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迷惑的修
作者:血的紋章
「唉~~龐克的內亂是否與團長有關我不知道,但是,團長讓我們來協助你營救孫女,的確是另有目的。按照團長的意思,我們跟隨你們去堰國,只不過是為了能有理由堂堂正正的進入堰國罷了。而營救夢幽小姐也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因為夢幽小姐帶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對這件東西,團長是勢在必得!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不過,事情往往是出呼人的意料,團長也沒有想到你會答應堰國皇帝帥軍出征,這樣一來,我所肩負的使命也將沒有機會完成,所以其後團長才會派出五大旗主奪取寶物。可惜,直到現在那件寶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團長已經在懷疑,是否夢幽小姐已經將寶物交給了你,因此才會命令我繼續潛伏在你身邊。」修輕輕一歎,避開龍飛的目光後說道。
「哦,原來其中還有這種緣由,我總算明白任天在想些什麼啦。呵呵,可惜他這次是表錯了情!他所要的寶物,到底是方是圓我都不知道呢!」龍飛恍然大悟道。「不過整件事情都只有我知道,凱和雷恩是真心的想跟隨在你身邊,你千萬不要傷害他們!」修用力抓住龍飛的手臂大聲說道。
「哦,那麼說,你是唯一的知情者嘍。那麼你想我會怎麼處置你呢?」龍飛臉色一沉,陰陰說道。
「我從不祈望奇跡出現!當我將全部事情告訴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是血殺團的叛徒!我根本就沒想過能得到你的諒解!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反抗!」修一整面色,嚴肅的說道。
「哈哈,好!那我就好好的處置你!拿去,喝了吧!這是最毒的毒酒,只要一滴入口就能腸穿肚爛而亡。你就好好享用吧!」說罷,龍飛從身後摸出一瓶烈酒交給修。只見修毫不猶豫的拔開瓶蓋一飲而盡。隨後禁閉雙眼,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上等待藥力發作。片刻之後,修仍然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龍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實在不能忍耐的龍飛捂著肚子放聲大笑。「你……哈哈,你還真是有夠笨蛋!哈哈~~~我說什麼你都相信!你平時滴酒不沾,我只是想看看你喝酒的樣子啦。哈哈哈哈~~~」
「你……我可是隨時都會要你命的內奸!你竟然要如此輕易的放過我?」修疑惑的問道。
「呵呵,我說過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真的要我命,那麼就是我看錯了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還不明白嗎?還是你認為我做人會爛到要朋友的命?」龍飛嚴肅的說道。
「你真是個瘋子!徹底的瘋子!」修大笑著說道。「是呀,我就是瘋子!不過你也好不到那裡去,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個死人啦。剛才的『毒酒』已經讓修『死』啦。從今以後,你就是和我這個瘋子永遠在一起的死人!」龍飛拍拍修的肩膀說道。「死人?死人!哈哈,對!從今以後我就是死人!以前的一切都將不在和我有任何關係!我將要做我喜歡做的事情,用死人的身體來保護朋友的生命!」修突然明白了什麼,現在的修不再是以前的修,而是一個擺脫枷鎖,自由生活的修!
