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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記》第9章
天武記10

  一騎快馬急如流星地奔馳在官道上頭,馬背上的曾清華此時也顧不得驚世駭

俗了,能跑得多快就有多快。

  這匹已經是他換的第三匹馬,前兩匹都被他鞭策的疲累不堪,當他換馬的時

候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若不是曾清華不願因快馬加鞭,而將馬匹活活累死,或許

現在被換掉的兩匹馬都已經成了冤魂。

  不說馬兒,一路上完全沒休息的曾清華也早已經是疲不能興了,但或許是救

人心切,曾清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累,反倒是精神百倍,拚命地奔向他的目標。

  說句實在話兒,事前曾清華完全沒有想到,天武會的總壇竟然設在華陰城裡

頭,距離華山這麼的近,如果傅敏華事先沒有撂話,而是採用突襲的戰術,猝不

及防之下華山派或許真有傾滅之危。

  日頭已經過了中天,漸漸向西,眼見城門已經在望,曾清華放慢了速度,跨

下的馬兒卻是一減慢就顯得歪歪倒倒,看來又不行了,曾清華躍下馬來,輕輕地

將鞍轡取了下來,放馬兒自行吃草去了。

  雖說風雪盈比自己早下山了一個白天,但他這樣不食不休、連日連夜奔馳,

想必自己應該是趕在風雪盈前頭,應該能夠在這兒守株待兔,將風雪盈截下來。

  才剛放下心來,曾清華登覺全身酸軟,差點兒走不動路,肚子也不爭氣地叫

了起來,看來在等到風雪盈之前,自己非得先把體力養好不可,否則到時候不是

他來幫風雪盈,反倒是風雪盈要花心思把他救走了。

  在路旁歇腳的小店家坐了下來,曾清華看著門外,桌上剛上來的熱包子和茶

沒兩下已經全下了肚,風捲殘雲般一點痕跡也不留,不過雖是填飽了肚子,但手

腳猶自酸軟,好久都無力動彈,看來自己真的是太趕了呢!

  微微地低下頭,半遮住臉,曾清華小心翼翼地,這兒可不比華山,算的上是

天武會的地盤,加上一路奔波下來,他現在可是無力動手,若是在風雪盈之前遇

上了天武會的人,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突地,背後響起了吵雜聲,曾清華強抑下轉頭去看的衝動,現在以風雪盈的

事為先,可不是管閒事的時候。

  一聽之下,曾清華原本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幾個強兇霸道的地頭蛇,

吵著要視野比較好的座頭,硬逼著要已落座的人讓座。

  這種事曾清華也不是沒遇到過,身為名門弟子也應該出面干預,主持正義,

只要亮一下華山門下的招牌,多半的地霸都會買帳。

  可這回情況不同,一來他是孤身深入敵境,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二

來這兒算得上是天武會的地方,這些地霸表面上並沒什麼武功,但既能在這兒生

根,多半是天武會的眼線,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這位客官,能不能行個方便,併個座頭?」小二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曾

清華,他抬頭一看,果然小店裡已經快坐滿了,看來這小店家據地要津,生意可

真不惡呢!

