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第一百八十三章 集市風雲

作者：血的紋章

　月光之下，手持黑色長槍，面無表情的哥爾特就像殺神一般，挺立在眾多魔獸的包圍之中。

　青毛半獸蝠雖然長得與半獸人有些相像，但是牠們更像野獸，自然也擁有野獸天生分辨危險事物的能力。面對如同哥爾特這樣的對手，牠們始終不敢發動進攻，因為牠們能夠感覺到，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哥爾特的手掌心。

　哥爾特之所以沒有很快向魔獸群發動進攻，為的就是讓那些血殺團騎兵部隊盡量逃得遠一些。

　魔獸是種很奇怪的生物，當牠們認為還能戰鬥的時候絕對不會逃跑，當牠們認為只能逃跑時絕對不會戰鬥，如果當牠們認為自己必定死在這裡，那麼牠們就會做最後的垂死掙扎，殺死一切可以殺死的生物。哥爾特正是瞭解魔獸的個性，所以才會放慢進攻。

　此刻，騎兵已經逃出魔獸的攻擊範圍，而亞克帶領的騎士團成員也將魔獸群全部包圍。哥爾特知道是該動手的時候了，只見他倒提長槍，隨便選擇一個方向，便穩步向魔獸群走去。

　似乎感受到哥爾特身上發散出的殺氣，魔獸出現一陣騷動，隨即開始互相推擠，準備向後退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哥爾特動了，彷彿閃電一般的移動，不等面前的魔獸有所反應，他的長槍已經深深刺入一個身體壯碩的魔獸胸膛。

　也許被哥爾特殺死的魔獸正是這群魔獸中地位較高的，只見周圍的魔獸發出一聲怒吼，頓時撲出十多隻身材高大的青毛半獸蝠，彷彿要為牠們的兄弟報仇般撲向哥爾特。

　「找死！」眼見魔獸做垂死掙扎，哥爾特大吼一聲，冷酷的掉轉槍頭，橫空掃出。

　哥爾特的武藝足以與龍飛匹敵，這些魔獸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幾乎在槍尖的寒光一閃之中，十數名魔獸的身體便被一分為二，痛苦的在地面掙扎。

　眼見哥爾特如此殘酷，魔獸連最後一絲反擊的勇氣也消失無蹤。原本還緊緊圍繞在哥爾特身邊的魔獸，此刻如驚弓之鳥般四散而去。然而，牠們的逃跑並不會為牠們帶來生存的希望，相反的，列陣在外的亞克等飛龍騎士團戰士正手持連射強弩，等著牠們的到來。

　「放箭！」亞克一聲令下，數以百計的弓箭從四面八方射向那些魔獸。

　原本就沒有戰鬥意志的魔獸，在混亂的隊形下遭受弓箭洗禮，帶來的傷亡可想而知。不消片刻，數千魔獸便只剩下五、六百隻還能行動。

　「天地之間的精靈呀！請賜給吾無盡的勇氣，依靠龍族與生俱來的血統，吾命令汝等降伏在吾之神槍前。龍魔秘槍││瞬殺百里！」透過簡單的魔咒，將自己的真氣與龍族天生的魔力混合，哥爾特渾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

　他手中的黑色長槍，在魔力與真氣的影響下，變成通體白色。漸漸的，長槍脫離他手掌的控制，逐漸向上飛去，大約上升到距離地面三米的高度時，長槍自動旋轉，舞成一個高速旋轉的圓圈，之後伴隨著他揮舞而出的手臂，長槍飛速向著魔獸群衝去。

　這一次，僅僅一瞬間，數以百計的魔獸被哥爾特的長槍所殺，牠們幾乎來不及發出尖叫和怒吼，更來不及做垂死掙扎，便被無法抵擋的力量送下地獄。

　輕輕伸出手掌，將飛回的長槍接穩，哥爾特隨手一招，長槍便消失在空氣之中。伴隨著他轉身離去的腳步，荒原上只剩百多具騎兵的屍體與數千魔獸屍骸。

　遠處剛剛逃出魔獸包圍的血殺團騎兵隊長，看見哥爾特難以想像的戰鬥力，語音顫抖，目瞪口呆的對著身邊的任長青說道：「他……他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騎兵隊長說話時，哥爾特已經來到任長青身邊。他冷酷的看了一眼騎兵隊長，轉身對任長青說道：「我們來到這裡絕對不能讓天龍軍的狗賊知道，這幾人是否要我全部幹掉，以免他們洩露了機密？」