「嘿嘿,那就好啦。」龍飛轉身將目光投向花園中的假山道:「雪兒,你也看夠了,該出來了吧。」隨著龍飛的話音落下,冰雪紅著臉低頭從假山後走出。
「雪兒,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去睡覺?站在這裡欣賞月光嗎?哈哈。」龍飛大笑著說道。
「我……我……我剛才起床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很強的氣息,所以……所以……」冰雪就像偷吃糖果而被抓住的小孩般,疙疙瘩瘩的回答道。「嘿嘿,我知道啦。你感覺到修聚集氣勢是嗎?我是和他在練習呢!修的武藝可厲害哦,我鍛煉『意殺』,他可是最好的陪練呢。」龍飛衝著修眨眨眼睛說道。
「意殺?意殺是什麼武藝?」冰雪驚奇的問道。顯然冰雪並沒有聽清楚,龍飛與修的對話。「你這小丫頭,好奇心到很重呀!我告訴你吧,所謂『意殺』是指……」龍飛正想為冰雪解釋意殺時,花園的圍牆上卻突然多出一隻黑色包袱。
「什麼人!」修和龍飛同時一躍而起,飛身撲向約兩米高的圍牆。接近圍牆之時,修腰間長劍已然離鞘,而龍飛手中的真氣已經形成他在地獄試練中領悟的新招數「光翼之劍」。一時之間,金銀雙色光芒破空而出,似乎要將那翻上圍牆之人立斃劍下。「大哥,是我!」翻上圍牆之人似乎感受到危險,急忙大聲開口叫道。「凱?」修收住手中長劍,穩穩立於圍牆之上眉頭輕皺,疑惑的說道。「哈哈~~~又是你這個死小子!你在搞什麼呀?半夜三更的不進大門卻翻這圍牆,小心被你大哥的蛇型劍刺穿哦。」龍飛伸手拉住凱的衣領,笑著說道。
「這……這……我是怕被大哥罵啦。明天就要出發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我想在拜索斯多玩一會。誰知道沒注意時間,一直玩到現在,我怕大哥罵我,所以……所以翻圍牆進來。沒想到……」凱坐在圍牆上低頭說道。似乎他所說的「玩」並不是真正的「玩」。
「哼。知道會被罵還要出去?這包東西是什麼?」修嚴厲的說道。
「沒……沒什麼,只是一些普通的衣服。」凱一緊手中的包袱,慌張的說道。「修,算啦。凱又不是小孩子,他想多玩會也沒關係呀。再說現在都已經回來了,你就不要再責備他了。」龍飛微笑著對修說道。隨後又拍拍凱的腦袋說:「還不快點進去,想待在這裡挨罵嗎?」一聽龍飛的話,凱抬頭看了看修。只見修微微點頭,凱急忙翻下牆,一溜煙的跑向自己的房間。
「唉~~~這小子就是不學好!來拜索斯沒多久,就花天酒地的!今天又不知道是去找女人還是去賭了!」修輕輕搖頭說道。
「呵呵,也沒什麼呀,他都那麼大了,會有分寸的。不過,看那小子的樣子還真的是很怕你呀!」龍飛打趣道。只見修一聲苦笑後,輕輕躍下牆頭。
看著修離去的身影,龍飛緩緩轉頭,舉目望向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想道:「我終於回到了拜索斯,大家也都平安無事。可是震天,卡羅,我要何時才能再次和你們相遇?雖然你們不在這裡,但我知道你們也一定在想念著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與我重逢,但現在的我,卻真的希望那天能早日到來!」
離開花園的修,靜靜的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沒有點亮燭火,更沒有上床就寢,他只是安靜的坐在房間的角落。雖然他並不後悔選擇與龍飛在一起,但是……龍飛的一番話的確解開了修心中的枷鎖,可是真正要將這付枷鎖拿掉又需要多長的時間?對於這點,修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靜靜安坐的他,思緒回到了遙遠的童年。
在修的記憶中,父母的印象只是在盜賊的屠刀下,悲慘死去的那一縷鮮紅色。修的父母是一對旅行商人,從修有記憶開始,他的童年就是在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城市中度過。或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幼年的修就明白父母的艱辛,從不要求他們給他一般孩子所擁有的東西。在修的心中,只要能和他們在一起,那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修的父母武藝與魔法都只是一般人的水平,除了一些常用的生活魔法外,幾乎更本不懂任何攻擊魔法,而武藝更是連普通的盜賊都不能抗衡。因此,在他們的旅途中,往往是與一些大商隊一起前進,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盜賊的襲擊。可是,上天似乎有意與他們為難,就在修五歲那年,他永遠的失去了他們。修還記得那一天的天空特別的藍……
