旁,手裡捧著一個茶壺,正在給他斟茶,面色平靜,隱隱帶著三分恭敬。

 田震立刻皺眉,這男人是什麼身份?居然讓雷大這個女人都給他斟茶,侍立在他身邊?

 等田震走近了,雷大小姐明明早就看見他來,卻也不說話,倒是那個背對著田震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淡淡笑了笑:「田門主來得好快。」

 他面色蒼白,卻難以掩飾其中地俊美,只是那眼神卻太過冷漠了些,彷彿像冰冷的岩石一樣。

 田震一看這人,立刻就心中一凜,臉上變色道:「是你!風門風狂!」

 風狂微微一笑,袖子輕輕一揮,淡淡道:「正是風狂,田門主請坐吧。」

 田震面色有些不善,目光四處掃了掃,咬牙道:「你那幾個手下呢?藏在什麼地方?」

 他心中知道,風狂的法力高強,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他那幾個手下,也是各有奇特本事,自己雖然也帶了三個得力的好手過來,但是如果對方心懷不詭,那麼自己萬萬不是對手的。

 想到此處,他的一隻手悄悄的摸住了腰間的劍柄。

 風狂看他臉色,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臉上露出幾分嘲弈:「田門主,難道不敢坐麼?」

 田震畢竟是梟雄,心中一橫,反正來已經來了,如果對方要如何,自己現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如果對方要動手的話,自己一聲令下,樓下街道上地上百個持槍的手下隨時都可以衝上來,未必就輸給對方。

 想到這裡,他心中穩定下來,鄭重坐了下來,眼睛卻瞟了雷大小姐一眼,冷笑道:「雷明兒,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想不到你居然和風門人有關係!」

 雷大小姐面色不變,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只是淡淡道:「田叔叔不知道地事情多了。」

 說完親手給田震面前茶杯裡斟茶。

 田震故意大笑幾聲,看著面前的茶杯,大聲道:「今天請我來,就是喝茶麼?」

 雷大小姐冷冷道:「放心,這茶水裡沒有毒。」

 田震微微有些惱怒,重重哼了一聲,一口把茶水飲盡。

 風狂笑了笑,道:「田門主是聰明人,知道如果我們要對付他,根本不需要下毒這種下作的手段。」

 田震大聲道:「婆婆媽媽裝模作樣,太沒意思!既然今天你在這裡,那麼事情就很明白了。最近的那麼些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你想要怎麼樣?大不了大家痛快打一場就是了!」

 風狂搖搖頭,盯著田震足足有五秒鐘——田震被他看的心中忽然一寒,彷彿感覺到自己是一隻被毒蛇盯著的青蛙一樣。

 「田門主,風狂雖然不才,但是卻記得我們兩派的規矩。上次我找你打了一場,你運氣好,有高人襄助。我算是輸了一場,按照本宗的規矩,這二十年之內,我是不能再對你出手的了。」

 田震面色不變,心中卻鬆了口氣,他剛才故意出言試探,就是要看看風狂的反映——五行宗兩派的規矩,他自然是知道的。此刻故意這麼說,就是要試探風狂的態度。既然風狂說明了不會出手,田震心中也是略微安定。

 風門田門雖然爭鬥數百年了,但是卻畢竟還是同宗,兩派爭鬥也是有一個規矩的,不是說隨時見面都殺得你死我活,那還算什麼同門?雙方約定好了,二十年一次才打一場,贏得當宗主。

 不過田門這一派總是運氣好,上次和風狂比試得時候,有逍遙派的吳道子無意中撞見出手幫忙,就在二十年前,也有修行中的高人出手幫了田門。

 所以算起來,就算風狂要對田門出手,也不能違反門規,要等二十年之後,才能找田震挑戰了。

 「門規如此,風狂不敢違反。」風狂忽然笑了笑,淡淡道:「可是若讓我像本門前輩那樣,坐等二十年再來找你麻煩,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下山之前,就立誓一定要將你田門趕盡殺絕!今天請你來,就是告訴你一聲……