　聽聞哥爾特的話，騎兵隊長當然知道他要幹掉的人就是自己，一時之間手腳不由得冰冷起來，想要求饒，卻無法開口說話。

　任長青對著哥爾特恭敬的行禮之後說道：「先生，他們都是我軍的精銳部隊，駐守邊關責任重大，原本也是出於好意才會護送我們。我想他們絕對不會洩露任何秘密的。」

　「是、是！我們是軍人，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說。」騎兵隊長急忙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管。如果以後有什麼風聲給天龍軍知道，就算相隔萬里，我也會殺光這群人！」說完，哥爾特向著騎兵隊長怒視一眼，轉身大步向著馬車走去。

　恭敬的目送哥爾特離去，任長青將騎兵隊長拉到身邊，小聲說道：「將軍，其實我們是直屬特種戰鬥部隊的大陸工作組織。你也知道，目前天龍軍狗賊對我們的威脅有多大，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動幾位高人出來幫助我們刺殺天龍軍領導者。這一次，我正是帶著他們返回首府接受新的任務，所以必須保持秘密行動，以免讓天龍軍察覺。

　今天這件事情，既然被你看見，本該是要全部滅口，但是在我看來，你們這些天不但沿途護送，而且對我們也禮遇有加，所以要我將你們滅口，也的確……不過，你剛才也聽見了，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恐怕你我都有麻煩，我已經幫你到這個地步，接下來該怎麼做，就全看你自己了。」

　聽完任長青的一席話，早被哥爾特嚇到魂飛魄散的騎兵隊長哪裡還敢多說什麼，連連向任長青保證，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宣傳出去。看見騎兵隊長的表情，任長青知道他是真的被說動，因此也不動聲色的安慰一番，獨自離去。

　第二天，在飛龍騎士團的幫助下，戰場被打掃乾淨，剿滅魔獸的功勞自然記在騎兵部隊的身上，這不禁讓騎兵隊長大為感激，也更死心塌地的相信任長青的確是「自己兄弟」。任長青卻不動聲色的指揮商隊繼續前進，向拂南多斯首府靠近。

　三天之後，商隊進入拂南多斯首府控制範圍之內，到這裡，騎兵部隊的護衛工作正式結束。騎兵隊長禮貌的向任長青告別之後，帶領百多名騎兵揚長而去，而任長青則一頭鑽入龍飛所在的馬車，請教下一步的行動計畫。

　「主公，我們再向前行走大約三個小時，就能進入拂南多斯首府。現在是該停留在這裡觀察敵人的動向，還是繼續前進，直接進入首府？」任長青對著龍飛問道。

　「長青，這些天來，我們已經仔細商議過。我想神秘敵人既然不想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那麼就算我們留在城外也不會有任何收穫，唯一能知道敵人詳細情況的方法就是混入首府，並且秘密調查血殺團的總部。

　你們人數太多，全部進城不符合一般商隊的習慣，既然我們是在演戲，那就演全套吧！你把商隊的貨物計算一下，然後帶少數手下進城尋找買家。記住，你的價格要盡量？高，務必讓貨物無法在短時間內賣出。因為我們不知道究竟要多少時間才能混入血殺團。」龍飛對著任長青說道。

　龍飛的話，令任長青忽然感到一陣不安。他略帶猶豫的說：「主公，請恕屬下冒犯。出行之前，卡羅將軍、笑將軍曾經再三命令屬下要確保兩位的安全，今天主公說要單獨進入拂南多斯首府，屬下實在不能認同。無論如何，請主公帶上屬下，至少能確保主公的安全。」

　任長青一片忠誠的言語，令龍飛心中一陣感動。他伸出手掌，輕拍任長青的肩膀，開口：「有你這樣的夥伴，是我一生的幸運，但是你不用過分擔心。試想一下，有我和哥爾特在，區區幾個血殺團的雜碎怎麼可能留住我們？而且萬一有什麼事情，還有你這支奇兵存在，就算救援也是異常方便。如果你與我一同前去，遇到敵人的時候我們反而放不開手腳，萬一被敵人擒拿，飛龍騎士團群龍無首，要救援就十分困難。所以你就待在這裡，等待我們回來好了。」