從龍之聯盟所屬的塞內耳國通往卡加西聯邦的道路上,有大約四十公里的路程是一片沙漠。雖然在這沙漠裡有當時十分強大的盜賊組織「血腥沙盜」出沒,但由於兩國之間香料與紡織品交易利潤十分可觀,所以還是有很多商人冒死通過。這一天,又有一個大商隊從塞內耳出發,修與他的父母也混雜在其中。
「哥西特,我們真的要去嗎?我很擔心。」修的母親抱著五歲的修,一臉擔憂的說道。
「沙猶莉,不用擔心。這次我們和卡迪那斯家族的商隊一起出發,不會有事的。當我們把這次的香料賣掉,就能回鄉下買下一塊田地平靜的生活啦。到時候,你和修就不用像現在一樣和我四處奔波。」修的父親哥西特一邊將貨物裝上他們的小馬車,一邊回答道。
「可是,沙漠中的那些魔鬼十分凶殘,我還是很擔心,不如我們將貨物交託給其它商人吧。」沙猶莉仍然擔憂的說道。聽著妻子的擔憂,哥西特將手中最後一桶香料運上馬車後轉身對沙猶莉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沒事的。你看那邊,那些僱傭兵有多強壯,而且他們有四十人呢!再說了,如果我們將貨物交給其它商人,就算賣掉也沒有多少錢賺,我可不想等到修六歲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安定的住所。」「可是……」沙猶莉還想說什麼,但在這時商隊中卻有人走出大喊著:「出發。
「好啦,我答應你,這是我們最後一起販賣貨物。等這次結束,我們就會鄉下,好嗎?」哥西特摟著妻子的腰柔聲說道。看著丈夫的堅決,柔弱的沙猶莉最終妥協,緩緩的點頭答應。於是,隨著大商隊的前進,修一家的小馬車也跟隨著出發。
第九十章 傭兵戰歌
作者:血的紋章
龐大的商隊離開塞內耳王城後,首先經過的是一段大約三十餘公里的森林道路。總數大約在二十輛左右的馬車隊伍兩邊,分別排列著四十名身穿重型鎧甲,騎在高大戰馬上的僱傭兵戰士。僱傭兵這種為了金錢而加入戰鬥的戰士,在龍之聯盟是非常普遍的。由於龍之聯盟是一個由為數大約四,五十個中小型國家組成的國家聯盟,因此在軍事上,除了聯合對抗外敵外,平時都是以各自為政的方式運做著。也正因為這種奇特的政治體系,使這個以商業為主的國家聯盟成為盜賊們的天堂。全亞利斯大陸上,幾乎有一半以上的盜賊組織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而各國對盜賊也只能聽之任之,無力清剿。面對這種情況,龍之聯盟境內的各個商業組織,為了保衛自己商隊的生命財產安全,只能僱傭大量的僱傭兵戰士。所以,大陸上優秀的僱傭兵們才會蜂擁到這裡,用自己的武藝與生命淘金。
修一家的馬車也跟隨在這隊伍中。和母親一起坐在車廂中的修,不時掀起車簾好奇的觀望著那些高大威武的戰士。跟隨在修所乘坐的馬車旁的戰士,是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一頭黑色短髮的強壯男人。在太陽的照射下,戰士馬鞍旁懸掛著的騎兵矛閃閃發光,而男人身後背著的雙手巨劍更讓他顯得威武不凡。
或許是出於對戰士的敬仰,修的小眼睛一刻不離戰士週身上下。「小傢伙,你好。」高大的戰士注意到修,微笑著打招呼。「你,你好。」修害羞的回答道。
「小傢伙你叫什麼?」戰士牽引著身下的戰馬緩緩靠近修說道。
「我叫修。我不是小傢伙,我已經五歲了。爸爸說,我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哦。」修撅起小嘴不滿的說道。
「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傢伙。我叫巴迪。怎麼樣?想乘我的戰馬嗎?」巴迪大笑著說道。待修肯定的點頭後,巴迪一把將修拎出馬車,放在自己的身前。並回頭對馬車中的沙猶莉善意的微笑。看著修開心的笑容,沙猶莉放心的向巴迪點頭表示感謝。這一天就在這種平靜中度過。
由於商隊的貨物比較多,馬車的行進速度很慢,在走出森林後,已經是入夜時分。根據傭兵隊長的決定,商隊在進入沙漠前露營,準備在明天一舉穿越沙漠。對於傭兵隊長的決定,平凡的商人們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們才是最擔心「血腥沙盜」的人。
於是整個商隊將大型的馬車圍成一個圈,形成「車城」。而將像修一家所用的這些小馬車圍在裡面,供眾人飲食休息之用。傭兵們也分成五組輪換守夜,防止突然出現的盜賊突襲。
夜幕慢慢的降臨,商隊的車城中一切都顯得那麼井井有條。圍繞著篝火的商人與傭兵在享用過可口的晚餐後,三五對坐著閒聊。不知是在誰的帶領下,傭兵們開始唱起那首熟悉而又動人的戰士之歌。
「當戰火燃燒之時,當敵人出現之刻,我們與家人分別。帶著家人的牽掛,拿起鋒利的武器,我們奔向戰場。奔向飽受戰火摧殘的高山,奔向平原,奔向河流。我們是英勇的戰士,我們是亞利斯的驕傲。只要有戰火的地方,就有我們身影。光榮的戰士之魂與我們同在,偉大的西亞克斯金甲戰神祝福著我們的身體。我們是光榮的傭兵,我們是亞利斯的驕傲……」高亢嘹亮的歌聲從傭兵們的口中唱出,商人們靜靜的聆聽著,感受著這份激情。也許傭兵並不是高尚的職業,但在此刻卻沒人能說他們不是鐵血男兒!
