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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游》第56章
第十七章 十日之約(中)

  逍遙平躺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

  “哈,劉飛雲也不過爾爾。”

  逍遙死里逃生,自然開懷大笑。

  笑罷,逍遙只覺嘴角一甜,悶哼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箭。

  逍遙打了一個激靈,背靠著一棵大樹閉目打坐,運功療傷。剛才和劉飛雲一戰,逍遙受了不輕的內傷,眼下不能再運氣快速行走,不然,很有可能導致傷情惡化,到時候後果可不堪設想。

  不一會兒,逍遙的呼吸吐吶變得勻速均勻,一進一出,規律如常。

  逍遙將體內的寒氣繞著經絡運轉幾圈後,才睜開眼楮,呵出一口長氣。

  “姜到底是老的辣,劉飛雲確實厲害。”逍遙搖頭苦笑,“只不過和他對了幾招,我就敗成這樣,要不是出奇招脫逃,我看月眉她們三人以後就休想再見到我了。不過我能在他手下逃出生天,亦足使我榮耀一時了。”

  逍遙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

  “得走人了,臨淵一戰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逍遙的喊聲響徹山林,回蕩在天地之外。逍遙呼嘯一聲,快速穿梭在山林之中。

  路上,逍遙一直都在腦中搜索羅丹這個地方,可是想了半天,逍遙還是想不出羅丹這個地方在哪里。沒辦法,只有問一下行人了。

  這個時候,逍遙來到了一個小城。小城不大,但官兵把守仍是森嚴。逍遙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搜他的身了,所以逍遙直接從一棵大樹躍過城牆,順利地進了城。

  逍遙走進一間酒樓。

  “小二,三疊小菜,一碗米飯,再來一壺酒。”

  “好 ,客官您請稍等,菜馬上就到。”

  逍遙微微一笑,靠窗坐了下來。

  此時已到吃飯的時間,所以酒樓里人來人往,人頭攢動,頗為熱鬧。

  “客官,菜來了,您請慢用。”

  小二剛想走,就被逍遙叫住,只听逍遙問道︰“小二,羅丹城在哪?”

  因為逍遙說話的聲音比較大,所以引了眾人的目光。逍遙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神態極不自然,問道︰“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逍遙話音剛落,頓時眾人哄堂大笑,有人噴出了入口未嚼的米飯,有人笑出了眼淚,也有人靠在別人肩膀上哭笑不得。

  那小二見逍遙手中握劍,身著華貴,又見逍遙長得俊美非常,身上散發著非與常人的氣質,料想逍遙定不是世家之公子,就是武林大門派的高徒,于是忍住笑,道︰“客官這里就是羅丹城。”

  “啊?”

  這下糗大了。逍遙環視一周,搖頭苦笑。

  逍遙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吃完了午飯,結帳的時候,逍遙又問掌櫃道︰“掌櫃的,你知道臨淵崖怎麼走嗎?”

  那掌櫃將逍遙從上到下全身都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想必公子您定是去看熱鬧的,臨淵崖就在東城郊的運河旁。今天下午那里有一場決斗,所以去看熱鬧的人特別多,像公子這樣的俠士我已經見過十幾個了。”

  逍遙向掌櫃道了聲謝,就走出了酒樓。

  從掌櫃的口中逍遙推測這一切都應是徐子昂搞的鬼,上次逍遙當眾毀了徐子昂的容,所以這次徐子昂亦要以牙還牙,當眾羞辱逍遙,以雪前恥。

  逍遙朝著天空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同時伸手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隨後,逍遙隨著人流出了城。可能是因為決斗的原因,東城門的守兵並沒有搜身檢查,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都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呢。

  別忘了逍遙可是極品路盲,他可不敢一個人亂走,所以自然跟在大家的後頭。一路走來,風光不錯,鳥語花香,清風拂面,芬芳撲鼻。腳下時而流過潺潺的小溪,溪水叮咚,協奏一曲天籟之聲。

  逍遙還是改不了動手動腳的毛病,這不,他又在路邊仔細地觀察一棵小樹了。

  該不會又是一棵人參吧?

