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劍吐真

作者：血的紋章

　亞利斯大陸歷三零七三年二月二十一日，這是一個令人類世界難以忘記的日子，也是歷史上第一次因魔族完全性敗北所立下的停戰協定達成日！在這一天中，法伍特行省張燈結綵，百姓們不斷歡呼慶祝著天魔反擊戰的終結。然而，在天龍軍營地中，一場沒有硝煙的人類與魔族戰爭正逐漸展開。

　以魔族北冥天王所屬部下為主要代表團的「魔族終戰協定團」，正與希勒所主導的「人類聯軍終戰協定團」進行談判。與魔族的協定團中也有其他兩王的使者一樣，人類協定團中也包括龍之聯盟與龐克軍方的高級代表。本是一場十分輕鬆就能達成的協定，卻由於魔族提出傲慢與無禮的要求而使得協定的過程備感艱辛，雙方的氣氛也逐漸變得緊張。

　「你們提出的條件我們絕對不可能接受！」除希勒之外，唯一能發言的修斷然說道。

　「這並不是你們是否能接受的問題，而是我們給予你們的條件已經十分有利，現在我們偉大的王只是想取得我們本該擁有的東西罷了。」一名外貌約五十上下的魔皇族道。

　「團長閣下，我對於您的說話方式感到很奇怪。龐克本是人類的國家，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產都屬於龐克人民！我不知道，您所說的『本該屬於你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究竟在這場魔族對人類犯下滔天罪行的戰爭中，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你們的！」希勒道。

　「希勒先生，我想您的口才一定十分出眾，但現在是在貴我雙方最高統治者的決定下所進行的談判，所以我希望您注意您的說話態度，畢竟這並不是我軍的投降協定，而是雙方平等的停戰協定！

　言歸正傳，先不說龐克的土地究竟屬於誰，只是在這場戰爭中，我軍共有二百一十七萬六千四百三十一人陣亡，這是何等龐大的數目！據我所知，這個數目足足是貴軍總軍力的兩倍！光是這些陣亡戰士的撫恤金就已經是非常高的金額，因此我軍要求一千萬頭牲畜作為賠償的理由完全合理！

　另一方面，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嗎？『天下本無主，能者得居之』！龐克王朝在與我軍進行戰爭之後，在軍事上完全敗給我軍，他們的土地當然該屬於我軍！現在我王為避免人類與魔族再出現大量的傷亡，因此主動提出與貴軍停戰，並將佔領區退讓給貴軍，我方已做出極大的犧牲，貴軍又怎能提出讓佔領區人類返回的無禮要求？」魔族說道。

　魔族傲慢無禮又顛倒黑白的話頓時在人類協定團中引來一陣騷動。希勒眼見許多在坐的人類將領已紛紛顯示出憤怒的表情，知道自己如果不將對方的囂張氣焰壓制下去，這次談判絕對不會有所改變，而且有可能還會造成魔族與人類的再次開戰。

　因此，希勒略微沈思之後，以十分強硬的語氣說道：「團長閣下，請注意您的用詞！誠如您所說，這是一次完全平等的停戰協定，因此我個人以及全人類聯軍皆不會讓它成為被魔族訛詐的談判！

　在此，我要提醒閣下，無論戰局開端如何，以目前的戰況來說，貴軍已被我軍徹底的擊敗！如果您要說傷亡的數量，我這裡也有一份，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一看。在這場戰爭中，共有超過四百萬人類聯軍戰士陣亡，超過一億百姓流離失所，這完全是由於貴軍的野蠻與無禮所造成！

　然而，主公與各位人類王國最高統治者經過商議之後，皆認為目前最重要的是讓百姓們免除戰火的荼毒，至於貴軍的賠償可以暫時延緩！我軍在付出如此巨大的損失情況下，只要求貴軍釋放所有被俘虜的人類，並向人類世界公開對此次發動戰爭作出道歉，這是非常寬容與合理的要求。貴方切不要將我方的寬容視為無用，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聽完希勒的話，魔族團長面色鐵青的說道：「您這是在威脅我？」

　魔族的話剛說完，修頓時介面說道：「這並不是威脅，而是說出事實！天龍軍數十萬將士整戈旦旦，在我軍的勝利引導下，無數人類聯合部隊正向龐克挺進。而貴軍在遭受法伍特會戰的完全性敗北之後，在龐克境內的部隊不足三十萬，即使要從本土調集兵力也需要半年時間！如果您有一定的軍事知識，一定知道這半年將會意味著什麼！