　龍飛說完，希勒也笑看著任長青輕輕點頭。

　聽完龍飛的話，任長青知道自己無法勸服兩人，只能對哥爾特說道：「哥爾特大人，我無法勸服主公與軍師大人，他們兩位的安全只有交給您了。」又轉身對龍飛說道：「主公此去一切小心，如果有任何意外，任長青將立刻追隨主公而去。」

　看著任長青堅毅的臉龐，不但龍飛與希勒感動萬分，就連哥爾特也連連點頭。

　任長青退出馬車，哥爾特感歎的對龍飛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放不開這些人，如果我有這樣的部下，就算是用皇帝的寶座和我換，我也不願意。」

　當天下午，在任長青帶著三輛馬車以及五十名戰士進入拂南多斯首府尋找買家時，龍飛等人也混在車隊中進入拂南多斯首府。

　穿過城門不遠，龍飛等人悄悄離開，而任長青則繼續前往集市，尋找買家。

　先不說龍飛等人的動向，只說任長青的行動。

　任長青與龍飛分開行動之後，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位於城市中央的商業街道。雖然他不曾經商，但是他經常擔任傭兵，護衛商隊的安全，因此對於一般商隊的行動方式也算有一定的瞭解。

　拂南多斯是農業省分，因此集市上交易的也大多是農副產品。原本它就不算是富裕的省分，在聯合王國的約束下，行省總督也不敢過分剝削。當拜索斯帝國分崩瓦解之後，該行省的總督失去制約力量，各種苛捐雜稅也隨之出現。經過幾年的壓搾，本就貧窮的省分變得更貧窮，民間的怨恨也不斷出現，各地的農民反抗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就在如此的時代背景下，常年在這裡活動的血殺團突然以「為民請命」的姿態出現，成功發動叛亂，並且奪取了拂南多斯的控制權。

　說實話，任天的統治的確要比原本的總督強，至少強加在人民頭上的苛捐雜稅減免許多。然而任天最大的錯誤便是與天龍軍開戰，在鴛鴦湖一戰之後，任天不但致使數十萬大軍命喪沙場，更留下利用人質逼殺迪剋夫婦的惡名。如此一來，拂南多斯行省的大多數百姓逐漸開始質疑任天發動叛亂的目的。

　再加上由於希勒有意的壓制，在得不到外來資源幫助的情況下，拂南多斯行省一年多來絲毫沒有經濟改善的跡象，反而是落入龍飛手中的斯沃特行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不禁讓大多數百姓開始考慮，誰才是更適合的統治者。

　一個逐漸失去民心的政府，也就是滅亡的開端。雖然任天也意識到這種情況，是以在原本軍費就緊張的狀態下，依舊再次減免數種賦稅。然而由於下級官吏執行的問題，這種做法收效甚微，而受益的人則更少，產生的效果則可想而知。

　逐漸的，許多原本還抱有希望的農民開始絕望，他們不再將自己種植的農業產品上交，甚至與稅吏發生衝突。大多數農民則將稻穀藏在家中，準備迎接可能出現的饑荒。這種情況，最直接反應在拂南多斯首府的市集。

　當任長青步入市集時，發現有「稻米之鄉」美譽的拂南多斯首府，交易的農副產品竟然比斯沃特行省更少。

　這些質量低下的稻米，價格卻出奇的昂貴。放眼望去，就算是帶著稻殼的白米，價格都在每公斤三個銅圓上下。如果在斯沃特，三個銅圓足夠買上等白米十公斤以上，而克瓦斯奇的物價則更低，這不由得讓任長青感覺有些意外。

　「先生是從外地來的？」忽然間，一名身穿商賈服飾，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擋住任長青的去路，滿臉堆笑。

　「嗯。您好，我等剛從奇裡剎前來，想看看這裡有沒有賺錢的機會。」任長青謹慎說道。

　「原來如此，如果閣下有貨物想賣，不如進店一談。」那名中年男子指著街道左側一間寫有「無瑕綢緞」字樣的店面說道。

　聽了那人的話，任長青略微考慮，便點頭答應，並跟隨中年男人進入這家綢緞莊。

　任長青進入店面，不禁大感失望。這家店外頭雖然寫著「無瑕綢緞」，但是店舖裡賣的卻都是些粗麻破布，與光澤鮮艷的絲綢有天壤之別。

　也許是注意到任長青眼中的失落，那名中年男子低歎一聲，拿起一匹粗麻布小聲說道：「先生見到我賣的貨物一定十分失望吧！唉……其實不瞞您說，就是這些布匹，小人也存放了一月有餘，絲毫沒有人來光顧。」