  逍遙仔細看過後,發現只不過是一棵普通的楊樹,于是聳聳肩,無奈繼續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頭。

  這時,逍遙隨眾人上了山,山不是很高,但路很陡,四處都是堅硬的岩石,樹木稀疏。還真有點“千岩萬轉路不定”的意味。

  逍遙正四處張望,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很大的空地展現在他眼前。此時空地上可謂是人山人海,空前熱鬧。逍遙苦笑一聲,沒進了人群中。

  看熱鬧的人只圍了半圈,因為有一面是懸崖峭壁,人們怕決斗時會波及到他們,所以盡量站在安全的地方。而此時中間的空地上卻無一人,人群中有人老早就來了,他們等得心急,于是就出口罵人了。這一兩聲粗話到成了導火線,引來了一聲又一聲的罵浪。

  其中詞匯粗俗不堪,實在不雅,就此略過。

  而當事人逍遙卻無所謂,罵就罵吧,反正不會少一塊肉。逍遙一人悠閑地坐在樹干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含著片竹葉,神情悠然,好像今個兒決斗的人不是他似的。

  “逍遙何在?”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清嘯,眾人均把頭轉過去,只見一個翩翩公子如風而至,腳尖踏著樹葉,在風中起伏。

  老套,怎麼也不換一下招式,沒有新意。逍遙在心里暗罵了一聲,然後打了一個呵欠。

  來人正是徐子昂,只見他輕輕一躍,如落葉一般輕落在地上,動作連貫,瀟灑非常。看得逍遙是自嘆不如啊。

  “逍遙何在!”

  徐子昂這次用內力催音,十丈之內聲音依然清晰入耳,裊繞于耳。

  “逍遙在此。”

  這時人群讓開一條路,逍遙將長劍放在脊梁上,雙手搭著劍,看上去有點類似挑扁擔,不過這可比挑扁擔幽雅多了,逍遙面帶微笑,嘴里咬著一片竹葉,神情悠然,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逍遙來到距徐子昂三米的地方站定,哂道︰“徐兄真是有興致哈,竟然約我在此決斗。”逍遙環視一下四周,又道,“這里環境不錯,讓我又想起了大明寺……”

  “住口!”

  徐子昂大吼一聲,長劍應聲出鞘,破風而刺,泛起無數劍影。

  “喂,喂,怎麼說打就打,有沒有裁判什麼的。”

  逍遙疾身後退,見徐子昂不再追擊,方輕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道︰“呼,好險,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裁判自然有。”

  徐子昂話音剛落,逍遙聞到一陣熟悉的芳香,同時,逍遙看到不遠站著一個亭亭玉立,身姿妖嬈,嫵媚萬千的美女。來人長發披肩,如瀑布直垂而下,身著一件綠色平胸錦衣,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

  一時間,吞口水的聲音不絕于耳。

  “哇,連姬大美女都來了。”

  說著,逍遙朝姬嬋娟淡淡一笑。

  可是,姬嬋娟卻絲毫不為所動,好似冰雕一般,冷冷作態,用一種殺死人的眼光緊緊盯著逍遙。

  逍遙大惑不解,于是輕咳一聲,問道︰“姬姑娘,咱們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你何必如此看我。”

  姬嬋娟的眼神由冰冷轉成幽怨,美目含情,道不盡的憂傷在其中。

  逍遙更是不解了,不過,他想自己無論怎麼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去想了,暗忖姬嬋娟一定是徐子昂請來的,于是話峰一轉,對徐子昂道︰“徐兄,不如咱們來個君子協議如何?”

  “什麼君子協議?”徐子昂就好似從冰窖里走出來的一樣,連說出的話都是冷冷的。

  逍遙知道,自己今次要拋掉心中所有不快,恢復到以前那種瀟灑、自由的心態,就像魏征曾經說過的那樣︰無我而自得,逍遙于天地,遨游于世間。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將自己的劍法發揮到極至,如此才有可能勝過徐子昂。

  “很簡單,就是我們彼此只當是切磋武藝,而不是生死決斗。”

  徐子昂剛想說些什麼,逍遙就听到姬嬋娟那好听卻帶著憤怒的聲音︰“徐子昂,如果你殺了逍遙,我就嫁給你!”

  逍遙驚愕的瞬間,只听徐子昂長嘯一聲,長劍已經飛速刺來,直取逍遙的心窩。

  **************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第十八章 十日之約(下)

  無法相信,逍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如果說平日里徐子昂快似一陣風的話,那麼如今他就是一束光,而他的劍正疾速刺向逍遙的心髒。

  避無可避,逍遙知道自己當前的情況,暗道自己無論怎麼躲避都是無濟于事,倒不如狠下心拼他一場。

  “喝!”

  逍遙沉喝一聲,後腳猛地踏地,不退反進,雙手握劍,周身涌出巨浪般的寒氣,舉劍狂掃,席卷一陣獵風,迎上徐子昂。

  “當!”