  「可以啊!」

  一邊慢慢地啜著茶,有些無聊的曾清華打量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人,一幅文

雅風流的文士模樣,約莫四五十歲,雖然不甚顯眼,卻也不讓人討厭,看來也不

像會武之人。

  「同座即是有緣,不知少俠如何稱呼?是何派高人?」那中年文士客客氣氣

地喝著茶,一邊慢慢騰騰地問著。

  「兄台過譽了,在下姓曾,是家傳武功,沒什麼門派,這柄劍只是隨帶著防

身用的。」

  「這樣啊?在下姓風,草字驕陽。」那文士微微地笑著,微微地讓開了身子

以免阻住曾清華向外的視線:「看曾少俠注意的樣兒,似乎是在等人?」

  「是……是啊!」曾清華笑了笑,視線卻又回到了外頭路上:「內人有事要

到這兒來,連我都不說一聲就跑來了,但我卻接到消息,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半,

沒有必要再進城,所以才到這兒來等她。」

  「原來如此。」風驕陽笑了笑:「不過若真是急事,尊夫人又走在前頭,或

許她現在已經進城了吧?」

  「這個……」給他這樣一提醒,曾清華也覺得有些可能,風雪盈急著解決天

武會的事情,說不定趕路趕的比他還急呢!「也有可能啦!不過我快馬疾奔,一

路上毫不休息,雖說路上沒看到她,總也不可能還落在她後頭吧!」

  「唔,這倒是。」風驕陽轉過頭去,向著外頭望了望,聲音卻不疾不徐地飄

了進來:「這小店地勢不錯,進華陰城的路從這兒可說是一覽無遺,如果守在這

兒,只要是進城的人,都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生意這般好呢!」

  風驕陽無意的一句話,卻震的曾清華心中大動,華陰是天武會的總壇所在,

加上天武會又正準備對華山動手,對外頭的大路必定是嚴加注意,四處都有探子

把關,如果風雪盈要秘密地解決天武會之事,的確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走這條大路

進城,若自己還傻傻地守在這兒,等天武會的人來發現自己,那才叫做傻子呢!

  「是啊!」曾清華舉手叫了小二,先會了鈔:「都已經未時了,看來她今天

應該是還沒趕得及到這兒,在下可得先進城去,找間客棧休息一會兒,趕路可真

是累人呢!」

  「哎呀,這就走了。曾少俠,可要好好休息啊,長程趕路的確會累死人的,

何況少俠還得要找到尊夫人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風驕陽輕輕舉起手止住了曾清華起身的勢子:「對了,少

