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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無敵》第0章
正文 第一集

 第一章洞房花燭(上)

 「救命啊……要死人啦,救命……」

 新婚夫婦的新房內傳出淒厲的呼救聲,劃破了這甯靜祥和的夜晚。

 唉,這位新郎官的喊叫聲也未免太恐怖了,負責巡夜的幾個護院保鏢無不搖頭苦笑,這位寶貝少爺也太惡搞了,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埋頭拚命耕耘了,他竟然在良辰美景之際大喊救命,實在是大煞風景。

 一個保鏢搖頭苦笑道:「少爺一天到晚都是惡搞,實在是讓人又氣又好笑。」

 另一個保鏢吃吃笑道:「今次不知道那位美貌如天仙,溫柔嬌羞的新娘子會給他整治成什麼樣子?」

 一個年長點的保鏢歎道:「少爺實在太胡鬧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唉,要是有人能管得住少爺就好了……」

 幾個護院保鏢對視一眼,一齊搖頭,「難!難!」

 洞房花燭夜鬧得如此恐怖,他們心中好奇得要命,都忍不住想跑去看個究竟,隻是老爺已經發過話,洞房裏有什麼動靜傳出來,都不許過去,也不許議論,他們隻能拚命的豎起耳朵偷聽.希望能偷聽到一點什麼。

 洞房外,兩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用小手兒緊緊捂著耳朵。兩人大眼瞪小眼,俏臉上的神情俱是同樣的複雜,有驚訝、不解,無奈的苦笑中帶著一絲失落。

 她們兩個是專門服侍少爺的侍女小玉和珠兒,兩人本來是來偷聽的,不想洞房裏竟然傳出少爺淒厲的呼救聲,這是怎麼一回事?兩人茫然不解中帶著些許驚惶,想敲門又怕少爺少奶奶怪罪,可是那淒厲的呼救聲一點都不像裝的樣子,她倆知道這位寶貝少爺平日裏遊手好閑,吃喝玩樂賭,五毒就差「嫖」字就俱全了。嫖倒是沒嫖,不過勾引良家婦女卻是家常便飯,害得不少女孩子為他相思落淚,而且還愛整人,弄得被整治的人哭笑不得。

 洞房裏靜悄悄的,良久,才傳來「哧」的一聲輕笑,是新娘子的嬌笑聲。

 小玉和珠兒一呆,倆人俏臉上倏然紅雲升起。

 「你們兩個聽夠了沒有?」

 是新娘子嬌柔的聲音,彷彿就在她倆人耳旁說話一般。

 小玉與珠兒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的溜走了。

 兩人回到自已的房間,小玉突然神情怪怪道:「我明白了少爺為什麼叫得這麼慘了!」

 小珠急聲道:「你倒快說呀,賣什麼關子?急死人啦。」

 小玉俏臉微紅,吃吃笑道:「少奶奶實在是太漂亮了,你看少爺這麼猴急的趕我們走,一定是急著想要……動作可能……可能太過粗暴,弄痛了少奶奶,所以……所以……」

 珠兒的一張俏臉陡然間紅如初升的朝陽,嬌羞動人之至。她明白小玉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初她與少爺第一次的時候,痛得她呻吟不止,張口咬住了少爺的肩膀,咬得都流血了,至今還有幾個淡淡的齒印。看來是風流成性的少爺太猴急了,給他弄疼的少奶奶也是像她一樣張口咬人,隻不過可能是咬得太重了,痛得少爺發出如此可怕的慘嚎聲。

 珠兒突然「哎喲」一聲,俏臉微變,擔心道:「少爺叫得這麼淒慘,一定是很疼,少奶奶該不會是把肩膀的肉都咬下來吧?」

 小玉「哧」的一聲,嬌笑起來,道:「放心吧,少爺不會有事的,隻不過是肩膀上又多了幾個齒印而已,就是不知道是左邊呢還是右邊?嘻嘻……」

 珠兒羞紅著臉,頓腳道:「要死啦!你敢取笑我,看我不撕裂你那張利嘴!」

 小玉見她撲來,咯咯嬌笑著閃開,兩人在房中追逐打鬧嘻笑,鬧成一團。

 洞房內,紅燭高照,宮紗錦帳,大紅龍鳳錦被鋪在雕花大床上,鴛鴦繡枕並排擺放在床頭,寓意同心。

 美豔動人的新娘子早已脫除鳳冠霞帔,披著粉色薄紗,露出紅色肚兜、曲線玲瓏的絕美身姿、晶瑩如玉的肌膚隱約可見,更增添了朦朦朧朧的撩人美感。

 新娘子頭枕著新郎官的胸膛,如蔥玉指輕撫他不算很寬厚的胸脯,光豔照人的俏臉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室內春光綺旎誘人。

 今天是新月帝國雲夢行省張傳宗張大老爺的寶貝公子張小崇迎娶姜家二小姐姜吟雪的大喜日子。

 提起張府,雲夢行省無人不知,誰人不曉。張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主要是經營大米和鹽,價錢公道,信譽極佳,店舖分號遍及全國,財源滾滾。

 張老爺子為人正直豪爽,廣結天下朋友,扶貧濟弱,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張家三代單傳,張小崇是家中的寶貝。

 這位寶貝少爺長雖然不是很高大,卻極為英俊,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哥,整日裏遊手好閑,身邊常跟著一群狐朋狗黨,吃喝玩樂,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還愛捉弄人,給他整治過的人是哭笑不得,還好看在張大老爺子的面子上,都沒有人追究。張大爺子對這個劣子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不僅有妻子護著心肝寶貝,上頭還有一個老祖宗護著,想管也管不了。

 老祖宗急著要抱曾孫,逼迫寶貝孫子娶妻成婚,張小宗本來是死活不願意,一聽要娶的是姜家二小姐,嘴都樂歪,立刻拚命的點頭,脖子差一點就折斷了。

 姜家雖然不是很有名,不過也是雲夢行省的大戶人家。姜二小姐吟雪是行省公認的第一號大美人,知書達理,溫柔賢慧,兩家聯姻,門當戶對。

 此刻洞房花燭,一對新人本該是恩愛纏綿,濃情蜜意才對,大煞風景的是,新郎官雖然是躺在新娘子身邊,卻給一條紅綾捆住全身,捆得像個大棕子,動彈不得。不僅手指頭半點都不能動,就連嘴巴都動不了。

 新郎官張小崇心裏可是窩著火,今夜洞房花燭,如此良辰美景,身邊躺著一個光豔照人的新娘子,自已卻連半個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一下,有夠衰的。

 他沒有想到這個溫柔賢淑的老婆修行會比他高,他認為姜吟雪這所以在修行界小有名氣,是因為她的容貌才出名而已。

 喝得微醉的他在趕走了最後一個侍女之後,興沖沖的關上房門,心急火燎的抱著新娘子就上床,那種溫香軟玉的銷魂蝕骨感覺與陣陣處子幽香,讓他難以克制。

 說實話,他對雲夢第一美女早就垂涎已久,隻可惜這位大美人兒對他愛理不理的,任他用盡了渾身解數,都無法博得美人一笑,這讓自號「情聖」的他大受打擊,發誓非把她泡上手不可。

 現在,這位行省公認的大美人兒已經成了他的合法妻子,此刻正被他摟在懷中上下其手,馬上就要XXOO了,這讓他樂得嘴巴都笑歪了。

 他更沒有想到已經成為他合法妻子的吟雪竟然不願跟他上床,還跟他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在這窄小的房間裏,她身子異常滑溜,弄得他像快斷了氣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也沒撈到半邊衣角。

 怒火加慾火攻心的張小崇催發真氣,使出家傳的擒龍訣,欲想把吟雪擒住,不想卻給她用一條似布非布,似絲非絲的十丈紅綾抽得「哇哇」慘叫,直呼救命,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新娘子轉過身來,香噴噴、軟綿綿的嬌軀壓在張小崇身上,如蔥食指仍在他胸膛輕輕劃著。

 她吃吃一笑,柔聲道:「夫君呀,小聲點好不好?給人聽到會笑話死的。」

 張小崇剛才給紅綾抽得疼痛難當,全身快散架了,忍不住呼喊救命,洞房花燭夜鬧成如此,傳出去的確會讓人笑死的,糗大了。

 他突然發現自已可以說話了,瞪著眼,低聲喝道:「快放開我!乘著我酒醉佔便宜,算什麼英雄好漢。」

 姜吟雪「哧」的一聲嬌笑,誘人紅唇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夫君呀,人家是你的妻子,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張小崇瞪了她一眼,威脅道:「嗨,嗨,哪有妻子痛打丈夫的道理,快把我鬆開,然後賠禮道歉,否則……哼哼!」

 姜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鬆開你,你又對人家毛手毛腳的亂佔便宜了,不松!」

 張小崇差點沒吐血,他理直氣壯道:「什麼毛手毛腳亂佔便宜,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夫妻歡愛,是天經地義的好事!」

 姜吟雪又是「哧」的一聲嬌笑,道:「你騙人,我才不信。」

 張小崇氣得直翻白眼,他咬牙切齒道:「你不鬆開那條鬼東西,我……我……我休了你!」

 姜吟雪吃吃一笑,道:「真的?」

 張小崇輕哼一聲,嘴巴閉得緊緊的。說真的,對這位行省公認的第一號大美人,他早就垂涎已久,以前任他用盡各種手段,都不能博得美人一笑。也不知自已走了桃花運還是這美人兒吃錯藥,竟然同意老祖宗的提親,嫁給了他,嘿嘿,要休了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他怎麼會捨得,能娶到行省公認的第一號大美人,在哥們面前有得炫耀了。

 他歎氣道:「假的!」

 第二章洞房花燭(下)

 姜吟雪「哧」的一聲輕笑,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張小崇陪笑道:「夫人,洞房花燭,如此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快解開啦,嘿嘿……」

 姜吟雪眨著眼道:「那好,你可不能毛手毛腳的亂來!」

 張小崇忙道:「好的,我一定規規矩矩的不亂來,嘿嘿……」

 現在首要的是先哄她解開束縛著自已身體的紅綾,到時候嘛,就由不得她了,嘿嘿……

 姜吟雪一招手,束縛在張小崇身上的那條紅綾神奇般的消失不見了,她笑咪咪道:「夫君呀,看你一臉的壞笑,八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吟雪不放心呀。」

 張小崇見她收去了那條紅綾,心中高興不到一秒鍾,發覺自已仍舊不能動彈,急聲道:「夫人快解開禁制,我們好安歇嘛。」

 經脈被制,動彈不得,洞房花燭夜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他是又氣又急,實在是搞不懂,在這個社會,一般女人在十五六歲時已嫁為人婦,十六七歲已做了母親的極為普遍。女人在某些方面都比男人懂得多,姜吟雪今年二十一歲了,比他還大三歲,照理說,多多少少都該懂得一點的,就算不懂,新娘子在出嫁的當天,母親、嫂子或嬸嬸什麼的,都會悄悄告訴她一些事兒,難道沒人告訴她?

 姜吟雪雙手托著香腮,趴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吃吃笑道:「夫君的一對眼珠子在亂轉,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兒?」

 張小崇心中驚叫道:「媽呀,老婆好像是他命中的剋星一般,心中想什麼都知道。」

 他呻吟道:「我能想什麼?隻不過是想讓夫人解了禁制,好早一點安歇罷。」

 他心中一動,老爸曾說過,修行界中有一種非常高明的心法,叫「心靈之訣,」是「陰陽雙修」中的一種修煉心法,一般隻適合夫妻或情侶修煉,修行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可彼此讀懂對方的內心世界,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奇妙境界,單練者不能亂用,隻能對意中人使用,否則有違天和合。不過這種神奇的心法,據說在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姜吟雪不可能會「心靈之訣」吧?

 姜吟雪在他鼻子上擰了一把,吃吃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會毛手毛腳的亂來,不解!」

 她伸了個懶腰,笑吟吟道:「夫君,吟雪困了,要安歇了,明早還要早起侍候老祖宗與公公婆婆呢。」

 張小崇的一對眼珠子都瞪得快跳出來了,她剛才伸懶腰,絕美的曲線身段畢露無疑,充滿彈性的豐滿雙峰似乎要撐破胸圍子,簡直是故意誘人犯罪嘛。他隻覺心中有一股強烈的衝動,全身上下象火燒一般難受。他從小混跡花叢,可算是花叢高手了,卻從沒有像今夜這般生出強烈的衝動,不能克制。

 若老婆不解除禁制,他豈不是要像個木頭人一般呆到天亮?他嚥了一口口水,急聲道:「夫人,快解開……」

 話還沒說完,他發覺嘴巴都僵硬得說不出話了。

 姜吟雪柔聲道:「夫君別吵,吟雪要安歇了。」

 說罷,不理他有何反應,整個人往他懷裏鑽,扭來拱去的,直到找到了讓她感覺舒適的姿勢才停下來。

 張小崇此刻若能開口說話,必定大叫救命。

 整個新房本就佈置得極有情調,引人遐思,懷中躺著令他垂涎已久的美人兒,年青健康的胴體充滿彈性,肌膚碰觸處陣陣銷魂蝕骨的溫軟感覺讓他魂飛天外,如絲緞般亮澤的秀髮誘人的秀髮散在他胸口,讓他癢得差點流鼻血,陣陣髮香及處子的體香撲鼻而來,令他欲血賁脹漲,不能自已。

 他經脈給制住,全身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個嬌豔的美人兒躺在自已懷中,自已卻無法動彈,這讓他欲哭無淚,大罵老天爺待他實在不公,讓他受到如此要命的折磨。

 這美絕天下的老婆也實在太不解風情了,洞房花燭夜,竟然是如此渡過,可惡啊可惡!

 聽到她發出的柔和的、甜美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著了,頭枕著他的胸脯,睡得很香,張小崇差一點要吐血了。

 全身動彈不得,他隻能瞪著雙眼,呆呆的望著紅色宮帳發呆,心中把姜家祖宗三代都操遍了,新郎官在洞房花燭夜被新娘子猛揍,制住經脈,就這麼躺了一夜,什麼事出沒做,這要傳出去,鐵定讓世人笑掉大牙了。

 「奶奶個熊的!」張小崇心中大罵道:「這可惡的老婆,以後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讓她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不過他心中又沒底,老婆的修行好像很高,比他高了不止幾層的境界,這萬一要真打起來,吃苦頭的隻能是他,她的那條十丈紅綾很厲害,那可是剛剛領教過的,抽起人,表面沒有青腫淤痕,卻痛沏心肺。

 「這可惡的婆娘下手可真狠,不講半點夫妻情面,」他心中不禁又罵道:「奶奶的,還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女人呢?」

 他有點迷糊了,老婆的確是全城公認的最溫柔賢淑的頭號大美人,以前自已為了泡她,常對她口花花的,她隻是低著頭,一副嬌羞的動人樣,怎麼一嫁過來就變了樣?不過,除了用那條紅綾揍他外,言行舉止,都是十足的淑女行象啊,實在是想不通。

 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呢?

 他迷迷糊糊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張小崇感覺到有人呼喚他,還有人拉扯他的衣服。

 吃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是珠兒和小玉,他翻了個身,呻吟道:「困死了,讓我再睡一會……」

 噫,可以動了,迷迷糊糊中精神一振,張小崇突然間從床上跳起來,把小玉和珠兒嚇了一大跳。

 寬大的雕花床上隻有他一個人,吟雪早不見蹤影。

 張小崇搔著頭道:「人呢?」

 珠兒柔聲道:「少奶奶早去侍候老祖宗與老爺夫人了。」

 小玉「哧」的一聲,嬌笑起來,說道:「少爺昨夜是不是沒睡好,眼睛裏都有血絲了,精神萎頓。雖說是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值千金,也用不著這麼拚命呀,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吶……」

 語氣中有關心、責怪、調笑中還帶有一絲酸溜溜的醋味兒。

 張小崇聽了她的話,差點兒沒吐血,洞房花燭夜,懷中躺著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兒,手指頭卻不能動半點兒,害得他辛辛苦苦的熬了一夜,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幾乎是一夜未睡,眼中微有血絲,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萎頓,難怪小玉會認為他一整夜都在少奶奶身上拚命耕耘。

 珠兒一臉羞紅,柔聲道:「少爺要注意身體呀,快洗漱吧,去給老祖宗請安後,多喝些滲湯補補身子。」

 張小崇在珠兒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吃吃笑道:「還是珠兒最疼我。」

 珠兒嚇得忙跳過一旁,一臉的羞紅。

 小玉白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她當然很關心少爺啦,還擔心少奶奶把少爺肩膀上的肉給咬下來了呢,嘻嘻……」

 珠兒捂著發燙的俏臉,跺著腳,嚶嚀一聲,跑出房外。

 張小崇一呆,隨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幹笑幾聲掩飾。這兩個丫頭在房外偷聽,一定是把自已給姜吟雪那一條十丈軟紅揍得大呼救命的慘嚎聲想歪了,嘿嘿,這種丟人的事情怎麼能夠說出去,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珠兒在外間侍候少爺洗漱,她一臉的羞紅,低聲道:「小爺,你的……肩膀……不要緊吧?」

 「噗」的一聲,張小崇口中用來漱口的鹽水差一點全都噴出來,嗆得他咳聲連連,他搖頭,拚命的咳嗽掩飾。

 小玉在裏間整理被褥,床角有一方雪白的秀帕,上面有斑斑血跡,豔如桃花。

 她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那方秀帕收好,這是老祖宗特別交待的,等會要交給老祖宗。

 老祖宗端坐大堂之上,她已是九十高壽,盤起的頭髮仍是烏黑亮澤,面色紅潤,一點都不顯老態,從其面部輪廓看,可知她年青時定是個大美人。目光柔和,讓人感覺親切和藹,整個人看上去,富態,慈祥中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張傳宗夫婦分坐在兩旁,他身材不是很高大,面容端正、清瘦,透著穩重、成熟的男性魅力,眼中不時有神光閃現,有種震攝人心的氣勢。

 他的妻子沈素雲端坐對面,雲鬢高挽,淡裝素抹,目光柔順,透著無比的智慧,賢淑、端莊,全身上下都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風韻。

 新嫁娘姜吟雪坐在她的下首,白衣勝雪,眉目如畫,沉靜的容色略帶嬌羞,像一輪初升的明月,高貴中有種令人不敢侵犯的聖潔,令人為之傾倒。

 第三章霸王硬上弓

 給老祖宗、老爸老媽請過安的張小崇吸了口氣,心中不住讚道:「奶奶的,真不愧是雲夢第一號大美人啊,昨晚鳳冠霞帔,豔中帶媚,撩人遐思。今天白衣勝雪,高貴聖潔,凜然不可侵犯,這簡直是仙女與神女的混合體啊!」

 他一臉的色迷迷樣,老婆真是極品啊,要是能把她調教好,嘿嘿,高貴中帶著媚態,聖潔中帶著淫蕩,哇哈哈,這樣的老婆天下無雙啊,爽死了。

 姜吟雪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白了他一眼,俏臉滿是紅雲,嬌羞動人之至。

 張老爺看到兒子一副色迷迷樣,不禁皺了皺眉,不滿道:「小崇!」

 話音雖低,卻讓張小崇打了個寒顫,對這個威嚴無比的老爸,他一向是怕怕,若不是有老祖宗護著,隻怕早給老爸的拳頭打扁了,他嘿嘿幹笑幾聲掩飾。

 老祖宗樂呵呵問道:「小祖宗呀,這個媳婦可是雲夢行省最好的,你這下滿意了吧?」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滿意!滿意!哈!」

 他笑得嘴巴都歪了,頭點差一點都折斷了,如此漂亮的老婆,女人中的極品,如果不滿意,隻能說那人有毛病了。

 老祖宗見寶貝孫子滿意,自然也是樂得眉開眼笑,呵呵笑道:「那你們可要加緊囉,奶奶想早點抱曾孫哦,哈哈……」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吟雪則是低著頭,俏臉紅霞,嬌羞無限。

 張傳宗輕咳一聲,沉聲道:「小崇,你給我聽好了,娶了這麼溫柔賢慧好的媳婦,你再不改掉那些毛病,哼哼!」

 張小崇聽到老爸的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不由得心中直發毛,老爸揍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

 老祖宗面色一沉,喝道:「傳宗!」

 張傳宗歎道:「娘,子不教,父之過……」

 感覺衣服給夫人扯了一下,忙住口。

 老祖宗瞪著他,道:「這麼說來,是我的錯了?」

 張傳宗忙道:「孩兒不敢。」

 沈素雲忙解圍道:「好了好了,再說下去要讓下人們笑話了,該吃早餐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圍著餐桌用早餐,張傳宗見兒子色咪咪的直盯著吟雪看,一副沒見過女人的色中餓鬼樣,心中大為不滿。

 看在眼裏的沈素華忙在桌底踩了他一腳,張傳宗冷哼一聲,低頭用膳。

 回到自已房裏,張傳宗發著牢騷道:「你看看這小子,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這……這像是我張傳宗的兒子嗎?」

 沈素華白了他一眼,嗔道:「不是你的兒子?難道是我跟別人生?」

 張傳宗忙陪笑道:「夫人,我不是這意思,呵呵,我是說我這麼多優良傳統,這小子竟然沒繼承上一點,實在可惡啊!剛洞房花燭完,一大早起來,還是這麼一副猴急的色鬼樣,實在是可惡啊!」

 沈素華俏臉突然飛紅起來,嗔道:「誰說沒接,就接了你那猴急的色樣!」

 張傳宗一怔,道:「我好色?不會吧,夫人,天地良心,我張傳宗可是從未碰過別的女人!」

 「死鬼,你敢說你不色,當初我們洞房花燭,你一個晚上要了幾次?害得人家差一點起不了床……」

 沈素華的臉更紅了,連耳根都紅起來,聲音低若蚊嚶。

 張傳宗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沈素華那嬌羞動人樣不免讓他心中一熱,一把把她摟入懷中就是一陣狂啃。

 「要死啦?大白天的……唔……唔……」

 張傳宗上下其手,口中嘿嘿笑道:「娘不是叫咱們加緊幹活,再多生幾個嘛,本老爺今天什麼也不做了,就隻努力插秧播種……嘿嘿……」

 「死鬼,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猴急……唔……唔……」

 躲在門外偷聽的張小崇差一點沒笑出聲來,原來老爸也是這麼好色,平日裏一副道貌岸然的,嘿嘿。

 見吟雪回房了,急忙跟上。

 跟在後邊的珠兒搖頭歎道:「唉,少爺就是猴急,這大白天的也……」

 小玉「哧」的輕笑道:「少奶奶初經人事,有得受了。」

 珠兒道:「少奶奶天姿國色,溫柔賢慧,但願少爺能收斂一些,不要再到外邊鬼混才好。」

 小玉眨眨眼睛,道:「少奶奶的十丈軟紅在修行界也極有名氣,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了少爺?」

 珠兒搖搖頭,歎道:「少奶奶就是因為太過溫柔賢慧,如何能管得了少爺?再說了,上頭還有一個老祖宗護著,老爺都沒有辦法,還有誰管得了?我倒是希望少奶奶兇一點,潑辣一點,能管得住少奶就好了……」

 小玉直搖頭,歎道:「難!難!難!」

 吟雪才進了房裏,張小崇就緊跟著進來,賊頭賊腦的向外探頭張望一陣,才縮回頭,關上房門,那神態就像大白天撬門入屋的盜賊一般。

 他搓著雙手,嘿嘿直傻笑。

 吟雪的臉沒由來的突然紅起,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夫君大人何以如此高興?」

 張小崇嘿嘿笑道:「夫人啊,嘿嘿,昨晚洞房花燭,咱倆可沒有行周公之禮,嘿嘿,現在……現在嘛,是不是補過?嘿嘿……」

 吟雪俏臉更紅,嗔道:「大白天的,你……你要死啦……」

 張小崇心急火燎抱住她,振振有詞道:「老祖宗想早一點抱曾孫嘛,咱們要加緊一點,多生幾個兒子,討她歡心嘛,嘿嘿,再說了,夫妻歡好,是天經地義的事,嘿嘿……」

 他說著話,一雙手不安份的亂摸亂動起來。

 「放手,大白天的,你……你……」吟雪掙紮著,不讓他亂來。

 慾火中燒下,張小崇顧不了那麼多了,想強行脫除吟雪的衣裳,卻給她輕輕推了一下,退開幾步。

 心中一驚,這才記得她的修行比他不知要高多少倍,若強行亂來,隻怕又給她那條十丈紅綾揍得哭爹喊娘的大叫救命了。

 他呵呵笑道:「我知道是大白天,,所以隻是抱抱而已嘛,夫妻間的一些親暱小動作,應該可以吧?嘿嘿……」

 吟雪白了他一眼,低頭默不作聲。

 張小崇見她俏臉飛紅,嬌羞動人,忍不住又上前將她摟入懷中,這一次他動作動柔,口中還低喃著甜言蜜語,感覺到懷中的吟雪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不由得樂了起來,心中得意洋洋道:「嘿嘿,任你再厲害,也逃不出本少爺的炎陽迷魂手,嘿嘿。」

 突覺手背一痛,卻是給吟雪重重的掐了一把,痛得他眥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張小崇面色突然一變,流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態,吟雪那溫軟無骨的軀體突然間變得僵硬冰冷,剛才是溫香軟玉抱滿懷,此刻懷中抱的,彷彿是一塊千年的寒冰,冷得他直打顫。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信邪,催發功力,把炎陽迷魂手提升至極限,哪知手掌觸摸處,隻感覺陣陣寒意,而且那股寒意沿著手掌直浸入心肺,冷得他直打哆嗦,慾念全消,慌不疊的鬆開手,退後幾步。

 「夫君大人,你這是怎麼啦?」吟雪低聲問道。

 看著她滿臉紅潮,媚眼如絲,羅衫半解,露出勝雪的香肩,實在誘人之至。張小崇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不死心的上前再抱住她,才一碰觸到她的肌膚,慌不疊的鬆開手。

 「真是邪門了!」他心中驚道:「這炎陽迷魂手可是百試百靈的,怎麼用到了吟雪身上,竟然失靈了?還令她全身變得如此冰冷?」

 炎陽迷魂手是一種專門撥撩女性情慾的旁門左道功夫,任你是三貞九烈的女人,在這種邪門功夫的撫弄下也是春情勃發,變成蕩婦。這是他花重金從一個採花賊手裏購來的,瞞著老爸偷練的,若讓老爸知道,不給打死才怪。

 「夫君大人在發什麼呆?」吟雪嗔道。

 見她靠近,張小崇忙退後,幹笑道:「呃,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夜沒睡好,有些困了……」

 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昨夜幾乎一夜未睡,的確是有些困了,他爬上床,倒頭便睡。

 吟雪彎腰脫除他的鞋子,為他蓋好大紅龍鳳錦被,柔聲道:「夫君大人好好歇息罷。」

 頭一碰到柔軟的枕頭上,張小崇更覺困得要命,含糊的應了一聲,翻了個身,竟呼呼的睡著了。

 吟雪掩嘴低笑一聲,出門去了。

 迷迷糊糊中,張小崇感覺有人在叫喚著他,睜眼一看,是珠兒。

 他翻了個身,呻吟道:「好珠兒,讓我再睡一會吧……」

 「少爺,該起來吃晚飯了,天快黑了,」珠兒說道。

 「天黑了?」張小崇從床上跳起。

 「哎……」珠兒驚呼一聲,掩面轉身。

 張小崇一怔,這才發覺自已睡著時做了春夢,身體某處的變化仍未消退,全讓珠兒看到了。

 第四章算計老婆

 看著珠兒那嬌羞動人樣,他嘿嘿笑道:「寶貝珠兒,害什麼羞,嘿嘿,你又不是沒看到……」

 「少爺,你……你……」珠兒羞叫道,突覺腰身一緊,已給少爺摟住擁入懷中下下其手,不由得身子一軟。

 她喘息著推拒道:「少爺……大夥兒都在等你用膳,這萬一讓少奶奶看到了……珠兒……珠兒……」

 「怕什麼,」張小崇輕笑道,一雙魔手仍在珠兒身上一陣亂動。若不是想留點力氣對付吟雪,早把珠兒抱上大床衝鋒陷陣了,過過手癮也不錯嘛,嘿嘿。

 珠兒呻吟道:「少爺……你……再亂動,珠兒不能侍候你穿衣了……」

 張小崇添了一下她晶瑩如玉的耳垂,輕笑道:「寶貝珠兒,過些天再去找你玩遊戲,嘿嘿。」

 珠兒的一張俏臉紅如三月春花,嬌羞動人之至,她低聲道:「少爺心裏面能有珠兒的一席之地,珠兒就心滿意足了……」

 張小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聲笑道:「什麼話,寶貝珠兒在本少爺心中可是大大的重要,嘿嘿……」

 珠兒呻吟一聲,退開幾步,紅著臉道:「少爺快去吧,老祖宗她們等久了。」

 張小崇樂呵呵的在她漂亮的臉蛋上擰了一把,才心滿意足出去,珠兒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與髮鬢,拍了拍胸口,吸了一口氣,才跟著出門。

 張小崇今天的胃口特別好,連吃了三大碗,本想喝點酒,看到老爸瞪來的目光,隻好乖乖作罷。他現在是精力充沛,今天晚上要好好的與吟雪磨上一晚,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呵呵,看誰磨的功夫厲害?磨到你心軟同意同房為止,嘿嘿。

 沒想到上了床,吟雪隻允許他口手溫存,想再越雷池半步都不行,把她磨到受不了了,幹脆出手制了他的經脈。

 全身不能動彈的張小崇欲哭無淚,大歎命苦,懷裏躺著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手指頭卻動都不能動半下,蒼天無眼啊!今天睡得又足夠,精力過剩,隻能瞪著眼睛看著宮帳頂,真是苦不堪言。

 張小崇這些天來已經快發瘋了,身邊睡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可是除了可以口手溫存之外,都休想要再進一步,軟磨、死皮賴臉都不管用,就算用上邪門歪道的炎陽迷魂訣,仍是難越雷池。

 他開始懷疑自已的功夫了,為了泡上漂亮的女人,他可是瞞著老爹偷學修真之人所不恥的炎陽迷魂訣,英俊的外表,極討女人歡心的滑嘴,富甲一方的名門家世,再加上可迷惑女人心神、撥撩其春情萌發的「炎陽迷魂訣,」泡起女人來可是無往不利。

 其實他已算是混跡花叢的高手,就是不用上「炎陽迷魂訣」也是極少失手,偶爾碰上難泡的才施展這一邪門歪道的法門。他不屑用強或下迷藥,他認為那是下三濫的手段,憑真功夫泡上手,半推半就的那種才夠味兒。

 成婚十多天了,最後一關難越雷池,張小崇恨得直咬牙又無可奈何,若讓那幫狐朋狗黨知道了,他這個大情聖沒臉混了。

 他苦著臉,手指輕敲桌面,什麼方法都用盡了,用「炎陽迷魂決,」老婆的修行比他高,根本沒有,而且稍一運轉能量就被她發覺,若是讓老爹知道他了偷學了「炎陽迷魂訣」,不被打死才怪。

 張小崇抱著頭,痛苦呻吟道:「再這樣下去,本少爺要發瘋了!」

 腦中靈光一閃,雙手一拍,他嘿嘿笑了起來,逼得實在沒辦法,隻好用下迷藥這等下三濫的手法了。迷藥迷香之類的,一般修行稍高的人都可以運轉體內能量化解掉,等老婆喝下有迷藥的茶水後,再乘機施展「炎陽迷魂訣,」雙管齊下,還不是水到渠成,到時候就由不得她了。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隻怕天下人都會笑死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想到這,他吃吃的笑了起來,彷彿看到吟雪在他的雄風下嬌喘呻吟,欲仙欲死,小腹中已有一團莫明烈火在燃燒。

 他盤算著,自已倒茶的話,說不準吟雪會起疑的,這事兒還得珠兒幫忙才行,她心腸軟,哄哄兩下就心軟了,小玉可不行,雖然和自已上過床,不過這種事情是絕計不會答應的。他此時已經想到了說服珠兒的方法,整個人更是樂嘴都笑歪了。

 張小崇做賊般躡手躡腳溜進珠兒的房間,小玉不在,看來是服侍吟雪去了,小珠正在房內整理東西,一見到他賊頭賊腦的往門外探頭察看後急急關上房門,怔了怔。

 她低著頭,一張俏臉滿是紅暈,雙手輕弄衣角,顫聲道:「少爺……」

 她此刻心中是驚喜交加中帶著感動、幸福、企盼,不安與擔心,少爺現在是新婚燕爾,一整天與少奶奶粘糊糊的,經常一副失魂落魄樣,眼中那種她再熟悉不過的織熱光芒直勾勾的盯著少奶奶,看來少奶奶的魅力真大,風流成性的少爺可是第一次如此失態。

 少爺這麼快就來找她,說明自已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自然是驚喜閃加、激動中帶著甜蜜的幸福。少爺如此做賊般的溜進門中關上門,她明白少爺想要做什麼,隻是大白天的,萬一小玉突然回來,那可是羞死人了,少奶奶知道了更不好,這是她擔心的。

 一聲驚呼,少爺已經迫不急待的把她摟入懷中,上下其手,那猴急的樣子,比第一次到她更為急色。

 她哪會想到風流成性的少爺這些天來一直苦受剪熬,快要發瘋了。

 珠兒急道:「少爺……唔……唔……」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小嘴兒已經被封住,鼻息咻咻中,她已經全身癱軟。

 張小崇看著一臉春潮,媚眼如絲,癱軟在自已懷中的珠兒,得意的笑了,此刻他又恢複了信心,一般的女人在他的魔手下都隻有投降的份兒,吟雪是倒外,那是因為她修行比自已高,定力更高,是以才失了手,今夜看她怎麼逃過自已的魔手,嘿嘿。

 迷失在情慾中的珠兒,羅衫半解,秀髮散亂,滿臉的紅潮,微閉的如絲媚眼,鼻息咻咻,微張的櫻唇間或發出一兩聲蕩人心魄的呻吟聲,張小崇吃吃一笑,突然停住了手,長長的歎息一聲。

 珠兒見他停止手,扭動嬌軀,嬌喘道:「少爺……你……怎麼了?」

 張小崇又是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珠兒坐在他大腿上,如藕粉臂摟著他的頸脖,擔心道:「少爺有什麼不開心的?可否說出來,讓珠兒為少爺分擔。」

 張小崇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仍是歎息。

 他看到珠兒一臉的著急擔憂,心裏樂開了,這丫頭對自已情深意重,很容易上鉤的。

 珠兒幽幽歎息一聲,埋怨道:「少爺是不是把珠兒當成外人了?」

 張小崇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天地良心,我心裏可是一直掛念著我的親親珠兒,不信你剖開看看我的心裏面,若有半句假話,天……」

 珠兒急忙用手摀住他的嘴巴,急道:「別亂髮這樣的誓言,珠兒能在少爺心中佔了一席之地,珠兒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秀目微紅,隱現淚花,俏臉上洋溢著感動、幸福、歡喜之色。

 張小崇親了她一口,笑道:「本少爺自然最疼珠兒了,誰敢欺負我的親親珠兒,我找他拚命!等過了一些時,我向老祖宗請求,把你與小玉正式收入房中……」

 說實話,他心裏當然很喜歡這兩個聰明伶俐的丫頭,老祖宗的意思也是要他將兩人收入房中,多生幾個兒子,也好傳宗接代,張家三代單傳,一直是老祖宗的心病。也正是因為如此,小玉、珠兒兩個雖然是丫環的身份,在張府的地位卻是特殊的,就連張老爺子對她們也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是自已未來的兒媳婦嘛。

 珠兒喜極而泣,激動道:「少爺……」

 她突然想起少爺的歎息,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不開心,柔聲問道:「少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讓珠兒為少爺分擔一些。」

 張小崇裝模作樣囁嚅了半晌,一臉不好意思樣,道:「呃,這個……這個……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珠兒見他越是這樣,越是擔心,她紅著臉,低聲道:「珠兒已是少爺的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小崇把她摟緊,親了一口,笑道:「還是珠兒最疼我。」

 他把計劃一一說出,珠兒一張俏臉時紅時白,嬌羞中帶著擔憂不安,她沒想到少爺竟然要她在少奶奶的茶水裏放上迷藥,這實是讓她為難。

 珠兒柳眉輕皺,不解道:「少爺,你們都已經成親了,為何還……」

 說這話時,一張俏臉已是漲得通紅,嬌羞動人。迷藥這種東西她當然知道,一般是採花賊用來迷姦女人用的下三濫手段,為所有人所不恥,少爺竟然有這種東西,而且還要對少奶奶下藥,實在是……

 她突然呻吟一聲,因為少爺的兩個手已伸入衣內,不安份的亂動起來,那種久違了的銷魂蝕骨的感覺讓她渾身又發軟。

 張小崇知道珠兒精靈,若讓她靜下心來思考,必定會先把事情弄個明明白白,他上下其手,目的就是要讓珠兒迷失在情慾之中,讓她失去往日的冷靜與判斷力。

 他輕咬著珠兒的耳垂,還往耳朵裏輕輕呵了一口氣,珠兒已是媚眼如絲,呻吟不止,整個人已經癱軟在他懷中。

 他輕笑道:「是這樣的,少奶奶喜歡玩一些新鮮刺激的遊戲,所以我就想這個主意,好珠兒,你一定要幫幫我!好不好?」

 第五章治夫大計

 珠兒在他的挑逗下已是春潮氾濫,喘息著在他懷中扭動,拚命的點頭。

 見到珠兒點頭答應,張小崇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他這些天來一直憋著,本就難受,此刻珠兒在他懷中嬌喘扭動,溫香軟玉,不由得火大起來,抱起癱軟如泥的珠兒往大床行去。

 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外邊傳來小玉的呼叫聲,「珠兒,珠兒,你在裏邊嗎?少奶奶找你有事……」

 本已迷失在情慾中的珠兒渾身一顫,慌忙從少爺懷中跳出。

 張小崇低聲罵道,「該死的!」

 這麼一驚擾,小玉又在外面,珠兒是死活也不會讓他碰的了。

 珠兒手忙腳亂地舉袖在他臉上一陣擦拭,抹去唇印後,急急將他往屋外推。

 張小崇死皮賴臉的在她臉上啃了幾口之後才依依不捨的從後門離去,臨走時還叮囑她記得今晚的約定。

 珠兒拚命的點頭,關上房門,靠在房門上直喘氣。她拍拍胸口,心中暗呼好險,剛才若是與少爺寬衣上床,給小玉闖進來,那可羞死人了。

 她突然「啊」的一聲驚呼,整個人駭得魂飛魄散。

 房內不知何時站立一人,修長、自然彎曲的眉毛,鑽石般晶亮深邃的明眸放射出聰穎慧潔的光芒,沒施半點脂粉,卻光豔如初升的朝陽,嵌在玉頰的兩個酒窩笑意長盈,肩如刀削,曲線玲瓏的絕美身姿,教人無不為之神奪,膚色晶瑩似玉,如絲緞般光滑亮澤的秀髮隨意披散,一襲白色長裙,更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超塵脫俗。

 這位絕色美人兒正是姜家二小姐,張家少爺剛娶過門的新媳婦姜吟雪。

 珠兒駭得手足發軟,慌忙行禮道:「珠兒給少奶奶請安!」

 看到少奶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珠兒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自已臉上春潮未退,秀髮散亂,羅衫半解,是過來人的一眼都能看出原因。

 珠兒不敢迎視姜吟雪那柔和、卻能洞穿別人肺腑的目光,慌忙整理衣衫,一臉的不安,囁嚅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少……少奶奶幾時進的房中?差點嚇死珠兒了……」

 她剛才雖然意亂情迷,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房內隻有她與少爺兩人,少奶奶肯定是在她推少爺出門的時候從窗門進來的,那種詭異莫測的身法讓她震驚、佩服。

 哎喲,不好,少奶奶剛才肯定就在門外,否則怎麼會如幽靈般突然出現在房內?自已與少爺在房內的事,說的話,她豈不是全聽到看到了?

 珠兒又羞又憂,她羞的是與少爺的事讓少奶奶看到了,憂的是老祖宗雖然有意讓少爺將她與小玉收入房中,不過說到底她們仍是奴婢的身份,萬一少奶奶找個借口將她趕出張府或隨便找個男人把她給嫁了,那她可慘了。

 珠兒不安的神情,姜吟雪看在眼裏,她微微一笑,柔聲道:「珠兒,去把小玉叫來,我有些事兒跟你們兩個商量。」

 少奶奶和善的微笑讓珠兒心中稍寬,她行禮道:「是,少奶奶。」

 她急急出去,很快就帶著小玉回來。

 柔和的目光從兩人臉上一一掃過,姜吟雪微笑道:「坐吧。」

 小玉、珠兒微微一怔,對視一眼,各自在椅子上坐下,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少奶奶的目光雖然柔和,卻有一種令人折服的無言感染力。

 姜吟雪淡淡道:「你們兩個,自小陪著少爺,算是青梅竹馬了。」

 小玉、珠兒忙道:「少奶奶……」

 姜吟雪做了個手勢,笑道:「不要擔心,聽我把話說完。」

 她接著說道:「你們兩個聰明伶俐,不僅少爺喜歡,老祖宗也喜歡,有意把你們兩個收入少爺房中……」

 小玉、珠兒對視一眼,俏臉微變,她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如果少奶奶找個借口把她們趕出張府,那可慘了。

 姜吟雪看在眼裏,「哧」的一聲,嬌笑道:「看你們兩個嚇成這樣,就算我要趕你們走,也須經過老祖宗首肯的呀。縱是老祖宗同意了,少爺肯讓你們倆走嗎?所以,你們不用對我有什麼戒心,今天大家敞明瞭話兒,對彼此,對少爺都有好處!」

 小玉、珠兒對視一眼,俱是點頭,少奶奶說得不錯,老祖宗也許肯讓她們走,少爺是鐵定不會答應的,張府雖說是老祖宗說了算,可是少爺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什麼事還不是依著少爺,兩人寬心了不少。少奶奶所說的對少爺有好處,一定是擔心她們正式過入少爺房中後彼此間相互勾心鬥角,爭寵奪勢,把張家上下弄得一團糟吧?

 姜吟雪看了她倆一眼,笑道:「你們一定認為我是擔心彼此間勾心鬥角,把張家上下弄得一團糟,對不對?」

 小玉、珠兒面色一變,心中的想法竟然讓少奶奶猜得到,無不暗呼厲害,更多的則是佩服與不安。

 姜吟雪面色一正,道:「如果你們是這麼想,那就錯了!我還是直入正題吧。」

 她接著道:「你們遲早有一天都會正式過入少爺房中,成為張家的媳婦。你們希望自已的夫君一直這麼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嗎?想想將來吧!」

 小玉、珠兒一呆,兩人俱是幽幽一歎,這事情她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們能管得住少爺嗎?看到少爺在外邊勾引女人,心中自然是酸溜溜的不好受,可是能有什麼辦法,有老祖宗護著,老爺想管也管不了。

 姜吟雪再道:「今天找你們來,就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把他調教成才!」

 小玉歎道:「少奶奶,有老祖宗護著,連老爺都管教不了,還有誰能管得了他?」

 姜吟雪微微一笑,自信道:「我!」

 小玉與珠兒一怔,兩人上下打量她,「你?」

 少奶奶的溫柔賢淑是行省公認的,能管教得了野馬一般的少爺?兩人一點都不相信。

 姜吟雪看著兩人不相信的神情,輕笑道:「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有這個信心,不過,我需要你們的配合,隻要你們能瞞住老祖宗,這事兒就成功了一半,我早已經說服公公婆婆他們了,有他們配合,又多了一分把握!」

 珠兒半信半疑道:「少奶奶要我們如何配合?」

 她與小玉仍然不相信姜吟雪能把管得住少爺。

 姜吟雪微笑道:「不要叫我少奶奶,以後都是一家人的,就叫我姐姐吧,大家姐妹相稱。」

 小玉、珠兒俱應道:「是,少奶奶。」

 姜吟雪瞪了她倆一眼。

 小玉、珠吐了吐舌頭,道:「是,姐姐,叫習慣了,一時難以改口,嘻嘻……」

 姜吟雪笑了,說道:「大家即是姐妹了,自然該心掏心,我雖與夫君……同床共枕,卻仍保持……保持處子之身……」

 說出這話時,她俏臉羞紅,神情忸怩。

 小玉、珠兒「啊」的一聲,兩人面面相覷,新婚夫婦同床共枕了十多天,新媳婦竟然還保持處子之身,以少爺的風流習性,這可能嗎?再說了,那一方雪白錦帕上點點處子之血難道是假的不成?可是姜吟雪的神態,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如果是真的,她不怕老祖宗以家規處治嗎?老祖宗最痛恨的就是欺騙她的人。

 姜吟雪見她倆一副怪怪的神情,輕咳一聲,正色道:「這事隻有我、你倆、少爺四人知道,千萬不能讓老祖宗知道,明白嗎?」

 她的目光雖然柔和,卻讓小玉、珠兒感受到有一種無形的、不敢抗拒的威嚴,兩人不由得齊聲道:「是,少……姐姐。」

 姜吟雪微笑道:「以後都是姐妹了,大家該推心置腹,是不是?誰都不希望自已的夫君是個無用的庸人吧?大家齊心合力,把咱們的夫君好好改造,就算不能改造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至少也要把他那些惡習改掉!」

 語氣中充滿了無比的堅定與自信,讓小玉、珠兒兩人不敢不相信她有這份能力。

 看到姜吟雪的目光投注到自已身上,珠兒渾身一顫,俏臉蒼白無比,她肯定姜吟雪已聽到她與少爺在房中的談話,隻不過是要自已說出來而已,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說出來倒沒有什麼,頂多給少爺怪罪了,隻是要她對付少爺,豈不是等於背叛了少爺?少爺要她幫忙下迷藥,原來是用來對付少奶奶的,這麼說來,是少爺欺騙了她,這讓她感到很難過。

 姜吟雪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柔聲道:「珠兒妹妹,我知道你對少爺情深意重,忠心無比,如果要你為少爺去死,我相信你不會有半點猶豫的,小玉也是,我也是,他是我們的夫君,我們自然是對他忠貞!要知道,我們這麼做,不是背叛他,而是在幫助他,再讓他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招來殺身大禍!」

 小玉看到珠兒面色蒼白,姜吟雪的話似乎是針對珠兒而發,她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猜測到珠兒有什麼在隱瞞著她們。

 她皺眉道:「珠兒!」

 第六章淫毒媚藥

 珠兒幽幽一歎,把少爺要對付少奶奶一事和盤托出。

 小玉聽了,「啊」的失聲道:「少爺也太過份了,竟然要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對付姐姐……」

 她面上一副怪異的神情,難怪少爺這十來天裏一反常態,從沒跨出府門半步,整天粘在少奶奶身邊,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脾氣也比以前暴燥了許多。不過洞房花燭夜,新娘子不讓新郎官碰,實在是有點那個,少爺一向風流好色,真不知道這十來天來是怎麼熬過來的?看來他是用盡了所有的手段都不能如願,才迫不得已使用這種下流的方法,隻是哪有丈夫用這種下流的方法對付自已老婆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實在讓人笑話死了。

 她覺得又氣又好笑,隻是強忍著沒敢笑出聲來,是以面上的神情極為苦怪。

 姜吟雪一臉的羞紅,神情也極為忸怩,好一陣子才道:「真虧他想出這樣的辦法,用這種下流方法對付我,還情有可原,若是用來對付別人的女人,那可是罪不可恕了,我們的夫君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擔心他有一天會闖出大禍來,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配合我,調教好夫君!」

 小玉、珠兒忙道:「姐姐,為了夫君,我們都聽你的!」

 姜吟雪的話不無道理,她倆早就擔憂這個問題了,隻是苦於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姜吟雪有辦法,而且這麼自信,自然是要極力配合她。

 姜吟雪那光豔照人的玉容突然滿是紅雲,那種嬌羞動人連小玉、珠兒也為之呼吸一滯。

 她輕聲說道:「在少爺沒有改好之前,我不會讓他碰我,我也希望你們兩個極力克制自已的……自已的……」

 後面的話,她似乎不好意思說出來,不過小玉與珠兒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兩人臉上都現出失望之色。

 姜吟雪哪會看不出來,她輕咳一聲,道:「為了咱們的訓夫大計,盡量克制吧,實在不行,那……允許你們……你們一兩次……」

 房內一陣沉默,良久,不知是誰先「哧」的笑出聲,跟著三女哈哈大笑起來。

 張小崇雖然在要命的那一刻給打攪了,不過他今天的心情極好,珠兒答應幫忙,今晚就能夠如願如償了。

 剛才他乘著沒人,偷偷塞給珠兒一包「銷魂散」,口手溫存了幾下,珠兒就癱軟了,這事兒辦好之後,他要好好補償、慰勞一下春情暗湧的珠兒,小玉當然也在內,這些天來都冷落了她們兩個,這兩個丫頭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實在讓他喜歡。

 他不相信姜吟雪能抗拒得了「銷魂散」的藥力,那可是極為強烈霸道的媚藥,喝上那麼一點點,就算是三貞九烈的女人,也都會春情勃發,變成淫蕩無比,男人則變得更為瘋狂持久。就算姜吟雪能夠抗拒,加上他的「炎陽迷魂手,」還能逃得過他的魔手?嘿嘿。

 想到美豔動人的吟雪在他的雄風下嬌喘呻吟、欲仙欲死的媚態,他渾身就發熱,恨不得找珠兒或小玉先洩洩火,隻是兩人都服侍在姜吟雪身邊,難以下手,隻好強行壓制住。

 他一臉的淫笑,自言自語道:「嘿嘿,等你償到了銷魂蝕骨的滋味,到時候要你反過來求老子,老子也吊吊你的胃口,嘿嘿……」

 雖然已是用過晚飯,不過還沒有到上床安歇的時間,張小崇覺得今夜特別的長,特別的難熬,無聊中隻好自斟自飲打發時間,他酒量一向很好,兩小壺根本醉不了。

 好容易熬到安歇的時間,他輕哼著十八摸的小調調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軟椅上。

 沐浴後的姜吟雪一襲寬鬆柔軟的白色絲袍,絲緞般光滑亮澤的秀髮披散在如刀削的香肩上,光豔照人的玉容,欺霜賽雪的肌膚,超脫凡俗的氣質令人為之傾倒。

 她坐在梳妝台前,小玉已為她梳理完畢,與珠兒站在一旁。

 輕扭長秀優美的脖子,丹紅唇角飄出一絲淡淡笑意,姜吟雪柔聲道:「夫君今天怎麼這般雅興?」

 張小崇「咕」的一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眼睛死死盯著妻子那曲線玲瓏的絕美身姿。

 姜吟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胸膛一挺,玲瓏曲線畢露,傲人雙峰似乎要把那件粉色肚兜撐爆。

 張小崇呼吸一滯,用力甩了甩頭,他感到鼻孔癢癢的,似乎有液體要流出來,急忙移開目光。

 心中大罵道:「NND,老子自小混跡花叢,自號情聖,竟然被自已的老婆誘惑得要流鼻血,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不過說實在的,老婆實在太美了,流鼻血是很正常的事,嘿嘿,都說家花不比野花香,好像這話說得不太對,把過去泡過的女人拿來與老婆一比,全成了庸色俗粉了。可惡的是,如此嬌美迷人的老婆,竟然隻允許他口手溫存,不許再進一步。夫妻歡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服侍老公,也是老婆的義務嘛,可惡啊可惡,實在是可惡。

 他暗中發誓,要是老婆同意他攻城拔寨了,他保證一個月不下床,就是變成人幹也值了。

 小玉與珠兒見他面上神情極為古怪,一會兒咬牙切齒的,一會兒色迷迷的傻笑樣子,不知道他心裏頭在想什麼,無不面面相覷。

 姜吟雪「哧」的一聲輕笑,俏臉微紅,柔聲道:「夫君在想什麼心事?」

 回過神來的張小崇「啊」的應道:「沒什麼,沒什麼,嘿嘿。」

 他接著對珠兒使了個眼色,道:「珠兒,給我沏一壺熱茶解渴。」

 珠兒應允一聲,退出沏茶去了。

 不一會,她端著一壺熱茶進來。

 張小崇伸了個懶腰,身子往後仰靠在靠背上,兩條腿架在茶几上,一副江湖小混混的調調樣。

 珠兒一手抓著壺把,一手托著壺底,倒了兩杯熱茶。

 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珠兒手上那個小茶壺可是大有名堂,外表看上去與普通的茶壺沒什麼兩樣,隻是裏面的中空部份是隔開的,可以分裝兩種不同的茶水、酒什麼的液體,壺底有兩個小孔,以手指按住左邊的小孔,盛在右邊的茶水則流出來,按住右邊的小孔則左邊的茶水流出來。

 這一招是他那些狐朋狗黨們常逛妓院偷學來的,用來對付那些三貞九烈的女人,百試百靈。珠兒真是聽話,過後一定好好慰勞她,嘿嘿。

 姜吟雪看到張小崇的兩條腿架在茶几上,一副小流氓混混樣,柳眉輕皺。

 站在一旁的小玉輕輕扯了一下少爺的衣服,努了努嘴。

 張小崇一驚,急忙放下雙腿,偷偷瞄了姜吟雪一眼,光豔的玉容似有不滿,他打了哈哈,道:「珠兒沏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夫人請償償。」

 他端起放在自已面前的杯子,輕輕吹了吹,淺償了一口,搖頭晃腦道:「啊!上好的龍井貢茶,真是香啊,夫人也償償珠兒的手藝?」

 從同一個茶壺裏倒出來的茶水,他自已這一杯沒有問題,老婆那一杯可是大有問題了。

 姜吟雪微笑點頭,她端起杯子,湊到嘴邊輕輕吹著。

 散發陣陣清香的茶水盛在上好的白瓷杯中,色澤淡綠清澈,非常誘人。

 看到姜吟雪舉杯湊近豐滿誘人的紅唇邊,就要喝下去,張小崇心裏樂翻了天。

 姜吟雪舉杯湊近唇邊,突然想起什麼事來,放下手中的杯子,道:「珠兒、小玉,天色已晚了,你們去安歇吧。」

 小玉、珠兒依言行禮告退。

 姜吟雪又道:「夫君,我們也該安歇了吧。」

 張小崇見她似乎忘了要喝茶一事,忙提醒道:「哎,夫人忘了喝茶了,珠兒的手藝不錯的,嘿嘿……」

 姜吟雪微微一笑道:「哎,瞧我這記性,多謝夫君了。」

 張小崇見她舉杯湊近誘人的紅唇,隨即又放下,不由得著急起來,本想再一次提醒她,又怕她起疑,心中幹著著急卻又沒有辦法。

 他那一副坐立不安樣,姜吟雪看在眼裏,微笑道:「夫君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小崇心中暗道:「老子當然不舒服啦,還不是你害的,新婚十多天了,還不讓老公上,吊老公的胃口,還打老公,NND,這是什麼世道?」

 他人卻笑道:「沒有,沒有,嘿嘿……」

 他拍拍胸脯笑道:「你看我不是很精神嗎?就是……就是有點精力過剩而已,嘿嘿……」

 後面這一句,倒是有點埋怨姜吟雪不與他同房之意。

 姜吟雪嗅著茶香,輕笑道:「真是好香,珠兒沏茶功夫不錯。」

 張小崇一聽她讚賞珠兒,精神一振,忙道:「是啊,這丫頭沏茶功夫真不是蓋,先苦後微甜,口中都帶有茶葉的清香味,夫人快品償,冷了就不好喝了。」

 姜吟雪嫣然一笑,柔聲道:「好的。」

 張小崇隻覺呼吸一滯,人已魂飛天外,老婆那一笑,如破開空谷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迷人。

 「媽呀,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他心中暗道:「有這樣美絕天下的老婆,誰還會跑到外面風流?整天抱在懷裏風流快活都來不及……」

 「嘿嘿,等老子今晚如意以償後,一年不下床,一定把那些歡愛招式全都玩過幾遍,拼掉小命也值了。」

 姜吟雪一張俏臉陡然紅如天邊的晚霞,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嬌羞動人之至。

 張小崇看得目瞪口呆,口水差點都流出來了。

 看著他一副色迷迷樣,姜吟雪「哧」的一聲嬌笑,她以袖掩嘴,嬌聲道:「夫君大人……」

 那一聲「夫君大人」喚得張小崇全身骨頭都酥了,他覺得口幹舌燥,全身都在發熱,恨不得把老婆摟在懷中,狠狠痛愛一番,不過他人雖然色迷心竅,魂飛天外,對老婆那一條十丈軟紅卻是記憶猶新,抽中肉可是痛得要命,心中怕怕。

 姜吟雪柔聲問道:「夫君大人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張小崇一呆,茫然不解道:「什麼打算?」

 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老婆怎麼會問這樣的事?心中一直盼著她快把那茶水喝下去。

 第七章淫毒媚藥(二)

 姜吟雪幽幽一歎,道:「難道夫君就打算這麼過下去?」

 張小崇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輕笑道:「這樣的日子不好嗎?多逍遙自在,多舒服啊!」

 姜吟雪柳眉輕皺,幽幽道:「男兒大丈夫,當胸懷寬大,志在四方,或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或橫槍躍馬,馳騁疆場,建立功勳,光宗耀祖!」

 她接著淡淡道:「以夫君大人的聰明才智,隻要肯用心讀書,要考個狀元,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張小崇給老婆一稱讚,隻覺全身輕飄飄起來,隻是一聽要他讀書,整個人就洩氣了,要他一整天看那種無聊的書,還不如殺了他,小時候給老爸逼著讀了十多年的書,現在還要讀?看那些禁書還差不多。玩槍舞棒打架的,或許還有一點興趣。

 他搔著頭,嘿嘿笑道:「這個……這個嘛,以後再說,嘿嘿……」

 姜吟雪笑道:「夫君大人不愛讀書,那習武也可以的呀,夫君大人根骨極佳,悟性過人,隻要以大恆心大毅力修煉,十年內必可成為名動修行界的年青高手!」

 張小崇眼珠一轉,他已經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嘿嘿笑道:「這個嘛,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

 他現在知道了夫人是想讓自已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文武雙全或選其中一樣。嘿嘿,要他做書獃子,還不如把他殺了算了。習武嘛,馬馬虎虎還有點興趣。

 他張家原本是修行世家,這府內上上下下無人不會幾手,就是他身邊的貼身侍女小玉與珠兒,都可算得上是修行不錯的高手。張家以神馭劍的「散元誅魔十八式」在修行界極有名氣,老媽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也是大大有名,自已身兼兩種絕學,嘿嘿,用不著那麼拚命的修煉吧?仗著老爸老媽的名頭,就算是行走江湖,誰人不給面子?嘿嘿。

 他那一句「不過……」隻是想講點條件而已,其實不算苛刻,隻是要求老婆與他同房而已,這也是做妻子的義務嘛,嘿嘿,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張小崇突然皺了皺眉頭,他早感覺小腹丹田處有一股莫明的熱流,初時以為是看到老婆那嬌羞動人樣而色心大動,隻是現在那一股熱流似乎變成了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弄得他口幹舌澡,全身發熱,身體的某一處已經變化,由不得他控制。

 「怎麼會是這樣?該不會是珠兒弄錯了吧?」張小崇倒了一杯冷水,拚命的往嘴裏灌。

 姜吟雪輕笑道:「夫君的意思是要習武了?」

 丹紅櫻唇湊近張小崇耳旁,柔聲道:「夫君大人若能夠打敗珠兒與小玉的聯手或者,能夠勝過吟雪,吟雪一定好好侍候夫君……」

 她又低低的說了幾句話,滿是紅霞的俏臉上不僅嬌羞動人,眉目間那縷縷柔情更令她增添了幾份柔媚之態,實是撩人之至。

 張小崇樂得拚命的點頭,他現在終於明白老婆不是不解風情而不願意同房,隻是想讓他有所作為之後才肯同房。要打敗老婆嘛,可能不容易,也許根本就沒有獲勝的可能,要打敗珠兒與小玉兩個嘛,嘿嘿,這兩個丫頭對他百依百順,還不是輕鬆搞掂。

 姜吟雪柳眉一皺,淡淡道:「不行,小玉、珠兒兩個可能會作弊,隻要你能打敗吟雪陪嫁過來的侍女柳眉就行!」

 張小崇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真的?」

 姜吟雪吃吃笑了,笑得有點讓人感覺高深莫測,她淡淡道:「眉兒從小到大服侍我,我待她親如姐妹,你不許欺負她,她可是水靈靈的美人兒,你要是勝了,有本事一併把她收入房中吧。」

 張小崇雖然給小腹下那一團無名之火燒得面紅耳赤,欲血賁張,難受之極,聽了老婆的話,心中一陣狂喜,要打敗一個侍女,對他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原來老婆對他是這麼好,這下子又多了個水靈靈的美人兒,嘿嘿,真是爽啊!

 姜吟雪端起茶杯,輕笑道:「夫君要是敗了,從今後改掉一些不好的習性,下恆心苦練?」

 張小崇見她喝了茶水,早已樂暈了頭,忙不疊的點頭,老婆說什麼話都沒注意了,加上體內那一團要命的烈火燒得他面紅目赤,若不是他運功苦苦相抗,隻怕早已失去理智。

 姜吟雪看到了他的異象,驚道:「夫君是怎麼啦?」

 張小崇此時已知道是珠兒弄錯了,自已喝了溶有烈性春藥的茶水,若是修為深厚,可將媚毒逼出體外,否則隻能與女子交合洩出媚毒,不過這樣會損耗一定的真元。若不洩出媚毒,受損更大,說不定慾火焚身爆斃。

 他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對老婆下媚藥一事不敢說出,否則臉丟大了,自已修為不夠,隻能運功苦苦相抗。老婆決計不會讓他碰的,隻能先找珠兒、小玉洩火了。

 他正想開溜,姜吟雪突然中指疾彈,一縷指風侵入他身體,整個人動彈不得。他修為原本就低,運功抵抗烈性媚毒的侵襲已是非常的辛苦,吟雪突然出手制住他,真氣不能運轉,腹中烈性媚毒更為瘋狂侵襲,血管似乎快脹爆了。

 姜吟雪驚道:「夫君中毒了?」

 她解了禁制,同時以掌抵住張小崇的後心,給他貫輸真氣。

 張小崇隻覺後心一股清涼的真氣沿著穴位經脈緩緩運行,將那些媚毒集中壓制在丹田內,他感到舒服多了。

 姜吟雪沉聲道:「夫君怎麼會中毒了?誰下的毒?這事一定要查清楚!」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這事兒真要查起來,面子丟大不說,隻怕珠兒有可能給老祖宗家法伺候,趕出張府。

 他驚訝道:「夫人,我……我是在外邊喝了酒……」

 姜吟雪瞪了他一眼,不滿道:「整天跟著那些人,給人下毒了都不知道,以後少跟他們來往,盡做些壞事!」

 張小崇哪敢多說,巴不得消除她心中的疑惑,忙連聲應道:「是,是,是……」

 姜吟雪道:「夫君所中之毒怪異之極,似乎借助外力逼不出來,隻能依靠自已的真氣精元來逼毒了。」

 張小崇心中暗笑,這哪是什麼毒,隻是媚藥,找個女人洩一下就搞掂了。不過他對老婆那精純深厚的修為大為震驚,自已與她相差了太遠,隻怕這一生是無法勝了她了。

 姜吟雪突然拉起他就往走,張小崇不解道:「這麼夜了,夫人這是要去哪?」

 姜吟雪道:「去密室,吸收千年寒玉石床的寒氣,再運功就可以完全逼出劇毒!」

 張小崇嚇了一跳,那千年寒玉石床的寒氣刺骨,以前老爸逼著他進去練過功,隻呆不到幾分鐘就快凍僵了,若不是老祖宗出面,隻怕早給凍死了。

 他忙道:「夫人,這……這……千年寒玉床的寒氣太過厲害,我吃不消!」

 姜吟雪笑道:「夫君體內劇毒太過厲害,隻有吸收千年寒玉床的寒氣來驅毒了!」

 不由分說,拉著他便出門。

 一出門,張小崇見到小玉、珠兒侍立在門外,不由怔道:「噫,你們兩個……」

 姜吟雪已搶著道:「少爺中毒了,你們倆個跟去密室護法。」

 小玉、珠兒對視一眼,低頭跟在後邊。

 千年寒玉床是張家的練功寶貝,人盤膝打坐在床上,運功相抗寒氣的侵襲,可加快修煉進程。寒氣也可讓人保持靈台清明,同時也可借助千年寒氣驅除各種劇毒等。

 張小崇給姜吟雪按坐在千年寒玉床上,動彈不得,陣陣刺骨寒氣直侵入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他忙運功抗寒,同時運氣把壓縮在丹田內的媚毒驅出體外。時間稍長,他就冷得受不了,渾身直打哆嗦,想跳下千年寒玉床,又給吟雪壓著動彈不得,迫得他不得不拚命運功相抗。隻是他修為太低,隻堅持了一小會便感覺全身快凍僵了,頭髮眉毛好像都結了冰霜了,想大叫救命之際,一隻溫軟的手掌及時貼住他的後心,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從手掌傳入他的身體,流經奇經八脈,不僅寒意立消,而且還讓他感到丹田處精氣充盈激盪,有說不出的舒服。

 才緩過一口氣,在身後為他輸送真元的姜吟雪收回手,吃吃笑道:「自已運功驅毒抗寒!」

 老婆溫軟的手兒一離開他的後心,張小崇立刻又感到寒氣刺骨,急忙運功相抗,等他受不了時,姜吟雪又為他輸送真元,如此反反複複也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

 密室內,姜吟雪、張小崇盤膝坐在千年寒玉床上運功,床下則是小玉與珠兒,兩人也是閉目盤膝靜坐,在一旁護法。

 就這麼折騰了好一陣子,張小崇隻覺全身虛脫無力,再也忍受不了,大叫救命,姜吟雪才讓他下了千年寒玉床。

 張小崇隻覺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量,知道是能量損耗過多的結果,想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卻給吟雪逼著運功調息以恢複損耗的真元,隻有大歎命苦。

 第八章調戲俏婢

 張小崇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昨晚折騰了一夜,累得他快散架了。

 小玉服侍他穿好衣服,洗漱後,端來幾樣糕點,「少爺餓了吧?先吃點糕點吧。」

 張小崇早餓壞了,抓起糕點就啃,一陣狼吞虎嚥,掃光之後拍拍手,示意吃飽了。

 小玉見他東瞄西看的,問道:「少爺在找什麼?」

 張小崇問道:「珠兒呢?她沒事吧?」

 小玉笑道:「珠兒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她陪在少奶奶身邊呢。」

 張小崇「哦」的一聲,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他還真怕吟雪追查中毒一事,驚動了老祖宗,那麻煩可大了。

 他問道:「少奶奶她們在幹嘛?」

 小玉微笑道:「她們在演武場,少奶奶在指點珠兒的格鬥技巧。」

 見她面上一副很是崇拜的神情,張小崇問道:「少奶奶的修行是不是很厲害?」

 小玉歎道:「豈止是厲害,是非常的厲害!老爺與少奶奶交手,好像沒佔上半點便宜,老爺直贊少奶奶是一派名家宗師風範。」

 張小崇心頭一跳,老爸極少開口贊人的,看來吟雪的修行當真是非常的厲害了。她如此厲害,那麼她那個陪嫁過來叫柳眉的侍女是不是也很厲害呢?打不贏柳眉,豈不是不能與老婆同房?

 他小聲問道:「呃,小玉,你有沒有見過少奶奶陪嫁過來的柳眉?」

 小玉點頭笑道:「見過呀,眉兒姐姐好漂亮。」

 張小崇聽得「咕」的一聲,嚥了一口口水,連小玉都讚她漂亮,那是沒得說了,肯定又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吟雪說過,自已若有本事泡上眉兒,可以收入房中,嘿嘿,如此漂亮的美人兒,自然不能放過。

 他問道:「柳眉的修行怎樣?比你們高嗎?」

 小玉搖搖頭,道:「這個小玉不知了,沒與眉兒姐姐交過手,少奶奶應該很清楚眉兒姐姐的修行深厚吧?」

 她突然想起什麼事來,笑道:「哦,對了,少爺,少奶奶說,如果少爺等不急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找眉兒姐比試,如果有耐心的話,先等個十年八年的,拚命的苦練,修行達到一定境界後再去比。」

 她又提醒道:「少奶奶要小玉提醒少爺,昨晚說過的話要算數,少爺若勝了,就把眉兒姐也收入房中吧,若是不勝,就要履行諾言!」

 張小崇呻吟一聲,要苦練十年八年的,那豈不是要等上十年八年的才能與吟雪同房?這簡直是要他的命!想現在比試,又擔心打不過柳眉。不過就算是輸了也不打緊,挺多失去一個漂亮的女人而已,隻要她還呆在張府,就有機會把她弄上手,嘿嘿,至於昨晚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哄吟雪而已,耍賴就能混過去了,嘿嘿。

 想到這,不由得精神一振,大聲道:「小玉,帶我去柳眉的房間!」

 「啊,少爺真去啊?」小玉面上的神情喜憂參半。

 張小崇在她動人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嘿嘿笑道:「放心吧,本少爺不會冷落你與珠兒的,你們兩個都是本少爺的心肝寶貝,到時別求饒就行了,哈!」

 小玉「啊」的驚呼一聲,俏臉上滿是紅雲,嬌羞動人之至,看得張小崇直流口水,想把她擁入懷中過過手癮,小玉忙跑開了。

 張小崇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個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少女正彎著小蠻腰在疊衣服,聽到有人推門進來,轉頭一看,低呼一聲,「少爺,你……」

 張小崇隻覺眼前一亮,那少女一張瓜子臉兒,清麗美豔,清澈的明眸中放射著聰穎慧潔的光芒。乖乖不得了,真是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兒!想到她將來也要收入房中,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看到少爺織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已胸上,少女面上微現不悅的神情,大聲叫道:「少爺!」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你是柳眉?」

 「是,」少女應道。

 張小崇搓著雙手,輕笑道:「名美人更美,什麼沉魚落雁羞花閉月的也不過如此,還是我家的眉兒妹妹漂亮,用傾城傾國,顛倒眾生來形容也不為過,呵呵……」

 柳眉皺著眉頭道:「少爺,你有事嗎?」

 張小崇嘿嘿笑道:「沒事沒事,隻是路過,順便進來看看眉兒妹妹在這裏住得習不習慣?呵呵。」

 「眉兒住得很好,少爺請回吧!」眉兒冷聲道,又低頭忙著折疊衣服了。

 「嘿,這丫頭尖牙利齒的,不太容易上手,」張小崇心中暗道,「先出其不意把她制住再說,到時吟雪就沒得話說了,嘿嘿……」

 思考間,人已不自覺的踏前幾步靠近柳眉,吸氣運轉能量,突然一指戳出。

 柳眉仍在低頭彎腰的折疊衣服,應該不會提防吧?嘿嘿,制住了她先口手溫存一下再說,女人都是嘴硬心軟,一旦那個以後嘛,嘿嘿……

 突覺雙指劇痛傳來,痛得他哇哇怪叫起來。

 柳眉那如蔥玉指捏著他的兩根手指頭往上扳,俏臉上笑吟吟道:「少爺,柳眉可不像小玉與珠兒那般,幾句甜言蜜語就容易上手!」

 張小崇痛得哇哇怪叫道:「眉兒妹妹,快放手,手指快斷啦……」

 手上一鬆,他跳著直甩手,「痛死了痛死了……」

 突又一指戳向柳眉的腰眼,出其不意,這一次該得手了吧?

 柳眉嘿的一聲,小蠻腰略扭,玉掌在他胸口輕輕一推。張小崇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推來,連退幾步,一跤跌坐地上,屁股痛得快裂為兩半了,痛得他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柳眉雙手叉腰,杏木圓睜,冷聲道:「少爺,你再毛手毛腳的亂來,就別怪柳眉得罪了!」

 張小崇坐在地上哎喲哎喲的直呻吟,額頭上冷汗直冒,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柳眉微皺眉頭,看他面上痛苦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假裝,可能是自已下手重了點,歎了口氣,上前兩步,伸出手來,想扶起張小崇。

 張小崇抓住她的手掌,藉著她拉扯的力量站起,像是站立不穩,向前跌出,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哈,上當了!

