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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花眠》第2章
第三章往事

 審判隻是形式,結果早已注定——王小銀語——

 我的記憶不是很好,那日的情景卻讓我永生難忘。常常從夢中驚醒,驚醒在那混亂的碎片裏。如海中的泡沫,碎了一個,總有千千萬真實幻影在腦海糾纏。

 幻劍宗的刑堂。

 師姐杜娟楚楚可憐的哭泣著,哭的極為無辜、極為悲傷。可是我更無辜更可憐,瑟瑟發抖的脆在尖銳的鐵屑上,接受刑堂長老和師父的憤怒。按照師姐的私下要求,我一真點頭,一直承認,承認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罪行。直到……

 「什麼?師姐她懷孕了?不是我幹的!」我的心搐痛起來,一種被欺騙的不妙感覺在心頭升起。不,不是欺騙,是圈套。我把手心的飾物狠狠攥住,那是我雕刻的蝶狀吊墜,本想替師姐頂完罪後,送給她,向她說明心意。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師姐微微驚慌,又朝大師兄葉志興身邊移近一些。大師兄眼中閃出惡毒的光茫,本來十分英俊的面孔顯得猙獰恐怖。他說:「淫賊,不要裝了,剛才你都點頭招認了。難道還想狡辯?」

 我不明白大師兄為什麼這樣說,記得平時沒有得罪過他呀。

 師父杜中信把手中的熱茶砸了過來,熱水流到膝蓋,傷口受到刺激,痛徹骨髓。比傷口更痛的,是心。師父怒吼:「把這個孽障的武功廢了,扔進地牢。」師姐佯哭著,指著我說:「他趁醉把我姦污了,必須殺掉他。」

 師母似乎看出了一絲端倪,不忍的求情道:「小銀今年才16歲,把他武功廢了,趕下山就算了。地牢黑天暗地的,這麼小的孩子怎受得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隨便放過他。不殺他,叫女兒以後怎麼活哪!」師姐漂亮嬌媚的臉蛋這時變得扭曲醜陋,指著我,像看隻礙眼的臭蟲。

 師母看著殺意濃濃的女兒,隻是輕歎,說:「既然你已懷身孕,不如嫁給小銀如何?」

 「我才不嫁給他哩,下山到醫院裏,把孩子流掉就行了。」師姐滿不在乎的說道。

 師父、師母、刑堂長老皆驚:「什麼?你聽誰說的?」

 幻劍宗的弟子多是珊瑚國大企業集團自小送進來學藝的,為了讓弟子專心修習古武技,隻教一些必要文化知識,平時沒有下過山。唯一例外的,就是葉家的少爺葉志興。難道是他……?幾個長輩都用懷疑的目光鎖住葉志興。

 葉志興拜師雖早,但十七歲才正式住進幻劍宗,而且每月都會下山。他帶著眾師兄弟所欠缺的成熟和風度,很受大家的矚目。

 葉志興見眾人都望著他,也不慌張,輕輕道:「剛才進刑堂時,見小師妹傷心,和她提過這事。」

 杜娟也忘掉哭泣,忙附和道:「啊,是的……剛才聽大師兄說過。」

 「哦?志興,你說該怎麼處置這個孽障?」師父杜中信平時很溺寵他,不光是看著他習武的天資,更在乎他身後的葉家勢力。

 葉志興聽後,掃了我一眼,平靜的道:「小師弟畢竟年幼,難免酒後亂性。如果師妹願意嫁給他倒也罷了,可師妹對他沒有一絲好感,隻能按照本門刑規,廢去武功,逐出師門。正如師母說的,地牢太過陰暗潮濕,不如放他下山,讓其自謀生路。」

 杜娟驚呀道:「師兄,你……?」她不明白,明明和師兄商定好滅口,他怎麼又突發善心,放過王小銀。

 我漠然盯著他們爭來爭去,爭著如何宣判我的罪行。他們怎麼不問問,到底是不是我幹的呢?難道就因為我是孤兒,沒有顯赫的家世,所以連申辯的機會都沒。

 我的名字緣於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黑色的戒指,上面刻有三個雪白篆體字:王小銀。戒指很奇特,從嬰孩時,戴到現在,居然也慢慢變大,一點也無束縛感。