  兩劍交擊,聲若巨物相撞,其聲嗚嗚然,不絕于耳。

  徐子昂身影忽移,只看人影閃動,下一刻他的劍鋒以從左路攻來,快劍無聲,奪魄無痕。

  逍遙反手一劍,擊在徐子昂的劍尖,“叮”一聲響,逍遙急忙退後。逍遙稍退三步時,徐子昂那強烈的氣勢以從逍遙背後狂飆而起,逍遙忽覺背後一涼,一陣摧心裂肺的劇痛從背後傳來。

  逍遙心口發悶,連忙飛退,嘴角滲出一股血絲來。

  徐子昂站在原地,冷冷一笑,輕蔑地看著逍遙。

  逍遙拭干血跡,狠狠瞪著徐子昂,同時,逍遙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姬嬋娟神色幽怨,美目淒迷,道不盡的哀傷在其中。

  姬嬋娟見逍遙直直看著自己,不禁垂下螓手,神色黯然。

  “哼!”逍遙冷冷一哼,從嘴里出極其冰冷的兩字,“妖女。”

  說完,逍遙仰天長笑,將心中所有的感情因素從笑聲中發泄而出,迫使自己靜下心來,使靈台一片空明。

  姬嬋娟在听到逍遙罵出“妖女”兩字時,看似柔弱的嬌軀,不由得顫抖一陣,微風楚楚,更加顯得她的無奈和悲涼。

  她是怎麼了?

  逍遙不敢多想,反正他對姬嬋娟沒多大好感。哼,妖女。逍遙在心中狠罵一聲。

  “找死!”

  徐子昂長劍飛指,逍遙只覺一股強勁無比的氣勢從徐子昂身上散發而出,逍遙周身壓力大增,連移動都覺得有問題。

  就在這個時刻,逍遙笑了,沒來由一笑,灑然一笑。逍遙動了,就在徐子昂長劍劃空擊來的瞬間。

  逍遙不守反攻,他深知徐子昂輕功遙在自己之上,自己只有近身與之搏斗,不然只會落于下乘,處被動挨打的地位。

  逍遙長劍一指,大巧若拙地指出一劍,毫無花俏的一劍。

  “叮!”

  兩劍再次相擊,兩人的身影倏然停止,只見兩人長劍直刺,劍尖吻合,成一直線。

  逍遙悠然一笑,身移影動,旋轉身體,左手握著墨綠長劍呼嘯而去,擊中徐子昂的長劍的劍身。逍遙輕功雖不及徐子昂,但是他的臂力卻遠遠勝于徐子昂,逍遙憑著無比驚人的臂力撥開徐子昂的長劍,搶身上前,右手成刀,橫劈而下,直取徐子昂的項頸。

  徐子昂不驚反笑,身體錯開,使逍遙因勢過猛而失去平衡。

  就在逍遙身體要倒下的瞬間,徐子昂的劍如出洞的銀蛇,在空中劃過亮麗的弧線,纏上逍遙的脖子。

  卻看逍遙劍彈于地,身體借著劍上傳來的彈力,迅速跳開,避過徐子昂迅猛的一劍。

  可是,逍遙的腳尖剛落地,徐子昂劍中寒光已印入逍遙眼簾。

  “當!”

  兩劍相擊相離,就在徐子昂準備回劍再擊時,一個黑影閃過,錯愕間,逍遙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劍身。

  “不好!”

  其實前面幾下都是逍遙的誘敵之計,目的就是要使徐子昂因勢得志,從而忽略了逍遙刀槍不入的特異能力。逍遙拋劍不用,手瞬間探出,猛烈無比的一掌實實擊在了徐子昂的胸口,頓時一股排山倒海的寒氣涌入徐子昂的身體。徐子昂慘叫一聲,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了老遠。

  逍遙順勢扭動左手,將徐子昂的長劍硬聲聲折斷。

  徐子昂噴出一口血箭,倒地不起。

  逍遙長長吁了一口真氣,說實在的,剛才那一掌耗去他九成的功力,如果徐子昂能挺身不倒,那麼僅剩下一層功力的逍遙無論如何也無法和徐子昂匹敵,這一戰他算是敗了。

  可是,逍遙突然發現自己的周圍靜得可怕,他環視一周,卻發現圍觀的群眾早就沒了影,場上只留下他,姬嬋娟和倒地不起的徐子昂。逍遙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走得如此之急,剛剛在和徐子昂對打時,他根本就無法分心,就連人們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逍遙看向姬嬋娟,現在他倒是有點怕她乘這個機會攻擊自己了。

  逍遙連忙後退,背靠著崖壁,拄劍看著姬嬋娟,同時暗里運氣治療,盡快恢復精氣。

  風起乍寒,樹葉紛飛,姬嬋娟落了一滴淚,淚水似帶著所有的哀傷、所有的情怨砸在了地上,濕潤了一片殘葉。

  逍遙看在眼里,突然一陣悲意涌上心頭,揮之不去。姬嬋娟,逍遙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等等!