 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茶杯上輕輕一劃,那茶杯立刻無聲無息,就分成了兩半,切口整齊彷彿利器所切一樣!田震看了心中一凜,這用手切斷茶杯,自己自問也能做到,可是像風狂這麼做的揮灑自如,卻是萬萬不能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語驚人」

 田震!單單奪回宗主的位置,對我來說太過便宜了。你雷家的家業當原本就是我五行宗的!被你們田門霸佔了這麼多代,現在總要一件件全部還回來!我不但要你的命,要宗主的位置,我還要把你的家業全部奪回來!「風狂緩緩說來,雖然語氣輕描淡寫,但是一字字說來,卻隱隱帶著幾分冰冷。

 田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指著雷大小姐道:「你就憑她麼?雷家確實有些勢力,可是就憑借她,你就指望能扳倒我田震了?風狂,若是比武學法術,我自問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要是比這些東西……嘿嘿,田震縱橫了半輩子,又怕過誰!?」

 雷大小姐忽然悠悠道:「東南亞的那條船被扣住了,我知道田叔叔已經派人去解決了,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消息回來呢?」

 田震臉色微微一變,這正是他心中不安的地方。派去的幾個得力的部下去了兩天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回來。

 風狂忽然輕輕拍了拍手,立刻就從外面緩緩走進來一個高高瘦瘦彷彿竹竿一樣的人,這個人田震是見過的,當初在田家一戰的時候,這個人就是風狂的一個手下,也是風門的弟子。

 那個瘦子手裡拖著一個茶盤,輕輕放在桌上,緩緩掀起了上面蓋著的一方黑布……

 「啊!!」田震忍不住怒喝了一聲,拍案而起!

 那茶盤指之上。放著的是三隻血淋淋地手!三隻全部都是左手!風狂微微一笑,淡淡道:「田震,你的手下看來是無法完成任務了。我想最多再有兩天,你們田家集團涉嫌走私軍火的事情就會曝光……我雖然不太懂得什麼商業。不過好像我聽雷大小姐說過,這種醜聞暴露出來,恐怕田家的幾個上市公司,就有很大麻煩了。」

 田震緩緩坐了下來,澀聲道:「好啊,今天你們叫我來,就是示威麼?」

 雷大小姐忽然笑了笑,道:「田叔叔,你是個聰明人,現在你北方地生意已經被我取代了。朝鮮人那裡,我開價比你要高出三成。北方你就不用指望了。這南方麼,你這批貨物沒有及時運到,那些買家非常不滿,我想田叔叔恐怕也沒有辦法短期內再籌集一批貨了,侄女我就自作主張,幫田叔叔解決了問題,今後那些買家麼。就由侄女我來代勞吧。」

 田震哼了一聲:「你以為憑借這兩個事情,就能擊倒我田震了?哼哼,北方的朝鮮人,儘管送給你了。這南邊的生意麼……嘿嘿,說實話,就算也送給了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雷大小姐歎了口氣:「不錯……就算是什麼軍火的醜聞……憑借田叔叔你多年的經營,上下打通一下,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傷不得你的根本的。」

 田震瞇起了眼睛,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那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把我請來。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雷大小姐似乎想說話,但是風狂用眼神阻止了他,隨即淡淡笑了笑:「沒有什麼原因。只是我忽然很想看看你。看看你地反應……」

 風狂笑得很輕鬆的樣子,彷彿喃喃自語一般緩緩道:「二十年……二十年時間,我不能對你出手……這麼漫長二十年,將如何渡過呢?我會一分一分地奪取你擁有的一些,然後慢慢的看著你痛苦憤怒無奈絕望的模樣……這恐怕是這二十年中,我唯一的享受了。」

 田震怒氣上湧,大喝了一聲,猛的一拍桌子,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之上。他就要發怒拔劍,忽然卻看見了風狂眼中的那一絲嘲弄之意,心中猛地又是一寒!

 他是想激我出手!激我憤火之下先出手,就等於我先破壞了門規……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再受那二十年地限制了!