　另外，也請您考慮貴方的最高統治者是否能再接受一次如同法伍特行省般的慘敗！」聽著修的言語，魔族團長良久無法說話。然而從他的眼神中，修能見到他那種想要殺人的目光。

　此時魔族團長內心的憤怒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但他的耳中又響起臨行時北冥天王的話：「如果能得到更為有利的條件固然很好，但是你這一次去的最大任務就是要與人類完成停戰協定。必要的時候，即使條件不利於我方也必須完成這次的協定。」

　團長雖然不明白北冥天王為什麼會對人類如此妥協，但是他明白違抗北冥天王的下場將會如何！原本想以高傲態度取得談判優勢的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希勒竟然能在不到兩小時的談判中摸出他的底線，進而加以利用，將局勢轉向有利的一面。

　沈默良久，魔族團長深深吸入一口氣，隨即說道：「我想現在應該暫時停止會議，讓貴我雙方的思緒都冷靜一些，否則最後一定不會有讓我們雙方都感到滿意的協定。」

　聽著他的要求，希勒立刻決定暫時休息一小時。這麼做的原因，當然也是希勒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思緒。

　步出設置為會議室的營房，修快步趕上希勒說道：「軍師，你看那幾個魔族囂張得厲害，不知道我們這麼逼他們，會不會讓他們最後放棄談判，再次與我們開戰？」

　「嗯……」聽完修的話，希勒沈思一陣。其實希勒心中也沒有很大的把握，畢竟魔族在他們眼中是「凶殘成性」，一旦把他們逼急了很可能會弄巧成拙，導致再次與魔族開戰！

　思慮半晌，希勒拉著修走到一邊，小聲說道：「我想他們會和我們再戰的可能性不高！根據前幾天偵察部隊帶來的消息，魔族後方軍隊已經開始撤離龐克，這說明魔族高層已認同了與我們停戰的事實。

　另一方面，今天那名魔族團長表現得太激烈，這正是心虛的一種表現。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從他們手中將所有龐克百姓救回來，否則這場戰爭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獲得勝利！待會兒開始會議後，你繼續以武人的強硬態度與他們交涉，其餘的事情我會見機行事。」

　聽完希勒的話，修點點頭，隨即擔憂的說道：「軍師，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現在我軍不能與魔族再戰鬥了！前幾天，有些準備先行返回克瓦斯奇的部隊已開始收拾行裝，軍營裡瀰漫著一股即將回到故鄉的快樂氣氛，如果現在開戰，部隊的士氣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而且主公不在的消息就會不逕而走，你知道主公對戰士們來說就像勝利的化身，沒有他，部隊的士氣就……」

　「我知道，你放心，既然他們已經來了，不達到目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回去！」希勒堅定的說道。

　雖然修心中仍有些擔心，但對於希勒這麼肯定的回應，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於是點點頭之後便走向另一邊。

　孤身站立在原地的希勒，直到修的身影消失之後才無奈的長歎一聲，暗自說道：「希勒呀希勒，你竟然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怎能在談判未完成之前先行發佈撤軍的命令呢？你簡直是愚蠢透頂！唉……沒想到魔族的停戰使節團中竟然也有如此人物，不但能夠抓住我們的痛腳還漫天要價！我究竟該怎麼辦呢？主公，要是你在這裡就好啦！主公？對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希勒忽然興奮的一拍手，隨即又恢復神色走回會議室。

　不消片刻，會議重新開始。魔族團長正如希勒所預料的一樣，似乎胸有成竹，開口便說道：「先感謝閣下同意我們休會片刻，經過我們全體的商談，認為你們根本沒有停戰的誠意，如果貴方不能滿足我方的要求，那我方只能很遺憾的對您說││停戰終止！」

　魔族強硬的態勢立刻讓人類聯合中所有人員大為吃驚，就連修也急忙以目光向希勒詢問究竟該如何應對。然而希勒卻是不慌不忙，淺嘗手中的香茶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閣下可知道我手中所拿的茶水出至於何處？」

　對於希勒的問話，魔族團長不知道希勒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為了保持風度，他還是勉強搖搖頭說道：「在下孤陋寡聞，還請閣下賜教。」

　「呵呵，可能是您不太來人類與貴國邊境走動，所以不知道這種茶的出處。這種茶名叫『龍涎香』，是我家主公最喜歡喝的名茶之一。半個月之前，貴國北冥天王閣下到我方邀請主公前往貴國一遊時，就曾經許諾今後每年都會提供我軍三十斤這種茶葉。而我家主公對於北冥天王閣下的盛情，也當著我軍數千將士的面前許諾，一定會促成貴我兩國順利和談！我想現在主公一定在貴國首府與北冥天王閣下舉杯盡歡吧！」希勒笑看著魔族團長說道。