  爺爺的孫女,不是也叫嬋娟嗎!逍遙幾乎要跳起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絕世美女,當逍遙看到姬嬋娟腰間纏著兩把白色的女劍時,感覺上自己的心髒突然停止了跳動,逍遙無比欣喜地看著姬嬋娟。

  逍遙慢慢走近姬嬋娟。

  “姬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關于你爺爺的事……”

  逍遙的話還沒說完,姬嬋娟突然發難,縴細無比的玉手,幻出無數幻影,最後狠狠一掌擊在了逍遙的小腹處。

  逍遙慘叫一聲,也似一個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樹的樹干,然後跌落在地。逍遙只覺體內有一股詭異非常的氣勁撞擊的身體,然後嘴角一甜,噴出幾口血箭。

  “你……為什麼?”剛才一戰,逍遙幾已經受了內傷,現在又中了姬嬋娟一掌,傷上加傷,如今的他連走幾步路的氣力也沒有了。

  “我要殺了你。”姬嬋娟誘人的檀口中狠狠吐幾個字,“我要為爺爺報仇!”

  逍遙只覺眼前一花,一陣幽香撲鼻而至,下一刻,逍遙又中了姬嬋娟一掌,再次被擊飛,落在了懸崖邊上。

  逍遙勉強站起身,又噴了幾口血,方才站定。不過,此時逍遙已是風中之樹,搖擺不定,只要稍微狂風一陣,逍遙恐怕就會跌落懸崖。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爺爺,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

  逍遙終于明白姬嬋娟為何要殺自己了,呵,原來是一場誤會。不過,逍遙已經沒有力氣再解釋了,逍遙苦笑一聲,道︰“我只能告訴你,臥牛爺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咳!”

  姬嬋娟委實厲害,她這兩掌幾乎將逍遙的全身的經脈都震碎,逍遙此時幾乎等于一個廢人。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逍遙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亡不遠了。逍遙不由得想起了心愛人的兒,逍遙突然萬念俱灰,絕望地閉上了眼。

  “芸芸、月眉、霞兒,為夫無能,咱們唯有來生再續緣了。”

  當逍遙提到彩霞的名字時,姬嬋娟的淚如泉涌下,她緊咬朱唇,梨花帶淚,淒美非常。

  “娟兒,此子不除,日後定回成為心腹的患。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麼就由師叔我帶勞了。”

  一陣邪風襲至,逍遙身前突然出現一個身材干瘦的男子,來人面瘦肌黃,面相凶狠,眼里射出狠毒的眼神。

  逍遙還未做出任何反應,那人的右手已經掐住逍遙脖子,將逍遙凌空提起。

  “逍遙小子,你能死在我‘北冥魔功’之下,也算是你一大福分了。”那人長聲鬼笑,笑聲尖銳非常,听得人極不舒服。

  逍遙無心反抗,他知道自己和這人的功力相差甚遠,死就死吧。逍遙只覺自己體內所有真氣都在流出,不斷地涌入那人的體中,逍遙終于明白什麼是“北冥魔功”了,這就好似以前武俠小說里說的什麼“吸星大法”一樣,專門吸收別人的內力,直到將人吸成干尸。逍遙右手抓下掛在脖子上的古月,將古月扔在了地上,用盡最後一絲氣力道︰“這是爺爺臨終時要我交給你的。”

  說完,逍遙頭一歪,閉上了眼楮。

  “這小子體內的寒氣還真是少啊,剛才一戰他確實用盡了全力。哼!”

  說著,那人將逍遙拋下了山崖。

  “不——”

  姬嬋娟沖到山崖,不顧一切地想沖下山崖救逍遙。

  “娟兒!”突然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將姬嬋娟攔住,瞬手點了姬嬋娟的穴道,姬嬋娟無力地倒在了她的懷里,“娟兒,他已經死了,他沒救了。就算你們曾經夫妻一場,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的九陰寒氣已經完全驅除,你只要再多加磨練,日後你定能超越師父,光大我們玉女宮,稱霸中原。”