夜更深了,除了車城外傭兵們來回巡邏的腳步聲,只能聽見篝火堆中偶爾傳來的干材爆裂聲。修的父母早已經入睡,可是修卻還圓睜著雙眼。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那首戰士之歌,但每次聽到這歌聲時都會讓他激動不已。在他小小的心靈中,戰士是他最嚮往的生活。
當修迷迷糊糊即將入睡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突然響起。「啊~~~~~~」,「突襲!!」「盜賊出現啦!」隨著傭兵們的慘叫聲與呼喝聲響起,車城中亂成一片。
「不要慌!第一隊,第二隊,上車頂用弓箭擋住敵人。第三隊,第四隊防止敵人攻入車城。第五隊保護其它人!快!」傭兵隊長大聲指揮著。久經沙場的傭兵們很快鎮靜下來,按照隊長的吩咐各自進入戰位。
可是當傭兵隊長爬上車城之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車城之外遍佈身穿紅色短衫,胸口繡著黑色骷髏的血腥沙盜成員,人數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此刻這些盜賊不知道還在等待著什麼,只是遠遠的向車城發射弓箭,但卻沒有靠近強攻的意思。面對十倍以上的敵人,傭兵們面色凝重,但卻沒有絲毫退卻。
「可惡的盜賊!我們是南十字傭兵團第一分隊的!如果你們膽敢進攻,一定會遭到我團的報復!識相的趕快退走。」傭兵隊長的一番話,只遭來盜賊們的一陣狂笑。片刻之後,盜賊中走出一人,高聲對車城上的傭兵們說道:「不用和我說什麼傭兵團,只要你們乖乖的離開,將商隊中的財物與女人留下,我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哈哈哈~」
在盜賊的哄笑聲中,傭兵隊長知道今天只能戰死在這裡。如果自己真的離開,就算盜賊們肯放自己,那自己也不用在傭兵的世界中混了。臨陣脫逃,將是一個傭兵永世都不能清洗的污點。「那你們就來吧!」傭兵隊長大聲呵斥道。
「好!小的們,把那東西拿來!」盜賊首領向後一招手,其後的幾個嘍囉緩緩推出一件「大東西」。「記住,只能放兩個哦。不然財寶,女人就全沒啦!哈哈。」盜賊首領狂笑道。
隨著盜賊們的響應,以及那黑色的「大東西」前端紅光一閃,一道火流星劃破夜空落入車城中。「魔……魔精石炮!!」看著身後車城中巨大爆炸響起的一瞬間,十數名傭兵與商人變成四散的焦屍,傭兵隊長呆立當場。隨著魔精石炮的又一次怒吼,尚未從震驚中醒悟的傭兵隊長連同身下的馬車被炸上半天。
「哈哈~~~小的們,上吧!盡情的殺吧!哈哈~~~」盜賊首領看著被炸開的車城,狂笑著指揮道。於是,早已躍躍欲試的盜賊們在一陣陣的怪叫聲中,蜂擁向商隊。已經付出重大人員傷亡,又失去車城保護的傭兵們,如何抵擋數以百記的兇惡盜賊?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展開。
巴迪在剛才的魔精石炮轟擊中,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但堅強的他還是擋在修一家身前。「快走呀!還不快走!」砍翻身前的一名盜賊後,巴迪回頭瘋狂的向哥西特和沙猶莉叫喊道。
如夢初醒的哥西特與沙猶莉這才想到逃跑,可是當他們轉身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眾多的盜賊所包圍,根本無路可逃。「哈哈~~這個女人我要啦!」一名盜賊撲向沙猶莉。伴隨著沙猶莉的尖叫聲,哥西特迎身而上:「滾開!」可惜,不擅長戰鬥的哥西特又怎麼會是盜賊的對手。當盜賊揮起鋼刀後,哥西特倒在血泊中。
站在一旁顫抖著的修,看著自己的父親倒在自己的腳邊抽搐著,看著從父親胸口流出的大量鮮血。這一切對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沉重的打擊。而當淚流滿面的修抬起頭來尋找母親的身影時,卻發現不甘受辱的母親,已將貼身收藏的鋼刀刺入自己的胸口。幾分鐘之內,一雙疼愛自己多年的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這種打擊讓修完全麻木,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靈似乎已經完全封閉。