 他一手緊扣住柳眉的手掌,另一手藉著拉扯之力,再度猝然戳出一指,點的仍是柳眉的腰眼。突覺手掌骨傳來椎心劇痛,柳眉那隻柔軟的手掌變得如鋼鐵一般堅硬無比,握得他掌骨咯咯作響,全身麻痛,指尖快要碰觸她的腰眼,可是再也無力遞前半寸。緊跟著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扯起,身體一輕,「呼」的一聲給拋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張小崇手舞足蹈的哇哇怪叫著,「呯」的一聲震響,重重跌落地上,整幢房子也似乎跟著一陣搖晃。

 候在門外的小玉見少爺進房之後,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裏邊突然傳來少爺哇哇的痛叫聲,把她嚇了一大跳,想衝去又記起少奶奶的吩咐,隻好打住,搓著手兒幹著急。第二次慘叫聲傳出,她雙手捧心,閉著眼睛,強忍著衝進去的強烈慾望。第三次慘叫聲傳出,緊跟著是「呯」的一聲震響,她再也忍受不了,推門衝了進去。

 看到躺在地上掙紮難起的少爺,小玉驚叫道:「眉兒姐姐……」

 柳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了。

 小玉把面色慘白的張小崇抱到床上,擔心道:「少爺,你不要緊吧?」

 張小崇趴在床上哎喲哎喲的直呻吟,「什麼不要緊,屁股裂為兩半了,本少爺要死了,哎喲哎喲……」

 小玉驚慌道:「少爺……那……那小玉幫你揉揉……」

 她的手才碰到張小崇的屁股,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傳出,把她嚇得直跳起來,神情萬分緊張道:「少爺,小玉去叫太夫來……」

 「不要……」張小崇嚇了一跳,驚動了老爸,挨闆子的隻會是他。

 小玉手足無措道:「那……那怎麼辦?」

 張小崇呻吟道:「小玉,我快死了,去找少奶奶來,讓我死前再看她一眼……哎喲……」

 小玉神情萬分緊張的衝出門,差一點與迎面進來的吟雪撞了個滿懷。

 「少奶奶,少爺他……他……快不行了……」小玉帶著哭腔道。

 吟雪舉袖掩住嘴,差一點沒笑出聲來,對著小玉合了個眼色,小玉知趣的關上房門。

 「夫人啊,你老公我……快死了……」張小崇聞聽到吟雪的聲音,呻吟聲更大了。

 吟雪坐在床邊,淡淡道:「柳眉這丫頭,下手也真夠重的,唉,夫君哪裏痛,吟雪幫你揉揉。」

 張小崇呻吟道:「屁股裂開兩半了……哎喲……哎喲……」

 吟雪邊幫他揉邊道:「夫君是不是對柳眉毛手毛腳不三不四的?所以她出手才這麼重?」

 張小崇搖頭道:「天地良心,本少爺隻是讚賞她美貌而已,哪有……對她毛手毛腳的……」

 吟雪的十指在他身上一陣揉捏,舒服得他直閉眼呻吟。

 「夫人啊,你老公現在是氣若遊絲,離死不遠,隻是有一個心願未了,就這麼去了,死不瞑目啊……」

 吟雪嗔道:「淨瞎說!」

 「若我到了陰間,閻王問起,我該如何開口,請夫人成全了我這最後的心願吧?」

 第九章強迫修行

 吟雪似看穿張小崇心裏想的是什麼,俏臉倏然飛紅,神情極忸怩。

 「夫人啊,你我成婚快半月了,卻隻是口手溫存,從未行過周公之禮,夫人就成全了我這最後的心願吧……哇……痛死了……」

 吟雪在他屁股上猛拍了一掌,嗔道:「淨是胡說八道!」

 張小崇痛得直吸冷氣,吟雪這一掌打得挺重的,加上剛才摔得很重,屁股真是遭殃透頂了。

 吟雪見他痛得冷汗直冒,五官都擠成一團了,不由得掩嘴偷笑,如蔥十指在他的屁股上揉搓按摩。

 張小崇一臉苦笑道:「夫人啊,你還要我等到幾時啊?老祖宗可是急著想抱曾孫吶,再過幾個月,沒見你肚子大起來,她肯定要起疑心的……」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那要看你的表現囉。」

 張小崇一聽有轉機,忙翻過身來,嘻皮笑臉道:「夫人啊,你看我這些天來表現怎樣?好不好?我可是從未出過門,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那幫狐朋狗黨我可是一個都不見啊……」

 吟雪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昨晚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夫君不會是這麼快就忘了吧?不過不要緊,吟雪時刻提醒夫君大人就是了!」

 張小崇幹笑道:「那個……那個……昨晚我是喝多了點……嘿嘿……」

 吟雪淡淡道:「夫君大人想耍賴?」

 張小崇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面色非常的平靜,卻令他感受到一種莫明的、無言的壓力,不由得心頭一跳,呻吟道:「夫人,我屁股還痛得很,讓我先休息幾天吧……」

 吟雪淡淡道:「行呀,你休息個十年八年的更好,到時可別怪我囉1

 張小崇心中「媽呀」的直叫喚,十年八年?他豈不是要做十年八年的和尚?還好有小玉與珠兒,實在不行,隻好找她們兩個了,偶爾溜出去打打野食也可能解決的,嘿嘿。

 「從今兒起,就由眉兒侍候你了,」吟雪道:「夫君大人可要小心哦,千萬不要起壞點子對眉兒動手動腳的,她一發起狠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

 張小崇聽得手足冰涼,柳眉的厲害,他是剛剛領教過,真的夠狠的,屁股竟又隱隱生痛起來。

 「那珠兒與小玉……」

 吟雪淡淡道:「她們兩人的修行還太低,老祖宗要閉關修練,我讓她們也跟著閉關修練,至少這一兩年來,你們極少有見面的機會了。」

 張小崇呻吟一聲,道:「夫人,你也太狠心了,珠兒小玉從小服侍我,我早已習慣了,換了別人,我……我……」

 吟雪笑道:「我見她們兩個根基極好,人又聰明,是想把她們培養成獨擋一面的高手,再者,這麼一來,夫君大人就有機會與眉兒多接觸啦,多下點功夫,說不定能把她騙上手也說不定哦,不過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把她打敗了,這年頭,女孩子都崇拜英雄……」

 張小崇苦著臉道:「她那麼厲害,能打得過嘛?」

 吟雪斷然道:「能!隻要你下大恆心大毅力修練,絕對能夠打敗柳眉!」

 張小崇喜道:「真的?要幾天時間?」

 「幾年吧,這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吟雪道。

 「幾年?」張小崇呻吟一聲,痛苦道:「那我豈不是還要做幾年的和尚?真是命苦啊!」吟風吟雪的臉又升起紅雲,嗔道:「夫君大人,你就沒有一點正經過?怎麼老想著那事?」

 張小崇理直氣壯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人之常倫!」

 吟雪又白了他一眼,一副懶得理你的神情。

 見她起身要走,張小崇忙拉住她的手,道:「夫人再多陪我一會嘛,給柳眉重重摔了一跤,到現在全身還痛吶,夫人再揉一會嘛。」

 吟雪歎息一聲,坐下道:「明天起,夫君要好好用功了!」

 張小崇享受著她十指的揉捏,舒服得直哼哼。

 吟雪手指一緊,嗔怪道:「聽到沒有?」

 張小崇痛叫一聲,忙不疊道:「知道了,知道了,嘿嘿。」

 他閉著眼睛直哼哼道:「夫人啊,能不能再往下一點……」

 「對,再往一點,嗯嗯,再下去一點……」

 「哇……」的一聲驚叫,他突然痛得直跳起來,捂著下身在床上一陣亂跳。

 「痛死了!痛死了……」

 耳朵一緊,已給吟雪扭住。

 「夫人啊,痛死了,耳朵快給拉掉了,放手啊……」張小崇驚叫道。

 吟雪笑吟吟道:「夫君大人聽好了,現在就給我去練功密室修練!否則就休怪吟雪的十丈軟紅不認人!」

 「我去我去……」張小崇驚叫道:「快放手……痛死了……」

 揉著給拉扯得發燙的耳朵,他乖乖的跟隨在吟雪身後,不住埋怨道:「夫人,你也太狠心了,痛死了……」

 吟雪微笑道:「那也是逼得不得已的事,夫君大人隻吃硬不吃軟,吟雪隻好順著夫君的性子來了。」

 她歎息一聲,淡淡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誰都望子成龍!做妻子的又何償不一樣望夫成龍?就算不能成為一代文豪或武聖,夫君能改掉那些惡習,吟雪也就心滿意足了……」

 張小崇嘿嘿幹笑幾聲。

 進了練功密室,立刻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氣迫來,張小崇不禁打了個寒顫,看到角落裏有個用黑布蓋住的鐵籠子,好奇道:「噫,什麼時候弄了個東東放這裏?」

 他走上前揭開黑布,「媽呀」一聲,驚得往後跳開了幾大步,躲到吟雪身後。

 鐵籠裏關著十來條五彩斑斕的大毒蛇,三角形的頭頂上長著短角,嘶嘶的吐著信子,小小的眼睛裏閃著紅色兇光,樣子醜陋兇惡,實在令人恐懼。

 「誰……誰把這麼可怕的東西放這?」張小崇戰戰兢兢道。

 「夫君大人,是吟雪放的!」吟雪嬌笑一聲,手一招,籠子打開,那些毒蛇全爬出來。

 「夫人小心!快上來……」張小崇驚得跳上千年寒玉石床。

 那些毒蛇遊走到吟雪身前一尺處便停下來,好像被一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無法再前進半寸。

 張小崇看得心驚膽顫,顫聲道:「夫人,快……快上來……」

 那些色彩斑斕的毒蛇豎起半尺長的身子,嘶嘶的吐著信子,在吟雪身前尺外轉了一陣,似感受到了千年寒玉石床散發出的森森寒意,全都縮到牆角捲縮起來。

 吟雪嬌笑一聲,上了千年寒玉石床,盤膝坐下。

 張小崇鬆了口氣,突覺全身冷得直打哆嗦,大驚下急忙跳下石床。

 「冷死人啦……」

 看到那些捲縮在角落裏的毒蛇全都豎起身子,嘶嘶的朝他遊來,「媽呀」一聲,慌不疊的跳上石床。

 張小崇冷得在石床上跳來跳去,「蛇不是怕冷的嗎,如此……如低的溫度,人都受不了,它們……它們竟然遊走得如此迅速?」

 吟雪淡淡道:「這些蛇名五彩冰蚺,長在冰川等極寒之地,極耐寒,毒性之劇,數千斤的長毛大象給咬上一口,立時倒斃!」

 張小崇打了個寒顫,顫聲道:「我……我冷得受不了了,夫人,我們……我們還是出去吧……」

 吟雪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坐下,調息運氣驅寒。」

 張小崇已經冷得受不了,看看緊閉的石門,地上那些五彩斑斕的毒蛇,心裏大叫命苦,隻好乖乖的坐下運功驅寒。

 才稍感暖意,丹田內運轉的那一股能量已是耗盡,正想跳起來之際,吟雪的手掌貼上了他的背心,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流經體內奇經八脈,舒服得他直想睡覺。

 「屏除雜念,調息恢複能量!」吟雪沉聲道。

 張小崇歎了一聲命苦,看來不乖乖的陪著她練功,這練功密室的大石門是不會打開了,無奈下隻好依言運功調息。等他能量恢複,吟雪的手掌立刻拿開,受寒氣侵襲的他不得不運功驅寒,等到能量損耗將盡之際,吟雪又助他恢複能量,如此反複不停的運功驅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崇睜開眼睛時,發覺吟雪站立地上,那些毒蛇與鐵籠已不見了。

 「夫君大人餓了吧,該用膳了,」吟雪嬌笑道。

 張小崇急忙跳下千年寒玉石床,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確實餓壞了。

 走出練功密室,看著走在前邊的吟雪迎風擺柳的扭動纖美的腰肢,鼻中嗅著陣陣幽香,張小崇心中不由得一蕩,趕上兩步,一把攬住她的纖腰。

 吟雪隻是微微掙了掙,任由他摟著。

 溫香軟玉抱滿懷,張小崇隻覺全身發熱,強忍了大半月的強烈慾念如山洪般爆發,兩隻手一陣亂摸亂動,低聲道:「吟雪,我……我……」

 吟雪已感覺到他身體的某一處變化,低呼一聲,俏臉一陣潮紅,慌忙推開他,喘息道:「快去用膳吧……」

 張小崇痛苦的呻吟一聲,哀求道:「夫人……」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柳眉就在外邊護法……」

 張小崇苦著臉道:「我……我……」

 吟雪低著頭,低聲道:「夫君若真能改掉那些惡習,吟雪自是任你……輕薄……」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道:「我改!我一定改!」

 「嘿嘿,夫人,能不能先預支一次兩次的?」他搓著雙手嘿嘿笑道。

 第十章三年期限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口手溫存,已算是預支了,你當是做生意呀?別得寸進尺!」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對著他嫣然一笑,走出練功房。

 張小崇呻吟一聲,垂頭喪氣跟在後邊。

 用過膳後,張小崇給吟雪拖著來到演武場。

 看到她手中那一條十丈軟紅,張小崇嚇了一大跳,雙手一陣亂搖道:「夫人,我打不過你,投降還不行嘛?」

 吟雪淡淡道:「你修行太低,看來還是先讓你把家傳的輕身提縱術練熟了再說吧,打不過可以逃嘛,保命第一!」

 張小崇嘿嘿笑道:「逃?男子漢大丈夫,用『逃』字多難聽啊,嘿嘿,應該叫『閃』才對!」

 打不過不閃人才是傻瓜笨蛋,保命要緊,聲譽算個屁!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逃就是逃了,憑地這麼多廢話?」

 她歎息一聲,道:「以你的性格,打不過人家,逃跑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希望你蠢得像那種自命英雄的笨家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是如此一來,雲夢張家的聲譽,多少也受損……」

 給她說中心中所想,張小崇覺得自已的面龐有些發燙。

 吟雪瞪了他一眼,聲色俱厲道:「如果你不想把張家的面子丟光,就該好好修練!」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吟雪如此大聲說話,還是頭一次見,不由得嘿嘿的幹笑幾聲。

 吟雪道:「輕身提縱術是搏殺、追敵、保命開溜的功夫之一,輔以深厚的修行,更能發揮出祝鬼莫測的威力,是每個修行者必學的身法!」

 「你做好準備了,逃不快,就要給我的十丈軟紅抽中,別怪吟雪不提醒夫君哦,」吟雪突然輕笑道。

 張小崇一驚,剛想說話,吟雪手臂一抖動,紅綾已給抖成一條長棍,「呼」的一聲,朝他屁股抽來。嚇得他怪叫一聲,撒腿就跑。聽那紅綾襲來的勁風,給抽中一下,屁股不皮開肉綻才怪。

 他才跑出兩步,陡見眼前紅雲爆閃,遮天蔽日般罩來,嚇得他轉身再跑,「啪」的一聲傳出,張小崇痛叫一聲,如滾地葫蘆在地上直打滾,灰頭土臉的。

 吟雪喝道:「你是嚇暈頭了還是什麼?放著家傳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不用,像個傻蛋一樣笨呼呼的亂跑,打爛你屁股活該!」

 張小崇一拍腦門,對啊,自已是給那條十丈軟紅抽得嚇傻了,真是笨蛋啊。眼見紅綾又朝屁股抽來,右足往左跨一步,再往前一竄,已避過紅綾的攻擊。

 吟雪滿意道:「這還差不多,小心哦!」

 手臂抖動間,十丈軟紅「呼」的一聲抽出,打的是張小崇前方的五尺空地。張小崇剛避開紅綾攻擊,見前方紅雲重重疊疊,阻斷去路,慌忙止住腳步。

 又是「啪」的一聲,張小崇捂著屁股痛叫一聲。明明看到紅綾在前方五尺處閃動,卻不知怎的會拐彎抽來,真是想不通。

 吟雪喝道:「步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活靈活用!」

 張小崇呻吟道:「夫人啊……屁股要裂開了……救命啊,要死人啦……」

 吟雪輕笑道:「大不了我幫你揉揉!」

 張小崇一聽樂了,大不了犧牲屁股,享受老婆的全身按摩,那可是爽死了,嘿嘿。

 一分神,屁股又挨了一下,痛得他哇哇直慘叫,這一記比剛才所中的兩記加起來還要重,痛澈心肺,隻怕還沒有享受到夫人的按摩,屁股真要玩完了。他再不敢分神,吸氣運轉能量,施展老媽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在漫天紅雲的飛舞中閃轉騰挪,身形步法雖難看,卻也有驚無險的保住了屁股不再開花。

 時間一長,他就吃不消了,能量損耗過巨,胸口沉悶欲爆,兩腿麻木酸痛。

 他氣喘籲籲道:「夫人……吃不消了,再跑下去……真的要死人啦……哇……」

 一分神說話,紅綾迎面抽來,勁風駭人,嚇得他抱頭大叫救命,卻覺身子一緊,已給紅綾捆得結結實實的像個大棕子,緊跟著呼的一聲,身子淩空飛起,落地時紅綾已鬆開。

 張小崇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驚魂未定道:「夫人,嚇死我了……」

 吟雪道:「加緊調息,一刻鍾後繼續!」

 張小崇呻吟一聲,苦著臉可憐兮兮道:「夫人,我……我快散架了……行行好吧……能不能明天再練……」

 吟雪斷然拒絕道:「不行,明天有明天的練習!」

 她接著又道:「若你乖乖聽話,上床後幫你按摩,若由我逼著練,按摩免了,功課照樣不少!」

 張小崇呻吟一聲,大歎命苦,什麼行省最溫柔的女人,整一個母老虎惡婆娘!連同房都不允許,什麼世道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心中雖然大大不滿,可還是老老實實調息運功以恢複損耗的能量,那條十丈軟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時間一到,吟雪立刻揮動紅綾抽來,想不跑都不行,挨上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如此反複練習,天色漸晚,吟雪才停下手來。張小崇已累得像快斷氣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屁股給抽了十來下,痛得他直哼哼。

 吟雪把他扶到床上趴下,給他貫輸能量,再幫他揉捏按摩,直揉得他哼哼的閉眼直呼爽。

 吃飯的時候,張小崇的屁股不小心碰了一下椅背,痛得他直皺。

 老祖宗擔心道:「崇兒呀,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夫看下。」

 張小崇瞄了吟雪一眼,後者的一隻手正在他大腿上揉捏撫摸著,爽得他直吸氣。

 他嘿嘿笑道:「老祖宗,沒事沒事,隻是練功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嘿嘿……」

 老祖宗心疼道:「小祖宗呀,萬一摔壞了可怎麼辦啊?張家就你一根獨苗吶,以後小心點,要是太累了,就……」

 「老祖宗,您償償這梅菜扣肉,味道挺不錯的,」吟雪挾了一塊扣肉,放到老祖宗碗裏。

 老祖宗哈哈笑道:「好,好,我就償,哈哈。」

 她給幾位長輩斟滿酒,也給張小崇斟滿了一杯,還對他嫵媚的笑了笑,樂得張小崇整個人暈淘淘的不辯東西南北。

 吃過晚飯後,張小崇又給吟雪押著進了練功密室,在千年寒玉石床上練了一會。沐浴之後,他趴在柔軟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著吟雪的揉捏按摸。

 吟雪雙膝跪在他身邊,纖嫩的十指在他身上揉捏拍打,張小崇爽得直呻吟,隻一會便不免蠢蠢欲動起來,一隻手搭上了吟雪的大腿。手被撥開了,他又不死心的放上去。

 「哎呀,你能不能定一點,再亂動我可不幫你按摩了,」吟雪嗔道。

 「夫人啊,嘿嘿,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我……快憋死了,就一回,一回,嘿嘿,好不好?」張小崇死皮賴臉道,大手在溫軟的大腿上不安份的亂動著,還想伸進裙子裏面。

 吟雪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斷然道:「現在想都不要想,等你完全改掉那些惡習再說!」

 那一拍的力量不輕不重,卻讓張小崇痛得直甩手吸氣。

 他歎了口氣道:「唉,做人好難啊,可男人更難……」

 吟雪「哧」的輕笑一聲,在他耳垂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夫君呀,吟雪早說過,若你真的改掉那些惡習,吟雪自是任你……任你……輕薄……」

 「唉……」張小崇長歎一聲,翻過身來,苦著臉道:「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隻怕到時你我都老得不能動了……」

 「什麼老不老的,淨瞎說,」吟雪嗔道:「時間的長短,取決於夫君大人罷。若夫君真有決心要改,三年之後,自是……自是……得償所意。」

 「三年以後?」張小崇痛苦的呻吟一聲,「一千零九十五天,這苦日子怎麼熬啊?我怎麼那麼命苦啊,嗚……」

 吟雪正色道:「夫君大人聽好了,吟雪隻給你三年半的時間,若你還是本性難改,吟雪隻好離開張家了……」

 張小崇一驚,失聲道:「離開張家?這是為何?」

 吟雪隻是幽幽歎息一聲。

 張小崇忙道:「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吟雪淡淡道:「夫君大人若能明白吟雪的一片苦心就好。」

 張小崇呵呵笑道:「明白,明白,我知道夫人如此做,都是為了我好,呵呵,我一定改,夫人,前面的也揉一揉吧,全身上下都散架的……」

 吟雪一邊給他揉捏,一邊道:「夫君大人能痛改前非,吟雪自是心喜。」

 張小崇閉著眼睛直哼哼,一副很爽的樣子,不免又想色心大起,某一處地方又蠢蠢欲動的豎起來。

 他嘿嘿道:「嗯,真舒服啊,夫人能不能再往下一點?」

 「再往下一點點,嘿嘿……」

 「哎,痛死了……」

 他捂著某處要害直蹦起來,「夫人啊,這可是命根子啊,痛死了,哎,要壞掉了……」

 吟雪見他面上一片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很是痛苦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擔心道:「夫君,不要緊吧?吟雪隻是輕輕打了一下……」

 張小崇躬著腰,捲縮著痛苦呻吟道:「這是命根子,輕輕打一下也不行……痛死了……」

 「那……那要怎麼辦?」吟雪緊張問道。

 「你快幫我揉揉,要輕輕的,千萬不能用力……」

 「啊!」吟雪一張俏臉全是紅雲。

 張小崇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呻吟道:「夫人,快點啊,痛死了……」

 「啪」的一聲,屁股上挨了重重一掌,痛得他「哎」的驚叫起來。

 「你可惡!」吟雪嗔道:「人家和你說正經的,你……你……氣死我了!不理你了,我要安歇了!」

 張小崇剛想說話,卻覺身體一麻,連嘴都不能動了,心中隻有大叫命苦。

 第十一章禁書誘惑

 這些天來,張小崇在吟雪的監督下,每天都是在密室練功、在演武場練輕身提縱術,晚上上床,會享受到一輪爽歪歪的按摩。

 他雖懶得修練,隻是吟雪的十丈軟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挨上一下痛澈心肺,想偷懶都不行,不過每天晚上的按摩,讓他習慣了,沒享受到按摩,似乎還睡不著覺了。

 這天晚上,他又趴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著吟雪十指的揉捏,並從枕頭下取出了一本書。

 吟雪奇道:「夫君想看書?」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嗯,看一下,好久沒看書了,嘿嘿……」

 「夫君還挺用功的嘛,」吟雪彎腰湊近一看,「啊」的一聲低呼,一張臉不由得飛紅起來。

 書頁上的插圖畫的是不堪入目的妖精打架圖,這種亂七八糟的書不是禁書是什麼?

 張小崇見她把書奪去,作勢欲撕,忙道:「這書是借別人,撕毀別人的東西,總是不好吧?」

 「誰的書?」

 「呃,是淩承武淩大少爺的書,他可是當成心肝寶貝來著,萬一撕壞了,他怪罪於我,那個……那個,不大好交待吧……」張小崇道。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一群狐朋狗黨的酒色朋友,以後少看這種書!好的不學,淨學壞的。」

 張小崇嘿嘿笑道:「是,是,過幾天我便還給他,夫人可別弄壞哦。」

 吟雪道:「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

 「啪」的一聲,那本禁書給她扔到了茶几上。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道:「嗯嗯。」

 這一夜,他出奇的沒有騷擾吟雪,老老實實的入睡,吟雪也沒有制他的經脈。不過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好像感覺到吟雪鑽到他懷裏,他順手摟著她,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他給柳眉喚醒後,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到茶几上觀察那本禁書,小心翼翼的翻開了幾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本禁書的前面幾頁,他動過手腳的,現在那些記號沒有了,說明有人翻閱過,他心裏樂翻了天。寫這本禁書的,顯然是文壇高手,對細節的描寫非常生動引人,連他這種混跡花叢、久經情場的高手看了也不免想入非非,慾念高漲,更何況是未經人事,朦朦朧朧中一知半解的女人,嘿嘿,若吟雪看了春情蕩漾的話,嘿嘿……

 侍候他更衣的柳眉見他嘿嘿的直傻笑著,叫道:「少爺,快更衣吧。」

 張小崇一驚,才記起房內還有人,忙轉身穿衣,看到柳眉一臉的紅潮,神情極忸怩,不由一怔,難道是她偷看了禁書?心裏隨即一樂,她看了也好,嘿嘿,將來好上手,哈!

 他淡淡道:「眉兒妹妹,如果你覺得悶了,可以找些書來看看嘛,我書房裏多的是書,嘿嘿……」

 看到柳眉的耳朵都紅起來了,心裏更是大樂,看來是柳眉偷看了禁書,哈哈,這漂亮的妞兒看來沒多久也要象珠兒小玉一樣臣服在他的雄風之下了,哈!

 想到兩人,心中不免有些想念,這兩個丫頭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有她倆在,那可開心多了。柳眉時冷時熱,讓人難以捉摸,不過等勾上了她,嘿嘿,保管她對本少爺服服帖帖的!

 他今天是心情大好,不用吟雪催著就主動去練功,這讓吟雪高興得賞了他一記香吻,樂得他更是暈淘淘的不辯東西南北。

 ※※※

 今天早晨,吟雪有事要回娘家,由柳眉監督他練功,張小崇樂得差一點沒笑出聲來。

 隻在千年寒玉石床上打坐了一會,他便推說肚子疼,要上茅廁。

 柳眉在外邊等了好一陣子,還沒見他出來,進去一看,茅廁裏空蕩蕩的沒一個人影,氣得她直跺腳,通風的窗門給卸下放在地上,看來張小崇是爬窗從後門溜了。

 溜出家們的張小崇又跟他那幫狐朋狗黨混一塊了。

 看到平日花天酒地的哥們一個個怪異的眼神,張小崇不解道:「噫,你們是怎麼啦?哪根神經斷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一個哥們怪笑道:「小蟲子你還活著呀?」

 張小崇笑罵道:「廢話,老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小子討打啊?」

 另一個哥們吃吃笑道:「大夥兒以為小蟲子你精血枯歇,變成人幹了,嘿嘿……」

 另一人笑道:「是啊,咱哥幾個認為你小子娶了這麼一個絕色美人,一天到晚都在床上埋頭苦幹,捨不得下床了呢,哈。」

 「誰說不是,小蟲子都一個月未出過家們,八成是趴在新娘子的肚皮上不肯下來,嘿嘿……」

 「喂,蟲哥,嫂子的功夫怎樣?叫床的聲音好不好聽?」

 張小崇笑罵誕:「「去死吧,奶奶的,比你的那些什麼紅啊綠啊翠啊好聽多了,奶奶的!」

 行省總督淩百威大人的大公子淩承武色迷迷道:「姜家二小姐是公認的頭號大美人,小蟲子能娶到這樣的美人兒,實在令人羨慕,要是嫁給我,奶奶的,就是一年不下床,變成人幹也值了!」

 他拍著張小崇的肩膀歎道:「你小子真是走了桃花運啊,奶奶的,羨慕死人啦!」

 張小崇嘿嘿傻笑,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成婚快一個月了,所有的招數都用盡了,老婆除了給他口手溫存外,硬是不許他越雷池半步。弄得他全身發癢又無可奈何,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做人嗎?隻能打腫臉充胖子了。

 他笑罵道:「氣你的,你老婆寒雨煙也是美絕天下的尤物啊,又騷又嗲,你小子不也是整整一個月沒出門,出來的時候,人都瘦得快變成人幹了,哈!」

 幾個哥們哄然大笑起來。

 一個哥們哄笑道:「是啊是啊,淩老大,大嫂豔中帶媚,媚中帶妖,那個功夫肯定是非常厲害,如果老大招架不了,兄弟我可以幫忙,還有小蟲哥也是,哈!」

 看到兩隻拳頭揮過來,嚇得他忙跑開。

 「去你的!」張小崇笑罵道:「洪錚,你家那隻母老虎那麼厲害,你還敢出來鬼混,小心回去跪搓衣闆!」

 洪錚哭喪著臉道:「我老爹什麼不挑,偏偏給我挑了個母老虎,我可真是命苦啊……」

 淩承武哈哈大笑道:「弟妹也是百裏挑一的大美人哦,洗劍居柳老先生的得意弟子,行省公認的五大高手之一哦,你小子還不滿足?」

 洪錚苦著臉道:「老大,你有本事就把她泡走吧,我……我可是受不了啦……前天隻不過碰到柳四小姐,不小心多說了幾句話,給她撞見了,罰我抄了一百篇的詩書,跪了一個時辰的搓衣闆,我好命苦啊,逼得老子走投無路了,隻好離家出出走……」

 哥幾個無不哄然大笑起來,洪錚這色鬼早就垂涎柳四小姐,一見面肯定是口花花的,給老婆罰跪搓衣闆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他老婆的醋意確實也夠大的,可憐的洪大少爺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他老婆隻須一根手指頭兒,就足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張小崇不由得心中慶幸,吟雪似乎沒什麼醋意,還明言若他有本事,把陪嫁過來的柳眉也弄上手,嘿嘿。不過自已不也給她的十丈軟紅揍得哭爹喊娘的嘛,想起來就怕怕,每天給逼著練功,實在是痛苦死了。唉,看來娶上修行高的老婆真不是好事。還是淩老大運氣好,能壓制住寒雨煙,實在令人羨慕。

 「嗨,我說哥們,今天打算上哪找樂子?」一個哥們問道。

 「是啊,上哪找樂子去?」

 他們五人勾勒肩搭背的橫走在寬大的大街上,交通變得有些塞阻,行人紛紛從兩旁匆匆繞過,車輛隻得先停下或繞道,誰也不敢吱聲。「雲夢五少」的名頭,整個行省誰人不知?無不不曉?惹上了他們,不用在這裏混了。

 「喂,前面那五個家夥,趕快讓開道路!」有人高聲吼道。

 出聲的是一個駕駛著四輪大馬車的彪形大漢,虯鬚豹眼,雙目精光爆閃,皮膚粗黑,給人很威猛的印象。

 淩承武皺起眉頭,冷聲喝道:「是哪隻野狗在亂叫?」

 洪錚搖頭晃腦道:「這年頭,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是會說人話的黑狗倒是沒見過,哈!」

 哥幾個哄然大笑起來。

 彪形大漢面色更黑,森冷的目光在淩承武與洪錚面上掃過,洪錚嚇得縮到淩承武身後,淩承武則是冷哼一聲,迎視對方淩厲的目光。

 車簾一掀,鑽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靈動的大眼睛突閃突閃的,透出聰穎的光芒,嵌在玉頰的兩個小酒窩給人說不出的俏皮神情。

 她站立車轅上,雙手叉腰,柳眉倒豎,冷聲道:「你們這些人擋了路,嘴上還不幹不淨的罵人,是不是欠管?」

 「哇,美女!我喜歡,」一個哥們驚叫道。

 洪錚皺眉道:「我不喜歡,看她雙手叉腰,柳眉倒豎的樣子,跟我家那隻母老虎沒什麼兩樣,怕怕。」

 張小崇哈的笑道:「一朝被蛇蛟,十年怕井繩,你小子不會是得了美女恐懼症吧?」

 第十二章臥虎藏龍

 淩承武嘿的笑道:「老子喜歡美女!」

 少女俏臉一寒,冷聲道:「你們說話再不三不四的,休怪本小姐手下無情!」

 「我早說過是母老虎……媽呀……」洪錚驚叫一聲,倉皇退後。

 少女怒叱一聲,淩空撲來,五指如勾,襲向他胸膛。

 「住手!」

 幾聲叱喝聲傳來,半空中人影閃現,寒光刺眼。

 淩承武哪想到少女會突然出手,那一抓勁風淩厲駭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慌忙擊出一拳,想迫少女收招。張小崇則是橫移一步,擋在洪錚身前,一掌切出。

 半空中,兩道劍光如匹練般捲襲少女的手臂。出手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裙,身材高挑的美豔少婦,另一個則是柳眉,雙劍不約而同的從兩旁邊攻來,刺的是少女攻出的手臂,目的是逼她收手退後,否則右臂必被雙劍斬斷。

 坐在車轅上的黑大個怒吼一聲,大手在車轅上一拍,淩空躍起,手中的黑色長鞭如毒蛇般呼嘯著捲向柳眉。與此同時,從車廂裏竄出一道白影,爆出一溜紅芒,直襲向美豔少婦。

 一聲勾魂奪魂的蕩笑聲中,一道紅影倏然自圍觀的人群中撲出,直襲那道白影,一道奪目銀芒幻現,亮麗如天邊的彩虹,閃電一般飛襲黑大個。

 這一連串的事情隻是在同一瞬間發生。

 那少女因氣洪錚說話不三不四的,隻是想教訓教訓他,不想突然從旁殺出兩個女人,雙劍襲向自已的手臂,若不收手,必被雙劍斬斷,大驚下收手淩空大翻身,兩柄長劍沒有乘勢追擊,而是同時往外疾蕩。

 柳眉身在半空,略一扭腰,手中長劍爆現一溜白芒,刺向毒蛇般噬來的黑索,錚然聲響中,黑索彈開,她人也向後飛身飄退,順勢抓著張小崇退出丈外。

 美豔少婦在半空中美妙的旋轉,手中長劍幻現數道寒芒,交織成重重劍影,護住全身上下。「噹噹噹」一連串爆響聲中,火光四濺,她飄退的同時,也扯著洪錚飄移出丈遠。

 銀芒沒入黑大個的後腰,他悶哼一聲,從半空重重跌落地上,捂在腰間的指縫有血水滲出。

 白影落地後搖搖晃蕩晃蕩的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形,那是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劍眉星目,三縷長鬚,說不出的瀟灑成熟。此刻他額頭上滿是豆大的冷汗珠子,一臉的痛苦驚駭之色。

 紅影落在淩承武身旁,那是一個纖腰豐臀的美豔的少婦,薄如蟬翼的粉色輕紗下隱約可見紅色的肚兜及勝雪的肌膚,說不出的勾魂撩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壓魄,如一泓望不到底的深潭,足以將所有的男人淹死。齊腰長髮迎風飛揚,加上眉宇間那一股惑人心神的妖媚之態,實是一個要命的絕色尤物。

 「爹……」

 「老婆……」

 少女驚叫著扶住中年男子,一臉的驚惶、憤怒。

 洪錚畏首畏尾顫道:「老婆,我……我……」

 身著白色衣裙的美少婦是洪錚的老婆,洗劍居柳老先生的得意弟子,雲夢行省公認的五大高手之一沈鳳嬌,她粉面含霜,冷聲道:「我才出去一會,你就偷溜出來了,你可真行啊!」

 淩承武嘿嘿一笑,一副討好的神情道:「老婆,還是你厲害,一出手就搞掂了,嘿嘿……」

 美豔少婦是淩承武的老婆寒雨煙,她咯咯笑道:「就憑你那幾手鬼劃符,也想擋住人家的飛花折雲手?我剛過門不久,還不想守寡呢?」

 她那一笑,引得四周圍觀的人眼睛都直了。

 張小崇搓著雙手,嘿嘿笑道:「眉兒,我……我是想上街……上街買個玉墜給你的,嘿嘿……」

 柳眉似乎沒聽到他說話,一雙大眼睛隻是投注在寒雨煙身上,面上神情頗為複雜。

 黑大個以制脈手法止住血,退回到中年男子身邊,粗黑的面龐蒼白無一絲血色,一雙大眼睛直盯著寒雨煙,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中年男子手捂著胸口,臉上蒼白無血,他咳了一聲,道:「沒想到雲夢行省竟是藏龍臥虎之地,我折雲手梅天華認裁,青山不改,他日再領教三位夫人的高招!文娟,我們走!」

 沈鳳嬌拱手道:「梅先生,剛才是情非得已,多有得罪了。」

 她低聲就著洪錚的耳旁說著一些話兒,瞟了寒雨煙一眼,逕自走了。

 文娟攙扶著父親上車,黑大個坐上了車轅,正欲揚鞭駕車起程。

 洪錚忙道:「等等!」

 文娟怒道:「我們已經認裁,你們還要趕盡殺絕?」

 洪錚忙道:「不敢,隻是請諸位稍等一會。」

 他轉頭對著寒雨煙拱手道:「大嫂好,可否看在小弟的面子上,給一粒玄陰九轉化魄真元的解藥?」

 此話一出,梅天華與黑大個俱都駭然色變,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就連站在一旁的柳眉亦是俏臉微變。

 玄陰九轉化魄真元神功,是修行界中最為厲害陰毒的魔功之一,中者要經曆九次生不如死的搜魂裂魄痛苦折磨之後,全身血液凝結暴斃。

 此魔功是妖宗的鎮宗神功,除妖後姬無月外,天下無人會此魔功。妖後姬無月一向行蹤詭異,就算露面,也是戴著一張猙獰無比的金色面具,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寒雨煙會此魔功,而且修行極高,她不是妖後?也必是妖後的得意弟子,難怪柳眉面色有異。

 寒雨煙瞟了柳眉一眼,咯咯笑道:「玄陰九轉化魄真元的解藥配製非常不易,不過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就給你一粒吧。」

 如蔥玉指捏著一粒龍眼核大小的紅色藥丸,放到了洪錚的手上。洪錚道謝後,捧著藥丸來到馬車旁,遞給了梅天華。

 面色蒼白無血的梅天華接過藥丸,一口嚥下,對著寒雨煙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妖後見諒。」

 寒雨煙咯咯笑道:「妾身隻是她老人家所有弟子中最為平庸無用的一個,彫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不管是誰,凡與妖宗或家師有不解之仇的,儘管來總督府找妾身,妾身雖不成材,卻不敢辱沒師門,全接下就是了,嘻嘻……」

 梅天華忙道不敢,對著黑大個使了個眼色,黑大個忙駕車匆匆離去。

 柳眉卻皺起了眉頭,修行界中,妖、魔、鬼、冥四宗的人一向身份隱密,行蹤詭詭異,隱於暗處活動,如今寒雨煙自暴身份,還放言在總督府等候前來尋仇的人,是不是暗示著四宗的邪魔準備借助官府的力量重現江湖?如此一來,豈不是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寒雨煙看著柳眉,咯咯一笑,道:「小蟲兒,那位漂亮的妹妹是誰呀?怎麼不給大嫂介紹介紹?」

 張小崇嘿嘿笑道:「她叫柳眉,是……」

 柳眉打斷了他的話,道:「少爺,我們該回去了,小姐快回來了。」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跳,老婆這麼快就回來了?若讓她知道自已偷懶,那還了得,急忙對著眾人拱拱手,匆匆開溜。

 寒雨煙輕笑道:「小蟲兒,眉兒妹妹,有空就來府上坐坐哎。」

 「一定,一定,」張小崇邊走邊應道。

 柳眉好像聽不到寒雨煙的話,隻是低頭走路。

 寒雨煙皺眉道:「老公,那個柳眉真是小蟲兒家的侍婢?」

 淩承武搔頭嘿嘿笑道:「他家裏的下人,我全都認識,卻從未見過這個柳眉,可能是新近剛來的吧?嘿嘿,人倒是很漂亮,八成又給小蟲兒勾上了,這家夥泡妞的本事,實在令人佩服……」

 「對了,應該是姜二小姐陪嫁過來的丫頭吧……」他想了想道。

 寒雨煙看著柳眉遠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淡淡道:「嘿,雲夢行省可真是藏龍臥虎呀!」

 淩承武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驚道:「不會吧?那個柳眉也是修行高手?」

 寒雨煙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免得給我添亂子!」

 淩承武忙陪笑道:「不敢,不敢,嘿嘿,不知夫人能不能夠勝她?」

 寒雨煙淡淡道:「她已經接近沈鳳嬌那種級別了,要勝她,頗費一番手腳,我擔心的是她背後還有非常厲害的高手,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一旁的洪錚見他一副討好的神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淩承文道:「哇,淩老大,原來你也怕老婆的?哈哈!」

 淩承武一張老臉都紅了起來,嘿嘿直幹笑。

 寒雨煙「哧」的輕笑道:「你還在這?小心回去又要跪搓衣闆哦。」

 洪錚聽得面色一白,忙拱手開溜。

 見他那副十分害怕老婆的狼狽樣,寒雨煙咯咯直笑,直笑得花枝亂顫,不僅圍觀的路人都看得發呆了,就連淩承武亦是一副神魂顛倒樣。

 看到四周的男人俱都色迷迷的直流口水,一副神魂顛倒樣,寒雨煙咯咯一笑,挺著高聳誘人的胸脯,扭動纖美迷人的小腰肢,迎風擺柳般梟梟娜娜向前行去,淩承武像個小跟班乖乖的跟在後邊。

 第十三章風雨欲來

 張小崇急急溜回家,老老實實的進了練功密室,看到那張寒氣逼人的千年寒玉石床,不由得皺成了苦瓜臉。

 柳眉問道:「少爺,那個女人真是淩大少的夫人?」

 張小崇見她不逼自已坐上千年寒玉石床練功,心中不由偷樂,答道:「那當然,淩老大明媒正娶的少奶奶,這有什麼奇怪的?」

 柳眉皺眉道:「她是妖宗的人,妖後的弟子,以後最好不要跟淩家的人來往!」

 張小崇反問道:「為什麼?淩老大是我的哥們,為什麼不能跟他來往?」

 柳眉正色道:「妖、魔、鬼、冥四宗的人行事陰毒詭異,壞事做盡,是修行界欲除之而後快的大惡人,你跟他們在一起,不僅敗壞了你張家的名聲,說不定還引來殺身大禍!」

 她接著又道:「老祖宗、老爺夫人知道了這事,也會反對少爺跟淩大少交往的,少爺若不聽話,老爺說不準又要家法伺候了。」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跳,老爸揍起人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真往死裏打,實在怕怕。

 他幹笑道:「我……我盡量不見他們就是,不過……不過嘛,若他們到府中做客,總不能把他們轟出去吧?嘿嘿……」

 雲夢五少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兼死黨,情深義重,無論何人何事,都無法動搖他們之間的友情,嘿嘿,他才不管什麼妖宗鬼宗的。

 柳眉正色道:「總之,你最好不要再與他們交往就是了,噫,你不練功,想上哪去?」

 張小崇嘿嘿笑道:「上茅廁。」

 柳眉面色一沉,道:「又想溜?」

 張小崇忙道:「不敢,這一回是真了,呵呵,你要不信,跟我一起進去……」

 此話一出,突覺不對,忙往旁一跳,雙手亂搖道:「眉兒妹妹,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呵呵,不小心說漏嘴了,呵呵……」

 柳眉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再敢使詐開溜,小姐回來了有你受的!」

 張小崇嘿嘿笑道:「眉兒妹妹,我上街去,隻不過是給你買個玉墜子罷了,嘿嘿……」

 他手中多了一條玉墜,打磨得光滑閃亮的玉墜通體淡綠色,裏邊有兩條細細的紅線纏繞著構成兩個心形,做工精緻,甚為好看。

 柳眉驚喜道:「給我的?」

 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條玉墜,神情顯得非常高興。

 張小崇輕笑道:「當然是送給你的囉,玉墜裏兩個心形,寓意永結同心,嘿嘿……」

 柳眉俏臉微紅,低聲道:「謝謝少爺。」

 張小崇嘿嘿笑道:「謝什麼,一家人嘛,哈!」

 柳眉俏臉更紅了,不過心裏美滋滋的。

 從茅廁出來後,張小崇一頭鑽進自已的書房,從床低的箱子裏翻出幾本禁書與春宮圖,擺放在椅子上,把春宮圖放在上邊,脫下外衣,放在椅子靠背上,才滿意的拍拍手出門。

 回到練功密室,他上了千年寒玉石床盤膝坐下,柳眉見他如此自覺,心情大好。

 張小崇笑迷迷道:「眉兒妹妹,我剛才進了趟書房,把外衣漏在裏邊了,麻煩你幫我取來一下,好不好?」

 柳眉點頭道:「好的,不許偷懶哦。」

 張小崇笑道:「嗯,知道了。」

 他已感覺到陣陣襲人寒意直浸入體內,慌忙運功驅寒。柳眉見他已開始行功,這才放心的離去。

 柳眉一走,張小崇急忙收功跳下千年寒玉石床,在地上不住跺腳跳動,奶奶個熊的,這千年寒玉石床真是冷死人啦!真不知道自已的祖宗從哪弄來這鬼玩意兒,說什麼可以加助修行進程,簡直是自找苦吃活受罪。

 他溜出密室,來到外間,鑽進床底,拉出了一個裝放衣物的的木箱,打開木箱,裏邊裝的是幾個小罈子,他抱起一個小罈子,打開蓋子,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立時彌滿了整間房子。

 這是他前幾天偷偷弄來藏在床底的,烈酒可以抗寒嘛,他美美的灌了幾大口,火辣辣的烈酒立刻將體內的寒氣全部驅走,真是爽啊。

 他將一扇窗門略略推開少許,往外瞄了幾眼,英俊的面龐現出了得意的笑容。

 柳眉進到書房,必看到椅子上的春宮畫與那些禁書,她若好奇,一定會翻開來看,一旦春情蕩漾,就很容易上手了,嘿嘿。老婆不給行房,珠兒小玉又不在身邊,隻好先把柳眉泡上手,解解饞再說。再者,柳眉本身亦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一定是在翻看那些禁書了,嘿嘿,隻要她春心蕩漾,想泡上手還不容易?哈哈。

 張小崇樂得搖頭晃腦的直哼著十八摸的曲調兒,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椅子上,搖晃著二郎腿,美美的喝著他的美酒。

 突覺耳朵一痛,驚得他魂飛魄散,驚叫道:「哇,好痛,眉兒妹妹,快放手啊,痛死了……」

 「以後再給我聽見你哼這種下流的曲兒,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不知何時俏立他身旁的姜吟雪粉面含霜,冷冷的看著他。

 張小崇揉著痛得發燙的耳朵直吸氣,嘻皮笑臉道:「老婆,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嘛,嘿嘿……」

 吟雪扳著粉臉問道:「柳眉上哪去了?竟然讓你在這偷懶,又是喝酒又是十八……」

 「摸」字沒說出口,整張俏臉已經紅如朝霞。

 張小崇厚著臉皮笑嘻嘻道:「老婆啊,你老公我可沒有偷懶啊,剛剛運功完畢,冷得實在受不了,才讓柳眉給我拿件衣服罷,嘿嘿,順便喝點酒解寒嘛……」

 見他張臂撲來,吟雪避過一旁,嗔怪道:「幹什麼?」

 張小崇涎著臉道:「老婆,好久不見了,抱抱嘛,怪想你的,嘿嘿……」

 吟雪嗔怪道:「什麼好久不見了,我隻是有事回娘家半天罷,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正經。」

 粉臉一沉,她正色道:「還不進去練功?」

 張小崇唉聲歎氣的走進密室,乖乖的坐上千年寒意石床運功,老婆在一旁監視,他哪敢偷懶。

 柳眉拿著張小崇的外衣進來,見到吟雪,怔了怔,道:「小姐,你回來了……」

 吟雪上下打量她,皺眉道:「柳眉,你這是怎麼啦?心跳加快,鼻息渾蝕,氣機好像有些散亂,出了什麼事?」

 柳眉俏臉一紅,吱唔道:「小姐,我……沒什麼,隻是……隻是早上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

 吟雪柳眉再皺,不滿道:「柳眉,你今天是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的,好像做了什麼不見得人的事兒,一點也不自在?」

 在裏邊行功一周天剛剛完畢的張小崇差一點笑出聲來,看來柳眉是偷看了那些禁書,弄得春心蕩漾難以自持,嘿嘿,有門兒了。

 他拚命的豎起耳朵,想聽老婆與柳眉說什麼,隻是陣陣要命的寒氣襲來,冷得他不得不又運功驅寒。

 柳眉吱唔幾聲,將今早在大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吟雪聽得直皺眉。

 見吟雪低頭沉思,她心中鬆了口氣,接著道:「小姐,眉兒已飛鴿傳書龍五叔他們,讓他們調查寒雨煙的身世,並嚴密監視總督府的所有動向。還有,眉兒心中還有一事未解。」

 吟雪滿意的點點頭,道:「何事?」

 柳眉道:「行省總督淩百威大人本身也是一個修行高手,應該知道寒雨煙是妖宗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應?難道他們相互勾結?」

 吟雪沉吟道:「有這個可能,也可能是受了妖宗的脅迫,還有另一種可能,他本身就是妖宗或魔、鬼、冥三宗的人之一。」

 柳眉不解道:「四宗的人不是為了爭那個什麼天羅冥王之位,鬥得你死我活的嗎?又怎麼會攪在一起?」

 吟雪仍是沉吟道:「也許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也不無可能,又或是四宗之中出了某個厲害的人物,重新統一了天羅冥王宗,若他們借助官府的力量重現江湖,倒是令人頭痛。」

 她歎道:「平靜了多年的江湖,隻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風了!」

 柳眉點頭道:「嗯,四宗所結下的仇怨太多,相信三天之後,雲夢行省必是高手雲集,危機四伏。」

 吟雪擔憂道:「各路英雄好漢若真的前往總督府尋釁,總督淩百威豈會坐視不理,於公,為維護行省治安,於私,他不會丟了堂堂一省之督的面子,又或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一來,江湖中人必與官府發生衝突,萬一事情鬧大,驚動了朝廷,出動大軍對江湖各大門派圍剿的話,那麻煩可大了。」

 柳眉道:「但願洗劍居的柳老爺能夠出面阻止各路的英雄豪傑的魯莽衝動……」

 吟雪搖頭道:「柳老爺子已閉關修練半年有餘,就算有他出面,也無法阻止前來尋仇的天下英雄好漢,弄不好還被牽連其中……」

 第十四章治夫經驗

 她歎息道:「師父她老人家也覺察到了近年來妖魔的蠢蠢欲動,她嚴令我加緊修練,不得妄動,唉,目前,我們也隻能靜觀其變,看看淩百威是如何反應了。」

 柳眉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吟雪淡淡道:「我要去一趟洪府,看看能不能說服沈鳳嬌。」

 張小崇給逼著練功,大歎命苦,卻找不到借口偷懶,一聽老婆要去洪府,樂得他直蹦起來,大呼老婆萬歲。

 吟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嗔道:「能偷懶不練功的事,真的讓你這麼高興嗎?」

 她往旁橫移兩步,避開張小崇色迷迷的擁抱,嗔道:「你再敢亂來,罰你一整夜練功!」

 張小崇嚇得乖乖站立一旁不敢亂來,要練功一整夜,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洪興洪老爺子也是跺一跺腳就能令雲夢行省搖晃的大爺級人物,財大氣粗,為人豪爽,更是行省總督淩百威的拜把兄弟,不知道他大名的人,不用在雲夢行省混了。

 姜吟雪不想拋頭露面,是以乘坐馬車前往洪府,連貼身侍女柳眉也沒帶上。張小崇能偷懶不練功,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不算豪華,卻寬敞舒適的馬車裏,兩人緊挨在一塊,張小崇自然不會放過如此絕好的機會,摟著老婆溫軟的嬌軀上下其手,這些日子來,可把他憋死了。

 溫香軟玉抱滿懷,嗅著陣陣誘人幽香,他自然又是蠢蠢欲動起來。吟雪倚靠在他身上,鳳目微閉,俏臉緋紅,任由他的一雙魔手肆虐妄為,隻是那雙魔手想伸手衣襟裏,卻給她制止。

 張小崇已是慾火中燒,無奈老婆不讓越雷池半步,恨得他直咬牙又無可奈何。

 雙手隔著衣服一陣亂動,伸出舌頭輕添著吟雪雪白晶瑩的耳垂,他能感覺到吟雪柔軟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軟,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不由得心中大樂,再這樣下去,嘿嘿……

 偏偏在這要命的時刻,馬車停了下來,傳來掌鞭張福的聲音,「少爺少奶奶,洪府到了。」

 張小崇痛苦的呻吟一聲,這路程怎麼這麼短?真是要命啊!

 他含糊道:「張叔,繼續往前走……」

 他說著話,一雙手更是加緊亂動。

 「再往前?」車外的張叔怔道:「少爺不是要來洪府的嗎?」

 張小崇氣得差一點沒吐血,這可惡的家夥怎麼這麼笨?操!

 吟雪直起身,瞪了他一眼,道:「相公先下去。」

 張小崇還想再亂動,卻給她瞪了一眼,隻好乖乖住手,長歎一聲,老老實實下車。

 張福見他一臉氣呼呼的不高興樣,心中不禁奇怪,剛才出門時還高高興興的,怎麼一會就變臉了?難不成給少奶奶訓了?那不可能吧,少爺一向調皮搗蛋,吃喝玩樂,劣性難性,連老爺子都管不了,少奶奶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女人,能管得住野馬一般的少爺?

 想到這,他搖頭歎息道:「難!難!難!」

 張小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難?」

 張福吱唔道:「沒什麼,沒什麼,呵呵……」

 吟雪在車裏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了幾口氣,才掀簾下車。

 守在門外的家丁一見是張大少,一人急忙跑進去傳報,另一人在前方引路,其他幾個則偷偷打量著美豔無雙的張少奶奶。

 洪錚回到家裏後,老老實實的在書房裏唉聲歎氣的抄著詩書,老婆在角落裏靜坐行動,想偷懶都不敢。

 正大歎命苦之際,家丁來報說張大少爺及張少奶奶來訪,樂得他扔掉筆,正想跑出門,身後傳來一聲輕咳,嚇得他渾身一顫,乖乖的撿起筆,整張臉都皺成了苦瓜樣。

 「哧」的一聲嬌笑,盤膝靜坐的沈鳳嬌站起身,嬌笑道:「相公,客人來訪,怎麼不出迎呀?」

 「我……我……」洪錚搔著頭,吱吱唔唔道:「你……你……」

 他嘴上說不出話來,心中卻道:「不是你不讓老子去迎客的麻,怎麼又怪起老子來了?唉……」

 沈鳳嬌嫣然一笑,道:「人家是夫婦前來拜訪,我們自當是雙雙出門迎客來,相公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先跑出去呀?」

 洪錚一呆,老婆平時扳著臉,一副母老虎樣,今次露齒一笑,亮麗燦爛,說不出的溫柔迷人,原來老婆也有溫柔的一面嘛,嘿嘿,特別是晚上上床做那事的時候,羞答答的像剛過門的新媳婦一樣,嘿嘿。

 沈鳳嬌瞪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什麼?我臉上長花?平日裏還沒看夠?」

 洪錚傻呆呆的讚道:「老婆,你笑得好美!」

 這話是發自內心的由衷讚歎,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老婆卻是行省公認的五大修行高手之一,因為非作歹給老婆婆狠狠修理了幾輪之後,他知道了老婆的厲害,再也不敢亂來,加上老婆平日裏都是扳著面孔,心中對老婆的懼意越來越深重。

 沈鳳嬌亦是百裏挑一的大美人兒,卻因洪錚心存懼怕,在他心目中是母老虎一個,再美貌的人兒,也變成了母夜叉。

 他心中不由得歎息道:「唉,若老婆平日都是這麼溫柔,那該多好啊……」

 沈鳳嬌摸摸面龐,嗔怪道:「油嘴滑舌的……」

 心裏卻是樂滋滋的,面上笑容更為燦爛,加上她那超脫凡俗的高貴氣質,令洪錚看得目瞪口呆,好像第一次剛認識眼前的大美人兒一般,心中一熱,某處地方竟起了明顯的變化。

 沈鳳嬌看在眼裏,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

 剛鼓起勇氣張臂想抱人的洪錚象洩了氣的皮球一蔫,幹笑幾聲。

 兩人出門迎客,見到吟雪時,俱都覺眼前一亮,對方那曠絕當世的仙姿美態及超塵脫俗的聖潔氣質令人呼吸屏止。

 洪錚看得目瞪口呆,就差口水沒流出來。

 沈鳳嬌看在眼裏,狠瞪了他一眼,落落大方微笑道:「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請進請進。」

 「打擾了,」吟雪微笑道。

 她也在打量沈鳳嬌,成熟嫵媚,氣質高貴中更有幾分英凜之氣,不愧為名動江湖的俠女。

 洪錚打了個一哈哈,與張小崇擁抱一起,他壓低聲音道:「小蟲子,你來得正好啊,真是我的救命菩薩啊,嘿嘿。」

 張小崇嘿嘿笑道:「欠我一桌酒哦。」

 心中卻道:「來拜訪你,老子也是正好偷懶的,還托你的福吶,嘿嘿……」

 洪錚拍拍胸口道:「沒事,不就一桌酒嘛,哈!」

 兩人低聲低咕著,把兩個女人涼在一邊。

 沈鳳嬌與姜吟雪進了客廳,侍女端上茶水點心後知趣退下。

 沈鳳嬌淡淡道:「弟妹新婚燕爾,不陪著小崇渡蜜月旅遊什麼的,卻跑來寒舍,一定有什麼事吧?」

 姜吟雪見她稱呼自已為「弟妹,」看來是按「雲夢五少」的排行來稱呼的,也是把她當成了是自已人。

 她微笑道:「聽說姐姐治夫有方,小妹想來討教討教。」

 沈鳳嬌「哧」的嬌笑道:「我能有什麼好方法,這死人就是不上進,一整天想著法兒找借口溜出去鬼混,望夫成龍,心裏著急也沒用,除了用拳頭逼迫他唸書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才嫁進洪府一年半,就落了個母老虎的惡名。」

 姜吟雪掩嘴笑道:「望夫成龍嘛,是天下每一位妻子的心願,小妹也是為了此事傷腦筋中。」

 沈鳳嬌笑道:「弟妹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賢淑的人,若放任他為所欲為,或可保住你原先的名聲,若你想管教他,姐姐我保證你不出一年,必定也落個母老虎的惡名聲,嘻嘻。」

 姜吟雪嘻嘻笑道:「小妹我已開始走上母老虎之路了!」

 兩人對視著哈哈大笑起來。

 姜吟雪淺償了一口香茶,淡淡道:「姐姐對寒雨煙一事有何看法?」

 沈鳳嬌想了想,道:「寒雨煙妖媚中帶著一股詭異氣息,我本來就不喜歡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妖宗的人,妖後姬無月的弟子。弟妹是不是想借助姐姐在雲夢行省的名聲,阻止天下各路英雄豪傑前來尋仇?」

 姜吟雪點點頭,心中卻暗呼厲害,沈鳳嬌能從一句話中看出她的來意,實在令人佩服。

 沈鳳嬌淡淡道:「真正說來,姐姐我算不上是江湖中人,自小隻是跟隨家師學藝,從未在江湖中闖蕩過,隻是承蒙修行界的各位高手看得起,勉勉強強稱得上行省五大高手之一。」

 她接著又道:「妖、魔、鬼、冥四宗的人壞事做絕,樹下太多仇敵,想要阻止那些人來尋仇,那是不可能的,仇恨,蒙蔽了一個人的心智,就算是家師親自出面,也無法辦得到!」

 她這所以能猜測到姜吟雪的來意,是因為她的貼身侍女柳眉在大街上出過手,修為之高,與她幾乎不分上下,而姜吟雪的十丈軟紅及俠義在修行界也小有名氣,以她的俠義之心,擔憂與天羅冥王宗結仇的各路英雄豪傑前來尋仇,那是很正常的事。

 姜吟雪歎息一聲,將心中的猜測及事情發生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說出。

 沈鳳嬌面色微變,歎道:「天羅冥王宗的人每一次重現江湖,都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風,看來這一次也是無法避免的了!」

 姜吟雪亦是歎了口氣,無奈道:「這也許是天意吧……」

 沈鳳嬌沉吟半晌,才說道:「憑我在雲夢行省那一點點名氣,最多能夠說服本地的修行者不要輕取妄動,別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姜吟雪道:「姐姐能夠出面,已是為江湖同道盡了一份心,

 第十五章色誘俏婢(上)

 接下來的幾天裏,雲夢行省來了許多面生的人,這些人身上都背著或拿著長布包,龍行虎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修行者,一個個風塵僕僕的,顯然是從遠方趕來。

 城裏所有的客棧,不管是豪華的,還是簡陋的,一下子全暴滿,不是給這些江湖修行者住下就是給人包下,客棧老闆樂得眉開眼笑,他們才不管那些人什麼來頭,響噹噹的金幣才是真實的。

 消息靈通的人已隱隱感覺到了不妙,四個城門加派了大批城衛軍守衛,城樓上也加派人手及許多弓箭手,大街上巡邏的士兵也比往常多了一倍,隻有總督府仍是往常一樣,門口隻有四名衛兵守護,顯得很平靜,卻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張傳宗張老爺子這幾天也在家歇著,並嚴令府中所有人,無事不要上街,免得無端惹上是非。

 張小崇表面應承,心中卻大不以為然,淩大少爺是淩大總督的寶貝命根子,寒雨煙則是淩大少的心肝寶貝,誰敢闖總督府動寒雨煙?

 於公,為維護行省居民安全,淩大總督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於私嘛,當然是維護自已的兒媳,讓人闖入總督府內殺了寒雨煙,他這個一省之督不僅大失面子,也大失官威。

 所以,於公於私,淩大總督都不會坐視不理,把他惹急了,行省五個精銳警備師團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淩大總督的親衛隊都是由能人異士組成,行省五大高手當中就有三人在親衛隊裏任職。

 他才不管什麼妖宗魔宗的,淩大少是他的老大,誰想動大嫂,就是與他過不去。最好是淩老爺子出動軍隊,把那些什麼自命俠義的狗屁英雄宰個稀哩嘩啦的一幹二淨,天下太平,嘿嘿。

 看來外面是很熱鬧了,隻可惜老婆與柳眉看得很緊,想溜出去看看熱鬧都不行,唉。不過還算好,老婆這幾天與老爸老媽嘀嘀咕咕的忙著什麼事,倒沒有逼他練功,他樂得逍遙自在。

 他雙手墊頭,無聊的躺在床上,要是老爸不在,他真是想溜出去看熱鬧,老婆就算動手打他,也不敢打傷他,最多是皮肉之痛,老爸卻真的是往死裏打啊,怕怕。他強行壓抑住想溜出去的強烈念頭,看著蚊帳頂發呆,要是珠兒與小玉在,還可以聊他聊天玩遊戲解悶,現在一個都不在,柳眉又太兇,真是無聊死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少爺,你在裏面嗎?」

 是柳眉的聲音,她不是陪侍在老婆身邊的嘛,跑來幹啥?看來是來監視自已的了。

 心中一動,他捂著小腹躬縮在床上,口中不住「哎喲哎喲」的直呻吟。

 「啊,少爺,你怎麼了?不舒服?」柳眉衝進來擔心問道。

 張小崇呻吟道:「我肚子痛……」

 柳眉見他眉頭緊皺,面色蒼白,顯得很痛苦,驚道:「我……我去叫太夫……」

 張小崇心中偷著樂,每次老爸要揍他,他都用這一招騙得老媽攔住老爸,嘿嘿,百試百靈。

 他呻吟道:「不用了……這是小時候落下的小毛病,隻要揉一揉就好了,每次都是珠兒小玉或吟雪幫我揉的,哎……」

 他皺著眉頭,拚命的躬縮著身子,裝作很痛苦的樣子。

 他痛苦的表情非常逼真,柳眉又怎會想到他是裝出來的,擔心道:「那……眉兒幫你……揉……揉……」

 她說出這話時,俏臉已是一片紅雲。從小到大,她從沒碰觸過異性的身體,自然是有點緊張和害羞。

 張小崇正巴不得她說出這話來,差一點要大笑出聲。他強忍住笑,呻吟道:「你……你要輕一點,好痛……痛死我啦……」

 心中卻道:「奶奶的,強忍住笑真是難受之極!」

 柳眉見他面色突然由白變紅,隻道他痛得很厲害,心中更為擔心,急聲道:「少爺,要……揉哪裏?是這裏嗎?」

 「哎……再下去一點,再一點,嗯,就是那附近……」

 柳眉的俏臉紅如天邊的朝霞,少爺所說的那地方,已經很接近某處要害部位了,隻是見他很是痛苦難當的樣子,隻好閉著眼,十指顫抖著幫他揉捏。

 張小崇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緋紅、緊張,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十指也是緊張得直顫抖,不由得心中偷樂。

 在如蔥十指的不住揉捏下,他舒服得直閉眼哼哼,柳眉的按摩揉捏雖然有點兒生硬,比上不上珠兒、小玉與吟雪,卻別有一番風味,嘿嘿。真是爽啊,他不禁又蠢蠢欲動起,某處地方已經明顯變化。

 柳眉給他揉捏了一陣,萬分緊張的心兒稍定,隻是仍感害羞,鳳眼兒仍是緊閉著不敢張開,突覺有什麼東西碰觸著手掌,她順手捏了捏,感覺那東西很是怪異,不禁睜眼一看。

 「啊」的一聲驚呼,她雙手捂面,逃命一般跑出門外。

 張小崇想笑又不敢笑,苦著一張臉直吸氣,他現在火大得很,可是珠兒小玉又不在,老婆又不給他碰,這簡直是要他的小命。

 他跳下床,拿起茶几上的白瓷水壺拚命往嘴裏灌,好不容易才將一腔慾火暫時壓下。

 想到千年寒玉石床奇寒無比,實是降火降溫的好東東,急忙跑進練功密室,爬上千年寒玉石床靜坐了一會,直冷到他渾身直打哆嗦才溜出來。

 他心情非常的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現在的柳眉,偷看了那些禁書之後,已是春心蕩漾,又經過剛才那麼一著,嘿嘿,看來不用多久就可以搞掂了。反正老婆說過,有本事就把柳眉泡上手,到時讓你看看本大少爺泡妞的本事,嘿嘿。

 用膳的時候,柳眉碰到他,俏臉莫名其妙的紅起來,目光閃動著不敢看他,顯得害羞、不安,這更讓張小崇心中大樂,還故意逗著她,弄得她俏臉更紅,嬌羞無限,動人之至,令他猛嚥口水,下決心要把柳眉泡上手。

 張小崇決心先把柳眉泡上手,解解燃眉之急,這一夜早早爬上床睡覺,他睡得老老實實的,倒是沒對吟雪動手動腳的。

 睡得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老婆起身穿衣梳妝,之後出去,輕輕合上房門。

 估計老婆已起走遠,張小崇跳下床,把窗門支開了一條縫,外邊天已大亮,估計不久就到用早餐的時間了。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他脫掉睡衣睡褲,露出不算結實、線條柔和的身體,隻穿著一條小褲褲爬上大床,就這麼躺著。

 一般男人在早晨醒來的時候都是一柱擎天,慾望特別強烈,像張小崇這樣好色的男人,慾望更是特別的強烈,而且他還在回味禁書裏某處火辣激情的場面,以保持一柱擎天。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這個時間,應該是柳眉來侍候他起床更衣的時間了,嘿嘿。

 他就這麼躺在大床上,龍鳳錦被踢到一旁,光溜溜的閉著眼睛裝睡,某處地方仍是一柱擎天,進來的柳眉看到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嘿嘿……

 他能感覺到房門被推開,緊跟著是一聲低而短暫的驚呼,看來是柳眉看到了他的那副怪相,驚得用手捂著自已的嘴巴了。

 臥房內一陣寂靜,隻有柳眉急促的呼吸聲,看來她一定是又慌又羞,漂亮的臉蛋上一定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不對不對,對美人嘛,應該是紅如天邊的朝霞,嬌羞動人之至,嘿嘿,張小崇心中偷樂,隻可惜他不能睜開眼睛,欣賞到她面上誘人的表情,嘿嘿。

 好半天沒動靜,張小崇偷偷瞄了一眼,卻見柳眉背對著床,雙手捂面,渾身顫抖著,高聳的胸部劇烈起伏,呼吸很急促。

 他色心一起,忘了曾挨過柳眉狠摔幾跤的事,從床上跳起,雙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口中低聲道:「眉兒妹妹,我好想你……」

 柳眉如平時一般進房,想喚醒少爺起床,卻看到了少爺的醜樣,心中又驚又羞,她自小服侍吟雪,從未見過男人的裸體,更不要說是那處地方了。這些天來,她無意中翻看了少爺收藏的禁書與春宮圖,不免春心蕩漾,難以自持。

 書中所描述的男歡女愛是那麼的美妙甜蜜,這讓她緊張、害怕之中又有一種好奇與渴望,昨天不小心碰觸到了少爺的某處地方,已是讓她羞赧萬分,大清早的又見到少爺身體那一處的怪狀,更是羞得她渾身發軟,不知所措。

 正驚慌羞赧中,突覺腰肢給兩條手臂摟住,一股湧來的男性氣息已經熏得她暈暈糊糊的,緊跟著覺得耳垂給什麼添吸輕咬,一陣陣酥麻發癢,不由得呻吟一聲,渾身酥軟無力,倒在少爺懷中。

 張小崇一見她軟倒,知道已經成功了一小半,心中不由得大樂,口中不住低喃道:「好眉兒,我好想你啊,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我完了,今生今世再也離不開你了……」

 他一邊說著話,手中已暗中運起炎陽迷魂手,不住在她身上撫摸撥撩,心中樂道:「本少爺不信你能有吟雪的定力,嘿嘿,今次看你如何逃得過炎陽迷魂手!」

 第十六章色誘俏婢(下)

 柳眉本已是春心蕩漾,難以自持,更感覺到少爺的兩隻手掌傳來怪異的熱流,溫溫的,又好像帶著火一般,撥撩著她敏感的神經,碰觸到哪處地方,那處地方特別的酥麻,說不出的舒服,身體深處好像有莫明的烈火在燃燒一般,全身酥軟無力,緊張、羞赧之中又帶著渴望,渴望那一雙魔手一直不停的撫摸。

 張小崇見她鳳目微閉,面色緋紅,神情已經迷醉,鼻息咻咻,櫻唇微張,不時發出難耐的呻吟聲,全身酥軟發燙,倒在他懷裡,兩隻小手緊揪著床單,樂得他差一點哈哈大笑起來,魔手一出,天下無敵,哈哈!