  姬嬋娟頹然坐在地上,柔弱的嬌軀不住地顫抖著,淚如泉涌,如雨而下。

  “你別怪師父狠心,其實這也是為你好。逍遙心中愛的人是彩霞,而不是你,當他知道彩霞就是你後,你應該知道事情結果。長痛不如短痛,這就是我們魔門的宿命。唉。”

  來人正是姬嬋娟的師父,玉女宮的宮主——姬詩妍。姬詩妍年齡看去和姬嬋娟差不多,大概只有二十出頭,身材嬌小玲瓏,身姿嫵媚非常,周身散發著一陣清香,樣貌既清秀賢淑,又恬淡嫻靜,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大戶的千金呢。

  姬嬋娟淚盡了,伸手抓過逍遙扔在地上的古月。她想起了二十年前,她爺爺將古月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

  臥牛將古月戴在了小嬋娟的玉頸上,道︰“看,娟兒戴上這個古月可真好看。”

  “爺爺,我不想離開你。”小嬋娟依偎在臥牛的懷里,使勁地撒嬌。

  “傻丫頭,咱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你要是有空呀,就回來看看爺爺。”

  小嬋娟點點頭,欣喜地玩弄著古月。

  “娟兒啊,當有一天爺爺不再時,爺爺會把另一半古月交給一個人,這個人是爺爺最看重的人,以後不管怎麼樣,他都會保護你、愛你。”

  小嬋娟撲進臥牛的懷里,哭聲道︰“不,爺爺你不會死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好好好,爺爺一定好好地活著。那娟兒也要乖哦,要听師太的話。”

  小嬋娟點點頭,跟著師太走了。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姬嬋娟緊緊握著古月,突生一句︰“師父,爺爺到底是誰殺死的。”

  姬詩妍嬌軀晃動一下,顫道︰“娟兒,你……”

  “夫君絕對不會是殺死爺爺的凶手,可恨我直到現在才知!”姬嬋娟淚流盡了,如今她的心卻在流血,“我本想隨夫君一同離去,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殺死爺爺的凶手,待我手刃仇人後,我自會隨夫君而去。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夫君對我情深意重,我自不會辜負于他。”

  姬嬋娟落下了最後一行青淚。

  望著山崖下滾滾的江水。

  “不過,我的感覺告訴我夫君並未死,他只不過是休克罷了,終有一天,當我為難時他會從天而降,像仙人一般出現在我的面前,愛我,疼我。”姬嬋娟淒然一笑,美目中充滿向往。

  然而,逍遙真的死了嗎?

第十九章 至愛重逢(上)

  運河,這一條勞苦大眾的血汗結晶,她似一條神州大地的血脈,從母河長江分支開來,伸展到江南內地。

  在運河流道旁的一處山林里,一個身著布衣的農婦款款而行,縴縴做細步,柳腰輕擺,絕妙世無雙。只見她用一方粗布遮著臉,甚至連眼楮都快要蒙上了,只露出一點雪玉般的肌膚,就似高聳山峰頂的那一處積雪,使人望而生情,卻又不敢高攀。

  那農婦手里提著一個竹籃,籃子里放著幾件粗布衣服,大小不一,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再細看還有一兩件是小孩的。

  農婦走到河邊,將竹籃放下,靜靜的凝視著水里自己的倒影。

  她就這樣看了許久,等回過心神,才伸出玉蔥般的縴細唯美的手,將竹籃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放在冰冷的河水里仔細地搓洗著。

  深秋,天涼了。

  河水亦涼,她不時地將手抽回來,然後隔著粗布,放在嘴邊呵暖。接著,她又將手伸入河水中,細細搓揉著。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就像是在洗一件自己心上人的衣服一樣。可是她的目光呆滯,不帶一點感情,好似冰雕的一般。

  突然,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的心莫明一陣激動,沒來由地激動起來。

  她無意間抬起螓首,看到河上游漂下一個黑色的東西。因為很遠,所以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那東西有點像人。

  人?

  她霍然站起,雙手捂住嘴,驚訝萬分地看著那個漂浮在水上的人。

  他死了嗎?他為什麼會漂浮在運河之上?

  她沒有時間去多想,因為善良的她決定將那個可憐的人撈上岸。

  因為她所在的地方有淺灘,所以她此時已經站在了冰冷的河里,緊張地看著那個人由遠而近。

  近了,她可以看見那人的頭發和衣服的顏色,從衣服和頭發上她發現這個人是個男子,而且該是一個很有錢的人。

  再近一點,她可以見到那男子的臉了。下一刻,她愣住了,瞪大了美目,一顆晶瑩剎那間劃落。

  “逍郎!”