　一席與談判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話，卻讓魔族團長面色死灰，再無任何傲慢自信可言。北冥天王日前以貴賓的禮儀將一名人類帶回魔都的消息，早已在魔族中傳開來。雖然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詳細的瞭解，但是那名人類當眾砍殺鱗蛇族大王，而北冥天王完全默許的消息他卻是早已知曉。

　現在希勒說出這一番話，魔族團長立刻瞭解北冥天王為什麼會三令五申，即使吃虧也要與人類簽定停戰協定的理由！自己的君主已經與對方立下協定，那這個談判根本只是一種形式，難怪希勒會如此有恃無恐！

　明白這一點的魔族團長如何能得寸進尺的要求下去？又如何才能讓希勒低頭？此刻的他恐怕連想也不敢想。

　看著魔族團長的面色，希勒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頓時繼續說道：「團長閣下，其實你我雙方只是盡盡義務，本來我認為您也定然知曉這件事情，原本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但是既然您一意孤行，想要破壞和談，那在下也不得不說出事實了！現在還是請您拿出誠意，取得一個讓貴我雙方都能滿意的結果吧。」

　看著希勒似笑非笑，又高深莫測的表情，魔族團長再無囂張氣焰，只能舔舔舌頭說道：「既然如此，不知閣下對和談有什麼建議？」

　「我方的要求很簡單，第一：即日起貴國在龐克的佔領區立刻交由我軍管轄，一個月之內貴軍在不攜帶任何物資的情況下，迅速退出龐克全境，並完成所有交接手續。第二：三個月之內將所有戰爭中被俘虜的人類釋放，包括軍事人員與非軍事人員。

　第三：作為戰爭發起者的貴國，一個月之內以正式的書面、完整的形式向龐克人民致歉，以表達貴方對於引起戰爭的深刻反省與悔悟。第四：以書面的正式形式向全人類保證，五年之內不再對人類發動任何的進攻。當然，貴國可以保留自衛反擊的權力。第五：天龍軍將以個人的名義向魔族捐獻牛羊等牲畜一萬頭，半年之內交付完畢。以上幾點您覺得是否同意？或者您還有什麼其他方面需要補充說明？」希勒說道。

　看著希勒早已經草擬好的停戰協定，魔族團長面色一陣猶豫，半晌之後才勉強說道：「除第三條以外，我軍皆可以接受。請貴軍也要考慮到我軍與北冥天王閣下的顏面。」

　魔族團長的回話與反應似乎早在希勒的預料之中，只見他微微一笑，隨即嚴肅的說道：「本來挑起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該以戰犯處決，但是介於魔族侵攻軍統帥已經自殺身亡，我們也就不再追究。這樣吧，關於道歉一說，不需要貴國三王出面，只要有軍事統帥級以上的人員發出就可以，這樣您該沒有任何意見了吧！」

　沈默良久之後，魔族團長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同意。但是我希望能再加上一條內容，就是釋放在法伍特會戰中被俘虜的四十萬魔族將士。」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師團長以上一律不能釋放，畢竟他們禍害龐克人民極深，我們需要他們來安撫民心！」希勒目光閃爍的說道。

　其實魔族團長當然知道希勒口中的「安撫民心」意味著什麼，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已經沒有勝算，也只能點頭答應。

　一場經歷了近三個小時的艱辛談判終於落下帷幕，雙方在簡單而鄭重的儀式中，簽下神聖的停戰協定！此刻的時間，正是亞利斯大陸歷三零七三年二月二十一日午後四時整。

　這一次談判中，收穫最大的是希勒。他不但從魔族團長的表情中，肯定龍飛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以一萬頭牛羊換取進入魔族的可能，也為將來派出精銳部隊尋找龍飛的下落打下基礎。

　而龐克帝國雖然並沒有直接成為簽約者，但是希勒所提出的道歉一事，已經讓他們的面子十分光彩。畢竟魔族不使用人類的貨幣，而物產也遠遠沒有人類豐富，要想從他們手中拿到實際的好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倒楣的要算是龍之聯盟。原本想要得到些好處的龍之聯盟皇帝，急急派出一個特使團，最後只有兩人能夠參加會議，而且連發言的權力也被希勒剝奪，更不要說本來期待的好處。