 他放心大膽的把手侵入柳眉的衣襟裡肆無忌憚的撫弄揉捏,嘿嘿,女人到了這個份上,只有等著挨宰了。他伸手欲解柳眉的裙帶,對方似乎有些清醒,死死抓著裙帶不鬆手。

 張小崇心中微驚,看來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定力比一般人強了許多,不過不要緊,柳眉已是迷醉在春情之中,只需再多點耐心就搞掂了。嘿嘿,這可是美味可口的早餐吶。他雖然然已是慾火高漲,也只有強行忍耐住,耐心的下足戲前的準備工作。

 柳眉在他那雙魔手的撫弄撥撩下已經迷失,渾身癱軟躺在床上,滿面春潮,媚眼如絲,紅唇微張,嬌喘不已。

 裙帶終於解開,張小崇心中樂得大叫大功告功。

 「珠兒,柳眉姐姐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出來?」

 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是珠兒與小玉的聲音。

 本已經迷失的柳眉一驚,猛然把壓在身上的少爺一推,從床上跳起,驚慌失措的整理衣裙。

 張小崇也如同給淋了一盆冰冷的冷水,滿腔慾念全熄,不甘心的鑽進被窩裡裝睡,心中不住大罵,「這兩個死丫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要命的時候來,破壞了本少爺的好事,可惡啊!」

 他心中奇道:「她們兩個不是陪著老祖宗閉關修練的嘛?怎麼出來了?管他,出來就好,嘿嘿,瞅空把她倆狠宰一番做為補償!」

 房門輕輕推開,珠兒與小玉進來,見到柳眉滿面紅潮,衣裳髮鬢凌亂,神情緊張不安,不禁一呆。

 兩人是過來人,已知是怎麼一回事。

 珠兒「哧」的一聲,低笑起來。小玉瞄了一眼仍在床上裝睡的少爺,眨眨眼,輕笑道:「難怪這麼久呀……」

 柳眉俏臉滾燙,小玉與珠兒那怪怪的眼神,羞得她恨不得鑽到地裡。讓她們倆個看到,真是羞死人啦。唉,怎會是這樣?自已定力一向極高,卻迷迷糊糊的渾身癱軟,任由少爺胡作非為?不過那種感覺怪怪的,的確如書裡說的那樣,很是美妙……

 小玉走上前,一副神神密密的樣,低聲道:「柳眉姐姐,你們……有沒有那個……」

 柳眉嚶嚀一聲,捂著發燙的臉跑出去。

 珠兒與小玉掩嘴偷笑,少爺可真是風流好色呀,不過本事真夠厲害的,沒多久就把柳眉姐姐泡上手了,唉,少奶奶的辦法好像行不通嘛。

 珠兒走到床邊,彎下腰,輕搖著張小崇的身體,低聲喚道:「少爺,該起床了,老祖宗、老爺夫人都在等你呢。」

 裝睡的張小崇翻身就抱,口中輕笑道:「好珠兒,可想死我啦,抱抱!親一下!」

 珠兒雖明知他裝睡,可仍是嚇了一跳,小蠻腰一扭,已飛身飄退出幾步,一張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

 小玉酸溜溜道:「原來少爺心裡只想著珠兒,唉……」

 張小崇雙手抱空,嘻皮笑臉道:「誰說的?怎麼不想?想死我了!親親小玉兒,來,抱抱!」

 他跳下床,朝小玉撲去。

 小玉咯咯一笑,扭身想躲避,哪知身後的珠兒嬌笑著伸手在她後背一一推,嬌呼聲中,已給少爺抱了個結結實實。

 「你瞧,少爺抱的是你,這下不會說少爺偏心了吧?」珠兒掩嘴笑道。

 張小崇摟著小玉上下其手,涎著臉輕笑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對誰都不偏心,寶貝好珠兒,你也過來讓我抱抱。」

 珠兒退後一步,一臉羞紅道:「少爺快更衣吧,別讓老祖宗他們等久了……」

 小玉掙出張小崇的懷抱,羞紅著臉道:「少爺快別鬧了,趕緊更衣洗漱吧,再鬧下去,只怕老爺要生氣了……」

 張小崇最怕的就是老爸,趕緊乖乖讓小玉侍候更衣,一雙手卻一點也不老實,東摸西捏的,弄得小玉都氣緊起來。

 「好少爺,別鬧了……」小玉躲閃著求繞道。

 張小崇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問道:「你們不是陪著老祖宗閉關修練的嘛?怎麼又出來了?」

 貝齒輕咬紅唇,小玉低聲道:「聽老祖宗的意思,本來閉關至少要一年左右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改變了主意,不過這樣也好,小玉又能服侍少爺了……」

 後面這一句聲音低不可聞,一張俏臉已是羞紅如陰春三月的鮮花。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熱,手一緊,把她摟入懷中,道:「分開一年,我會想死你們的!」

 他這話發自內心,令小玉眼睛一紅,緊摟著他的腰,低聲道:「少爺心中能有小玉,小玉就是死了也心滿意足了……」

 張小崇在她鼻尖上輕刮了一下,輕笑道:「好端端的怎麼說這麼晦氣的話,真是傻丫頭!」

 在外間打好洗臉水的珠兒「哧」的一聲,輕笑道:「哎,大清早的親親我我,也不怕人笑話……」

 小玉忙從少爺懷中跳出,低頭玩弄著裙帶。

 張小崇嘿嘿笑道:「我怎麼嗅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

 小玉也跟著道:「是呀,我也嗅到了,好像有人吃醋……」

 珠兒一跺腳,嗔道:「你們……好啦好啦,少爺快洗漱吧,說不準老爺又要生氣了……」

 用膳的時候發現柳眉不在,一問才知她身子不舒服,回房休息了,三人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俱都暗中偷笑。

 匆匆用過早飯,張小崇溜到柳眉的睡房,想重續早晨的溫情,他推了推門,發覺給鎖上了,他拍著房門道:「眉兒妹妹,是我,小崇,聽說你身子不舒服,我來看看……」

 「開門啊,眉兒妹妹……」

 好半晌,裡面沒有動靜,看來這丫頭羞得不敢出來見人了,張小崇大感失望。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他轉頭一看,是小玉。

 小玉巧笑倩兮道:「少爺,要不要我幫你?」

 張小崇搖搖頭,復又點頭。

 小玉怔道:「少爺又搖頭又點頭的,小玉不明白?」

 張小崇道:「這個時候,除了吟雪外,眉兒是不會開門的。」

 他知道柳眉現在是羞得不敢出來見人,除了吟雪之外,誰也叫不了她開門。

 小玉皺眉道:「那少爺點頭又是什麼意思?」

 張小崇看看四周無人,一把把她摟入懷中。

 小玉嚇得掙扎起來,驚道:「少爺,讓別人看見,那可羞死人了……」

 張小崇鬆開她,一臉正經八百道:「小玉,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

 小玉一怔,一向嘻皮笑臉的少爺可是從沒這麼正經過,低聲道:「是,少爺。」

 張小崇突然輕笑一聲,低聲道:「小玉,你與本少爺在一起,做那事兒的時候,是不是很快樂?」

 小玉一呆,初時見他一副正經八百樣,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哪會想到他說出的竟是這樣的話來,一張俏臉不由得漲紅起來,連耳朵都紅了。

 張小崇沉聲道:「我可是很認真的!別跑!」

 這話要是對珠兒說,珠兒早羞得一溜煙跑了,小玉的性子是敢作敢當,所以他不怕小玉會開溜。

 羞得想開溜的小玉拚命的低著頭,撫弄裙帶,吱唔了好半晌,才道:「……是……」

 那個「是」字重若千斤,低若蚊嚶,幾不可聞。

 少爺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羞死人了。若不是少爺很正經很嚴肅的樣子,她怎能說得出口。

 看著那嬌羞動人樣,張小崇「咕」的一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乾咳一聲,道:「小玉,你可要幫我哦。」

 小玉仍是低著頭,低聲道:「少爺要小玉如何做?」

 張小崇輕笑道:「眉兒妹妹初經人事,又被你們倆撞見,羞得不敢見人,你與珠兒要多多開導她,把男歡女愛這種美妙的事兒解釋給她聽聽,嘿嘿……」

 小玉皺眉道:「少爺一向不是能說會道嗎?這種時候,由少爺出面,好好哄著眉兒姐姐,勝過小玉的千萬句話呀。」

 她以為柳眉已經失身於少爺,初經人事,又被自已與珠兒撞見,當然是羞赧之極,這個時候,還是由少爺出面哄哄的比較好。當初她與少爺歡好,不也是給珠兒撞見了嘛,自已當時也是差得不敢見人,過後就沒事了。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反正你與珠兒多在她面前說說那事兒的美妙銷魂,嘿嘿,若完不成任務,到時你怎麼求饒也不放過你,嘿嘿……」

 小玉羞得退後幾步,緊張的看看四周,還好沒人。

 張小崇見她點頭,樂得吹了聲口哨,大搖大擺的走了。

 第十七章棄武從醫

 張小崇心情大好,口中得意的哼著小曲兒四處溜噠。他雖然還沒有真正佔有柳眉,不過那對他來說,柳眉已是不設防的城池,隨時都可以攻城掠池,而且老祖宗暫時不閉關修練,珠兒與小玉又回到他身邊服侍,嘿嘿,就算老婆不同意圓房,燃眉之急還是可以解決的。

 想到這裡,心中不免歎了一口氣,如此美艷聖潔的老婆睡在身邊,除了口手溫存外,卻無法逾越雷池半步,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藍叔,聽說令公子去學醫了?」

 前方傳來說話聲,張小崇一怔,才發覺自已樂暈頭中,不知不覺溜噠到了後門附近,他聽出是府中護院趙大華的聲音,藍叔則是護院領班,曾跟隨老爸行走江湖多年,是府中的老一輩人物。

 「是啊,天兒近來突然喜歡醫術,隨他了,天天跑去聽符老先生講課,」是藍叔的聲音。

 「聽說符塵老先生開學堂講課,不少人都去聽課,看來是真的,能學到符老先生的一二成醫術,今生不愁吃穿了。」

 「他哪是喜歡醫術啊,因為凌大總督的千金也去聽課,把這小子的魂兒給勾去了……」藍叔歎息一聲。

 張小崇差一點笑出聲來,凌二小姐可是行省出了名的母老虎,藍天竟然喜歡上她,嘿嘿,夠他受的。

 心中一動,奶奶的,藍天學醫,老子不會改行學算命啊,那種騙人騙財的東東靠的是嘴巴上的功夫,嘴皮子動一動,足以行走江湖混飯吃了。學算命不用練武,嘿嘿,練練嘴功就行,什麼也不用做,正好可以偷懶,哈哈。反正他又不愁吃穿,這下吟雪沒什麼話說了吧?那也是一門生活技能嘛,嘿嘿。

 心中一得意,不禁叫道:「老子上觀天象,預知未來,下看眾生云云……」

 後一句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搔了搔頭道:「反正老子學算命……」

 「你小子敢學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老子不把你扒皮抽筋才怪!」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怒吼聲,把他嚇得魂不附體,老爸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嘿嘿,老爸,我……我只是說著玩的……」

 張小崇吱唔著,一溜煙跑了。

 「老爺!」

 藍叔與趙大華怔道。

 張傳宗道:「藍叔,幫我看緊點,千萬別讓這小子溜出去,現在外邊的局勢很複雜,隨時都有事情發生。」

 藍叔胸部一挺,大聲道:「老爺您就放心吧!」

 張傳宗滿意點點頭,大踏步出了府門。

 看到少爺收拾一些小玩意兒,對著銅鏡左觀看右看的,小玉知他要出門,皺眉道:「少爺,老爺吩咐過近段時間不許出門的。」

 一旁的珠兒也道:「是呀,少奶奶也吩咐過的,外邊聚集了各路的英雄豪傑與不少的妖魔鬼怪,形勢極複雜,什麼事情都極有可能發生,少爺,你還是不要出去了。」

 張小崇搖頭晃腦道:「本少爺要去聽符大神醫講課!」

 「去聽課?」

 珠兒與小玉一呆,以為聽錯了。

 張小崇在小玉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又在珠兒的豐臀上捏了捏,輕笑道:「怎麼?這也奇怪?」

 珠兒與小玉用力點頭,俱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

 張小崇輕咳一聲,輕笑道:「本少爺從今天起,棄武從文,改學醫術了!」

 看兩人一副瞠目結舌樣,他皺眉道:「本少爺本來還想學星相占卜吶,可惜老爸不同意,哈!」

 好半晌,小玉才拍拍胸口,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少爺,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張小崇正經八百道:「你看本少爺像是開玩笑的嘛?」

 小玉與珠兒面面相覷,以少爺的個性,能學到什麼東西,這萬一要是開診所給人看病,不把病人醫死才怪。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突然明白了,少奶奶每天逼著他練功,少爺一定是偷懶不想學,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如此一來,少奶奶的訓夫大計豈不是完全落空了?

 門外傳來一聲幽幽歎息,姜吟雪走進來,淡淡道:「夫君要學什麼,吟雪都鼎力支持!人不可無一技之長,否則整日游手好閒,無所事事!」

 張小崇一聽,樂得直對著珠兒小玉擠眉弄眼的。嘿嘿,老婆這麼爽快的同意他學醫,實在沒想到吶。這可是你同意的,到時可別說本少爺一天到晚在外邊胡混,哈!

 吟雪瞪了他一眼,俏臉微沉,正色道:「你別太得意了,記得我說過的話,三年之內,若不弄出點名堂來,改掉那些惡習,可別怪我離開張家!」

 張小崇一驚,看老婆的神態,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他搔搔頭,心中暗想,你既已嫁入張家,老子不休你,你敢走?不過這可難說,行走江湖的修行者,多半都是敢作敢為,再者她這麼美艷迷人,喜歡她的人,那可是多如過江之鯽,絕計不會嫌棄她嫁過人。

 哎喲,不好,自已若在三年之內不依言改掉惡習,就算她不走,說不定失望、傷心、氣憤之下,紅杏出牆,弄頂綠帽給他戴,那可慘了。

 吟雪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張俏臉倏然飛紅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你……怎麼老是想到這些齷齪的方面?」

 小玉與珠兒掩嘴偷笑,她倆自小服侍少爺,又怎會不知少爺的好色習性,一天到晚總往那事兒方面想,失身給他的少女不少,為他相思斷腸的更是不少。

 張小崇乾笑幾聲掩飾,心中卻極駭然,難道老婆會看透一個人的內心所想?或是她真的修練有「心靈之訣」不成?老爸不是說過,心靈之訣這種神奇的異能不是在百年前已經失傳了嗎?

 吟雪淡淡道:「反正醜話好話都已經說在前頭,望夫君自重!」

 張小崇點頭道:「一定,一定,嘿嘿。」

 吟雪又道:「現在外邊情況極為複雜,一個不小心,都極可能招來殺身大禍,夫君要小心,讓珠兒、小玉她們兩個輪流陪你去聽課吧。」張小崇微現失望神情,他以為吟雪會讓柳眉陪他去,這麼一來,嘿嘿,柳眉准逃不掉,讓他吃得死死的了,可惜啊可惜。

 吟雪瞪了他一眼,逕自出門,來到柳眉的房間。

 柳眉正為今早的事兒躲在房裡不敢出來見人,卻小姐來了,急忙開門。

 見小姐不認識她似的上下打量著自已,柳眉以為她已經知道今早的事情,滿臉羞紅,略帶些緊張不安,吶吶道:「小姐,我……我……」

 吟雪淡淡道:「眉兒,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雖說是我的侍婢,我卻從未把你當外人看,待你如妹妹。」

 柳眉雙膝跪地,低著頭顫聲道:「小姐,柳眉錯了,請小姐降罪……」

 吟雪皺眉道:「你看你現在,眉目含春,心神不定,氣機散亂,虧你還是一個修行高手,連小玉珠兒都不如。」

 柳眉低聲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迷迷糊湖的,就讓少爺……那個……了……」

 吟雪微怔,相公這麼快就把柳眉弄上手了?真是想不到,難怪這幾天晚上上床時,沒表現出一副猴急的樣子對她動手動腳的,柳眉的言行舉止也極反常,這也怪不得他,自已當初不是說過,若他有本事,大可將柳眉納入房中的嘛,只是這柳眉也太不爭氣了。

 她歎息一聲,道:「眉兒呀,以你的修行,定力應該極強的,卻為何如此?」

 柳眉垂頭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近來……近來心神總是不定,好像……好像總有什麼莫明的……東西在撥撩……一時之間難以把持……」

 吟雪又歎息一聲,道:「這也怪不得你,我傳授你的無相鳳焰神功,第七重境界就是要堪破情慾,修行至這一重境界,人會莫名其妙的產生情慾,把持不住的話,終身只能修行至這一層境界了。若強行忍耐住,又會虛火攻心,極易走火入魔,唉,一念之差。」

 柳眉聽得俏臉一白,額頭上滿是冷汗珠子,顫聲道:「小姐,我……我……」

 吟雪再歎息一聲,無奈道:「能把無相鳳焰神功修行至第七重境界,已是不錯了,本門幾位師叔窮其一生,也只修行到了第六重境界,唉,只是可惜了,你的資質這麼好,本該修行至大成境界的……」

 柳眉突然俏臉飛紅,神態忸怩,她低聲道:「小姐,我……我……還沒有讓少爺……入……巷,這能否算是神功還沒有破……」

 吟雪怔了怔,柳眉還沒有破身?心中不由得鬆了了口氣,道:「還好,等你突破了第七重境界,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她接著又道:「我並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只是神功修行至這一重境界,不能突破,實在是太可惜了。」

 柳眉大大鬆了一口氣,喜道:「是,柳眉明白了。」

 吟雪又道:「我與他成婚也快兩個月了,一直守著處子之身,一是想加快修行進程,好赴三年之後的棄劍涯之約!二是為了相公,你看他整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吃喝玩樂,沾花惹草,為了將來,必須讓他改掉這些惡習!」

 第十八章凌二小姐

 柳眉失聲驚呼,小姐與少爺成婚這麼久,同床共枕,竟然還保持處子之身,實在難以相像,自已卻差一點失身,不由得面上一紅。

 吟雪道:「我用心良苦,希望他能夠爭氣一點,我不要求他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要求他改掉惡習就心滿意足了。我給他三年半的時間,三年半之後,若他仍未改掉惡習,我只好一走了之!」

 「啊!」柳眉又是一聲驚呼。

 張小崇與女扮男裝的珠兒走在大街上,兩人手牽手,情態極親熱,引來了不少路人怪異的目光。

 珠兒原本就是美人兒一個,換了男裝,齒白唇紅,更顯俊俏萬分,張小崇也是很英俊,兩人手牽手,神態親暱,極易讓人聯想到「兔子、小相公」那種方面。

 看到路人投來的怪異目光,珠兒想掙脫少爺的手,卻給他緊緊抓住不放,再者,她心中也希望少爺一直牽著她的手,心中矛盾中,俏臉滿是紅雲。

 她低聲道:「少爺,好多人看過來了……」

 張小崇嘿嘿一笑,滿不在乎道:「怕什麼,有本事,就去泡上這麼一個俊俏的小相公,反正喜歡這調調兒的也不少,嘿嘿。」

 珠兒哪會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張俏臉更紅,連耳垂都紅起來了。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更有不少背插各式兵器的江湖修行人物走動,張小崇當然好奇,只是他現在想的是另一件緊要的事。

 符老神醫的學堂在城西,走到了一半,珠兒見他拉著自已拐往東街,不由得提醒道:「少爺,走錯了。」

 張小崇嘿嘿一笑,答道:「沒錯。」

 「啊!」珠兒低呼一聲,怔道:「少爺不去學堂?少奶奶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說不定會責備珠兒的……」

 張小崇眨眨眼,神秘兮兮道:「放心吧,本少爺會去學堂的,只是現在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要辦,所辦好了再去學堂,嘿嘿。」

 「哦,」珠兒舒了一口氣,好奇道:「什麼重要的事情?」

 張小崇一臉賊笑道:「保密,這事兒說出來就不靈了,嘿嘿,到時你自知,哈!」

 珠兒弄不清他葫蘆賣的是什麼藥,只好乘乘的跟著他走。

 張小崇拉著她進了本城最為豪華的「龍回頭」大酒樓。

 眼尖的夥計急忙上前招呼,笑道:「哎,張大少,好久不見了。」

 張小崇嘿嘿笑道:「這不是見面了嘛。」

 瞄了一眼手中多出的幾枚金幣,夥計樂得眉開眼笑,「張大少要點些什麼?」

 張小崇壓低聲音道:「給我弄一間上房,幾樣小菜,一壺好酒就行。」

 夥計瞟了一眼還是一臉緋紅的珠兒,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笑道:「有,有,我這就去安排,哈。」

 珠兒皺眉道:「少爺,你要喝酒?」

 張小崇輕笑道:「是,也不是,等會你就明白了,哈!」

 珠兒見他弄得這麼神神秘秘,心中不免好奇起來,任由他牽著手上樓。

 進了一間上房,她見到房中宮紗錦帳,佈置得極有情調,突然俏臉一紅,心中明白少爺口中所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心中不安中又帶著企盼。

 張小崇在外邊對著夥計耳語了幾句,又塞給他幾枚金幣,才進了房裡,關上房門,嘿嘿直笑。

 看到少爺那色迷迷的目光,珠兒的俏臉更紅,整顆心兒如小鹿般亂跳,這事兒萬一讓少奶奶知道了,那該怎麼辦?只是少爺成婚快兩個月了,少奶奶卻不與他圓房,實在太可憐了,再說她自已心中也想,畢竟好久沒與少爺親熱了,怪想的。

 正心神迷亂中,兩隻大手突然抓上了她的胸部,把她駭得差一點驚叫起來。

 「好珠兒,親親珠兒,想死我了!」張小崇雙手一陣亂動,輕吸著她如玉脂般的耳垂。

 珠兒呻吟一聲,渾身酥軟,任由他把自已抱起,放到軟綿綿的大床上胡作非為。

 心滿意足的張小崇與俏臉上仍殘留著濃濃春色的珠兒來到符大神醫的宅第時,正是課間休息時間,來聽課的學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低聲的議論著什麼。

 學堂是設在符府花園露天處,那裡擺放了不少桌椅,珠兒向旁邊的人稍一打聽,知符老先生在書房休息,她在符府僕人的帶路下去書房找符老爺子,報名交了書費及桌椅費,僕人取來桌椅,安放在花園空地處。

 張小崇打量四周,有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正被一群年青人眾星捧月般圍在當中爭相討好。這些年青人當中,有他家的護院領班藍叔的兒子藍天,他不由得掩嘴偷笑,別看那少女現在裝著一副淑女樣,一發起威來,嘿嘿,夠那幫傢伙受的,他早領教過凌二小姐的厲害,據說有得與洪錚家裡那隻母老虎有得一比,實在令人怕怕。

 那少女正是凌大總督的寶貝千金,凌若華凌二小姐,她正好望過來,看到遊目張望的張小崇,不由得樂了,尖叫道:「哈,鼻涕蟲,你也來學醫?」

 張小崇裝作沒看到,轉身想開溜,卻覺耳朵一痛,驚得他大叫投降。

 凌二小姐笑嘻嘻道:「死小蟲,臭屁蟲,看到本小姐也不過來打聲招呼,皮癢癢了不是?」

 看到凌二小姐鬆開手指頭,一臉緊張的珠兒才拍拍胸口,她感覺到身後有一道極凌厲的目光射來,令她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不由得一驚,心中暗呼,好凌厲的氣勢,好可怕的殺氣。

 轉身一看,在涼亭裡坐著一個身著黑色的年青人,面龐倒是英俊,只是硬梆梆的如雕塑一般毫無表情,渾身散發著森冷駭人的氣勢。

 她心中一動,這人應該是凌大總督派來護衛凌二小姐的修行高手吧,這種非常時期,凌二小姐要出門,凌大總督又怎能放心,說不定符府周圍還隱藏有凌大總督派來的高手吶。

 張小崇揉著痛得發燙的耳朵,乾笑道:「我沒看到二小姐嘛,否則怎敢不上前打招呼,嘿嘿。」

 凌二小姐雙手叉腰,數落道:「好吧,就當你沒看到本小姐,死小蟲子,怎麼好久不去我家玩了?是不是娶了那個姜大美人兒,就捨不得下床了?」

 此話一出,四周的學員一下子倒下一大半,一個閨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一旁的藍天也是張大著嘴巴,一副目瞪口呆樣。

 珠兒搖頭苦笑,這凌二小姐也太那個了,頑皮刁蠻又口沒遮攔,將來誰娶了她,日子有得受了。

 凌二小姐沒看到周圍的學員一個個面色怪異,神情苦怪之極,仍是叉腰問道:「死小蟲子,你敢不回答我的話?」

 看到所有人投來的怪異目光,張小崇搓著雙手訕笑道:「這個……這個嘛,近來有點忙,所以極少出門,嘿嘿……」

 凌二小姐咯咯嬌笑道:「看來也跟大哥一樣怕老婆,哈!」

 張小崇一聽樂了,老大平時吹噓自已如何厲害,哼一聲,寒雨煙都不敢喘氣,嘿嘿,原來也是怕老婆,下回逼他請客,哈!

 想到哥幾個包括自已在內,一個個全都懼怕老婆,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唉,這世道變了。

 他乾咳一聲,問道:「二小姐,老大近來怎樣?」

 凌二小姐笑嘻嘻道:「大哥這些天來給爹逼著練功,不許踏出家們半步,否則家法伺候,嘻嘻,只有本小姐借口要學醫,才可以溜出來玩耍,哈!」

 張小崇心中暗笑,凌二小姐也懂得用上這一招,看來也不笨嘛。

 「死蟲子,看你一副嘻皮笑臉賊頭賊腦樣,八成又在動什麼壞點子!」凌二小姐凶狠的瞪著他道。

 張小崇忙道:「沒有沒有,對二小姐獨一無二的超群智慧,我實在佩服得不得了,竟然能夠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了,高,實在是高!想不佩服都不行!」

 一頂用高帽扣下,凌二小姐白了他一眼,笑罵道:「馬屁蟲!」

 張小崇見她樂得眉開眼笑,不由得樂了,嘿嘿,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碰上刁蠻潑辣、人人頭痛的凌二小姐,只有大拍她的馬屁,否則讓她纏上,鐵定頭痛死了!

 兩人正說著話,學員們已紛紛入座,上課的時間到了,符大神醫又開始授課,珠兒與少爺坐在一塊。

 符大神醫搖頭晃腦的在前面念著醫書,解釋著醫術的基本常識,學員們聚精會神的聽課,連珠兒也是很認真的聽著。

 張小崇在下面胡亂的翻著桌上的幾本醫術理論常識,什麼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什麼亂七八糟的嘛,這簡直跟天書差不多,實在頭痛死了。

 不過吶,若學了醫術,老子專門給美女看病,最好是進一她的香閨裡看病,嘿嘿,說不定還能泡上手,嘿嘿……

 第十九章醫術四診(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小崇只感覺到過了很久很久,他無聊的看看四周,除了凌二小姐把醫書豎在桌面上,低頭在下面玩著小公仔等小玩意兒外,別人都在認認真真的聽符大神醫講課。

 「奶奶的,什麼時候下課啊?」張小崇在心中咒罵道:「真是悶死人了,唉,怎麼做什麼都難啊?」

 他碰了碰珠兒,對方是只把他的手推開,一副很認真聽課的神態。

 「真是無聊死了,」張小崇低聲罵道,連珠兒都不理他,唉,舉目張望四周,涼亭裡盤膝靜坐的年青人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他伸了個懶腰,看看身後,沒人,他是坐在最後面的。

 珠兒正認真聽課,突然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心裡一驚,忙伸手捉住那隻大手,阻止它亂動亂摸。

 卻覺大腿內側一陣癢癢,嚇得她差一點跳起來,俏臉一陣緋紅。她雖捉住那隻大手不讓它挪動,但五隻手指卻輕輕的勾動起來,令她感到一陣酥癢。

 珠兒嗔怪的看了少爺一眼,壓低聲音道:「少爺……」

 張小崇一本正經道:「聽課,別說話!」

 嘴上是這麼說,五根手指頭卻仍是在她腿上亂勾亂動。

 珠兒漲紅著臉,低聲道:「少爺,你……你這樣,珠兒怎麼聽課?」

 張小崇低笑道:「你只要認真聽課,心無旁鶩,便不會感覺到我的手啦!修行之中不是講究心無雜念的嘛,嘿嘿。」

 珠兒拚命的縮腿躲避,嗔怪道:「少爺,你……這是什麼歪理?」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那你就當成是一種修行障礙吧,突破了它,修行上就更進一步了,嘿嘿。」

 他的手不僅沒停下來,反而拚命的往上挪,珠兒只有拚命的抓住他的手,兩腿拚命夾緊,不讓它往上再挪動。

 看到珠兒又羞又急的緊張樣,張小崇心中大樂。

 見少爺抽回手,珠兒才鬆了口氣,在這光天化日公眾場合下,少爺竟然動手動腳的亂來,這萬一讓人看到,豈不是羞死人了,她緊張的看了看四周,還好,大夥兒都在認真聽課,盤坐在涼亭裡的那個面目森冷的年青人也在閉目打坐。

 她拍拍胸口,突覺有裙子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了,她駭然失色,差一點驚叫起來。

 「少爺…,你……你……不要亂來好不好……」她捉著張小崇伸進裙裡的手,哀求道。

 一聲輕咳傳來,符大神醫道:「今天就到此吧,下午繼續!」

 說罷,負手離去。

 張小崇忙從裙裡抽出手,舉到鼻子前嗅了嗅,色迷迷道:「真香!」

 珠兒漲紅著臉弄好裙擺,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學員們已是紛紛站起,凌二小姐跑過來道:「小蟲子,去喝酒好不好?噫,他是不是病了?臉怎麼這麼通紅?」

 珠兒羞得恨不得鑽到地裡。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如果換是別人,他早點頭,跟著凌二小姐去,有得受的,還不如老老實實回家的好。

 他推托道:「呃,我還有事,改天吧,好不好?」

 看到凌二小姐的玉容微變,柳眉倒豎,隨時要發作的樣子,忙道:「二小姐啊,我真的有事嘛,你今天先找別人陪著,改天再陪你,好不好?嘿嘿……」

 凌二小姐冷哼一聲,道:「誰稀罕!」

 張小崇心中暗道:「誰敢跟你去啊?你不稀罕,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嘿嘿。」

 他含糊吱唔幾聲,匆匆開溜。

 回家的路上仍是看到不少江湖修行者,有的在大街上閒逛,有的行色匆匆,根本就沒什麼事情發生,很是平靜嘛,怎麼沒老爸和吟雪他們所說的風雲暗湧,風雨欲來?太危言聳聽了吧?想看一下熱鬧都沒有。

 回到家裡,吟雪也沒有問什麼,倒是老媽對他學醫一事持有些懷疑態度,老爸卻是極力反對。

 「莫要虛渡光陰,到老兩手空空,老爸,你不是常說,人不可無一技之長嘛,」張小崇學著老爸以前教訓的他的口氣,搖頭晃腦道。

 「你……可惡!」

 見到老爸一副暴跳如雷樣,他忙閃到老媽身後,探出頭,又說道:「學醫也不是壞事嘛,學成之後可以懸壺濟世,行善積德。佛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張傳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直跳起來道:「就憑你還想懸壺濟世?不把病人醫死已是祖上積德了!」

 看到老爸極有可能衝過來揍人的樣子,張小崇忙閃到吟雪身後,吟雪可是他兒媳婦,不可能連兒媳婦都揍吧?

 吟雪道:「公公請息怒,學醫也不錯呀,能為鄉鄰治治病,也何償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沈素華也道:「是啊,學醫也不錯的,老爺你就別逼他了。」

 張小崇現見老媽與吟雪都站在他這一邊,膽氣更壯,大聲道:「就是嘛,我才不跟你去經商,眼裡就知道錢,滿身銅臭味,無商不奸,嘿!」

 「呯」的一聲震響,張傳宗的大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怒聲道:「混帳,老子不做生意,你這混小子吃什麼?穿什麼?平日裡與你那幫狐朋狗黨花天酒地的,還不是花老子辛苦賺來的錢?有種你以後別花家裡一枚銅板,自已掙錢去1

 他心中顯然怒極,這一掌把厚實的木桌震得嘩啦啦一聲碎裂,上面的茶壺茶杯掉落地上,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

 張小崇一驚,老爸這一次好像是真的很憤怒,他嚇得面色蒼白,心底發寒,躲到吟雪身後,大氣不敢喘。

 沈素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擋在父子倆中間,勸道:「好啦好啦,孩子只是一時說錯話,犯不著如此生氣,讓下人們看到了笑話……」

 張傳宗氣呼呼道:「你看看這混帳小子說的什麼話?真是氣死我啦!都是你寵的,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沈素華嗔道:「難道他不是你兒子?」

 張傳宗冷哼一聲,吼道:「我沒這樣的兒子!」

 說完話,不理會一臉寒霜的沈素華,怒氣沖沖的拂袖離去。

 沈素華氣道:「你們看他說的什麼話?氣死我了!」

 姜吟雪勸道:「公公也只是一時的氣話,過一會氣就消了。」

 她瞪了張小崇一眼,嗔怪道:「都是你亂說話!」

 張小崇嘿嘿笑道:「娘,別生氣了,他是一個暴君,別理他!呆會我告到老祖宗那去,讓他向您陪罪,嘿嘿。」

 吟雪皺眉道:「你還嫌不夠亂?」

 張小崇聳聳肩,乖乖閉上嘴。

 一旁的珠兒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大眼睛往門外瞟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張小崇推說上午聽課有些困了,要休息一下。

 回到自已的房間,他的確感覺到有些困了,在「龍回頭」大酒樓裡,他與珠兒一連瘋狂了好幾回,把這些日子來苦苦憋著的火兒一下子全放出來。

 珠兒服侍他脫衣除鞋,正想退出,卻給他一把抱住。

 「親親珠兒,陪我小睡一會吧……」他嘻皮笑臉道。

 一臉羞紅的珠兒掙扎道:「少爺快放手,呆會少奶奶看到了就不好了……」

 張小崇吃吃笑道:「你吃飽了吧?」

 珠兒隨口應道:「嗯,吃飽了。」

 看到少爺不懷好意的壞笑,她「哎」的驚叫一聲,俏臉更為羞紅,少爺口中那個「吃飽」是那種意思,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真是羞死人啦!她掙脫少爺的摟抱,嗔怪道:「你……你……真是的……」

 捂著發燙的臉跑出門去。

 張小崇倒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得意的哈哈大笑。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像有人在叫喚他。他翻了個身,捲縮到角落裡,繼續他的美夢。

 「少爺,快醒醒,該去聽課了。」

 好像是小玉的聲音,還搖晃著他的肩膀,硬把他拉起來。

 張小宗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不滿道:「這麼快?讓我再睡一下吧,困死了……」

 話沒說完,人又倒下想睡。

 「聽課真有這麼累嗎?」

 是吟雪柔媚的聲音,張小崇一聽,忙從床上跳起來,看到一身男子裝扮的小玉,他邊穿衣邊問道:「是小玉陪我去聽課?」

 小玉點點頭,伺候他穿服。

 張小崇又問道:「柳眉呢?怎麼沒見她?」

 吟雪輕咳一聲,道:「她在加緊修行,希望能夠在近期內有所突破。」

 張小崇微感失望,若由柳眉陪他去多好,先把她弄上手,小玉想什麼時候吃都可以,嘿嘿,可惜了。

 他嘿嘿笑道:「夫人啊,早上聽了符大神醫講課,學到了一點皮毛,嘿嘿……」

 小玉奇道:「少爺學到了什麼?珠兒回來後,一整天跑到藥房裡不出來,真是的。」

 張小崇搖頭晃腦道:「醫術四診。」

 小玉皺眉道:「不就是望、聞、問、切嘛?」

 張小崇輕笑道:「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不過這裡邊的學問可大著吶……」

 目光瞟向吟雪,輕笑道:「夫人啊,老公我學了醫術,這個嘛……也許……可能要找個人試一試,實習實習……」

 吟雪的俏臉突然莫名其妙的飛紅起來,白了他一眼,道:「那相公就找小玉與珠兒她們吧,我近來有些忙,上課時間快到了吧?你們也該去了。」

 第二十章醫術四診(下)

 張小崇嘿嘿乾笑幾聲,一張皮厚得連強駑都射不破的老臉卻有些蒼白。老婆難道真的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心中想的事兒,她好像都能猜到?怪事了,看來有機會要問一問那個洗劍居的柳老爺子,傳說中的「心靈之訣」是不是真的存在?

 看到她那嬌羞動人樣,張小崇嚥了一口口水,若不是小玉在一旁,真想抱住老婆過過手癮,嘿嘿。

 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真是的……」

 張小崇嚇得急忙溜出門,他現在越來越懷疑吟雪似乎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要是這樣,他豈不是慘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一種神奇的法訣,真的能夠看透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不行,看來要試一試真假才行。

 小玉跟著他出門,見少爺把她帶到「龍回頭」酒樓,不禁皺眉道:「少爺,來這地方幹什麼?不去聽課,想喝酒不成?」

 夥計見張大少爺又帶來了了一個很俊俏的年青人,已心知肚明,一個字都沒問,直接帶著兩人進了早上訂的那間上房,然後退出,還輕輕合上房門。

 張小崇輕笑道:「非也非也,本少爺要實踐一下所謂的望、聞、問、切,嘿嘿……」

 小玉奇道:「那剛才在家裡怎麼不試?」

 張小崇輕笑道:「吟雪在一邊看著,我會緊張,嘿嘿。」

 小玉又道:「可是快到上課時間了呀,遲到了可不好吧?」

 張小崇現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道:「符神醫要我們結合醫書中的理論,實踐一下四診,等會去聽課時要提問。因為本少爺剛剛學的,怕弄不清楚,給旁人笑話,所以就帶你來這了。親親小玉兒,乖乖坐到床上,讓本少爺檢查檢查,嘿嘿。」

 後面一句又露出了他的本性。

 小玉「哦」的一聲,面上露出半信半疑惑的神態,只是仍乖乖坐到了軟綿綿的大床上。

 房中宮紗錦帳,雕花大床上鋪著粉色床罩,龍鳳錦被,鴛鴦繡枕,佈置得極有情調,實是情人幽會的好地方。

 張小崇走到她身邊,搖頭晃腦道:「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也,我們先來實習一下切脈吧,嘿嘿……」

 他伸出中食兩指,搭在小玉的大腿上。

 小玉俏臉微紅,羞赧道:「少爺是不是弄錯了?切脈不是手指搭在脈門上的嗎?」

 張小崇搖頭道:「非也非也,那是一般庸醫的九流手法,本少爺施展的是上乘的秘傳診脈手法,嘿嘿。」

 小玉皺眉道:「玉兒從未聽說過這種稀奇古怪的診脈手法……嘻……少爺,你別亂動呀,人家怕癢嘛……」

 少爺的手往上挪動,怪癢癢的。她拚命的收縮著腿,往床裡面退縮。

 張小崇嚴肅道:「別動,本少爺正在練習把脈,完不成符神醫佈置的課題,你要負全責。」

 小玉雖然停住不動,卻咯咯笑道:「哪有這樣把脈的?」

 張小崇嘿嘿笑道:「符大神醫說了,人體的穴位經脈隨著時間的變化而移動,本少爺的手自然要追著脈搏,這樣才能真真實實的確診嘛。」

 他一口符大神醫,右一口符大神醫,說得小玉半信半疑,強忍著大腿上傳來的陣陣癢麻,沒敢再動,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張小崇見她乖乖不動,心中大樂,雙指搭在她的大腿根部,慢慢的往裡挪動。小玉拚命的夾緊大腿,滿臉羞紅,呼吸有些急促,那種久違了的熟悉感覺,竟從身體深處慢慢升起。

 正心慌意亂中,突覺耳垂一陣酥麻,不由得呻吟一聲,渾身酥軟倒在床上。

 張小崇輕笑道:「診脈的結果是我的親親小玉兒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嘿嘿。」

 他伸手去解小玉的裙帶,口中吃吃笑道:「現在是四診中的『看』!」

 小玉在他魔手的侵襲下已是春情氾濫,難以自持。她知道少爺想做什麼,反正她早已是少爺的人了,少爺想要,她怎能拒絕?只是大白天的,實在羞人,想拒絕,心中又渴望那種飄飄欲仙的銷魂蝕骨感覺。

 她夾緊雙腿,雙手緊抓著裙帶,微弱的抗拒著。

 張小崇吃吃笑道:「親親小玉兒,不脫衣服,本少爺怎麼看嘛?咱們一個個來,把望聞問切都實踐一遍,嘿嘿。」

 半推半就中,小玉已給他剝成了大白羊。她羞得緊閉雙眼,雙手緊捂著臉,渾身顫抖不已。

 張小崇輕笑一聲,道:「接下來就是四診中的聞了,嘿嘿。」

 小玉突然感覺到敏感部位有熱氣傳來,不由得更為大聲的呻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夥計看到兩人從房裡出來,那個非常俊俏的年青人臉上還殘留著濃濃的春情,神情忸怩,不由得掩嘴偷笑,張大少爺可是男女通吃啊,實在令人佩服。最讓他高興的是手心裡的那幾枚金幣,張大少爺出手一向大方,一賞就是好幾枚,嘿嘿。

 來到符府時,符大神正在講課,張小崇與小玉躡手躡腳的進去,坐到自已的座位上。

 小玉低聲責怪道:「都怪你,遲到了吧?符先生要責怪的……」

 張小崇輕笑道:「能怪我麼?我要停下來,你卻不讓啊,嘿嘿。」

 小玉滿臉羞紅,嗔道:「你……」

 張小崇一本正經道:「噤聲,聽課。」

 小玉白了他一眼,手托香腮,認真聽著符神醫講課。很快的,她就被符神醫所講解的醫術常識所吸引。

 突覺一隻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撫摩著,她俏臉微紅,把那隻大手撥開,低聲道:「少爺,別鬧……」

 張小崇的手又一次放到她的大腿上,還往內側摸來,小玉緊張的看看四周,還好學員們都聚精會神聽課,她鬆了一口氣,在那隻大手的手背上狠狠擰了一把。

 「哎!」

 張小崇痛得驚叫一聲,引得所有人都轉身看過來。

 小玉滿臉羞紅,低聲嗔怪道:「都怪你……」

 張小崇輕咳一聲,裝模做樣的翻看醫書。偷瞄了四週一眼,見所有人都轉回身去,忙揉著手背,小玉那一擰可真夠狠的,皮差一點都給擰脫了。

 「小玉,皮脫了,痛死我了……」

 「啊,疼嗎?」小玉嚇了一跳,忙拉住他的手,又是吹氣又是揉的。

 「少爺,這裡是學堂,不要亂來好不好……」

 張小崇乾笑一聲,點頭道:「嗯,嗯。」

 小玉可不像珠兒那麼溫順,在家裡可以隨意妄為,但在這種場合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她死也不會答應,吃苦頭的只會是自已。

 小玉在他手心捏了捏,柔聲道:「嗯,乖乖的不要亂動,回去後,玉兒一定好好服侍少爺……」

 見她那嬌羞動人樣,張小崇差一點又想動手腳,幸好這時到了下課休息的時間。

 凌若華凌二小姐雖說是出了名的刁蠻潑辣,可是不怕死的仍是大有人在,那些年青小伙子聚攏在她身邊,極力討好奉承,大有非把她泡上手,給她玩死也在所不惜悲壯氣勢。

 藍天對這位凌二小姐的追求,似乎是最為瘋狂的一個,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不是鮮花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

 這位凌二小姐對鮮花可不感興趣,對那些小玩意兒也只是玩了幾下就興趣索然,對聚攏在身邊的男人更是大感不耐煩。

 看到小蟲子正與一個非常俊俏的小男生說說笑的,不由得眼睛一亮,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個男人,走過去,笑嘻嘻道:「小蟲子,我好像記得昨天你答應過我陪我玩的!」

 這鬼丫頭刁蠻潑辣,張小崇早領教過厲害,哪還敢跟刀子在一起玩,他搔著頭道:「有嗎?不會吧?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話還沒說完,凌二小姐的玉掌已經扇過來,「啪」的一聲脆響,張小崇的左臉頰上多了五隻爪印。

 「你怎麼能亂打人?」

 小玉驚得跳起來,揮拳欲擊,又硬生生的止住。對方是凌大總督的寶貝千金,得罪不得。再者,凌二小姐是行省出了名的刁蠻潑辣,也算是少爺的朋友,以前來張府玩耍時,把張府上下鬧得雞飛跳的,還把老祖宗最喜歡的玉花瓶打碎,害得凌夫人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張小崇早知她的習性,雖有所提防,只是凌二小姐出手太快,想避也避不了,心中大怒,不住大罵,把凌家的祖宗八代全操光了。

 「小蟲哥哥,是不是很痛?」

 凌二小姐的聲音、神態突然間變得很溫柔,伸出纖纖玉指,想要撫摸張小崇被打紅的面龐。

 張小崇以為她又要出手,嚇得往後一跳,雙手亂搖道:「呃,不疼不疼……」

 心中卻是極吃驚,這丫頭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溫柔?一定又是在玩什麼鬼把戲了,老子可要十二萬分的小心提防,嘿嘿。

正文 第二集

 第二十一章殺人兇犯

 淩二小姐嫣然一笑,柔聲道:「小蟲哥哥,別怕,讓若華看看嘛……」

 張小崇見她走近,心中豈有不怕的道理,隻是見她鳳眼中流露出縷縷柔情,好像真的一改往日常態,這是怎麼啦?世道變了?嗯,聲音也柔柔的,挺好聽的嘛,噫,這野丫頭也挺漂亮吶,平日裏怎麼沒注意到?

 正遲疑中,淩二小姐的纖指撫上他的面龐,溫溫的、軟軟的,令他不由得心神一蕩,不免有些想入非非起來。

 這野丫頭竟然也有溫柔的一面,倒還蠻可愛的,嘿嘿,如果泡上手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淩大總督不會來找他算帳吧?萬一給她粘上了,那可麻煩了,這鬼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看來還是不惹為妙。不過放過了,實在是有點可惜啊,吃點豆腐什麼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淩二小姐突然之間變得非常的淑女,令小玉及圍觀的所有人俱都目瞪口呆,淩二小姐是不是吃錯藥了?

 藍天的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淩二小姐也有溫柔的一面嘛,可愛死了,非常適合他的胃口。看到她含情脈脈的撫摸著張大少的面龐,心中不免酸溜溜的難受起來,她不會是喜歡上這個風流好色的花花大少吧?女人是怎麼啦?怎麼越壞的男人越喜歡?想不通,唉……

 「小蟲哥哥,陪我去玩嘛,好不好?你好久沒有陪人家玩了……」淩二小姐嘟著小嘴兒,拉著張小崇的袖子不住搖晃。

 見她軟語相求,還帶著撒嬌的味兒,嘟著的小嘴兒紅豔誘人,令人恨不得啃上幾口,張小崇更是心猿意馬,不住點頭道:「好的好的,等放學了就去,嘿嘿。」

 淩二小姐樂得直蹦起來,藍天等一群追求者不免都心中酸溜溜的充滿醋味兒。也有想看熱鬧的心中偷著樂,看來這位風流好色的張大少不知道死得有多難看了。

 上課時間到了,學員們紛紛歸座,符大神醫接著講課。

 小玉低聲道:「少爺,你真的要跟淩二小姐去玩呀?」

 張小崇搔搔頭,輕聲道:「不會有麻煩吧?」

 他心中也有些不安,畢竟淩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蠻潑辣,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轉性,變得溫柔可愛,他擔心的是她在玩什麼鬼把戲。小玉皺眉道:「少爺,現在是非常時期,風雲暗湧,老爺、少奶奶都交待過,近期內最好不要出門……」

 張小崇不以為然道:「什麼風雨欲來?沒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吧?你看看這些天來有什麼事情發生?那幫家夥敢惹淩大總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嘿嘿,放心吧,沒事的!」

 小玉啞口無言,這些天來,行省雖然湧來了大批的江湖修行者,卻沒有什麼意外事情發生,一切都顯得很平靜。淩大總督擁有一省之兵力,那些江湖修行者真的有膽敢來惹事嗎?不怕抄家滅門?是不是老爺和少奶奶說得有些言過其實了?她自已心中也有些動搖起來。

 張小崇見她沒話說,心中樂了,那些江糊修行者自稱是亡命之徒,可是真正不怕死的人真的有嗎?把淩大總督惹急了,大軍一出,嘿嘿,任你有絕世的神功異能,還不是一樣死翹翹。所以說吶,天下太平,哈!

 總算熬到了放學時間,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淩若華跑過來,一臉笑嘻嘻道:「小蟲哥哥,我們上哪去玩啊?」

 張小崇心中又有些猶豫起來,聳聳肩,雙手一攤,苦笑道:「二小姐啊,你不是說要我陪你去玩的嘛,怎麼連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那還怎麼玩,不如你先想好,改天再陪你去……」

 看到她俏臉含霜,柳眉倒豎,急忙退後幾步,躲到小玉身後。

 小玉的修行比她高明多了,想動手打人,必須得過小玉這一關,嘿嘿,有小玉在,看來挺安全的。奶奶的,剛才這野丫頭煽出的一掌,出手還挺快的,自已竟然避不開,看來她的修行應該在自已之上,如果與她單獨相處,那可是要千萬小心了。

 小玉挺胸護在少爺面前。

 淩若華上下打量小玉,皺眉道:「他是誰?怎麼這麼面熟?」

 張小崇忙道:「她是小玉啊。」

 淩若華「哧」的嬌笑起來道:「難怪我覺得這麼面熟,原來是你的親親小玉兒呀,我以為小蟲哥你又好上了男風了呢?嘻嘻……」

 這話一出,不少學員又是差一點暈倒,唉,這位二小姐真的是沒法說了。

 小玉滿臉羞紅,微微一福,行禮道:「小玉見過二小姐。」

 淩若華卻避過一旁,不受她的大禮,口中咯咯嬌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禮,聽說你與親親小寶貝珠兒不僅是張大少的心肝寶貝,也倍受老祖宗的寵愛,我看不用多久,你們倆搖身一變,就是身份尊貴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了,嘻嘻。」

 小玉俏臉兒更紅,嬌羞無限,心中卻是美滋滋的,對這位刁蠻潑辣、口沒遮攔的淩二小姐生出了一份好感。

 學員們「哇」的一聲,沒想到這個非常俊俏的男生竟是女扮男裝,真是一個小美人兒,還有一個珠兒,看來也一定漂亮,全讓這個風流好色的花花大少佔有,聽說這個花花大少還娶到了本行省最漂亮、最溫柔賢慧的姜二小姐,唉,三朵鮮花都插到牛屎上了。看這位淩二小姐的意思,好像也很喜歡這個花花大少,賊老天真是待人不公啊!

 暗戀這位淩二小姐的年青小夥子們無不滿肚子酸溜溜的醋味兒,難道真的應了那一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歪理不成?實在沒天理啊!

 張小崇偷瞄了四週一眼,那些學員們面上神情各異,羨慕、妒忌、無奈,更多的則是充滿敵意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狠狠射來。

 張小崇暗叫不妙,那些狂熱追求淩二小姐的年青小夥子們把自已當成了共同的敵人,再不開溜,說不定引起公憤之下,那幫家夥的目光都足以把他殺死N回。

 淩若華眨眨眼,道:「不如我們去萬香樓喝花酒吧?嘻嘻,好像挺好玩的……」

 一個閨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去那種地方,還喝花酒?實在太那個了……她的話一說出來,已有一些心臟脆弱者「撲通撲通」的暈倒在地上。

 張小崇才不管什麼地方,拚命的點頭,拉著小玉就溜。

 小玉不滿道:「少爺,你們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少奶奶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責怪了。」

 淩若華轉身對著跟在後邊的一群小夥子們吼道:「你們再跟來,小心姑奶奶打斷你們的狗腿!」

 大夥兒嚇了一大跳,淩二小姐真的是太兇了,萬一真的娶上了,那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下去?

 已有一大半人心灰意冷下決定放棄,還有幾個不死心的想跟上,卻覺眼睛一花,在他們面前站著一個面無表情,渾身散發森冷氣勢的黑衣年青人。

 如劍一般銳利的目光在他們面上一一掃過,那身著黑衣的年青人森冷道:「再跟來,殺無赦!」

 藍天等幾個狂熱的追求者與他的目光一接觸,俱都渾身發寒,直打冷顫,好淩厲的氣勢,好恐怖的殺氣,誰敢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一個個嚇得不敢再跟上半步。

 小玉亦感受到了那黑衣年青人的霸道殺氣,不安道:「他……是誰?」

 淩若華輕笑道:「我老爸說行省這陣子有些緊張,要想出門,必須要帶上保鏢,沒辦法……」

 她學著張小崇聳聳肩,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何五,不要跟著本小姐那麼近!」

 「是,小姐!」叫何五的年青人躬身應道。

 淩若華笑嘻嘻道:「小蟲哥,那個姜二小姐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美女,她敢管你?」

 張小崇心頭一跳,嘿嘿幹笑幾聲,岔開話題道:「二小姐,真的要去萬香樓?」

 「先去那玩玩吧……」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去哪玩,小蟲哥答應陪她玩,已讓她高興得忘了剛才的話題。

 小玉說服不了少爺,隻好乖乖的跟在後邊。保鏢何五則拖後一點,有幾次跟得太近,給小姐罵了個狗血噴頭,他面上表情冷漠,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不過渾身流露出的那種淩厲霸道氣勢,令小玉心中凜然,心中也放心,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修行高手跟著保護,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今天不是集日,大街上行人不算太擁擠,不時有一些背插武器或腰懸佩劍的江湖修行者經過,身為保鏢的何五提高了警惕,近來是非常時期,風雲暗湧,隨時都有事情發生。

 三個推著獨輪車的漢子從他們身邊經過,也不知怎麼搞的,剛巧在何五面前翻倒,車上的水果滾了一地,那漢子急忙把車子扶正,彎腰撿拾水果,另兩個推車的漢子慌忙停車幫忙,前方又駛來一輛大馬車,正好把何五的去路擋住。行人越聚越多,把這一段路都塞滿

 第二十二章殺人兇犯(二)

 張小崇三人並沒有注意,往前走了十來步,迎面來了一個喝得醉熏熏的酒鬼,搖搖晃晃的,隨時倒下,沖天的酒氣令人作嘔。

 一身破舊的平民衣裳,還沾有酒漬、泥土等,看來他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

 小玉與淩若華皺眉掩鼻避過一旁,張小崇卻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個酒鬼,口中打趣道:「嘿,這酒鬼不知道從哪偷來的鞋子,還是虎皮做的吶,沒錢了可以拿去典當,足夠換好幾大壺上等的女兒紅了……」

 小玉微怔,那酒鬼足下穿的是厚底的虎皮鞋,還蠻新的,至少值上三十枚金幣,一般隻有有錢人家才穿得起,行走江湖的修行者也喜歡穿這種鞋子,這與他身上穿的平民衣裳實在不相配,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以她現在的修行,可以算得上是修行界的高手了,江湖閱曆與經驗卻似乎是零。那酒鬼經過她身邊時,似是站立不穩,身子一歪,向她倒來,還打著酒咳,似乎想嘔吐的樣子,駭得她慌忙捂鼻避過一旁。

 淩若華也是慌不疊的掩鼻避過一旁,沖天的酒氣熏得她幾欲嘔吐。

 那酒鬼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站穩身子,卻又搖搖晃晃的倒向淩若華這一邊,突然一指戳出,淩若華隻覺渾身一麻,已是無法動彈,心中驚駭萬分,這酒鬼想幹嘛?

 張小崇見那酒鬼原本朦朧的醉眼突然間變得很明亮,銳利如劍,與他的目光一接觸,就像心頭給刺了一劍一般,難受之極,他駭得連連退後。

 小玉反應極快,一見淩若華被制,驚駭中嬌喝一聲,中食指併攏,捏成劍訣,直點酒鬼脅下。

 酒鬼一把挾住淩若華欲飛身離去,突覺肋下勁風襲來,隱含嘶嘶的劍氣之聲,不由得大吃一驚。旋身縮腹,五爪探出,直抓向小玉面門。

 小玉眼見抓來的五爪呈現黑色,寒氣迫人,心中微驚,手腕一翻,雙指點向對手脈門,指尖幻現幽幽寒芒,嘶嘶劍氣攝人心魄。

 酒鬼心中駭然不已,這俊俏的小後生年紀輕輕的,修行竟是這麼高深,真不知道是怎麼修練的,看來不擺脫這個對手,想脫身恐怕很難。

 他連退三步,左手摟著不能動彈的淩若華猛然往前一舉,小玉俏臉微變,慌忙收手退後,護在少爺身前。

 酒鬼嘿的怪笑一聲,五指如勾,抓向張小崇,黑爪未至,已是寒氣襲人。張小崇嚇得媽呀一聲怪叫,兩腿發軟無力,竟然無法挪動半步,平日裏學的輕身提縱術全拋到腦後,忘了個一幹二淨。

 小玉大驚,雙指點向酒鬼爪心,指尖幽幽寒芒變得非常強烈耀眼,同時退後兩步,左掌嚇得渾身發軟的少爺推向另一邊。

 大街上突然發生打鬥,把行人嚇得紛紛逃離,一時間攤倒果滾菜飛,逃跑的人踏上去,不是摔成滾地葫蘆就是四腳朝天,尖叫聲、喊叫聲、孩子的哭叫聲,亂哄哄的一片。

 給堵住去路的何五聽到前方紛亂聲,行人四散奔逃,面色一變,正欲飛身躍起,突聞勁風襲來,三柄長劍如毒蛇一般分別捲向他的胸口、肋下、後心。他怒喝一聲,雙肩一晃,身形倏起,竟迎著當胸刺來的長劍撞去。

 出劍的是那三個推著獨輪車的漢子,手中俱都握著兩尺多長的利劍攻向何五。正面出劍的漢子見他硬生生的朝著自已鋒利無比的長劍撞來,心中微怔,難道他是金剛不壞之身?疑惑中長劍刺勢不變,兇狠淩厲之極。

 倏覺眼前藍芒暴閃,緊跟著「錚」的一聲金鳴爆響,火星四濺,手中一輕,兩尺多長的鐵劍竟給何五幻現藍色異芒的五爪扣斷。大駭下慌忙暴退,卻覺小腹傳來椎心劇痛,不由得發出淒厲的慘呼聲。

 在後邊攻擊的兩個漢子因何五的前撲,兩劍雙雙落空,再見同伴一招斃命,無不駭然失色。

 寒芒爆閃中,何五幻現幽幽藍芒的五爪扣著半截斷劍閃電般刺來,兇狠詭異之極。

 「噹噹噹」一連串爆響中,一個大漢踉蹌退後,面色蒼白。

 另一個大漢挺劍撲上,卻突覺眼前寒芒刺眼,大驚下急忙躬身暴退,長劍回護,在身前一尺處幻出重重劍影。

 「噹」的一聲震響,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震得他連退三步,何五抖手射出的半截斷劍化為一道寒芒,拋飛出老遠。

 何五逼退兩人,厲嘯一聲,縱身躍起,龐大的身軀如一頭巨鷹淩空撲擊挾著淩若華的酒鬼,雙爪幻現刺眼的藍芒。

 「玄冥魔爪!」

 兩個大漢驚呼一聲,雙雙竄入驚惶失措奔逃的人群中逃命。

 張小崇給小玉猛然一推,跌跌撞撞的衝出幾步,一跤跌坐地上,屁股好像要裂成兩半了,痛得他五官都擠成一團。

 「錚」的一聲,半截斷劍自半空降落,插在他兩腿之間的地上,距襠部隻有三寸的距離,把他驚得「媽呀」一聲怪叫,差一點就成太監了。

 插在地上的半截斷劍兀自擅動不已,發出嗡嗡的聲音。

 那個挾著淩若華的酒鬼見小玉退後保護張小崇,心中暗笑,這小子修行雖然高深,經驗卻是不足,這種圍魏救越的小把戲都看不出,嘿嘿。他收手正欲飛身離去,突聞半空中傳來懾人心魄的怪嘯聲,淩厲無匹的勁風壓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魂飛魄散下,本能的躬身暴退,右爪揮出。陡覺右臂一震,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沿著右臂直衝入體內,緊跟著左臂傳來椎心劇痛,令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呼,龐大的身軀噴著血水,拋飛而出。

 那一聲姜厲的慘呼把張小崇嚇了一大跳,見那酒鬼朝自已撞來,大駭下本能的雙手拔出面前的斷劍刺出。

 他隻感覺到雙手一震,熱呼呼的液體噴得他滿臉滿身,粘粘的,帶著腥氣。

 那酒鬼給他的半截斷劍刺穿胸膛,雙目圓睜,口鼻全是血,面部肌肉扭曲,恐怖之極,左臂連至肩膀,給人硬生生的扯去一大截,血淋淋的,令人噁心。

 驚恐萬狀的張小崇扔掉斷劍,看看沾滿鮮血的雙手,語無論次道:「殺人啦……哈,我殺人啦,我殺人啦……」

 小玉也是俏臉一片蒼白,少爺殺了人,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也嚇得六神無主。

 硬生生扯斷酒鬼左臂的是何五,他抱著從酒鬼手中奪獲的淩若華,看也不看小玉等人一眼,逕自飛身離去。

 街邊突然爆射出幾道刺眼寒芒,流星般直襲向他。

 何五長嘯一聲,右爪幻現重重藍芒,將數點寒芒抓碎。一聲悶哼自他口中傳出,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左肩窩處多出了一個血洞,殷紅的血水如箭一般射出。

 五道人影自大街角落彈起,各式兵器狂風暴雨般捲襲著壓向他。何五怒吼一聲,右爪幻化成黑色怪芒,瘋狂抓出。

 一陣金鳴聲傳出,五道襲向他的人影飄退,何五晃了一晃,後背多了半尺長的創口,如張開的大嘴,鮮血狂湧而出,濕透了他的衣服。

 何五再度狂吼一聲,揮爪撲向其中一人,雙方錯身之際傳出痛苦的慘嚎聲,那人已給他的五爪扣入天靈蓋,倒地斃命。他身上兩處創口仍在流血,眉頭都沒皺半下,強悍得令人心寒。

 另外四人對視一眼,踏前幾步,叱喝聲中,手上各式武器全往他身上招呼。

 何五突然做了一個令人想不到的舉動,竟將淩若華往天上拋。那四人微一錯愕,一間店舖的房頂上突然飛出一條黑色軟索,纏在淩若華的腰間。

 持黑色軟索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老頭,他站在店舖的房頂上,手腕一抖,淩若華已飛入他懷中。

 「混蛋,把人放下!」

 原本攻向何五的四件兵器立刻改攻向黑衣老頭,四人還沒逼近店舖,兩道人影自店舖後面閃現,攔下三人。

 何五雙手一錯,撲向其中一人,口中問道:「魯老,要不要留活口?」

 那黑衣老頭冷哼道:「都是連雲十八寨的小角色,全宰了!」

 他解開淩若華的禁制,躬身行禮道:「小姐,剛才多有冒犯,請見諒。」

 淩若華擺擺手,跺著腳兒恨聲道:「給我殺了他們!敢對本小姐毛手毛腳的,實在可惡!」

 她剛才給酒鬼制住不能動彈,卻能看到聽到,自已給人抱來抱去,把她氣得火冒三丈。

 那四個想劫持她的漢子一聽何五與魯老的對話,心中暗呼不妙,這分明是對方設下圈套引他們上勾的,事情不妙。想逃走已是不可能,對方的修行比他們強橫了好幾倍,隻有咬牙苦苦反撐。

 淩若華的話音剛落,四聲淒厲的慘呼似乎同時傳出,地上已經多了四具屍體。

 何五一爪抓破對手的咽喉,自已也是身子一晃,跌坐地上直喘息,原本毫無半點表情的面龐都扭曲起來,蒼白無一絲血色。

 「小姐,你要去哪?」魯老見淩若華跳落地上,向前直奔,急忙跟上。

 淩若華來到剛才被劫持的地方,地上除了酒鬼的屍體外,張小崇與小玉已不見蹤影。

 第二十三章畏罪潛逃

 城南外五裏處的一片林子裏,張小崇在拚命的嘔吐,嘔得他直翻白眼,渾身虛脫無力,靠在一棵大樹上直喘粗氣,兩隻手掌纏著小玉撕為兩半的錦帕,上面被血水浸透了,俏臉蒼白的小玉輕拍著他的後背。

 張小崇第一次殺人,腥熱的血水噴了滿臉滿身,當場就嚇傻了,兩隻手掌給劍刃割傷,血淋淋的,當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而回過神來的小玉挾著他直衝出城門,跑到這地方來。

 喘過氣來的張小崇顫聲道:「小玉,我……我……殺人了,這……這可怎麼辦?」

 這種事情,小玉也是第一次碰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事兒很快就會傳出去,先不說官府會來抓人關入大牢,過堂後處斬,脾氣火爆的老爺也會把少爺打死的,這該如何是好?

 張小崇見她半晌沒吭聲,不滿道:「小玉,你倒是說話啊,我殺了人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小玉強顏笑道:「少爺不必害怕,你殺的是想害淩二小姐的惡人,不用怕,淩大人一定會秉公辦事的……」

 張小崇抱頭呻吟道:「先不說淩大人這一關,老爸會把我打死的,這下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他催促道:「小玉,你倒是幫我想個法兒啊……」

 小玉歎道:「要不,就說是小玉殺的人!」

 張小崇一怔,搖頭道:「不行,我殺那人時,何五看到了,若華看到了,當時還有一些行人也看到了……再說了,我怎麼能讓你替罪?那可是掉腦袋的,這方法行不通,你快幫我想想……」

 小玉心頭一熱,俏目微紅,激動道:「少爺……」

 張小崇脫下沾滿血跡的外衣扔掉,不耐煩道:「你倒是快想啊,說不定現在官兵已四出搜逋我了……」

 小玉銀牙一咬,面現堅毅之色,道:「少爺,回去都是死,不如咱們先到外頭避一避風頭吧?」

 張小崇心中一動,這想法不錯啊,先在外頭避個幾年,等風聲過後再回來,到時老爸的氣也消了,官府那邊,說不定早把這事兒忘了,再送些錢打點打點,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嘛?

 「好主意!」他高興得跳起來道:「還是我的親親小玉兒聰明,哈,親個嘴兒!」

 他現在想通了,心中大定,本性又露出來了。

 小玉見他張臂抱來,嬌笑著躲到一旁,嗔道:「少爺,都什麼時候了,還鬧……」

 心中卻歎道:「剛才嚇得魂飛魄散的,現在又露出本來面目了,唉,但願少爺逃過此劫後能改過自新……」

 張小崇笑道:「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快走吧,哎……」

 不小心觸動手掌的傷口,痛得他直吸氣。

 小玉擔心道:「少爺,疼嗎?」

 張小崇苦著臉道:「當然疼了,疼死我了……」

 兩隻手掌火辣辣的,當然痛了,除了屁股上挨老爸的巴掌外,他可沒受過這樣的罪。

 「不過有親親小玉兒在旁邊,就是痛也不覺得了,嘿嘿……」

 小玉本來就擔心他手上的傷,見他說疼,心中更為著急,卻聽他最後說出那麼一句話來,不禁哭笑不得,不過心中卻是甜滋滋的。

 她微笑道:「少爺,我們快走吧,趁著天還沒黑,能走多遠算多遠。」

 張小崇點點頭,他還真害怕官府找來,那時就跑不了啦。

 才走出幾步,他停下腳步,問道:「小玉,你身上有錢沒有?」

 小玉俏臉微變,失聲道:「我身上隻帶有幾枚金幣……」

 張小崇驚道:「糟了,我身上也隻有二三十枚,沒錢怎麼住店吃飯啊?」

 二三十枚金幣都不夠他吃一餐,明天豈不是要餓死了?

 小玉略一思索,道:「那這樣吧,少爺,你在這等我,我去南門的分店問王叔先借點。」

 張小崇拚命點頭,說道:「記住,有多少要多少,小心一點,別讓官府發覺了。」

 小玉點點頭,雙肩一晃,去勢如流星。

 她趕到南門外,用兩枚銅闆跟附近的村民買了一件衣服,還有一頂破鬥笠戴在頭上,壓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邊臉。

 城門口站立著好幾個士兵,不時有行人進出,她通過時,一顆心咚咚的跳得厲害,手心全是汗水,還好那幾個士兵看都沒看她一眼。

 四門附近都有張家的糧店分號,負責南門分店的王掌櫃正在後院裏品茶,突見有個戴著鬥笠的女人直闖進來,皺眉道:「小姐,這裏是私人後院,外人不得擅闖……」

 看到對方取下鬥笠,露出一張姣美的面容,他怔道:「原來是小玉姑娘,我還當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闖進來吶,呵呵,小玉姑娘請坐,我這就叫下人上茶……」

 小玉微微一福,行禮道:「小玉見過王三叔。」

 王掌櫃避過一旁不受禮,小玉與珠兒雖是少爺的侍女,卻深受少爺與老祖宗的寵愛,變成少奶奶是遲早的事,所以府裏上下,對她倆都是客客氣氣的。

 他微笑道:「小玉姑娘不是陪著少爺嘛,怎麼有空來這?」

 小玉歎息一聲,道:「說來話長,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少爺現在急需用錢,王三叔能湊多少算多少?」

 王掌櫃眉頭微皺,這錢可是用來周轉的,豈能亂動,老爺子知道了,不把他罵得狗血噴頭才怪。少爺要用這麼多錢幹嘛?難道又是闖禍了?看小玉面上的焦急擔憂之色,八成是這樣了。

 小玉見他面露難色,知道店裏的錢都是周轉用的,沒老爺的話,誰敢亂動,無奈之下歎道:「那這樣吧,王三叔身上有多少錢?能不能先借給小玉?小玉在這向您至謝了。」

 王掌櫃見她又要行禮,忙避過一旁,道:「我身上隻有兩張千元的銀票,錢莊裏還有一些積蓄,要不我去取來。」

 小玉忙搖手道:「不必了煩勞王三叔了,二千是少了點,王三叔看看能不能跟店裏的夥計再湊點?」

 王掌櫃頭問道:「大概要多少這樣?」

 小玉道:「能湊個萬八千最好了……」

 王掌櫃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先從店裏取一萬給你,然後我趕去錢莊取錢,把數補上,不過下不為例!」

 小玉喜道:「多謝王三叔!」

 拿到錢,出了南門時,天色已漸暗。心中擔心少爺等得不耐煩,她施展輕身提縱術趕到原來那片林子,地上還有少爺脫下來的血衣,人卻不見了。

 「少爺,你在哪?」小玉焦急的呼叫。

 「少爺,你在哪呀?少爺……」

 林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她呼叫的陣陣回音。

 「少爺,你不要開玩笑了,快出來吧……」

 小玉似乎是帶著哭腔呼喊,在陰暗的林內四處奔跑找尋,少爺卻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回應。

 「少爺,嗚嗚,你在哪?嗚嗚……」她已是急得哭出聲來。

 天色已暗,樹林裏漆黑不見五指,山風吹來,枝葉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音,其間摻雜著一個少女近乎絕望的淒厲哭喊聲。

 大街上發生的綁架殺人血案很快轟傳整個行省,一時間謠言滿天飛。總督府卻顯得很平靜,就像沒發生過這回事一樣,就連城衛軍都沒有出動搜捕兇手,那幾具屍體也是用破草蓆一卷,匆匆埋葬。

 與此相反,張府上下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夫人哭哭啼啼的,老祖宗一臉含霜,把兒子罵了個狗血噴頭。

 老祖宗從未如此動怒過,張傳宗乖乖的站在一旁受訓斥,滿臉的委屈,隻不過是訓斥了兒子幾句嘛,老子管教兒子,這能算是錯嗎?什麼不學,偏偏分去學醫,這下倒好,弄出了人命案,實在夠頭痛的。這小玉也真是的,平日裏挺精靈的嘛,怎麼也不勸阻他?唉……

 他瞟了吟雪一眼,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

 一直默不作聲的吟雪輕咳一聲,沉吟道:「老祖宗莫要心急,這事也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接著道:「小崇是在下課之後,給淩二小姐硬拉著要去……萬香樓,說是要去喝花酒……」

 「真是胡鬧!」老祖宗怒道:「一個閨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上那種地方?還要喝花酒?太不像話了!傳宗,你看你是怎麼教兒子的?那種地方也讓他去?真是的!」

 「娘……」

 張傳宗是滿腹的委屈,平時要管教兒子,還不是老祖宗橫加幹涉,過份溺愛,才讓那混帳小子變得如此,這能怪我嗎?