　「咦？堂堂拂南多斯首府，人口接近百萬，難道都穿綾羅綢緞？」任長青故意問道。

　「呵呵，先生說笑了。這裡如果能人人都穿綾羅綢緞，那麼我也不用掛羊頭賣狗肉，綢緞莊裡賣粗麻了。」中年人苦笑一聲，將粗麻布放回原處，招呼任長青進內堂。

　招呼任長青落座，中年人說道：「不知道閣下到這裡是想進貨，還是賣貨？」

　「先賣貨，再進貨，小本經營。」任長青端起茶杯，一副商人嘴臉的回答。

　「不知先生所攜是何等貨物？」中年人追問著。

　中年人問完，任長青看了他一眼，反問：「不知閣下想要什麼貨？」

　聽聞任長青的反問，中年男人才感覺自己的失態，急忙輕聲咳嗽，掩飾尷尬，這才說道：「先生請萬勿介懷，其實小人只是一個中間商。不瞞先生說，拂南多斯最近被天龍軍包圍，你也知道天龍軍士兵個個如狼似虎，光憑血殺團這些強盜般的人物根本就抵擋不住，相信只要天龍軍一發動進攻，拂南多斯定然會很快易手。

　目前在拂南多斯，很多人都抱著這種打算，甚至有些已經開始在秘密製作歡迎天龍軍的標語旗幟。大多數商人都將貨物錢財埋藏地下，等待天龍軍大開商業之門時橫發一筆。所以先生這時候來這裡經商根本就無利益可圖，甚至沒人願意與您交易。

　您也看到，小人的店面門庭冷落，就連低檔貨物也無人問津。小人家中尚有多名親人需要贍養，光憑這家店面根本無法維持，所以才會充當起中間商人，以圖一些蠅頭小利。對於小人介紹的對象，先生可以絕對放心，小人只負責介紹，是否談成要看先生您自己。至於交貨地點，也可以由先生選擇。只要他們看過貨物，滿意之後，就可以先付錢後交貨，不知道先生是否有興趣嘗試？」

　中年男人開出的條件實在太好，任長青如果繼續拒絕，便有些不近人情，於是任長青裝出一副心動的樣子，小聲問道：「有這樣好的事情？那我一定要與那位大人會談一番。」

　「這個當然，只不過希望先生能告訴小人此刻帶來的究竟是什麼貨物？是古玩字畫？日常家用？稀有寶物？還是各地特產？」中年男人返回先前的問題。

　聽完中年男人的問話，任長青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靠近他之後小聲說道：「在下帶來的貨物，一般人不會買，但是價格卻出奇的高。如果你介紹的那位大人有心要問鼎大陸，那麼一定會買在下的貨物。」

　聽著任長青的言語，中年男人瞳孔一陣收縮，說道：「原來先生竟然是死亡商人，在下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不瞞您說，我要介紹給您的人物正需要您的貨物，不如現在我就帶您去見見他？」

　任長青原本是想利用死亡商人的名號嚇退這名中年男子，沒想到對方真的對軍火大感興趣。如此弄巧成拙，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隨中年男子，去見所謂的大人物。

　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下，任長青穿過蕭條的商業街道，走入一條僻靜的街道。

　看著四周逐漸稀少的人煙，任長青心中暗暗思考：如果你是想要殺人劫貨的強盜，那麼恐怕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然而任長青的想法並沒有應驗，中年男人逕自將他帶入一處佔地極廣的豪宅，便請他坐在大廳，等待那名大人物的到來。

　看著大廳中簡單卻高雅的裝飾，以及中年人始終不肯透漏對方姓名的神秘，任長青心中益發好奇，更堅定了要見見那名大人物的決心。

　無聊的等待半個多小時，只聽一陣馬嘶從門外傳來。

　「來了，您先坐一會兒，我去迎接。」向任長青招呼一聲，中年男子便轉身外出。

　知道對方到來，任長青也站起身，準備迎接。

　當一群身穿血殺團軍官服飾的人率先進入大廳，不祥的預感才出現在任長青的腦海。

　此刻他已是騎虎難下，只能期望不是認識他的血殺團高級成員出現。

　然而，這一次神明並沒有聽從他的祈禱，只見在眾多護衛的簇擁下，血殺團最高領導人，任長青的養父，血殺團長任天大步進入大廳。

　完了！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正準備向部下發出攻擊命令的任長青，發現任天的眼神中並沒有帶著敵意，彷彿根本不認識任長青一般。