　不過，這一天之後，龐克人民是歡天喜地的，原本以為即將滅國的他們，此刻終於能大聲歡笑，慶祝新的開始。大陸其餘各國以及軍閥們卻沒有普通老百姓們的心情。他們知道，一旦天魔反擊戰結束，那原本壓抑的內部矛盾便會突顯出來，生死榮辱的考驗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其後龐克所發生的「太子之亂」，龍之聯盟的「議會復辟」，拜索斯各地軍閥展開的混戰等等，正式在此刻開始拉開帷幕！此時的天龍軍完全沒有其他地區的混亂現象，在與魔族簽定協定之後，魔族果然如同希勒的預料，早就準備撤退。

　三周之後，除一些距離邊境較遠的魔族部隊尚在撤退途中之外，其餘部隊基本上已經退出龐克。而天龍軍的接收儀式也顯得簡單明朗，希勒甚至在每一個行省只派出一個百人隊，象徵性的在首府插上天龍軍旗，然後唸一篇接收宣言之後，就將旗幟帶走，由跟隨而來的龐克部隊接收實際控制權。可以說，這完全是按照魔族的意圖所安排的一場戲。

　在龐克接收與轉授儀式還未完成之前，天龍軍便已經退回德西特行省，並重返回克瓦斯奇。為了感謝蒙特帶來半獸人部隊支援，希勒除了給予大量的糧食支援外，更派出三千名人類技師，幫助改善半獸人的土地耕種以及衣料編織技術。對於這樣的幫助，蒙特感激萬分，更是堅定了與天龍軍完全聯盟的信心。

　而另一方面，希勒回到克瓦斯奇之後，一方面要求卡羅等人加強飛龍騎士團的訓練，以準備今後突入魔族營救龍飛；另一方面則事事親歷親為，與風天行兩人大力加強對三省工商農軍四業的發展。

　但是這中間也有令希勒擔憂的事情，迪瓦克西珠寶聯合的突然消失，就讓他感覺到不安。然而，此刻的希勒又怎麼知道，那些秘魔族的後裔早已悄悄返回魔族，妄圖利用魔族大敗的形勢，前去興風作浪，以獲得他們所希望的利益……。

　魔都卡奇拉二月二十三日午夜

　自從與龍牙獸一戰之後，龍飛與因卡羅斯等人便拿著獸牙妖鳴劍返回魔都。原本因卡羅斯只給龍飛三天時間考慮是否幫助他進行滅世真言的修煉，但是在龍飛的多次要求下，直到現在龍飛仍然沒有做出回答。

　因卡羅斯似乎也十分有耐心，即使拖至今日他還是不怒不急，每天盡心招待龍飛。然而他越是這麼做，龍飛的心中越是不安，也就越難做出決定。

　這幾天龍飛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逐漸下降，身體也會不時出現一陣陣奇怪的刺痛，龍飛心中明白自己時日無多，因此今夜他逼迫著自己要盡快下定決心。

　不過，思前想後考慮到，一旦因卡羅斯在練成威力不知如何的滅世真言後，放棄原本的承諾，對人類世界大開殺戒，龍飛的心就亂成一團，也因此直到此時他還未入睡。

　「貪吃龍，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最近都不出來？難道我的身體不好，你真的會受到影響嗎？」龍飛躺在床上，凌空把玩著翔靈自言自語道。

　忽然間，雙臂舉起的龍飛感覺到左手掌一陣刺痛！翻身而起的龍飛，放眼望去不由大驚失色，只見原本消失不見的暗黑哭魔刃正從他的手掌中向外不斷伸展，其景象就如同寶劍出鞘一般。幸虧暗黑哭魔刃很快便完全穿出龍飛的手掌，無聲無息的立在地上。奇怪的是，龍飛的手掌上卻無任何傷口，甚至連先前的疼痛也不翼而飛。

　「小主人，您是否為答應修煉滅世真言的事情煩惱？」忽然間暗黑哭魔刃上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雖然沒有明顯的形狀，但是陰沈的聲音卻直接傳入龍飛的耳中。

　「你叫我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為什麼事情煩惱？」龍飛吃驚的看著黑霧說道。

　「這並不是重點，我會叫你小主人當然有我的原因，只是現在還不是說明的時機！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事，那是因為我隱藏在你的身體中，躲藏在你的意識深處。」黑霧道。