 老祖宗瞪了他一眼,道:「怎麼?全怪到我頭上了是不是?」

 張傳宗忙道:「孩兒不敢。」

 吟雪輕咳一聲,道:「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見沒人吱聲了,她分析道:「淩二小姐與小崇是在街上受刺客襲擊,據說是落雁山連雲十八寨的人,目的是想綁架淩二小姐,小崇則是受了無妄之災。」

 「據在場的人所說,挾持淩二小姐的人是給何五撕下一條臂膀後甩飛,直撞向小崇,小崇驚恐之下撿起地上的斷劍隨手刺出。何五綽號毒手無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玄冥魔爪下從無活口,那人給他甩飛時,恐怕已是斃命,當時何五為救淩二小姐,出手一定非常狠的!」

 第二十四章畏罪潛逃(二)

 老祖宗唉的歎息一聲,道:「這孩子跑哪去了?外邊的形勢那麼亂,真叫人擔心啊……」

 吟雪安慰道:「老祖宗放心吧,估計他們兩個是躲到城外去了,小玉亦算得上是修行高手,為人又精靈,應該沒事的。王三叔不是說小玉跟他借錢嘛,兩人八成是到別處避避風頭的。」

 張傳宗歎道:「雖說是這樣,官府這一邊可是大麻煩……」

 吟雪點點頭,淡淡道:「這個,要看淩總督的意思了,如果沒有寒雨煙,或許這事很輕易擺平……」

 哭得雙目紅腫的沈素華擔憂道:「小玉的修行是不錯,隻是卻無半點江湖經驗,天這麼黑,晚上又涼,他們兩個……唉,真叫人擔心呀。」

 張傳宗哼了一聲,道:「現在城門已關閉,急也沒用,隻有等到天明開門了再派人去找了,讓他在外頭吃點苦也好……」

 沈素華泣道:「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

 張傳宗一臉無辜道:「怎麼又怪上我了?」

 老祖宗哼道:「不怪你怪誰?乖媳婦別哭了……」

 一直靜候一旁的珠兒差一點想笑出聲來,隨即幽幽歎息一聲,少爺與小玉現在不知道怎樣了?唉,如果少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也不想活了。

 吟雪低頭沉思,大街上發生的綁架血案,終於引爆了正邪之間爭鬥的開始,連雲十八寨此舉行動,實在魯莽冒失。在這種風雲暗湧的非常時期,淩大總督還讓他女兒拋頭露面,本來就是一個陷阱,稍微聰明的人應該能夠看得出來。

 連雲十八寨總寨主傲笑天是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怎麼不制止手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該找與他們結怨的妖宗弟子寒雨煙,淩大總督雖然是修行高手,卻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他的女兒淩若華更是無辜的,連雲十八寨的人卻要綁架她,實在太過份了,不但授人把柄,更令十八寨的聲譽大大受損。

 正沉思中,護院來報說,淩大總督親自登門拜訪,陪同的有淩府少奶奶寒雨煙。

 眾人心中雖然猜測到淩大總督會來,隻是仍是有些錯愕。老祖宗與吟雪避入內堂,由張傳宗夫婦出門相迎。

 淩大總督名百威,意指威武堂堂,人卻長得與名字相反,身材不算高大,線條柔和,皮膚白淨,目光柔和,透著無比的智慧,頜下幾縷長鬚,給人風流儒雅的文人墨客印象,看他外表,誰人會想到他是修行界有數的高手。

 看到陪侍在總督大人身邊的寒雨煙,不光是沈素華,就連張傳宗都皺起了眉頭,美豔中透著一股妖邪氣息,水汪汪的桃花眼勾魂奪魄,惑人心神,連沈素華都不敢與她的眼睛接觸。

 雙方客套一番後入座,珠兒端上茶水,退到一旁。

 張傳宗拱手道:「大人深夜造訪,一定有事了。」

 淩百威微微一笑,道:「小女頑劣,連累了令公子,本督特來謝罪。」

 張傳宗心頭一跳,忙道不敢。

 淩百威歎息一聲,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劣女連累了令公子,實在對不住。」

 張傳宗歎道:「小犬頑劣,都是在下管教不嚴,唉……」

 心中卻暗呼厲害,對方隻是一味的道歉,對小崇錯手殺人一事卻是半字不提,看來要小心應付了。

 淩百威呵呵笑道:「你我兩家雖然不常來往,孩子們卻交往甚密,還結拜兄弟,弄了個雲夢五少的名堂,就沖這一點,我怎麼說都會站在你們這一邊,呵呵,小崇的事就包在本督身上了。」

 寒雨煙也嬌笑道:「張老爺子這下該放心了吧,不過為避免流言蜚語,還望貴府中人最好待在府中,等風聲過去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張老爺子沒什麼意見吧?」

 張傳宗略一沉思,點點頭,淡淡道:「張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理會江湖中事。」

 他明白淩百威的意思,是警告張家不要趟這趟渾水,否則張小崇必被官府以殺人的罪名定罪處斬。自已雖是修行界中人,做生意常在江湖中走動,卻從未與人結怨,也未與修行者比試過技藝什麼的,不能算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從不想理會江湖中的事情,為了張家這一根獨苗,更不能理會。對方算是威脅,他連個謝字都免了。

 淩百威雙手一拍,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本督就知道張老爺子是個爽快之人。」

 他略一抱拳,道:「深夜打攏張老爺子,實在不好意思,本督告辭。」

 寒雨煙遊目四顧,似乎在找什麼。

 張傳宗淡淡道:「大人走好。」

 淩百威與寒雨煙一走,老祖宗與吟雪從內間出來。

 老祖宗沉聲道:「這女娃好深厚的修行,隻怕比淩百威還要高出幾層,老身才微微喘息,竟讓她發覺。」

 吟雪早從柳眉口中得知寒雨煙的修行非常深厚,看來應該是妖後的得意弟子,三年後的棄劍涯之約,說不定就是寒雨煙代表妖宗前往。

 她淡淡道:「淩百威應該是天羅冥王宗的弟子!」

 張傳宗微怔,隨即歎息一聲,無奈道:「淩百威與寒雨煙早有準備,如果各路英雄再冒冒失失的行動,一場屠殺隻怕是免不了……」

 老祖宗沉聲道:「我們既已答應對方,就不能管那些事,那些草莽英雄們隻能自求多福了。明天把崇兒找回來,好好管教,不許打罵!」

 張傳宗應道:「知道了,娘。」

 當小玉睜開眼晴,看到好幾張滿懷焦慮擔憂的臉,「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張傳宗搓手頓足道:「小玉,你別哭啊,唉,急死人了。」

 沈素華急聲催問:「小崇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吟雪柔聲道:「公公婆婆別急,小玉現在心神焦悴,氣機散亂,一緊張,隻怕又會暈過去……」

 她以掌貼著小玉的後心,送入一股純正渾厚的真元,口中安慰道:「小玉別急,慢慢說,沒人會怪你的。」

 張府上下所有人在第二天城門大開之際立刻出動搜尋少爺與小玉的下落,他們在城南三裏之外的林子裏發現了暈倒在地的小玉,當時她披頭散髮,衣衫破爛,面色慘白嚇人,而搜遍了附近,卻沒有發現少爺的蹤影。

 小玉掙紮著想下床,吟雪手上傳來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她按在床上。

 吟雪柔聲道:「小玉,你現在氣機散亂,脈象微弱,就不要下床了,慢慢說,不要急,老爺夫人不會怪你的。」

 小玉滿臉的焦急、悲傷、羞愧,她泣道:「老爺夫人少奶奶,小玉對不住你們,小玉該死,小玉該死……嗚嗚……」

 張傳宗搓手道:「唉,別哭了,你……你……慢慢說,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小崇又去哪了?沒事,沒人會怪你的,放心吧。」

 小玉隻是一味的哭,把他急得跳上跳下的,又怕把她逼急了,人又給嚇暈過去。

 「少爺……少爺……不見了……哇……」小玉哭得更大聲了。

 大夥兒隻在林子裏找到暈倒的小玉,不見少爺的蹤影,心中已隱隱感覺不妙,再聽小玉親口說出來,無不色變。

 沈素華晃了晃,突然倒下,張傳宗急忙扶住她,又是茶水又是參湯的,珠兒等侍女又是一陣忙亂。

 吟雪柔聲道:「小玉,別哭了,先把事情的經過慢慢說一遍,這樣我們才會分析少爺上哪去了,你看夫人都緊張得暈過去了……」

 哭成淚人兒的小玉點點頭,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出,她是跟王三叔借到錢後,回到原來的地方,少爺卻沒了蹤影,她把整片林子都搜遍了,喉嚨喊得沙啞,眼睛哭得紅腫,衣裳給樹枝雜草割得破爛不堪,面頰也給割了幾道血痕,可是少爺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飢餓勞累加上傷心絕望,她最終暈倒。

 張傳宗等人面面相覷,小崇會跑哪去?以他那膽小的性格,又是第一次殺人,早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絕計不會亂跑,除非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一是給人掠走;二是看到了什麼人或事嚇得逃走。

 吟雪看過那片林子,雖然雜草叢生,樹林茂密,附近連著好幾個村莊,絕不可能有猛獸藏匿,小崇應該是看到或碰到了什麼人,給對方帶走或嚇跑,可惜林子裏到處是小玉踩踏過的痕跡,把僅有的線索都破壞掉了。

 她現在有兩種假設,一是小崇被人掠走;二是小崇自已走。如果是第二種假設,那自然好辦了,小崇自小嬌生慣養,從未吃過苦,就算走了走不了多遠,必定是到附近的城鎮行省去,這個還容易找。如果是第一種假設,那可麻煩了。

 她把心中的想法說出,張傳宗思索一會,點點頭,他現在擔心的是小崇現在怎麼樣了?是生是死?看來要發動江湖朋友幫忙了,唉,看來想不入江湖都不行。

 看到吟雪投來的目光,他苦笑道:「這事非同小可,還是由我來如實告之老祖宗吧,瞞是瞞不了的……」

 第二十五章鷹龍山莊

 這些天來,張府上下是全部出動,搜尋少爺的下落,張傳宗、吟雪也通過手中的關係,托朋友幫忙找尋,卻一直沒有小崇的消息。

 吟雪心中還有一種懷疑沒敢說出來,是不是妖宗的人擔心張府會幹涉他們的事而掠走小崇作為要脅的籌碼?這才是她最為擔心的。隻是從龍叔那邊傳來的消息,淩百威、寒雨煙似乎沒有採取什麼針對張府的行動,她也有些茫然了。

 小玉走後,張小崇在林中等得極不耐煩,心中不住埋怨她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回來。

 此時太陽西下,天空雲彩格外美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披著夕陽的餘暉,更為壯麗。

 張小崇無聊的靠在一棵大樹上胡思亂想,這一次是闖了大禍,看來非得在外邊躲個三四年的了,小玉最好多弄點錢來,越多越好,在外頭可不比家裏,什麼都要花錢。

 以前常聽那些護院的說外邊的世界怎樣怎樣,驚險又刺激,他雖然好奇,卻感覺還是呆在家裏爽,有小玉珠兒陪著,悶了還可以泡一泡城裏漂亮的單身妹妹,打打野食。這一次想不出去都不行了,出去體會一下行走江湖的驚險刺激也好,長點見識,回來可以對哥們大吹大擂了,嘿嘿。

 眼角瞥見有一道白影閃過,他輕噫一聲,轉身一看,看到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狗在不遠處的草叢中搖尾巴盯著他看,全身毛絨絨,脖子上還繫了根紅絲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怪可愛的,看來不知道是誰家飼養的,不小心跑出來了。

 這麼漂亮可愛的小狗,也許吟雪喜歡,能哄她開心也不錯嘛,說不定一高興,嘿嘿,恩準他圓房就爽了,哈。

 他慢慢朝小白狗走去,口中不住叫道:「小狗乖乖,來,不怕,來來,乖乖的不要動……」

 小白狗站在原地不動,隻是不斷的搖晃著尾巴。

 張小崇見它沒跑,心中狂喜,他慢慢靠近小白狗,緩緩蹲下,伸出手,快要碰著小白狗的時,小白狗突然「汪」的一聲,調頭就跑。

 「可惡!」

 張小崇低聲咒罵著,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捉到它了。

 他起身追去,小白狗好像成心與他玩捉迷藏一樣,在他的手快要碰觸到時突然加快速度奔跑,氣得張小崇直咬牙,發誓非要把它捉住不可。

 一人一畜在林中你追我逃,玩得不亦樂乎。隻追了一陣,張小崇累得如快斷氣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那隻小白狗趴伏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汪汪的叫著,又站起身來,屁股對著他直搖尾巴,好像在嘲笑他。

 「可惡的畜牲!」張小崇咬牙切齒道:「捉到你,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心中一動,靠,自已有夠笨的,放著老媽名動修行界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不用,傻呼呼的追了半天,弄了滿身臭汗。

 「嘿嘿,這下看你怎麼逃?」他冷笑道。

 運轉真氣之後倏然衝出,一把揪住小白狗的頸部。

 小白狗一陣掙紮,汪汪的直吼叫。

 「手到擒來,哈,看你還跑?」張小崇得意笑道。

 倏聽身旁傳來「嗖」的怪嘯聲,緊跟著「啪」的一聲,手背傳來椎心劇痛,駭得他鬆手跳起來,捂著血淋淋的手背直呼痛。

 「大膽狂徒,敢欺負我家的小寶寶,活得不耐煩了?」

 小狗旁邊多出了一個綠衫少女,瓜子臉兒,秀麗美豔,嵌在面頰上的兩個小酒窩透著幾許頑皮,靈動的大眼睛有著慧潔俏皮的神情,手中持著一根黑色軟鞭。

 那小狗「汪汪」的叫了幾聲,跳到少女懷裏,伸出粉色的舌頭,添著少女的臉,逗得她咯咯直笑。

 張小崇看得一呆,渾然忘了手背上的疼痛,這少女約模十三四歲樣,秀麗美豔,雖然還未完全發育成熟,卻已是一個美人胚子。這種小女生很容易對付,隻要能夠贏得她的好感,極易泡上手,嘿嘿。

 少女俏臉一沉,道:「你這惡人,敢欺負本小姐的寶寶,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小崇心中暗罵道:「媽媽的,這世道是不是變了?女人一個比一個兇?」

 他臉上堆著笑,呵呵笑道:「呃,小姐,你誤會了,我以為是誰家的狗狗跑出來的,正想把它捉住,然後尋找失主,原來是小姐養的,小寶寶好可愛哦,誰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

 見到對方面上含霜神情已融化,心中不由得大為得意,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馬屁神功天下無敵,嘿嘿,本大少爺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哈!

 他又討好道:「我家裏也養了兩隻狗狗,平時裏也機靈可愛的,誰知見了小姐的小寶寶,才發現家裏那兩隻狗狗一點也比不上小寶寶,唉……」

 他躬身行禮道:「小姐是如何訓養調教小寶寶的,能否也教教在下一二?」

 一連幾頂高帽扣下,綠衫少女面上現出得意的神情,她咯咯笑道:「好啊,你想學,那可要拜我為師哎。」

 張小崇為討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行禮道:「弟子張小崇拜見美人兒師父。」

 「美人兒師父?」綠衫少女笑嘻嘻道:「好玩,乖徒兒免禮,嘻嘻。」

 「小姐,你在哪,天快黑了,快回家吧,小姐……」遠處突然傳來女人著急的呼叫聲。

 此時太陽已完全西沉,林中的光線逐漸變得陰暗朦朧。

 綠衫少女哎喲一聲驚道:「糟了,光顧著玩,天快黑了,老爹要罵死了……」

 她吐了吐舌頭,一把拉住張小崇的手腕,急聲道:「快走。」

 張小崇一驚,問道:「去哪?」

 綠衫少女不耐煩道:「當然是去我家,快走快走。」

 張小崇掙紮道:「不行,我還有事,不能跟你去,放手……」

 什麼拜師學藝的,他隻是逗著少女玩兒解悶,哪會真的跟她走,呆會小玉來了,找不到人,肯定要哭鼻子的。

 突覺全身一麻,已給綠衫少女制住經脈,扛在肩上飛奔離去。張小崇又驚又怒,卻無法動彈,唯有在心中不住亂罵。

 山風吹過,隱隱傳來小玉焦急的呼喚聲,他歎了口氣,小玉找不著他,一定會哭鼻子的,唉……

 綠衫少女雖然身材矮小,肩上扛著一個大男人,竟輕若無物一般,長裙飄飄,去勢如流星。卻苦了肩上的張小崇,給刀削般的香肩頂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痛苦得直翻白眼,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暈頭轉向中,他感覺到有人把他從綠衣少女肩上抱下來,好像身處一家豪宅中,燈火通明,還有不少人在說話,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趴在地上直嘔吐,剛才在林子裏早嘔吐光了,這一次隻嘔吐出苦膽水。

 等他回過魂來,發覺自已身處某間豪宅的花園中,身邊站著一個年青侍女,手裏提著燈籠。

 「呃,這是什麼地方?」他呻吟道。

 那侍女答道:「這裏是鷹龍山莊,小姐沒告訴公子嗎?」

 聲音柔柔的,挺好聽。

 張小崇幹笑幾聲,心中卻大罵道:「奶奶的,老子是給你家的刁蠻小姐硬綁架來了,可惡啊!」

 前邊隱隱傳來不少人的說話聲及笑聲,看來這鷹龍山莊還挺熱鬧的。

 那侍女挺機靈的,道:「那些都是老爺的朋友,今天剛到,老爺少爺還有小姐正忙著招呼呢。張公子想必還沒用過晚飯吧?」

 一聽晚飯,肚子竟不爭氣的咕咕直叫起來,張小崇拚命的點頭,連吐兩次,肚子早空得什麼也沒有了。

 侍女掩嘴低笑,道:「張公子請隨小荷來。」

 「小荷?好名字,出淤泥而不染,」張小崇輕笑道:「名好人更美!」

 藉著朦朧的光線,他打量起小荷來,眉清目秀,還挺漂亮的。

 小荷俏臉飛紅,低聲道:「多謝公子誇獎。」

 她在前邊引路,張小崇跟在後邊,欣賞著她纖腰扭動的誘人美景,不住的直嚥口水。

 小荷帶他進了一房廂房,床上被褥俱新,看來是招待客人的廂房。

 「呀,張公子,你手背上還在流血……」小荷驚叫道:「別動,我這就給你取藥去。」

 張小崇這才發覺右手背血肉模糊的疼得厲害,小玉纏在他手掌的半幅秀帕都被血水浸濕了。

 看到小荷急匆匆離去,不禁罵道:「媽媽的,這死丫頭出手可真夠狠的,實在可惡!」

 小荷取來金創藥,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重新包紮好傷口,動作非常輕柔,還不時的與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張小崇心中大樂,這小荷還挺會伺候人的,看來不輸於小玉珠兒,可惜了,嘿嘿。

 他問道:「小荷妹妹,你家小姐叫什麼名字?」

 小荷怔道:「你是小姐的朋友,卻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小姐姓關名若綺,排行第二,」她心中雖然感到奇怪,卻仍是將小姐的名字說出來。

 張小崇含糊道:「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太好,嘿嘿……」

 小荷幫他包紮好傷口後,收拾東西出去,很快的提著一個籃子進來,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第二十六章弱女之托

 嗅著那誘人的飯菜香味,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得更厲害了,張小崇伸手想拿住筷條,卻「哎」的一聲痛叫起來,兩隻手掌都給白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幾根手指頭,怎麼拿筷子挾菜啊?

 小荷見狀,擔心道:「張公子,很疼嗎?」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怎麼不疼,疼死了,手掌心給劍刃割破,右手背給綠衣女子狠狠抽了一鞭,血肉模糊,真是倒黴到家了。

 小荷低聲道:「那……那小荷來喂張公子吧……」

 她說出這話,俏臉上已滿是紅雲。

 張小崇一聽樂了,正巴不得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嘿嘿,美人餵食,那是很爽的享受吶,最好是嘴對嘴的餵酒,那樣更爽了,哈。在家裏,小玉珠兒偶爾放蕩的時候也會這樣做,嘿嘿,那個真的是爽得沒話說了。

 他口中說道:「如此煩勞小荷妹妹了,實在不好意思。」

 他雙手放在扶手上,一副很老實的樣子。小荷初時站得遠遠的,彎著腰,伸手著手餵他吃,隻是太遠了不大方便,隻好再走前一步。張小崇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享受著,他把頭往後仰,拉遠了距離,小荷隻好又再靠前一點,在對方織熱的目光注視下,俏臉更紅,嬌羞無限,誘人之至。

 張小崇一挺胸膛,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變得很近了,放在撫手上的兩隻手似乎變成了摟抱住小荷的纖腰。

 暗淡朦朧光線下,鼻中嗅著陣陣誘人幽香,酒足飯飽之後的他不免又有點想入非非起來。

 見她羞赧得連耳根都紅了,額頭上隱現汗珠,手指頭微微顫抖,顯得很緊張,張小崇不由得樂了,原來還是個雛兒,可惜自已雙手給包得像棕子一樣,否則暗中施展炎陽迷魂手,還不是手到擒來,看來現在要多下點功夫了。

 他突然重重歎息一聲,一副非常痛惜的神情道:「唉,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男人能娶到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小荷妹妹,唉,羨慕死那家夥了……」

 小荷低呼一聲,俏臉更紅,明知他是口花花討自便宜,心裏卻仍是喜滋滋的。

 張小崇見她俏臉含笑,正想加強攻勢,偏偏在這時候,門外有人叫道:「小荷姐,小荷姐,老爺叫你去招呼客人。」

 張小崇低聲咒罵道:「可惡!什麼鳥客人,這麼大面子,竟然叫我的小荷妹妹去招待?實在可惡!」

 小荷回應一聲,對張小崇道了聲對不起,收拾碗筷,匆匆離去,臨出門還回頭對他嫣然一笑。

 「有門了!」得意妄形的他忘了自已雙手有傷,用力一拍,痛得他哎的一聲,不住的吸冷氣。

 「奶奶的,兩隻手掌都受傷,一點都不方便,」他低聲罵道。

 呆著真無聊,外面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哪也去不成,真是悶死了。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一個年青女子的聲音響起,「張公子,溫水已準備好,請公子去沐浴吧。」

 嗯,全身髒兮兮的,還有股汗臭味,一點也不舒服,沖個溫水澡就舒服了。

 他拉開房門,門外俏生生站立著一個明眸皓齒的侍女,身材比小荷豐滿多了,隻是面上神情有些冷淡,手裏提著一盞宮燈。

 她淡淡道:「張公子,請去沐浴吧。」

 張小崇聽她說話的語氣,對自已似乎有點冷淡,心中不禁暗罵道:「奶奶的,老子欠你錢了?」

 口中卻呵呵笑道:「那煩勞小春姐帶路了。」

 小春把他帶到浴房,道:「請公子更衣沐浴,木架上有幹淨的衣服。」

 說罷,轉身出去,合上房門。

 張小崇看著給包得像棕子一般的雙手,低罵一聲,艱難的脫衣,弄了好一陣,才脫個精光,泡入溫水中,真是他媽的爽啊。

 他心中尋思道:「要是小荷在,說不定幫他脫衣吶,嘿嘿,她那副羞赧樣,真是動人之至,可惜可惜。」

 小荷真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若自已離開鷹龍山莊,是不是要帶她走呢?哎,還沒有俘獲她的芳心,這時候想這個,好像有點太早了。

 舒舒服服的在水中泡了一陣,他從大木盆站起來,待身上的水珠滴得差不多時,才從木架上取下衣服穿,穿衣可比脫衣辛苦多了,弄了好半天才穿上。

 小春在門外早等得不耐煩,不住的催促他快一點。

 在回去的路上,前來突然傳來爽朗的笑聲,「宮先生不勝酒力,小荷,快扶宮先生進房休息。」

 「是,老爺,」是小荷柔柔的聲音。

 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多謝關莊主盛情款待,事情辦完之後,本官一定向上頭大力舉薦,呵呵,關莊主就等著本官的好消息吧,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唾手可得,哈哈……」

 張小崇心中暗罵道:「奶奶的,這家夥說話陰陽怪氣的,令人直起雞皮,來頭好像挺不小的,什麼鳥官兒呢?」

 心中尋思著,這鷹龍山莊的關莊主搭上官府這條道,大拍那陰陽怪氣的家夥的馬屁,看來大有前途吶。老子怎麼沒這麼好的運氣?弄個大官兒當當也不錯吶,到時威風八面的回家,嘿嘿。

 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驚得渾身直冒冷汗,他們口中所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衝著他這個殺人兇犯來的?

 駭然色變下慌忙趕上幾步,跟上小春,低聲問道:「小春姐姐,那個宮先生好像很有來頭,關莊主對他這麼客氣的……」

 小春哼道:「當然大有來頭,是宮裏的大官,唉,可惜老爺不讓我去伺候……」

 聽說語氣,似乎帶著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好像在埋怨小荷搶了她的大好機會。不就是倒酒之類的伺候嘛,有什麼大不了的,竟然還吃醋?

 張小崇尋思著問道:「那宮大人大老遠的從帝都跑來這,看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了?」

 小春不耐煩道:「那當然,要不在宮裏呆得好好的,鬼才跑來這破地方。」

 張小崇再問道:「那什麼事如此重要?」

 小春歎道:「我怎麼知道,他們神神密密的商議著什麼,誰也不許進去,你問這麼多幹嘛?」

 張小崇含糊道:「沒什麼,隻是好奇而已,嘿嘿……」

 回到房裏,他衣服鞋子沒脫就躺到床上,心裏胡思亂想著,如果那個宮大人真的是衝著他來,看來是逃不掉了,外邊黑燈瞎火的,能跑到哪去?都怪那個該死的小姐把自已掠來,實在是可惡,要是給砍頭,老子做鬼也要纏死你,嚇死你,媽媽的。

 也許不是衝著自已來的吧?要不然早把自已抓起來了,還用得著如此招待?也許是自已多心了,唉,小玉找不到自已,肯定是急得哭鼻子的,家裏也亂成一鍋粥了吧?老祖宗、老媽珠兒一定擔心死了,老爸就免談了,說不定還咬牙切齒的吶,吟雪呢?她會不會擔心我?也許不會吧,連圓房都不給,不過自已畢竟是她的丈夫,也許……也許……

 一陣倦意襲來,迷迷糊糊中,他竟沉沉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有人敲門,驚得他從床上跳起來。

 「誰?」

 「張公子,是我,小荷。」門外的人應道。

 一聽是小荷,張小崇喜的跑去開門。

 此時天空已現出魚肚白,莊裏的下人已經起來忙碌幹活。

 進來的是小荷,進房後立刻把房門合上。

 張小崇見她面容慘白嚇人,雙目紅腫,嚇了一大跳,驚道:「小荷妹妹,你這是怎麼啦?怎麼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嚇人?出了什麼事?」

 小荷雙目一紅,隱現淚珠,突然咚的一聲,雙膝跪下,低聲道:「張公子,小荷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張小崇忙扶住她,道:「小荷妹妹快起來,不要這樣,有什麼事儘管說,隻要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小荷取出一個小錢袋,低聲道:「張公子,這些錢是小荷省吃儉用省下來的,請張公子幫小荷交給小荷的家人,就說小荷不孝,不能孝敬兩位親人了,拜託了……」

 聽她的話,怎麼有點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張小崇皺起眉頭,不安道:「小荷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荷搖搖頭,道:「拜託張公子了,錢袋裏有小荷家的確切地址,拜託了……」

 張小崇急道:「小荷妹妹,你到是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昨夜洗完澡後,回來的路上聽到小荷說話的聲音,當時還是好好的,看來昨夜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心頭突然一跳,難道那陰陽怪氣的家夥對小荷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小荷對他露出淒美的笑容,掩面奪門而出。

 「小荷妹妹……」張小崇急聲叫道。

 正想追出去,眼前人影一閃,已給人劈面攔住去路。

 是鷹龍山莊的二小姐關若綺,她笑嘻嘻道:「乖徒兒,你對小荷做了什麼壞事?」

 小荷的異常的讓張小崇心中煩燥不安,哪有心情理會她,不耐煩道:「讓開!」

 關若綺俏臉微變,喝道:「大膽,敢對本小姐如此說話?」

 「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吃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嘴裏鹹鹹的,腥腥的,這一掌挨得可不輕。

 張小崇一驚,這裏可不是他的家,惹怒了對方,吃苦頭的隻會是自已,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摸了摸腫起來的面頰,擠出一絲笑容,嘿嘿笑道:「乖徒弟見過美人兒師父。」

 心裏卻大罵道:「你這死三八!臭八婆,老子操你祖宗八代,可惡,敢打本少爺,哼哼,等老子找到機會,看你怎麼死!」

 第二十七章刁蠻小姐

 關若綺雙手叉腰,輕哼一聲,道:「你要是乖乖聽話,師父我就不會打你,若不然,哼哼!」

 張小崇點頭哈腰道:「美人兒師父說的是,說的是,嘿嘿……」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奶奶的,這巴掌,本大少爺記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少爺五十年都不嫌晚,你這三八最好別落在老子手裏,哼哼!

 關若綺笑嘻嘻道:「乖徒兒,今天陪師父去練功去吧!」

 一聽要練功,張小崇苦著臉道:「呃,師父,你看看徒兒的手……」

 他舉著兩隻包得厚厚的手掌搖晃著道:「這樣能練嗎?」

 關若綺笑嘻嘻道:「沒關係的,反正又不用你動手,嘻嘻。」

 一聽不用動手,張小崇樂了,看來是修練真氣吧,這還差不多。

 跟著關若綺轉過好幾道長廊庭院,張小崇一路上東瞄西看,這鷹龍山莊還挺大的,比他家的大了好幾倍,看來是很有錢的主兒。

 來到演武場,張若綺在邊上的兵器架上取出用竹子做成的護胸背心、護臂護膝扔給他,道:「穿上!」

 張小崇怔道:「幹什麼?」

 關若綺皺眉道:「叫你穿上就穿上,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你煩不煩?」

 張小崇已隱隱感覺到不妙,舉著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美人兒師父,你看我的手,怎麼穿啊?」

 關若綺俏臉一沉,道:「我不管,你穿是不穿?」

 纖手在腰間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條黑色軟鞭,淩空虛抽一下,「叭」的一聲清響,把張小崇駭得魂飛魄散,心中直叫救命。

 關若綺笑嘻嘻道:「你不穿,到時可別怪我,嘻嘻,看你細皮嫩肉的,嘖嘖……」

 張小崇氣得差一點想暈倒,心裏把關家的祖宗八代全操遍了。想溜,那是絕計不可能的,想打也打不過這惡女,真是命苦啊,媽媽的,江湖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在家裏呆著舒服,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見關若綺不時虛抽著軟鞭,「叭叭」的作響,心中更是害怕,他強忍兩手傳來的疼痛,手忙腳亂的套上護胸背心、護臂護膝。

 看他那副萬分緊張害怕的狼狽樣,關若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說道:「隻準在場奔跑,跑出場外,小心我抽你屁股!開始了。」

 張小崇正神情萬分緊張的盯著她手裏的軟鞭,倏聽呼的怪嘯聲傳出,緊跟著「叭」的一聲清響,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差一點將他掀翻在地,胸口如中巨鍾,疼痛難忍,體內氣血翻湧不暢,差一點想嘔吐。

 「媽的,這可惡的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

 他驚駭萬分,撒腿就跑。又是「叭」的一聲,大腿處又中了一鞭,強大的力量將他掀翻,變成了滾地葫蘆。

 關若綺咯咯笑道:「打陀螺囉,好玩。」

 口中說著話,手中的黑色軟鞭卻是不停的抽出,一鞭快過一鞭。一連串叭叭的聲響中,張小崇在地上拚命的翻滾,卻躲不過軟鞭的狂抽,全身疼痛難忍,胸悶氣背,直想嘔吐。

 關若綺轉換真氣,出手略緩,張小崇急忙從地上跳起來,撒腿再跑。

 關若綺咯咯笑道:「看你往哪跑?看鞭!」

 張小崇聞聽身後勁風襲來,大駭下橫移兩步,險險躲過軟鞭的抽打。

 攻擊手失手,關若綺輕噫一聲,揮鞭再抽。

 張小崇無意中用上老媽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避過了一鞭,心中竊喜,老媽這功夫還真管用,同時也有點感激起吟雪來,若不是她強行逼迫自已演練這輕身提縱術,這一鞭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

 不容他多想,關若綺揮出的軟鞭又呼的抽來,他雙肩一動,往前斜竄,又險險躲過了一鞭。

 關若綺笑嘻嘻道:「乖徒兒有進步了嘛,看鞭!」

 她手腕一振,軟鞭抖動不已,幻化出漫天黑影,閃電般罩向張小崇。

 這一鞭可是她家傳的「柔雲十七鞭」中的厲害一招,招名「怒龍狂擊,」軟鞭幻化成無數重重疊疊的鞭影,瘋狂連擊,直抽得對手筋斷骨折,估計中,張小崇至少給抽個十來鞭。

 張小崇隻見黑壓壓的一片烏雲當頭罩來,嚇得「媽呀」一聲,雙手抱頭往左竄出兩步,倏然停住,往右急跳。

 「叭」的一聲,後背吃了一鞭,強大的力量震得他差一點又變成滾地葫蘆。

 「噫,隻抽中一鞭?姑奶奶不信邪,看鞭!」

 關若綺見他竟然能夠躲過「怒龍狂擊」的瘋狂攻擊,隻中了一鞭,心中又氣又怒,好勝心一起,再顧不得什麼,怒喝一聲,淩空躍起,手中軟鞭蕩起圈圈黑芒,漫天暴雨般捲向張小崇。

 張小崇拚命躲閃,隻覺一連串強大的力量直衝擊著身體,震得他體內氣血翻江倒海,拋飛落地時噴了一大口血水,人也痛得暈死過去。

 當他幽幽醒來時,發覺自已仍是躺在地上,耳邊傳來關若綺與一個年青男子的說話聲。

 「表哥,你好久不來看人家了,怪想你的!」

 「呵呵,我這不是來了嘛,我可是連趕了幾百裏的路程,現在是腰酸腿痛的……」

 「那人家晚上幫你按摩好了……」

 「嘿嘿,要像以前那樣全方位哦……」是表哥的淫笑聲。

 「可是……可是……你又要不老實了,老是愛騎到人家身上欺負人……」

 「嘿嘿,你不也是舒服得直叫嘛,這不叫欺負,嘿嘿……」

 趴在地上裝暈的張小崇偷偷瞄了表哥一眼,人倒是挺英俊,眉宇間透著傲慢,讓人感覺不爽。滿臉春情的關若綺依在他懷裏,溫順得像一隻小貓咪。

 張小崇心裏低罵道:「一對狗男女,媽媽的,這小潑婦小爛貨下手可真夠狠的,盡往死裏打,再不想辦法溜出莊外去,遲早要被她玩死……」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忙閉上眼睛。

 「小姐,老爺回來了,哎,柳少爺來了,人越發英俊了,嘻嘻,姐妹們都巴望柳少爺能多來陪陪小姐……」走來的人說道,聽聲音是侍女小春。

 柳少爺微笑道:「哎,一年不見,春兒越發漂亮動人了,嘿嘿,表妹,我們走吧。」

 小春嘻嘻笑道:「多謝柳少爺誇獎,這一回不會是又急匆匆的走吧?」

 柳少爺的目光落地她高聳的胸脯上,嘿嘿笑道:「不會不會,怎麼也要住個三五天的,嘿嘿……」

 聽兩人說話的語氣與神態,好像有過一腿。

 小春瞟了關若綺一眼,問道:「小姐,張公子怎麼辦?」

 關若華冷哼一聲,道:「這家夥真沒用,把他拖回去吧……」

 聽到關若華與她表哥的腳步聲遠去,再聽到小春走近,他忙呻吟一聲,睜一眼。

 小春冷冷說道:「你醒了更好,不用我像拖死狗一樣拖回去。」

 「你們鷹龍山莊的人都該死!」張小崇暗罵道,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全身骨頭快散架了,渾身疼痛,還好那小潑婦還算有分寸,沒有抽到肉上,否則慘了。

 小春搖搖頭,一臉不屑道:「用不著我帶路了吧?」

 「不用,」張小崇悶哼一聲,脫除護胸背心、護手、護膝。

 小春輕哼一聲,揚長離去。

 張小崇忍著全身的疼痛,回到自已房裏,一頭倒在床上,罵道:「奶奶的,痛死了,本少爺還從來沒遭過這樣的罪,該死的小潑婦,死三八,有一天老子會加倍償還的!」

 感覺到胸口沉悶欲嘔,他爬起來,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功調息。功行一周天後,感覺胸口舒服多了,他接著動功,直到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完全消失才停下來。

 運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也沒那麼疼痛了,原來運功還真的有點好處,又能強身,又可以打架,看來老婆逼迫自已練功,好像還有點道理吶。

 「篤篤篤」的敲門聲傳來,門外有人說道:「張公子,用膳了。」

 進來一個中年婦女,提著飯籃子,將飯菜擺放在桌上,還有一壺酒。

 「張公子,快用膳吧。」

 張小崇跳下床,道:「多謝大嬸,哦,對了,這裏距雲夢行省有多遠?」

 中年婦女道:「距雲夢行省約模有二三十裏地吧。」

 張小崇哦的一聲,又問道:「大嬸,小荷她……」

 他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已是唉的一聲歎息道:「小荷這孩子,人好勤快,心地善良,就是命不好啊,唉……」

 張小崇一驚,問道:「小荷怎麼啦?」

 中年婦女歎道:「昨天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間得了急症,請了幾位高明的太夫都沒有辦法,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啊……」

 張小崇失聲道:「你說什麼,小荷她……她……死了?」

 中年婦女歎息一聲,抹淚推門離去。

 「小荷死了……小荷死了……」

 張小崇失魂一般喃喃自語,這麼乖巧可愛的姑娘就這麼的去了,一時之間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想到昨晚她為自已包紮傷口的輕柔動作,軟聲軟語的與自已說話,引開自已的注意力,餵飯時的嬌羞動人神態,與小春的冷漠、關若綺的刁蠻狠毒相比較,實是天壤之別,心中不由一陣悲痛。

 第二十八章群魔屠莊

 張小崇端起桌面上那壺酒,咕嚕咕嚕的往嘴裏猛灌,心中煩亂悲痛之極,實在是很想喝酒。

 小荷昨晚人還好好的,有說有笑,今天怎麼就得了急症死去?聯想到小荷今早找他時的情形,面容慘白無血,雙目紅腫,肯定是痛哭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她痛哭?而且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袋錢,分明是在交待後事嘛,難道她知道自已今天會急症發作死掉?不可能!

 可是她在交待完後事之事,的確是死了,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她知道有人要死她,或自殺。這麼乖巧善良的姑娘,誰會忍心殺了她?難道她聽到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

 張小崇從懷中取出小荷給他的小錢袋,裏面除了二十來枚金幣,還有一張寫明她家住址的紙條外,什麼也沒有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想殺她的人還會讓她活著來找自已?而且小荷與自已接觸過,殺人滅口是梟雄豪霸的金科玉律,自已早該給人滅口了。

 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唯一的隻有自殺一途,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自殺?她昨夜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打擊?能令一個女人絕望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那唯一的可能,是她的身心受到了非人的摧殘,想到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家夥,他的心沉了下去。

 「該死的家夥!鷹龍山莊的人都該死!」張小崇咒罵道。

 悲憤交加中,他咬牙切齒道:「小荷妹妹,你安心去吧,我會幫你報仇的,就算打不過那家夥,玩也玩死他!我,張小崇對天發誓!」

 起誓之後,他顯得異常的冷靜,小荷之死,罪魁禍首是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家夥,還有關莊主,若不是他讓小荷去服侍那家夥,小荷又怎麼會遭此劫難,所以這家夥更該死!

 現在首要一點是如何溜出鷹龍山莊,若不然等那個小潑婦一有空,隻怕要給她活活折磨死了。看來還真得感謝那個柳少爺,來得真夠及時的。

 打定主意,他正欲拉門出去看看地形,尋找開溜的好地方。

 一聲淒厲的慘呼聲突然在附近傳出,把他嚇了一大跳。

 「出了什麼事?」他心中驚道。

 又一聲淒厲的慘呼傳來,跟著是武器撞擊的金鳴聲、怒吼聲、驚叫聲、跑步聲,噹噹的鑼鼓聲夾著震天狂笑聲。

 「關鐵山,十年前的老朋友們來了,還不快出來相見,哈哈……」

 張小崇凝神一聽,外邊似乎有人在殺人,看來應該是鷹龍山莊的仇家上門尋仇了。心中不由得暗樂,現在正是開溜的大好機會,不走還要待到幾時?

 他探頭往外張望,隻見莊裏許多人正拿著各式殺人的家夥往打鬥的地方衝去,一些侍女下人則往後跑。張小崇跟在那些驚慌失措的婦孺後面,一面遊目四望,尋找開溜的地方。

 那些婦孺全往後莊湧去,有的躲到房裏,有的往莊外跑去。張小崇心中大喜,撒腿就往莊外跑去。

 還沒出到莊外,前方已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呼聲、驚恐的尖叫聲,跑出去的人又驚恐萬狀的跑回來。

 「哈哈哈,此路不通,滾回去!」有人狂妄的笑道。

 張小崇大叫一聲命苦,後莊也給人堵上了,這些人連婦孺都殺,看來是要趕盡殺絕啊,這可是大大不妙,那些殺人狂可不知道他不是鷹龍山莊的人,反正在莊裏的都殺,這下麻煩大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又跟著那些婦孺往莊裏跑,這一次,那些婦孺全往房裏躲,張小崇則鑽進花園裏。外邊殺聲震天,慘呼聲不絕於耳,他則在花園裏鑽來鑽去,尋找藏身的地方。

 「不好啦,老爺給惡人殺了……」有人驚恐的叫道。

 「黃師父也死了……啊……」

 噩耗傳出,鷹龍山莊一些還在拚命抵抗的護院保鏢膽氣暴跌,最終一哄而散,有的逃往莊裏。想逃出去的全都給來人擊殺,死狀極慘。

 張小崇正在花園裏尋找認為最安全的藏身之處,卻見不少人從外邊湧來,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有的身上還帶著傷,衣服被血水染紅了,一個個面上都是恐懼的神情。

 「哈哈哈,哥幾個,殺啊,雞犬不留!」一個沙啞的公鴨聲狂笑道。

 「啊……」

 淒厲的慘呼聲中,一具無頭的屍體飛進花園裏,叭噠一聲,摔落在張小崇身邊,壓塌了不少奇花異草,腥臭的血水濺得滿地都是。

 張小崇驚得兩腿直打顫,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個稀哩哩啦。

 又是一連串的慘呼聲傳來,有人在向他這邊衝來,嚇得他連滾帶爬的往景山的小池塘裏竄。才滑入水中,「咚」的一聲,一具屍體給人甩入水塘裏,血水把整個小池塘全染紅了。

 張小崇強忍著沒嘔吐出來,把飄浮在水面上的屍體拖近,自已鑽到池塘邊的一叢水草下,再把屍體拖到水草上面。

 又是「咚咚」的兩聲傳來,看來又有兩具屍體給人拋落水塘裏,嚇得他幹脆閉上眼睛不敢看。

 狂笑聲伴著慘呼聲、驚叫聲不斷傳來,躲在水草下的張小崇不住祈禱,千萬別給這幫殺人狂發現。

 沒過多久,一切都歸於平靜了,看來全山莊的人都給那幫殺人狂殺了個一幹二淨,張小崇更是駭得魂飛魄散,心裏直叫媽。

 「媽媽的,是哪個王八糕子說江湖很好玩的?老子要是能逃過這一劫,一定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整天打打殺殺的,太嚇人了,老子以後再也不出來混了,還是呆在家裏安全整個山莊靜悄悄的,靜得令人發毛。

 「老大,這裏還有三具,正好四十一個,一個不少,哈哈……」有人突然狂笑道。

 「嘿嘿,老大,這個飛虹山莊的柳劍雄柳大公子怎麼處理?」有人問道。

 「宰掉算了!」有人提議。

 「求求你們,別殺我,你們要什麼,我……我都給你們,隻求你們饒我一命……」是柳公子的哀求聲。

 張小崇心裏罵道:「怕死鬼!」

 隨即又想到若是換了自已,也會像他一樣嚇得魂不附體,嘿嘿,這個不叫怕死,隻是暫時委曲求全,等待機會再報仇,應該是叫忍辱負重,嘿嘿……

 有人嘿嘿笑道:「飛虹山莊莊主柳沉舟俠名遠播,沒想到生出來的兒子竟是這麼怕死,嘿嘿,看來飛虹劍要從江湖除名了……」

 「先留他一條命吧。」

 「老大,這一次發大財了,好多金幣銀票……」

 「混帳,那些東西不能動,你有聽到過連雲十八寨的人殺人又劫財嗎?壞了大事,你自個提著腦袋向三公子請罪去,可別連累了大夥!」有人訓斥道。

 「嘿嘿,可別讓漠北十三鷹變成十二鷹了……」

 「是啊,七弟,壞了三公子的大事,大夥全得掉腦袋吶,還是小心點好,」有人勸說道。

 七弟歎息一聲,道:「可惜了那麼多錢,唉,算了,反正三公子給的錢也算蠻多了,嘿嘿……」

 張小崇一聽,心中暗樂,你們不要最好了,嘿嘿,老子現在窮得很吶,這下發財了,嘿嘿,有了這筆錢,本少爺溜到附近的行省,住高級的酒樓,先住個三五年的,等風聲過了再說,哈!

 不過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什麼三公子,好像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連漠北十三鷹這麼兇殘厲害的惡盜,都要聽命於他。

 漠北十三鷹是橫行漠北的十三個惡盜,行事狠毒兇殘,修行深厚,漠北群雄曾幾次組成獵鷹隊圍捕他們,全讓他們毫髮無損的逃脫了,反倒是群雄死傷了不少人。洗劍居的柳老爺子曾親自前往漠北找尋他們,十三鷹卻像從人間蒸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銷聲匿跡的多年的漠北十三鷹竟然會在雲夢行省出現,還把鷹龍山莊婦孺老少全殺了個精光,嫁禍連雲十八寨,那個三公子到底在玩什麼玄虛?八成是與連雲十八寨有仇怨。

 「奶奶的,把連雲十八寨的人全宰了更好!」他心中罵道。

 此次錯手殺人,被迫逃亡江湖,可說是由連雲十八寨的人引起的,心中對連雲十八寨當然沒有半點好感。

 「閃人!」

 是漠北十三鷹老大的聲音,跟著傳來離去的腳步聲。

 聽到腳步聲已經消失,張小崇仍是躲在水草下面不敢出來,還好有一具屍體蓋在上面做遮擋,不用擔心要換氣呼吸。

 他等了好一陣,完全確定莊內無人之後,才推開屍體,從水草堆裏鑽出來,眼前死狀極慘的屍體隻是讓他感覺胃裏有些噁心,沒有再嘔吐,看來死人見多了,也慢慢適應了。

 莊內到處是屍體與血跡,慘不忍睹,空氣中全是濃濃的血腥味,若大的一個鷹龍山莊靜悄悄的,靜得嚇人。

 看著滿地的屍體,他歎了口氣,本來對鷹龍山莊的人極反感,如今他們全死了,不由得生出憐憫之心。

 那個對他很冷淡的侍女小春倒在窗門上,一桿鐵槍自她後心貫入,牢牢釘在牆上。關二小姐倒在房內的地上,胸口上插了一把長劍,已死去多時。

 第二十九章蓋世名俠

 張小崇歎息一聲,扯下一幅帳幔,蓋到關若綺的屍體上,這個刁蠻的少女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折磨自已,如今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他跨過好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來到內堂,找了一套幹淨的衣裳換上,然後翻箱倒櫃的亂翻一氣,在一個大箱裏翻出了一大堆金幣與銀票、金票,還有房產地契什麼的。

 他把金票銀票全揣進懷裏,隨手又抓了幾把金幣裝進錢袋,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走出莊門,他轉過身來,雙掌合什,對著莊內拜了拜,口中喃喃道:「各位大叔大嬸姐姐妹妹們,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變成鬼了千萬不要找我,去找你們的仇人吧,我小蟲子每年會給你們燒香的!」

 抬起頭來正欲離去,卻給一道刺眼的金芒刺得眼睛似乎睜不開。

 在莊門的門匾上,嵌著一顆鳥蛋般大小的金色圓蛋,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什麼東東?」張小崇大感好奇,他找來一根長竹竿,往門匾上猛烈撞擊,「呯」的一聲巨響,門匾摔落地上,四分五裂,那個金色的圓蛋剛好滾落到他腳邊。

 張小崇彎腰拾起金色圓蛋,入手挺沉的,他在衣服上抹了抹,放到嘴裏咬了一下,嘿,金的,收好金蛋,他哼著青樓裏流行的小曲兒往東面走去。

 他不敢在附近停留,有多遠跑多遠,前方就是望月行省,隻是不知道有多遠的路程?

 趕了一陣路程,天色已黑,連綿的群山與密林連成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昆蟲的鳴叫聲,四週一片靜悄悄的。

 張小崇大叫命苦,早知道在鷹龍山莊弄一根火把或宮燈什麼的來照明了,現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陰森森的,該不會有什麼猛獸或山精鬼怪之類的竄出來吧?江湖實在太可怕了,張家的列祖列宗們,你們可要保佑我張小崇平安無事啊。

 一陣山風吹過,他不禁冷得全身直發抖,肚子也咕嚕咕嚕的響起來。

 慘了,現在是又冷又餓,走的時候怎麼不順手帶點吃的,外帶一件裘皮大衣?看來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媽媽的,這就是江湖?簡直是人間地獄嘛。呆在家裏多好,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多舒服,想吃什麼都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還有老婆那爽得暈天糊地的按摩,唉……

 他站在路中央不敢亂走,兩旁都是黑漆漆的密林,陰森森的,說不準裏面有什麼毒蟲猛獸或山精鬼怪的竄出來咋辦?

 又一陣風吹來,他更感覺到冷,噫,什麼味道?這麼香?他拚命的抽動鼻子,好像是烤肉的香味,還有煙味,前面好像有人在生火烤肉,他嚥了一口口水。

 「咕嚕咕嚕……」

 肚子又是一陣亂響,聞到了烤肉的香味,感覺餓得更厲害了,不管了,先去再說,見者有份嘛,大不了用錢買了,反正老子有的是錢,哈!

 他順著那股誘人的烤肉香味,跌跌撞撞的朝前方摸去,一路上絆著樹根草叢還摔了幾跤,摸索著進了一片密林,前方不遠處有微弱的火光一閃一閃的,隱隱傳來說話聲,烤肉的香味更濃了。

 張小崇心中大樂,看來今晚不用餓肚子了,還可以烤火,哈,運氣不錯。

 「唉,五哥此次行動真是太冒失了,竟然去劫持一個女人,這……這……十八寨的聲譽大大受損啊,大哥,你再不管,他們就鬧翻天了……」是一個男人不滿的聲音。

 「唉,八弟,事已至此,責怪又有什麼用,」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

 張小崇心中一動,十八寨?難道他們是連雲十八寨的人?

 「是誰?」

 前方倏然傳來沉雷般的叱喝聲,把他嚇了一大跳,忙道:「我……我……是一個……一個過路的人……」

 衣袂飄動聲中,也隻覺身子一麻,領口一緊,跟著感覺騰雲駕霧一般飛起,「呯」的一聲,重重摔落地上,痛得他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想破口大罵,隻是給人制住了經脈,無法說話。

 「噫,是個公子哥……」

 張小崇隻覺身子一震,被制經脈已解,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不住揉著摔痛的屁股,心中不住大罵,眼睛卻直盯著架在火堆上烤得金黃的兔肉,油水嘶嘶作響,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他不住的直嚥口水。

 「呵呵,小兄弟,真對不起,剛才多有冒犯,傲某在此道歉。」

 張小崇把目光艱難的從烤得金黃的兔子身上移開,藉著突閃突閃的火光打量著對方。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粗獷的面容說不出的剛強堅毅,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可洞穿人的肺腑,更給人一種自信、堅不可摧的感覺。肩寬背厚,挺直的腰闆充滿了力量,加上身上那懾人心魄的氣勢,還有額前幾縷給風吹得有些淩亂的頭髮,充滿了陽剛、瀟灑、豪放。

 與對方的視線一接觸,張小崇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他幹笑幾聲,道:「沒……沒什麼,嘿嘿……」

 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我姓傲,他姓莊,小兄弟應該是富家子弟,不在家裏享福,三更半夜的,怎麼跑到這荒郊野外來?」

 張小崇拱拱手,呵呵笑道:「傲大哥,莊大哥,小弟姓張名崇,因與家人鬧彆扭,一賭氣就跑出來了……」

 他說謊話騙人一向心不跳臉不紅,外加上面部逼真的表情,不知他底細的人,一般都給騙倒。

 瞄著烤得金黃的兔肉,他不住的直嚥口水,肚子更是咕嚕咕嚕的直叫喚。

 心中倏然一動,這姓傲的極少,他們兩個又是連雲十八寨的人,一個是老大,一個是老八,難道這中年男人就是名滿江湖的大英雄大豪傑銀劍金膽傲笑天?

 他好像記得有那麼一句歌謠叫「南師北後劍沉風,不識帝王傲笑天。」前一句說的是南方百竹庵的玄磯大師,北方天羅冥王宗的妖後碧月清,還有洗劍居的劍聖柳沉風柳老爺子,後一句的意思是說天下人可以不知道一國之君,卻不能不知道傲笑天。

 連雲十八寨總寨主傲笑天的大名,他聽到護院保鏢們議論過,一個個語氣、神情都是非常的敬慕,就連老爸老媽亦是非常的欽佩,豎起大拇指直讚:「真英雄!真豪傑!」

 小時曾聽老爸說過,傲笑天十五歲出道,以手中一柄銀劍擊敗川東群豪,名震一方。二十歲單人獨劍擊殺橫行西南的三十六狂盜,追蹤千裏,斬下採花惡賊春風球有人頭;中秋月圓,棄劍涯激戰三天三夜,擊敗了當時與劍聖柳沉風齊名的霸劍嶽雲飛,名聲更盛。西南望月嶺,以銀劍金膽惡鬥妖後碧月清,雖以半招敗給妖後的銀色彎刀,卻雖敗尤榮。

 令他聞名天下的是赤陽行省的三十天護城血戰,當時新月帝國並沒有現在那麼強大,而且幾位王子為爭奪帝位發生內亂,一直虎視眈眈的飛龍帝國突然出動百萬大軍進犯。

 邊關告急,傲笑天帶著他的十七位兄弟及十八寨弟子,還有各地的英雄豪傑共一萬五千人赴赤陽行省抗敵,與鎮守邊關的十萬將士死守赤陽城,血戰三十天,斃敵無數。

 第三十天深夜,傲笑天孤身潛入敵營,當場擊殺正在召開軍事會議的飛龍帝國君王上官飛龍及十多名高級軍官,在千軍萬馬的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此戰令他的聲威達到了顛峰,被新任的新月帝王封為護國大國師,可是他卻棄官不做,隱居連雲峰。

 這就是名動天下的大英雄傲笑天,果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張小崇心中歎道:「可惜沒帶筆,否則弄到他的簽名,一張就值上十多萬金幣,可惜可惜,實在是可惜。」

 傲笑天微微一笑,道:「張兄弟想必是餓壞了吧?呵呵,兔肉剛好熟了,不必客氣,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張小崇咕的嚥下一口口水,拱手道:「多謝傲大俠,今日得見傲大俠,真是三生有幸吶,呵呵……」

 八弟姓宮名天成,滿臉精明之色,身材瘦小,兩條手臂比正常人的手臂還要長上一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全在雙手上。

 他從木架上取下烤得金黃的兔子,撕了一條後腿拋過來,張小崇手忙腳亂的接住,燙得他直吸氣,用衣服的下擺包住兔肉,舉到鼻子下狠狠嗅了一下,哇,真是香啊。

 道了聲謝謝之後,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狼吞虎嚥的咀嚼起來,媽媽的,真是美味極了,這是他第一次吃到的最美味的肉了,以後有空,自已也弄一隻野兔來烤烤。

 傲笑天笑道:「慢慢來,不急,不夠了還有。」

 他接過宮老八遞過來的兔肉,也吃了起來。

 張小崇嘴裏全是肉,他含糊的應了幾聲,對著手中的兔肉一陣狂啃。

 第三十章草棚惡鬥

 傲笑天笑著問道:「張兄弟,現在體會到了江湖的艱辛了吧?明天是不是該回家了?」

 張小崇點點頭,這江湖可真是兇險無比,哪裏是他這種公子哥混的地方,心裏倒是非常想回家,可是現在能回去嗎?不是給老爸打死,也給官府抓起來砍頭。反正現在有大把的錢,跑到望月行省躲上一陣子再說。

 他苦笑道:「我還是去望月行省舅舅家住上幾天再說。」

 傲笑天道:「如此也好,免得家裏人擔心,要多多體量父母的苦心,呵呵,這樣吧,宮大哥明天也去望月行省,你就跟著他走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張小崇忙道:「多謝傲大哥宮大哥。」

 心頭一熱,想將漠北十三鷹屠莊嫁禍一事說出來,想想又忍住了。他心中原本對連雲十八寨的人沒有好感,可是見傲笑天絲毫沒有一點架子,如兄長一般待他,令他心中大受感動,對連雲十八寨的成見早已是拋到腦後。

 傲笑天淡淡道:「看來你很睏了,躺下睡一會吧,放心,我們兩個輪流守夜,不會有事的。」

 吃飯之後,張小崇的確感覺到很睏,直打哈欠,隻是地上這麼硬,又沒有枕頭,怎麼睡啊。

 宮天成見他一副愁眉苦臉樣,呵呵笑道:「小兄弟,在江湖,可不比在家裏,將就著點吧。」

 張小崇歎了口氣,無奈的合衣躺靠在一棵大樹上,他的確是太累了,隻一會便發出甜美的酐聲。

 宮天成搖搖頭,道:「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一點苦兒都受不了,還跑出來混,真的的。」

 傲笑天道:「老八,你帶他到望月行省後,趕緊辦完手裏的事兒,然後在老地方等著大夥。」

 宮天成應道:「知道了,大哥,你歇一會吧,我守夜!」

 傲笑天道:「好,我守下半夜!」

 他說完話,閉上眼睛不言不動。

 迷迷糊糊中,張小崇感覺有人在叫喚他,睜開眼睛一看,天已大亮。

 「小兄弟,天亮了,該起程囉,」宮天成笑道。

 張小崇想站起來,卻覺全身麻痛,手腳不聽使喚,差一點摔倒,幸好宮天成及時扶住了他。

 張小崇扭了扭腰,伸展四肢,全身酸痛,不禁低罵了一聲,再過這樣的一個夜晚,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噫,宮大哥,傲大俠呢?」張小崇發覺隻有宮天成在,不禁問道。

 宮天成呵呵一笑,道:「傲大哥有事先走了,我們也走吧,還有一大段路要趕呢。」

 他大踏步趕路,張小崇隻好跟上,隻走了一陣就拉下了,隻好一路小跑跟上,心中不住埋怨宮天成走得太快,腿兒快斷了,要是有馬匹或馬車就好了,現在空有滿身的錢幣,卻要受這份罪,真是命苦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張小崇感覺實在走不動了,天上毒辣的太陽照射得他喉嚨直冒煙,全身快散架了。

 他喘息道:「宮……宮大哥,歇一會吧,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腿快斷了……」

 宮天成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再堅持一會,前面不遠的岔路口有個小店可以歇息,呵呵,江湖本來就不是你們這麼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混的地方,哈,今後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享福吧。」

 一聽前面有吃的,張小崇精神一振,咬牙堅持下去。走了好長一陣路程,卻還沒有見宮天成所說的小酒店,他不禁又問道:「宮大哥,到底……還有多遠……」

 宮天成呵呵一笑,道:「快了,再堅持一會,前面就是了。」

 張小崇呻吟一聲,無奈咬牙跟上。

 拐過一片林子,前面真的出現一間小店,他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歡呼一聲,飛一般衝進小店,趴坐在一張空椅子上直喘氣。

 「夥計……把你們最拿手的全端上來……」

 說是小酒店,其實是在空地上搭了幾個大草棚而已,不過在此打尖休息的人倒是不少,有的在埋頭吃飯喝酒,也有的在說話什麼的。

 張小崇將夥計端上的茶水一口氣喝光,喘了一口氣,道:「宮大哥,這一次輪到我請客,儘管點,呵呵。」

 宮天成呵呵笑道:「我們就兩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算了,隨意吧。」

 看到草棚外的大樹下栓著好幾匹俊馬,張小崇樂道:「宮大哥,咱們買兩匹馬代步吧?」

 宮天成淡淡道:「那是別人的坐騎,不會賣的。」

 張小崇一臉的不服氣,老子出十倍的價錢,就不信他不賣?

 他起身來到拴馬的大樹下,那幾匹俊馬正在低頭吃草,他看上了一匹肥驃體壯、全身雪白的俊馬。

 正想伸出手摸一摸,那匹白馬突然抬起頭來,長嘶一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慌不疊的倒退幾步。

 「你想幹什麼?」有人嬌聲喝道。

 張小崇轉身一看,隻覺眼睛一亮,乖乖不得了,真是小美人吶。

 草棚裏俏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面容秀麗,靈秀的大眼睛中,有慧潔、俏皮的神情,說不出的清純可愛。

 此刻她正雙手叉腰,一臉的不悅神情。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這位小姐,這白馬是你的?」

 少女道:「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不成?」

 張小崇笑道:「你這馬兒賣嗎?我想買,多少錢,開個價!」

 少女皺起眉頭,冷聲道:「不賣!」

 張小崇笑道:「我出三倍的價錢。」

 見少女搖頭,他又道:「十倍!」

 他本想說一百倍,想想這價錢太貴了,不划算。以十倍的價錢買一匹馬,一般人都會心動的,嘿嘿,老子就不信你不心動。

 少女怒道:「不賣就是不賣,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

 「我靠,還真有不為錢心動的人?」張小崇心中低罵一著,聳聳肩,雙手一攤,淡淡道:「不就一匹爛馬,不賣就不賣吧,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難怪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少女俏臉一沉,冷聲道:「你說什麼?」

 張小崇見她柳眉倒豎,鳳目圓睜,一副隨時可能出手打人樣,不禁有些害怕,退後一步。

 宮天成道:「小兄弟,人家不願就算了,別得罪人。」

 他對著少女抱拳道:「姑娘,真是對不起了,呵呵,我這位小兄弟說話有點太耿直,呵呵,別見怪。」

 張小崇走回自已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不滿道:「天下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老子說別的女人也不行?」

 「你……」

 少女氣得剛想發作,卻聽草棚裏突然傳來「呯「的一聲震響,有人吼叫道:「都給大爺滾開,夥計,快將好吃的端上來,慢了大爺擰下你的人頭1

 張小崇聽得面色一變,這聲音好熟,在鷹龍山莊裏聽到過,是漠北十三鷹中的一個。

 他往後瞄了一眼,看到十來個面目猙獰的漢子大搖大擺的從外邊進來,把正在吃飯的客人們嚇得紛紛逃離。

 宮成天投來示意他起身的眼神,他慌忙站起,與宮成天退到外邊。

 那少女的同伴是一對中年夫婦,見到漠北十三鷹進來,面色大變,急忙站身,拉著不情願的少女想避過一旁,卻給其中的一鷹攔住去路。

 「哎,老大,這妞兒挺水靈的。」

 漠北十三鷹的老大不悅道:「老七,你少給我惹事,吃飽了還要趕路。」

 老七怪笑一聲,道:「知道了,老大。」

 他嘴裏應著,一隻枯瘦的手爪卻伸出,想捏少女的面頰。

 給對方讓座,少女已是心中有氣,再見他嘴裏不三不四的,還動起手來,更為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如蔥玉指突然戳出,直點對方脈門。

 老七面色微變,怪叫道:「嘿,穿雲截脈指!」

 他手腕一翻,五指如勾,抓向少女高聳的胸部,這一手下流之極,為正道修行者所不恥。

 手爪才抓出,倏見眼前寒光暴閃,兩道寒芒快如閃電般,自左右同時襲來,嘶嘶的劍氣聲懾人心魄。

 老七驚得魂飛魄散,拚命的躬身暴退,卻覺胸口傳來椎心劇痛,令他不禁發出痛苦的慘嚎聲。

 肘生腋變,令人始料不及。

 十三鷹的老大嘿的怪叫一聲,陰聲道:「鐵嶺雙俠,好!給我殺,一個不留!」

 他怒喝一聲,縱身躍起,十指如勾,抓向那對中年夫婦。

 鐵嶺雙俠路抗天、李文秀是修行界頗具俠名的一對夫妻,鐵掌門的左右護法,今日陪門主的千金小姐出遊,不想在此地碰上了橫行漠北的十三鷹。

 夫妻倆心意相通,雙雙向後蹬出一腳,把那少女蹬出丈遠,口中叫道:「小姐快走!」

 雙劍一挺,齊齊迎上老大的怪爪。

 十三鷹中的兩個坐在張小崇剛才的位子上,一見七哥給鐵嶺雙雄殺了,狂吼一聲,抄起放在桌面上的家夥撲出。

 靠邊的一個陡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震喝,「看掌!」

 緊跟著感覺到後心劇震,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拋飛而起,慘呼聲中,他在半空連噴了幾口血水,摔落地上時已是寂然不動。

 出手的是宮天成,他一掌擊斃了一人,雙掌一錯,撲向另一鷹。

 那些食客一見殺人了,嚇得一哄而散,四處逃竄,張小崇嚇得兩腿發軟,心中直叫媽,唉,自已怎麼這麼倒黴,上哪都碰到殺人?江湖實在太可怕了。

 他溜到拴馬的大樹旁,躲到一棵大樹後,探頭張望,隻要情況不妙,立刻竄上馬背開溜。他本想現在就開溜的,又擔心宮天成說他膽小不夠義氣。若宮天成完蛋了,就不會怪他不夠義氣了,嘿嘿。

 第三十一章大俠神威

 漠北十三鷹橫行漠北幾十年,多次給漠北群雄圍捕追殺,都平安脫險,消聲匿跡了多年,突然重出江湖,卻沒想到在雲夢行省與望月行省交界處的小店裏因大意折了兩個兄弟,其餘的十一鷹無不悲怒交加,一擁而上,將鐵嶺雙俠與宮天成圍在當中狠打狠殺。

 一時間桌飛凳倒、碗摔碟碎,怒喝聲、金屬猛烈撞擊聲、嘶嘶的劍氣聲、各種武器發出的怪嘯聲充滯整個草棚。

 鐵嶺雙俠為保護小姐,不得不出手,宮天成則是激於義憤與俠義出手相助,三人若一對一,或可拚個平手,十一鷹一擁而上,瘋狂攻擊下立處下風,全無還手之力。

 那少女不聽鐵嶺雙俠勸阻,嬌喝一聲,揮掌撲來,十三鷹之一的老三獰笑一聲,手中的鐵拐攔腰橫掃,勁風淩厲,極為駭人。

 少女前撲的身形倏然一頓,鐵拐擦腹險險掠過,嬌喝聲中,白晰的手掌幻現淡淡紅芒,直擊老三面門。

 「九轉炎龍掌!」老三驚呼一聲,身形暴退,手中鐵拐挑向少女手腕脈門。

 他面色極為凝重,對九轉炎龍掌深懷戒心。

 十三鷹之一的老九狂吼一聲,十指如勾,從一旁撲出,抓向少女肋下。他十指上套有銳利無比的鐵指甲,長約七寸,閃著幽幽藍光,顯然抹過劇毒,給他抓中,必定劇毒攻心斃命。

 少女飛身飄退,抬足飛踢老九下陰。老三身形暴進,百斤重的鐵拐以泰山壓頂之勢兇狠砸下。老九的毒爪也幻起陣陣令人作嘔的腥風,狂襲少女。

 那少女的招式雖然精妙,無奈功力不足,加上搏擊的經驗太淺,在兩人的瘋狂攻擊下,左支右拙,已現敗象。

 鐵嶺雙雄一見小姐不聽勸阻離開,給雙鷹纏住撕殺,險象環生,心中大為焦急。兩人在群鷹聯手瘋狂攻擊下本來就無還手之力,稍一分神,痛哼聲中,雙雙負傷倒地。

 宮天成的背上也給劃了一道尺長的創口,如張開的大嘴巴,翻露出鮮嫩的肌肉,血水狂湧而出,濕透了一身衣裳。

 躲在樹後的張小崇一見他負傷,暗叫不妙,正欲解開韁繩,跳上馬背開溜。

 刺耳的怪嘯聲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伴著淒厲的慘呼聲,他扭頭一看,十三鷹之一的老九捧著血肉模糊的右手掌,發出痛苦的慘嚎聲,那隻手掌隻連著一點皮,廢定了。

 老三的鐵拐不知飛到哪去了,空著一雙手,手掌上全是血,驚恐萬狀的退後。

 圍攻宮天成之一的雙鷹,一個手裏握著半截斷劍,手掌血淋淋的,看來是給什麼強大的力量震裂了虎口,滿臉驚恐之色。另一個趴伏在地上,腦門上多了一個大血洞,腥熱的血水仍在噴湧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欲斬殺了鐵嶺雙俠的幾鷹駭然色變,倉皇轉身。

 草棚外,屹立著面色沉靜的傲笑天,右手握著一柄二尺七的銀劍,劍刃閃著森冷的銀芒,發出嗡嗡的顫動聲。左手上扣著幾粒比鳥蛋稍大的金膽,散發出淡淡金光。

 躲在遠處的張小崇隻感覺到從傲笑天身上流露出一股震撼人心的無匹氣勢,令他心寒膽顫,手足發軟,心中直呼厲害。

 「奶奶的,大俠就是大俠,就這麼隨隨便便一站,都能嚇死人,嘖嘖,真是威風八面,本少爺若像他這樣,嘿嘿,那豈不是把那些懷春少女都迷死了?說不定連吟雪春心萌動,主動要求圓房吶,嘿嘿……」

 他心中突然湧起要做象傲笑天一樣名動天下的大俠,嘿嘿,做了大俠,走到哪都有狂熱的崇拜者要求簽名,漂亮的姑娘們大拋媚眼,烈焰紅唇亂飛,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惡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真他媽的爽啊,呵呵……

 宮成天驚喜的叫道:「大哥!」

 他靠在柱子上直喘氣,背後的傷口傳來的椎心劇痛疼得他面龐肌肉都扭曲了,若不是大哥來得及時,以聞名天下的的金膽射出,他早已到閻王那報到去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大哥不是到雲夢行省去嗎?怎麼又到這來了?難道雲夢行省出大事了?

 十三鷹的老大瞳孔一縮,驚道:「傲笑天!」

 傲笑天為救人射出的幾顆金膽,擊斃了兩鷹,擊傷了一個,剩下的幾鷹全都面無人色,他們清晰的感受到了傲笑天身上流露出的無匹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湧而來,直撼他們心神,令他們感覺體內氣血翻騰不暢,難受得幾欲二血。

 傲笑天淡淡道:「漠北十三鷹,很好!」

 食中兩指在劍刃上輕輕抹過,他沉聲道:「此劍名誅魔,自是誅盡天下妖魔鬼怪!當年劍聖柳老爺子親赴漠北,卻找不到你們的蹤跡,今天正好了結!」

 人的名,樹的影,就憑傲笑天當年擊敗霸劍嶽雲飛,挑戰妖後碧月清,在千軍萬馬的重重包圍中隻身擊殺上官飛龍,硬殺出一條血路的那種超人的膽量、無匹的氣勢、神乎其神的武技與深不可測的修行,已令十三鷹魂飛魄散,心膽俱寒。

 「兄弟們,左右是死,拼啦!」

 老大狂吼一聲,率先撲上,其餘的兄弟見老大率先出手,亦跟著出手,隻是他們已給傲笑天的氣勢所震撼,出手已無平日的兇狠霸道。

 老大前撲的身形倏然一頓,閃電般暴退,直往發呆走神的少女撞去。

 那少女自小就在銀劍金膽的俠義故事中長大,傲笑天彈劍江湖、行俠仗義的瀟灑豪放事跡,已經深深烙在她的腦海之中。她曾幾次以遊山玩水為名,在江湖中找尋傲笑天,可惜這位蓋世豪俠神龍不見著尾。

 如今在這荒野小店見到了傳說中的蓋世豪俠,她是既激動又緊張,心兒如小鹿一般亂撞。傲笑天的灑脫豪放、義搏雲天的俠義心腸、成熟男人的穩重自信,都令情竇初開的她不能自已,一雙鳳眼癡迷的投注在對方身上,彷彿天地之間,隻有她與傲笑天存在。

 十三鷹的老大暴退撞向那少女,目的是想挾持她,脅迫傲笑天放他們一條生路,這少女正癡迷的盯著傲笑天看,心神俱亂,全無防備,實在容易得手,算盤打得好,隻可惜天不如人願。

 他才一退,傲笑天左手上的金膽已化為一溜金芒,發出令人喪膽的怪嘯聲,閃電一般襲來。

 老大駭然失色,拚命的扭身側移,枯瘦的十指幻出重重爪影,護身全身要害。

 「噹」的一聲金屬猛烈撞擊聲傳出,老大連退三四步,瘦黑的老臉閃現一絲紅暈,隨即變得蒼白如紙。

 他眼中現出驚恐之色,強行硬擋了傲笑天射出的一顆金膽,體內氣血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得幾欲吐血,功力比對方差了一大截,實在太可怕了。

 不容他多想,刺眼的銀芒暴現,亮麗如天邊的彩虹,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襲來。銀芒未至,森冷的劍氣的已割刺得肌臉隱隱生痛。

 駭然失色下顧不得江湖名人的顏面身份,懶驢打滾,拚命的滾往一側。

 傲笑天淩空撲擊十三鷹的老大,銀劍倏然一轉,反手刺出,銀劍幻起一道亮麗的銀弧。淒厲的慘呼聲傳出,一鷹已捂著咽喉慘嚎打旋飛出。

 傲笑天手中的銀劍在地上一點,身形再起,直撲老大,另幾鷹怒吼著揮動手中武器朝他殺。

 老大還沒從地上彈起,嘶嘶的劍氣聲中,點點銀芒如滿天繁星撲天蓋地壓來,魂飛魄散下拚命的再滾往一旁,灰頭土臉的,狼狽之至。

 數件武器狠狠刺入傲笑天的身體,沒有預料中的慘呼,沒有血光迸現,出手的幾鷹一怔。

 身邊倏現血霧,淒厲的慘嚎聲傳來,又一兄弟倒下。剩下的幾鷹驚得魂飛魄散,四散奔逃。懾人心魄的怪嘯聲中,三粒金膽自傲笑天手中飛射而出,一粒快如閃電,另外兩粒去勢緩慢。

 「噗」的一聲怪響,一鷹的腦門突然炸裂,血水腦汁四濺,失去生命的屍體仍是往前衝出了丈遠才倒下。

 兩粒去勢緩慢的金膽排成一條直線飛行,後面的那粒金膽突然加快,「叮」的一聲,撞擊上前面的那粒金膽,給撞擊的金膽去勢突然加快了百倍,「噗」的一聲異響,血光迸現,又一鷹倒斃。

 後面那粒金膽因撞擊改變了飛行方向,速度不減,反而百倍加快,閃電一般沒入一鷹的後心。

 眨眼之間,傲笑天已連斃數鷹,等老大從地上跳起來時,所有兄弟全倒下了,他面如死灰,心膽俱寒。傲笑天太可怕了,簡直是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狂。

 看著對方一步步逼來,他驚恐萬狀的退後。

 一聲絕望的狂吼,漠北十三鷹僅剩的老大突然抖身射出漫天黑芒,身形則拚命的往後暴退。

 第三十二章風雲突變

 傲笑天手中的銀劍一振,銀芒暴閃,幻現耀眼奪目的銀色漩渦,將所有黑芒盡數吸入,飛速旋轉。

 隨著他的一聲沉喝,漫天黑芒倒射飛回,快如電閃雷鳴。已逃出丈遠的老大突然發出痛苦的慘呼聲,枯瘦的身子怪異的往上一彈,重重摔落地上,寂然不動。

 躲在遠處的張小崇面色蒼白,心中駭然不已,十來個人,眨眼之間全給他放倒了,實在是嚇人,傲大哥簡直是來自地獄的殺神。

 看到少女一雙癡迷的眼睛全投注在傲笑天身上,一副神魂顛倒的樣,心中不免湧起一股酸溜溜的味兒。媽媽的,本少爺若也有這樣厲害的功夫,也要象傲大哥一樣行俠仗義,那天下美女豈不是都投懷送抱?