俠,近日來城裡來了許多各地武林人物,好像是半月後要上華山去的,各個客棧

都擠滿了,在下方才才從城東的楊家客棧出來,那裡還有幾個空房,如果少俠快

點去或許還來得及。」

  「那就多謝風先生告知了。」

     ***    ***    ***    ***

  伏在屋瓦上頭,曾清華警醒地望向那表面上毫不起眼的宅院,心裡頭卻是七

上八下。他也不是不明白風雪盈將總壇設在此處的理由,無論是黑道或白道想來

生事,也得稍有顧忌,這兒可是人來人往的城鎮中心,小衝突還可不管,若是大

舉動手,惹動了官府,無論是什麼大門大派也不好消受,至於一些獨來獨往、根

本不甩官府和名門大派的獨行高手,天武會也還有不放在眼內的實力。

  不過更令曾清華不敢妄動的,是風雪盈口中總壇滴水不漏的守禦,如果此處

像一般豪門巨院,是日日夜夜有家丁在門外守著,那也就罷了;但這宅院之中烏

燈暗火,連燭火都沒一個,就好像是棟廢宅似的,若非白梅香給他的地圖絕非偽

造,加上城內再沒其他足以成為天武會這等大派總壇的處所,他可真要懷疑自己

找錯了地方。

  原本曾清華也想摸進去探探的,但這宅院竟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連他的

眼力也看不到半人,這防備鬆弛的狀況,反而使得曾清華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不

過如果守在這兒,應該是能夠截得到風雪盈的吧?畢竟以她的武功,天武會再怎

麼臥虎藏龍,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就解決掉她這等高手。

  心中突有所感,曾清華正想起身應敵卻已遲了,啞穴和大椎穴上微微一麻,

已給來人制住。正當曾清華心中暗嘆,連運勁衝穴的念頭都還沒起的當兒,一個

柔軟溫潤的身子已經蓋上了他,同時一個清甜的女聲輕輕地在他耳邊響起。

  「不要妄動,清華,是我。」

  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點頭表示清楚,曾清華這才知道,自己和風雪盈武功

上的差距究竟有多遠,被她貼近、制住,他竟是一點點抗力也沒有。

  穴道微微一鬆,曾清華回過頭來,隨著一身黑衣勁裝的風雪盈穿簷過戶,溜

到了一處高高的鐘樓上頭。

  「怎麼一個人就這樣胡來?雪盈妳害我緊張死了。」

  「真的對不起……雪盈只是……」

  「別只是了,」微微有點兒氣鼓鼓的,曾清華緊緊地把風雪盈火熱的嬌軀抱

了個滿懷,似是鬆一點她就會逃了似的:「下次有什麼行動,要先告訴我一聲,

知道嗎?」

  「嗯……對不起……」

  「來了多久了,怎麼我都等不到妳?」

  「只比你早上半個時辰,你才剛下馬我就看到你了。」

  「既然雪盈妳就在旁邊,怎麼連個聲都不出?」

  「對不起嘛!」風雪盈嬌嬌地笑了:「為了怕給他們發現,才看到你下馬,

我就繞了出去,把可能藏天武會探子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卻

已經進城了。」

  「原來如此。」雖然明知必是如此,曾清華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

從城外她就發現了自己,一直吊在他身後,而他卻渾然不知,雖說曾清華早知道

自己的武功差她好遠,心中卻也不由得不有些五味雜陳:「那妳之所以發現我在

這兒……」

  「我是從客棧跟過來的。」風雪盈偎緊在他懷中,微微地吁了口氣:「當發

現你伏在那兒的時候,我就遠繞了一圈,總壇看似毫無防備,實際上每個窺探者

可能的藏身處,我們都佈下了哨崗遠遠監視著,你看,從這兒望出去,不就是你

方才伏著的地方?」

  暗地裡吐了吐舌頭,曾清華心道真的好險,將孫香吟教給自己的匿跡之法發

揮到極致,還以為躲的無跡可尋,就算對方的探子何等伶俐都發覺不到他,沒想

到自己以為神秘莫測的影跡卻是如此清楚,天武會真的是技高一籌,令他想不心

服都不成。

  「那原有的探子們呢?全解決了?」只是想要轉移話題,曾清華原本無意的

問題,沒想到卻讓風雪盈柳眉緊皺,彷若無法回答的樣兒,隔了好一會兒,她才

終於說出口來。

  「這……這才是問題所在,」風雪盈輕輕一嘆,抱緊了曾清華,彷彿心中也

在害怕:「雪盈繞過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卻連一個該有的探子都沒發現,還不只

是你這裡,連其他的崗哨都是全無人跡。」

  「難不成……這是個陷阱?」

  「我想不是。如果總壇裡真有陷阱,外面絕不會佈置得這麼啟人疑竇,至少

也該擺成平常活動的模樣。依雪盈猜測,或許是傅敏華他們不願意暴露出總壇所

在,所以才連夜搬移,轉到了另一個地方去。」

  「不會吧?」曾清華搔了搔頭,前來的路上,對天武會可能的反應情況,他

也曾努力設想過,卻完全沒有辦法猜到,竟是這麼一個空城計:「傅師兄既然說

要在一個月後重臨華山,怎麼可能溜的這般乾淨?要攻華山,這兒做為基地可是

再好不過了。」

  「我想也是,所以才覺得奇怪。」溫柔地在曾清華臉上印了個香吻,風雪盈

覺得眼角微微地濡濕起來,不眠不休地趕到這兒來,曾清華雖說是年輕,卻也著

實吃了不少苦頭,光外貌都憔悴了不少。「與其我們在這兒瞎猜,不如先回到客

棧睡下,讓雪盈好好服侍你,看看你,都瘦了,叫人怪心疼的。」

  「沒關係的,看到妳平安,清華就放心了。」曾清華笑了笑:「不如我們夫

妻大大方方地從前面進去,看看天武會準備了什麼陷阱招待?」

  雖然心中暗以為此舉無謀,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風雪盈也不得不說這是個方

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與其盲目瞎猜,還不如乾脆直搗黃龍。

  「怎……怎麼可能?」看似平常隨意,實則全身緊繃,將注意力提到了最高

點,提防著任何可能出現的機關,但開門之後,任繃緊了心的曾清華和風雪盈如

何設思運籌,都想像不到門後竟是這番景象:血跡片片、橫屍處處,宅院的四週

散落了大量的屍首,兩人頓覺陰氣森森,四處完全沒剩下一點點活人生氣,從血

跡看來,這些人死了還不到一天。

  看著怔住的風雪盈微微地點了點頭,曾清華心中不由得大驚,這些人果然都

是天武會的高手,到底是何門何派有此實力,能讓天武會的高手們四處陳屍?

  連缺乏武林歷練如他,也看得出好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尤其是當日出

手暗算風雪盈的眾人,證晦和證端的屍首分別挨在門旁,刁羽的屍身則是掛在涼

亭的桌上,屍身表面全無傷痕,竟是給人活生生以內力震死的。

  和風雪盈分開,四處巡了巡,曾清華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攪在一起,強忍著才

不致於嘔吐出來,這般遍地橫屍的悲慘景象,他可是頭一次目睹,狀況真的是太

慘了!

  這麼大的宅院裡,至少留下了百餘具的屍首,而且所有人全都是被內力掌功

活活震得嘔血而亡,雖有幾個人的身上有劍傷,不過看狀況顯然是太多人擠在一

起動手,被自家人不小心傷到的,絕非敵方所為。

  這狀況可真教曾清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就算是武林中勢力最為強大、號

稱執武林牛耳的少林武當兩門聯合,只怕勢力也還不如天武會雄厚,到底是何方

神聖,能令人多勢眾如天武會一夕覆滅?