不再害怕,不再流淚,似乎兇惡的盜賊,燃燒的火焰都已經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一直掩護著修幼小身體的巴迪倒下了,又一次倒在修的腳邊。巴迪的胸口上,被盜賊的屠刀劃出一道數十公分長的大傷口。倒在地上的巴迪拉著修的褲腳,似乎想說什麼。本已經忘卻一切的修,看著巴迪關切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麼。他低下身體試圖將巴迪拉到馬車下,可以五歲的孩子又如何能拖動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看著修的動作,巴迪伸出粘滿鮮血的手,輕輕撫摸著修的頭頂,微笑著說出最後一句話:「修……快……快跑。」
「哇啊~~~~」看著閉上眼睛的巴迪,修瘋狂的哭喊起來。「不要死!不要死!不要仍下我一個人!」在眾多盜賊的包圍下,一個五歲的孩子放聲大哭。在這淚水中,是無奈,是悲痛,是仇恨,還是其它什麼?誰都無法解釋。
忙著搶劫的盜賊們,根本沒時間去理會這個五歲的孩子,直到修的哭聲驚動一個獨眼的矮子盜賊。「嘿嘿,這裡還有一個小寶寶呀!還哭的這麼傷心,真是讓人看的可憐哦。來來,讓我送你去和你父母團聚吧。哈哈~~~」矮子盜賊慢慢靠近修,目露凶光的緩緩拔出腰間的匕首,隨即向修狠狠刺出。
「啊~~~~~~我的手!我的手!」刺向修的醜惡手臂,在離修胸口一寸處與他的主人分離。一個高大的紅髮男人站在修面前。
「兄弟們,殺了他!殺了他!他砍了我的手!」矮子盜賊狂叫道。「給我閉嘴!」隨著紅髮男人的大喝聲,一道銀光閃過,矮子盜賊被砍為兩半。
「什麼人?竟然破壞我們『血腥沙盜』的好……」盜賊首領一邊從人群中走出,一邊說道。但當他看清楚紅髮男人後,卻像吃了毒蛇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吉歐,你還認得我嗎?你以為逃到這裡,我就會放過你嗎?血殺團的叛徒只有死路一條!」原來這個紅髮男人就是血殺團長任天!「團……團長,饒命!」盜賊首領顫抖著說道。
「哼。放心,我不會動手殺你,你是殺旗的部下,自然會由你的旗主來收拾你!」任天的話剛說完,從馬車的陰影中又走出一個身穿血紅戰甲的陰沈年輕人。此人正是血殺團殺旗旗主血殺!看見血殺的到來,盜賊首領嚇的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落在任天手上,大不了是一刀斃命,而如果落到血殺手中,那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真正的地獄。
「你……想怎麼死?」只見血殺輕輕轉動身體後,即繞過眾多的盜賊,戰立在盜賊首領身邊。「你……你想怎麼樣?我這裡有五百部下,就算你們在怎麼厲害,也能讓你們付出不小的代價。不如,你放了我,我給你們我所有的財寶,怎麼樣?」盜賊首領半威脅,半企求的說道。
「財寶呢,我們肯定要!這裡的人呢,一個都不會放過!而你,就等著接受小血的刑罰吧。特戰隊聽令,全殲血腥沙盜!」車頂上另一個中年男人一聲令下,不知從何而來的上千黑衣戰士出現在商隊附近,無聲無息的展開殲滅戰。
「血……血旗主」盜賊首領回頭看著車頂上的中年人,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不要說是任天,就是血殺,嚴冥中的任何一個,要殺死他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在劫難逃。隨著他顫抖的聲音,這位幾分鐘前還不可一世的盜賊大統領,此時褲襠中卻有一股腥臭傳出。
看著眼前的異變,看著剛才還在殺人的人,現在卻被殺,修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受。正當他迷茫之際,任天卻蹲下身子,微笑著向他說道:「孩子,願意跟我一起走嗎?」修迷惑的看著任天,半晌之後點了點頭。
看著修的反應,滿意的任天輕輕擦乾修臉上的淚水,大笑著說道:「好孩子。擦乾眼淚,從今以後要記住,一個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淚!」聽著任天的話,修又一次點頭,輕輕拉起了任天的大手,隨著他走出這個血與火的地獄,一步步走向一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