 宮天成見漠北十三鷹全部被擊斃,哈哈一笑,道:「為禍江湖的一十三個惡賊終於全部伏誅,還是大哥厲害……」

 他那一笑,似是牽動了背後的傷口,一聲悶哼,額頭上直冒冷汗珠子,精瘦的面龐蒼白無血。

 傲笑天道:「老八,別說話!」

 他運指如飛,在宮天成後背連戳數指,封閉了一些經脈穴位,止住了血。然後一隻冒著蒸蒸霧氣的手掌按在他的後心,給他貫輸真氣。

 鐵嶺雙俠從地上掙紮站起,拱手道:「多謝傲大俠出手相助,否不然,我們夫婦要在此地埋骨了,呵呵。」

 夫婦倆在傲笑天與十三鷹打鬥之際,已相互裹傷止血。

 傲笑天淡淡道:「兩位前輩不必多禮,像漠北十三鷹這樣為禍江湖的惡賊,人人得而誅之,晚輩隻是碰巧路過而已。」

 他如此謙虛,絲毫沒有擺出一代大俠的架子,令少女更為歡喜,一雙鳳目一直緊盯著對方看,直到鐵嶺雙俠叫她,才驚醒過來,低著頭低應了一聲,整張俏臉紅如天邊的晚霞。

 「小姐,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大英雄傲笑天傲大俠,這下你滿意了吧?呵呵,傲大俠,這位是敝門主的千金玉枝小姐,」路抗天介紹道。

 傲笑天讚道:「玉枝小姐的九轉炎龍掌已深得祝老爺子的真傳,如此年紀,能有此修為,已是令人佩服。」

 祝玉枝盈盈一福,低聲道:「傲大俠如此誇獎,折煞玉枝了……」

 傲笑天哈哈一笑,道:「我從不亂誇別人,當年我像你這年紀,功力還沒你深厚啊,哈哈。」

 張小崇走過來,豎起大拇指,笑嘻嘻道:「傲大哥果然厲害,小弟佩服得緊,嘿嘿。」

 見他一副嘻皮笑臉樣,鐵嶺雙俠俱都皺起了眉頭,祝玉枝的俏臉上也現出厭煩的神情。

 傲笑天看在眼裏,呵呵笑道:「這位張兄弟家住雲夢行省,因與家裏鬧了點小彆扭跑出來的,他要來望月行省舅舅家小住幾天,所以順路跟老八來了,呵呵。」

 鐵嶺雙俠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這少年嘻皮笑臉的,完全一副紈褲子弟模樣,傲笑天雖然廣交下下英雄,卻不可能交上這樣的朋友。

 見眾人面上輕視的神情,張小崇低罵了一聲,奶奶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給漠北十三鷹殺得屁滾尿流,小命去了半條,看不起本少爺?本少爺還看不起你們呢,奶奶的,總有一天,本少爺要混出個名堂來,叫你們看不起人,哼!

 祝玉枝低聲道:「傲大……哥要去哪裏?」

 稱呼大俠有點生疏,且有輩份上的差距,她很自然的稱呼大哥,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傲笑天微笑道:「我們要去望月行省辦點事。」

 祝玉枝高興道:「我們正好也要去看月清師姐,正好順道……」

 張小崇心裏罵道:「什麼順道?屁話,還不是想勾引傲大哥,賤貨一個!」

 此時草棚裏除了十三鷹的屍體,隻剩他們幾個,老闆、夥計、食客全都嚇得跑光了。

 傲笑天將十來枚金幣放在櫃上,道:「走吧。」

 隻有三匹馬,由負傷的鐵嶺雙雄與宮天成騎乘,傲笑天與祝玉枝並肩走在一塊,張小崇孤零零的一個人跟在後邊。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在家裏,他要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第一次在鷹龍山莊受到冷落,沒想到在這亦是如此,實在很不是滋味。

 心中萌生想拜傲笑天為師的念頭,隨即又想到自已豈不是要在他面前矮了半截,就算自已幹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所有的功名還不是歸師父?看那祝玉枝比自已年紀還小,一副投懷送抱樣,萬一倆人勾搭成奸,自已還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師娘。如果傲笑天討了十幾房老婆小妾,一大群師娘挨個輪流教訓他,那多沒面子,不行,這個生意是大大的虧本的,不幹!

 聽傲笑天所說,他本來是趕去雲夢行省,半道已傳來壞消息,聚集在雲夢行省的各路豪傑因連雲十八寨的冒失行動,按耐不住報仇的心切,終於聯手直闖總督府,給早有準備的淩百威與寒雨煙等殺了個人仰馬翻,群雄損失慘重。

 淩百威以暴民謀反為由,緊閉四門,大肆搜逮江湖中人,凡攜帶武器者,一律抓逮,膽敢反抗者當場格殺。整個雲夢行省鬧了個雞飛狗跳,人心惶惶。若不是劍聖柳老爺子的弟子沈鳳嬌出面,不知道還要死多少江湖中人。

 傲笑天擔心雲夢行省的事會波及到望月行省,故趕來通知自已人全部轉入暗處,以防不測。他擔心的是此事萬一驚動到朝廷,大軍出動,江湖各大門派將是一場大劫難。

 正邪之間的爭端,因雲夢行省事件正式拉開帷幕,平靜了多年的江湖,又將掀起血雨腥風。

 什麼正邪爭鬥,張小崇才懶得理會,那些什麼英雄豪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真的敢闖總督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這下惹得淩大總督發飆大開殺戒,嘿嘿,敢動寒雨煙,就是跟他張大少爺過不去,死了活該。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張小崇累得快要趴下的時候,終於到了清遠鎮,夕陽正好沉下山。

 眾人在開心客棧住下,快散架的張小崇不理會別人在忙碌什麼,給了店夥計十來枚金幣,吩咐他買幾套新衣服,然後鑽進自已的房裏,把錢藏好後,到澡堂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了全身的塵土與疲倦。

 眾人都在房裏吃飯,他喜歡熱鬧,穿上嶄新的華麗衣裳,懷裏揣著一大疊銀票金票,來到大廳吃飯喝酒。

 此時天色已黑,寬敞的大廳裏燈火通明,隻有十來個客人在吃飯喝酒,有個酒鬼還醉得趴在桌上打呼嚕。

 他點了店裏最拿手的幾樣菜,還要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一個人坐在那自酎自飲。

 他從未走過這麼遠的路,兩腿都快斷了,到現在還酸麻疼痛,腳底下還起了水泡,奶奶的,這種苦日子誰受得了?好這裏是集鎮,明天可以雇幾輛大馬車,舒舒服服的躺著到望月行省。

 靠左面窗門的那一桌有兩個商人模樣的食客,看來是喝多了,都有了幾分醉意,正相互吹噓著到過什麼地方。

 聽到其中一個說帝國都城是如何的繁華熱鬧,張小崇心中一動,奶奶的,本少爺現在有的是錢,幹嘛非要到望月行省去,不如到帝都逛上一逛,以後回去也可以跟著哥們吹噓吹噓嘛。靠,名動天下的大俠又怎麼樣,能管得了少爺的去留?

 心中打定主意,他心情大好,嘴裏不由得哼起了青樓裏的小曲兒來。

 「大爺,行行好吧,賞幾個小錢吧……」

 「去去去,死老婆子,這地方是你來的嗎?快滾!」

 門外突然傳來夥計的罵聲。

 「夥計!」心情大好的張小崇叫道。

 「張公子有何吩咐?」店夥計跑過來討好道。

 張小崇拿出十來枚金幣,放到桌上,淡淡道:「幫我送給門外那位老婆婆。」

 店夥計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送給她?」

 張小崇瞪了夥計一眼,道:「怎麼?你有意見?」

 店夥計忙賠笑道:「不敢不敢,隻是……隻是……這未免太多了……」

 張小崇怎會不知他的意思,打發一個叫化子,一點殘湯剩飯就足夠了,自已一打賞就是十來枚金幣,實在讓店夥計吃驚。

 看到店夥計面上那吃驚、羨慕的神情,他心中湧起一股得意,輕笑道:「隻要你伺候本少爺爽了,賞錢肯定比這還多,嘿嘿。」

 店夥計樂得直點頭哈腰,他幹這行當快有十年了,客人中打賞最大方的是一枚金幣,已經令他高興得幾天幾夜睡不著。眼前這位公子哥一出手就是十來枚金幣,財神吶!難怪今天右眼皮直跳,真的是碰上財神了,十來枚金幣,頂得上半年的工錢了,嘿嘿,發了一小筆。

 店夥計樂得一顛一顛的跑出門外,張小崇抓了幾粒花生,扔進嘴裏咀嚼。

 「保佑那位好心的張公子長命百歲,多子多孫……」門外那個老婆婆激動道。

 「好啦好啦,快走吧,碰上這位張公子,是你幾生修來的福份,快走啦……」是店夥計不耐煩的聲音。

 第三十三章酒樓詭事

 「哎,小老弟儀表堂堂,一定非尋常人物,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小老弟一定是馳騁商界的高手,呵呵……」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笑瞇瞇的靠過來,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就連身子都是圓的。

 他那圓乎乎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若年紀再小上三四十歲,一定讓人感覺很可愛。每扭動一下身體,他屁股下的那張長凳都不堪負重的發出嘎吱嘎吱呻吟聲,真讓人擔心長凳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斷裂。

 給對方那麼一讚,張小崇不禁有點輕飄飄起來,他心情好的時候,偶爾也會幫老爸打理生意,記得有一次發生水災,糧食緊銷,他抬高了糧價,賺了不少錢,卻給老爸狠狠訓了一頓,氣得父子倆大吵了一架。

 老爸做生意,隻賺那麼一點,有時候還倒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生意?若生意由他掌管,隻用一兩年時間,賺的錢鐵定比老爸辛辛苦苦幹上五年的錢還要多,他一直自認做生意的本事比老爸強,可惜老爸罵他是奸商,可惡!

 中年人笑瞇瞇道:「鄙人姓花,名雲龍,家裏排行第四,商界的同行都叫我花四爺,呵呵,小兄弟如何稱呼?」

 張小崇道:「本公子姓張名崇,嘿嘿。」

 花四爺拱手道:「久仰久仰,不知張兄弟是做何種生意的?」

 張小崇微笑道:「糧食,有時也弄點食鹽什麼的。」

 花四爺一臉動容道:「哇,這幾樣是最來錢的買賣,張兄弟如此年青,已做此大手筆的買賣,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張小崇嘿嘿笑道:「哪裏哪裏,花四爺才是個中老手吶……」

 心中卻道:「這家夥與自已素未相識,卻一味的大拍自已的馬屁,看來是另有企圖了!」

 他重新讓夥計弄了幾樣小菜和美酒,添了碗筷,兩人邊吃邊吹噓。反正他明天就僱車走人,管他有什麼企圖,再說一個人喝酒,實在有些無聊。

 幾杯酒下肚,花四爺突然壓低聲音道:「張兄弟是販賣私鹽還是走正道的」

 張小崇歎道:「正道的。」

 他知道販賣私鹽利潤高得嚇人,隻是帶有極大的風險,官府嚴禁販運私鹽,逮到了要坐大牢,如果你有關係則另當別論了。這一點,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老爸的拳頭。

 花四爺歎道:「實在可惜了,販運私鹽,那可是好幾倍的利潤吶,兩年下來,可以金盆洗手,在家裏享福了……」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屁話,有誰會嫌錢多?隻幹兩年就金盆洗手?你捨得嗎?」

 花四哥哈哈一笑,道:「張兄弟果然非常人,令花某佩服!」

 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張兄弟,實話說了吧,本人是鹽幫洪順堂堂主,幹的就是販運私鹽的買賣,官府裏有咱們的人,張兄弟如果有意的話,咱們可以合作,嘿嘿!」

 看著對方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更讓人感覺到他的和善。張小崇心裏低聲罵道:「奶奶的,這老家夥笑得像成精的老狐狸,看來是盯上本少爺了。」

 他嘴裏歎道:「想啊,怎麼不想,可是……唉……」

 他故意歎了口氣。

 花四爺皺眉道:「張兄弟何以歎氣?四爺我水陸都有道兒,你我合作,財源滾滾吶!」

 張小崇歎息道:「四爺,天下有誰那麼傻,會跟錢過不去,可是……唉,偏偏我老婆就是跟錢過不去的那個人……」

 花四爺一呆,怔道:「你老婆?」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全身的肥肉跟著一陣抖動,不過他的笑聲突然嘎然而止。

 門外進來了十來個人,為首的一個身材魁梧,虯鬚豹眼,給人狠冷威猛的印象,跟在他身後的十來個大漢,腰間俱都懸著同色的連鞘長劍,神情冷傲。

 「哎,諸位大爺請坐請坐,」嘴齒伶俐的店夥計忙打招呼。

 「十五間上房,好酒好肉儘管上,動作快一點!」有人說道。

 一個大漢搬來一張椅子,用汗巾抹了抹,微笑道:「老大請坐。」

 相貌威猛的大漢大馬金刀的坐下,十幾個大漢分坐幾桌,店夥計點頭哈腰的倒完茶水,吩咐廚子去了。

 花四爺見到那個相貌威猛的大漢時,面色微變,對著張小崇拱拱手,道:「張兄弟,我今天不勝酒力,改天再聊,告辭!」

 他說走就走,不等張小崇還禮,人已出了門,別看他肥得像個大圓球,走起路來倒還是挺快的。

 張小崇道:「不送,花四爺好走。」

 沒人陪喝酒聊天,一個人很是無趣,反正走了一整天,人也困了,吃飽了就去睡,明天就不用這麼慘了,舒舒服服的躺著到帝都。

 此時店夥計已陸陸繼繼將一些菜端上來,那十幾個人可能是餓壞了,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相貌威猛的大漢好像有什麼心事,隻是喝了一口酒,筷子都沒動半下。

 張小崇摸了摸肚子,站起身來,正欲回房睡覺。那十幾個正在埋頭大吃大喝的大漢中有一個抬起頭看過這邊來。

 張小崇隻驚得魂飛魄散,那看過來的大漢雙目紅得好像在滴血,粗黑的面龐白得透明,隱隱可見紅、綠、黃、黑等各色如水流般在皮膚裏流動,鼻尖處有紅綠兩道細線正緩慢的上升至眉心,而他卻渾然不覺,在這漆黑的夜晚,實是詭異、恐怖之極。

 那大漢見到張小崇面上恐懼的神情,沉喝道:「你小子看什麼?」

 他這一說話,正埋頭吃飯的十幾個大漢全都抬頭看過來,面上詭異恐怖的色彩全如那漢子一樣,隻驚得張小崇軟倒在地上。

 「啊,張越,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

 「你的也是啊……」

 「大夥兒怎麼全變成這樣了?」

 「有毒……啊……」

 「啊……」

 淒厲的慘呼聲突然響起,充滯了整間酒店,那十幾個大漢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滾,撞翻不少桌椅,碟碗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酒店的十來個食客俱都被眼前的慘象驚呆了,有的嚇得癱軟在地,有的嚇暈了,膽子稍大的連滾帶爬逃出門外,那酒鬼仍是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天塌下來也不關他的事。

 那相貌威猛的大漢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他隻是喝了一口酒,感覺不對,急忙運氣壓制體內的劇毒,頭頂上冒著蒸蒸霧氣,面上一片殷紅嚇人。

 張小崇捲縮在角落裏,嚇得渾身發抖,他一連幾天內見過太多的死人,雖然噁心反胃,但已能忍住不再嘔吐,隻是事情太過詭異恐怖了,令他心寒膽顫。

 一個身上圍著油膩圍裙,手中持著菜刀的中年男子自廚房裏出來,人本來就有點醜,左邊眉毛至面頰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更顯得猙獰可恐。

 他一步步逼近正在運功逼毒的大漢,獰笑道:「衛新遠衛大人,七彩銷魂散的滋味怎樣?好受吧?哈哈……」

 衛新遠不言不動,依然在運功逼毒,頭頂上的蒸蒸霧氣更濃,原本紅得嚇人的面色已有些變淡,隻是面龐的肌肉在抖動扭曲,顯得痛苦之極。

 「錚」的一聲龍吟自樓上傳來。

 張小崇等人聽到的隻是一般手指彈動劍刃的聲音,而那廚子卻感覺到自已心頭給人重擊了一下般,體內氣血翻江倒海,難受得幾欲吐血,駭得他往前衝出幾步,菜刀虛劈幾下才旋轉身子,面色一變,失聲道:「傲笑天!」

 在樓上彈劍之人正是傲笑天,他冷聲道:「魔刀屠大年,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裏做起了廚子,很好!」

 魔刀屠大年嘿嘿笑道:「傲笑天,你沒有想到的事多著呢!」

 「解藥!」傲笑天突然沉喝道。

 屠大年駭得退了一步,強笑道:「解藥?有本事,你找藥魔鍾百福要去,嘿嘿,七彩銷魂散是天下三大劇毒之一,藥魔那老不死的說不定甯願死,也不願交出解藥,嘿嘿……」

 傲笑天突然從樓上跳下,來到衛新遠身邊,左掌按住他的後心,右手握著那柄名震天下的銀劍。

 張小崇看到衛新遠赤紅的臉越來越變淡,面上痛苦的神情已舒解,知道是傲笑天運功助他驅毒,心中略定,傲大哥是天下第一名俠,有他出面,還有什麼事情搞不掂的。

 屠大年直盯著傲笑天,面上神情百變,顯然心中拿不定主意。傲笑天此刻正助衛新遠運功驅毒,實是出手的大好時機,隻是他又害怕是對方故意設下的圈套引他上當,銀劍金膽的厲害,他在幾年前就領教過,實在是可怕。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好像是車輪子之類滾動發出的聲響,隻是那聲音實在太怪異了,倒有點像肉體在地上滾地的聲音。

 「什麼鬼東東?」

 張小崇正詫異間,牆壁突然轟然炸裂,一個大圓球從破開的牆洞直滾進來,骨碌骨碌的壓向衛新遠。

 第三十四章酒樓激鬥

 屠大年也在這時候動了,人如流星般撲前,手中的菜刀幻現一道森冷寒芒,直襲傲笑天。

 張小崇隻覺眼睛一花,萬道奪目的銀色光芒刺得他眼睛幾乎睜不開。

 急速滾動壓向衛新遠的大圓球突然往上一彈,呼的一聲倒飛而回。

 張小崇看得目瞪口呆,那急速滾動的大圓球竟是一個人,一個胖乎乎的人,身體手腳彎曲收縮成一團,更令他吃驚的是,那人竟是在此之前想打他主意的花四爺。

 收縮成圓球狀的花四爺急速倒飛,「彭」的一聲,在牆壁上猛然一撞,借力彈出,「呼」的一聲,再度飛向衛新遠,這一次去勢更急更快,發出的呼呼風聲實在駭人。

 屠大年一刀直劈傲笑天胸膛,倏見眼前點點銀芒如滿天繁星閃耀,大駭下倒飛而回。

 傲笑天左掌緊貼著衛遠新的後心,右手銀劍迫退刀魔屠大年,見花四爺撞來,手中銀劍閃電般刺出,卻覺右手一沉,銀劍似是給重物壓著彎曲起來,刀魔屠萬年也在這時揮刀返身劈來。

 傲笑天淡炎道:「幾年不見,原來花四爺的五行漩渦功精進不少,希望不要讓傲某失望了。」

 他說著話,手腕一振,「呼」的一聲,花四爺那圓乎乎、肉墩墩,重達四五百斤的身體竟給銀劍挑得飛起,「呯」的一聲震響,撞破屋頂,灰塵、碎瓦片紛紛落下。

 銀劍往地上一指,突然揚起,刺耳的怪嘯聲中,地上的碎瓦片、瓷片飛起,呼嘯著射向破開了一個大洞的屋頂。

 「噹」的一聲金鳴,刀魔屠大年身形暴光退,面色一陣煞白,隱現紅暈,而傲笑天紋絲未動。

 刀魔屠大年看了看崩了一個大缺口的菜刀,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多謝傲大俠!」一直不言不動,運功驅毒的衛新遠突然出聲道。

 傲笑天微笑道:「不用,衛大人遠在帝都,何以跑到這偏遠的地方來了?」

 衛新遠咬牙切齒道:「這事待會再說,等我先收拾了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說著話,自懷中掏出一對黑黝黝的鐵掌套,套在兩隻手掌上,踏前幾步,冷聲道:「屠大年,我衛某領教你威震江湖的瘋魔十三斬!」

 他逼近屠大年之際,屋頂「嘩啦」一聲,塵土飛揚,碎瓦片四處激射,花四花自天而降,壓向他的頭頂。

 刀魔屠大年借此機會狂喝一聲,菜刀化出數道寒芒,直劈對手。

 衛新遠不理會頭頂上猛烈撞來的花四爺,大喝一聲,十指如勾,幻現重重爪影,再向屠大年。

 傲笑天擔心道:「衛大人最好不要妄動真氣,七彩銷魂散之毒隻是暫時壓制在丹田大穴內,萬一反衝,縱有大羅金丹也無回天之力!」

 他滑步跟上,銀劍搶先刺出,左手中指倏然往上一彈,一粒金膽發出刺耳的厲嘯聲,流星般擊向當頭壓來的花四爺。

 別看花四爺肥得像頭大笨象,身手卻是異常的靈活,他那圓呼呼的身體在半空中怪異的扭動,呼的一聲滾落地上,腳尖不斷挑出,剛才嚇得暈死在地上的幾個人給他連續挑向傲笑天。

 「小心!」傲笑天突然高聲叫道。

 兩聲慘哼似乎同時傳出,衛新遠的右爪扣入一個食客的咽喉,那食客手中的匕首紮入他的胸口,直沒到至把柄。

 張小崇又嚇了一大跳,剛才那幾個嚇得暈死過去的食客被花四爺挑飛撞向傲大哥之後,突然間全會動了,變成了殺人的殺手,看來這一切都是早預謀好了對付那個衛大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官兒?大老遠的從帝國都城跑來這?

 幾聲慘呼傳出,傲笑天的銀劍劃過幾個食客的咽喉,衛新遠的左手亦扣破另一人的喉嚨。

 一股強大的力量撞來,骨頭斷裂聲伴著痛苦的慘呼聲,衛新遠給花四爺撞得飛起,「彭」的一聲撞到牆壁上,彈落在張小崇身邊,寂然不動。

 張小崇初時驚得差一點跳起來,後來見他一直沒動,伸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沒氣了,看來掛了。見他胸襟露出半角黑黝黝的牌子,看看四周沒人注意,伸手取了過來,還帶出了一封信,他全塞入懷中藏好。

 隻是眨眼的功夫,那些殺手全讓傲笑天放倒了,隻剩下花四爺與屠大年還在硬撐。

 花四爺滾動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許多,甚至還能聽到他劇烈的喘息聲。屠大年的菜刀崩了好幾個大缺口,左肩窩處血淋淋的,整條左手臂軟綿綿的垂著,八成是廢了。兩人在傲笑天的淩厲攻擊下,全無還手之力,一步步向後退。想逃走更不行,傲笑天的銀劍交織成了一張巨大的銀網,將他倆緊緊圈死。

 魔刀屠大年此時已退到酒鬼趴睡的酒桌邊,傲笑天的銀劍化為一溜銀芒,飛刺他的咽喉,嘶嘶的劍氣聲充滯整間酒樓,嚇得他連招架都不敢,拚命的暴退。

 他不知身後有一張酒桌,嘩啦一聲,趴在桌上的酒鬼連人帶桌翻倒,碟碗酒杯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屠大年也摔了個滾地葫蘆。也幸好這一摔,正好避過了傲笑天的穿心一劍,不過胸口處的衣服仍是給淩厲的劍氣刺破了一個小洞,隻驚得他渾身直冒冷汗。

 「啪」的一聲悶響,伴著一聲悶哼,花四爺搖搖晃晃的退了幾步,一張老臉如醉漢一般赤紅,「哇」的一聲,噴了一口血。

 魔刀屠大年剛從地上彈起來,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傲笑天的銀劍已閃電般刺到,駭然失色下連劈出數刀,人拚命的往後暴退。

 人還在半空,陡覺胸口傳來椎心劇痛,令他不禁發出痛苦的慘嚎聲。

 銀劍還卡在屠大年的胸骨,沒有來得及拔出,摔倒在地上的酒鬼突然彈起,一柄藍汪汪的短劍詭異的襲向傲笑天。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人預料不到。

 眼看短劍就要刺入傲笑天的胸膛,卻聽「叮」的一聲清響,傲笑天左手的中食指夾著一粒金膽正正撞在劍尖上,爆出一溜火花。

 酒鬼駭然色變,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傲笑天的修行深不可測,實在太可怕了,他的手掌虎口被強大的力量震裂,滿手都是血,整條右臂疼痛欲折,體內氣血翻騰不暢,難受得幾欲吐血。

 花四爺急速滾過來,雙爪扣向傲笑天的腳裸。傲笑天抽出銀劍,反手抖出數朵銀花,點向花四爺的雙爪。

 「呯」的一聲,魔刀屠大年的屍體摔落在張小崇身邊,張小崇心中一動,那個七彩銷魂散真的那麼厲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在屍體上一陣亂搜,搜出了幾個小瓷瓶,還有幾包東西和一些銀票金票,全塞進自已懷裏。

 他在混水摸魚的當兒,花四爺已撞破牆壁溜了,酒鬼也給傲笑天一劍刺入咽喉倒斃。

 張小崇站起身,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讚道:「傲大哥獨殲群魔,厲害,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嘿嘿。」

 宮天成等人從樓上下來,一個個面上崇敬無比的神情,祝玉枝更是一副奉若神明的崇拜神情,她本想跟著傲大哥一起下來對敵,傲笑天以鐵嶺雙俠負傷需要人保護為由,讓她呆在樓上。

 祝玉枝原本就對張小崇有成見,見他嘻皮笑臉的大拍傲大哥的馬屁,皺眉道:「一邊去,剛才不知道誰嚇得渾身直打哆嗦的,膽小鬼!」

 「你……」張小崇氣得直翻白眼,奶奶個熊的,這死丫頭賤丫頭,專門與本少爺做對,可惡,總有一天,本少爺要你好看!

 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張口罵道:「滿臉淫蕩,十足的賤人……」

 「你說什麼?」祝玉枝氣得俏臉一陣蒼白,柳眉倒豎,鳳目噴火,一副要殺人樣。

 鐵嶺雙俠也是目露殺機,嚇得張小崇連退了幾步。

 「啪」的一聲脆響,他臉上吃了傲笑天重重一掌,這一掌把他打蒙了,捂著臉怔道:「傲大哥……」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混帳,還算個男人嗎?」傲笑天怒道。

 張小崇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挺著胸膛怒道:「本少爺的性格就是這樣,誰對我好,我對他更好,誰對我壞,我百倍奉還!奶奶的,一代大俠就可以亂打人?有種打死我好啦!」

 「你……你……氣死我啦!」傲笑天氣得一拳轟在牆壁上,轟隆一聲,牆壁破了一個大洞。

 張小崇心頭一跳,媽媽的,這一拳要擂在我身上,豈不是變成肉餅了,他心中已經發虛,隻是死撐著而已。不過傲笑天這一掌,把他心中對連雲十八寨剛剛有的好感又全部打消了。

 宮天成皺眉道:「張小崇,快向大哥、祝小姐陪個不是……」

 張小崇嘿的一聲,道:「本少爺沒有錯,是她先罵人的,憑什麼道歉?」

 看到傲笑天滿臉怒氣的盯著自已,心中直發毛,忙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說罷,急急開溜出門。

 宮天成歎息一聲,道:「大哥,剛才我查過了,整間酒店的老闆夥計廚子全死在刀魔屠萬年的菜刀之下……」

 傲笑天想追出去,聽他這麼一說,淡淡道:「魔、鬼兩宗的人聯手在此設伏,同時針對我與衛大人,難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變故,有人重新一統了天羅冥王宗?」

 他皺著眉頭又道:「衛大人是內廷侍衛副統領,肩負護衛陛下重任,卻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朝廷裏出了什麼亂子?還是因為雲夢行省一事?」

 眾人默然不已,隻是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第三十四章地牢囚犯

 張小崇氣沖沖出門,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走了一陣,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偶爾有幾聲犬叫外,整個集鎮靜悄悄的。

 他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弄盞宮燈再出門,這下可好了,黑燈瞎火的,身懷巨資,可千萬別碰上攔路打劫的強盜。想從原路返回,又怕給人笑話,回去必定給那賤丫頭冷嘲熱諷,心中嚥不下這口氣,一咬牙,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藉著暗淡的月光在大街上走了一陣,發現前邊有朦朧的燈光,往前再走了一陣,看到高高懸掛的燈籠上標有雲來客棧四個字,不由得大喜。

 進到店裏,店夥計熱情招呼,登記時沒有身份證明,店夥計一時犯難了。張小崇往他手裏塞了幾枚金幣,店夥計樂得眉開眼笑,很快就辦妥登記,弄了一間上房。

 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張小崇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記起從屠大年和衛新遠身上弄到的東東,他爬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堆東西。

 拿起那塊黑黝黝的鐵牌子,一面雕刻了一頭張牙舞爪的猛虎,背上馱著一輪圓月,另一面刻有「內廷侍衛副統領」幾個字。

 「乖乖不得了,那個衛大人來頭可真是不小,」張小崇驚道。

 內廷侍衛副統領,來頭是夠大的,不過還不是照樣給人宰了,好好的在皇宮享福多好,幹嘛跑來這鬼地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本想把腰牌扔了,想想又收入懷中。拿起那封信,封面上沒有字,也沒有封口,取出信箋一看,驚得他差一點跳起來。

 紙上寫著「如朕親臨」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旁邊的簽名是「司徒雲飛,」還蓋有當今國王的玉璽。

 「我靠,這下發大財了!」

 張小崇驚喜萬分,這可是當今國王司徒雲飛的親筆簽名,還蓋有大印,看來賣個上千萬都不成問題吶,嘿嘿。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那張信箋,打量那兩個大小一樣的小瓷瓶,一個是白底小蘭花,另一個是蘭底小白花,到底哪一瓶才是裝七彩銷魂散?

 他不敢打開來看,更不敢嗅,七彩銷魂散的厲害,他是剛剛見識過的。魔刀屠大年用七彩銷魂散下毒,如此厲害的劇毒,還是天下聞名的三大劇毒之一,屠大年肯定捨不得用上很多,這兩個小瓷瓶裏,應該有一個裝有七彩銷魂散!那另一個裝的又是什麼?解藥?

 管他了,以後有時間試一試看看,嘿嘿,撕下兩幅帳單,小心翼翼的將兩個小瓷瓶包好,放在床角,才舒舒服服的躺下,累了一整天,很快就發出了沉沉的入睡。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到屁股。洗漱後,他來到大廳裏,選了最角落的那一桌坐下,點了幾樣菜,一壺酒,慢悠悠的吃起來。反正又不急,待會雇一輛四輪大車,舒舒服服的去帝國都城。

 突然想起小荷臨終前囑托的事還未完成,看來還得去一趟望月行省,該怎麼對小荷的家人說呢?這倒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用完早飯,他雇了一輛四輪大馬車趕奔望月行省,一路上都在想著如何對小荷的家人說話,迷迷糊糊中又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到了小荷曾經居住過的小村莊,這裏距省城還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

 他找到了小荷的家,對她的家人說小荷遠嫁國外的一個有錢商人,因時間倉促,沒來得及通知家人,隻好由他這個外事總管前來通知。得知女兒嫁了好人家,小荷的家人歡喜中又擔憂,也有些埋怨,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一聲。

 張小崇連連道歉,隨後取出一大疊銀票金票,說是的聘禮,然後推說要趕路回國,匆匆告辭。

 才出村口,迎面走來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圓呼呼的花四爺,張小崇一驚,正想轉身躲過一旁,眼尖的花四爺已經跨前一步,抓住了他肩膀。

 「哎呀,張公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吶,哈!」

 張小崇給他抓住肩膀,半身都麻木了,他強笑道:「呃,原來是花四爺……」

 花四爺笑瞇瞇道:「張公子以為會是誰?」

 張小崇幹笑道:「花四爺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

 花四爺仍是一副笑瞇瞇的神情道:「張公子怎麼也跑這地方來了?」

 張小崇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神情道:「受朋友之托,給她家人帶個口信,嘿嘿……」

 花四爺嘿嘿笑道:「張公子不是與傲笑天呆在一起嘛?」

 張小崇聳聳肩,苦笑道:「吵翻了……」

 「我靠,為了那個賤女人,竟然打我,可惡!」

 想到給傲笑天煸了一巴掌,自已被迫亡命江湖,受這麼多苦,也是拜連雲十八寨所賜,心中不免有氣,奶奶的,一代大俠又怎樣,總有一天老子要超過你!

 花四爺上下打量他,見他面上的神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眼珠一轉,笑瞇瞇道:「哎呀,張公子,遠來是客,多少都進去喝幾杯嘛……」

 不由分說,肉呼呼的大手摟著張小崇的腰部就往村裏走,張小崇想不走都不行,那隻肉呼呼的大手有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著他,令他心驚肉跳的是,那隻大手在他的腰上捏了幾下。

 這家夥不會是好那調調兒吧?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啊,若真是這樣,那可慘了!看來得想個法子開溜才行。

 他嘿嘿笑道:「花四爺怎麼住這偏壁的鄉村?」

 花四爺輕笑道:「臨時居住而已。」

 張小崇給他半拖半抱的進了一座宅院,裏邊隻有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面頰塗有淡淡的胭脂,嘴唇鮮紅,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妖異感覺,那兩個俊俏的少年用飽含敵意的目光狠盯著他。

 張小崇心頭又是一跳,奶奶的,這花四爺看來真的好男風,得趕緊相辦法開溜。

 突然腰間一震,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量,心中更是驚駭萬分,緊跟著屁股上給捏了一把,驚得他差一點跳起來,胃裏一陣翻滾,就差沒嘔吐出來。

 花四爺道:「小玉小南,你們兩個好好照顧張公子,待我辦完事回來再陪他,少一根頭髮,唯你們兩個是問!」

 「是,四爺,」那兩個俊俏的少年不情願的應道。

 張小崇心裏罵道:「我操,本少爺又不好那個,吃你奶奶的醋吶!」

 花四爺輕笑道:「張公子先好好休息一會,待我辦完事就回來陪你!嘿嘿……」

 那笑聲令人聯想到了某種事情,張小崇渾身直起雞皮,現在花四爺看著他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他剝光一般。

 張小崇隻覺一陣反胃,幹嘔了幾聲。

 那兩個俊俏的少年過來挾住他就往屋裏帶,張小崇一驚,拚命的掙紮,無奈兩個少年的力氣大得驚人,雙臂給他們抓住,疼痛欲折。

 他又驚又怒,心裏不住大罵,看來好漢是不吃眼前虧,他放棄了掙紮,乖乖的讓他們帶進一間房裏。

 兩個少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退出門外,鎖上房門。

 張小崇打量房間,宮紗錦帳珠簾,佈置得美輪美奐的,極有情調。

 他低罵道:「這老王八還挺會享受的,奶奶的!」

 來到窗門前,伸手推了推,很堅固,根本推不開,撕開窗紙一看,竟然是鐵製的。兩腿一軟,似乎跌坐地上。

 他在屋裏一陣亂翻,除了大門外,根本沒什麼出處。媽媽的,這下死定了。

 張小崇靠著南面的牆壁,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

 「這下完蛋了……」

 他狠狠的踢了一下牆壁。

 「哎,痛死了,」他捂著腳不住直跳。

 「噫,什麼聲音?」

 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軋軋聲,身邊露出了一個小洞,還有台階,下邊黑漆漆的看不清。

 下面有什麼東東?不會有猛獸之類的吧?說不定是花四爺藏寶的地方吶,要真是這樣,這下發大財了。

 在窗台上找到火折子點燃蠟燭,藉著微弱的火光,張小崇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心裏緊張得要命,真害怕下邊突然竄出個怪物或猛獸什麼的。

 下了十來級台階,拐了個彎,前面一道長廊,有微弱的燈光一閃一閃的。

 走到走廊的盡頭,裏邊是一間大牢房,粗大的鐵欄杆,四壁全是堅固無比的大青石,頂上有一個碗大的小洞,看來是通風口。

 裏面關著一個面容清瘦,鼻高深目的老者,因常年被關在這陰暗的地牢裏,見不到太陽光,膚色慘白無比。

 那老者冷冷看著張小崇,陰聲道:「你是花老四的新男寵?」

 張小崇怒道:「王八蛋才是他的男寵,我操!你敢再亂說一句,本少爺宰了你!」

 老者嘿嘿笑道:「不是他的男寵,能進到這裏來?」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懶得理你,哼!」

 那老者見他東張西望的,奇道:「小子,在找什麼?」

 張小崇不悅道:「廢話,當然是找出口了……」

 「出口?」老者陡然發出震天的狂笑聲。

 張小崇皺眉道:「老家夥,有什麼好笑的?」

 第三十六章魔宗藥魔

 老者哈哈大笑道:「真是笑死我了,哈哈,老夫被關在這十多年,要有出口,早就逃出去了,哈哈……」

 他笑得前仰後翻,直捂著肚子。

 張小崇聽得面色一變,這裏也沒有出口?唉,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心中煩燥不安的他大聲吼道:「別笑了!」

 那老者一呆,嘿的一聲道:「好小子,倒有點像老夫年青時的調調兒……」

 想到自已落得如此下場,都是拜連雲十八寨所賜,心中更有惱怒,對著牆壁一陣亂踢,口中不住罵道:「媽的,連雲十八寨,可惡,傲笑天,你敢打本少爺,總有一天要你加倍償還!」

 此刻他心中,對連雲十八寨的所有人俱都有恨意,就連對一代大俠傲笑天產生的崇拜與好感也全沒有了。

 那老者不冷不熱道:「小子,你敢惹傲笑天,八成是活得不耐煩了,嘿嘿……」

 張小崇怒道:「媽的,一代大俠有什麼了不起,打不過他,少爺可以等,等他老死了,本少爺挖他的墳墓鞭屍……」

 這話隻是氣極脫口而出,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情,他哪敢做得出來。

 老者嘿的讚道:「好小子,有種!我喜歡!」

 張小崇坐倒在地上,翻著白眼道:「關你屁事!」

 老者狂笑一聲,道:「就憑你這話,老夫就可以讓你死上一萬次!嘿嘿。」

 張小崇不屑道:「就憑你?省省吧,別煩我,老子正煩得要命……」

 老者怒道:「好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誰?」

 張小崇不耐煩道:「一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而已,還是省點力氣吧,靠!」

 「你……」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氣死我啦!」

 張小崇嘿嘿笑道:「氣死了更好,反正你也是行將就木之人,早死早好,省得糟蹋了糧食!」

 一陣「噹啷」聲傳來,他這才發現老者的在腳裸上套著粗長的鐵銬。

 那老者哈哈狂笑道:「好小子,老夫一代藥魔,江湖中人人見人怕,卻給你小子說得一文不值,有種!」

 「哈哈,人見人怕?還不是給人像鎖狗一樣鎖在這裏……」張小崇嘲笑道。

 「噫,你說你是藥魔鍾百福?」他驚問道。

 藥魔狂笑道:「你小子也認得老夫?哈哈……」

 他掩飾不住面上得意狂傲的神情。

 張小崇苦笑道:「前天剛聽魔刀屠大年說的……」

 藥魔奇道:「你小子認識魔刀?他在哪?」

 張小崇雙手一攤,道:「不認識,他現在應該在十八層地獄了。」

 藥魔皺眉道:「你說他死了?」

 張小崇道:「是,他用七彩銷魂散毒死了衛新遠和他的手下,給傲笑天宰了!」

 藥魔面色一變,驚道:「七彩銷魂散?」

 張小崇道:「是啊,他們在酒店裏設局想殺了傲笑天,不過全給傲笑天殺了,隻跑了一個花四爺……」

 藥魔面色再變,怔道:「魔宗與鬼宗聯手了?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小崇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江湖中人……」

 藥魔突然正色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帶老夫逃離此地?」

 張小崇呻吟一聲,苦笑道:「要是能逃,本少爺早逃了……」

 藥魔問道:「姓花的是不是在外邊?」

 張小崇答道:「不在,他外出辦事去了,我隻看到兩個男寵……」

 藥魔高興道:「真是天助我也!小兄弟,你應該能背得動老夫吧?」

 張小崇苦笑道:「我給那家夥制了經脈,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藥魔哈哈一笑,道:「這個容易,你過來,老夫幫你解了!」

 張小崇皺眉道:「你不會騙我吧?」

 「篤」的一聲異響,他身邊的牆壁上插了半截竹筷。

 張小崇面色一變。

 藥魔哈哈一笑,道:「想殺你,易如反掌,小兄弟,現在你該信了吧?」

 張小崇聳聳肩,走到鐵欄杆旁邊,道:「且信你一次。」

 藥魔他身上連戳幾指,道:「你退開幾步!」

 張小崇不知他要幹什麼?依言退得遠遠的。

 藥魔走到鐵欄杆前,雙手抓住兩根鐵桿,大喝一聲,鐵桿給他硬生生的拉開彎,剛好足夠一個人鑽出來。

 他突然做了一個令張小崇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一掌斬斷自已的左足。

 張小崇驚得目瞪口呆,天下間竟然有這麼狠的人,斬斷自已的腳,哼都沒哼一聲,眉頭都沒皺一下,實在夠狠。

 藥魔強忍著劇痛,制住自已的左足經脈,止住了血水外流,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珠子,道:「小兄弟,快過來背老夫,老夫帶你脫困!」

 張小崇背著他,一步步往上走,邊走邊問道:「呃,老前輩,你既可弄斷鐵欄杆,為何不弄斷腳鐐……」

 藥魔冷哼一聲,道:「廢話,要是我能弄斷,幹嘛要斬下自已的腳?那根家夥是由千年寒晶與精鐵打製而成,沒有神兵利器,根本無法弄斷。」

 張小崇背著藥魔到了暗道口,剛想喘口氣,突聽背上的藥魔沉喝道:「小心!」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上面傳來了陰笑聲與搏鬥聲,緊跟著感覺背上一沉,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得他往後一仰,向後便倒。

 在他往後倒的瞬間,隻覺背上一輕,藥魔已縱身而起,及時拉了他一下,人才沒倒下。

 張小崇站定身子,一時間還驚魂未定,上面傳來了怒喝聲、激烈的打鬥聲、桌椅瓷器的碎裂聲,還有各種怪異的嘯聲。

 他嚇得躲在下邊不敢探頭觀望,直到一聲淒厲的慘呼及悶哼聲傳出後,他才驚恐不安的探頭張望。

 地上躺著一個俊俏的少年,七竅流血,顯然已經斃命。藥魔鍾百福捂著胸口坐倒在地上,蒼白的臉上儘是痛苦的神情。

 一個俊俏的少年手長劍,站在花四爺身邊。

 花四爺一臉笑瞇瞇道:「鍾老哥,你沒有了毒物,永遠不是小弟的對手,嘿嘿……」

 藥魔「呸」的一聲,冷然道:「藥王聖經你永遠也別想得到!」

 張小崇見藥魔負傷倒地,逃生的機會已絕,隻驚得魂飛魄散,聽到花四爺提到毒,心中一動,伸手入懷,掏出用布包著的兩個小瓷瓶,屏住呼吸,拔開瓶蓋,朝花四爺撒去。

 他不知道這樣做管不管用,隻好痛急亂投醫了。

 一股粉色霧狀撒了花四爺一身,整個房間彌滿了一股誘人的異香,還有另一股辛辣的怪味。

 藥魔鍾百福面色一變,舉袖掩住口鼻。花四爺一驚,面現恐懼神情,怪叫一聲,衝出門去。

 那俊俏的少年呆了一呆,忙舉袖掩住口鼻,仗劍一步步朝張小崇帶來。

 張小崇見他目露兇光,殺機暴現,隻驚得手足發軟,轉身往下面跑去。

 一聲淒厲的慘呼傳來,跟著是藥魔鍾百福的說話聲,還雜著他痛苦的咳嗽聲。

 「小兄弟,沒事了,快上來……咳咳……」

 張小崇戰戰兢兢的從地牢爬上來,那個想殺他的俊俏少年倒在鍾百福身邊,胸骨塌陷,已經斷氣,而他的長劍,卻深深的插在鍾百福的胸窩。

 鍾百福靠在牆壁上,喘息道:「小兄弟,沒事了……咳咳……」

 見他仍是緊捂著口鼻,失聲笑道:「沒事,你剛才撒的隻是春藥與驅蚊的藥粉,不是毒,哈哈……花雲龍膽小如鼠,竟然被你嚇跑了,哈哈……咳……」

 他噴出了一大口腥紅的血水。

 張小崇一聽不是毒藥,心裏大大鬆了一口氣,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擔心花四爺突然會回來。

 鍾百福喘息道:「小兄弟,聽我說……歸雲行省東面……藥王谷……我女兒玉容住在那……藥王聖經記載了老夫畢生所學……藏在老夫房中的太師椅下……」

 他說一句噴一口血,臉色蒼白得嚇人,面龐的肌肉因劇烈的痛苦而扭曲。

 張小崇抱起他的身體衝出門,道:「少說幾句,我帶你找太夫!」

 鍾百福慘然一笑,無力道:「老夫自認醫術毒藥天下無雙,卻救不了自已的命……咳……」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沉,抱著他飛奔出村,村口處還停著那輛他雇來的馬車,車伕正得得焦燥不安,見他抱著一個血人奔來,嚇了一大跳。

 張小崇竄上車,吼道:「快開!」

 車伕慌忙上車,甩動長鞭,催動馬匹。

 藥魔鍾百福蒼白無血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紅暈,無神的眼睛充滿了生機,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張小崇失聲笑道:「早說你不會死了,這麼精神的。」

 鍾百福笑道:「對了,小兄弟,老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吶。」

 張小崇道:「我姓張名小崇。」

 不知怎的,他心中竟興不起要欺騙對方的念頭,如實說出了自已的名字。

 鍾百福一呆,怔道:「張小蟲?」

 他陡然發出狂笑聲,「好古怪的名,哈哈……」

 張小崇剛想解,鍾百福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嘶聲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我把她托付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若……你敢欺負她,我……做鬼也不饒你!」

 「你」字剛落,頭一歪,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代藥魔就此歸西。

 在此感謝諸位書友的支持,本書從今天起更名為,帶來的不便,敬請原諒,謝謝.

 第三十七章幽谷玉女

 天剛放亮,歸雲行省東面通往藥王谷的小道上,奔駛著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張小崇,他付給了車伕足夠買三輛馬車的錢,問了一些趕車的常識後,載著藥魔鍾百福的屍體,晝夜趕路。

 往前奔駛了一陣,前方出現一個山谷,兩旁古木參天,谷口雲霧繚繞,遮天蔽日。

 張小崇駕著馬車直往裏沖,沒注意看谷口的大石碑上雕刻著「擅闖谷者死」幾個朱紅的大字,石碑下還堆著森森白骨。

 越往前行駛,道路越狹窄,崎嶇不平,馬車再也無法通過。張小崇不得不下車,背著裝有鍾百福屍體的大布包往前行走。

 沿著崎嶇不平的山道走了好一陣,半山腰雲霧反而漸少,視野也開始清晰起來。山上全是參天的古木,雜草齊腰,四周靜悄悄的、陰森森的令人發寒。

 張小崇扛著鍾百福的屍體走了一陣,直累得他氣喘如牛,手足發軟,幹脆將屍體放下,坐倒在草地上休息。

 「我靠,早知道雇個勞力就好了,奶奶的,累得夠嗆,」他咒罵道:「這地方陰森森的,鬼氣沖天,千萬別蹦出什麼山精鬼怪來。」

 正低頭抹汗的他突然聽到輕微的沙沙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向他靠近,驚得他抬起頭來。

 「媽呀」一聲,他驚恐萬狀的跳起來,手忙腳亂的竄上了身邊的一棵大樹。那種上樹的速度,隻怕連靈猿都自歎不如。

 在他剛才坐著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白額巨虎,張著血盆大口,露出長且尖銳的獠牙,嚇人之至。

 張小崇緊緊抱著樹桿,渾身直打顫。該死的鍾百福,死前也不跟老子說清楚谷裏有猛獸,害得本少爺差一點成了猛獸的早餐。看到白額巨虎坐臥在樹下,張著血盆大口望上來,心中更是驚恐萬狀,萬一這家夥跟自已耗上了,豈不是完蛋了?不是給猛獸吃掉也要餓死,這下子慘了。

 驚魂未定之際,突聞頭頂有嘶嘶的聲響,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風,而且他感覺到抱住的那根樹枝冷冰冰的,軟中帶有堅硬的片狀東東,有點像是魚的鱗片,不過這也太大了點了。

 他抬頭往上一看,直驚得三魂七魄出竅。在他頭頂不足五寸處,一條綠中帶著花斑的巨蟒嘶嘶的吐著信子,細細的眼睛兇狠的盯著他,而自已抱住的所謂樹枝,竟是巨蟒的身體。

 魂飛魄散下,他驚叫一聲,鬆手墜地,樹下的白額巨虎張著血盆大口正等著,還還沒墜地,一口氣喘不過來,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當張小崇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麗脫俗的臉。

 那是一個美得令人呼吸屏止的女人,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孕育天地靈氣而生,沒施半點脂粉的玉容光豔照人,眉毛修長,自然彎曲,明亮深邃的眼睛顧盼生妍,眉宇間還有一縷淡淡的輕愁,肩若刀削,蠻腰一撚,纖穠合度,膚色晶瑩如玉,一襲白色長裙,更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仙女姐姐,這裏是天國神界嗎?」張小崇傻傻的問道。

 「哧」的一聲輕笑,少女俏臉微紅,忙以手掩嘴。

 丹紅唇角逸出的笑意,如破開空谷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已極。

 張小崇呼吸一滯,心中暗道:「媽媽呀,天國神界的仙女就是漂亮,迷死人不償命吶,就是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七情六慾?要是有,嘿嘿,那個爽呆了……」

 「這裏是藥王谷,不是什麼天國神界,」少女道。

 「藥王谷?」張小崇一怔,自已沒給猛獸吃了?他擰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很疼,看來真的沒死,心中不由得一陣竊喜。

 打量四周,發覺自已躺在一張竹製的大床上,整個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不算寬大,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佈置得極雅素,窗台上擺放著一盆不知名的花草,綠葉紅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平添了幾分生氣。

 在少女身後,站著一個白髮如雪,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暈花的老眼正兇狠的盯著他。

 張小崇心裏罵道:「我靠,老子又沒欠你錢,用這種眼神看我,可惡!」

 記起眼前這位美麗迷人的少女說過這裏是藥王谷,那她會不會不是藥魔鍾百福的女兒呢?

 他開口問道:「呃,小姐,請問你是不是藥魔老前輩的的千金玉容小姐?」

 少女點點頭,道:「公子與家父很熟?」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他心中大樂,沒想到藥魔鍾百福長得這麼醜,生出來的女兒竟如天仙般美貌,嘿嘿,鍾老頭啊鍾老頭,你死前還幫本少爺做了一件大好事,把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兒托付給我,哈哈,以後本少爺天天燒香敬你,嘿嘿……

 一旁的老太婆冷聲道:「是誰殺了老爺?」

 她那雙暈花的老眼精光暴閃,渾身暴現淩厲殺氣,令張小崇不覺打了個寒顫。

 鍾玉容柳眉微皺,責怪道:「王媽……」

 王媽垂淚道:「老爺一去就是十幾年,沒想到回來的竟是……」

 鍾玉容秀目微紅,歎息一聲,微微一福,道:「公子可肯將事情的始未告之玉容?」

 張小崇忙道:「玉容妹妹不必多禮……呃,且聽我慢慢說來……」

 王媽冷哼一聲,看到小姐責備的目光,她低頭垂手站立一旁。

 張小崇將事情的一一道出,當中不免添油加醋,誇大其詞,他知道鍾玉容與王媽都是修行極深之人,倒沒有吹噓自已如何殺敵,隻說自已如何認識藥魔,如何艱辛萬苦的背著他爬出地牢,如何被敵人發現,藥魔如何力戰群敵,自已因修行低微,隻好躲在一邊施放迷藥等等,他怕玉容說他好色,故將春藥改成了迷藥。

 偷瞄了玉容與王媽一眼,見兩人都在沉思,知她倆正在思索自已剛才說的話。

 他歎息一聲,道:「玉容妹妹請節哀,老爺子是含笑九泉的,他可不想你太傷心了。」

 鍾玉容幽幽歎息一聲,默然不語,秀目已隱現淚珠,面上充滿了悲傷。

 王媽面現殺機,咬牙切齒道:「花雲龍,老娘決不放過你!」

 鍾玉容歎了口氣,幽幽道:「多謝公子將家父的屍體運回來,玉容隻有跪拜謝恩了。」

 她想跪下行禮,張小崇忙制止她,急聲道:「玉容妹妹不必如此多禮,老爺子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哦,我叫張小崇,以後你叫我小崇哥哥就行。」

 王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姐,我去把老爺藏匿的東西取出來。」

 鍾玉容點點頭,道:「如此麻煩王媽了。」

 突然發覺自已的雙手仍被對方握著,俏臉不由得一紅,慌忙掙開。

 張小崇握著那雙柔軟的手兒,有點兒暈淘淘的,見她掙脫,心中暗叫可惜。他知道王媽不相信自已,去取鍾百福藏在太師椅下的東西,實是驗正自已所說的話是否真實。

 此刻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萬一鍾百福欺騙他,那可慘了,隻怕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的,王媽捧來一個蘭布包,放到桌上打開,然後退到一旁。

 布包裏盛放的是一本書,兩個小瓷瓶,一個黑色的小圓筒,比竹筷稍短,還有幾樣小東西。

 鍾玉容走上前,拿起那本書,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凝結了家父半生心血的藥王聖經。」

 她雙手打捧著書,遞給張小崇,道:「請張……大哥妥善保管。」

 張小崇雙手亂搖,道:「玉容妹妹,這書我留著也沒用,再說那應該是屬於你的東西,還是你收下吧。」

 鍾玉容淡淡道:「這藥王聖經是家父口述,玉容親筆記錄的,玉容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是請張大哥收下吧,希望張大哥能夠慎用,用它造福眾生。」

 張小崇見她執意要給,隻好收下,道:「多謝玉容妹妹。」

 鍾玉容指著左邊那個白底小蘭花的瓷瓶叮囑道:「這瓶是劇毒七彩銷魂散,另一瓶是解藥,希望張大哥用時慎之又慎。」

 她解釋道:「七彩銷魂散是天下三大劇毒之一,確切的說,應該是天下第一劇毒,實在太過歹毒,我本不想交給你,可是父親把這些告訴你,或許是想讓你幫他報仇,唉……」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跳,心中罵道:「該死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可惡的鍾百福,死後還想拉上老子作陪,實在可惡。」

 嘴上卻道:「玉容妹妹放心,我一定會宰了姓花的為老爺子報仇,以慰老爺在天之靈!」

 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他明知花四爺不好惹,可是在美女面前怎能未弱,更何況這是討好美女的機會,而且現在又不用他去拚命,嘴上說說而已,何樂而不為?嘿嘿,老子手上有了這天下第一劇毒,看誰不爽,給他吃上那麼一點,嘿嘿……

 鍾玉容又怎會知他心中想法,拿起那個小圓筒,道:「這是一個暗器發射器,也叫暴雨奪魂筒,一次可發射一十二枚鋼針,也就是令人聞之色變的暴雨奪魂針!」

 第三十八章惡客臨門

 她折開小鐵筒,講解道:「從這裏裝入鋼針,合上後,按上方這顆按鈕就可以發射,因為是強力機簧發射,近距離發射,威力嚇人,也請張大哥慎用。」

 張小崇聽得精神一振,接過暴雨奪魂筒上下翻看,入手挺沉,全是精鐵打,小鐵筒的上方有一個按鈕,按下這家夥就可以發射了,前端有一十二個小洞,鋼針是由這裏射出的,嘿嘿,身上藏有這家夥,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吶。

 鍾玉容又取過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道:「這裏邊裝有四十八根鋼針,尾部為紅色的鋼針是塗有強烈的迷藥,中者很快暈迷不醒。」

 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要是塗上七彩銷魂散的話,嘿嘿,那個威力豈不是更嚇人?不知道傲笑天能不能夠受得住一筒的轟擊?嘿嘿。

 另幾樣小東西是可解劇毒的解藥,鍾玉容一併交給了張小崇,然後淡淡道:「張小崇受驚過度,身子仍是虛弱,好好歇息吧,小妹要處理父親,不能陪大哥了。」

 王媽也道:「請張公子好好歇息吧。」

 張小崇聽她說話的語氣已經轉變,對自已極客氣,再見玉容自稱小妹,心裏更是樂歪了。

 鍾玉容與王媽出去後,他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聽玉容妹妹的語氣,似乎並不想為父親報仇,這是為何?還是看得開?躺了一陣,他大感無聊,跳下床,才拉開房門,隻驚得他魂飛魄散,趕緊關門上,整個人似乎軟倒在地上。

 門外,坐臥著那頭白額巨虎,正懶洋洋的在曬太陽。

 他「哎喲」一聲,這家夥不會是把玉容與王媽給吃了吧?我的天仙一般的玉容妹妹啊,你死得好慘啊……

 張小崇心中一陣悲痛,一咬牙,從兜裏取出暴雨奪魂筒,正想裝上鋼針,門外傳來了說話聲與敲門聲。

 「張公子是不是餓了?我送一點吃來的,」是王媽的聲音。

 張小崇驚道:「王媽小心,外邊有一頭猛獸,快跑!」

 王媽笑道:「多謝公子關心,那是我們飼養的小白,很乖巧聽話的,呵呵。」

 張小崇聽得半信半疑,從門縫裏往外瞄,那頭白額巨虎正老老實實的蹲伏在王媽身邊,王媽一手提著藍子,一手撫摸著巨虎的頭頂。

 看來真的沒事,張小崇開門房門,那頭白額巨虎擠了進來,圍著他直圍,那血盆的大口,鋒利的獠牙,仍是令他直發毛。

 王媽微笑道:「張公子別怕,你心中充滿愛意與善意,摸摸它的頭,這樣就沒事了。」

 張小崇哦的一聲,想伸出手又怕,隻好呆立著不敢動。小白倒是以頭摩著他的胸部,令他更加不敢亂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媽見他怕成這樣,失聲笑起來道:「小白,過來,乖。」

 就在這時,遠方倏然傳來震天的長嘯聲,小白狂吼一聲,衝出門去。

 王媽面色一變,失聲道:「糟了,有強敵闖入,已經突破了外圍陣勢,老伴吃不消了,我得去看看……」

 話音未落,人已閃出屋外,張小崇正想跟去,王媽的聲音又傳來。

 「張公子在屋裏呆著別亂走,這裏到處是機關陷阱!」

 張小崇一聽,趕緊停住腳步,萬一不小心引發了機關,那可是中大彩了。

 王媽去了好一陣,都沒見她回來,玉容也不見,把他急得團團轉,正著急中,卻見鍾玉容抱著一個小罐子匆匆而來。

 張小崇正想開口詢問出了什麼事,鍾玉容已急聲道:「張大哥,請跟隨小妹走。」

 張小崇見她憂形於色,心中暗叫不妙,急忙跟著她走。

 進了一間臥房,裏邊佈置得極為雅緻整潔,應該是玉容妹妹的睡房吧。

 張小崇正東張西望的,竹門「呯」的一聲給人大力撞開,跟著跌進一個血人。

 「王媽……」鍾玉容驚道。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王媽披頭散髮,面色蒼白扭曲,渾身是傷,血淋淋的甚是嚇人。

 鍾玉容急道:「王媽,什麼人打傷了你?別動,我這就為你包紮……」

 趴在地上的王媽呻吟著掙紮爬起,突然一指戳在她的腰間上,鍾玉容一下子僵住了。

 「王媽,你這是……」鍾玉容驚問道,她已給王媽出其不意的制住經脈,無法動彈。

 張小崇一驚,以為她想對玉容不利,抄起一張竹凳狠狠擊在她的肩上。

 「嘩啦」一聲,竹凳碎裂,王媽晃了晃,一跤跌坐地上,噴出一大口血水。

 看著對方因疼痛而扭曲的面臉,張小崇驚得倒退幾步。

 王媽喘息道:「快,搬開桌子……」

 張小崇一怔,自已狠狠的砸了她一下,她竟無半點責怪之意?

 王媽見他沒動,怒道:「混小子,快搬開桌子,再晚就來不急了,快……哇……」

 她又噴了一口血水。

 張小崇猶豫中拉開桌子,發覺地上有一個凸起的東西。

 王媽喘息道:「用腳踩三下……然後退開……」

 張小崇依言踩了三下,跳過一旁邊。一陣輕微的軋軋聲傳來,地面上裂開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洞口。

 王媽吃力的掙紮站起,道:「快,快把小姐抱下去……」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竹床邊,把床上的錦被枕頭等一股腦兒的往洞裏扔。

 張小崇這才知道自已打錯人了,他道了聲對不起,抱起無法動彈的鍾玉容鑽進暗道裏,裏面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才走下第三級台階,身後傳來軋軋的聲響,洞口已經合上。

 「張公子,脫困後請將老身的屍體與我老伴合葬在一塊,拜託了……闖入的強敵是冥宗五行使,他日張公子若能殺了他們,老身夫婦在地下感恩不盡!」

 「好,我一定殺了他們!」張小崇大聲應道,隻是他不知道在外邊的王媽能不能聽得到。

 地面上傳來一陣呯呯的震動,好像是重物倒塌之類的聲音,隻一會,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心裏不由得一驚,王媽放火燒房自焚?

 「王媽……」鍾玉容低聲哭泣著。

 張小崇安慰道:「玉容,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以後為他們報仇就是了……」

 他摸索著一步步走下台階,腳下絆著了什麼東西,差一點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牆壁。

 鍾玉容低聲道:「張大哥,第五級台階的牆壁上有一個小洞,裏面有火折子。」

 她給張小崇緊緊抱在懷中,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聞到男性的氣息,一顆心不由小鹿亂跳,整張臉紅得發燙,幸好是在暗道裏,黑漆漆的看不見。

 張小崇摸索著工到了火折子點亮,才發覺絆著腳的是王媽扔下來的錦被枕頭。

 藉著火折子的亮光,他步下十來級台階,下面是一個小房間,角落裏有幾個大缸,中間一張桌子,靠牆有一張小竹床,鋪著涼席,幹幹淨淨的,看來常有人下來打掃整理。

 張小崇將鍾玉容放到床上,將桌上的蠟燭點亮,然後返身到台階上撿起錦被枕頭,給玉容蓋上後,他好奇的打開那幾個缸蓋,裏邊裝的是水、大米、臘肉、鹽油之類的,還有幾副碗筷、鍋頭,看來早做了避難的準備。

 張小崇舒了一口氣,水糧充足,在這裏躲上十天半月的都沒有問題。

 躺在床上的鍾玉容歎了口氣,道:「那些人都是衝著藥王聖經與七彩銷魂散而來,我本想毀了它,可那些是父親的心血,毀了又怕父親不高興……」

 張小崇道:「玉容妹妹,就算你真的毀了藥王聖經與七彩銷魂散,那些人是不會相信的,你們若被抓住,那些人必定嚴弄烤打逼問,王媽就是不想落入那些人手中,才引火自焚的……」

 心中卻道:「還好你沒毀了這些寶貝,本少爺有了這些防身的家夥,嘿嘿,出其不易來上那麼一下,中招的家夥有得受了,嘿嘿……」

 鍾玉容又是幽幽一歎,道:「這世間怎麼如此險惡?若少一份貪婪、爭勇好鬥,世界豈不是太平?唉!」

 張小崇也歎息道:「是啊,人世間就是險惡……」

 他這話是大有感觸,以前在家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人、小珠玉兒、哥們都是坦誠相待,偶有不傷大雅的玩笑。沒想到離了家,江湖中人心險惡,步步殺機,實在令人心寒想到還要在江湖中混上幾年時間,心中更為不安。

 「奶奶的,為了保命,本少爺不擇手段!管他什麼江湖道義!」他低聲咒罵道。

 鍾玉容問道:「張大哥在說什麼?」

 張小崇忙道:「哦,沒什麼,嘿嘿……」

 他從兜裏取出暴雨奪魂筒和裝有鋼針的小木盒,折開鐵筒,一支一支的裝上,合好後,用布條將鐵筒綁在左手碗處,鐵筒子不算大,加上寬大的衣袖,完全遮擋住了。

 心中歎道:「唉,這暴雨奪魂筒雖然厲害,可惜隻能發射一次,然後必須裝真鋼針,要是能連繼發射幾次就好了,美中不足啊!」

 鍾玉容被制的經脈還未解開,無法以轉動頭部,自然看不到他在做什麼,見他半天不吱聲,奇道:「張大哥,你在做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張小崇呵呵一笑,道:「我在看那個暴雨奪魂筒,玉容妹妹,藥魔老前輩怎麼不多造幾個?」

 按他的想法,身上帶著七八個裝好鋼針的暴雨奪魂筒,打架的時候接連發射,誰人能躲得過?若真這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第三十九章強敵重返

 鍾玉容道:「這暴雨奪魂筒是天機老鬼前輩所制,父親用七彩銷魂散的解藥與他交換的。」

 張小崇皺眉道:「天機老鬼?帶有鬼字,看來是鬼宗的人了?」

 鍾玉容道:「天機老鬼前輩雖是鬼宗宗主申霸天的師弟,卻不是鬼宗的人,聽父親所說,他常年隱居在天機谷,自中了七采銷魂散的毒後,從未踏出天機谷一步。」

 張小崇「哦」的一聲,如果有機會,得拜訪拜訪這位老前輩,最好能把他造的那些小玩意全弄到手,嘿嘿。

 他突然打了個寒戰,這才感覺寒意襲人。這裏是地底深處,他功力極低,自然抗拒不了寒意的侵襲。為了驅寒,他不得不站起來,不停的走動。

 躺在床上的鍾玉容聽到他來回不停的走動聲,低聲道:「張大哥,地底深寒,要不,到……床上……躺一躺吧。」

 她說出這話,一張俏臉已紅如初升的朝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同床共枕,傳出去實在羞死人了。

 「啊……」張小崇怔道:「不了,我……我忍一會就好……」

 鍾玉容說出這樣的話來正是他巴不得的,可是不知怎的,他心中竟無半點雜念。

 鍾玉容的容貌、氣質與吟雪有得一拼,容貌不相上下,吟雪高貴聖潔,凜然不可侵犯。而鍾玉容卻宛若空谷幽蘭,給人種小家碧玉的親切溫柔之感,令人心中興起要好好保護的念頭。

 兩人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好一陣沉默。張小崇為抗寒,不得不坐下盤膝運功,隻一會便入定了。

 鍾玉容躺在床上,淚眼朦朧,父親的噩耗才傳來,按他生前的要求,剛剛火化好,惡人就來了,陳叔王媽,還有小白小綠都離她而去,這世上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

 唉,這世間,想找一處清靜的地方安生都沒有,人心怎麼如此貪婪險惡呀?

 迷迷糊糊中,倦意襲來,不知不覺中竟睡著了。

 張小崇醒來的時候,發覺身上蓋著被子,難怪如此暖和,自已睡得真沉,暗道裏除了微弱的燭光外,仍是一片漆黑,外邊不知道怎樣了?

 他才站起身,在床上盤膝打坐的鍾玉容睜開眼睛,道:「張大哥,你醒了。」

 張小崇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道:「嗯,玉容妹妹,外邊那些惡人走了吧?我們是不是出去了?」

 鍾玉容點點頭,道:「嗯。」

 張小崇拿著蠟燭步上台階,來到暗道口,伸手去推那塊鐵闆,哪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鐵闆紋絲不動。

 鍾玉容道:「張大哥,我來試試。」

 張小崇退後讓出地方,鐘玉容以手掌貼著鐵板,運轉功力往上頂。

 轟隆一聲,塵煙滾滾,直嗆得兩人咳嗽不已,身上滿是煙灰,刺眼的陽光刺得他倆一時睜不開眼。

 兩人上到地面,幾間房子已化為灰燼,地上焦黑一片,灰塵當中盤坐著一具被烈火燒焦的黑色屍骸,惡臭的燒焦味令人作嘔。

 「王媽……」鐘玉容泣著,雙膝跪在屍駭旁,滿臉的痛苦悲傷。

 初時見到那具屍骸,張小崇嚇了一大跳,只覺胃裡一陣翻湧,只是他一天沒吃東西了,嘔出來的只有苦膽水。

 強忍陣陣噁心,他說道:「玉容妹妹,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將他們安葬……」

 他下暗道拿了被子,將王媽的屍骸包住,道:「玉容妹妹,我們去找陳叔的屍體吧,好將兩位老人一起安葬了。」

 鐘玉容點點頭,低頭在前邊帶路,穿梭在迷宮一般的密林中,若沒有識路的人帶路,鐵定會迷路。

 往前走了一陣,草地上有斑斑血跡。兩人沿著血跡往前尋找,不遠處倒斃著一隻白額巨虎,額骨全部碎裂,看來給人用重手法擊碎的,老虎的額骨堅硬異常,此人能將額骨震碎,可知功力異常深厚。

 再往前走,草地上有到處踩踏過的痕跡,不少草皮翻過來,斑斑血跡,附近還有幾株倒塌的大樹,折斷的劍刃,看來這裡曾有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一個大漢給一柄長劍釘在一株大樹上。一條綠中帶著花斑的大蟒纏繞著一個大漢倒斃在一株大樹下,它的七寸要害處深深插著一桿鐵槍,給它死死纏捲住的大漢胸骨碎裂,雙目凸出,七竅流血,死狀極慘。

 前方稍遠處,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與一個瘦矮的漢子似乎是相擁著站在一起,地上一大灘血,驟然間看到,還以為是活人。

 走近看,瘦矮的漢子手裡抓著一把長劍,劍身貫入老者的胸膛,直透至劍柄。老者的雙手盡數沒入對方的小腹,他身上大大小小十數處創口,有的深見白骨,甚為駭人。

 鐘玉容兩腿一軟,雙膝跪地,失聲泣道:「陳叔……」

 張小崇放下包著王媽屍骸的被子,撿起地上一把長劍掘地挖坑,還好土質鬆軟,挖開草皮後,挖掘容易多了,雖是如此,仍是弄了他一身臭汗。

 鐘玉容把小綠連同被它纏死的大漢的屍體抱過來,又去搬小白的屍體。

 張小崇挖了兩個大深坑,艱難的爬上來,剛想坐下來休息,陡覺身體一麻,已給人從後面制住經脈,驚得他魂飛魄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身體一痛,「呯」的一聲,已給那偷襲之人一腳踢下深坑。

 躺在深坑裡,張小崇痛得百骸俱散,鼻涕眼淚都標出來了,心中大呼倒霉,難道這兩個坑是為自已挖的?不知道玉容妹妹的修行如何?能否打贏這傢伙?

 他看不到外邊的情況,心中正著急,倏聽鐘玉容的嬌喝聲,跟著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不時有呼呼的怪嘯聲傳來。

 他心裡不住祈禱鐘玉容把那傢伙給宰了,要不他倆就慘了。可是偏偏事與願意違,鐘玉容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跟著是那人的怪笑聲。

 「嘿嘿,小丫頭修行不錯,可惜太嫩了點,嘿嘿……」

 「你……無恥下流,真不要臉,」是鐘玉容氣極的怒叱聲。

 那人嘿嘿笑道:「小丫頭,兵不厭詐,這你都不懂,還想在江湖混?嘿嘿……」

 張小崇心裡一驚,玉容妹妹受傷了?事情大大不妙啊,得趕緊想個逃命的法兒。

 上邊傳來一陣打鬥之後,又傳來鐘玉容的一聲驚呼,之後沒了聲音。

 「嘿嘿,沒想到藥魔的女兒竟長得這麼水靈,本使者可真是有福了,嘿嘿……」

 一陣寂靜之後,突然傳來那人的淫笑聲。

 「流氓,惡賊,放開我……不要……」是鐘玉容悲憤羞怒的聲音。

 「嘿嘿,只要你乖乖交出藥王聖經與七彩銷魂散,本妙風使就放了你,嘿嘿……」

 「全燒了,你殺了我吧!」鐘玉容絕望的叫道。

 「嘿嘿,待你償到老夫的無上神功,欲仙欲死之後,就不會想求死了,嘿嘿,說不定還整天纏著老夫要吶,嘿嘿……」是妙風使的淫笑聲。

 「哎喲,慘了……」張小崇驚道。

 「我操你媽的死淫賊,有種來跟本少爺打三百回合!」他氣極大罵。

 「噫,我竟然能說話了?」他心中一陣狂喜,想起身用暴雨奪魂筒對付那該死的傢伙,可是身體仍是麻木無法動彈,氣得他差一點噴血。

 原來他給那人一腳踢下深坑,在地上重重撞了一下,無意中已解了一小半的禁制。

 「臭小子,敢攪大爺的興,可惡,大爺先收拾你!」妙風使怒吼一聲,跳下深坑,舉掌朝張小崇狠狠劈來。

 張小崇驚得魂飛魄散,急聲道:「等等,你不想要聖經與毒藥了?」

 那是一個身材瘦高的老者,三角眼,鷹勾鼻,滿臉的精明之色。

 他硬生生的收住拳頭,精光暴閃的怪眼狠瞪著張小崇,一把抓住他的胸襟,獰笑道:「你小子是藥魔的什麼人?竟敢說聖經在你手裡,是不是想償償本使者的五陰搜魂絕戶手是個怎樣的滋味?」

 張小崇打了個寒顫,聽那「五陰搜魂絕戶手」的名稱,就知道是一種很會折磨人的歹毒手法,他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恐懼之色。

 「別告訴他!」鐘玉容急道。

 妙風使倏然發出一陣狂笑聲,他雖不清楚張小崇的身份,也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藥王聖經的藏匿之處,不過從他眼中的神情,還有鐘玉容的著急話聲,他已能夠確定張小崇的確沒有騙他,。

 他心中一陣得意,這丫頭修行雖高,卻無半點江湖經驗,情急之下反倒洩露真情,不由得發出一陣狂妄的笑聲,自言自語道:「還好本使者中途折回來,哈哈……」

 他對著張小崇陰陰一笑,冷聲道:「小子,老老實實說出聖經藏匿何處,如若不然,本使者讓你償償五陰搜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張小崇已是嚇得面無人色,顫聲道:「我……我說,別……別殺我……」

 妙風使嘿嘿一笑,道:「好,你帶我去找聖經,我饒你們兩個不死!」

 張小崇只覺身體一震,衣領一緊,呼的一聲,已給對方提著飛上地面。

 原先包著王媽屍骸的被子鋪在地上,鐘玉容躺在上面,無法動彈,王媽的屍骸散落一旁。

 鐘玉容的一張俏臉蒼白無血,美目儘是絕望羞憤之色,她顫聲道:「張大哥,你……」

 第四十章暴雨奪魂針

 妙風使已出手制住她,在她臉蛋上擰了一把,淫笑道:「小美人乖乖在這躺著,等會大爺來陪你好好玩兒,嘿嘿……」

 張小崇氣得火冒三丈,媽媽的,這該死的傢伙竟敢動本少爺的女人,實在是該死一萬次!