  那浮在面上的人赫然就是被丟下山崖的逍遙,此時逍遙全身都蒙上一層冰霜,他的臉瘦得連一點肉都沒有,和干尸幾乎沒有區別。

  農婦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撥開水,硬是將逍遙拖到了岸上。

  農婦由于動作過于激烈,她一不小心將遮臉的粗布掉入水中,露出一個絕美的側面,而她正是逍遙朝思暮想的隋朝貴妃,柳月眉!

  只可惜逍遙如今昏迷不醒,不然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逍郎啊,你為何會邊成這樣,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啊!”

  柳月眉撲到逍遙懷里,青淚如暴發的山洪,如飛瀉的瀑布,如瓢潑的大雨,奔流直下,激起相思情一浪接一浪。柳月眉將螓首貼在逍遙的胸口,當她哭累時,听到了一陣接一陣微弱的心跳聲。

  柳月眉大喜,忙附在逍遙的耳邊,呼喚逍遙的名字。

  可是,逍遙就是沒醒,他的心跳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微弱的,一點都沒有改變。

  柳月眉自然不會死心,她將未洗完的衣服放回竹籃,然後扛著逍遙,吃力地朝林子深處走去。逍遙的身體本就高大,雖然如今骨瘦如柴,但是他的基本重量還是有的,柳月眉是一個弱女子,平時連搬一小塊石頭都氣喘吁吁,香汗淋灕,更別說如今扛著逍遙這麼一個大活人了。

  不過,無論怎樣,她終于將逍遙扛進了一間草屋。

  柳月眉將逍遙放在木床上,然後癱瘓地坐在地上,疲憊之色寫滿絕世面容。這時候,柳月眉才意識到自己遮臉的粗布已經不見,她將顫抖的玉手撫在一道仍是血肉模糊的傷疤處,不禁放聲痛苦起來。其聲如怨如訴,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悲憤哭出來。

  柳月眉恢復了一點體力,站在床邊,深深地注視著逍遙。良久,她才羞紅了臉,將逍遙已經濕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脫下衣服的逍遙再沒有往日健壯發達的肌肉,處處都是瘦骨,毫無生機可言。

  柳月眉別過臉,不忍心看逍遙這般慘樣,一行青淚劃過臉頰,只听柳月眉嗚聲咽語,悲涼萬分。

  柳月眉將逍遙的身體擦拭干淨了,又將被子蓋在逍遙的身上。柳月眉已是身無分文,身邊連一件男子的衣物也沒有,她自己也只有兩件粗布衣,一件自己穿在身上,另一件還未晾干。平時都是靠幫別人洗衣服賺幾個錢,過著貧苦的生活。好在山村里農民的心地都很善良,這段日子以來她並沒有吃多少苦。

  無奈,她只有先委屈逍遙了。

  此刻逍遙的臉恢復了一點血色,不過仍是很蒼白,但畢竟比剛才好多了。

  柳月眉見逍遙暫時沒事,于是稍稍放下忐忑不安的芳心。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幫人家洗的衣服還在河邊,而且遮臉的粗布可能也掉在河邊,于是輕掩上門,悄聲走上了去河邊的林間小路。

  郎君啊,妾身雖已是你的人,可是妾身卻無面目見你啊。

  就在柳月眉走後不久,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逍遙那剛被柳月眉擦干淨的身體又結了一層霜,而且越結越厚,沒過多久竟然結成冰了。乍眼看去,逍遙就像一個被封在冰塊里干尸,詭異非常。

  而此時屋外傳來了幾個人男子的聲音。

  “貴妃娘娘已經找到逍遙,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可是,凌將軍並沒有說明情況啊,如今逍遙昏迷不醒,我怕娘娘會有危險。”

  “要不,咱們進去先幫逍遙療傷。畢竟他和凌將軍是好兄弟,我們回去也好交差。”

  “那好吧,老五和老六在外面守著,其他人都隨我進去。如果貴妃娘娘來了,老六就扮成獵人,引開貴妃娘娘直到我們出來。”

  “各行其是吧!”

  草屋的門“咿呀”一聲打開了,接十幾個人影閃了進去。

  柳月眉回到河邊,又將粗布遮在了臉上,她洗了幾件衣服後,轉身回家了。待她回到家門口時,就被獵戶老王叫住了。

  “月眉妹子啊,你家里的臘肉一定吃完了吧,你嫂子叫我特地送來給你。”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獵戶老王夫妻在關照著柳月眉,不時送一些東西給她,幫她度過生活上的難關。

  “王大哥,月眉真不知道該怎麼樣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月眉恐怕早就死在運河上了。”

  “哎呀,妹子你這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麼客氣話呢。再說,我們村里人最恨的就是強盜,當初我們也是踫巧救下你,只可惜那些銀兩都被可惡的強盜搶走了。唉。”

  柳月眉接過老王遞過的裝著臘肉的木盆,淚流滿面道︰“大哥恩德月眉無以為報,只能在此對大哥磕頭謝恩了。”

  老王剛想扶起柳月眉,突然听到有人用內力傳音︰“逍遙的經脈已經接上,十天內就會痊愈,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撤!”