 田震心中一凜,握住劍柄的手才緩緩鬆開了。

 風狂眼中露出一絲驚異,緩緩道:「你的耐心很好,田震。」

 「哼,你希望我拔劍麼?」田震冷笑一聲。

 「是的。」風狂絲毫不否認:「你一旦拔劍,我就可以當場格殺你在這裡!」

 田震點點頭,臉上居然露出冷笑,站起身來,大步就往外面走去。

 「田叔叔這就走了麼?」雷大小姐笑道。

 「哼。」田震回頭冷笑道:「你們無非就是想看看能否激怒我,現在你們已經看到了。」

 他忽然盯著風狂看了一會兒,冷冷道:「你知道麼?比起我來,你更加可憐。因為你還要等二十年!」

 說完這些,田震頭也不回就走了。

 一直走出了這棟大廈,田震臉上才露出幾分深深的痛苦和無奈。自己居然被逼到了這種地步,他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悲涼來。

 剛才在上面,只要自己按耐不住心中火氣,真的拔劍和風狂拼一場,那麼就等於自己先破壞了二十年的約定的門規,風狂就可以不再受任何限制的當場格殺自己。

 而田震也知道,自己地本事,是萬萬打不過風狂的。

 「你真的能再忍二十年?」雷大小姐臉上帶著幾分嘲弄地笑意,看著風狂。

 風狂忽然輕輕從身旁取下了那柄長劍,緩緩拔出,輕輕放在桌上,手裡拿著一方雪白的絲娟緩緩擦拭劍身。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看著劍鋒的眼神,居然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平和,口中緩緩道:「我也想立刻就一劍殺了他……可是不行。」

 他抬頭看了雷大小姐一眼:「我是五行宗弟子。門規就是門規。這不是什麼普通地仇殺,而是我們風門田門之間的鬥爭,不僅僅比的是武力法術,還有耐心勇氣……我一劍殺了他固然是不太困難。但是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其實就等於我輸了!」

 說到這裡,風狂眼中射出一道凌厲地目光,盯著雷大小姐:「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輸?」

 雷大小姐冷笑道:「你已經得到了我雷家的效忠了,至於這效忠是不是心甘情願……對你有區別麼?」

 風狂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沒區別。」

 田震一路回到了家中,卻忽然看見了阿烈在大廳裡等待自己。田震皺眉:「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跟著珂兒身邊的麼?」

 阿烈恭恭敬敬道:「小姐回來了,在書房裡等您。」

 田震聞言臉色更是難看,怒道:「我是讓你盯著她,不許她離開無相大師那裡麼?」

 他今天怒氣已經累積了太多,此刻驟然爆發出來。眼神之中居然帶了幾分殺氣。

 阿烈額頭有些冷汗,勉強道:「是無相大師讓小姐走的……陪同小姐回來的……是……是……」

 「是誰?」

 阿烈心中一橫。咬牙道:「是小雷。」

 「小雷?」田震眼睛立刻瞇了起來,臉色變了幾變。

 小雷!他思索了一會兒,緩緩走向了書房。

 田震走進書房的時候,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了小雷和田珂兒並排坐在沙發上,自己的女兒就柔順的靠在那個小子的懷裡,偏偏那個小子的一條手臂。還死死摟住了自己女兒地腰。田震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反手關上了書房大門。

 田珂兒眼看父親進來,臉色一紅,就要坐直身體。可是小雷卻毫不在乎,抱住田珂兒的手臂反而加重了幾分力道,硬是把這個小妮子固定在了自己懷裡。

 田珂兒被小雷抱得死死地,動彈不得,臉色懲紅,低聲疾呼道:「放、放開啦!」

 小雷嘻嘻一笑。看了田震一眼:「怕什麼,田先生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兩人的感情。」

 田震面色陰沉,緩緩走到了書桌後面坐下來。小雷這才鬆開了田珂兒。笑道:「田先生,這個書房,我好像是第二次來了。似乎每次見到你,你的臉色都不太好啊。」

 田震又是哼了一聲,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珂兒,你先出去。」

 田珂兒遲疑了一下,田震怒道:「你不聽我的話私自跑了回來,我回頭再找你算帳,現在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小雷先生說!」