 聽到他們決定要廢我武功時,我隻是哈哈大笑。若沒有師門我早死在十六年前,要廢我武功,若沒有師門,我也不會有武功。廢就廢吧,反正我從來沒有刻苦練過半天。師門的幻影劍法我一招也沒記住,反而用劍招懵出一套刀法。這套刀法在師父眼中,一文不值,還時常為此責罵我。修練了十多年的內功也是不好不壞,仍然屬於後天真氣,離先天玄氣還差十萬八千裏呢。不怕不怕,隨你們廢吧。

 一道猛烈火辣的真氣侵入我的氣海,輕而易舉的擊散了我十多年的功力。混亂的真氣沒有氣海的控制,毫無秩序的在體內胡亂衝撞。我軟綿綿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全身集不起一點力量,由於真氣散的過快,忍不住吐出一口赤紅的鮮血。

 「反正本門的劍法精髓你沒學會一招,也不怕你洩露本門秘技。還有,連幻劍心法也不能外傳,雖然你隻會基本心法。如果哪天發現你外傳,定把你誅在劍下。」師父,哦不,從今以後應該叫他杜中信了。他廢完我的武功,頭也不回的走出刑堂。

 關入幻劍宗的地牢不光是「陰暗潮濕」那麼簡單。關進去,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按照門規,我確實該死,不過他們為什麼放我下山?幾年之後,我才想通,原來大家都知道我是冤枉的。審判隻是形式,結果早已注定。

 我掙紮著站起,回房收拾行囊。東西很簡單,一把黑色泛著藍光的破刀,一堆五顏六色的石頭。屬於我的,隻有這些。刀,是我撿的;石頭,也是撿的。我又看了幾眼手中的綠金玉吊墜,最後把它扔進進行囊。

 我對石頭和金屬用種天生的敏感,後來才知道,這是種異能,隻是還未覺悟。

 「下山後自己小心。」師母,或者應該叫她李玉箐,她偷偷地塞給我幾千珊瑚幣。以後我能對女人保持一絲溫情,多虧了師母,這幾千珊瑚幣挽回的一絲溫情。

 我接過錢,沒有回頭。當時的髮絲還是黑色,頹廢的散在肩上,迎著氤霧山的清風,輕輕舞動。風不冷,心卻冰寒。她原來是這樣的人,哈哈,那你為什麼還心痛?沒人知道,也沒人回答,我依然在崎嶇中蹣跚。

 「你走的好慢,我都快等不急了!」葉志興站在前邊的青色巨石上詭笑,華麗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灰霧中,猶如攔路鬼魅。

 「你?在等我?」我冷冷盯著葉志興,心頭暗叫不妙。此道兩面俱是懸崖峭壁,我現在內力全失,連他三招都接不下。

 他不屑地盯著我握刀的右手,嘲笑道:「你那刀連雞都殺不死,想用它來對付我?」

 「我為什麼要對付你?」

 「你……」葉志興微微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哈哈哈,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知道是我們設了圈套,把你武功廢了,現在你雖然不說,以後難免多嘴。為了秘密不外洩,隻好斬草除根了。所以,你不對付我,我也會對付你。」

 他帶著強大的氣勢撲了過來,雙掌裹著渾厚真氣,幻作千萬虛影朝我拍來。我心裏突然有種仇恨感,這種仇恨感讓我產生強烈的求生願望。

 千鈞一髮,我無暇多想,拔出了腰間黑色短刀,虛弱無力的刺向幻影左邊一道假像。那裏正是這招掌法的「變化點」,也就是真正的手掌實體。

 此刀無刃,刀尖卻鋒利異常,我常常用刀尖雕刻飾品。葉志興大驚,不相信我失去內力還能看出他的變化點。但已來無法收掌,掌心正擊在黑色刀尖。

 我來不及高興,已被傳來的真氣擊飛。看著他掌心噴出的血霧,我露出惡毒的快意。他也露出了笑容,因為我正朝懸崖墜落。

 不多久,聽到一聲水花轟響,我就昏了過去。

 我沒死去,醒來時,仍然漂浮在山谷的水潭裏,右手還緊握著短刀。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上的內傷全都好了。如果非要說有奇遇,那就是這藍色的池水了。人躺在上面,一點也不下沉。我肚子飽飽的,不知道喝了多少池中之水。當我爬上岸,看到了四周腐肉屍骨,有動物的,也有人的。我忍不住大聲嘔吐,卻吐不出一滴。