  「有什麼發現嗎?」

  風雪盈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死的全是原屬天武會的人,沒有一個外來者

的屍體,而且我仔細看過,沒有一個人是中了藥物或死於刀劍之下的,全都是被

掌力生生震死。來人連腳印和塵土痕跡都抹去了,仔細到一點線索都不留。」

  「不如我到內堂去看看吧!雪盈妳再巡一下,看看有沒有傅師兄的痕跡。」

  「也好,」風雪盈點了點頭:「我也沒看到傅敏華,看來他是逃過了一劫,

倒是玄華道人的屍身擱在那兒。」

  才剛走進內堂,曾清華就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無論來者何人,他都可以

確定,這批人絕非是正道中人,眼前的景象淫穢到令人不忍卒睹,無論是桌上、

床上、椅上,四處都倒滿了赤裸的少女屍身,擺佈成各式各樣的淫姿浪態。

  雖是容顏各異、死相不同,但她們都有著共同之處,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驚恐

駭異當中夾帶著些許慵懶,眉眼含春,彷彿死去時,正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奇趣,

加上雙腿大開,股間穢跡遍佈,就連沒有多少江湖經驗的曾清華,也看得出來她

們都是被邪道高手盡情姦淫玷污之後採補至死的。

  這些女子的來歷,曾清華也曾聽白梅香斷斷續續地提起過,天武會之所以壯

大,除了會主風雪盈的武學天才,讓天武會成了少林寺藏經閣外另一個博大精深

的武學求知場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武會中的三位勾魂玉女,和數十位絕美

女侍,其床笫功夫高明無比,使得心懷慾念的邪道高手們趨之若鶩。

  然而這些床功高強的女子,竟全都被對方採補至死,曾清華雖非不知人外有

人,天外有天之理,但這種對手也太可怕了點吧?

  「清華,有沒有什麼發現……」才剛走進來,風雪盈也呆了,她彷彿被雷擊

一般地怔在當場,良久良久才走了過去,走近床上一個異常美麗的赤裸胴體,纖

手緩緩地覆上了她的臉蛋,一邊眼淚卻無法自抑地滴了下來。

  緩緩走到風雪盈身邊,曾清華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只能默默地將外衣卸

下,遮住那風雪盈最重視的人。

  從床上那人身下嫩黃的破碎衣裳來看,此人多半就是勾魂玉女中的黃蘭青,

是天武會中除風雪盈和白梅香外的第一美女,床笫功夫也算得上天武會中的第一

人,同時也是風雪盈極放在心上的朋友。

  風雪盈雖是嘴上什麼也不說,但暗地裡不只是白梅香若有似無地提起,曾清

華暗中也曾猜想過,暗算風雪盈不成,回到總壇後傅敏華勢必會大掀整肅異己之

風,而最處風頭火勢,第一個受災的會主親信,除黃蘭青外再無他人了。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曾清華輕輕摟著風雪盈微顫的香肩,雖說半月之後直逼