 田珂兒還在遲疑,又看了小雷一眼,小雷微笑道:「你先出去吧,你父親吃不了我。」

 眼看田珂兒這才紅著臉出去了,田震禁心中暗暗歎息。女兒畢竟大了,剛才已經不聽自己話了,擺明了自己這個老爸的話,份量已經不如這個小子說話重要了。

 其實說到田震的內心,也未必就沒有幾分後悔。

 當初他曾經在小雷和雷吼中間做過取捨。小雷絕對不是普通人,這點田震很清楚,所以在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阻止小雷和自己女兒交往。可是那次在田珂兒生日宴會上地變故,卻讓田震有些忌憚了。

 田家的麻煩已經很多了,他不想讓小雷帶來新的麻煩。這才最終捨棄了小雷,請他離開。可是隨後,雷家居然和自己反目成仇,這是田震萬萬想不到的。

 後來眼看自己女兒為情所困,日益憔悴,若是說田震心中沒有後悔過,那就是假的了。

 「我記得,你答應過我,不再糾纏我女兒了。」田震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趁著臉。

 小雷笑得很輕鬆,居然往沙發上一靠,雙腿翹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我認為糾纏這兩個字用的很不好。」

 田震並沒有計較小雷的動作,只是冷冷道:「你這次來又給我帶來了麻煩!我已經把珂兒安置在了無相大師那裡,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你為什麼把她帶出來?」

 「我認為,保護和拘禁,是完全兩個同地概念。」小雷淡淡道:「珂兒不是小貓小狗,她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更加不是犯人。」

 田震哼了一聲:「我田家的事情,你知道什麼!說出你地來意……如果你的解釋不能令我滿意,小子……我田震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小雷撇撇嘴,自言自語道:「這算是威脅麼……嘿嘿……」他提高了聲音,大聲道:「田震,直接說吧……你們田門的事情,我原本不想管的。不過看在珂兒的面子上,我就幫你一把……」

 「你說什麼?」

 小雷沒好氣道:「我說我幫你一把!」

 田震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幫我一把!?知道天高地厚!小子,你以為你會點法術,就能如此大言不慚麼?」

 小雷歎了口氣,輕輕屑道:「不就是五行宗風門田門的爭鬥麼?若不是看在珂兒的面子上,這種小麻煩我還不屑插手呢。」

 他這話雖然說得傲慢,卻其實不是什麼大話。

 說起來,小雷一直以來雖然麻煩纏身,可是經歷的都是大麻煩。什麼西方教會,或者牽扯到什麼黑暗議會,又或者是希臘神話諸神的秘密……再後來,和仙山派的糾紛,大鬧崑崙山等等……

 哪一件不是鬧得驚天動地?

 相比而言,五行宗,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二流宗派的內部鬥爭,實在是只能算一個「小麻煩」了。

 田震面色忽變,站了起來,盯著小雷:「你說什麼?什麼五行宗……你怎麼知道這些?」

 小雷從懷中摸了半天,這才從乾坤袋裡摸出了一個玉如意來,手指輕輕一彈,那玉如意就緩緩飛向了田震,彷彿下面有隻手在托著一般。

 他這一手小露了一點實力,田震雖然心中有些意外,可是畢竟早就知道小雷會點門道,也不如何驚訝,可是他接過了這隻玉如意,只見上面用小篆字體緩緩雕刻著兩個字。

 「逍遙」

 田震臉色立刻就變了。

 「逍遙?這是逍遙派的東西?」田震盯著小雷,聲音有些激動:「你……小子……小雷先生,你是逍遙派的?」

 小雷撇撇嘴巴,心中卻道,不過是從逍遙子那裡搜刮來的一個破如意,這破玩意兒也沒有多大用處,只是放在家裡能避邪鎮惡而已。在小雷乾坤袋裡一大堆東西裡,不過是最最垃圾的一件東西了。有什麼好稀奇的?

 「你倒是認識這個東西。」小雷嘻嘻笑道:「從一個玉如意,你就知道我是逍遙派的?」

 田震正色道:「田門的前輩之中有一位先人曾經有幸參加過萬仙大會,曾經有幸得到過一件出自逍遙派的法寶,那法寶之上,就是這樣刻著小篆的字跡。」

 田震忽然面露喜色,從書桌後面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小雷的肩膀,激動道:「小雷先生……你你你、你當真是逍遙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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