  老王連忙扶起柳月眉,微笑道︰“其實,我和你嫂子並不是本地人,所以決定明天就搬回老家去,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妹子你了。我知道妹子你生活很緊,咱們獵人沒多少錢,這里有十兩銀子你就拿著吧,這樣大哥我走得也安心。”

  “王大哥……”

  柳月眉沒有伸手去接,淚已經濕了遮臉的粗布,她早已泣不成聲。

  老王硬是將銀子塞進柳月眉的手中,然後轉身跑進了林子里。

  柳月眉手里緊拽著十兩銀子,放下裝臘肉的木盆,朝老王消失的方向拜了三拜。

第二十章 至愛重逢(中)

  柳月眉擦干眼淚,抱著木盆進了屋。

  來到床邊,柳月眉靜靜地注視著心愛的人兒。靜靜得,世界靜了,起風了,風輕輕吹得溫柔,樹慢慢搖地輕松,仿佛要將心事述說好久好久。

  此時逍遙身上凝結的冰霜都已經化了,逍遙的臉色已恢復以往的紅潤,不過他看去很疲憊,嘴唇仍是蒼白色的,身體瘦得只剩下骨頭,他好像要一直沉睡下去,也似乎立刻就會醒來。

  “逍郎啊,妾身雖知無面目見你,但又不想再離開你,妾身如今好苦惱啊。”

  柳月眉坐在床邊,玉手輕輕理著逍遙凌亂的頭發,她每一個動作都完美至極、曼妙無比,縱是輕輕抬手都是那麼高雅非凡,宛如天仙一般。

  柳月眉就這樣坐在床邊照看逍遙,一坐就是四天,這四天來,她將逍遙照顧地細致入微,每天都羞紅了臉幫心愛的郎君擦拭身體,當擦到敏感部位時,她繼而想起了當日的縱情纏綿,恨不能投入逍遙懷中,訴盡這些日子以來的苦楚和辛酸。

  這四天逍遙的身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逍遙自己這方面看,直他被打下山崖落入運河里,他就進入了那個夢境。這一次,逍遙終于走到夢境的盡頭了,這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走廊兩旁盡是爭艷的白花和蒼翠的樹木,其景色之美,堪稱仙境。

  逍遙一直走著,就在他走到走廊的盡頭時,他發現眼前一片渺茫,可說是一無所有。模糊間,逍遙的眼前出現了一堆泥土,接著天上落下了一顆綠色的種子,種子埋進了土里,然後發芽了,抽出了嫩綠色的葉子,茁壯成長。綠色的小苗突然間長成了大樹,大樹而蔓延開來,形成一個茂密的叢林。逍遙正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突然天上墜下一團大火,大火落在叢林里,沒多久叢林就被大火吞噬了,最後只留下一個黑色的世界,四處都是焦煙,都是動物的殘骸,情況之慘叫人不忍目睹。

  這時候,從天邊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最終又會歸結于無,道者,萬物之主也。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這便是天下大道。所謂浩然天地,正氣長存,此‘氣’乃是天地之氣也。正,何為正;邪,又何為邪?夫正乃出于心,邪誕于世,正邪本是同根,卻不同命,此乃天下之亂根也!”

  逍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道︰“正邪既是同根,為何不同命,難道正邪真無法歸一?”

  那宛如天外傳來的聲音答道︰“正既為邪,邪又為正,正邪不相分,只是世人之俗眼所不能看透罷了。”

  “如何才能使正邪歸一,滅天下之亂。”

  “世事本無常,人心亦難測。邪並非惡,正並非善,只有對與錯,沒有善與惡,切記,切記。”

  說完,逍遙眼前突然一亮,一個人影印入眼簾。

  “小伙子,你醒了。”

  柳月眉見逍遙終于醒過來,芳心欣喜難耐,卻又無法表于情,心中苦楚有誰能明了呢。

  柳月眉為了不使逍遙認出自己,她刻意改變了嗓音,吃了一些變質的東西,使自己的喉嚨發炎,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同時,她為了避免逍遙從她的眼楮里找到線索,一直都眯著眼,同時又蒙著布,乍是看去還真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