 他突然「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捂著後腰直呻吟,妙風使那一腳直震得他五臟六腑似乎全移位了。

 「臭小子,跟我裝死,起來!」妙風使抓住他的領子往上提,倏聽到「卡」的一聲輕響,緊接著感覺到自已臉上、身上如萬箭穿心般疼痛難忍,不禁發出了撕心撕肺的慘嚎聲,捂著臉部在地上直打滾哀嚎。

 「呯」的一聲,他滾落深坑,寂然不動,已經暈死過去。

 張小崇急急忙忙拉起袖子,匆匆忙忙折下暴雨奪魂筒子,裝好鋼針後,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深坑邊瞄了一眼,見妙風使已經寂然不動,才喘了一口大氣。

 他罵道:「奶奶的,敢動我的親親寶貝玉容妹妹,老子活埋了你!」

 鋼針上沒有染有劇毒,只有烈性的迷藥,妙風使只是暈死過去而已,萬一他醒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張小崇撿起地上的一把劍,跳下深坑,照著妙使風使的咽喉要害刺了下去。「哧」的一聲,一股腥熱的血水噴得他滿頭滿臉,他舉袖抹了一下臉,蹲下身來,在屍體上一陣摸索,摸出了一小疊銀標,還有兩個小瓷瓶,一股腦兒揣入懷中。

 爬上來後,他拖著小白、小綠的屍體推下深坑,口中喃喃自語道:「兩位如果餓了就吃這傢伙吧,他實在太壞了,永世不得超生!」

 抱起鐘玉容的身體放到樹蔭下,他將王媽散落的屍骸撿到被子上包好,放到另一個深坑裡,再將陳叔的屍體放下,推下泥土填平兩個深坑後,在墳前插上兩把劍做記號。

 弄好這些後,他已累得直喘粗氣,心中害怕冥宗的另外幾個什麼使者也像那個妙風使一樣突然回來,抱起無法動彈的鐘玉容匆匆鑽入密林裡。

 望仙居是歸雲行省最豪華的大酒樓,張小崇與鐘玉容暫時居住在這裡,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鐘玉容捨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藥王谷,一直想回去,張小崇極力反對,他擔心的是冥宗的人會回來找尋那個已經死去的妙風使。

 一連幾天,除了吃與沐浴外,鐘玉容幾乎足不出戶,張小崇頭一天也不敢出門,到了第二天他就感到無聊死了,自已溜到大街上瞎逛。

 他買了一些衣服,還給鐘玉容買了胭脂水粉,一些零食小吃,裝了一大包,走到一家打鐵鋪時,他心中一動,走了進去。

 打鐵師父忙打招呼道:「客官,您隨意看看,要訂做還是要買把防身的武器?」

 張小崇取出一根隨身攜帶的鋼針,問道:「師父,這玩意你能打制嗎?」

 打鐵師父接過比縫衣針稍長一點的鋼針,瞇著眼看了看,用手掂了掂,歎道:「這玩意可是用上好的精鐵打磨而成,通體光滑,做工精細,硬而不脆,實是出自名匠之手,在下沒那個本事,只能仿製……」

 張小崇道:「不要緊,只要針體光滑堅硬就行,易折更好,多少錢一枚?」

 貫入體內的鋼針如果折斷,就算中針之人當場不死,也會活活痛死,這樣更狠,嘿嘿。

 打鐵師父掐指算了算,道:「客官,這玩意雖然不費什麼材料,不過很費工夫,就五枚銀幣一枚吧,客官認為價錢合理嗎?」

 張小崇笑道:「合理,呵呵,我給你一枚金幣一枚針,三天時間,你能趕出多少,我付多少錢!如果能達到二百枚,我再加五十枚金幣!」

 他見打鐵師父一句話沒說,突然關上店門,不由得怔道:「師父,你這是怎麼啦?」

 打鐵師父呵呵笑道:「客官出手如此大方,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二百枚的數量,現在起,本店暫時不對外營業,客官請放心,質量一定保證!」

 張小崇大為滿意,幾百枚塗上七彩銷魂散的鋼針,嘿嘿,誰惹他誰倒霉!

 付了訂金,他回到店裡,興沖沖的直奔鐘玉容的房間,敲了半天才沒人回應,發覺門是虛掩的,他推門進去,發覺玉容不在房裡,心中一驚,難道玉容妹妹出事了?

 他扔下手裡的東西直衝出門,差一點與迎面而來的店夥計撞了個滿懷。

 張小崇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急聲道:「夥計,有沒有看到我的妹妹?」

 店夥計怔了怔,摸著頭呵呵笑道:「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小姐嗎?她在後院的小園子裡,有一位英俊瀟灑的公子爺陪著她,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

 「呯」的一聲,店夥計捂著流血的鼻子驚叫道:「哎,公子,你怎麼無緣無故打人?」

 張小崇惡狠狠道:「你再亂說,本少爺打到你姥姥都不認得你,媽媽的!」

 他氣沖沖的下樓,往後院小園衝去,心中罵道:「媽媽的,哪個該死的王八蛋竟敢泡我的玉容妹妹?老子宰了他!」

 大老遠的就看到玉容妹妹與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在說話,似乎聊得挺開心的。

 張小崇心頭火起,正想闖進去,突覺眼睛一花,面前已站立著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男子。

 他嚇了一跳,連退幾步,打量攔路的男子,對方身著皮背心,肩寬背厚,體形彪悍,神情冷漠,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渾身散發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那人冷聲道:「閒人止步!」

 張小崇已給對方的氣勢唬得心中發虛,只是看到玉容妹妹與那個錦衣公子有說有笑的沒看過來,也不知哪來的膽氣,怒道:「笑話,這後院是你家的?」

 那人雙目一寒,冷聲道:「我再說一遍,退回去!」

 張小崇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凌厲無匹的殺氣如驚濤駭浪般滾滾迫來,體內氣血翻江倒海,難受之極。

 他橫移三步,避開對方的凌厲殺氣,胸部一挺,大聲道:「你想殺人?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他的聲音驚動了那錦服公子與鐘玉容,兩人轉身朝這邊看過來。

 鐘玉容道:「張大哥……」

 錦服公子道:「哦,你們認識,雷猛,自已人。」

 「是,公子,」雷猛垂手退到一旁,不言不動。

 張小崇狠狠瞪了他一眼,放下左手,往前行去,若雷猛剛才逼來,他只有發射暴雨奪魂針,先下手為強了。

 剛才差一點打起來,令他要在鋼針尖染上七彩銷魂散的念頭更為強烈,而且一個暴雨奪魂筒只能發射一次,就要重新裝填鋼針,實在不方便,看來要找個時間跑一趟天機谷,多弄幾具暴雨奪魂筒。

 鐘玉容低聲道:「張大哥,這位是司徒虹公子……」

 她低垂著頭,一張俏臉莫名其妙的紅起來,嬌羞動人之至。

 錦服公子呵呵一笑,拱手道:「張公子,玉容小姐剛提到你呢,能夠擊殺冥宗的妙風使,令人佩服啊。」

 張小崇心中本來有氣,聽他那麼一讚,不免有點輕飄飄起來,他嘿嘿笑道:「是那傢伙該死,敢欺負我的玉容妹妹,就是死上一萬次也不足惜!」

 他打量起那錦服公子,略為瘦削的面龐十分英俊,雙目視線不是很明亮,卻說不出的自信、堅強,鼻子挺直,抿緊的薄唇顯得堅強、冷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又說不出的和善、多情。

 不知怎麼的,司先虹只是很隨意的負手站立,卻令張小崇感覺到一種無形的、莫明的威壓,對方身上,似乎流露著一種令人俯首臣服的無上氣勢。

 他心中罵道:「媽媽的,這傢伙好像很有來頭吶,人也馬馬虎虎的長得可以,就是眼睛色迷迷的盯著我的親親玉容妹妹,可惡啊!」

 司徒虹呵呵笑道:「是啊,除盡惡人,天下就太平了!」

 張小崇乾笑幾聲,道:「玉容妹妹,我們還是回去吧。」

 鐘玉容低聲道:「張大哥,我想在這散散心……」

 張小崇暗叫不妙,玉容妹妹看司徒虹的眼神,那可是含情脈脈,不會吧,這麼快兩人就勾搭上了?玉容妹妹從未用過這種眼神看過自已,媽媽的,老子不會輸給這姓司徒的吧?

 司徒虹微微一笑,道:「張公子,我們正討論如何治理天下的問題,不知張公子有何高見?」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不就是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有什麼好討論的?」

 司徒虹微笑道:「是啊,可是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呢?」

 司徒虹的話讓張小崇怔住了,這問題他從沒想過,看起來好像很容易,可是要真的做起來,好像還真的挺難。該如何做好呢?這倒真是個大問題,別看現在國泰民安,天下太平,可是每個地方仍有一些沿街乞討的乞丐,貪官污吏更是不少,府衙不時有擊鼓鳴冤的……

 一旁的鐘玉容也道:「嗯,這可是個大問題,弄不好,可能影響到帝國的強盛,嚴重的,極可能影響到江山社稷。」

正文 第三集

 第四十一章小園結義

 司徒虹面現凝重神情,點頭道:「玉容小姐說得極對,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處理不好,危及江山社稷。」

 張小崇不耐煩道:「這種頭痛的問題,還是留給一國之君吧,哪輪到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操心。」

 司徒虹道:「張公子此言差矣,身為帝國子民,為國王陛下獻良策治理國家大事是應該的。」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為國王陛下獻策?說得真好笑,尋常的官員,能見到國王陛下嗎?更不要說平民百姓了,只怕還沒進到皇宮,早給侍衛亂刀砍成肉泥了,哈哈……」

 鐘玉容責怪道:「張大哥。」

 司徒虹微笑道:「張公子的話不無道理,要不這樣吧,我們在這裡擺上一桌,邊喝酒邊討論如何?有花有草,清風徐徐,總比在房裡喝酒舒服吧?」

 鐘玉容低聲道:「玉容隨意。」

 張小崇見她面上千肯萬應的神情,歎了口氣,看來玉容妹妹真的是喜歡上這個司徒虹了,對方人又英俊瀟灑,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看穿著打扮,也是個非常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實是怔春少女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靠,老子吃死你!」他心中罵道。

 嘴裡說道:「好吧,隨意點就行了,馬馬虎虎,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每樣幾碟就行了。」

 鐘玉容皺眉道:「張大哥。」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張公子胃口好,自然吃得多點。」

 他接著道:「雷猛!」

 守在門口的雷猛躬身應道:「在,公子有何吩咐?」

 司徒虹道:「吩咐廚子,拿出最好的手藝,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每樣弄一些,還要最好的酒,今天我要與張兄弟痛飲,一醉方休!」

 雷猛應諾離去,司徒虹又道:「我與張公子一見如故,咱們效仿古人,小園結義如何?」

 張小崇心中罵道:「媽的,搶老子的女人,鬼才跟你結義。」

 心中一動,若與他結成兄弟,朋友妻,不可欺,嘿嘿,這樣一來,他總不能再搶他的玉容妹妹吧?這倒是個好注意!

 他呵呵笑道:「好主意,不知司徒兄今年幾歲了?我24!」

 他多報了三歲,只要自已大過他,那就是大哥了,嘿嘿,大哥的話,做小弟的當然要聽了。

 司徒虹笑道:「我也剛好24,張兄弟是幾月生的?」

 張小崇道:「12月。」

 心中卻罵道:「媽媽的,這麼巧?早知再多報一歲了,你總不會是12月份生的吧?」

 看到鐘玉容投來的責怪目光,心裡一驚,哎,玉容妹妹知道自已的年齡,萬一她說出來,豈不是穿幫了?

 鐘玉容淡淡道:「不必問了,張大哥比司徒公子小。」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如此我就是大哥了,呵呵。」

 張小崇不情願的抱拳拱手道:「大哥。」

 鐘玉容微笑道:「希望你們能如親兄弟般相同生共死。」

 司徒虹笑道:「這個自然。」

 此時店夥計已陸續端上酒菜,司徒虹拿起酒杯,笑道:「喝了此杯酒,我們就是好兄弟了,干!」

 見對方把酒喝乾,張小崇心中雖不情願也只有干了。

 鐘玉容為兩人倒滿酒,端起酒杯,對張小崇道:「張大哥,在小妹心裡,你是玉容至親的哥哥,玉容能為有此好哥哥慶幸,大哥若不嫌棄,就請乾了這杯。」

 張小崇只覺胸口沉悶欲爆,他突然間有種想要痛哭一場的念頭,親親寶貝玉容妹妹竟然把他當成兄長,蒼天啊,你對我張小崇實在太殘忍了!玉容妹妹,你好殘忍啊,為什麼不把我當成你的老公?嗚嗚……

 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兒,竟然硬生生的從手心裡飛走了,沒天理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入口的酒怎麼這麼苦澀難喝?唉……」

 鐘玉容見他一臉的苦瓜樣,擔心道:「哥,你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小妹給你把把脈?」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二弟不會喝酒?」

 張小崇哈哈一笑,道:「誰說老子不會喝酒,今日你我結為兄弟,難得如此大好心情,一定要一醉方休,干!」

 媽媽的,泡女人輸給你了,老子酒量好,今兒非把你灌醉,看看你的醉後的醜樣!

 「好,干了!」司徒虹高興道。

 兩人你來我往的拼酒,都是一副要把對方灌倒的態勢,一旁的鐘玉容無奈的搖搖頭。

 開到第四罈酒,張小崇已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他搖搖晃晃站起,端著酒杯道:「大哥……來,干……干……了……」

 這一杯酒全倒在自已頭上,「呯」的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司徒虹也有了本八分醉意,他哈哈大笑,道:「雷猛,扶二弟……回房……」

 雷猛一手挾著張小崇,一手扶著他回房,鐘玉容無奈的搖搖頭,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崇是給一陣打鬥聲驚醒,他吃力的睜開眼晴,看到鐘玉容倒在地上,雷猛赤手空拳的與兩個蒙面人在打架,房內的桌椅全給砸碎,地上滿是碎瓷片。

 雷猛的雙掌剛勁威猛,掌風虎虎,不時傳來陣陣殷雷之聲,甚為駭人。那兩個蒙面人俱持短劍,身法飄突不定,輕身提縱術非常的高明,他們不敢硬接雷猛的雙掌,只是在狹窄的房間內游鬥,一時之間,功力深厚的雷猛也奈何不了對方。

 倏聽一聲狂喝,雷猛左右劈出數掌,強輕無比的掌風激盪得地上的碎木碎瓷片四處亂飛,兩人蒙面人左右分開飄退。

 張小崇見鐘玉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身子給錦被捲成長筒,只露出臉部,他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心中一驚,奶奶的,這兩個傢伙是彩花賊,想對玉容圖謀不軌。

 見一個蒙面彩花賊飛身飄退到床前,他不假思索的按下暴雨奪魂筒的按鈕,只聽「卡」的一聲輕響,緊跟著傳出淒厲的慘呼聲,那蒙面彩花賊慘嚎著摔倒在地上,捂著屁股不住的滾動,只一會便暈死過去。

 這突然間的變故,令另一個彩花賊一呆,雷猛猛然擊出一掌,骨頭斷裂聲伴著淒厲的慘呼聲傳來,那彩花賊飛撞到牆壁上,「呯」的一聲震響,墜落地上,七竅流血,已然斃命。

 張小崇甩了甩頭快要裂開的頭,驚問道:「雷猛大哥,出了什麼事?玉容妹妹沒事吧?」

 雷猛彎下腰,連人帶錦被抱起暈睡的鐘玉容,道:「兩個彩花賊欲對玉容小姐不利,幸好給我發現了。」

 他走到那個暈死在地的彩花賊身邊,一腳猛然踏下,一陣骨頭斷裂聲傳來,令張小崇差一點想嘔吐。

 雷猛道:「沒事了,張公子安歇吧,屍體等會會有人來處理。」

 說罷,他抱著鐘玉容出去了。

 門外傳來他的沉喝聲,「看什麼看,兩個彩花賊而已,都給我回去!」

 看來打鬥聲驚動了不少人。

 張小崇跳下床,在兩個彩花賊的屍體上一陣亂搜,搜出了不少金票銀票,還有一些零碎的玩意兒,揣入懷中後他直奔鐘玉容的房間。

 司徒虹已為鐘玉容蓋好錦被,見張小崇衝進來,他微笑道:「沒事了,可惜跑了一個。」

 張小崇怔道:「三個彩花賊?」

 他感到喉嚨象冒火一般難受,端起桌上的茶壺咕嚕咕嚕的灌了個精光。

 司徒虹道:「是三個,我感覺他們不是一般的彩花賊,可惜沒留活口。」

 門外的雷猛躬身道:「請公子降罪!」

 司徒虹笑道:「你救護玉容小姐有功,我怎可怪罪你?呵呵。」

 一陣衣袂飄動聲傳來,門外進來一個頗為英俊的年青人,背上插著一柄長劍,他躬身行禮道:「公子,屬下無能,把人跟丟了,請公子降罪。」

 司徒虹擺手道:「那逃走的彩花賊,輕身提縱術非常的高明,而且現在是白天,街上行人多,跟丟了是很正常的事,駱雲你不必過於自責。」

 絡雲再度行禮道:「多謝公子,屬下告退。」

 看著他退出,張小崇心裡吃驚不已,看來司徒虹還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手下護院一人比一個高明,莫非是官宦世家?

 司徒虹微笑道:「二弟,你昨夜酒醉,還是再去休息一會,玉容小姐就由大哥照顧。」

 張小崇呵呵笑道:「不用了,我留在這裡照看玉容妹妹,大哥你去歇息一會吧。」

 他對玉容多少仍不死心,擔心玉容沉睡未醒,司徒虹乘機混水摸魚。想起兩人躲藏在暗道裡,玉容妹妹叫他上床取暖,自已當時竟然拒絕,心中不免一陣後悔,早知道在那時先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就好了,可惜啊可惜……

 唉,人家有手下使喚,比起他這個畏罪潛逃的殺人兇犯威風多了,歲數比他大,當起了大哥,拼酒也拼不過人家,為什麼他樣樣都比老子強啊?

 「二弟,你近來有什麼打算?」司徒虹問道。

 「我?」張小崇打了個哈哈,道:「在家裡呆悶了,只是想四處走走,嘿嘿……」

 司徒虹道:「遊歷一下帝國的名山勝景也好,多長點見識,我此次出門,就長了不少見識。」

 張小崇點頭笑道:「那是那是,嘿嘿……」

 第四十二章酒樓慘案

 鐘玉容甦醒過來,得知自已差一點給彩花賊掠走,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江湖實在是險惡,看來以後得小心了,對眾人相助更是千恩萬謝,對司徒公子越來越有好感。

 出了這一檔事情,司徒虹放心不下,讓駱雲負責鐘玉容的安全。

 張小崇瞅了個沒人的空,從懷裡取出幾樣東西,兩個白瓷瓶,還有一個用布堵著兩端的小竹管,一包粉狀的東西,詢問鐘玉容是什麼東西。

 鐘玉容自小跟隨父親,對醫術、毒藥等都極精通,她研究的毒藥多是為了救人所用,從未想到過要下毒害人。

 張小崇遞過來的東西,那包粉狀物是江湖下九流的小混混常用來害人的蒙汗藥。那根小竹管,她略為嗅一嗅,便知是彩花賊最喜愛用的五更返魂香,她就是一時不察給這種迷香熏倒的。其中一個瓷瓶裡裝的是可般十多種較為出名的毒藥的解藥——碧綠靈脂丹,也算得上極珍貴的解藥了。

 最後一瓶,她拿到鼻子下嗅了嗅,突然狠狠扔出窗外,一張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

 「大哥,你……你……怎可用這種……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她嗔怪道。

 張小崇從她面上的神情,已猜測到那小瓷瓶裡裝的是什麼,他搔著頭,嘿嘿笑道:「那個是我從兩個彩花賊身上摸來的,嘿嘿……」

 那瓶春藥扔了沒什麼,其它的幾樣東西,好像還有點用處,可不能扔掉了。

 ※※※

 與司徒虹相處兩天,張小崇發覺他博學多才,琴棋書畫都涉獵頗深,而對政治軍事方面更有偏愛,常與鐘玉容探討如何治理國家的問題,更發現他有不少身手高明的手下,隱伏在酒樓四周。

 他心中更確定對方是官宦世家,而且族中極可能有人在朝中做大官。他想不服氣都不行,對方比他有錢有勢,懂得比他還多,玉容妹妹又喜歡他,兩人郎情妾意,關係發展迅速,看來自已真的沒希望了,還好家裡有個絕世美人,幾個漂亮的侍婢,多少也算有個安慰了。

 這位剛結拜的大哥對他倒是沒半點架子,就連他的手下也對自已恭恭敬敬的,這讓他大有面子,心中對這位大哥也開始恭敬起來。

 他也想念家中的親人,只是現在有家不能回,那也是迫不得已,誰叫自已那麼倒霉。

 第三天,他用過早餐就出門,直奔那間打鐵鋪。打鐵師父見他來了,樂呵呵的取出四個精緻的小木盒,擺放在桌上。

 他打開盒蓋,笑呵呵道:「這位公子,二百枚鐵針,不多不少,請驗貨。」

 張小崇取出幾枚鐵針看了看,大小與樣版一模一樣,針體打磨得很滑,閃著幽幽寒光,針尖非常鋒利,手工算不錯了。

 他拆下暴雨奪魂筒,裝上幾枚鐵針,對著牆壁按下按鈕,「咯」的一聲輕響,堅硬的牆壁上多了幾個細小的洞,他大為滿意,打鐵師父則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厲害的暗器,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收好東西,付了錢後,張小崇在大街上閒逛了幾圈,買了一些零食小吃,在回去的路上突見大批官兵緊急出動,街上行人紛紛走避。

 他向路人一打聽,才知是望仙居出了大事,有兩幫人在裡邊打打殺殺,死了不少人,就連一些無辜的行人也受到波及,此事驚動到總督大人,大軍正出動前往抓捕兇犯。

 張小崇駭然色變,慌忙往回跑,只是各路口已給官兵封鎖,禁止任何人通行,他只能站在遠處觀望,心中不住祈禱玉容妹妹沒事。

 大批的士兵將望仙居團團包圍住,盾斧手在前,結成防禦陣勢,長槍斜舉如林,之後是張弓搭箭的弓箭手,如此重圍下,連一隻鳥兒也飛不出來。

 一些士兵衝入望仙居,很快的從裡邊抬出了不少屍體,有大半的屍體是穿著黑色衣服,有的殘肢斷腳,有的沒了腦袋,有的腹腔破了個大洞,花花綠綠的腸子都流出來了,渾身血淋淋的,甚為恐怖。

 還好這些屍體中沒有一具是女的,這讓張小崇鬆了一口氣。

 官兵們隨後押出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望仙居的老闆夥計及一些客人,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魂不附體,給帶回府衙審問記錄口供,望仙居暫時給封起來。

 沒看到鐘玉容、司徒虹、雷猛等人,張小崇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他們都不在了?記得自已出門的時候,司徒虹與玉容妹妹是在後院的小園子裡散步聊天的。那進望仙居裡殺人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小崇花了一些錢,買通了牢頭,在店夥計那知道了一些情況。

 那些黑衣人是衝著司徒虹而來的,雙方在店裡大打出手,互有死傷,也波及了店裡的一些客人,司徒虹、鐘玉容在手下的保護下殺出一條血路,從南門出了城,那些黑衣人緊追不捨。

 望月居給封起來,還好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張小崇在另一間客棧住下,他尋思著司徒虹、鐘玉容等人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此劫,天下如此之大,該去何處找尋他們?那些黑衣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持刀闖入望仙居行兇,實在夠猖狂的,看來應該是司徒虹的仇家,欲置他於死地。玉容妹妹跟他在一起,實在危險。

 發生一連串的事,令他心中怕怕,於是一整天躲在房裡,按藥王聖經上所說的方法,將少許的七彩銷魂散和水融成糊狀,在一整盒鐵針的針尖處全塗抹上劇毒,這才放心了不少。

 他一連三天候在望仙居附近,卻沒有看到司徒虹、鐘玉容等人出現,失望下他雇了一輛馬車,離開了望月行省,踏上了北去帝國都城的遙遠路途。

 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裡,有美酒美食享受,一路欣賞湖光山色,比走路爽多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美人相伴,這日已進入晉江行省地界,再有一天的路程,便可到達省城。

 張小崇正在車裡享受著美酒,突聞後邊傳來隆隆的鐵蹄聲,他好奇的掀簾探頭張望。

 有兩騎風馳電掣般快速馳過,馬上騎士是一對年青男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秀麗可人,兩人並排齊駛,不時說笑,神情親暱,看來是一對戀人。

 那少女突然回過頭不,兩人目光相撞,張小崇輕噫一聲,那少女好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對了,他想起來了,那少女是折梅手梅天華的女兒梅文娟,當日在雲夢行省給他們雲夢五少調笑,怒極出手,她父親梅天華給大嫂寒雨煙所傷,離去時她曾怨毒的瞪了所有人一眼。

 張小崇暗叫不妙,慌忙縮頭,透過車簾縫隙看到梅文娟正調轉馬頭朝馬車奔來,他急忙催促車伕加快車速。梅文娟雖然漂亮可人,卻是一頭惹不得的母老虎,這裡可是她的地盤,落到她手裡,那可慘了。

 馬上的年青人突見梅文娟調轉馬頭,怔道:「娟妹,怎麼啦?」

 梅文娟嬌喝道:「停車!」

 車裡的張小崇更是一勁的催促車伕加快車速,車伕大力揚鞭,馬兒吃痛,拚命往前奔跑。

 梅文娟在邊上駕馬緊追,口中叫道:「路大哥,快,把馬車攔住!」

 路大哥催動坐騎靠近馬車,正想抓住韁繩,突見車廂裡噴出一團粉色煙霧,帶有股淡淡的香味,他吃了一驚,慌忙屏住呼吸,以手掩住口鼻。

 只是略一遲疑,馬車已衝出老遠,路大哥突覺全身乏力,困得他睜不開眼睛,好像有幾天沒睡過覺的樣子。

 策馬奔來的梅文娟見路大哥突然晃了晃,一頭栽下馬背,她吃了一驚,慌忙伸手扶住他,懷中的路大哥竟然睡得十分的香甜,她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總不能丟下路大哥不管吧?她只好勒住坐騎,恨恨的罵道:「可惡!」

 張小崇見他們沒追來,心中大樂,這五更返魂香還真管用吶,嘿嘿,以後多弄點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第四十三章朝廷大員

 車子奔了一陣,突聞後邊又傳來隆隆的鐵蹄聲,往後看去,塵煙滾滾中,正有兩騎飛馳而來。張小崇大叫不妙,他忙叫車伕停車,自已跳下車後,叫他繼續驅趕馬車往前衝。

 車伕看了看手裡的銀票子,那可是干十年都攢不到這個數,他高興道:「張公子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們引開。」

 張小崇躲在路邊的林子裡,看著梅文娟與她的路大哥從眼前飛馳而過,緊緊追趕著馬車,不禁偷笑,等他們追上發現是空車,一定氣得半死,嘿嘿。

 他大搖大擺的林中穿行,開頭還心情愉快的哼著小曲兒,走了一陣不禁叫起苦來,這樣走下去,不僅腿要累斷了,而且幾時才到省城?萬一天黑了,在這荒山野嶺、黑不嚨咚的伸手不見五指,豈不是慘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仍是望不到頭的密林,他不禁有些驚慌起來,難道迷路了?他可是按著官道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的。

 在林中四處轉了一陣,才發覺有一條山道,不禁鬆了一口氣,沿著山道走下山,應該沒錯。

 才走不了幾步,突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已經跌下去,驚叫聲中,整個人又給彈起來,已給一張大網緊纏著吊在半空。

 「救命啊……」他驚恐的尖叫起來。

 「媽的,叫什麼叫?大爺等了大半天才網住你這條大魚,」林中有人陰陽怪氣的叫道。

 幾個手持傢伙的大漢從四周鑽出來,看著他嘿嘿直笑。

 「完了,碰上攔路打劫的匪徒了!」張小崇呻吟一聲,暴雨奪魂筒只能射殺一個,對方有六個人,不妙啊。

 他強笑道:「幾位大哥,你們放我了,我給你們錢。」

 那六個大漢哈哈大笑起來,為首一個笑道:「你給我們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身上的錢現在是我們的!」

 另一個也笑道:「你的命也是我們的,哈哈!」

 「來啊,把他放下來,帶回山寨!」

 張小崇剛想說話,大網倏鬆,「呯」的一聲,人已重重摔落地上,直摔得他全身骨頭都鬆散了,哎喲哎喲的呻吟不已。

 一個鐵塔般的大漢彎腰提起他,扛在肩上。六個大漢嘻嘻哈哈的往山上走去,張小崇給人扛在肩上,胃部難受得直翻白眼。

 六個大漢一直往山上走,山道越來越陡,到了山頂,有幾間破爛的房子,一塊空地上有幾個孩子正在玩耍,幾個婦女在曬衣服。

 張小崇給人扛著進了一間房裡,房裡有兩個漢子正在喝酒,還有幾個漢子站立一旁。

 「大哥,二哥,逮到一條大魚!」

 扛著張小崇的漢子說著話,「呯」的一聲,把他扔到地上,似乎與此同,「光當」一聲,從他懷裡跌出了一塊黑黝黝的鐵牌子。

 「什麼玩意?」那漢子撿起地上的鐵牌子上下翻看了下,上面刻有字,可惜自已不識字,他把牌子遞給了大哥。

 大哥是一個長得特別強壯的年青人,肩寬腰圓,渾身肌肉隆起,孔武有力,他把玩著手中的鐵牌子,扔給跟他喝酒的年青人,道:「二弟,上面刻的是什麼鳥字?」

 那年青人頗為英俊,膚色略黑,不算明亮的眼睛偶有精光爆閃,他接過鐵牌子,念道:「內廷侍衛副統領!」

 他面色微變,道:「這傢伙是宮裡的侍衛副統領,來頭不小啊……」

 大哥拍拍胸脯,傲然道:「侍衛副統領又怎樣,咱駝龍峰雙雄幾時怕過誰來的?哈哈!」

 駝龍峰雙雄的大當家叫鄧宗陽,二當家叫施聖軒,在晉江行省一帶的修行界中頗有些名氣,因犯案被官府通緝,躲到這駝龍峰來,附近一些受官府貴族欺壓的貧民走投無路下也跑來投奔,他們劫富濟貧,受當地居民的擁護,官府曾幾次發兵清剿,他們全分散躲入深山中。

 張小崇本來趴在地上直呻吟,聽他們這麼一說,心中一動,道:「原來是駝龍峰的兩位當家,真是失敬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嘿嘿……」

 他一臉的笑瞇瞇,一副大家都是老熟人樣,讓屋裡的所有人全怔住了。

 大哥怔道:「你認得俺們?」

 張小崇從地上站起,揉著摔痛的屁股笑嘻嘻道:「駝龍峰雙傑的大名,本……本官在帝都早有耳聞,今天來此,就是有事與兩位大俠相商的……」

 所有人又是一怔,駝龍峰雙雄在帝都竟然這麼有名氣?對方大老遠的從帝國都城跑來這偏遠的地方,為的是找他們?

 看到眾人面上疑惑、驚訝的神情,他笑道:「本官此次從都帝來,是……」

 鄧宗陽不耐煩道:「是什麼,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煩人啊!」

 施聖軒道:「你們幾個先出去。」

 那些漢子全部退出門外,只剩下雙雄與張小崇。

 施聖軒略一抱拳,淡淡道:「大人請坐,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見諒。」

 張小崇道:「不知者不怪嘛,嘿嘿……」

 他不客氣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不住搖晃著,慢斯條理道:「本官姓張,帝國內廷侍衛副統領,奉陛下之命,征招一批忠心的能人異士組建親衛隊。」

 「國王陛下的親衛隊,你們知道吧?只聽從國王陛下的命令,就連太子、王子殿下、王公大臣都管不了,嘿嘿……」他解釋道。

 鄧宗陽道:「這跟俺們又有什麼關係?俺們逍遙自在,天皇老子也管不了!」

 張小崇道:「你們是真的逍遙自在?晉江行省的大軍一到,你們還不得逃?看看你們的妻兒老小,她們穿的、住的、吃的?每天還有要你們擔驚受怕……」

 「你們難道就不想找個舒舒服服的活兒?給你們的妻兒老小過上好日子?」

 鄧宗陽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恨聲道:「誰說俺們不想?只是給逼得走投無路了,要不誰會上這鬼地方來住?」

 施聖軒道:「大人的意思,是想招納我們入國王的親衛隊?」

 張小崇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以二位的名氣,加上本官大力舉薦,一定能夠謀得一官半職的,將來飛黃騰達了,那可是光宗耀祖,衣錦還鄉時,晉江的總督大人也要恭恭敬敬的喚你們一聲大人了,哈!」

 他左一聲本官,右一聲本官,拉著官調兒,完全一副內廷侍衛副統領的高官樣,令人難起疑心。

 鄧宗陽嘿的一聲,道:「俺倒是想看看崔大麻子給俺跪下行禮的樣子,嘿嘿……」

 張小崇心中暗笑,說道:「總督是朝廷外放的地方大官員,除了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外,再沒有什麼官兒能令他下跪的,別看我這內廷侍衛副統領比總督還低一級,就是一般的內廷侍衛,那些王公貴族、將軍總督什麼的,也都是不敢得罪我們的,嘿嘿……」

 這些東東,他自小就在書裡看過,現在款款而談,倒也是極流力,絲毫不令人起疑心。

 施聖軒道:「光憑一個腰牌,好像不能說明什麼吧?請大人見諒,我們得罪了總督大人,所以不得不小心。」

 他心中存有疑惑,對方身為內廷侍衛副統領,本身的修行怎麼這麼差勁?不過這也不奇怪,官場一套,只要八面玲瓏,討得陛下的歡心,就算手無縛雞之力也可以統兵出征。

 張小崇哈哈一笑,道:「二當家心思慎密,本官怎會怪罪,陛下就喜歡這樣的人才,在宮裡,憑的是熟面孔,哈。」

 他從懷中取出國王陛下的親筆簽名,放到桌上。

 施聖軒拿起一看,面色微變,拱手道:「我等都是一介武夫,剛才有得罪大人之處,還請大人海海涵。」

 張小崇故作大方道:「沒事,本官不是說過嘛,不知者不罪,這是一個機會,你們商量看看,最好今天有個結果,本官很忙的,還要到各地招納英雄豪傑啊。」

 施聖軒低聲道:「大哥……」

 鄧宗陽道:「奶奶的,說得俺們心裡動動的……」

 張小崇淡淡道:「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好機會?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兩位當家商議商議。」

 鄧宗陽道:「老二,你決定吧,你腦子比俺好使。」

 施聖軒抱拳道:「承蒙大人如此看重我們兄弟倆,只是山中那些兄弟婦孺……」

 張小崇笑道:「這個好辦,等你們在帝都發展好了,就可以接他們去啊,做點小生意什麼的也行,憑你們每月的薪俸,足夠養家餬口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小疊金銀票,放到桌上,道:「這點錢,省著點用,足夠撐一年了,一年當中,你們倆早在帝都有所發展了,哈!」

 看著桌上那一疊金票銀票,鄧宗陽、施聖軒對視一眼,倏然跪下行禮道:「承蒙大人看上,我等一定忠心效命!」

 張小崇忙扶起兩人,笑道:「兩位不必如此,哈!」

 他心中大樂,光憑嘴皮子,還有一點錢,就如此輕易擺平了一場劫難。

 裝模作樣的與兩人商議了一些事情之後,他推說公事繁忙,還要趕著去找一些能人異士,一定要下山。

 鄧宗陽、施聖軒挽留不住,只好讓弟兄們做了一個轎子,抬他下山。山下早有人備馬等候,張小崇拱手與眾人道別之後,策馬直奔晉江城。

 第四十四章街中亂架

 張小崇在城門關閉前趕到了城裡,投店住宿,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他用過早膳,然後上街瞎逛,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又不急著趕去帝都,先遊玩一下再說,看看地方上的風土人情也不錯嘛。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沿街叫賣的、選購貨物的、討價還價的、說話聲、笑聲、吆喝聲,倒也熱鬧。

 張小崇買了一包地方的風味小吃,就這麼邊吃邊閒逛著,不過一個人逛街,是挺悶的,平時和哥幾個勾肩搭背的逛街喝花酒,現在可好,一個人孤零零的,家裡人也不知道怎樣了,唉……

 他在瞬間湧起想偷偷溜回去看看家人的打算,想到老爸的拳頭,還有萬一給官府發覺了,豈不是要被抓起來,想來實在怕怕。

 「路大哥,我們去看耍猴子好不好嘛?」

 身後傳來一個年青女人的聲音。

 「可是師父要我加緊練功的……」

 張小崇皺起眉頭,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哎,不妙,是梅文娟的聲音,那男的是她口中的路大哥,他拚命的低下頭,縮著身體往一旁躲。

 不想旁邊正有個挑擔趕集的村夫匆匆而來,撞到了一塊。「哎喲「一聲,張小崇跌了個四腳朝天,屁股好像要裂成兩半了。

 那村夫忙放下擔子,不停的道歉。

 張小崇心裡有鬼,強忍疼痛,掙扎爬起,正想開溜,卻給一人擋住了去路。

 他知擋路的是誰,低頭轉身正欲開溜,肩膀一痛,已給對方五指扣住,痛澈心肺「張大少爺,你溜得比兔子還快嘛,」梅文娟冷嘲熱諷道。

 「娟妹,這傢伙就是欺負你的那人?」路大哥問道。

 張小崇嘻皮笑臉道:「呃,梅小姐,天地良心,我可沒欺負過你吧?」

 心裡不住大罵道:「死丫頭!臭丫頭!媽媽的,抓得老子好痛……」

 梅文娟冷哼一聲,道:「雲夢行省,你們害得我爹大失面子,這筆帳該怎麼算?哼!」

 張小崇苦著臉道:「梅小姐,那個要怪,也只能怪妖宗的寒雨煙吧?」

 梅文娟冷哼道:「若不是你們攔著道,會有那事發生嗎?可惡!」

 想到當日一事,她氣不打一處來。

 路大哥冷哼一聲,逼上一步,冷聲道:「是你小子欺負我娟妹妹?」

 張小崇賠笑道:「呃,路大哥,就我這能耐,敢欺負你的娟妹妹嗎?」

 心中罵道:「我靠,把老子惹急了,大不了拚個同歸於盡!」

 他的左手已對準路大哥,只要他真的敢動手,暴雨奪魂針立刻發射。

 路大哥大聲喝道:「住口,娟妹妹是你叫的嗎?」

 張小崇雙手一攤,對著梅文娟道:「梅小姐,你一直這樣抓著我,別人看到多不好啊……這萬一要有人誤會了,那可不好解釋了……」

 梅文娟冷哼一聲,手掌一推,張小崇連退了幾大步,差一點摔倒,他揉著發痛的肩膀,正欲鑽入圍觀的人群中開溜,路大哥已跨步擋住去路。

 「你今天不向娟妹賠禮道歉就別想走!」路大哥冷聲道。

 張小崇心裡罵道:「我靠,虎落平陽被犬欺,哪天你們兩個到了本少爺的地頭上,哼哼,不整死你們兩個本少爺不姓張!」

 他胸脯一挺,大聲道:「道歉就道歉,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鼓掌道。

 張小崇一聽,樂了,那不是駝龍峰雙雄鄧宗陽與施聖軒兩人嘛,來得實在太好了,嘿嘿。見兩人裝作不認識自已,他也沒有打招呼。

 施聖軒跨前幾步,拱手道:「公子想心是折梅手梅前輩的高足路乘風路公子吧?久仰大名,在下施聖軒,路公子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過這位外鄉人?」

 張小崇見有駝龍峰雙雄撐腰,膽氣一壯,笑嘻嘻道:「欺負一個外鄉,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去鬥一鬥那個妖宗的寒雨煙,若你能打贏她,別說是道歉,就是給你跪下叩一百個響頭都行,嘿嘿。」

 連他師父都給寒雨煙一招重創,這傢伙更不用說了,嘿嘿。

 「哎喲,不好,萬一這死丫頭說出雲夢行省一事來,本少爺豈不是要完蛋了?」他心中驚呼道。

 駝龍峰雙雄在晉江行省一帶頗有俠名,路雲峰又怎會不知,他抱拳道:「原來是駝龍峰雙雄,久仰大名。不是我們欺負他這外鄉人,只是他……他……」

 張小崇搶著說道:「本公子只不過是見到這位梅小姐清麗可人,忍不住讚賞了幾句,沒想到……唉……」

 他歎息一聲,搖著頭,一副給本地人欺負的冤枉樣。

 梅文娟怒道:「胡說,你們當時說我……說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圍觀的人群中倒有幾個人偷笑出聲來,梅家在晉江城裡有些勢力,這梅家大小姐生性有些頑皮刁蠻,常惹事生非,暗地裡落了個母老虎的惡名。這個外地來的公子不明就裡,八成是說了得罪梅小姐的話,惹上麻煩了。

 梅文娟嬌喝道:「笑什麼笑,再笑,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母老虎一發威,嚇得那幾個偷笑的人忙摀住嘴巴,誰都不敢懷疑她的話,這梅家大小姐可是說到做到的。

 鄧宗陽走上前,插隊在張小崇與路乘風中間,抱拳道:「路公子,梅小姐,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依在下看,這事就算了吧,免得別人說我們欺負外鄉人,呵呵……」

 駝龍峰雙雄出面說情,路乘風怎不敢給面子,他看著師妹道:「娟妹,衝著雙雄的面子,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

 梅文娟賭氣道:「不,憑什麼要給他們面子?這是本姑娘的事,他們憑什麼要橫加插手?」

 她這話不僅讓旁觀的人皺起眉頭,就連雙雄面色也是微變,若論輩份,嚴格說,雙雄可算是與折梅手梅天華同輩,雙雄年紀雖輕,出道卻早,十八歲時已闖出了名號。梅大小姐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不給面子,難怪他倆人面色微變。

 張小崇察顏觀色,已知梅文娟這話令兩人心中有氣,心中暗樂,他上前裝模作樣拱手道:「多謝二位英雄見義勇為,在下感激不盡,只是……只是……這事不用你們管了,免得得罪了這位小姐,反正我一個外鄉,受本地人欺負,那也是活該倒霉……唉……」

 他這話博得了不明就裡的人同情,確實,欺負一個單身的外鄉人,傳出去讓人笑話了,對梅家的聲譽可是大大有損。

 鄧宗陽是個粗人,他拍著胸脯道:「公子放心,晉江的人不會欺負外鄉人的,誰要欺負你,先衝著俺來好了!」

 梅文娟氣得俏臉含霜,嬌喝道:「別人怕你駝龍峰雙雄,本小姐可不怕,你們硬要插手這事,休怪本小姐物下無情!」

 路乖風面色一變,師妹這話,可是把雙雄全罵上了,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師妹也太任性,唉,這該如何是好?他急得直搓手頓腳,張小崇看在眼裡,心中偷著樂。

 施聖軒冷聲道:「嘿,折梅手的威名,遲早要毀在他女兒裡手,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管教子女的……」

 張小崇道:「唉,諸位可千萬別打起來,在下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這萬一要鬧出人命來,這可麻煩了,人家小姑娘年紀還小,不懂事……」

 他這話無異於火上加油,心中早已氣苦的梅文娟如何受得了,嬌喝一聲,縱身躍起,揮掌朝他臉上扇去。

 張小崇一直擔防著她,見她動手,立刻躲到鄧宗陽身後。

 鄧宗陽見梅大小姐不聽勸阻反倒動起手來,喝道:「不像話!」

 大手伸出,斜抓梅文娟脈門。梅文娟見他出手護著張小崇,心中更氣,一聲未哼,手掌變招直斬鄧宗陽肋下。

 鄧宗陽狂笑一聲,道:「哈,今天可別怪俺以大欺小!」

 右掌握成拳頭,直直轟出,拳風虎虎,甚為駭人。

 路乘風見事情演變成打架,心中不禁叫苦連天,他搶上前道:「兩位別打了……」

 鄧守陽見他衝來,狂笑道:「好,再多一個也不要緊!」

 拳頭一掄,已將路乘風圈入戰圈。路乘風本意是想勸架,見對方拳頭轟來,勁風凌厲,不得不出手接招,演變成了他與師妹聯手攻擊鄧宗陽的局面。

 張小崇心中早巴不得他們打起來,心中偷著樂。施聖軒靠近他,低聲問道:「大人此次遠離帝都,沒帶侍衛來?」

 張小崇歎息一聲,道:「本來帶著幾個,路上碰著漠北十三鷹,一言不合,雙方打起來了,他們為掩護本官,全部殉職,唉,回去本官怎麼向他們的家人交待啊……」

 第四十五章副統領大人

 施聖軒面色一變,失聲道:「漠北十三鷹?」

 張小崇嘿嘿笑道:「嗯,後來聽說給傲大俠在望月行省附近全宰掉了。」

 施聖軒面色再變,歎道:「金膽銀劍傲笑天!一代名俠,實在令人欽佩啊!」

 張小崇見他面上露出無比崇敬的神色,心道:「靠,人人都這麼崇拜傲笑天,奶奶的,等哪天老子也幹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讓全天下的人都頂膜跪拜!」

 在兩人低聲說話的時候,鄧宗陽以一對二,兩隻鐵拳輪番轟擊,拳風虎虎,兇犯凌厲之極。路乘風、梅文娟在他的凌厲攻擊下,全無還手之力,給強勁無比的拳風衝擊得東倒西歪,心中叫苦不疊。

 看到他們兩人的狼狽樣,張小崇心中大樂,正想出言諷譏,卻見前方一陣紛亂,圍觀的行人紛紛四散奔逃,一隊手持刀槍的士兵已衝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營尉軍官高聲喝道:「光天化日下竟敢當街械鬥,來人啊,給我拿下!」

 面對逼來的如林長槍與雪亮的鋼刀,三人不得不停下手來。

 那營尉軍官看到路乖風與梅文娟,怔了怔,道:「路公子,梅小姐,為何當街械鬥?」

 當他的目光落到鄧宗陽與施聖軒身上時,面色驟變,高聲喝道:「他們兩個是總督大人通緝的案犯,給我拿下!」

 「錚」的一聲,佩劍出鞘,疾刺鄧宗陽,一眾士兵也挺著長矛鋼刀撲來。

 施聖軒高聲喝道:「住手,張大人在此,誰敢動手!」

 那營尉軍官與所有的士兵俱是一怔,目光落到張小崇身上。

 張小崇心中罵道:「奶奶的,拖老子下水!」

 心中雖然怕得要命,只是到了這地步,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充下去。慢騰騰的從懷裡摸出那塊鐵牌子,遞給身邊的施聖軒。施聖軒雙手接過,拋給那營尉軍官。

 營尉軍官接住一看,面色大變,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急忙收劍,單膝下跪行禮道:「晉江第二師團營尉趙青叩見大人,不知副統領大人在此,冒犯副統領大人,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在場的所有士兵急忙行禮,趙青雙手捧著鐵牌,恭恭敬敬的遞過去。

 張小崇接過鐵牌,收入懷中,打著官腔道:「所謂不知者不罪,你忠於職守,何罪之有?嘿嘿。」

 趙青面色一舒,行禮道:「多謝大人!」

 見他目光不時瞟著鄧宗陽與施聖軒,他清咳一聲,道:「他們兩人目前的身份是內廷侍衛隊正副小隊長!」

 趙青一怔,忙拱手道:「兩位大人,剛才多有冒犯,請見諒。」

 內廷侍衛隊小隊長一職雖然只是地方部隊上的百夫長級別,卻隸屬皇家近衛師團,直接由國王陛下指揮,就算是太子殿下、帝國大元帥都無權指揮他們。

 皇家近衛師團的人一向傲慢,目中無人,連鎮守帝都的城衛軍統領都不放在眼裡,更不要說地方上的軍官了。

 趙青的官職雖然比他們高過幾級,卻也只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他們怎麼能與這些帝國的寵兒相比,人家一個月的薪俸都頂他們半年的軍餉,吃的比他們好,住的是舒適寬敞的樓房,武器裝備更不用說了,人家當然有傲慢的本錢,總之都是得罪不起。

 見兩人拱手還禮,他舒了口氣,還好對方沒擺什麼架子,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只是他心中有些想不通,鄧宗陽與施聖軒因犯案潛逃被總督大人通緝,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混進了皇家近衛師團裡,還當上了內廷侍衛正副小隊長,真是世事難料啊。

 梅文娟卻是一眼不眨的盯著張小崇看,心中大為不解,月前在雲夢行省見他時,還是個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現在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身份尊貴的內廷侍衛副統領,實在令人想不通。

 路乘風心中惴惴不安,師妹這一次闖的禍可真夠大的,竟然惹上了皇宮內廷侍衛副統領,得趕緊回去報告師父才行。

 他硬拉扯著極不情願的梅文娟悄悄的溜走了。

 張小崇見他們倆人溜了,本想下令抓人,想想又算了,萬一這事兒鬧大了,驚動到上面的人,下來一查,他這個冒牌的內廷侍衛副統領豈不是要掉腦袋?

 他打了個哈哈,對著趙青道:「本官奉命辦事,路過晉江而已,就不打擾趙大人。」

 他對著鄧宗陽、施聖軒使了個眼色,示意走人。

 趙青怔道:「大人不去總督府坐坐,喝杯茶水,總督大人會怪罪下官的……」

 張小崇淡淡道:「本官還有要事要辦,再者,總督大人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實不便打擾……」

 「哈哈……」一陣宏亮的笑聲倏然響起。

 「多謝大人誇獎,本督再怎麼繁忙,也要招待大人啊,哈哈……」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越眾而出,肩寬背厚,腰板挺直如標槍,充滿了力量,豹眼虯鬚,給人威猛無比的印象。

 所有士兵都躬身行禮,齊聲道:「總督大人!」

 來者正是晉江行省總督單飛龍,他大步來到張小崇跟前,挽著他的手,哈哈笑道:「大人過門不入,是不是瞧不起本督?」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拱手道:「哪裡哪裡,只是不想打擾總督大人罷。」

 心中卻是大大不安,奶奶的,這一回玩大了,一個弄不好,頸上吃飯的傢伙說不定要掉了。

 單飛龍凌厲的目光在鄧宗陽、施聖軒面上一一掃過,哈哈笑道:「兩位如今已是張大人的隨從護衛,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本督等會就下令撤銷通緝令,哈哈!」

 鄧宗陽、施聖軒對視一眼,抱頭道:「多謝總督大人。」

 單飛龍哈哈一笑,道:「自已人,不必客氣,張大人,本督在府裡設下了宴席,一定要賞光啊,哈哈。」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道:「如此本官就不客氣了,嘿嘿。」

 知道推托不了,只好硬著頭皮跟去,鄧宗陽、施聖軒跟在身後,他放心了不下,奶奶的,老子就算死了,也有他們陪伴,閻王殿裡也不算太寂寞。

 單飛龍在府裡擺下宴席,行省的幾位高級軍官陪同,還有幾位清麗的侍婢在一旁侍候。

 一連灌了幾大杯後,單飛龍笑道:「張大人如此年青,深得國王陛下恩寵,官至內廷侍衛副統領,實在令人羨慕啊,哈哈,以後在陛下面前幫老哥多多美言幾句,呵呵。」

 他雙掌一拍,道:「呈上來!」

 幾個侍婢端著幾大疊金票放在桌上,躬身退出。

 張小崇看著桌上那幾疊金票,足有一百萬,心中道:「奶奶的,這傢伙出手挺大方,這麼多錢,不要白不要。」

 他口中呵呵笑道:「這……這……怎麼好意思讓大人如此破費,所謂無功不受祿嘛,實在不好意思……」

 雙手卻摸著那些金票不放,嘿嘿,這傢伙是個大老粗,一點也不懷疑自已的身份。

 單飛龍哈哈一笑,道:「張兄說的什麼話,這一百萬小意思了,自已人嘛,怎麼這麼見外,呵呵,以後缺錢就說一聲,老哥我這裡就算是勒住褲帶子,也要幫兄弟你湊!」

 張小崇笑瞇瞇道:「如此小弟就不好意思收下了,嘿嘿,回到都城,小弟一定在陛下面前幫老哥多說好話,哈!」

 兩人稱兄道弟,喝得非常愉快。

 乾了一杯之後,單飛龍突然說道:「兄弟,陳公公近來身體可好?」

 張小崇一驚,心裡罵道:「奶奶的,這傢伙是粗中有細吶,竟然試探起老子來了,看來得小心應付了。」

 他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老哥,小弟我老實告訴你吧,其實小弟在宮裡只呆過幾天,見到的只是陛下一人而已,老哥說的什麼陳公公,小弟實在不知道,真不好意思。」

 單飛龍眉頭一皺,道:「陳公公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宮裡的太監大總管,兄弟竟然不知道?」

 張小崇唉的一聲,道:「老哥,這事說來可話長了……」

 他接著道:「小弟原本是雲夢行省凌大人手下的一名幕僚,也不知是撞了什麼狗屎運,陛下突然派人來接小弟,莫名其妙的就封了個內廷侍衛副統領,派到外地公幹。」

 他乾咳一聲,道:「說來慚愧,小弟似乎可以說不會武技,竟然封了個內廷侍衛副統領,說出來真是沒人相信吶,到現在,小弟我還以為在做夢呢,嘿嘿。」

 第四十六章形勢所迫

 單飛龍皺眉道:「的確像是做夢一般,讓人難以相信……」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呵呵笑道:「是啊,就像是做夢一般吶。」

 單飛龍隨口道:「不知凌大人的公子娶妻了沒有?我有個外孫女好像喜歡上了凌大公子,天天纏著我要去雲夢行省玩吶……」

 張小崇差一點想笑出聲來,凌府的事他再熟悉不過了,嘿嘿,拿這個考他,老傢伙失算了,哈哈!

 他對答如流,令單飛龍疑心大消。

 單飛龍又問道:「兄弟此次奉命外出公幹,不知什麼事如此重大?」

 張小崇看看四周,單飛龍會意道:「兄弟放心,全都是自已人,呵呵。」

 張小崇壓低聲音道:「兄弟我是奉陛下之命,到各地征招能人異士,組建新的近衛隊,老哥,千萬可別傳出去,若讓陛下知道了,那可大大不妙了。」

 他用手掌在脖子下比了比。

 單飛龍點點頭,道:「兄弟放心,都是自已人,不會傳出去的。」

 心中卻在沉思,陛下要組建新的衛隊?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小崇見他面上仍有疑惑之色,從懷裡取出了當今國王陛下的親筆書信遞過去,這是他的最後一張王牌了,萬一情況不對,藏在手腕上的暴雨奪魂針立刻發射,反正是一死,先弄個墊背的再說。

 那的確是國王陛下的親筆簽名,還蓋有印章,令單飛龍的疑心全消,他歎道:「兄弟如此年紀,深愛陛下寵愛,老哥的將來就靠兄弟你了……」

 張小崇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完全放下,開心的笑道:「老哥放心吧,自已兄弟嘛,當然要幫了,哈!」

 單飛龍又道:「兄弟,陛下不是年老多病,準備退位的嗎?何以又要組建新的衛隊?」

 張小崇皺眉道:「老哥啊,龍心難測啊,現在的形勢這麼複雜,三位王子明爭暗鬥,欲置對方於死地,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個不好,禍及家族啊……」

 這些事,他聽傲笑天講過,國王陛下年老多病,有意退位,大王子司徒俊雄雖被封為太子,卻是個好色無能之徒,極可能給廢掉,二王子司徒驚虹太過仁慈,似乎不大喜歡政治,三王子司徒霸天倒是熱衷於政治,精通軍事,只是太過殘暴。

 國王陛下一時難以做出抉擇,頭痛不已。除二王子殿下外,大、二兩位王子一直暗中結黨營私,籠絡人心,培植各自的勢力。太子殿下為保太子之位,自然是要除去威脅自已登上帝位的兩個弟弟。三王子司徒霸天非常有野心,為能登上帝位,他不擇手段的想除去兩位哥哥。

 勢單力薄的二王子司徒驚虹倒是獲得了朝中一些忠於國王陛下的重臣的支持,只是他起步太晚,勢力根本不及大哥與小弟的四分之一,萬一事變,第一個完蛋的肯定是他,朝中大部份大臣都在太子殿下與三王子殿下之間做出選擇。

 聽傲笑天的語氣,似乎極看重二王子司徒驚虹,張小崇卻不以為然,沒有強大的勢力做後盾,司徒驚虹能鬥得過他的哥哥與弟弟嗎?。

 單飛龍皺眉道:「是啊,選不對主子,要禍及整個家族啊……」

 他愁眉苦臉道:「兄弟,要支持誰?給老哥指點指點吧?這事兒關係重大,令人頭痛啊!」

 張小崇豎起食指晃了晃,輕笑道:「小弟我是牆頭草,左右搖晃,嘿嘿……」

 單飛龍明白他的意思,三位王子中,誰最有可能登基帝位就支持誰。他是內廷侍衛副統領,並無多少實權,手下的那點人馬無關緊要,左右逢源當然可。而自已手握五個師團的重兵,太子、三王子都逼著他立刻效忠,實在是頭痛啊。

 張小崇拍著他的肩膀輕笑道:「老哥,能拖則拖,到了緊要關頭,要毫猶豫,嘿嘿……」

 這種皇族爭權奪勢的故事,他聽說書的老先生說過不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單飛龍抱拳道:「兄弟,帝都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記得通知老哥一聲,老哥的一家老少,全操在你手心裡了,千萬記得啊!」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心中暗道:「等會老子早開溜大吉了,誰做皇帝,關老子屁事,哈。」

 酒足飯飽,張小崇推說公務要緊,單飛龍也不好強留,親自送到城外,臨了,又塞給了他一大疊金票,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

 送走這個冒牌的內廷侍衛副統領,單飛龍率手下打道回府,才到府門就感覺不大對頭,守護在府內外的士兵不是他的親衛隊,全換成了第五師團的士兵,刀出鞘,弓上弦,給人種風雨欲來的沉鬱緊張感覺。

 他心裡一驚,難道第五師團的士兵要嘩變造反?正欲轉身開溜,第五師團的葉天明統領率著一隊士兵自後邊出現,堵住了退路。

 葉天明躬身行禮道:「總督大人請留步,柳三公子在府內靜候大駕!」

 「柳三公子?」單飛龍一怔,面色微變,是三王子殿下駕臨他的總督府了,看來第五師團的人早給三王子殿下收買了,不知道另外四個師團的軍官們給收買了沒有?

 他有種心驚肉跳的不安感覺,看來這一次不表明立場,只怕頸上吃飯的傢伙真的要搬家了。

 他戰戰兢兢的進到府內,大廳裡,正負手站立著一個白衣公子,略為瘦削的面龐很英俊,手中一柄描金折扇,端的是瀟灑無比,只是太過明亮的眼睛充滿了高傲、自負、冷酷、無情。

 單飛龍忙躬身行禮道:「不知三王子殿下來訪,單飛龍有失遠迎,萬望殿下恕罪。」

 柳三公子正是當今的三王子司徒霸天殿下,他看著單飛龍,淡淡道:「本殿下的問題,單總督遲遲未見答覆,故來看看,沒有驚擾單總督吧?」

 單飛龍忙道不敢,心上更為忐忑不安。

 司徒霸天眼中神光爆閃,沉聲道:「不知單總督剛才送的是什麼朋友?」

 第五師團的葉天明是三王子殿下的人,剛才喝酒還有份兒,單飛龍哪敢隱瞞,老老實實說出來。

 司徒霸天皺眉道:「這個張副統領真是父王派出來的人?」

 他突然叫道:「岑氏昆仲!」

 「殿下有何吩咐?」屏風後面閃出兩個一瘦一肥兩個中年人,俱是同樣的面色陰沉,眼中凶光爆閃,渾身散發著森冷凌厲的霸道殺氣。

 司徒霸天冷聲道:「把那個張副統領給我帶回來!」

 岑氏兄弟領命離去。

 單飛龍看到岑氏兄弟,駭然色變。這兩個人,他當然認識,提起昆羅山西峰陰風洞雙煞,修行界鐵定有一半的人面色大變。陰風洞雙煞行事凶殘狠毒,令人髮指,修行深厚無比,十幾年前曾挑戰劍聖柳老爺子,敗在柳老爺子的劍下後一直沒了蹤影,沒想到投靠了三王子殿下。

 他本身亦是個修行高手,可是與雙煞單打獨鬥,自認走不出二十回合必敗。三王子殿下身邊有許多高手,當中最厲害的有左手劍展鵬、毒王莫非、修羅拘魂爪崔奉天、毒鳳凰連百合。這些高手都是在明處,像剛才的陰風洞雙煞岑氏兄弟這樣的厲害高手,還不知道有多少隱伏在暗處。

 單飛龍心中直髮寒,陰風洞雙煞此去,張兄弟是凶多吉少了。今天若不表明立場效忠三王子殿下,只怕真的要完蛋了。

 他乾咳一聲,強笑道:「下官正想派人答覆殿下,沒想到殿下就來了,嘿嘿,下官對殿下忠心不二,誓死跟隨。」

 司徒霸天面露笑容,大笑道:「好,單總督今後就是自已人了,只要你忠心不二,本王登基後,決不會虧待你!」

 單飛龍賠笑道:「是,是……」

 一個面無表情的年青人雙手捧著一本書走到他跟前,打開書頁,冷聲道:「請單大人簽名按手印!」

 單飛龍心中歎息一聲,提筆簽下自已的名字,按下手印,他知道這麼一來,全族人的性命就操在三王子司徒霸天手裡了,唯有全力捧他登上帝位才有活路。

 司徒霸天哈哈大笑,掩飾不住面上的得意神情,他手裡又多了五個師團的兵力,勝算大增,只要扳倒了大哥,帝位就是他的了,哈哈……

 第四十七章陰溝翻船

 晉江城外十來里地的一條小道上,張小崇、鄧宗陽、施聖軒三人牽著坐騎緩行,單飛龍送出十里地後,張小崇三人立刻由官道拐到了這條小道上。

 張小崇塞給兩人一疊金票,正想找個借口開溜,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此時烈日當空,人本來就熱得冒汗,可是四周卻湧來陣陣襲人寒意,地上的落葉雜草無風自動,莫名其妙的旋轉起來。

 在張小崇打寒顫的同時,鄧宗陽、施聖軒雙雙面色大變,急聲道:「大人小心!」

 雙雙搶到他面前,神情凝重的盯著左邊的林子。

 「什麼人在裡邊裝神弄鬼的?有種的滾出來!」鄧宗陽高聲喝道。

 旋轉不停的落葉雜草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支配,突然急速旋轉起來,一時間塵煙滾滾,遮天蔽日,令三人眼不開眼睛。

 幾聲悲嘶傳出,三匹駿馬轟然倒地,不住的掙扎,在它們腦門上插著三段樹枝。

 陰風洞雙煞岑氏昆仲從林子裡面走出,冷冷的看著鄧宗陽、施聖軒兩人。

 鄧宗陽、施聖軒看到兩人出現,駭然色變,驚道:「張大人快走!」

 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陰風洞雙煞岑猛岑勇兩兄弟的惡名,修行深厚,行事凶殘狠毒,手段令人髮指。對方似乎是衝著他們來的,今天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不用他們叫,張小崇早已退縮著往後開溜,什麼俠義情義的,他已經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小命要緊。小命沒了,什麼都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陰風洞雙煞的老二岑勇怪嘯一聲撲上,右手五指如勾,抓向鄧宗陽,左手成拳,狠擊施聖軒。他一出手,就將駝龍峰雙雄圈入戰圈內。

 張小崇竄入林內拚命狂奔,突聞身後傳來陰陰的笑聲,只驚得他魂飛魄散。

 「張大人,你倒是跑得不慢嘛!看來對逃命的功夫學有專精吶,嘿嘿……」

 張小崇嚇得不敢回頭看,肩膀一晃,橫移三步,再往另一側逃竄。眼睛突然一花,胸襟一緊,已給岑猛劈胸揪住。

 他拚命的掙扎,「嘶」的一聲,胸襟給對方撕下了一大幅,東西撒了一地,銀票金票滿天亂飛。

 岑猛一呆,這小子身上藏有這麼多錢?

 只是微微一怔間,陡覺面上、身上傳來椎心劇痛,如萬蟻鑽心一般痛得他忍不住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聲。

 張小崇偷襲得手,看著岑猛捂著臉在地上直打滾,他拍拍胸口,拆開暴雨奪魂筒,匆匆打開針盒,正欲裝填鐵針。

 林外突然傳出痛苦的慘呼聲,緊跟著一條人影撲來,嚇得他慌忙貼地滾過一旁。

 撲來的是岑勇,他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大哥,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敢殺了我大哥,我要你受盡天下最痛苦的折磨!」

 林外又撲入一人,卻是滿臉悲憤的施聖軒,他恨聲道:「岑勇,拿命來!」

 怒吼聲中,鐵拳擊出,凌厲無比的拳風幻化為一頭黑色猛虎,噬向對方。

 岑勇獰笑一聲,冷聲道:「嘿,黑虎霸王拳,大爺我還不放在眼裡,去死吧!」

 他雙肩一晃,側身滑步貼近,施聖軒的鐵拳滑胸而過。他的左手如勾,扣向對方手腕脈門,右手五指成龍爪狀,抓向施聖軒的小腹。

 張小崇從地上爬起,只看到施聖軒一人,看來那一聲慘呼是鄧宗陽發出,八成已是完蛋。他慌忙裝填鐵針,只是手腳抖得厲害,急切間竟然無法裝填鐵針。

 痛哼聲,骨頭的斷裂聲,還有淒厲的慘呼聲似乎同時傳出。岑勇的左手扣著施聖軒的右手脈門,腕骨已經碎裂。他的右手盡數沒入對方的腹腔內。

 施聖軒的左拳緊貼對方的腹部,面龐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他喘息著笑道:「岑勇,你沒想到老子會以命搏命吧,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後倒下。痛哼聲中,岑勇的腹部標出三道血箭,他用手摀住傷口,凶狠的盯著張小崇。

 張小崇看到施聖軒緊握的左拳上套著皮質拳套,拳套上連著的五寸長的尖刺還沾著血跡。

 看到對方一步步逼來,扭曲的面龐,充滿凌厲殺氣的眼睛,張小崇嚇得一步步退後,手忙腳亂的裝好暴雨奪魂筒子,發射出了僅裝好的兩隻鐵針。

 岑勇強忍著椎心劇痛,咬牙切齒的逼近,突聞「卡」的一聲輕響,兩道黑光交電般射來,他腹部受了重創,加上又是如此近的距離,竟然無法躲開,兩枚鐵針貫入腹部,痛得他額頭上冷汗直冒,整張臉都扭曲了。

 對方只是晃了晃,卻沒有倒下,張小崇這才發覺自已裝填的是沒有塗抹七彩銷魂散的普通鐵針,見對方獰笑著撲,嚇得手腳發軟,給撲倒在地上。

 「臭小子,今天老子不活剮了你,老子不姓岑!」岑勇獰笑著掐住張小崇的咽喉。

 張小崇只覺咽喉疼痛難忍,眼睛翻白,舌頭都伸出了,雙手亂揮亂摸中抓到了一根樹枝,刺向對方的眼睛。

 大意下的岑勇突覺右眼一黑,椎心刺痛刺激著中樞神經,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捂著右眼翻滾在地上。

 張小崇掙扎著不住往後倒退,靠在一棵樹上直喘粗氣,緩過一口氣,見岑勇仍在地上打滾哀嚎,他拾起地上的一塊大山石用力砸過。

 「呯」的一聲,背上受了一記重擊的岑勇應聲摔倒。見他還在喘氣,張小崇又拾起一大山石,準備再砸,卻覺腳下一緊,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掀飛,重重摔倒在地上,屁股好像裂開了,痛得他五官都皺成一團。

 岑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步步逼來,驚魂未定的張小崇抓起地上的泥土糊亂撒出,隨後滾過一旁。地上到處是散落的金票銀票,裝有七彩銷魂散的小瓷瓶與裝有五更返魂香的小竹筒也在,他順手撿起,有了這兩樣寶貝在手,心中略定。

 此時岑勇正好處在下風,張小崇拔下塞子,屏住呼吸,噴出了一口五更返動魂香。

 岑勇正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右眼,一手擦著左眼,眼睛給塵土侵入,一點都不舒服,鼻中嗅到了一股異香,他怔了怔,面上現出茫然的神情,身子晃了晃,轟然倒下。

 張小崇不敢靠近,他跑得遠遠的,裝填了幾支塗有七彩銷魂散的鐵針,跑回來對著暈睡中的岑勇按下按鈕,看到鐵針全貫入他體內,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岑勇的身體只是抽動了一下,之後寂然不動,他眉心處有兩條紅綠線條,已然毒發斃命。

 令人聞風喪膽的陰風洞雙煞大意下陰溝裡翻船,竟然全死在張小崇手上。

 拍了拍胸口,張小崇彎腰收撿草地上的錢和零碎的東西,收拾好後,跑到林外,將鄧宗陽的屍體拖入林內,與施聖軒的屍體並排放在一塊。

 「兩位老哥,我張小崇已經為你們報仇了,你們可以安心去了,身上帶有這麼多錢,到了下面應該可以風光一陣了,小弟我每年會給你們哥倆燒香的!」

 說罷,他擔心還會有人來,竄入樹林深處匆匆開溜。

 這片林子不算大,他走出林子後,在附近的鄉村裡雇了一輛拉貨的馬車,到了一個集鎮,塞給車伕一把金幣,投店開房住下。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在大廳裡露出,躲在房裡,連吃的都由店夥計端入房內。

 酒足飯飽,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發生的事,難道是單飛龍發覺了他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派人來殺他的?管他呢,反正老子已經脫險了,駝龍峰雙雄可真夠義氣,為掩護他雙雙戰死,有機會一定再到駝龍峰,給他們的家人一筆錢。那塊害人的鐵牌子再也不能拿出來了,哪天小命不保……

 倦意襲來,他連澡都沒洗,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章馬車春光

 第四十八章馬車春色

 第二天一早,張小崇起床沐浴,用過早餐後,到到街上買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食物,雇了一輛四輪大馬車,再度北上帝都。因有上回的前車之鑒,他買了江湖中人必備的火折子等東西。

 一路上美酒美食,欣賞風光美景,倒也逍遙。

 這天,馬車行到維羅行省境內,張小崇正舒舒服服的半躺在車內上喝酒,車簾倏然掀開,一個身披紅色薄紗,滿身香噴噴的美艷少婦竄了進來。

 張小崇一驚,剛想出聲,那美艷少婦如蔥玉指在鮮紅豐滿的唇邊一豎,「噓」的一聲。

 她眨眨眼睛,拋了個媚眼,低聲道:「公子,妾身給人追趕,走投無路下才逃進來躲藏,請公子行個方便呀,妾身一定重謝的。」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蕩,這美艷少婦豐胸隆臀,身材夠惹火的,一雙水汪汪的妙目勾魂奪魄,實在是迷死人不償命,話音嗲嗲的,似乎帶著撒嬌,又好像是在勾引人。

 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聽後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人嗡聲嗡氣道:「老爺,要不要搜一搜那輛馬車?」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搜搜看!」

 聽到馬蹄聲接近,美艷少婦面露焦急之色。張小崇對她微微一笑,探頭伸出車窗外,對著急奔而來的人道:「諸位是不是要找一位穿著紅色衣服的漂亮姐姐?」

 他突然感覺到有兩團溫軟的東西貼到背上,鼻中嗅著誘人的脂粉香味,心中不由得一蕩,整個人迷糊起來,身體某處也起了變化。

 有兩騎急奔而來,馬上騎士一老者一中年大漢。老的滿頭白髮,滿是皺紋的臉上有幾處傷疤,加上一口發黃的爆牙,實在是醜陋之及。那中年漢子強壯如巨人的身軀似乎要把跨下那匹駿馬壓垮,背上背著一柄大得嚇人的寬刃巨劍,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頭胸簡童,四肢發達的傢伙。

 那面貌醜陋的老者急聲道:「對對,公子可曾看到她?」

 張小崇指著對面的樹林道:「她竄進樹林裡去了,還回過頭來對我笑吶,好漂亮的姐姐,美得像天仙一般,嘿嘿,不知道嫁人了沒有?」

 老者面露得意神情道:「那當然了!」

 隨即面色又一變,道:「多謝公子相告!」

 他與那壯漢撥轉馬頭,直往林子裡衝去。

 張小崇還沒縮回頭,已給一雙纖手摟住腰部,一個溫軟的身體結結實實的貼到後背,耳旁有微熱的呵氣。

 「好弟弟,你的嘴巴可真是甜死人啦……嘻嘻……」

 吃吃的蕩笑聲中,他只覺自已的耳垂微癢,已給溫軟的紅唇吸住,摟在腰間的兩隻小手兒滑到了小腹下方,有意無意的揉捏著。

 張小崇只覺腦門轟的一聲,全身發熱,某處地方已是怒髮衝冠,劍指南天。

 他離家這麼多天,好久都沒碰過女人了,這美艷少婦胸豐臀隆,身材惹火誘人,一雙水汪汪的妙目勾魂奪魄,話音中帶著嗲氣,簡直是在勾引人。他從不自認自已是什麼正人君子,此刻對方刻意勾引,送上門的肥肉,不咬白不咬。

 他反手抱住對方,吃吃笑道:「小弟說的是實話嘛,像姐姐如此美艷動人,就是修行了幾十年的老和尚也要動心吶……」

 她雖比不上姜吟雪的高貴美艷,卻也算得上是極品級別,而且多了一種姜吟雪、珠兒、小玉所有沒的成熟風韻。

 美艷少婦吃吃笑道:「哎,弟弟的嘴巴可真是甜死人吶,不知多少少女要為你害相聚思病了,嘻嘻……」

 張小崇摟著她,雙手不安份的揉捏著,美艷少婦滿面春潮,媚眼如絲,鼻息咻咻,誘人紅唇微張,發出難耐的呻吟聲。

 張小崇樂了,本少爺還沒使出絕活就變成這樣了,真夠淫蕩的,看來她老公一定沒有餵飽她,跑出來偷吃了,嘿嘿,慾海淫娃吶!