　任天含笑，大步向著任長青走來。

　「任先生遠道而來，我等招呼不周，實在是過意不去，今晚就由在下作東，為任先生接風洗塵。」任天熱情的抓住任長青的手臂，笑容可掬的對著任長青說道。

　任天如此的反應，倒是把任長青弄得滿頭問號。怎麼可能？團長會認不出我？是太長時間沒見，我的變化太大？還是……

　任長青雖然滿頭疑問，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與任天虛與委蛇一番，兩人分賓主坐下。

　「我聽下人回報，說任先生不遠萬里帶來一批軍事物資，可是真的？」任天笑著道。

　「回大人，在下的確帶來一批軍火，但數量並不多，只能裝備一個師左右。」任長青回答。

　「呵呵，如此數量已經難能可貴，不知道都是些什麼物資？」任天笑著對周圍眾人道。

　「這就要看大人想要什麼。另外，這些物資殺傷力極大，在下也不想賣給山賊之輩，請恕在下無禮，請問大人的身份究竟為何？」任長青故意詢問任天。

　他的話一出口，周圍的血殺團高級將領頓時怒然起身，似乎十分不滿任長青的囂張態度。反倒是任天把手一揮，示意眾人坐下，說道：「先生看來並非無良商人，對于先生這樣的人物，老朽十分敬佩，不妨告訴先生，老朽正是血殺團長任天。」

　「啊！原來是拂南多斯的總督大人，小人實在是有眼無珠。既然是大人要買，那麼小人自然會將最上等的貨色拿出。」任長青裝作大吃一驚，急忙拜倒，大聲說道。

　「呵呵，那你就說說是些什麼東西，如果太差，想要矇混老朽，那也是癡心妄想。」任天不怒而威的形象絲毫沒變，輕輕一語，帶有無限殺氣。

　面對任天的殺氣，任長青急忙壓制自己身體中本能反應的鬥氣，深吸一口氣，冷靜之後說：「在下帶來的貨物之中，有上等鎧甲五千套、刀槍劍戟萬餘件、馬鎧兩千套、連射強弩一千張、箭石三百捆，另外還有……」任長青故意放緩語氣，觀看眾人的反應，才繼續說道：「輕型魔精石炮二十門、魔精石彈一百五十枚。」

　「什麼！竟然有二十門魔精石炮？」聽完任長青的話，任天也壓制不住自己的驚訝。

　「是的，若大人不信，小人可立刻帶大人出城觀看。」任長青信心十足的說。

　本來任長青帶的魔精石炮是飛龍騎士團的裝備，但是為了打入血殺團內部，他決心以這些東西為誘餌，引誘任天對他袒露心聲。

　聽完任長青的話，任天喜形於色，大聲說：「老朽當然相信先生，無論您開出什麼價格，只要老朽能力所及，那些魔精石炮，老朽是勢在必得。」

　「既然是賣給大人，小人也不敢開高價，鎧甲每套五十金幣、武器百金幣一件、馬鎧七十金幣、連射強弩三百金幣、弓箭每捆一百金幣、魔精石炮一萬金幣一門、魔精石彈三千金幣一發。」任長青開的價格，大約只有普通地下黑市八成左右。

　任長青開出的價格，讓任天滿臉堆笑，揚聲說：「先生如此價格，豈不虧了自己？這樣吧！一件件算也太麻煩，老朽就以三百萬金幣的價格，全部買下你的裝備。」

　「多謝大人厚賜。」任長青急忙拿出一副商人嘴臉，含笑對著任天說道。

　「呵呵，好說好說。只要先生今後能將更多的物資運給老朽，就算再提高價格也沒問題。」任天似乎對能買到如此裝備十分開心，大笑著說。

　「這個沒有問題。不過在下剛剛來到拂南多斯，身邊帶上許多金幣實在不方便行走，因此能否請大人安排一個安全的場所，讓小人暫時居住？」任長青終於進入正題。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兵荒馬亂，帶著數百萬金幣實在不方便。這樣吧！在先生離城之前，就住入老朽的行軍總部，出城之後，老朽會加派一個騎兵師團為你護衛。」任天大方的對著任長青說道。

　「多謝大人！」再次道謝，任長青起身對任天笑。

　此刻他的心中卻在盤算如何查探任天的身份。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任天一定是冒牌貨，真正的任天此刻是生是死，則是他最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