華山這直接的威脅看來已徹底消弭,但一想到風雪盈創立天武會的心血,如今全

都付之一炬,曾清華也禁不住為她難過。

  才剛想說句話來安慰她,曾清華陡地嚇了一跳,想要退開身去拔劍備戰,偏

偏兩條腿像灌了醋一般,軟綿綿的,只能勉強站在那兒,動也動不了,驚恐的曾

清華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倒是他身邊的風雪盈還能支撐著他,一邊輕輕地撫著

那女子的臉蛋兒,觸手處仍是那般冰涼,一點生人熱氣也無。

  「蘭青……」

  「會主……妳終於來了……」像是勉強至極地睜開了眼睛,黃蘭青臉上也滑

下了兩行淚水:「會主,我對不起妳……」

  「什麼都別說了,」輕輕地握住了黃蘭青的手,風雪盈定下心來,運功緩度

過去:「蘭青,妳先休養要緊。」

  「不,算了。」黃蘭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同時風雪盈也蹙起了眉頭,以

她內力之深,功力度入她體內,竟抓不到黃蘭青一絲脈息,觸手處簡直像塊冷玉

一般,毫無生機,若不是她知道黃蘭青身具天竺龜息異術,可以進入假死狀態,

此刻絕非僵屍出現,恐怕也和身後的曾清華一樣,嚇得膽裂魂飛。

  「若非用了龜息之術,保住最後一絲元氣,蘭青或許撐不到會主回來……會

主,先讓蘭青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吧……」

  沒等到風雪盈回答,黃蘭青已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天從華山回來之後,

傅敏華他們便勾合了幾十個黨羽,說……說會主將本會賣給了華山,要大家準備

一個月後,上華山去把這筆債討回來……」

  看風雪盈張口欲言,黃蘭青一個眼色制止住了她:「其實,在會主留在房裡

的那三天裡,他們就暗自動作了,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藥物,蘭青的陰功根本運

不起來,給他們四個人輪流上陣,各搞了一天一夜,我和玉玫都弄到起不了床,

原先我們還以為他們不過是大戰在即,難免想放鬆一下,沒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了……蘭青,妳沒錯的,這次的事,雪盈不會放在心上,

就當……就當妳已經道了歉,好不好?別再說了……」

  雖然黃蘭青還沒有說完,那情形風雪盈也猜到了大半,既然傅敏華他們能用

藥物和床功,制得黃蘭青和洪玉玫下不了床,自己和白梅香又不在,根本無人可

制,這幾個副會主的確能夠呼風喚雨了。就算事後黃蘭青和洪玉玫想反臉動手,

沒了風雪盈壓陣,她倆個弱女子只怕也是孤掌難鳴啊!

  「讓蘭青,說下去吧!」黃蘭青臉上掛著微微的苦笑:「傅敏華他們下手很

狠,蘭青還沒出房,幾個誓死不信會主會出賣我們的護法已經人頭落了地,蘭青

怕得要死,只得聽從傅敏華的命令,發飛書將各地的分壇主都喚了過來,就在三

天前全部集合在此,準備大舉攻上華山的時候……」

  「敵人就來了,是不是?」風雪盈柳眉微蹙,一路走進來只見屍橫遍地,竟

是無人生還,對方甚至連一點痕跡都不留,她也在心中猜疑,到底是何方強敵,

能這樣一口氣解決天武會?「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個人,」黃蘭青閉上了眼睛,聲音愈來愈小:「他沒說出名