 他輕笑道:「那醜八怪為什麼要找姐姐?」

 美艷少婦吃吃笑道:「什麼醜八怪,那是姐姐的老公……」

 她隨即歎了口氣。

 「老公?」張小崇差一點沒跳起來,如此美人兒,竟然嫁這樣又老又醜的老公,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老傢伙都這麼老了,還能不能人事?難怪她要跑出來偷吃了,嘿嘿,看來老傢伙一定戴了不少綠帽子。

 屁股上倏然一痛,已給少婦狠狠擰了一把。

 美艷少婦嗔道:「你心裡一定在想,姐姐是不是給他弄了好多頂綠帽子,對不對?」

 張小崇吃吃的笑著,一雙魔手上下游移,已把她剝成一隻大白羊……

 少婦嬌喘著嗔道:「笑什麼,十足的大壞蛋!姐姐可是第一次偷跑出來的……哎,輕點……」

 車廂裡春光無限,令人銷魂蝕骨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傳出,趕車的車伕皺眉道:「張公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小崇笑罵道:「我呸,閉上你的嘴巴,專心趕你的馬車,車錢加倍給你就是了!」

 車伕又道:「可是……可是馬車搖晃得這麼厲害啊,公子在裡邊幹什麼?」

 車廂裡突然飛出一張銀票子,堵在了他嘴上,樂得他眉開眼笑,不住道:「多謝張公子,多謝張公子……」

 良久,搖晃的車廂才停下來,美艷少婦長長的呻吟一聲,喘息道:「小弟弟可真厲害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這麼快就投降了?還有更厲害的吶,嘿嘿……」

 少婦道:「讓我喘口氣,好久沒這麼瘋狂過了……」

 她突然歎息一聲,道:「唉,你要害死我了,往後姐姐怎麼過呀……」

 她接著又道:「姐姐叫木湘君,希望你能記著姐姐的名字,唉……」

 「我姓張名小崇,」張小崇面色一正,拍著胸口道:「湘君姐姐,都裝在這裡了,要不要剖開給你看看?」

 木湘君依在他懷中,如蔥玉指輕點著他的額頭,嗔道:「油嘴滑舌的,姐姐明知是假的,不過姐姐還是喜歡,嘻嘻……小蟲子,這名字好玩……」

 她問道:「小蟲兒要上哪去?」

 張小崇道:「這個嘛,打算到帝都走走,長長見識,嘿嘿……」

 木湘君嬌笑道:「哎喲,正好順道,姐姐家住維羅行省附近,一定要去小住幾天,嘻嘻,讓姐姐好好招待招待……」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道:「那是一定的,嘿嘿。」

 見對方滿臉春情,媚眼如絲,他嘻皮笑臉道:「看來湘君姐姐還沒有吃飽吶,再來一次,嘿嘿……」

 「哎……你……可真厲害呀……那死鬼吃了藥也沒你這麼猛……嘻嘻,年青人就是厲害……」

 車廂裡又傳出令人銷魂蝕骨的喘息聲與呻吟聲,揮鞭駕車的車伕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唉,年青人就是猛,才停那麼一會的功夫又來了,看來我真的老囉,駕1

 到了一處集鎮,兩人住店開房,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纏綿恩愛,縱情蕩魄的銷魂。

 早上起床的時候,張小崇穿好衣服,正坐在床沿邊將暴雨奪魂筒套在左手腕上,宮帳裡伸出兩條如藕粉臂,將他拖入床內。

 張小崇躺在木湘群的懷裡,吃吃笑道:「姐姐,你還沒吃飽啊?是不是先享受一下欲仙欲死的美味早餐?」

 他雙手不安份的雪白誘人的酥胸上一陣揉捏。

 木湘君看到他套在左手腕上的暴雨奪魂筒,輕噫一聲,道:「這暴雨奪魂筒不是我家那死鬼的東西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張小崇一怔,道:「湘君姐的老公是天機大師?」

 木湘君點頭道:「是呀,小蟲兒,你還沒告訴姐姐這暴雨奪魂筒怎麼來的呢?」

 張小崇聽得大喜,跳起來將她按倒,一陣狂啃亂揉,直弄得她嬌喘不已才將這暴雨奪魂筒來歷說出,只是隱瞞了得到《藥王聖經》、七彩銷魂散一事。

 他曾跟人打聽過天機谷,聽人說是維羅行省北面的山谷裡,只是裡面到處是機關陷阱,擅自闖入的人全中機關死翹翹了。他正為不知如何入谷頭痛呢,沒想到木湘君竟然是天機大師的寶貝老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心中想著,看來得好好下一番功夫,從木湘君手裡弄幾樣好寶貝才行,嘿嘿。

 木湘君咯咯嬌笑道:「小蟲兒,老實交待,你有沒有把藥魔的女兒給吃了?」

 第四十九章一代蜂后

 一提到這事,張小崇不由得歎了口氣,一副愁眉苦臉樣道:「唉,玉容妹妹只當我是親兄長一般,她有了意中人……」

 他的語氣中透著無比的遺憾。

 木湘君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笑罵道:「你們男人就是色,吃著碗裡的,眼睛還盯著鍋裡的,嘻嘻,小心老婆多了,滿足不了她們,弄幾頂綠帽給你戴,嘻嘻……」

 張小崇吃吃笑道:「笑話,本少爺的功夫,你又不是沒償到過,竟敢說這樣的話,現在再來試試,看看是誰討饒,哈!」

 咯咯的蕩笑聲中,衣服不時拋飛出帳外,跟著是張小崇的一隻手伸出帳外,將暴雨奪魂筒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底的地上。

 錦帳內春光無限。

 張小崇帶著容光煥發的木湘君上街購買了一些物品,然後又起程北上。

 車廂裡,張小崇舒舒服服的斜躺在木湘君的懷裡,享受著她以嘴餵酒的銷魂滋味。他心裡美滋滋的,這一路上有美人相伴,不會再感到寂寞了。

 木湘君給他餵了一顆葡萄,嬌笑道:「小蟲兒,到了天機谷,一定要陪姐姐多住一些時日呀!姐姐呆在谷裡,太寂寞了。」

 張小崇在她的大腿內側捏了捏,吃吃笑道:「這個自然,有如此美艷迷人的好姐姐相伴,只有笨蛋才會拒絕,嘿嘿……」

 木湘君高興的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道:「如此最好,到時姐姐送你幾樣寶貝,威力雖然沒有暴雨奪魂筒厲害,不過體積小,攜帶方便,更令人防不勝防。有了那幾樣玩意兒防身,天下大可去得。」

 張小崇高興得差一點又想按倒她衝鋒陷陣,嚇得木湘君忙求饒道:「不要了……小蟲兒,姐姐真的吃不消了……」

 張小崇大為得意,能把一個飢渴的蕩婦殺得求饒不已,實在有成就感啊,這才是男人的本色,哈!

 兩人一直呆在車裡恩愛纏綿銷魂,直到到了維羅城裡才下車。

 走在大街上,兩人感覺有些怪異,整個城裡到處都是帶著各式武器的江湖人物,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

 張小崇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見木湘君一直在皺眉沉思,笑道:「湘君姐姐理他們幹嘛,別攪了我們遊玩的興兒。」

 木湘君沉思道:「姐姐只是奇怪而已,往日雖有江湖中人出入,卻沒現在的這麼多,看來這裡要出什麼大事兒了。」

 她隨即笑道:「算了,只要別惹上我的天機谷就行,小蟲兒,姐姐帶你去好玩的地方玩玩。」

 她住在這裡十多年,自然知道什麼地方好玩。兩人並排走在大街上,像極一對感情非常深厚的姐弟。

 木湘君購買了不少的衣服、珠寶首飾、胭脂水粉、零食小吃等,兩人手上全是大包小包的,一般的男人早大叫救命了,張小崇為討好她,那可是耐足了性子。

 木湘君為他選購了幾套衣服,這些東西花費了不少錢,張小崇想掏錢付帳,木湘君卻不許,見她執意,張小崇史好作罷,不過他自已也挑選了幾樣做工精美別緻的金銀珠寶首飾送給她,親手為她佩戴,這其中當然少不了甜言蜜語,直樂得木湘君心裡美滋滋的。

 天機谷在維羅行省的西面,距省城幾十里地,兩人雇了一輛四輪大馬車往西行駛,這一路上看到三三兩兩的江湖人物正往前行走,更讓木湘君感到不安,她讓車伕改走小道。

 小道遠又不好走,道路崎嶇不平,要穿越幾個村莊,不過只有當地的村民出入,沒有看到一個江湖人物。

 穿過這最後的村莊,再往前半里就到天機谷口了,張小崇與木湘君正在車裡濃情蜜意,恩愛纏綿,突然車伕「吁」的一聲,停下了馬車。

 木湘君皺眉道:「為何停車?」

 車伕苦著臉道:「前面有人擋道……」

 木湘君忙整理衣裙頭髮,張小崇掀簾先出去。

 小道上站立著兩個相貌威猛的漢子,粗聲粗氣道:「退回去,此路不通!」

 木湘君掀簾出來,咯咯嬌笑道:「兩位大哥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小妹家住裡面。」

 一漢子面色一沉,道:「不行!你們先回省城住店吧,等這事一了,隨意你們進出!」

 木湘君俏臉微沉,道:「我要回家,關你們什麼事?你們憑什麼擋路?」

 一漢子晃著大拳頭道:「不憑什麼,只憑這個!」

 這兩個漢子全是渾人,跟他們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除了硬闖外,別無其它辦法。看來要闖過去,非得打架不可了。

 張小崇看看木湘君,心裡有些擔心,暴雨奪魂筒一次只能發射一次,幹掉一個大漢,還剩下另一個,不知木湘君能不能對付?

 木湘君對他微微一笑,跳下馬車,走到晃著拳頭的大漢跟前,嬌笑道:「哎,這位大哥的拳頭真是大得嚇人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人?」

 那大漢哼的一聲,突覺手腕一痛,已給木湘君的兩根如蔥的手指頭夾住。他只感覺手腕骨疼痛欲裂,忍不住哇哇慘嚎起來。

 「啊……」

 另一個大漢駭然色變,狂喝一聲,鐵拳搗出,狠擊木湘君腰眼。拳勁剛猛有力,虎虎風聲,甚為駭人。

 嬌笑聲中,木湘君誘人的腰肢一扭,如蔥纖指在大漢的拳頭上輕輕一點。

 那大漢痛叫一聲,捂手暴退,滿臉的驚駭痛苦。

 「你們兩個退下!」從林中閃出一個身披道袍的中年道士,手上一柄拂塵,面容清瘦,幾縷長鬚,頗有點仙風道骨之態。

 「夫人好武技!」他雙手負後,上下打量木湘君。

 木湘君咯咯笑道:「妾身這幾手難登大雅之堂,還請道爺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妾身確實是住在山谷裡邊。」

 那道士嘿嘿一笑,道:「每個要經過這裡的傢伙都說自已住在裡邊,不行就硬闖,全讓道爺折下一身零碎才甘心,嘿嘿。」

 順著他指的方向,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堆著一堆兵器,還有人的手指頭、手掌、腳掌、胳膊、大腿、耳朵等,血淋淋的,令人噁心,張小崇不覺打了個寒顫。

 木湘君俏臉微變,歎道:「妾身確實是住在山谷裡邊,道爺若不放行,妾身只好得罪了!」

 道士嘿嘿一笑,道:「小娘子細皮嫩肉的,真讓人不忍心吶。」

 看到木湘君梟梟娜娜行來,他手中拂塵一展,道:「小娘子,別逼我出手!」

 「連當年大名鼎鼎的蜂后,現已貴為天機谷夫人的木湘君都不知道,嘖嘖嘖,無心道長,看來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一棵樹上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頗為英俊的年青人懶洋洋的靠坐在樹梢上,還搖晃著二郎腿,真讓人擔心他會摔下來。

 木湘君俏臉一變,失聲道:「閃電刀楚狂風!」

 閃電刀楚天風是年青一代最出名的高手之一,一手狂風暴炎斬威震江湖。

 楚狂風在樹上抱拳,客客氣氣道:「晚輩見過計夫人。」

 木湘君繃緊的神情一舒,對方說話的語氣極客氣,不帶絲毫的敵意。

 無心道長一張臉蒼白無血,狠瞪著楚狂風,他也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而楚狂風什麼時候坐在樹梢上都不知道,而且連當年威震江湖的蜂后都看不出來,這個面子丟大了。

 楚狂風呵呵笑道:「無心道長,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是為你好吶,蜂后當年的成名絕技是什麼?相信你也該有所耳聞吧?如今她又是計大師的夫人,計大師一代名匠,鬼斧神工,造出來的各種小玩意兒,嘿嘿,挨上一下,那可有得受了,哈哈,在下就不敢對計夫人無理吶。」

 無心道長的面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一連退開好幾步,與木湘君拉開一段距離,蜂后木湘君的黃蜂銷魂針染有劇毒,陰毒霸道,挨上一針,沒有她的獨門解藥,只有受盡三個時辰的痛苦折磨後才斷氣。

 如今她又是天機大師的夫人,天機大師創造出來的小玩意,誰敢小瞧?令修行界駭然色變的暴雨奪魂針發射時力可貫穿石壁,歹毒霸道,據說還沒有哪一個高手能躲避。

 他神情緊張的盯著木湘君,真害怕她的手亂動。

 木湘君咯咯嬌笑道:「都過了十多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妾身的名號,妾身老了,退出江湖這些年來又一直享福,手指頭都僵硬了,嘻嘻……」

 知道木湘君如此厲害,張小崇鬆了口氣。

 楚狂風呵呵笑道:「誰敢說計夫人老?我楚狂風第一個找他拚命!」

 木湘君咯咯笑道:「哎,楚大俠原來也是一個滑嘴滑舌的人,嘻嘻。」

 第五十章天機驚魂

 楚狂風嘿嘿一笑,道:「楚某告辭了!」

 話音未落,人已夫去蹤影。

 前方倏然傳來震天嘯聲,無心道長退到路旁,拱手作揖道:「貧道剛才冒犯,多有得罪,還請計夫人見諒。」

 木湘君微微一福,道:「不敢,多謝道長讓妾身過去。」

 她行的不是江湖禮節,而是一般的女性禮節,表明不再涉足江湖,不算是江湖中人。江湖規矩,對不是江湖中的人動手,那是犯忌的事。如果是普通人,當然任你魚肉,像天機大師這樣的名人,引發的嚴重後果以估量。

 天機大師是修行界有名的高手,卻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他創造出的各種小玩意兒,深受許多江湖人、官府、王公貴族喜愛,花重金購買。想動這樣的大名人,得考慮考慮引發的嚴重後果。

 馬車進入谷內,一路發現不少隱伏在山谷兩旁邊的江湖人物,卻無人出來攔截。這麼多江湖高手聚集在天機谷附近,令木湘君更為忐忑不安。

 在谷內行駛了幾里地,前方出現岔道,左邊的道路平坦,通往天機谷。右邊的山道崎嶇不平,雜草叢生,荊棘密佈,卻有新近踩踏過的痕跡,這是通往龍鳳山的路。

 再往前數里,到了天機谷谷口,道路中央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面雕刻著「天機谷禁地,妄闖者死」幾個血紅的大字。兩旁參天古樹,鬱鬱蔥蔥,不知名的籐蔓纏繞著,結成無數天網。

 木湘君與張小崇剛下車,從兩旁邊的密林裡突然跳出六個高大壯實如鐵塔一般的巨漢,一齊躬身行禮道:「夫人!」

 木湘君咯咯嬌笑道:「這位是張公子,我的遠房表弟。」

 「張公子好!」那六個巨漢又行禮道。

 張小崇拱手還禮。

 木湘君道:「谷外聚集了許多江湖高手,大家小心了!」

 「是,夫人。」

 一個巨漢從車裡取下東西,提著進了谷裡。

 木湘君拉著張小崇的手,柔聲道:「表弟,跟著姐姐走,看好落腳的地方,這裡邊到處是機關陷阱,一不小心觸發了機關就不好玩了。」

 張小崇聽得心驚肉跳,要是不小心踩錯一步,引發機關,豈不是死翹翹了?

 見他面現驚容,木湘君「哧」的嬌笑道:「看你嚇成這樣,算了,還是姐姐抱你走吧。」

 張小崇面上一紅,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人抱著走呢?剛想出聲,卻覺腰間一緊,已給木湘君摟著飛起,時而在平地穿行,時而在林間跳躍。

 他初時還感到不好意思,腰部給木湘君摟著,面龐貼著高聳誘人的胸部,鼻中嗅著陣陣幽香,不免又蠢蠢欲動起來。

 木湘君摟著張小崇穿行在一片竹林中,低聲道:「小蟲兒,若以後有空來看望姐姐,只需在谷口的石碑上……哎……你……你別亂動呀……」

 原來張小崇在她說話的當兒,竟然一手撫上了她的豐臀,嘴巴在隔著薄紗的誘人雙峰上一陣亂咬亂啃,弄得得木湘君氣緊起來。

 好不容易才把他帶進房裡,看到房間裡的擺設,張小崇不禁一呆。

 非常寬敞的房間裡除了一張非常寬大的大床外,只有一個梳妝台,幾張錦凳,重重宮紗珠簾,佈置得非常華麗,只是門口、珠簾處分別站立著四個披著鎧甲,手持鋒利巨斧的木人,木人的五官非常逼真,乍看之下,還以為是真人,天機大師的技藝的確令行禁止不得不佩服。

 大床上鋪著粉色床罩,鴛鴦鄉枕,粉色錦被,佈置得極有情調,引人遐思。只是大床的三面,還有天花板全鑲嵌平滑雪亮的銅鏡,倒影清晰可見。

 張小崇一呆,指著銅鏡問道:「湘君姐姐,這些東東是幹嘛的?」

 木湘君俏臉突然飛紅起來,低聲道:「是那死鬼弄的,說什麼可以增加情調……」

 張小崇一怔,隨即明白這些銅鏡的用處,心中不由得歎道:「天機大師真他媽的會享受,哪天老子也弄這麼一張大床享受享受,讓小玉珠兒看看自已發浪時的撩人媚態,嘿嘿……」

 他東摸摸西看看的,對房裡擺放的各種小玩意兒都好奇。

 看到他在摸那四個木人,木湘君提醒道:「小蟲子兒別亂動那四個木人……」

 話還沒說完,張小崇已經「媽呀」的怪叫一聲,抱頭鼠竄。好運四個原本靜立不動的木人,揮舞著鋒利無比的巨斧朝他瘋狂砍殺,動作快得嚇人,儼然是四個修行高手一般,若不是他閃得快,腦袋早給巨斧削下來了,雖然只給削去一縷頭髮,仍是驚得他魂飛魄散。

 他連滾帶爬的竄過一旁,碰觸到一張椅子,「卡」的輕響聲中,地板上突然伸出兩隻鐵手臂,牢牢的扣住了他的雙腿,而一個木人高舉著巨斧迎面劈來,巨斧還沒劈下,凌厲的勁風已割刺得他面上皮膚生痛,他眼睜睜的看著閃爍森冷寒光的巨斧迎面劈落,驚得魂飛魄散,連救命都嚇得叫不出聲來了。

 危急關頭,木湘君身形一晃,右手住巨斧斧柄,左手在木人咽喉處按了一下,木人這才停止行動,只是另外三個木人立刻揮斧向她攻擊。

 木湘君在重重疊疊的斧光中竄出,撲上大床,在其中的一根床柱上按了一下,三個木人才靜止下來,扣住張小崇的兩隻鐵手臂也鬆開,隱入地中。

 張小崇從地上站起,面上仍是驚魂未定樣,兩條腿發軟,似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衣服全給汗水浸濕了。

 木湘君心痛的用手帕給他擦汗,柔聲道:「對不起,都怪姐姐沒說明清楚。」

 好半晌才回過魂來的張小崇顫聲道:「嚇死我了……」

 木湘君的纖手不住的揉著他的胸口,柔聲道:「這房裡的東西,有一些不能亂動的,木人、鋪有錦墊的椅子,外邊的地板是白底小蘭花不能踩,各種木製、鐵製的人、動物都不要碰,算了,姐姐把這房裡的機關關了,這樣就沒有危險了。」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有人道:「夫人,溫水已準備好了。」

 木湘君道:「小雯,你帶張公子去沐浴。」

 「是,夫人,」門外的小雯應道,她卻沒有推門,只是靜立在門外。

 張小崇推門出去,卻覺眼睛一亮,俏立門外的侍女小雯清秀可人,十足的美人胚子,身段曲線凹凸有致,含苞欲放。

 張小崇讚道:「小雯妹妹好漂亮。」

 小雯俏臉微紅,低聲道:「多謝張公子誇獎。」

 來到浴房,小雯漲紅著臉幫他脫衣,張小崇脫得精光,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水中,有美人服侍,真是爽呆了。

 他能感覺到小雯揉擦他後背的小手在顫抖,奇道:「小雯妹妹,你從未服侍過男人?」

 小雯的一張俏臉早漲得通紅,顫聲道:「除了夫人,從來沒……沒有……」

 張小崇輕笑道:「看來我前生一定是敲破了九萬九千隻木魚,做了九萬九千件善事!」

 小雯不知他何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怔,張小崇後面的話卻令她羞赧中帶著歡喜。

 「能得到小雯妹妹的侍候,真的是前生修來的福份啊。」

 小雯還是個雛兒,從未侍候過男人,而且很純真,似乎沒有什麼心機,只需稍稍挑逗一下,必定是手到擒來,嘿嘿。只是為了弄到天機大師的一些寶貝玩意兒,他必須討好木湘君,小雯只能等以後找機會再吃了,嘿嘿。

 小雯第一次侍候男人沐浴,而且是一個年青的帥哥,心裡別提有多緊張了,雙手顫抖,呼吸急促,心兒快跳出胸膛來了,還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夫人的聲音。

 「小雯,去通知戰總管,讓他派人到晉江行省接老爺回來,然後下去歇息吧,有事再叫你。」

 「是,夫人,」小雯應道,拍拍胸口,低著頭逃出沐房。

 第五十一章天機大師

 估計小雯已走遠,張小崇輕笑道:「湘君姐姐,要不要來個鴛鴦浴?」

 俏臉微紅的木湘君推門進來,嗔道:「弟弟對小雯做了什麼,害得她逃命似的跑出去?」

 張小崇一副無辜的神情道:「天地良心,我可沒對小雯妹妹做什麼!」

 木湘君的纖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低笑道:「算你比較乖。」

 手指頭滑落到他胸膛,道:「這裡,肯定是想入非非,你敢說不是?」

 張小崇突然站起,將她抱住,驚呼聲中,木湘君已給他拖入大木盆裡,她的衣裳原本就薄如蟬翼,經水一泡,誘人的曲線畢露無疑,看得張小崇雙眼都直了。

 木湘君白了他一眼,嗔道:「沒看夠呀?」

 「咕」的一聲,張小崇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道:「就是看上一萬年都不夠!」

 木湘君俏飛紅,嗔道:「油嘴滑舌!」

 明知他是哄自已歡心,心裡卻仍是甜滋滋的。

 張小崇摟著她上下其手,嘻皮笑臉道:「好姐姐,我幫你脫衣服,咱們來個鴛鴦浴,嘿嘿。」

 ……

 浴房內春光無限。

 按腳程計算,就算是快馬加鞭,星夜趕路,天機大師最快也要一天半才能回到谷裡,張小崇與木湘君樂得在房裡縱情蕩魄,纏綿銷魂。

 天機大師在大床上弄的各種神奇巧妙的機關及助興的小玩意兒令張小崇大開眼界,也大感新鮮刺激,瘋狂下把木湘君弄得欲仙欲死,連連求饒才罷手。

 見張小崇在翻著床墊子,回過魂來的木湘君「哧」的一聲嬌笑道:「弟弟喜歡這床?那等你什麼時候娶妻,姐姐送你一張新的,嘻嘻。」

 「謝謝姐姐,」狂喜的張小崇摟著她又是一陣狂啃。

 等他肆意妄為夠了,木湘君才起身下床,從床下拉出一隻木箱,取出幾樣東西。

 看著擺放在床上的幾樣小玩意,張小崇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木湘君拿起一個小小扁扁的四方鐵盒,兩邊連有帶子,她將小鐵盒放在手腕上,扣好帶子,指著上面凸起的一個小圓點道:「這是按鈕,一次可發射四枚鋼針。」

 手腕對著牆壁,她按下按鈕,「卡「的一聲,堅固的牆壁上多了四個小洞。

 她接著解釋道:「這小玩意兒的威力雖比不上暴雨奪魂筒,不過體積小又扁,易攜帶,扣在手腕上,驟然發射下令人防不勝防,實是防身的好寶貝。」

 張小崇接過那小玩意兒,上下翻看,愛不釋手。

 木湘君又拿起一個比暴雨奪魂筒稍長的長方形鐵盒子,上面連著四根長帶子,她說道:「這個有點像江湖人使用的背式弩,不過發射的不是弩箭,而是大型鋼針,射速更快,威力不亞於暴雨奪魂筒,只是一次只能發射兩枚鋼針,綁在背上,躬身或下跪時就可以發射,嘻嘻,也是同樣令人防不勝防。」

 張小崇已經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兩樣東東加上暴雨奪魂筒,嘿嘿,就算你再無敵,哪會注意到這麼要命的多東東。

 木湘君又床底取出一雙有些舊的高底鞋,道:「小蟲子,你穿上試試合不合腳?」

 這雙鞋子的底部只是比一般的厚底鞋稍厚上三分,看上去很普通,而且有些舊了,應該是天機大師常穿的鞋子,她不會把老公常穿的鞋子也送我吧?

 張小崇心中嘀咕著,不過仍是將鞋子穿上。

 木湘君道:「小蟲子,可別小看了這雙鞋子,左邊的底部是中空的,可以藏一些東西。你的右足大腳指用力安三次看看。」

 張小崇依言用力按了三下,「卡」的一聲輕響,鞋底射出兩枚鋼針,貫入堅固的牆壁。

 木湘君又道:「再用腳後跟用力踏兩次看看。」

 張小崇依言再試,鞋後跟彈出五寸長的尖刺,樂得他嘴巴都笑歪了。

 他一把抱住木湘君,吃吃笑道:「好姐姐,小崇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了,嘿嘿……」

 房內又是春光無限。

 在天機大師還沒有回谷之時,兩人瘋狂縱情銷魂蕩魄,木湘君早已吃得飽飽的。

 第二天下午,兩人正在房裡用膳,小雯來報說老爺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張小崇聽得差一點跳起來,畢竟這是在天機大師的家裡,而且還和他心愛的老婆上床,做賊心虛嘛。

 木湘君柔聲道:「小蟲子,別怕,有姐姐在,保持鎮定,按來來說好的,你是我的遠房表弟嘛,嘻嘻。」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心中卻仍是忐忑不安。

 很快的,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滿臉怒氣的天機大師推門而入。木湘君哼的一聲,扭過身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張小崇忙舉手拱手道:「小崇見過表姐夫。」

 天機大師陰著臉,上下打量張小崇,直看得他渾身發毛,惴惴不安。

 他「唔」的一聲,算是打招呼,來到木湘君身邊,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笑嘻嘻道:「夫人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害得我在晉江找了一天一夜,人都快急死了。」

 他雙手剛搭上木湘君的肩膀,木湘君哼的一聲,把他的手甩開,不滿道:「我只不過是在谷裡呆著悶,想出去散散心,沒想到你竟然出動這麼多人,真是煩死了……」

 天機大師賠笑道:「嘿嘿,夫人啊,外邊情勢有些複雜,我是擔心你有什麼意外,才派人前去護衛嘛,嘿嘿……」

 他從懷裡取出一朵珍珠製成的珠花,討好道:「夫人啊,這是我為你買的,做工非常精巧,天下只此一朵,來來來,我幫你戴上,嘿嘿……」

 看他極力討好木湘君的神態,張小崇差一點想笑出聲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機大師?誰會想到天機大師竟然如此怕老婆吶,嘿嘿。不過他對天機大師的智慧與鬼斧神工的技藝非常欽佩,特別是床第間那種助興的小玩意兒,更是佩服得不得了。

 這麼一個老傢伙,真虧他能想到並製造出來,天機大師真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也是一個超級老色鬼,自已平日的那些水平與他一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看到他也是給老婆木湘君逼的,木湘君正好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齡,而他自已早已老得似乎不能人道了,只有製造出那種淫具來滿足老婆了,嘿嘿。

 木湘君寒著的俏臉這才轉晴,撒嬌道:「小蟲子是我的遠房表弟,你可不許欺負他!」

 天機大師點頭哈腰道:「我哪敢啊,夫人,幾天不見,你越發嬌艷了……」

 也不知他在木湘君的耳旁說了一些什麼悄悄話,惹得她咯咯嬌笑不已,滿臉羞紅的嗔道:「要死啦,你……」

 天機大師搓著雙手嘿嘿直笑。

 張小崇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心中歎了口氣,木湘君只是寂寞難耐才紅杏出牆與自已偷情的,她畢竟是天機大師寵愛的女人,算了,能得到那幾樣寶貝玩意兒,那也就應該知足了。

 木湘君道:「老公啊,你這做表姐夫的,也該送給我這表弟一樣好禮物吧?」

 天機大師哈哈一笑,道:「只要夫人開心,他想要什麼都行,哈!」

 目光落到張小崇的鞋上,怔道:「夫人把這雙鞋送他了?」

 木湘君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自已不會再做一雙啊,真是的,我表弟又不是外人。」

 天機大師賠笑道:「是是,夫人說的是。」

 他略一沉吟,解下扣在腰間的皮帶子,遞給張小崇,解釋道:「別小看了這腰帶子,可以藏匿不少東西,腰兩側那兩個裝飾的東東可以發射出一枚鋼針,呵呵。」

 張小崇大喜,接過腰帶子,不住的道謝。

 看到夫人一副很滿意的神情,天機大師呵呵笑道:「謝什麼謝,都是一家人嘛,哈。」

 正說著話,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大地一陣搖晃,三人駭然色變。

 第五十二章奪寶血戰

 「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似乎是異口同聲詢問。

 「稟老爺,龍鳳山上發生大爆炸,大批的江湖人全湧上龍鳳山了,」門外有人稟道。

 天機大師皺眉道:「龍鳳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引得這些江湖人物不要命的全往山上跑?」

 龍鳳山雖在維羅行省不遠處,卻因傳聞山中有凶狠可怕的上古巨獸而人跡罕至,天機大師曾上山查探過,只是滿山全是參天古樹,齊腰的雜草,不知名的籐蔓與荊棘,寸步難行,還有不少的毒蟲猛獸,卻沒有發現什麼上古巨獸。

 張小崇是個愛湊熱鬧之人,聽到龍鳳山上發生大爆炸,許多江湖人物全湧上山,心中好奇得要命,想去看熱鬧又不懂路,又擔心不安全,不過若有天機大師等高手陪同,那就放心了。

 他瞟了木湘君一眼,嘿嘿笑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得上山看了才清楚。」

 天機大師點點頭,道:「那是!」

 他大聲道:「陳虎,準備連環強弩等傢伙,我們也上山瞧瞧去!」

 「是,老爺,」外邊的陳虎應道。

 天機大師等一行十三人由後谷小道上山,滿山全是參天古樹,遮天蔽日,陰森森的透著種詭異,齊腰高的雜草,荊棘,還有各種不知名的籐蔓纏繞著,根本無路可通。

 在前方開路的是陳虎等幾個彪形巨漢,他們手中持著開山巨斧劈斬荊棘雜草開道,背上還背著強弩、箭筒,還有幾個長鐵筒,看來應該是天機大師發明的厲害玩意兒。

 張小崇也是全副武裝,各種要命陰毒的小玩意兒全武裝到身上,裝填好塗有七彩銷魂散、烈性迷藥的鐵針,打製的兩百枚鐵針看來還不夠用,嘿嘿,有機會再弄個幾百枚,有了這些小玩意兒,天下大可去得,哈!

 走到半山腰,前方開路的陳虎突然做了個小心的手勢,眾人俱都緊張起來,幾個大漢持著鐵筒子警惕的看著四周,將天機大師、木湘君、張小崇三人護在中間。

 在被踩踏過的雜草叢中,倒臥著一具屍體,背上插著一柄長劍。陳虎等人搜索附近,發現了不少遺棄的兵器與死狀各異的屍體,還有打鬥的痕跡,看來這附近曾經有過激烈的打鬥。

 天機大師道:「上山,大家小心點!」

 木湘君對著張小崇微微一笑,道:「表弟不用怕,有表姐夫在,萬事平安。」

 天機大師胸膛一挺,道:「小崇你就放心吧,有姐夫在,不會有什麼事的,呵呵。」

 他討好的對著木湘君笑了笑,後者給了他一個白眼,樂得他呵呵直傻笑。

 再往前走,一路上發現的屍體和遺棄的武器更多,眾人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到了山頂,才發現一塊平地上聚集不少的江湖人,分成好幾堆,有男有女,有老的少,服飾各異,都持著形形色色的殺人傢伙。這些江湖人物分成幾堆對峙著,形勢頗為微妙。

 那些江湖人物見天機大師等人上來,俱都望過,其中的幾個面色微變。

 一個身材矮小,鬚髮俱白,拄著枴杖的老者拱手道:「傳聞天機大師從不過問江湖中事,今天何以趟這趟渾水?」

 他話聲未落,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靠近他們的人紛紛避開拉遠距離,面上全是緊張警惕的神情。

 陳虎等大漢手裡持著的幾管鐵筒子,誰知道是什麼歹毒的要命玩意兒,天機大師創出來的各種奪命東東,誰敢小瞧,據說流失在江湖中的兩具暴雨奪魂筒已經令人心寒膽顫魂飛魄散。

 天機大師沒有吱聲,木湘君盈盈一福,嬌笑一聲,道:「原來是霸王拐陸一飛老前輩,我等並無意趟什麼渾水,只是聽到後山上有驚天的爆炸聲,好奇下才上來看看的,沒想這人跡罕至的龍鳳山上竟然聚集了這麼多英雄,難得一見的風雲際會啊,嘻嘻。」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俱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為了爭奪傳說中可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龍鳳丹,群雄環視,自相殘殺,機會原本就不大,若再多了天機大師這個強敵,機會更為渺茫了。

 木湘君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天機谷的人只是來看看,並不參與江湖事物,不過若有人欲想對本谷的人不利,必受天谷雷霆萬鈞的攻擊!」

 她這話表明了立場,也是一種警告,天機谷的人不參與江湖事物,但若想對天機谷的人不利,必受凶狠凌厲的攻擊。

 陸一飛呵呵一笑,大聲道:「大夥兒聽好了,若有誰想對天機谷的人不利,我天龍門上下必定群起而攻!」

 天龍門弟子人多勢眾,齊聲應諾,聲音倒也宏亮,直裂雲霄。

 木湘君曾是老江湖,對江湖中的一些名人幫派都頗為瞭解,她低聲向張小崇講解著。這些人當中,大的幫派門會有天龍門、天鷹幫、鐵劍盟、金刀門、鐵沙會,還有十數個小幫派,其中以天龍門的弟子最多,約模有七八十來人,其它幫派少少也有十來人,更多的則是孤身一人的修行高手。

 順著木湘君手指的方向,張小崇看到不遠處的山壁上有一個小山洞,洞口給十數個大漢堵著,圍成半月形,巨盾柱地,長矛平伸,後面是張弓搭箭的弓箭手。

 天機大師也看到洞口的情形,怔道:「那些人擺的是半月型的防禦陣勢,一般只有軍隊才會擺出這種陣勢,這洞裡到底有什麼,連軍方都插手了?」

 「軍方的人?」木湘君皺眉道:「說不准這裡等會要變成屠場了,但願別波及天機谷。」

 天機大師嘿嘿一笑,傲然道:「就算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動我的天機谷!」

 在他們說話的當兒,空地上的形勢已起了變化,各門派幫會的人揮舞著手中的傢伙,吼叫著開始進逼洞口,而守在洞口的一眾大漢則嚴陣以待,半月型的防禦陣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錦衣大漢的手也已舉了起來。

 各大門派幫會的弟子一推近到強弓的射程內,錦衣大漢大手一揮,高聲喝道:「放箭!」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數十把強弓似乎同時發射,令人魂飛魄散的「嗖嗖」的聲響遍整個山頭,半空中全是如蝗的箭雨。

 一朵朵血花迸現,撕心裂肺的慘呼聲不停傳來,前進的各派弟子不斷有人中箭倒下,剩下的人倉皇退後,受傷未死的人滾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嚎呻吟。

 這些江湖草莽武技修行雖高,單打獨鬥是厲害,卻無軍隊士兵講究的是相互配合掩護,進退有序,他們憑的只著一時的衝動與豪氣,再次吶喊著發起衝擊。

 天機大師搖頭苦笑道:「全是一群草莽,唉,密集的強弓攢射下,這樣衝上去,簡直是白白送死吶,笨!」

 張小崇才不理會這些,心中只是好奇洞裡到底有什麼東東,惹得這些江湖豪傑不要命的想衝進洞裡,八成是裡邊藏有奇珍異寶什麼的吧?

 幾輪衝擊,各派弟子死傷了不少人,卻連洞口都未能靠近半步,有人用巨斧劈倒大樹,做成了十幾方簡陋的木盾,再度吶喊著發起攻擊。

 「嗖嗖」的漫天如蝗箭雨中夾著幾聲怪異的厲嘯聲,貫注了十成功力的勁箭貫入木盾,盾碎人倒,慘呼聲不絕於耳,各派弟子很快又倒下了一大片,照這樣下去,人還沒進洞,只怕都要死光光了。

 各門派幫會的老大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著,這一次他們又製成了比剛才更厚更大的木盾,吶喊著推進,後邊則是持著長槍或匆匆削尖的木棍。

 這一次,強弓的威力大減,各派弟子往前推進了二三十步,守在洞口的半月型陣形突然變動,前兩排持巨盾的大漢往前推進十來步,分開組成三個倒品字形方陣,巨盾拄地,長矛平伸,後邊跟著持鐵葉盾,持鋼刀短斧的盾斧手,還有持著各式兵器的黑衣人,弓箭手緊跟在後邊。

 謝謝大家的支持.下面就是主角開始變強的奇遇了,汗,多謝大家的支持.請再多點耐心,謝謝.

 第五十三章上古巨獸

 在大木盾的掩護下,各派弟子緩慢逼近,跟在後邊的人雙手齊揚,發射出五花八門的暗器,有飛鏢、飛刀、鋼珠、甩箭、長槍、削尖的木棍等,全一股腦兒的撒向那些布成陣型的大漢。

 一陣「篤篤篤篤」聲伴著慘呼聲傳出,五花八門的暗器或釘在巨盾上,或撞到鐵葉盾上跌落,或給兵器磕飛,也有的貫入人體中。

 三個品字形方陣雖然倒下了一些人,陣勢卻未有絲毫凌亂,可見這些大漢平日裡訓練有素,軍紀嚴明之極。

 各門派的弟子發出震天的吶喊聲,揮舞著各式兵器衝來,前面的兩個方陣向左右兩旁緩緩退去,中間的那個方陣亦是向後退了十來步。

 各派弟子才一衝入,退向左右兩邊的兩個方陣突然快速合攏,阻斷了各派弟子的退路,強弓一陣攢射,一時間慘呼聲不絕於耳。

 門下弟子陷入重圍,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面色微變,再次派出門下弟子衝鋒,以救被困的弟子。

 給包圍在中間的各派弟子只有冒著如蝗箭雨拚命往前衝,大多數人都給勁箭射成刺蝟一般,慘不忍睹。餘下的人衝到陣前,亦給鋒利無比的長矛捅翻刺倒,幾個身手較好的憑借輕身提縱術高高躍起,跳落陣中,才打倒了幾個大漢,自已也給陣中的那些黑衣人亂刀分屍。

 這一次發起衝鋒的各派弟子都是門中的一流高手,當中還有一些喜歡獨來獨往的修行高手,呼嘯而至的勁箭距他們身體半尺處便停止住了,像是給一堵無形的氣牆擋住了一般。也有一些功力稍弱者,憑借靈活的身手,以兵器拍飛勁箭,他們突破箭網,逼近到方陣前。

 方陣裡的那些黑衣人湧出,揮舞刀劍擋住各派弟子的攻擊,雙方糾纏成一團,弓箭手不敢放箭,怕誤傷了自已人,最終強弓失去了威力。

 刀來劍往中,怒吼聲、刀劍撞擊聲、慘呼聲、呻吟聲,還有施展功力發出的各種怪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副慘烈的搏殺場面。

 各派的掌門人心中狂喜,下令全體進攻,所有弟子揮舞各式兵器,吶喊著發起了進攻。

 就在此時,一陣隆隆的聲音由遠而近,似萬馬奔騰,又似萬獸狂奔,更似萬鼓狂擂,震得耳膜幾欲爆裂,連大地一陣轟鳴搖晃,所有人俱都不約而同的停手,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在相互詢問。

 張小崇心中也是一陣驚慌,看著木湘君,木湘君則望向天機大師。

 天機大師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夥兒小心點。」

 此時天空電閃雷鳴,烏雲密佈,狂風大作,山下飛沙走石,塵煙滾滾,遮天蔽日,驚天動地的隆隆震響聲中,山中所有的動物猛獸全往東方狂奔,飛禽全驚恐的飛上天空,彷彿世界未日來臨一般竟相奔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萬獸亂竄,竟相奔逃,難道會有什麼大災難發生?」天機大師失聲道。

 「這些動物是怎麼啦?」有人驚問道。

 「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所有人吃驚與疑惑之際,一聲直裂雲霄的龍吟似乎在地底傳出,整座龍鳳山隆隆的一陣搖晃,緊跟著是山崩地裂的爆炸聲,直插雲霄的山峰突然炸裂塌陷,碎石激射,連洞口都給堵死了。

 聚集在平地上的所有人亂成一團,四處奔逃,不少人走避不急,給砸落滾落的巨石壓得肢離破碎,也有的陷入地底,屍骨無存,慘不忍睹。

 在所有人還驚魂未定之時,又是一聲震天炸裂爆響,剛才塌陷的地方碎石激射,塵煙滾滾,遮天蔽日。

 所有人給激揚的塵煙嗆得咳嗽不已,眼睛都睜不開。就在此時,一陣地動山搖的「彭彭彭」震響聲響起,似有巨大無比的巨錘在鐘打地面一般,整座大山搖晃震動起來。

 塵煙滾滾中屹立著一頭龐大無比的怪獸,頭頂長著一對銳利的長角,銅鈴般大的怪眼凶光爆閃,酒杯寬的鼻孔呼呼的噴著霧氣,兩根手指粗的長鬚不住顫動,大如木盆的血盆巨口露出粗長尖利的撩牙,不時滴落地面的唾液嘀達有聲。比大象還要粗壯的身軀與四肢披著粗硬的魚鱗片,閃著幽幽黑光。四足尖利的爪子足有半尺長,粗長的尾巴上方亦長著半尺長的尖刺,如根根追魂奪魄的利刃。

 「老天,這是什麼……什麼……鬼東西……」

 「怪……怪……獸……」

 「媽呀……」膽小的人驚叫一聲,癱軟在地上。

 「這是……什麼怪獸?」有人呻吟道。

 怪獸仰天狂吼一聲,聲音之巨,如在耳旁轟雷一般,不少功力稍弱的人紛紛以手掩住耳朵,面色蒼白無血,眼中儘是驚恐之色。

 怪獸巨足抬起,猛然踏下,幾個嚇得兩腿發軟的江湖人連慘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已給怪獸的巨足踏入地裡。

 粗長的尾巴的橫掃,山石亂飛,幾聲慘呼傳出,血霧噴撒,幾個持著強弓的大漢已給掃飛出數丈遠,斷為幾截的屍體墜落山底。

 原本排成三個方陣的大漢因山峰炸裂倒塌而紛紛躲避,陣形早已不復存在,怪獸一從地裡竄出來,不少人立刻張弓搭箭射擊。貫足功力的勁箭在如此近的距離射擊,連野硬無比的山石都可貫入,可是碰到怪獸堅硬的鱗甲上,只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爆響聲,火星四濺,箭矢折斷彈飛。

 怪獸一聲嘶吼,巨尾橫掃,又是一片血霧噴撒,跑得慢的人遭殃了,膽小的人連滾帶爬的拚命逃往山下。

 幾個修行深厚的高手仗著靈活的步法,避過怪獸巨尾橫掃,竄到它的腹下,舉著刀劍一陣狂砍亂劈,叮叮噹噹聲中,火星飛濺,怪獸絲毫無損,劍刃刀口反倒捲刃崩口,眾人駭然失色。

 怪獸人立而起,抬起的前爪猛然橫掃,別看它身軀龐大笨拙,行動竟然出奇的迅猛快捷,那幾個修行高手閃避不及,全給掃飛出數丈,落地時軀體已是肢離破碎殘缺不全。

 天龍門門主陸一飛怒喝一聲,身形前掠,閃電般竄入怪獸腹下,運足十成功力,鐵拐猛擊怪獸下腹。

 一聲震天狂吼,怪獸再度人立而起,巨爪掃向陸一飛,陸一飛貼地飛掠,堪堪避過。怪獸倏然轉身,巨尾橫掃,勁風凌厲駭人,連地上的大石全給掃飛起來。

 陸一飛手中鐵拐猛然往地上一擊,借勢躍起,跳到怪獸背上,狂喝一聲,鐵拐夾著呼呼勁風,猛然砸落怪獸的大腦袋。

 「噹」的一聲震響,鐵拐彈起老高,陸一飛雙手血淋淋的,虎口已被反震的強大力量震裂。

 他駭然色變,那一擊可是運足了全身功力,沒有擊傷怪獸,自已反被反震得氣血翻湧不暢,胸口沉悶欲爆,難受得他差一點吐血。

 這怪獸全身有堅硬無比的鱗甲保護,刀槍不入,施展的功力越強,反震的力量越為強大,這該如何對付?

 只是這麼略一遲疑,突覺身子一輕,緊跟著傳來椎心劇痛,連一聲慘呼都未來得及發出,已給怪獸的巨爪撕為碎片。

 連功力深厚的天龍門門主陸一飛都給怪獸撕為碎片,還有誰敢上,心寒膽顫下紛紛逃命。

 怪獸凶性大發,發出震天嘶吼,瘋狂踩踏,巨尾亂掃,利爪狂抓,山石碎裂,樹木倒塌,塵煙滾滾,不時有四處逃竄的人給踏扁掃飛撕裂。

 張小崇與天機大師等人站在山道遠處,一個個駭得面無人色。

 天機大師正欲下令退走,倏然又傳出轟隆的一聲震天巨響,原本堵住洞口的無數石塊突然炸飛,碎石激射,塵煙滾滾。

 銀玲般的笑聲中,一條窈窕的白影自洞裡飛掠而出。

 「柳三公子,洞口已通,可以出來啦!」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蕩,那話聲柔柔的,媚媚的,似乎含有種勾魂奪魄的神秘魔力。

 他心中暗道:「嘿,這聲音好聽極了,光聽說話聲都如此撩人心神,令人想入非非,要是做那事的時候發出的叫床聲,那豈不是更令人銷魂?」

 聽聲音,應該是個很年青女子,只是不知道長得美不美,若能把她泡上手,每天光是聽著她說話的聲音,都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吶,嘿嘿。

 第五十四章鳳龍神丹

 那女子一頭如絲秀髮飛揚不已,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裙飄飄,宛若迎風起舞,更顯曲線身段優美迷人,可惜她面上戴著一張猙獰可恐的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神光爆閃的眼睛,實是大煞風景。

 看不到那女子的面容,張小崇暗叫可惜,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自言自語道:「奶奶的,本少爺一定要揭下她的面具,看一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木湘君等人全讓天機大師的話吸引住了,對張小崇的自言自語根本沒有注意到。

 「妖後姬無月!」天機大師一臉的驚容。

 「姬無月?」張小崇低念著,嗯,這名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人長得怎樣,但願不要是一個醜八怪就好。

 心中一動,寒雨煙是妖宗的人,又是姬無月的弟子,她應該見過自已師父的真容吧?可惜她不在身邊,否則就可以問她了。

 他對妖後姬無月的真容越來越好奇,恨不得現在就揭開罩在她面上的猙獰面具,一睹她的真容。可是聽柳眉所說,寒雨煙已經夠厲害的了,那姬無月做為她的師父,豈不是更厲害?該怎樣才能揭開她的面具吶?這倒是個天大的難題。

 妖後姬無月的一聲嬌喝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放眼看去,卻見怪獸的巨爪瘋狂的抓向姬無月,身在半空的姬無月眼看就要給怪獸的巨爪撕裂,卻見她絕美的身軀在半空怪異的扭動,竟轉到了怪獸的背後。

 奪目銀芒倏閃,亮麗如天邊的彩虹。

 「叮」的一聲清響,火花飛濺,怪獸狂吼一聲,轉身抓來,它背上原本黝黑髮亮的鱗甲有一片變成了灰白色,看來姬無月這一擊令它受了點傷。連天龍門主陸一飛那樣功力深厚的修行高手都給怪獸鱗甲反震受內傷,而妖後姬無月竟能一刀令它受傷,功力之深,天下只怕找不出幾個能與她相抗之人。怪獸張著血盆巨口噬來,姬無月藉著鍘才的一擊之力,身形倏轉,依然轉到怪獸的身後,握在手中的那一柄半尺長的銀色彎刀再度斬出。

 又是一聲清響,怪獸更為瘋狂的吼叫著。

 天機大師、木湘君等人,還有那些拚命奔逃的江湖人物都紛紛停下腳步,心驚膽顫的看著威震天下的妖後姬無月與那隻怪獸搏鬥。

 唯獨張小崇抱著欣賞的心態,他看著姬無月那絕美的身姿在半空中飛來飄去的,如雨絲般的秀髮飛揚不已,白色長裙飄飄,宛若凌波仙子,不由得看呆了。他心中不住的大叫可惜,那張猙獰面具實在太大煞風景了。

 姬無月憑借飄突詭異的身法在怪獸身上連斬了十多刀,怪獸吃痛,狂性大發,更為瘋狂的抓撕噬咬橫掃,卻連姬無月的衣角都沒碰著半下。

 此時洞裡又有人出來,是五個身軀高大強壯的大漢護著柳三公子出來,灰頭土臉的,名貴華麗的衣裳沾滿泥土,還破了幾個大洞,頗為英俊的面龐蒼白無血,已無復往日的瀟灑,不過看他面上那喜悅的神情,似乎得到了什麼好寶貝。

 在他手上,緊緊抓著一個方形小錦盒,裡面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還是錦盒沒有蓋嚴,隱隱散發出幽幽蘭光。

 柳三公子才從洞裡出來,怪獸竟然不理會姬無月那把銀色彎刀的砍擊,怒吼聲中轉身對著柳三公子等人衝來,巨爪瘋狂抓下。

 柳三公子等人在洞裡經歷重重危機,死裡逃生,才出到洞口,突見一隻從未見過的龐大怪獸衝來,無不驚得魂飛魄散,紛紛逃避。

 一個壯漢逃避不急,眨眼給撕成碎片,血霧飛撒。另一個壯漢悲吼一聲,持著短柄巨斧返身朝怪獸撲去,巨斧一揮,寒芒爆漲,「噹」的一聲震響,火星四濺,大漢高大強壯的身軀晃了晃,「噗」的噴出一口血。

 還沒等他劈出第二斧,怪獸的巨足已經踏下,「彭」的一聲地動山搖,塵土激揚,大漢已經不見了。

 姬無月纖腰一扭,竟躍上怪獸頭頂,銀色彎刀化為一溜銀芒,飛劈怪獸的一隻大眼。

 怪獸的大頭猛然往下一低,「噹」的一聲震響,銀色彎刀斬在它的額頭上,綠色液體飛濺而出。

 怪獸吃痛,怒吼聲中瘋狂搖頭擺尾,山石崩裂激射,塵煙滾滾,遮天蔽日。

 手裡拿著錦盒的柳三公子在三個大漢的掩護下倉皇退回到洞口,怪獸粗長的大尾巴瘋狂掃來,「呯」的一聲,掃在山洞的石壁上,嘩啦一聲,山石塌落,把洞口堵住了一大半。一個大漢一拳轟飛塌落的一塊大山石,高聲吼道:「三公子快走1

 柳三公子從洞裡竄出,怪獸朝他衝來,巨爪狂抓。飄飛在半空的妖後一口真氣用盡,落地時足尖輕輕一點,人又飛起,一溜耀眼銀芒再襲怪獸雙眼。

 怪獸倏然轉身,妖後的銀色彎刀斬在它背上,又是爆現一溜火花。它的巨尾衝著柳三公子橫掃而來,竟是想把他逼回洞裡。

 柳三公子縱身躍起,險險避過怪獸巨尾的狂掃,還沒容他喘口氣,怪獸的巨爪已凶狠抓來,爪未至,凌厲無比的勁風已迫得他難以呼吸。

 此時他身在半空,想吸氣折向已是來不及,眼見巨爪抓來,不禁嚇得面無人色,魂飛魄散,眼中儘是恐懼絕望之色。

 眼前銀芒急速爆閃,「啪」的一聲悶響,竟是妖後的銀色彎刀後發先至,撞中他手中的錦盒,頗為強大的撞擊力量撞得他飛出一旁,堪堪避過一劫。

 方形錦盒給銀色彎刀撞擊得粉碎,耀眼奪目的蘭芒倏然閃現,刺得所有人的眼睛似乎睜不開。

 那是一顆雞蛋般大的珠子,散發著強烈刺眼的蘭光,將整個龍鳳山頂照得雪亮。

 「龍鳳神丹!」有人失聲驚呼。

 蘭光倏然消失,卻是給怪獸一口吞入腹中。

 飄落地上的柳三公子詛罵道:「該死的姬無月,快把神丹奪回!」

 他竟忘了剛才的九死一生,取下插在腰間的描金折扇,「嘶嘶」兩聲怪響,兩道黑芒閃電般射向怪獸。

 怪獸吞下了神丹,突然人立而起,發出震天嘶吼聲。

 柳三公子射出的兩道黑芒只是在怪獸身上濺出兩溜火花,絲毫無損,他心驚不已。

 姬無月自柳三公子剛才站立的地方飛掠過而,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銀色彎刀已到了她手上。

 她面上戴著金色面具,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只是她那雙晶亮的眼睛掃了柳三公子一眼,閃現一絲凌厲殺機,一閃即逝。

 柳三公子並沒有看到,他只是氣極敗壞的怒吼道:「給我上,殺了怪獸,奪回龍鳳神丹!」

 幾個大漢揮刀撲上,只是徒勞無功的在怪獸身上砍了幾刀,反被怪獸的巨爪撕成碎片,慘呼聲不絕於耳。

 妖後嬌喝一聲,縱身躍起,再度躍到怪獸頭頂,銀色彎刀化為幽幽銀芒,正正斬中怪獸的一隻大眼睛。

 綠色液體飛濺中,怪獸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聲,人立而起,瘋狂的晃頭擺尾,巨爪亂抓。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彭彭彭」聲,碎石亂飛,塵煙滾滾。

 銀色彎刀深陷怪獸的眼窩中,妖後為拔刀,稍微緩了緩,怪獸瘋狂擺動頭部,將她甩出老遠。

 站在遠處觀看的張小崇見她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來,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眼看就要摔落地上,妖後的雙肩晃了晃,竟然在半空美妙的一個大旋身,身子輕盈落地。

 張小崇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對怪獸的恐懼,走上前道:「姐姐莫慌,我來幫你!」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膽氣,竟然直奔上前,抬起左臂對著怪獸。

 木湘君嚇了一大跳,一把沒抓住他,急得驚叫道:「小蟲子,快回來,危險!」

 天機大師也急道:「胡鬧,快回來!」

 妖後弄瞎了怪獸的一隻眼睛,怪獸自然不會放過她,嘶吼著朝她瘋狂衝來。

 張小崇按下按鈕,「卡」的一聲輕響,一連串「叮叮叮」的清響聲中,火星四濺。

 怪獸狂吼一聲,張著血盆巨口朝張小崇凶狠噬來。

 第五十五章正邪聯手

 看著那血盆大口,尖利嚇人的撩牙,鼻中嗅著那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味,驚天動地的嘶吼聲似要把耳膜震破,張小崇打了個寒顫。

 「媽呀,要完蛋了……」嚇得面無人色的他呻吟著,雙腿軟綿綿的似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

 他那一聲「姐姐」叫得特別的甜,令姬無月怔了怔,一看是個衣服華麗的紈褲子弟,不禁哭笑不得。

 天機大師、木湘君卻是差一點暈倒,妖後姬無月是修行界屈指可數的超級高手,妖宗宗主,行事詭異陰狠,令人聞風喪膽,三四十年前就已經打遍江湖無敵手,張小崇卻叫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她姐姐,萬一激怒了妖後,只怕死得很慘。

 妖後嬌笑一聲,一條紅色軟索突然自她左袖中飛出,捲住張小崇帶過一旁。

 而似乎與此同時,刺耳的怪嘯聲突然傳來,一道金色的光芒呼嘯著急速飛來,「噹」的一聲震響,重重擊在怪獸的面門上,綠色液體飛濺而出。

 「畜生,吃我一劍!」有人狂喝道。

 一道人影自山坡飛掠而來,手中銀劍幻化為一條銀色怒龍,張牙舞爪的噬向怪獸。

 怪獸吃痛,怒吼著轉身揮爪,巨尾同時橫掃,妖後帶著張小崇再度飛掠一旁。

 張小崇給她帶著在半空飛行,耳旁呼呼的風聲,鼻中嗅著陣陣誘人幽香,不禁有些暈淘淘起來。

 迷迷糊類糊中感覺到雙腳落地,緊纏在腰間的軟索一鬆,已沒入姬無月的左衣袖裡。

 「快回家去罷,這裡可不好玩!」

 妖後嬌笑著衝前,口中道:「我道是誰這麼厲害,原來是名動天下的傲大俠來了!」

 來人正是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他哈哈笑道:「養尊處優的妖後竟然會在這荒山野嶺現身,真是難得啊。好,收拾完怪獸,我們打一架!」

 他說著話,手中銀劍在怪獸身上猛刺了一劍,借勢躍起,翻越過怪獸,落到張小崇身邊,大聲斥道:「你不要命了?快走!」

 張小崇喜道:「傲大哥!」

 他以前雖對連雲十八寨及傲笑天心中不滿,此刻見到他,卻有種興奮、安全的感覺。

 天機大師、木湘君、姬無月等人又是一怔,他幾時成了傲笑天的兄弟?他也是連雲十八寨的人?不可能啊,江湖老手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嬌生習慣養的富家子弟,或許略懂一點修行之技,卻根本不是一個玩命的江湖中人。

 傲笑天大聲道:「快走,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

 話音未落,怪獸巨大的前足已經踏來。傲笑天把張小崇推過一旁,身子前竄,已到怪獸腹下,連刺三劍,怪獸腹下的三片鱗甲已變成灰白之色。

 負痛的怪獸更為瘋狂,「彭彭」的震響聲,它瘋狂的踩踏,大地一陣劇烈搖晃,塵土激揚,遮天蔽日。

 張小崇給震得搖晃不已,只驚得心寒膽顫,魂飛魄散,心中叫苦不迭,自已只是一時的衝動,為討好妖後射了怪獸一筒爆雨奪魂針,惹得它更為瘋狂。

 他正想開溜回到木湘君身邊,突覺腳下一空,慘呼一聲,消失不見了。

 原來怪獸瘋狂踩踏下,地面竟然裂開了一道兩尺寬的長長裂縫,把整個龍鳳山的山頂一分為二,張小崇沒注意看,一頭裁了下去。

 傲笑天、天機大師、木湘君三人大吃一驚,撲到裂縫旁,三人吸了口冷氣。

 裂縫下邊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石塊掉落下去,久久都沒有傳來墜地的回聲。

 三人面面相覷,木湘君面現悲痛神情,泣道:「小崇……」

 傲笑天歎息一聲,道:「大師快走,這裡危險!」

 說完仗劍撲向怪獸。

 天機大師突然出手制住木湘君的經脈,抱著她倉皇退後。

 妖後也過來瞅了一眼,她戴著金色的面具,看不出面上的任何表情。

 然後嬌喝一聲,也揮刀撲向怪獸。

 大地仍在搖晃,驚天動地的隆隆聲中,那道裂縫仍在開裂,竟達幾丈寬。

 傲笑天、姬無月都是當今修行界屈指可數的絕世高手,一個代表著正道,後者則代表邪道,自古正邪勢不兩立,而今這一正一邪的代表人物,竟出奇的聯起手來對抗這兇猛可怕的上古怪獸。

 兩人的功力都是深不可測,怪獸堅硬無比的鱗甲竟擋不住兩人貫注了十成功力的刀劍攻擊,大部份黑亮的鱗甲已變成灰白色,而且姬無月一直攻擊它僅剩的一隻眼睛,怪獸嘶吼著一步步退到裂縫邊。

 「快殺死怪獸,奪回龍鳳神丹!」柳三公子吼叫道:「全部給我上!」

 不少大漢持著刀劍衝上,全死在怪獸的巨爪之下。

 傲笑天大聲喝道:「混帳,你想讓他們全上來送死?」

 柳三公子怒道:「關你屁事,傲笑天,你再口出狂言,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傲笑天邊攻擊怪獸,邊大笑道:「想要我命的人多著呢,不在乎你一個,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遲早要眾叛親離的!」

 柳三公子氣得暴跳如雷,喝令道:「弓箭手,給我放箭,射死他!」

 那些持著弓弩的大漢面面相覷,要攻擊傲笑天,那妖後姬無月豈不是也成了攻擊的對象?她可是自已人啊,萬一惹怒了她,怎麼死都不知道。

 見手下人遲遲未放箭,柳三公子怒道:「誰不敢遵從號令,本殿下斬了他,快放箭!」

 傲笑天哈哈一笑,道:「可悲!」

 竟不再理會對方,專心對付凶狠無比的怪獸。像三王子這樣殘暴不仁的人,遲早會死於非命的,不是死在他手上,就是死在妖後手裡,因為他已從一直默不作聲的姬無月眼中看到了凌厲無比的殺機。

 此次妖魔重現江湖,借助的就是官府的力量。若有姬無月等一眾妖宗高手扶助,三王子司徒霸天登上帝位的機會接近百分之百,江湖的正派人士危矣,天下百姓更為受苦,絕對不能讓司徒霸天與姬無月聯手!更不能讓司徒霸天登上帝位。

 怪獸受不了姬無月與傲笑天的聯手攻擊,狂吼幾聲,突然跳下深不見底的裂縫。

 司徒霸天頓腳捶胸道:「我的龍鳳神丹啊……」

 他的侍衛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近身。

 此時要殺司徒霸天,那是絕佳的機會,大不了連雲十八寨化整為零,化明為暗罷,殺了他,天下就少了一個大禍害。

 傲笑天竟在此刻動了殺機,手中銀劍緊了緊,左手五指已暗扣四粒金膽,正欲下手。

 妖後姬無月在怪獸跳下萬丈裂縫之際,縱身飛起,一個美妙的大翻身,落在傲笑天前面五步之處,正好是他與司徒霸天的中間。

 她右手銀色彎刀輕巧的挽了個刀花,左手已多了一根紅色軟索。

 輕笑一聲,她淡淡道:「怪獸已除,傲笑天,要打架,本後奉陪!」

 隨即陰聲道:「誰敢亂來,不管他是天皇老子,我照樣宰了!」

 司徒霸天的那一眾侍衛嚇得不敢亂動,妖後的修行深不可測,行事陰狠毒辣,光憑她剛才獨鬥怪獸的那一份膽氣,已讓人折服。而且她是妖宗宗主,妖宗弟子不泛修行高深的頂尖高手,得罪了妖後,也等於與整個妖宗為敵,天下間有誰能躲得過妖宗的陰毒報復?

 司徒霸天冷哼一聲,本欲發作,旁邊一個手持鐵鞭的大漢輕聲道:「殿下息怒,大事要緊。」

 司徒霸天這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妖宗的全力支持,他想鬥倒自已的親生哥哥,倒是有不少困難,只是姬無月以彎刀擊碎錦盒,以至令江湖人夢寐以求的龍鳳神丹掉落,給怪獸吞下肚子,令他怒火萬丈。

 「媽的,本殿下登基帝位,第一個要滅的就是妖宗!」他心中恨恨道。

 當然,在這之前,必須借助妖宗的力量,先把傲笑天與他的連雲十八寨連根拔掉。老二沒有了這厲害的後援,收拾起來更容易了。

 第五十六章古洞奇遇

 傲笑天暗叫可惜,有妖後這等絕世高手在,加上司徒霸天身邊的那些護衛不泛頂尖高手,想要擊殺他,恐怕比登天還難。

 不過只要他還在宮外,要殺他的機會多的是,妖後總不能時時跟在他身邊吧?況且他們之間已相互猜忌,相信他們的合作不會長久的,司徒霸天這樣的人決不能當上國王,否則天下百姓必將受苦!

 他已下定決心,要將司徒霸天刺殺!

 姬無月突然收起彎刀,紅色軟索也縮入袖中,雙手負後,淡淡道:「傲笑天,要不這樣吧,兩個月後今天,本後親自前往連雲寨拜訪!」

 她的話看似老朋友登門拜訪一般輕描淡寫,實是與傲笑天定下了生死之約。

 傲笑天哈哈一笑,道:「求之不得!」

 銀劍入鞘,雙肩一晃,人已躍起,飛掠數丈寬的裂縫,消失在山林間。

 「傲某就在寨裡恭候妖後大駕!」

 山風吹過,傳來他渾厚宏亮的聲音,餘音裊裊,許久不散,足見其功力深不可測。

 司徒霸天及他的一眾護衛俱都面色微變,姬無月只是負手而立,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根本無人知道她心裡想著什麼。

 司徒霸天不滿道:「姬宗主,為何不留下他?」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留他?天下間想強行留住傲笑天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

 司徒霸天冷聲道:「我不管,姬宗主,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姬無月又是一陣嬌笑,淡淡道:「當然不會,否則本宗主又怎會與他定下生死之約?」

 司徒霸天瞳孔一縮,問道:「姬宗主有把握擊敗傲笑天?」

 姬無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卻道:「天龍門主陸一飛已死,群龍無首,人心大亂,此刻收服或殲滅天龍門,正是最佳的時機,王子殿下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吧?」

 司徒霸天傲然道:「這個嘛,本王子早已佈置妥當了!」

 心中卻是凜然不已,姬無月修行深不可測,智計過人,心思慎密,行事狠毒,這樣厲害的人留著,令人寢食難安啊!看來得防著點,一旦登上帝位,立刻著手佈置,全力除掉妖後及妖宗。

 妖後道:「本宗走了,天煞就留在殿下身邊聽候差遣,希望合作愉快,告辭!」

 司徒霸天還沒來得及出聲,只覺眼睛一花,妖後已憑空消失,空氣中彌滿幽幽的清香及她那撩人心魄的迷人笑聲。

 司徒霸天冷哼一聲,率著剩餘的手下悻悻離去,此次奪取龍鳳神丹,他調派了大批高手,計劃周祥,可謂是勢在必得,可是到頭來卻是功敗垂成,還損失了不少高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把此次行動的失敗,完全歸咎於妖後,心中已起殺機!

 ※※※

 當張小崇呻吟著眼開眼睛,只覺百骸疼痛欲散,他依稀記得自已墜入這萬丈裂縫時,耳旁儘是呼呼的風聲,跟著好像是撞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巨大無比的撞擊力令他身體劇震,眼睛一黑,不省人事。

 自已好像是置身於一個非常寬大的山洞裡吧?漆黑的山洞給幽幽的蘭光照得很亮,耳旁有嘩嘩的流水聲,全身傳來陣陣寒意,令他冷得直打寒顫。

 掙扎坐起,才發覺自已頭髮、全身衣服都濕透了,雙條腿還浸在冰冷的山泉中。

 這是一個小水潭,泉水由洞頂的小天窗瀉入,流出一個小洞,發出嘩嘩的巨大聲響,泉水因洞內幽幽蘭光顯得深蘭,冰冷刺骨。

 張小崇轉過身,直驚得魂飛魄散,只差沒跳起來。

 那頭厲害得連傲笑天、妖後都無法制服的怪獸正瞪著僅剩的一隻大眼,血盆大口緊緊咬著一條海碗粗的巨蛇的七寸處,而巨蛇粗長的身子也緊緊纏著怪獸龐大的身體軀。

 地上,那顆群雄拚命爭奪的龍鳳神丹正散發著幽幽蘭光,正是它將整個山洞照得發亮。

 張小崇手腳發軟,一步步退後,目光游動,尋找逃跑的出口,在怪獸的身後有個小洞,應該是出逃的地方吧?

 噫,怪獸與巨蛇都沒有動靜,也沒有聲音,不會是死了吧?躲在角落裡的張小崇探頭張望。

 他並不知道他射出的那一筒暴雨奪魂針,大部份的鐵針都給怪獸堅硬無比的鱗甲彈飛,有兩枚塗有七彩銷魂散的鐵針仍是貫入怪獸的給妖後刺瞎的一隻眼睛裡。

 在他跌下萬丈裂縫暈迷之際,怪獸也跟著跳入,涉水來到這寬大的山洞,立刻給守在這山洞裡的巨蛇死死纏住,兩條上古巨獸一場生死搏殺,巨蛇最終不敵怪獸,給活活咬死,而怪獸體內的七彩銷魂散劇毒也發作斃命,張小崇無意中躲過了一場劫難。

 又擔心吊膽的等了一陣,怪獸與巨蛇還是沒有動靜,看來真的是死翹翹了,張小崇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他走上前,撿起那顆龍鳳神丹,托在手上當作照明,進了那個小洞裡。

 小洞狹長,地上平滑,看來是巨蛇長年爬行的結果。

 裡邊不會是蛇窩吧?心情又緊張起來的張小崇趕忙拆下暴雨奪魂筒裝填鐵針,又檢查了木湘君給的幾個小玩意兒,都完好無損,這才稍為安心。

 外邊的大洞沒有出路,這小洞的盡頭說不定就是出路,就算裡邊是蛇窩,也要冒險進去看了,否則躲在這裡,不是餓死,也遲早給蛇吞掉。

 他左手托著龍鳳神丹,右手抓著暴雨奪魂筒,大拇指放在按鈕上,一有蛇竄出來立刻發射。

 小洞還挺長的,就像一道長廊,走了差不多半個時晨,前方才出現微弱的亮光,張小崇更為緊張,他小心翼翼的接近。

 長廊盡頭是一間石屋,顯然有人居住過,一張石床上有蓆子錦被,石桌上還擺放著文房四寶,四個錦盒,還有一些書籍,兩個燈台上各放著兩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將石屋照得雪亮。

 地上除了一個由籐蘿編成的陳舊的坐墊外,整個石屋空蕩蕩的。

 石屋沒有人,也沒有發現蛇,左邊的石壁本來還有洞門的,可是整座龍鳳山塌陷裂開時,塌落的巨石將洞門堵塞得死死的。

 張小崇面色一白,這下子完了,看來要餓死在這不知名的山洞裡了。

 心中絕望的他癱坐在石床上,沒有出路,沒有食物,這下真的死定了,還沒跟老婆圓吶,死得可真是冤啊,還有親親寶貝珠兒小玉,自自已死後,說不定她們要嫁給別人,自已死後還要戴綠帽,慘啊……

 他呆坐著胡思亂想了好一陣,身上衣服濕漉漉極不好受,乾脆脫了個精光,反正洞裡也沒有別人,偶爾回歸一下自然也不錯的。

 一大堆銀票金票也全濕透了,還有七彩銷魂散等東西,他隨手扔到床上,反正也出不去,這些東西留著也沒用了。

 只一會,他便又感覺寒意,床上的錦被已積滿厚厚的一層灰塵,也不知多少年沒人動過了,散發著一股晦味。他急忙運功打坐驅寒,直到感覺自身溫暖才收功。

 「這山洞裡以前居住的是誰?」他自言自語著來到石桌邊,桌面上有一封信,他好奇的取出來看。

 信上字跡龍飛舞,剛勁有力,出自男人之筆,有好幾頁長。信中的內容無非是說居住在這洞中的人在這裡隱居潛修,最終達到大成境界,坐化飛升,同時留下一些丹藥與練功的口訣與心得,留給能夠闖過重重機關,進到這裡的有緣人。信未署名是清心丹士,看日期,距今差不多有百年了。

 修行達到了大成的境界,真的能坐化飛升成仙?張小崇還是不相信,至少他從未聽老爸老媽說過有人能修行至大成的境界飛升成仙,修行界中雖有這樣的說法,可是真正達到這個境界的卻沒有一個人,至少從未聽說過。

 這個清心丹士八成是吹牛的,如果這麼厲害,修行界中怎麼沒有他的半點傳聞?