  逍遙如今功力全失,兩目無神,根本就沒在意眼前這個救命恩人,同時他說話的語氣到是冷冷的,竟然在責怪她救活自己。

  “為什麼救我,我如今已是一個廢人,不如死了算了。”

  逍遙眼神空洞無物,臉上更是無一點表情,整個人就好像從冰窖里走出來似的。

  柳月眉見心上人這樣,心里自然更難受了,她真的很像告訴逍遙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配不上逍遙,更怕逍遙會嫌棄自己。

  柳月眉心情雖如翻江蹈海、巨浪翻滾,但是她卻不敢表于臉上,只能壓抑在心頭,沉聲道︰“死了有什麼好啊,這個世界多麼美麗啊,你還年輕呢,怎麼能說這種泄氣話呢。”

  逍遙再沒說一句話,他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動,他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說話了。不過,逍遙是一個很固執的人,這回他是鐵了心要死,所以當柳月眉送來一碗稀飯時,他索性閉上眼楮,不聞不問。

  柳月眉為了怕逍遙視出破綻,連一雙玉手動用紗布包起來,將自己如雪玉般的肌膚完完全全地包裹起來。

  “小伙子,你還是吃一點吧,你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需要進補啊。你昏迷的這四天,我只喂你只了一點點稀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更虛弱的。”

  柳月眉苦口婆心,說了大半天,還是沒勸逍遙吃下一粒米,喝下一口水。心上人如此頑固,柳月眉可急了,她索性勺了一點稀飯貼著逍遙的嘴唇,逼逍遙咽下去。

  “我不吃!”

  逍遙不知哪來的力氣,右手甩出,將柳月眉整個人都打倒在地。事後,逍遙又閉上眼楮,不聞不問,連看一眼柳月眉都欠奉。

  柳月眉自然明白逍遙此時心情,于是慢慢站起身,收拾殘局。

  柳月眉正要走出臥室,進廚房時,听到逍遙沙啞的聲音︰“大娘,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郎君啊郎君,你終是這樣善良啊。

  柳月眉還是用那種平淡不帶一絲色彩的語氣道︰“小伙子,你要記住,生命是寶貴的,就算是到了絕境心中也要懷著希望。”說著,柳月眉進了廚房,又端了一碗稀飯出來,坐到逍遙的床頭,“來,我喂你。”

  逍遙很想自己來,可是他卻怎麼也動不了,自己也想不明白剛才那股氣力是哪來的。無奈,逍遙只有像小孩子一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下柳月眉送到嘴邊的稀飯。

  柳月眉見逍遙終于振作,心里一陣欣喜,隔著粗布,會心地笑了。

  連續五天,逍遙都在床上度過,經過五天的修養,逍遙身體好了不少,肉也長多了,只不過距離以前那種狀態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日。

  這五天,可苦了柳月眉。她每天要照顧逍遙,同時又要洗衣服,來來回回,折騰得半死。夜里,逍遙總是呼喊著三個女人的名字,其中一個當然是她,每當听到逍遙在喊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就似針刺一般疼,她真的很想和逍遙相認,可是,她還是怕啊。不過她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因為早上她終于看到逍遙的臉上那迷人的微笑了。這五天,逍遙自己也很努力,他身體恢復地也很快,到下午十分,他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草屋本就不大,就一間臥室和廚房,這幾天柳月眉都是睡在廚房里,唯一的一張床被逍遙高大的身軀霸佔了。

  因為臥室和廚房是相連著的,彼此間只隔一條用來做門的粗布。逍遙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再留在這里,于是決定向柳月眉辭行。

  逍遙掀開粗布,剛踏進一步,卻看到柳月眉手中拿著碗,舉止優雅地用杏舌舔著碗邊的肉跡,此時她那方遮臉粗布則放在一旁。此情此景,逍遙的心仿佛被什麼撞了一下,苦澀和悔恨的淚奪眶而出,奔涌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逍遙想起自己這幾天吃的都是好魚好肉,而自己的救命恩人卻是在收拾殘局,她竟然連碗邊的肉跡都舔得干干淨淨。逍遙的心從未像如今在般震撼,就是當日柳月眉不告而別時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此情確是比山還高,比海更深,逍遙縱是來生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的啊。

  因為柳月眉背著逍遙,所以逍遙看不清她的樣子,逍遙輕聲走到柳月眉的身後,顫聲道︰“大娘,您……”

  逍遙哽住了,因為柳月眉無意間轉過頭來,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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