字,只說是來為會主妳報仇的……會主,謝謝妳原諒我,蘭青……蘭青真要謝謝

妳……」

  聽著黃蘭青的聲音像燒盡的燭火般熄去,風雪盈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披在

她身上的衣裳拉上,蓋住了黃蘭青再沒有呼吸的臉蛋。

  半強迫地好不容易才將呆然的風雪盈帶回了客棧,找了間清靜的上房,雖說

是與己無關的人,但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慘死當場,曾清華心中可也大不好受。

  天武會雖是強敵,而且是絕對勢不兩立的對手,但看到天武會的總壇竟如此

覆滅,幾乎可說是全軍覆沒,連內堂侍女都沒能逃過半個,除非真是鐵石心腸,

否則任誰看了那慘狀也要心生憐憫之意。

  連他都這樣了,風雪盈心中的傷痛還會少嗎?這些人原本都是她的麾下,雖

說是叛她而去,但對於那些沒有直接對她出手的人,只怕風雪盈也未必會心懷殺

念,一想到現在風雪盈心中的激動和痛苦,曾清華不得不覺得心痛。

  「雪盈,雪盈,別……別壓抑著了,好好哭一陣吧!」

  被曾清華摟在懷裡,呆然的風雪盈良久良久才像是知道該怎麼哭似的,淚水

不斷地在臉上奔騰著,浸得曾清華懷中也濕透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

一直的哭,好像除了哭以外什麼都沒辦法做一樣。

  窗外已經透進了亮光,姿勢一直沒變的曾清華直到被日光移開了注意力,才

發覺到僵著的肢體又酸又麻,好生難受,懷中哭著的風雪盈到此時才算是暫止了

眼淚。

  「雪盈姐姐,關於那裡……」

  「拜託,清華……求求你,先不要問,求求你……」臉蛋兒仍埋在曾清華懷

中,風雪盈仍不肯抬起頭來,只是偎依在他的懷中,身子微微地抽搐著。

  輕輕拍著風雪盈抽動著的粉背,曾清華心頭不禁酸甜苦辣雜陳,不知該高興

自己和華山門下大難得脫,還是該和風雪盈同聲一慟,總之是一團混亂。

  以前和孫香吟在山間獨處的當兒,孫香吟也曾想念華山想念到泣不成眠,那

時他怎麼都安撫不了,後來乾脆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孫香吟弄得破涕為笑,事後

孫香吟又羞又氣,偏偏又捨不得他。

  不過這次可不同了,先說曾清華對她比對孫香吟還多敬上幾分,在她面前連

句輕薄話都不敢輕提,加上風雪盈此刻心中痛楚,比當時孫香吟還要痛上百倍,

曾清華真正是不敢妄言妄動,想想自己也不禁好笑起來。

  溫柔地撥開風雪盈微顫著的秀髮,曾清華慢慢地吻在風雪盈那修長白皙的頸

上,動作能有多慢就有多慢,能有多柔軟就有多柔軟,當他的嘴輕觸著風雪盈頸

上的當兒,曾清華只覺懷中的風雪盈微微一顫,連哭聲都似弱了少許,卻沒有半

點兒推拒或是出聲阻止。

  既然連風雪盈都不反對,他的膽子可就大了,不只是口舌慢慢沿著風雪盈雪

般晶瑩、玉似滑潤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雙手更是緩慢地在風雪盈身上

遊走,溫柔地為懷中這美女寬衣解帶。

  憋了這麼久,曾清華只覺體內那股強烈的慾望愈來愈無法壓抑,雖然他是勉

力鎮定,著手溫柔,搓揉之際卻也不免在風雪盈嬌嫩的肌膚上留下點痕跡。

  雖說早將處女身子交給了曾清華,甫破瓜便給他連爽三回,高潮迭起,享受

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但風雪盈可是第一次被男人脫衣裳,還在衣帶漸解之間

被他口手齊施,盡情挑弄,偏她已嚐到了雲雨奇趣,著實美的令人沉迷,加上早

決定要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他,雖說心中難免嗔怪曾清華急色,連正積鬱悶結

的她都不放過,都破曉了還這般狂蕩,但其實心湖深處仍有些甜絲絲的。

  何況風雪盈也知道,自從她解開了曾清華的禁制之後,曾清華不只是功力盡

復、再無阻滯,床笫方面的能力也加強不少,更重要的是,曾清華在這方面的需

求,就好像是火山爆發似的,比以前更形強烈,原本她還在擔心,曾清華會制不

住自己,什麼也不管了,在鐘樓上就和她雲雨起來了呢!

  既知躲不過,風雪盈也不反抗了,她埋身在曾清華懷中,飲泣聲逐漸被火熱

的呼吸聲所取代,此刻的她已被剝得光溜溜,粉雕玉琢般的胴體赤裸裸地暴露在

他眼前,那渾圓起伏的曲線、嬌媚誘人的羞態,配上冰肌雪膚上頭曾清華留下的

點點痕跡,那混合著少女嬌羞和少婦成熟的媚態,令曾清華差點就忍耐不住了。

  從華山追風雪盈下來,一路上曾清華忙著趕路,加上暗地入城,又直接找上

天武會總壇,折騰了這麼久,原先他心不在此,曾清華還不沒什麼自覺,一旦風

雪盈滑入懷中,在他的挑弄之下盡顯妖冶媚姿,豔光四射,他只覺得口乾舌躁,

體內一股火在狂燒著,好像再不洩火就要爆炸一般。

  「你……你好壞……」嘴上這麼說,風雪盈滾燙的嬌軀可沒半刻離開他的懷

抱,還飢渴地磨擦著,好像熱情到想融進他體內似的,纖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撫著

曾清華那早已經蓄勢待發、堅挺粗壯的肉棒,連聲音都似半融化般的甜美嬌柔:

「明知……明知雪盈心下難受……還……還這麼樣玩弄雪盈身子……就好像……

就好像要把雪盈吃了一般……哎……雪盈的身子早……早是你的了,又不是……

又不是不給你吃……還這麼急的……」

  聽到風雪盈這麼嬌媚撩人的聲音,曾清華只覺酥了一半,原先還怕她嬌嗔怕

羞、耍小性子的心也登時放了下來,他輕輕捧起了風雪盈酡紅的臉蛋兒,重重地

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櫻唇,吻得又深又甜,良久良久才把風雪盈的唇兒鬆開,將

她滾燙的胴體摟得更緊:「我怕妳難過嘛!看妳那個樣子,清華心都痛了。更何

況……難道妳不喜歡被清華……這樣弄嗎?」

  「當然不……不會不喜歡……雪盈早……早就知道了……唔……你這人啊,

不把雪盈夜夜春宵……弄到雪盈變成淫娃蕩婦……是絕不會滿意的,是不是?」

  含羞帶怯的纖手輕貼上了曾清華的手,羞得媚目緊閉的風雪盈帶著他的手逐

漸下滑,直抵禁區,玉腿微啟處早已經是一片濕滑軟膩,灼的令人心花怒放。

  「你看……雪盈被……被你害得……都這麼濕了……哎……唔……別……別

那樣……讓……哎……讓雪盈說完……唔……啊……」

  感覺到曾清華的手指竟順勢滑入了她的小穴裡,又溫柔又強悍地扣弄起來,

那敏感的處所原已經充滿了濕潤的汁水,加上被他大肆撥弄,那又酥又麻、連爽

帶痛的快感,教風雪盈嬌軀直顫,舒服的嘴角含笑,媚到骨子裡頭的嬌姿豔態美

到無法言喻。

  「都是……都是你害的!看你把雪盈……整成了什麼樣兒……哎……弄……

弄得雪盈整個人都……都軟了……」風雪盈微微睜開雙眼,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

春意豔光,嬌滴滴地在曾清華耳上輕咬了一口,連聲音都似帶著些許媚意:「雪

盈已經……已經被你……被你搞成了蕩婦一個……這下……這下看你怎麼肏昏雪

盈……」

  重重地吻上了風雪盈那嬌顫的櫻唇,勾著風雪盈香甜的小舌,甜蜜地舞動起

來,封得實實的不讓風雪盈那酥軟的聲音再度出口。被吻得渾身皆酥,風雪盈只

覺渾身一麻,曾清華的身子已貼了上來,手微微一分,已將風雪盈的玉腿分了開

來,波濤滾滾流出,在風雪盈胴體輕顫之間,嬌嫩的小穴已經被他緩緩頂入了。

  一面和他共享著熱吻的甜美滋味,風雪盈悶悶地哼著,纖腰輕扭緩顫,好讓

高聳的雙峰緊緊貼住了他。在磨挲之間,她的乳尖已硬了起來,膨脹的熱情好像

滿盈得要從雙乳彈出來似的;加上在曾清華抽動之間,她漸漸地被舂得滿滿的,

小穴裡的感覺是那麼深刻,就好像那火辣的肉慾之樂正一點一點地侵入著她,一

點一點地充滿了她,風雪盈只覺一顆心慢慢地蕩漾飄搖起來,感覺比前面一次還

要來得快活。

  在下山之前,風雪盈雖已經將初夜獻給了曾清華,和他在床上盡情顛狂,處

女破身便已是高潮迭起、快活難言,但一來風雪盈初嚐美味,迎送之間難免有些

生澀,加上『親口』嘗過曾清華的肉棒之巨,芳心深處仍有點畏怕,交合之間總

有些放不開來。

  不過這回可不一樣了,雖是滿脹欲裂,事後風雪盈每走一步股間就是一陣裂

痛,但只要一想到那羞人滋味的美妙,風雪盈就情不自禁的渾身火熱,她拚命地

告訴自己,破瓜的痛楚只有初夜那一回而已,只要她逐漸習慣,那痛楚便會愈來

愈少,好讓自己能全無顧忌地渴想著再次在床上和曾清華顛鸞倒鳳,在他的蹂躪

下盡情地淫蕩放浪,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曾清華的懷中享盡溫柔滋味。

  一面熱情地回吻著,一面感覺到曾清華的動作逐漸加快,風雪盈可真不知道

該怎麼樣,才能告訴身上動作著的曾清華,自己到底享受到了多麼美妙的滋味,

偏偏這回曾清華好像根本不想讓她叫出來,他的吻那麼地富有侵略性,愈吻愈深

入,肉棒的抽插也愈來愈勇猛,熱烈到像是要把風雪盈體內的空氣全都給擠出來

似的。

  一方面被他深入的侵犯動作弄得渾身虛軟,爽到春心蕩漾,一方面體內那媚

氣又似和曾清華的侵犯合拍,火上加油般地燃起了熊熊慾火,風雪盈再也無法忍

耐了,她火辣辣地扭動著,敏感而熱情的胴體不住地在他懷裡磨擦不休,已被他