　「越說越玄！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躲入我的身體？」龍飛滿臉不明白道。

　「小主人，我之所以隱入你的身體是為了瞭解你的一切。幾年前初次見到你時，你的身體還沒有容納我的能力，現在則完全不同！小主人，我會出來是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我有必要讓你下定決心，並且保留生命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讓我先替你解釋幾個疑問吧。你所說的翔靈，其實是創造神為了與破壞神一戰所創造出來的神兵，它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做『九翼天王劍』。你所看到的並不是它的真正形態，而是一種保留力量的樣子，這就和我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在聖戰中創造神並沒有使用它，後來反而將一隻背叛創造神的紫翼金龍族的最後成員封印在其中，我相信它就是你所說的『翔靈』。

　也許是創造神的力量太大，因此就算是聖戰中獨自一人便能斬殺千萬魔族的紫翼金龍也無法擺脫神兵的封印，反而與劍靈一起共存在九翼天王劍之中。如果你還記得在與幻魔獸戰鬥時寶劍中出現的奇怪聲音，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劍靈。

　至於現在紫翼金龍無法出現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的黑暗力量將它們的力量壓制住，所以它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當然，如果它能突破封印的束縛，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有壓制它的力量！」黑霧以緩慢而陰沈的語氣向龍飛訴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還是離開我吧，否則貪吃龍不能吃巧克力會很可憐哦！」龍飛說道。

　「這不可能！這是命運，就像你會來到魔族，就像你會失去神族力量一樣，這是幾萬年前便已經決定的宿命！」黑霧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老大，拜託，究竟什麼是我的宿命？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瞭解？」龍飛無奈說道。

　「除非是『那一天』來到，否則什麼都不能說！」黑霧略微一頓之後繼續說道：「這些事不是我要與你說明的事情。小主人，你好好聽著，你本身擁有很強的力量，只是你不會運用。記住，只要將你全部的感情完全放棄，那你的力量就能釋放，到時就算是所謂的神族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而他們施放在你身上的詛咒也會立刻消失！」

　「神族哪有那麼壞，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我越來越冷淡，但是畢竟是他們給我力量，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我。而你要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捨棄才能得到生命，那我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這根本就不可能！」龍飛搖搖頭，斷然說道。

　「唉……小主人，他們正是因為發現你與『那一天』有關聯才會……算了，我是破壞神手中的武器，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既然你不肯將感情放棄，那只能走另一條路保住你的生命。

　因卡羅斯所要修煉的《滅世真言》是破壞神流傳在世上的唯一武學，也可以說是當今唯一能夠破解神族封印的魔咒。你必須修煉《滅世真言》才能繼續活下去！時間已經不多了，按你的身體狀況來看，最多還有一天一夜，你的生命就會消失。小主人，你要立刻修煉《滅世真言》。」黑霧提高音量對著龍飛說道。

　「其實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吧。不過，現在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因卡羅斯是要我幫助他修煉，而不是讓我修煉，所以就算我現在答應他的要求一樣是死！而且，天下有哪種武學會在一天一夜之內就能速成？算了，現在我只想靜靜的享受過去種種回憶！」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知道自己的死期，龍飛就算是再樂天知命，此刻也不由落寞萬分。

　然而，黑霧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來得及，只要三個小時就來得及。算了，我和你說明吧！滅世真言並不是因卡羅斯這樣的人所能領會的高深魔咒，他之所以會知道你的一切，並且挑選你來作為陪練者，只不過是他從大魔神卡多斯奧殘存的意識中而得知。

　當年在創造神與破壞神一戰之前，卡多斯奧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破壞神，使自己的主人陷入宇宙漩渦之中，而他也被破壞神最後的一擊完全粉碎。現在魔族所信奉的只是他的殘存意識。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遺忘征服世界的野心，而因卡羅斯則是他意識的轉化體。

　因卡羅斯在修煉滅世真言之前必須要先得到你的身體，否則他永遠無法修煉，所以他會讓你與他進行一種稱為\'種魔\'的古代魔族秘法。依靠這種方法，你的意識將會消失，而他的意識則會佔據你的身體，成為擁有你的樣貌，但完全是因卡羅斯思維的全新生命。」

　「竟然會有這樣的奇怪法術？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龍飛疑惑的說道。

　「請相信我，我知道小主人在人世間還有很多的牽掛，可是在決定的宿命中你更不能在現在死去！以我的力量，在種魔大法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一定會幫助你完全脫離因卡羅斯的擺佈。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累積更多的力量才能完成這個使命，我……」說著，黑霧逐漸消失在暗黑哭魔刃之中，而那把魔劍也在黑霧消失的同時，散發出一陣黑光，將龍飛完全籠罩之後消失無蹤。

　看著黑霧消失，龍飛心中久久無法平靜，究竟該不該相信黑霧的話？龍飛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