 漸漸適應周圍環境,除了空蕩蕩丹田沒有一絲真氣,一切還算完美。隻是我的不知道,披肩的黑髮已變成藍色,天空一樣的藍。或者說,像身旁的潭水一樣藍。肌黃的皮膚也變得細白,如新生的嬰兒。

 四周的環境真是惡劣,蒼蠅、蚊子、蛆蟲、吸血旱蛭到處都是,珊瑚國四季溫暖的氣候,是這些毒蟲的成長天堂。我忍不住又要跳進藍色水潭,因為那裏是唯一幹淨的地方,毒蟲水蛭不敢近藍水。

 我身不幸中,卻又是非常幸運的。這個水潭隻有五六平方米,若是掉偏一點也會像其他死屍一樣,腐爛在蔭石上。不過我沒死,而且活的好好的。我移移背上繫著的行囊,茫然四顧,一抹瑩亮光芒吸引住我的眼球。

 「寶石的光芒?」

 那是一個小山洞,藉著對面山峰晶體折射來的光亮,能看到洞底。我似乎嗅到了寶石的味道,儘管鼻子裏吸的儘是腐臭味。

 山洞隻有六七米深,很幹淨,隻有一具男性白骨。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仍在白骨手中攥著,照亮半個山洞。白骨大概隻有一百多年的曆史,骨質還有光澤度。死的時候,這人仍在壯年。右腿骨完全碎裂,定是從上面摔落時,跌傷的。

 我無暇看白骨,全被他身旁的寶石吸引住了。一個墨黑色的破布中,散露出鑽石、紅寶、藍寶、翡翠、變色石、橄欖石、七彩蛋白石、極品琥珀……我當時不知道這些石頭的市場價格,但憑我對寶石的敏感,知道它們定非凡品。這些多是原石,唯一的成品是對玉鐲。一青一紅,青鐲上刻奇異龍紋,紅鐲上繡火色鳳羽。靈氣十足,栩栩如生。(龍紋鳳羽對鐲,見《御女心經》。)

 「帶走,全部都帶走!」短短的發呆後,我作出最正確最正常的反應,把地上一堆寶石收進自己包袱裏。不管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峽谷,但見到寶藏,不能不收。

 「好重哪!」沒了內力,這一百多斤的東西,就覺得非常沉重。「咦?牆上刻的是什麼?」

 不是武功秘籍,卻比武功秘籍更讓我高興。因我現在內力全失,很難再修煉真氣,有武功秘籍我也沒法練。這牆上刻的是手工製造珠寶飾品的精要,正是我喜歡的技藝。

 我把裝滿寶石的行囊放在地上,呆呆的盯著石壁上的圖文。這些精湛的技藝是我在書上所學不到的,我呆呆的站了一整天。記熟壁上的東西後,才去掏白骨左手中的夜明珠。

 「啊?」我驚叫起來。不是白骨複活,也不是突然鑽出一條蛇,而是他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枚黑色戒指。做工沒有我的精美,但材料卻是同一種。我戰顫著褪掉那枚戒指,把他放在掌心細細觀看。「也刻有名字!」那上面刻有三個字:藍堂靖。

 「難道他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對他稍稍尊敬一些,不過寶物還是照拿不誤。他手中還有不少雕磨寶石用的工具,我一併收進自己懷裏。

 「唉,死之前也不刻明死因身世,害得我也瞎想。嗯,你的寶物我替你寶管。哪天查得你的身世,我會告訴你的親友,讓他們來此地尋你。」

 把山洞洗劫一空後,我離開此地,順著溪流,朝東穿行。一個月後,我走出氤霧山脈,把寶石存在「天庭」,孤身在珊瑚國遊蕩。

 半年前來到天堂市,認識了唯一的朋友--倪休。

 想到這裏,又被瘋狂的敲門聲打斷思緒。

 「老大,開門!我是小泥鰍,今晚是我女友生日,一起慶祝!」

 「你女友過生日管我何事!不去!」我翻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喂,小銀哥,太不給面子了。你三天沒登錄遊戲了,又不出去,到底怎麼啦?不會是被女人的老公秒怕了吧?沒關係,大不了我找幾個兄弟去刺殺他,讓他變成零級。再說明天這裏就拆遷了,房子也幫你找好了,你也該收拾東西了吧?」他執著地拍著破損的房門,燥音在摧殘著我的神經。

 沒辦法,寫不下去了,我隻好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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