分開的玉腿更是用力大張,挺腰迎合他肉棒大起大落的抽插,好讓曾清華的巨大

肉棒能犁庭掃穴、堅壁清野地幹遍她嫩穴裡的每一寸嫩肌,在她的花心處一次又

一次地勇猛衝擊,刮的風雪盈春潮洶湧,黏滑的汁液決堤般地湧出。

  兩人的動作愈來愈大、愈來愈合拍,熾烈的春情火山爆發般地噴灑著,不知

不覺間兩人都已是汗水淋漓,再也抓握不住對方,突然之間,兩人的嘴已分了開

來,喘息聲中只聽得風雪盈尖聲呼叫,句句都是美翻了心的呼喚聲音,兩人緊緊

結合的下身卻沒有半點鬆懈下來的跡象,反而是幹的愈來愈猛了。

  「哎呦……美……美死我了……唔……啊……好……好清華……好丈夫……

你……唔……你又……又更厲害了……好美喔……啊……你……你的好寶貝……

真……真厲害……哎……你……唔……好丈夫……親親丈夫……你的寶貝兒……

哎……快把雪盈……把雪盈幹死了……啊……棒……棒死人了……唔……」

  一面快樂的叫著,一面扭腰迎合著曾清華狂野的衝擊,一次次的酥爽當中,

風雪盈完全拋棄了那殘存體內的些許羞澀,她閉上了眼睛,用肉體去感受、去承

接男人所帶來的感官享受,完全泯滅了理智,任由肉體的感覺帶領,將她帶往了

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在心花朵朵開的恣意放浪當中,風雪盈驚喜地發現,不只是她的享受比上次

更深入、更美妙了,大概因為前次盡情採取了風雪盈獻上的元陰精氣使得功力大

增,現在的曾清華不只是體力更佳、更能恣意衝刺,他那無以倫比的粗長巨棒竟

更粗壯了些,隨著曾清華狂野的抽插,每一下插入都深深地攻入她脆嫩的花心,

將她插得飄飄欲仙,只有親身體驗的女人,才能感受到那長處所帶來的刺激。

  雖說風雪盈經驗不多,遇上這麼厲害的肉棒難免有些吃力,嫩穴之中更難免

些許痛楚,但她早已經將身心完全獻給了在身上馳騁的男子,又怎會在乎這美妙

淫樂當中的小小疼痛呢?

  盡情地扭搖、盡情地歡叫,風雪盈忘我地享受著被男人盡情征伐的樂趣,感

覺到全身都脹滿了肉體的享受,陰精一波又一波快樂的洩出,被他毫無浪費地吸

汲著,那種入骨的歡樂,使得風雪盈舒暢無比地崩潰了。

  完全不知自己究竟爽到了什麼程度,更不知自己究竟舒服到暈厥了幾回,等

到曾清華的體力全都給榨乾了,再也動彈不得的時候,風雪盈已經舒服到人事不

知、飄飄欲仙到茫茫然,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妳好浪喔!原先真是沒有想到呢!」軟綿綿地癱在床上,曾清華愛憐地撫

著風雪盈半乾的纖細髮絲,一邊輕聲地在她耳邊細語著。

  「你壞死了……明知雪盈正難過……還……還把雪盈弄得這麼……這麼酥軟

無力的……還在嫌雪盈放浪……」閉著雙眼,好像還在享受那絲餘韻,風雪盈的

聲音軟軟的、啞啞的,那嬌滴滴的媚樣兒,惹得人意馬心猿,如果在她身上的曾

清華還有些許體力,還真想要將風雪盈壓在身下,再來大快朵頤一回。

  「對不起嘛……」曾清華的話還沒全出口,風雪盈嬌嫩欲滴的櫻唇已經吻了

上來,在一陣溫存之後,她才開了話頭。

  「別說抱歉,雪盈知道你在想什麼的……你也是真的想幫雪盈,才會這麼急

色……」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感覺到曾清華的手正溫柔地撫在她背上,風雪盈將

臉蛋兒埋在曾清華的胸口,好像光是他的手已經讓她舒服得抬不起頭來了:「何

況……何況雪盈早知道……給你這傢伙玩過之後,雪盈保證會……會被你弄成淫

娃蕩婦……偏偏你還……」

  「我對雪盈姐姐,可不是玩玩而已的,」好像受了委屈一般,曾清華輕輕地

在風雪盈溫暖汗濕的裸背上捏了一把,捏的風雪盈嬌滴滴地哼了出來:「雪盈現

在是清華的妻子,就算是……就算是淫娃蕩婦,也是清華專用的淫娃蕩婦……」

  「好了好了,雪盈又沒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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