 他漫不經心的打開一個錦盒,一股襲人寒意及泌人清香湧來,裡邊盛放著一朵不知名的白色花兒,花瓣晶瑩透明,倒像是用冰雕刻成的花兒一般。

 張小崇貪婪的抽動鼻子,拚命的嗅著,這花兒真香啊。

 作者語;在這裡,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我知道初期的設定不好,情節進展緩慢,主角的無能讓大家看了不爽,呵呵,是一大敗筆。汗,主角變強就在這幾章裡面了,請大家再多點耐心,不過主角雖然變強,卻不是無敵,至少他的兩個大小老婆比他強,正合了書名的妻妾無敵,不知道這樣的設定大家會不會喜歡,汗,水平有限,請大家見諒。

 第五十七章神功初成

 這不知名的花兒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張小崇拿起展開來看,紙上寫的是這花兒的名字叫「千年雪蓮,」長在極寒的冰川雪地,千年才結出一朵,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奇療效功能,更能增加半甲子功力,與帝炎花一起服食,效果更佳。

 「靠,真有這麼神奇?又是吹牛的吧?」他自言自語道。

 他心中並不相信這個什麼千年雪蓮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那個帝炎花又是什麼東東?

 打開第二個盒子,有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伴著幽幽清香,裡邊盛放著一朵紅艷似火的奇花,甚為美麗,旁邊同樣有一張紙條,寫的是這朵奇花叫「帝炎花,」生長在極熱的火山口附近,也是千年才結一次花,同樣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奇療效。

 第三個錦盒盛放的是二十粒朱紅色的丹藥丸子,芳香誘人,卻沒有紙條。

 第四個錦盒稍大,盛放的是一疊手稿,張小崇全拿起來看。

 第一張紙上寫的是幾個大字,「凡能進到這洞裡,看到這紙條上的字,必跪拜叩頭行師徒之禮!」

 張小崇撇撇嘴,把紙張扔過一旁,再看第二張紙條,寫的竟是一門叫「散元仙功」的心法口訣與練功心得,後面幾頁則是「散元七大式」的搏擊技能。

 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一直翻到了後一頁,紙上寫的是有緣人自進到洞裡,通道上設置的三十六道機關已經自動啟動,而且洞門的斷龍石已經封死洞口,除非練成散元仙功第六重境界,破石而出,才能脫出生天,否則只有活活餓死在洞裡。

 張小崇罵道:「我靠,這老傢伙夠狠的,這簡直是害死人嘛……」

 他接著往下看,紙上說明的是那二十粒丹藥丸叫「大力金剛丸,」服食一粒,可增加一年功力,因藥性過於強烈,只能隔天服食一粒,配以帝炎花與千年雪蓮,加上本身的資質與悟性,服食完那二十粒丹藥,最差也可達到六重的境界。

 「靠,這不是吹牛嘛,二十粒丹藥丸要40天才能服食完,只怕到那時人早化為一堆白骨了,」張小崇罵道。

 他氣呼呼的扔掉那一疊手稿,對著地上那個籐蔓編成的蒲團一陣亂踩亂踏,口中不住亂罵,這該死的清心丹士,竟然如此可惡,把通道封死了,實在是可惡!

 正罵得起勁,突然聽到一陣軋軋的聲響,腳下傳來震動,把他嚇得跳過一旁,暴雨奪魂筒已抄在手上。

 那個給他亂踩亂踏的蒲團竟然會移動,露出一個小洞。

 神情萬分緊張的張小崇將暴雨奪魂筒對著洞口,一有什麼東西竄上來,立刻發射。

 等了好一陣子,沒有什麼東西竄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接近一看,小洞不深,裡邊有一個大錦盒子。

 他拿起來,打開一看,裡邊還是一疊手稿,第一頁上寫著幾個大字,「不行九叩之禮而取走仙功秘籍者,妄自修練,必將走火入魔爆斃!」

 張小山寨罵道:「我靠,這老傢伙死後還想害人,還好本少爺沒有貪心上當,嘿嘿……」

 清心丹士生前布下的這些機關,因時間長久,大部份已經失靈,加上山峰塌陷,山石墜落,機關更是幾乎全毀。石桌上放的假秘笈,目的是考驗進到這洞裡來的人,若換是一般的人,早欣喜若狂的按照原先的心法修練起散元仙功來了,而張小崇對這些神功秘籍並不感興趣,無意之中躲過了一劫。

 九叩拜師之禮,也因張小崇的亂踩亂踏,正好合了九叩之數而引發機關,現出了真的神功秘笈。

 「靠,這老傢伙好陰險啊,幸好本少爺沒學,嘿嘿……」

 張小崇輕笑道:「本少爺沒有行九叩拜師之禮,神功秘笈還不是自已冒出來了,哈,清心老死鬼啊,你生前花費心思的佈置那些機關陷阱全白費了,哈哈……」

 看著下面的幾頁手稿,全是散元仙功的修練心法與心得,還有一些人體內極易讓人忽略的穴道經脈的解說等等,還說明了錦盒裡面的那二十粒大力金剛藥丸與千年雪蓮、帝炎花都是真實,洞門給斷龍石封死亦是真實的,除了把「散元仙功」修練至第六重境界破壁脫困外,別無他法。

 張小崇呻吟一聲,想要活命,看來不得不遵從他的話照辦了,按手稿上說明的方法,他在蒲團上盤漆坐下,拚命屏除雜念之後運功大小周天,直到感覺到丹田內的真氣充盈激盪後,取一顆大力金剛丸服食。

 藥丸才一入口,立刻自行溶化,滿口生香,只一會便感覺到丹田內緩緩升起一絲熱流,跟著各大穴道經脈全都有熱流升起,這些絲絲熱流匯合在一起,立刻變成了波濤洶湧的熱流,全身象火燒一般痛苦難受。

 此時後悔已是來不及,他唯有拚命的運功相抗,驅除體內各大穴道經脈不斷湧出的熱流。

 也不知道功行了多少周天,感覺到體內的熱流減弱了,他才喘了口氣,熱流又緩慢的匯合到一塊,那種痛苦的灼熱又刺激著中樞神經,逼得他又不得不運功相抗。

 如此反反覆覆的循環運功,已記不清是功行了多少次大小周天,反正他感覺體內再無一絲灼人熱流之後才收功休息。

 地底山洞陰暗,所幸有夜明珠與那顆龍鳳神丹照明,整個石屋光亮如白晝,只是不知道外邊現在是天明還是夜晚?

 按清心丹士遺留的手稿所說,他已經衝破了六處讓人忽略的穴道,已算是築好根基,達到了散元仙功的第一重境界。

 進展還是挺快的,看來這老傢伙沒有騙人,不過吃下那顆大力金剛藥丸,真的是挺難受的,藥力太過強烈霸道。

 為了能夠盡快修練到第六重境界,他又吞服了一顆大力金剛丸,然後盤膝行功。他發覺突破了第一重境界後,一次運功,對抗體內灼人熱流的時間越久,運功的次數越少。

 也許是他太過專心,也許大力金剛藥丸同時具有充飢解渴的功能,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飢渴,不眠不休的一直入定,無形中達到了天人合一的無上境界。

 分不出白天黑夜,直到只剩下三顆大力金剛藥丸時,張小崇這才收功,此時他感覺到丹田處真氣充盈澎湃,似要喧洩而後快,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嘯。

 嘯聲若龍吟高吭綿長,在洞內迴盪,久久不散,洞頂、洞壁的一些石塊似是受了震動,紛紛滾落,嚇得他再不也發出嘯聲,擔心這山洞萬一塌下來,豈不是把自已活埋壓死?

 伸展了一下四肢,他這才發覺自已仍是赤身裸體,看看石屋,滿地全是金票銀票,扔在床上的衣服早已干了,不過有些髒了,他乾脆拿到水潭邊清洗,涼在石塊上,然後跳下水潭,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地上,怪獸與巨蛇的屍體竟然沒有腐爛變臭,也許是因為洞裡寒氣太重之故吧。

 初時感覺泉水冰冷刺骨,稍一運氣,便感覺全身暖烘烘的,舒爽極了。

 泡夠後,他突然想試一試五重散元仙功的威力,跳上岸後吸氣運功,兩隻手掌隱現淡淡金芒,他朝著潭水全力劈出一掌。

 「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山洞一陣搖晃,碎石紛紛落下,潭水給劈開成為截,露出潭底的石頭,漫天水珠四處激揚。

 「哇,真的厲害啊,」張小崇吐了吐舌頭,這份功力不知道能不能劈開山石?也不知道是否比柳眉、老婆厲害?

 想到家中的親人,心中不由一痛,若真能脫困,一定修書一封寄回去,告訴他們自已在外平安無事,免得他們牽腸掛肚的。

 第五十八章重見天日

 回到石屋,一時無事可做,張小崇將滿地的銀票金票,還有各種零雜小玩意收攏起來,脫困後,這些好寶貝還用得著吶。

 那顆群雄拚命爭搶的龍鳳神丹,他把玩了一陣,除了象夜明珠一樣可以發光照明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玄機,雖然可能價值連城,也犯不著那麼不顧性命的搶啊?命丟了,這顆珠子要來何用?

 散元七大式也沒有時間修習,當務之急,是先把散元仙功的心法修練至第六重境界為首要。

 那朵帝炎花與千年雪蓮,他並沒有按清心丹士所說的一同服用,而是留起來,那朵千年雪蓮晶瑩潔白,留給吟雪,她一定歡喜得不得了,嘿嘿。帝炎花嘛,是給珠兒還是小玉?一時間難以取決。

 現在還沒有脫困,想這些沒用,他苦笑搖搖頭,吞服了一顆大力金剛藥丸後,立刻盤膝運功。

 前幾陣運功煉化體內熱流,他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加上體內如火燒一般痛苦難當,拚命的驅除炎流,當時心無雜念,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這一次他貪功急進,一時急著想要練到第六重境界後好破壁脫困,大力金剛藥丸雖給他練化,卻只能融合吸收了一小部份,幾處經脈穴道運足真氣硬衝了幾次,竟然無法衝開,反倒令真氣回衝,在體內四處亂竄,經脈差一點逆轉,難受得他差一點吐血,慌忙收功,不敢再運行真氣,避免了一次走火入魔全身爆斃的厄運。

 「靠,欲速則不達啊,」張小崇罵道。

 心中沉思著,第五重散元功已有如此厲害的威力,說不定也可以破壁而出的。

 心念方動,力由心生,雙掌不知不覺中已是貫足功力,散發淡淡金芒。

 他照著堵塞通道的巨石塊連環劈出兩掌,隱隱風濤雷聲中,空氣中彌滿了灼人炎浪,堵塞通道的巨石轟然炸裂倒塌,碎石激射不已。

 張小崇心中狂喜,按現在的功力,根本不須修練到第六重境界便可破石脫困,精神大振的他不停的運掌狂擊,巨石不斷炸裂倒塌,化為粉末,等他真氣損耗不少,通道已打通了十來米長。

 他盤膝運氣調息好之後再度運掌狂擊,直到三四十來米之後,前方現出了一塊平整的方形巨石,這應該是清心丹士所說的斷龍石吧。

 真氣損耗極大,張小崇強壓下狂喜的心情,回到石屋調息恢復功力,然後又再服食了一顆大力金剛藥丸,煉化吸收融合後再度來到斷龍石邊,這一次他貫足了十成功力,散發淡淡金芒的雙掌不停的拍在堅硬無比的斷龍巨石上,呯呯直響,碎石不斷飛濺,狂擊了差不多將近百掌,斷龍石終於嘩的一聲碎裂,塵煙滾滾中,刺眼的陽光射入洞內,刺得張小崇的雙眼都睜不開。

 「哇,終於重見天日了,散元仙功萬歲!」功力損耗過巨,似乎要虛脫的張小崇歡呼一聲,拚命的呼吸著洞外湧入的新鮮空氣。

 洞外是明媚的陽光,鬱鬱蔥蔥的樹林,不知名的籐蔓纏繞糾結,半腰高的雜草,鳥兒清脆的啼叫聲。

 他歡天喜地的回到石屋,穿上衣服,把那堆金票銀票藥瓶、裝有帝炎花、千年雪蓮的錦盒,清心丹士的手稿等各種小玩意兒一股腦兒的揣入懷中,弄得胸襟脹鼓鼓的,再把天機大師的那幾樣小玩意裝好後,興沖沖的出去。

 走到一半,想想又退回來,跪在地上,對著那個蒲團咚咚的叩了九個響頭。

 「師父在上,弟子張小崇給您叩頭了。」

 若沒有清心丹士留下的丹藥與神功秘籍,自已真的要葬身這山洞裡,離去之際,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師徒之禮。

 到了洞門,他無意中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竟然還有一大塊斷龍石卡在石縫中沒有落下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封住洞口的斷龍巨石本來有三塊,震碎了第一塊,第二塊跟著落下來,要震碎三塊斷龍巨石,非得把散元仙功練至第六重境界不可。只是因龍鳳山峰碎裂倒塌,不僅震毀了洞內的絕大部份機關,連第二第三塊斷龍巨石也卡死了,張小崇只把散元仙功勉強練至第五重境界就可以脫困了,不得不承認他的運氣好得不得了。

 出了山洞的張小崇顧不得剛才功力損耗過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沐浴著好久沒有沒見的太陽光,心情愉快的穿行在山間崎嶇難行的小道上。

 此處是龍鳳山的西面,距天機谷挺遠的,想想與木湘君的幾天露水情緣,天機大師如此寵愛她,實是不便再去打擾。

 進了維羅省城後,他住進了最豪華的「望仙居,」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溫水澡,再美美的吃上一頓後,叫夥計買了幾身衣裳,再弄來筆墨紙硯,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家人的,告訴他們不必太擔心,自已在外邊平安無事,目前還暫時不想回家,想到處走走,增長一點歷練。

 另一封是寫給天機大師與木湘君的,告訴他們自已平安無事,感謝他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有空一定會再去天機谷看看,信中亦提到侍女小雯,希望她開心快樂。

 寫好信,張小崇上街挑選了兩件精美的首飾,放到信封內,到驛站交寄,辦妥了這些,他再到大通錢莊,把金票銀票存上,身上只帶了二三百萬左右及一些金幣。

 修練散元仙功至第五重境界後,他的耳目比以前清靈的許多,才出錢莊,他就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所謂財不露富,他胸襟脹鼓鼓的進大通錢莊,給人盯上不奇怪的。

 跟蹤的是兩個賊頭賊腦的小混混,一直跟著張小崇到了「望仙居」後才離去。

 張小崇現在是神功初成,藝高膽大,加上有天機大師給的那些令人防不勝防的小玩意,對這些蛇鼠小混混根本就不在意,回到自已的房間,他在床上盤膝運功了幾周天,然後取出清心丹士的手稿,照著手稿上寫的,練習起「散元七大式」的第一式。

 散元七大式為五行輪迴、七星映月、日月輝映、百鳳朝陽、天地俱滅、千佛映日、萬流歸宗,前六式為進手式,後一式為防守式,每一式可隨意變幻,無窮無盡。

 張小崇只學會了前面的兩式,第三式一時半會難以弄明白,倒是最後的防守一式,他領悟得極快,這是保命的功夫,必須先學會。

 在房中演習了一陣,他接著鑽研第三式,看了一陣仍未領悟,反倒覺得有點頭暈眼花,甩了甩頭,他乾脆靜下心來行功。

 以前老爸、吟雪逼他練功修行,他都覺得很無聊,現在他修習了散元仙功,耳目比以前清靈了好多,走了好遠的路也不覺得累了,而且每行一次功,心身都覺得特別的舒暢,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吟雪說過的三年之約,若不改掉惡習或有所作為,她將離開張家,而且只要他打敗了柳眉,就可將她收入房中。

 散元仙功修練至第五重,已經如此厲害了,估計要打敗柳眉,馬馬虎虎應該可以了,能修練到第六重境界,打贏的機率更大一些。他想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也成為人人敬仰的第二個傲笑天,不,要強過傲笑天,到時吟雪就沒話了,乖乖的陪他上床了,嘿嘿……

 第五十九章不白之冤

 張小崇盤膝坐在床上行功,功行了幾周天後,感覺精神更爽,沒有絲毫的倦意。

 此時已是深夜,外邊漆黑一片,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四周靜悄悄的。

 他伸了個懶腰,躺在床上想著該如何才能幹出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復又想到鷹龍山莊的侍女小荷,自已曾發誓要幫她報仇的,那個說話陰陽怪調的宮先生是官府的人,來頭好像還挺大的,就先從這傢伙著手,替小荷報仇再說。

 正在沉思中的張小崇突然面色微變,整個人如靈猿般從床上彈起,輕盈的貼到了窗門的牆壁邊,動作之快,實在令人咋舌。

 「老五,你確定他沒出過門?」

 窗外傳來低不可聞的說話聲,張小崇此時已算得上是修行界中的一流高手,那人雖拚命的壓低聲音,他仍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能清晰的聽到門外那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嗯,那傢伙一直呆在房裡,沒出過門,二哥,那傢伙八成是躲在房裡數錢,真是一頭大肥羊啊,」老五低聲道。

 「看他衣著華麗,身上帶著這麼多錢,可能是出門遊玩的富家子弟,得手後我們遠離此地避避風頭,」二哥道。

 「這傢伙還點著燈,難道還沒睡?」老五又道。

 二哥道:「管他睡不睡,半筒迷香吹進去,保證他睡得像死豬一樣,嘿嘿……」

 微弱的燈光下,窗門的琉璃紙映著兩條慢慢升起的人影,二哥用沾著口水的手指在琉璃紙上弄開了一個小洞,一根竹管伸了進來。

 張小崇又氣又好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要用迷香對付他,在煙霧將要出筒之際,他屏住呼吸,一掌扇出,強勁無比的掌風迫得煙霧倒灌。

 窗外突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跟著是咚的人體倒地聲。

 「二哥,你……你怎麼啦?」老五吃驚道。

 二哥哪還會回答他的話,正呼呼的睡得香甜吶。

 張小崇正想出聲警告對方,下回再敢暗算他,殺無赦,哪知門來卻傳來老五驚恐萬狀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像是突然間見到了鬼一樣嚇得話聲都顫抖起來。

 「別……別殺我……」

 緊跟著是一聲輕微的悶響,人體倒地的沉悶聲。

 張小崇一驚,箭步拉門沖,走廊的過道上倒著兩個身著黑色夜行服的人,一人正呼呼的睡得正香,另一個的咽喉給利刃割斷,躺在血泊中,一條黑影如流星般竄出走廊的門窗,傳來衣袂的獵獵飄動聲。

 張小崇不假思索,提氣縱身跟上,速度竟不比那條人影慢。

 才躍出窗門,數道刺眼寒芒突然幻現,在這漆黑的夜色晚,竟是格外的雪亮刺眼。

 凌厲無比的勁風由下而上襲來,大吃一驚的張小崇身在半空,慌忙吸氣折向,險險避過黑衣人的猝然突襲。

 陰暗朦朧的月光下,望仙居圍牆外的地上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蒙面人,右手持著散發寒光的尺長短劍,左手提著一個布包。

 從玲瓏凹凸的身段上可看出是一個女的。

 那女蒙面人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落空,令她怔了怔,手中長劍再度爆現刺眼寒芒,化為一道芒虹飛襲張小崇,嘶嘶的劍氣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嚇人。

 張小崇的江湖經驗尚淺,他冒冒失失的鑽窗追趕黑衣人,哪會想到對方竟躲藏在下方突襲,差一點解著了道。

 他吸氣折向,險險避過要命的一劍,人才剛落地,漫天劍影已如狂風暴雨般攻來,把他嚇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什麼散元七大式的全忘了個乾乾淨淨,拚命的往後一跳,「呼」的一聲,脫出了重重劍網。

 女蒙面人又是一怔,心中尋思,這傢伙的輕身提縱術非常高明,功力也極深厚,竟輕易避開了自已的必殺一擊。江湖中幾時出了這麼一個年青的高手?

 想歸想,手中的尺長短劍可是半點不慢,如魂附影般再襲向張小崇。

 張小崇是第一次對敵,對方的長劍好像亂刺亂砍,快如閃電量,如漫天繁星滾滾迫來,令人眼花暸亂,他心中怕怕,轉身就跑。

 他這舉動令女蒙面人又是一怔,這年青人雖然功力深厚,卻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好像全無半點對敵經驗,該不會是剛出道的雛兒吧?

 管他是誰,反正看到自已的人都該死!女蒙面人雙肩一晃,如流星般追上張小崇,尺長短劍化為一溜寒芒,飛襲張小崇的後心。

 聞聽到身後有利刃破空襲來的怪嘯聲,霸道無比的凌厲勁風如排山倒海一般滾滾迫來,張小崇大駭下突然折向橫移,險險避過穿心一劍。

 他不及思索,一掌朝著敵人劈去。

 女蒙面人一劍刺空,心中微驚,突見眼前閃現淡淡金芒,灼人無比的霸道勁風如驚濤駭浪滾滾迫來。

 她大吃一驚,拚命扭轉身軀,尺長短劍橫掃。張小崇無意中劈出的一掌本已搶得先機,只是他對敵的經驗實在是少得可憐,見到明晃晃的利劍橫掃而來,若給斬中,豈不是要斷成兩截了?

 大驚下他往後跳開一步,避開短劍,先機一失,立刻給對手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劍勢死死罩住,脫身不得。

 心慌意亂下他拚命催發功力,雙掌上下翻飛,護住全身要害,強勁無比的掌風在身前一尺處布成了一道銅牆鐵壁,將對手攻擊的劍全部硬生生的封在外邊。

 他這是在驚慌下,無意中施展了散元七大式的最後一式「萬流歸宗,」憑借深厚的功力將週身上下護得嚴嚴實實的,滴水不漏。

 蒙面女子狂攻一陣,尺長短劍硬是攻不入對方布下的重重氣牆,心中駭然無比,嬌喝一聲,再度催發功力,拚命進攻。

 嘶嘶的駭人劍氣聲中,重重劍芒如驚濤駭浪,洶湧迫向張小崇。

 張小崇驟感壓力,更不敢大意,雙掌守得更緊,堅持了一陣,見對方攻不破自已布下的防禦,心中稍定,看來對手不算是很厲害嘛。

 蒙面女子突然厲喝一聲,手中尺長短劍幻現的寒芒暴漲三尺長,閃著刺眼的光芒,飛襲張小崇心窩。

 張小崇與她交手一陣,心中已是大為安定,見對手長劍刺來,腦海中浮現散元七大式的第二式「七星映月,」他不假思索的一連拍出七掌。

 漫天淡淡金芒暴現,夾著風雷濤聲,撲天蓋地的罩向蒙面女子,四周空氣彌滿灼人炎浪。

 一聲驚呼,蒙面女子如斷線的風箏,飛拋出老遠,快要跌落地上時身形一扭,足尖在地上一點,如彈丸般彈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張小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第一次與高手對決,對全無半點對敵經驗的他來說,是恐懼、緊張、到鎮定、從容、驚險、刺激,能一掌擊傷如此厲害的高手,對他來是說是又驚又喜。

 地上有蒙面女子丟棄的布包,他撿起打開一看,嚇得直跳起來,慌不迭的扔掉布包,裡邊包的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雙目圓睜,猙獰可恐,嚇人之至,被張小崇扔到地上後咕嚕咕嚕的直滾動。

 「噫,這不是那個什麼折雲手梅天華的人頭嘛?」回過神來的張小崇皺眉道。

 「惡賊,納命來!」

 身後突然傳來女子的叱喝聲,緊跟著是利刃急速刺來的破空聲。

 張小崇嚇了一跳,慌張跳過一旁,雙手急搖著,解釋道:「呃,梅小姐,令尊不是我殺的,我……我……」

 來的是梅天華的女兒梅文娟,她滿臉悲憤與殺氣,咬牙切齒的少聲喝道:「原來是你這惡賊殺害我父親,納命來!」

 手中長劍瘋狂的刺向張小崇。

 張小崇一邊閃避對方的瘋狂攻擊,一邊解釋道:「梅小姐,你聽我說,你父親不是我殺的,我……」

 第六十章護花使者

 話還沒說話,又一人飛掠而至,卻是梅文娟的師兄路乘風,他咬牙切齒道:「姓張的,納命來!」

 手中長劍瘋狂刺出,全是拚命的招式,誓把對方刺斃才扇罷甘休。

 張小崇此時是百口莫辯,只好自認倒霉,他脫出路乘風的重重劍網,閃身隱入黑夜中,空氣中迴盪著他的聲音。

 「梅前輩不是我殺的,兇手另有其人!」

 梅文娟抱著父親的頭顱,悲叫一聲,身子一軟,往後便倒,路乘風急忙扶住她,咬牙切齒道:「姓張的,我一定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

 ※※※

 天機谷,因張小崇掉入萬丈裂縫,木湘君痛哭了好一陣,天機大師費盡了心機,才哄得住她。沒想到一個月後突然收到張小崇的來信,還有兩件精美的首飾,讓她喜出望外,喜極而泣。

 只是才過一天,維羅省城就傳來晉江大俠折雲手梅天華給人割下腦袋,兇手就是張小崇的消息,大驚失色的木湘君不相信張小崇會殺人,執意要出谷找尋張小崇,為他伸冤。

 天機大師對這位夫人是百依百順,哪敢怠慢,當下派出谷中高手先行,自已陪著夫人,還有幾個心腹高手隨後出谷。

 ※※※

 雲夢行省,張府,全府之人因收到張小崇的書信欣喜若狂,殺雞宰鴨,比過年還要熱鬧。

 老祖宗、沈素聞雲是喜極而泣,又蹦又跳的,快活得像三歲的頑童。

 而遠在其他外省的張傳崇、姜吟雪、柳眉、珠兒小玉等人也是隨後收到了張小崇平安無事的消息,眾人亦是喜極而泣,紛紛快馬趕往維羅行省。

 張傳崇、姜吟雪也曾派人到雲夢行省周邊的幾個省城尋找張小崇,只是沒想到他竟跑到北邊的維羅行省。

 而在此其間,江湖中接連發生了不少令人震驚的大事。

 鷹龍山莊全莊上下給人屠個精光,金票銀票給人洗劫一空,兇手至今未能拘捕歸案。

 橫行漠北的漠北十三鷹,神秘失蹤多年後,突然重現江湖,在望月行省附近給大俠傲笑天單人獨劍擊殺,大快人心。

 雲夢行省,妖宗弟子重現江湖,連雲十八寨等各路英雄好漢聯手攻擊總督府,正邪爭端再起,此事驚動朝廷,天下各大門派幫會受到嚴厲警告,若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朝廷將出動大軍清剿。

 雲夢行省總督凌百威借此事大肆捕殺江湖中人,一時間,白色恐怖籠罩整個省城。

 清遠鎮開心客棧,魔、鬼兩宗的人聯手毒殺朝廷官員衛新遠及他的一眾手下,傲笑天力鬥兩宗高手,擊傷花四爺,斬殺魔刀屠大年及一眾殺手。

 維羅行省,群雄會聚龍鳳山,為爭奪傳說中的龍鳳神丹,自相殘殺,死傷無數,妖宗宗主妖後姬無月、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也曾現身,據說連軍方的人也參與了此事。妖後姬無月與大俠傲笑天訂下生死之約,轟動天下。

 天龍門自門主陸一飛死於龍鳳山後,門內弟子為爭奪門主之位發生內鬨,自相殘殺,號稱名門正派第一大派的天龍門從此一靡不振。

 江湖中還發生了幾起刺殺事件,金刀俠曾振名在家中給人一劍穿心。稱雄怒之江的龍王伍鼎臣水性號稱天下第一,給人淹死在江裡。

 獅駝山五霸手下有上千號嘍囉,稱霸一方,一夜之間,五霸及大小頭目一百五十四人全部給人擊斃,獅駝山群賊樹倒獮猴散。

 頗具俠名的折雲手梅天華在維羅行省望仙居客棧人割下腦袋,兇手竟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年青人,據說是雲夢行省人氏,姓張名小崇。

 晉江群雄已廣發英雄帖,組成緝兇鐵血團,誓要為梅天華報仇血恨。

 姜吟雪等人在趕赴維羅行省的半途聽到了這個消息,眾人無不駭然失色,珠兒小玉更是驚得六神無主,少爺怎的般命苦?一波剛平,另一波又起。

 折雲手梅天華是修行高手,功力深厚,就算是十個張小崇合起來,也不是梅天華的對手,又豈能殺得了梅天華,這其中必有誤會。

 他們兵分幾路,張傳宗幾人前往晉江行省,姜吟雪與柳眉趕去維羅行省,珠兒小玉與藍叔等人則在附近行省找尋,希望能趕在緝兇鐵血團之前找到張小崇。

 ※※※

 晉江名俠折雲手梅天華在維羅行省給人刺殺,令維羅行省的各大名門正派顏面大失,各派弟子自發組織起來,重金懸賞,四處搜捕張小崇,他的畫像貼滿了整個省城。

 省城外南面的東平小村,張小崇躲在一家村裡,他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無端惹上了這一檔事,百口辯,只好自認倒霉。

 一整天躺床上,實在無聊之極,他起身到村外的林中散步。

 穿過稀蔬的樹林,前面是一座不算怎麼高的無名小山,山上樹林鬱鬱蔥蔥,一條小道直通山頂。

 山頂上突然有刺眼的亮光不住閃耀,此時正是烈日當空,山頂上刺眼的亮光應該是金屬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的。

 山上是什麼東東在反光?好奇之後驅使他往山上奔去。接近山頂,有女子的叱喝聲、打鬥聲,還有金屬的猛烈撞擊聲傳出。

 張小崇一驚,是什麼人在山上打架?

 無端背上了殺害梅天華的罪名,令他心中有些怕怕,只是心中又很好奇,在這荒山之上,到底是什麼人在打架,其中還有一個女人。

 強烈好奇心驅使下,他還是決定上前看個究竟。

 悄悄來到山頂,隱身一株大樹後面,探頭張望。山頂上有一間茅草房,房前的平地上,正有四個男人揮舞著刀劍,瘋狂的攻擊一個綠衣少女,地上還有一具年青女子的屍體。

 那少女披頭散髮,俏臉蒼白無血,綠色衣裳破損了好幾處,露出如雪的肌膚,手中一柄短刀拚命的揮舞,她身上受了幾處創傷,血水把衣服都浸濕了,卻銀牙緊咬,拚命的守著房門,寧死不退。

 看來房中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東,少女才這麼拚命的守著門口。

 張小崇看得怒火中燒,現身喝道:「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小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個身著黑衣的壯漢冷聲道:「關你屁事,還想多活幾年就快滾蛋!」

 他說著話,手中的短柄巨斧凶狠劈出,重重劈在那少女手中的短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那少女嬌小的身軀劇烈搖晃起來,若不是她左手緊緊抱著門柱,只怕早已給凶狠的撞擊力量震飛,人雖沒給震飛,卻噴出了一口血水。

 四個男人最年青的一個陰聲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管我們冥宗的事?」

 他一身華麗衣裳,舉手投足間極為灑脫,面容頗為英俊,只是一雙眼睛充滿了陰戾邪惡,給人一種誠府極深的印象。

 他手中的描金折扇倏然張合,已在少女身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創口深且長,皮肉翻捲過兩旁,露露森森白骨,殷紅的血水狂湧而出,嚇人之至。

 那少女哼都沒哼半下,只是緊咬著銀牙,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短刀,瘋狂的亂劈亂砍,她已是筋疲力盡,全靠以命搏命的同歸於盡打法撐到現在。

 張小崇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一向自認是惜香憐玉之人,那少女容貌秀麗,清純可人,而這四個傢伙竟無半點惜香憐玉,出手凶狠,手中的傢伙盡往少女要害部位招呼,欲置少女於死地。

 不過他心中仍有些怕怕,自已兩手空空,而對方卻是四個人,而且看他們出手的架勢,絕對是修行界的頂尖高手。

 心中不禁大罵清心丹士,那個散元仙功全是徒步手搏擊,怎麼就沒一招半式是拿傢伙的?

 一個瘦高漢子持著長劍朝他逼來,怪眼凶光暴現,閃現濃厚的凌厲殺機

正文 第四集

 第六十一章護花使者(2)

 對付他,張小崇可是沒有一點把握,他微笑拱手道:「這位大俠貴姓?」

 面色突然一變,怔道:「噫,屋裏出來的人是誰?」

 那瘦高漢子本一步步逼來,聽了他的話,面色驟變,急忙轉身。

 身後,三個同伴仍在兇犯的攻擊那綠衣少女,根本沒人從屋裏出來。

 上當了,可惡,這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欺騙本大爺,實在該死!

 從對方面上緊張恐懼的神情可知,這四個人似乎非常懼怕屋裏的人。

 屋裏的人倒底是誰?若他真的這麼厲害,卻為何不出來幫助這兩個少女,卻任由這四個惡人攻擊她們,以至一死一傷?

 張小崇瞎濛濛對了,乘著對方轉身之際,他右手略抬,「卡」的一聲輕響。

 那瘦高漢子上當受騙,怒火中燒的轉過身來,咬牙切齒道:「你……啊……」

 他話還沒說完,隻覺胸口傳來椎心劇痛,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呼聲。

 而幾乎與此同時,綠衣少女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仰面倒下,呯的一聲,撞開了房門。

 房門洞開,屋內地上的蒲團上盤坐著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女人,她背對著房門,烏黑亮澤的秀髮披散在刀削般的肩上,頭頂上正冒著蒸蒸霧氣,很顯然,她運功正到了緊要關頭,不能受幹擾,也無法動彈,難怪任由那兩個替她護法的少女慘死在惡徒之手。

 同伴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呼聲,捂著胸口拚命的在地上直打滾,把另外三人嚇了一大跳,全都跳過一旁。

 乘著三人發呆愣神,張小崇竄到門旁,伸手在綠衣少女鼻下試了試,已沒有了氣息,他歎了口氣,如此秀麗清純的少女,眨眼間就香消玉殞。

 那三個惡人回過神來,看到屋內正在打坐運功的女人,先是一驚,隨即面露狂喜神情,不理會在地上直打滾,痛苦慘呼的同伴,舉步逼來。

 張小崇知道屋內正在運功的的女人不能受到打擾,否則極有可能走火入魔暴斃,見那三人逼來,他趕緊起身,凝神戒備。

 說實話,他心裏非常的緊張,這些人都應該是修行界的頂尖高手,自已能不能應付下來呢?此刻想開溜,對方也絕不會放過他。

 他硬著頭皮,拱手道:「幾位大哥,好久不見了。」

 逼來的三人一怔,停下腳步,一人怔道:「我們認識?」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道:「幾位大哥的威名,在江湖誰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弟對幾位大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氾濫不可收拾吶……」

 那三人面現得意神色,提起他們的大名,在江湖中的確是赫赫有名。

 衣服華麗的年青人輕扇手中的描金折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靜止不動的同伴一眼,面色微變,眼睛暴現淩厲殺機,陰聲道:「這小子是在拖延時間!」

 張小崇心中叫苦地不疊,隻盼著屋中的女人快一點行功完畢,他雙手亂搖道:「不是不是,小弟真的是對幾位大哥崇拜到了頂點……」

 身著黑衣的壯漢一擺手中的巨斧,大聲喝道:「你小子讓開,讓俺們進去!」

 張小崇見他手中巨斧不住顫動,身上流露出的殺氣越來越濃重淩厲,心中大為緊張,急聲道:「這位大哥請等等,小弟還有話說……」

 壯漢一瞪眼,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張小崇搓著手,嘻皮笑臉道:「幾位大哥,小弟一向對江湖中的名人都很崇拜,希望能弄到他們的簽名,幾位大哥,能不能幫小弟簽個名,嘿嘿……」

 「老三,這小子在拖延時間,快殺了他!」一直沒有哼聲的錦服老者大聲喝道。

 老三怪眼一瞪,喝道:「好小子,敢戲弄本大爺,找死!」

 巨斧一擺,直衝上前。

 張小崇急忙叫道:「等等,等等,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他捲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扣在手腕上的暴雨奪魂筒。

 老三嚇了一大跳,硬生生的止住腳步,巨斧狂舞,護住全身上下,一步步退後。

 「暴雨奪魂針!」

 另外兩人面色大變,慌不疊的退出老遠。

 暴雨奪魂針是天機大師所制,一次發射一十二枚鋼針,霸道歹毒,倘若在鋼針上塗抹劇毒,更為厲害,據說天下間,還沒有一個能避開暴雨奪魂針的近距離暴射。

 因為這東西太過霸道歹毒,天機大師隻制了三具,有兩具流失在江湖中,沒想到眼前這年青人手中竟然有一具,怎麼不令他們心中恐懼。

 見他們嚇成這樣,張小崇心中大樂,他嘿嘿笑道:「原來幾位大哥認得這玩意啊,不用怕,針尖上隻不過塗了一點點七彩銷魂散而已。」

 那三人面色又是一變,藥魔鍾百福的七彩銷魂散是天下三大劇毒之一,除了他的獨門解藥,天下間還有誰能解此劇毒。

 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躺在地上,早已斃命的同伴屍體上,死者皮膚呈現七彩斑斕的顏色,眉心有紅綠兩道細線,五官全扭成一團,痛苦的神情清晰可見,心中無不恐懼萬分。

 張小崇笑嘻嘻道:「諸位大哥不必害怕,隻要沒有人威脅到小弟的人身安全,這暴雨奪魂針絕對不會發射,嘿嘿……」

 那三人面面相覷,眼睜睜的看著屋內的女人行功到了緊要關頭無法動彈,卻又沒有辦法,誰也不敢亂動,如此近的距離,誰有把握能躲得過暴雨奪魂針的攢射?況且是鋼針還塗有見血封喉的七彩銷魂散,擦破一點皮就完蛋了,地上同樣的屍體就是榜樣,誰敢亂動?

 三人兇狠的瞪著張小崇,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剮。惱怒歸惱怒,再不盡快想出辦法,等到屋裏的女人行動完畢,誰都死無葬身之地。就算僥倖逃過她的追殺,完不成任務,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衣著華麗的年青男子與錦服老者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突然雙雙出掌,猛然拍在那手持巨斧的壯漢後背。

 那壯漢哪會想到情同手足的兄弟會在背後下手,他正兇狠的瞪著張小崇,突感覺到背後一震,兩股強大的力量撞擊得他飛拋而起,直撞向張小崇。

 張小崇更沒有想到對方會來上那麼一手,略一驚慌失神,壯漢龐大的身軀如彈丸一般飛撞而來,他本能的按下按鈕,「卡」的輕響聲中,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傳出,壯漢捂著面部在地上打滾哀嚎。

 張小崇隻覺胸口劇震,強大無比的撞擊力量將他撞得飛進屋內,呯的一聲,重重摔落地上。

 他隻覺胸口疼痛難忍,沉悶欲爆,體內氣血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水。

 衣著華麗的年青男子與錦服老者雙雙撲來,一扇一爪,迎頭罩來,勁風淩厲駭人,嚇得張小崇一連在地上滾了好幾滾才險險避開。

 衣著華麗的年青男子與那錦服老者突然像是碰到了鬼一般,驚恐萬狀的逃出屋外。

 那個以背對門打坐行功的女人不知何時轉過身來,面對著大門,一張猙獰無比的金色面具罩在面上,隻露出一雙晶亮懾人的眼睛。

 張小崇怔道:「妖後姐姐……」

 他沒想到這草房內的女人竟是令群雄色變的妖後姬無月,他能感覺著對方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射來,似要洞穿肺腑。

 姬無月靜靜的打量著張小崇,她沒想到保護自已的竟是在龍鳳山上冒冒失失對怪獸發射暗器的那個公子哥們,他不是掉入萬丈裂縫了嗎?竟然還沒死,真是命大啊。他跟天機大師等人在一塊,不知道是天機大師的什麼人?

 第六十二章護花使者(3)

 張小崇見她不言不動,雙掌疊放在膝上,仍是一副打坐行功樣,不禁擔心道:「呃,妖後姐姐,你還沒行功完畢?」

 姬無月仍是不言不動,看來真的是還沒有收功。

 張小崇才從地上爬起,面色驟然大變。

 門外,站著一臉陰笑的華服年青男子與錦衣老者,兩人面上俱是得意神情,眼中卻又掩飾不住恐懼、不安的之色。

 華服年青男子站在門外,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流雲聖使見過姬宗主。」

 姬無月淡淡道:「原來申宗主這麼關心本後,五行聖使怎麼隻見你們兩個?另外三個不是給人宰了吧?」

 華服男子兇狠的瞪了張小崇一眼,眼中暴現濃重殺機,他行禮道:「五行聖使奉宗主之命,特來為姬宗主護法,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姬宗主見諒。」

 姬無月嬌笑道:「你們申宗主還真是熱心腸呀,看來本後得親自登門道謝了!」

 流雲聖使訕笑道:「不敢煩勞姬宗主大駕,姬宗主行功這麼久,一定是另有突破了……」

 姬無月輕笑道:「本後還在行功之中,你們就守在外邊護法吧。」

 一旁的張小崇聽得大為著急,這些什麼五行聖使原本就想對她不利,她卻說自已還沒有行功完畢,這豈不是存心找死麼?

 流雲聖使皺起眉頭,在分析對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他與錦服老者對視一眼,雙雙踏前一步,面上俱是緊張、不安的,還帶著一絲恐懼的神情。

 張小崇的左手貼在腰帶上,扣在左右兩手的暗器機關已經發射過,沒有時間裝填鐵針,腰帶處的暗器隻能射殺一人,剩下的另一個,隻能徒手相搏了。

 剛才給壯漢猛然撞擊了一下,所受內傷頗重,想攔截下其中一個人,他可是沒有半點信心。

 「唰」的一聲,描金折扇張開,搭上了姬無月的肩膀,流雲聖使原本緊張不安的面龐現出狂喜的神情,隨即又變得如死灰一般,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珠子不停的滾落,眼中流露出恐懼絕望。

 一直靜坐不動的姬無月在流雲聖使的描金折扇搭上肩膀的一剎那,身體平平滑開五寸,堪堪避過折扇。

 刺眼銀芒暴閃,銀色彎刀緊貼在流雲聖使的咽喉處。

 錦服老者駭然色變,箭一般飛竄出屋,逃跑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狂雷聖使走好,本後就不送客了。」

 她手中的銀色彎刀在倏然在流雲聖使的描金折扇上輕輕一挑,折扇張開,急速旋轉著飛出屋外,發出的刺耳怪嘯聲令人魂飛魄散。

 一聲淒厲的慘呼自屋外不遠處發出,看來狂雷聖使完蛋了。

 張小崇鬆了一口氣,笑嘻嘻道:「還是妖後姐姐厲害。」

 姬無月咯咯直笑,直笑得花枝亂顫。

 咽喉處貼著銀色彎刀的流雲聖使卻是面現驚恐神色,姬無月笑得全身亂顫,握刀的手臂也跟著抖動起來,萬一不小心拖動一下彎刀,他的咽喉就要多出一道口子了。

 他驚恐萬狀道:「姬……姬宗主,請您老人家高……高抬貴手,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小的……小的做牛做馬,永遠忠心您老人家……」

 緊貼在咽喉處的銀色彎刀透著森森寒氣,裂膚澈骨,令他渾身直打顫,整個人已經崩潰。

 銀芒倏閃,咚的一聲,他直挺挺倒在地上,除了眼珠子可以轉動外,全身都麻木無法動彈。

 姬無月站起,繞著張小崇轉了個圓圈,咯咯笑道:「你嘴巴這麼甜,一定哄得那些小女人團團轉,害得她們為你茶飯不思,相思斷腸吧?」

 張小崇幹笑道:「哪有這回事,嘿嘿,在下隻不過是說真話而已,妖後姐姐神功蓋世,天下無雙,誰人不敬仰吶。」

 妖後數十年前就已經是令人魂飛魄散的無敵高手,他把所有人對妖後的懼怕說成是敬仰,大大的拍著對方的馬屁。

 姬無月再度打量對方,自已是人見人怕的女魔頭,連那些自命俠義英雄的漢子見了自已,亦是嚇得魂飛魄散,而他卻一點也不懼怕自已,是膽子大?或是另有企圖?看來不像嘛,應該是出門遊玩的富家公子哥兒。

 張小崇給她看得心裏直發毛,吶吶道:「呃,妖後姐姐,幹嘛這樣看著小弟?」

 姬無月輕咳一聲,道:「你一點也不像江湖中人嘛……」

 從小到大,她從未這樣仔細打量過一個男人,對方的直言讓她面上發燙,心兒也有些慌亂,幸好戴著面具,對方看不到自已面上的表情。

 張小崇聳聳肩,無奈的苦笑道:「我嗎?我隻不過是出來遊玩,長點見識而已,江湖對我來說,實在太可怕了……」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江湖險惡,原本就不是你們這些富家公子哥兒混的地方,還是乖乖的呆在家裏享福罷。」

 張小崇再度苦笑道:「我……我也想啊,隻是,隻是老爸逼著我出來遊曆長見識,唉……」

 江湖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何償不想回家,可是他能回去嗎?雲夢行省的兇殺案還沒有擺平,現在在維羅行省攤上了殺害晉江大俠梅天華的罪名,真是倒黴到家了。

 「這樣啊……」

 姬無月看他面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說假話,心中卻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老爸,哪有硬逼著兒子出來遊曆長見識的?有錢的大戶人家就是複雜。

 她伸出手掌,按在張小崇的後心,輕噫一聲,龍鳳山見到他時,似乎是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才過一個月,卻像脫胎換骨了一般,功力頗為深厚嘛,已經達到了五行聖使那種高手的級別了,心中不禁大感奇怪,該不會是他掉入萬丈裂縫沒有死,卻有奇遇?

 張小崇感覺到按在後背心的手傳來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流入自已體內,在各大穴位經脈處循環流轉,令他感覺到週身舒泰,胸口的的疼痛沉悶減輕了許多。

 他知道姬無月是為自已療傷,忙屏心靜氣運功。

 姬無月心中暗道:「就這麼放心大膽的將背心要害給人按上手掌,真的是沒有半點心機吶。」

 行功完畢,張小崇笑嘻嘻道:「多謝妖後姐姐,我感覺舒服多了。」

 姬無月嬌笑道:「是你為我爭取了時間,等於是我的救命大恩人,該說謝謝的我應該是我才對。」

 張小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搔著頭道:「妖珠姐姐,那幾個什麼五行聖使的,為什麼要害你?」

 他這話一說出來,姬無月差一點想笑出聲來,心中更肯定張小崇不是江湖中人。

 她淡淡道:「他們是冥宗的人,冥宗宗主申霸天野心極大,欲重整天羅冥王宗,自然要將所有有威脅的對手除掉,我嘛,就是他最想除掉的人之一。」

 她心中有些奇怪,自已怎麼會與他說這些話?

 第六十三章兒女嬌情

 她接著道:「小綠、婷婷服侍我多年,今日為我護法戰死,麻煩你幫我將她們安葬了,謝謝。」

 「謝謝」兩字一出口,她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已是高高在上的強權人物,除了一些人為討好自已,主動做事外,都是以命令的口氣命令別人辦事,何以對眼前這個公子哥兒,竟然會說謝謝這兩個字?

 「好的,」張小崇應道。

 他心中歎了口氣,小綠、婷婷這樣清純可愛的少女,捧在手心裏疼都來不及,五行聖使竟這麼狠心的將她們殘忍的殺害,真是沒天理啊。

 五行聖使,還有那個申宗主,他們實在是該死,這些人死不足惜,殺一個就少一個,把這些大惡人都殺光了,天下就太平了。

 安葬好小綠、婷婷,他將狂雷聖使、紫電聖使的屍體扔入另一個坑中,姬無月提出來著已經斃命的流雲聖使出來,拋入坑中,問出了該問的事,這種人留著也沒用了。

 填上泥土後,張小崇拍拍手,正欲說話,卻覺身體一麻,已給姬無月制住了經脈。

 他驚道:「妖後姐姐,這……這是為何?」

 難道妖後要殺人滅口?他心中不禁發寒,面上自然湧現恐懼神情。

 姬無月看在眼裏,咯咯嬌笑道:「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怎會殺你呢,放心罷。既然你父親要你出來遊曆長見識,那你就暫時跟在我身邊吧,我會保護你的,直到你的遊曆時間足夠了,到時自然放你回去,也算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嘻嘻。」

 從張小崇的言談舉止,她已完完全全確定是一般大戶人家的富家公子哥,隻是她辦事一向小心謹慎,出於安全考慮,仍是制住了張小崇的經脈,封印了他的力量。

 張小崇歎了口氣,自已救了她的命,她卻如此待自已,真是人心險惡,江湖兇險啊。

 看他面上那不滿的神情,姬無月哧的嬌笑道:「哎,生氣了?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寬闊一點嘛。」

 張小崇冷哼一聲,道:「我是男人,不是什麼狗屁大英雄大豪傑,別人待我好,我對他更好,對我壞,我百倍奉還!」

 姬無月又是「哧」的一聲嬌笑起來,柔聲道:「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嘛,這是混江湖保命的金科玉律,你學著點,說不定以後用得著,嘻嘻。」

 「好啦,不要生氣啦,是我不對,是我不好,這下總可以了吧?」

 她心中再度奇怪,自已怎麼會在乎對方的感受,還向他賠禮道歉?而且剛才那一笑,竟令她感到心情舒爽,從小到大,除了拚命練功修行,就是在複雜險惡的江湖中爭權奪勢,時刻緊張擔心,神經緊繃,提防身邊的人會對自已有所不利,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心情也從未如此的舒爽。

 「對啦,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姬無月問道。

 張小崇心中不爽,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姬無月輕笑道:「你不說,是不敢說?還是沒有名字?」

 張小崇還是沒有吱聲。

 姬無月又笑道:「你不說呀,那我隻好叫你阿貓阿狗什麼的,對了,就叫狗蛋吧,嘻嘻。」

 「王八蛋才叫狗蛋,」張小崇翻著白眼道。

 他上下打量姬無月,她面上戴著猙獰嚇人的金色面具,曲線身段卻是豐滿誘人,肌膚晶瑩似玉,應該是年青女人才對吧?可是她幾十年前就已經威震江湖,是傳言有誤?還是駐顏有術,青春長存?

 心中一動,他說道:「要我說也可以,不過嘛……」

 「哎,你還有條件吶?說說看,」姬無月道。

 心中卻尋思,別人見到自已,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卻一點也不懼怕自已,還和她討價還價起來,這下她大感新鮮好玩。

 張小崇嘿嘿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小弟我隻是好奇姐姐幹嘛要整天戴著這個猙獰可恐的面具……」

 他將妖後這稱呼都免了,很自然的稱呼起姐姐來,彼此關係又近了一步。

 姬無月咯咯笑道:「原來你想看我的面容呀,可以,不過我也有條件哎!」

 張小崇急問道:「什麼條件?」

 姬無月淡淡道:「看過我面容之後,一是自挖雙目,二是讓我殺了!」

 張小崇聽得面色一白,呻吟道:「這麼狠心?唉……」

 他說道:「那你豈不是要嫁一個瞎子丈夫?」

 「丈夫?」姬無月咯咯大笑起來。

 張小崇沉吟道:「你是不是醜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無非是兩點,一是長得太難看嚇人,二嘛,就是長得太美了……」

 此話一出,他心中有些後悔不安,萬一惹惱了她,一刀把自已殺了,那可是死得太冤了。

 而天下間,敢當著姬無月的面說這種話的人,也隻有張小崇一個。

 姬無月卻不以為意,隻是怔了怔,道:「因容貌長得太醜,不以真面目示人,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長得太美卻不敢示人,這是為何?」

 她之所以戴著這張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是為了行動方便,增加神秘感,重要的一點是這張面具是師父傳下來的,也是妖宗宗主的身份象徵。

 但凡天下女子,誰不愛惜自已的容貌,以美絕天下的容貌為傲,看到那些男人被自已無雙的容貌神魂顛倒,癡迷不能自持,誰不開心,為何卻要遮掩呢?這問題,她倒是沒有想過。

 張小崇見她不以為然,鬆了口氣,搖頭晃腦道:「如果一個女人,長得美若天仙,傾城傾國,迷死人不償命,走在大街上,那些凡夫俗子、好色之徒蜂擁而來,爭相觀看,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引起交通堵塞不說,那些擠不進去的人,心中自然急得要命,拚命的想往裏擠,難免與前面的人起爭端,打得頭破血流的,甚至動起刀子鬧出人命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姬無月已經笑得前仰後翻。

 「這……這是什麼歪理呀?」

 怒髮衝冠為紅顏,為了一個女人而滅國的曲故也有不少,卻沒有象張小崇說得這麼歪理,難怪她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從她拜師學藝之後至今,從未這樣開心的笑過。

 張小崇見她笑得如此開心,搓著雙手,嘿嘿笑道:「好姐姐,可不可以破例一次?嘿嘿,就一次而已……」

 姬無月斷然拒絕道:「不行!」

 張小崇死皮賴臉道:「凡事都有例外嘛,偶爾破例一次,也總行吧?」

 姬無月嬌笑道:「不行就是不行,沒得商量,你不告訴我名字,我隻好叫你狗蛋啦,嘻嘻。」

 「狗蛋,咱們走罷,此地不宜久留,相信冥宗的人很快就會來啦。」

 張小崇惱道:「我不叫狗蛋!」

 姬無月在他耳旁輕聲笑道:「你自已又不說,這可不能怪我哎。」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蕩,她說話聲原本就柔柔的、媚媚的,非常的好聽,此刻溫聲軟語,更為撩人,且又貼著他耳旁說話,令他耳朵癢癢的,酥麻酥麻的,鼻中嗅著陣陣誘人幽香,不禁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我叫張小崇,」他脫口而出。

 心中對如何弄掉姬無月戴在面上的面具,一睹她真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張小蟲?嗯,那我以後就叫你小蟲子吧,這名字怪可愛的,嘻嘻,」姬無月嬌笑道。

 他們之間的對話若讓旁人聽到,不傻眼才怪,威震天下,令群雄聞風喪膽的妖後竟然一副兒女嬌情樣,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張小崇不以為然,小蟲子這綽號,在雲夢行省誰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早已經習慣了。

 他舉步跟著姬無月下山,問道:「我們要去哪?」

 看著那絕美誘人的纖腰迎風擺柳,鼻中嗅著陣陣幽香,不禁有點想入非非,可惜看不到她的真容,更不知道她到底是老還是年青?

 第六十四章荒野激戰

 姬無月淡淡道:「我要去求證一些事情,是本宗弟子中有人叛宗,還是五行聖使無意中找到這裏來的!」

 張小崇「哦」的一聲,突覺腰間一緊,卻是給姬無月的紅色軟索緊纏住腰間,緊跟著耳旁傳來呼呼的風聲,人已升空而起,如騰雲駕霧一般。

 ※※※

 維羅行省,東城門外。

 摩羅小村的一座小山頂上,站立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姜吟雪,山風吹過,長裙飄飄。她面上罩著黑紗,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背插長劍,侍立一旁的柳眉滿面愁容,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她歎氣道:「唉,少爺到底躲到哪去了?」

 姜吟雪淡淡道:「若不是出梅天華這一檔事,我們在望仙居客棧就能夠找到他了……」

 她對張小崇非常瞭解,他自小嬌生慣養,吃不得半點苦頭,流亡在外,住的也必定是最為豪華的客棧。令她心中不解的是,他出逃時,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錢,就算多帶,以他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性,帶的錢在幾個月前早就該花光了,他上哪弄錢去?

 柳眉埋怨道:「那些人也真是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就誣陷少爺是殺人兇手,早知道這樣,當初在雲夢行省,就該讓梅天華死在寒雨煙手裏……」

 姜吟雪責怪道:「柳眉!」

 柳眉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不過看她鼓著小嘴兒,俏臉繃得緊緊的,心中仍是對維羅行省與晉江行省群雄不分皂白誣陷張小崇為兇手一事大為不滿。

 姜吟雪幽幽歎息一聲,道:「小崇是我夫君,我怎能不擔心,以他那點修行,能殺得了功力深厚的折雲手梅大俠?我們是相信他不是兇手,可是梅小姐親眼看小崇提著她父親的人頭在跑,並被她追及,兩人還交過手,她的師兄路乘風隨後也趕到,人證物證俱在呀,唉……」

 「那……那會不會是那些妖邪殺了梅大俠後嫁禍少爺的?」柳眉吶吶問道。

 姜吟雪淡淡道:「這也不無可能,妖宗借淩百威的力量重現江湖,這些天來,各行省接連發生了一連串的事,許多江湖名人都給人刺殺,我感覺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魔手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

 她突然沉聲道:「柳眉,你有沒有發覺,那些被刺殺的江湖名人中,都有兩個相同之處?」

 柳眉一怔,皺眉道:「嗯,都是在江湖中稱雄一方的大人物,勢在必行力極大,還有……還有……」

 「還有重要一點,」姜吟雪補充道:「那就是與官府有來往,有的甚至有兒子或族人在軍方任職的!」

 柳眉俏臉驟變,失聲道:「哎喲,小姐是說,官府要對付江湖中的各大門派?」

 姜吟雪道:「不完全是!」

 她將目前朝中的形勢說出,據傳出的消息,國王陛下年老體衰,已不能正常主持朝政,冊封為太子的大王子貪酒好色,暈庸無能,國王陛下有意廢掉當今太子,另立新太子,大王子自然不甘心即將到手的帝位拱手讓人。

 三王子司徒霸天雖有雄才,卻野心太大,又太過殘暴,他也不會甘心臣服的。二王子司徒驚虹宅心忠厚,應當不失為一個好君王。

 柳眉「唉」的一聲,苦著臉道:「又是皇室內的權勢爭鬥,頭疼!」

 姜吟雪道:「一個殘暴不仁的暴君執政,隻會令天下百姓受受難,陷於水深厚感情火熱當中,我們自認俠義之士,豈能坐視不理?」

 柳眉苦著臉道:「可是我聽說二王子隻喜歡琴棋書畫,不大喜歡政治,他根本就沒有培植自已的勢力,就算他前幾年開始,起步已晚,如何鬥得過另外兩個?」

 姜吟雪沉聲道:「那我們更應該幫他登上帝王!」

 柳眉皺眉道:「那少爺怎麼辦?不管他了?」

 姜吟雪沉吟道:「先讓龍叔他們潛入帝都,最好與二王子取得聯繫,同時聯絡天下有志之士,做好準備。」

 她歎了一口氣,道:「連雲十八寨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可惜傲大俠偏偏在這時候接受了妖後的挑戰,唉……」

 柳眉正欲張口說話,山坡下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呼聲。

 兩人一驚,雙雙飛掠下山。

 山下的小道上,一群手持刀劍的黑衣蒙面人在追趕二男一女。

 逃跑中的一個壯實的漢子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眾多的追兵,緩緩抽出背在背上的寬刃巨劍,面上神情冷漠,眼中流露出淩厲霸道的殺氣。

 另外兩個拚命奔逃的年青男女手牽著手,如同一對戀人。

 那年青女子在奔跑中回頭看了看,驚道:「司徒公子,雷猛他停下了!」

 司徒公子就是與張小崇結義的大哥司徒虹,斷後掩護的是他的手下雷猛,女的則是藥魔鍾百福的女兒鍾玉容。

 他們是在歸雲行省的望仙居受不明身份的修行高手襲擊後,一路逃亡到此,司徒虹的手上戰死的戰死,失散的失散,隻剩下雷猛一人。

 雷猛似乎感覺到司徒公子與鍾玉容停下腳步,急聲喝道:「公子快走,不必理會雷猛,快走啊!」

 在他吼叫的當兒,追兵已至,不少人被雷猛身上瘋狂湧現的霸道殺氣及誓死如歸的氣勢所撼動,紛紛停步,小心翼翼的逼近。

 幾個蒙面人想繞過雷猛,堵截司徒虹與鍾玉容。雷猛狂喝一聲,寬刃巨劍驟然攻擊,駭人的怪嘯聲中,重重劍網已將那幾個蒙面人罩住。那幾個蒙面人脫身不得,隻好回身與雷猛搏殺。

 這些蒙面人志在司徒虹,除五個高手纏死雷猛外,其餘的十多個人一窩蜂的朝他與鍾玉容殺來。

 司徒虹護在鍾玉容面前,急聲道:「玉容,快走!」

 他右掌在腰間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柄兩尺長的軟劍,柔軟的劍身在真氣的貫注下挺得筆直,發出幽幽寒芒。

 鍾玉容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手中持著逃亡時奪獲的長劍,挽了個劍花,護在司徒虹身邊,左手指縫間夾了四枚四寸長的鋼針。

 隻是略一耽擱,那些蒙面人已衝近,將兩人團團圍住。

 司徒虹歎了口氣,滿臉歉意道:「玉容,都是我害了你……」

 鍾玉容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柔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種緣份。」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好,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

 手中軟劍倏然彈起,寒芒暴漲,飛襲其中一蒙面人。

 那蒙面人隻覺軟劍如毒蛇一般顫動不已,似漫天繁星迎面罩,嘶嘶的劍氣聲懾人心魄,勁風駭人。他心神被奪,不敢招架,慌忙退後。

 司徒虹搶得先機,正欲乘勢進擊,無奈兩旁有一槍一劍兇狠攻來,逼得他不得不回劍擋架。

 他才架開一劍一槍,那退後的蒙面人返身撲來,長劍如毒蛇一般飛刺他的咽喉要害。

 雷猛怒吼著瘋狂攻擊,無奈卻突不破五個高手聯手組成的陣勢。

 「錚」的一聲金屬猛烈撞擊,火星飛濺,刺向司徒虹的長劍給鍾玉容手中的長劍拍得斜過一旁。

 緊跟著傳來痛哼聲與淒厲的慘呼,鍾玉容大旋身橫斬,迫退了攻來的兩劍,腳下一踉蹌,似乎要摔倒,在她背後,多出了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水不停湧出。

 一個蒙面人捂著雙眼不停的在地上打滾哀嚎,他砍了鍾玉容一刀,自已卻給對方四寸長的鋼針射入眼睛,一對招子廢掉了。

 一劍一槍如毒蛇般自左右襲來,分刺鍾玉容的肋下。長槍兇狠淩厲,長劍陰毒詭異。

 司徒虹急叫道:「小心!」

 軟劍回轉,替她擋開,而鍾玉容也替他擋開兇狠劈來的大刀,兩人不顧自身安危,拚命掩護對方,不時交錯換位,如心有靈犀般配合得絲絲入扣。

 第六十五章貌合神離

 那些蒙面人走馬燈似的圍著兩人,悶聲不響的揮舞刀劍,瘋狂砍殺,誓要殺了兩人才罷休。

 兩人在重圍中拚命撕殺,陷入苦戰中。初時還能反擊幾劍,到最後長劍都隻能收縮回護身前兩尺內,敗相已現。

 拼鬥中,司徒虹震開刺來的長劍,軟劍反撩,架住了砍向鍾玉容的鋼刀。

 「噹」的一聲震響,敵人的力量大得出奇,直震得他雙臂麻痛,幾乎握不住長劍,兇狠的力量撞擊得他踉蹌退後幾步。

 背後有兩道淩厲勁風襲來,他卻不理會,一咬牙,怒吼一聲,手中軟劍寒芒爆漲三尺,幻現一條張牙舞爪的銀龍,嘶吼著噬向攻擊鍾玉容後心的蒙面人。

 鍾玉容亦是嬌喝一聲,手中長劍幻現幽幽蘭芒,化為一道蘭色強光,護住司徒虹的後背。

 攻來的一槍一劍刺入蘭色強光,再也無法刺入半寸。

 那是鍾玉容以僅剩的功力凝結成的半色屏障保護司徒虹,自已再也無力閃避從另一側襲來的長劍。

 淒厲的慘呼聲中,一個蒙面人飛拋而出,灑下一陣紅霧。

 司徒虹擊聚集全身功力斃了一個蒙面人,隻覺全身空蕩蕩的,手腳酸軟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就刺向鍾玉容的肋下。

 他悲吼一聲,身體拚命前撲,軟劍飛襲那蒙面人的咽喉,想迫他收劍自保。一桿長槍如毒蛇一般襲向他後心,另一柄長劍刺向他的脅下。

 眼看長劍就要貫入鍾玉容肋下,那蒙面人眼中不禁流露出狂喜的神情。

 突覺眼睛一花,漫天烈焰迎頭罩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覺手腕劇痛,手掌一空,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拉扯得他不得不放棄長劍。

 駭然失色下,他慌忙暴退,陡覺咽喉處一涼,緊跟著傳來椎心刺痛,他拚命的捂著咽喉,血水如箭一般從指縫標射而出,「呵呵」的怪叫著倒下。

 持長槍的蒙面人眼看著鋒利的槍尖就要刺入司徒虹的後心,突見眼前紅雲刺眼,如熊熊烈焰滾滾迫來,當中夾著一道寒芒急速飛旋而至,那刺耳的怪嘯聲懾人心魄。

 那道寒芒快得嚇人,自已的長劍還沒刺入司徒虹的後心,急速飛旋的寒芒隻怕早已先一步割斷自已的脖子。

 那蒙面人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棄槍,身體拚命的往後倒,卻覺胸口一震,急速飛旋而來的是一柄長劍,劍柄撞在他的胸口處,隨即彈落一旁。

 那一撞的力量不大,隻是把他撞得氣散功消,胸口疼痛,手腳發軟而已。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隻怕長劍早貫入胸口了。

 對方功力駭人,豈是他所能抗拒的,不逃才是笨蛋。他連滾帶爬的竄入林中,逃命的速度之快,比之剛才追趕司徒虹三人還要快上十倍。

 持劍的蒙面人能感覺到手中長劍刺入軟綿綿的物體,心中一陣狂喜,殺了司徒虹,那可是天大的功勞。

 沒有預料中的慘叫聲傳出,令他心中一震,眼睛隨即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如滾滾洪流沿著手中長劍湧來,握劍的整條手臂麻痛不已,魂飛魄散下他慌不疊的鬆開五指,身體拚命的往後仰,一連十幾個翻滾,躲得遠遠的。

 司徒虹一劍刺斃了一個蒙面人,驚喜道:「多謝兩位小姐出手相助!」

 出手的是姜吟雪,她與柳眉在緊要關頭剛好趕到。

 姜吟雪淡淡道:「公子客氣了。」

 她說話的當兒,纏在臂上紅淩漫天飛舞,蕩起重重紅浪,不時有蒙面人怪叫著飛拋而起。

 她一襲白色長裙迎風飄飄,雨絲般的秀髮飛揚不已,更襯出絕美的身姿,手臂上的十丈紅淩飛舞不已,似下凡的仙女在林間跳舞一般,煞是好看迷人。

 司徒虹不由得看呆了,可惜她戴著黑色面紗,看不到她的容顏。

 略一失神,差一點給一個蒙面人砍了一刀,還好柳眉眼明手快,搶先一劍刺中那蒙面人的脈門,鋼刀脫手落,跟著給她以劍身拍中腰間飛出。

 「色狼!」

 柳眉見他直盯著小姐看,心頭火起,忍不住低罵了一句。

 一旁的鍾玉容幽幽歎息一聲。

 司徒虹面上一紅,訕笑一聲,來到鍾玉容身邊,與她共同對敵,心神卻不再那麼專心。

 這女子身材修長纖美,勝雪長裙一塵不染,隱隱流露著高貴聖潔,令人不敢侵犯的脫俗氣勢,可惜面上戴著黑色面紗,看不到她的容顏,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出手相救的女子,容貌必定美絕天下,老天給了她一副絕美的身姿,絕不會捉弄人,配給她醜陋的面容。

 鍾玉容亦是人間絕色,女人中的女人,若比鮮花來比喻女人,那不知名的女子則如名貴的牡丹,高貴聖潔。鍾玉容則如空谷幽蘭,與世無爭,兩女自有春秋。

 鍾玉容絕對是一位完美的好妻子,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太喜歡出入公共場合,而他,是心須出入公共場合的人。

 那不知名的女子隻是穿著普普通通的白色長衣裙,卻有高貴聖潔的氣質,若稍一裝扮,豈不是雍榮華貴,光豔照人,與他出入公共場合,實在太相配了。

 這一刻,他心中竟然動搖紛亂,難以取捨,鍾玉容畢竟是與他同過患難,共過生死,為掩護他不顧自已的生死,對自已情深意重,若讓她做妾,她肯答應嗎?

 鍾玉容見他過來與自已共同對敵,心中微喜,哪知見他一副心神不定的神情,目光不時瞟著那白衣女子,心中不禁氣苦,幽幽歎息起來。

 那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身姿修長絕美,身上流露出高貴聖潔的脫俗氣質,雖然戴著黑色面紗,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過可以肯定,黑紗後面,應該是美絕天下的容貌。

 「唉……」她心中又是歎息一聲。

 兩人俱都心神不定,再無那種心犀的默契,差一點又給對手的長劍刺中。

 隻是半會的功夫,那些蒙面人全給姜吟雪的十丈紅淩拍得飛出,一個個氣散功消,渾身疼痛,手足發軟,駭然失色下紛紛開溜。

 這邊情勢一變,圍攻雷猛的五個蒙面人打了一聲呼哨,退出戰圈,隱入林中。

 雷猛滿頭大汗跑過來,氣喘噓噓道:「公子,沒事吧?」

 然後才對著姜吟雪與柳眉拱手道:「多謝二位女俠出手相助,雷猛感激不盡。」

 柳眉見司徒虹仍是不時的瞟著小姐,心中更為不滿,狠狠瞪了他一眼,從腰間的小包裏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到鍾玉容身邊。

 「這位姐姐受傷了,讓柳眉幫你上藥吧。」

 鍾玉容道:「玉容謝謝妹妹了。」

 她的傷在背後,司徒虹與雷猛又是男人,自然不便幫她上藥,隻有麻煩柳眉了。

 司徒虹抱拳道:「在下司徒虹,那是在下的紅顏知已鍾玉容,多謝兩位小姐出手相助,心中感激不盡。不知小姐可肯將芳名告之,在下以後好報答救命之恩。」

 姜吟雪淡淡道:「區區小事,司徒公子不必記在心上,鍾小姐身上有傷,你們還是進城吧,那樣安全點。」

 司徒虹點點頭,他的確是有進城之意。

 「那……」他剛想問對方是否也進城,卻給柳眉搶先打斷話題。

 「我們不同路,你們請吧!」柳眉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司徒虹隻好訕笑著攙扶鍾玉容離去,雷猛兇狠的瞪了柳眉一眼,大步跟上,柳眉則對著雷猛撇撇嘴。

 三人一離去,姜吟雪責怪道:「柳眉……」

 柳眉搶先道:「小姐,那家夥色迷迷的盯著你看,令人討厭啊!」

 姜吟雪不悅道:「照你這麼說,男人多看女人幾眼,那都是色狼了?司徒公子言行得體,受過良好的教育,你發覺沒有,他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出不怒自威的無上氣勢。」

 柳眉「哦」的漫應一聲,心中卻道:「少爺還生著一副帝王之相呢!」

 姜吟雪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走罷,再找西面找找看。」

 (在這裏說明一下,鍾玉容到後來,最終還是成了張小崇的老婆之一,不過現在說出來,多沒意思,汗。感謝大家的支持,小弟再次感謝,也希望不喜歡看此書的朋友,感覺不爽,你可以不看,何必罵人,狂汗,謝謝!)

 第六十六章荒野獵豔

 行省北面的山村,兩個背插長劍的少女拿著一幅畫像,挨家挨戶的詢問著村民。

 她們是珠兒與小玉,兩人因少爺的失蹤痛哭流涕,茶飯不思,幾個月來,一直隨意老爺、少奶奶在外奔波,找尋少爺,憔悴了許多。

 初時收到少爺寄回家的信,得知少爺平安無事,兩人喜極而泣,快馬加鞭的星夜趕到維羅行省,城裏城外都尋遍了,卻沒有發現少爺的半點蹤跡,倒是看到維羅行省群雄不時進出,搜捕少爺,心中惱怒,礙於少奶奶,兩人不敢發作。

 這村裏的全部村民都詢問完了,都沒有一個見到過少爺,兩人眼對眼,淚珠兒差一點沒滾出來。

 俏目微紅的珠兒抽泣道:「唉,少爺,你到底在哪呀?」

 小玉也是一臉的擔憂神情,她安慰道:「珠兒別急,看那些人進進出出的舉動,少爺還沒有落到他們手上,我們這邊找不見少爺,說不定少奶奶她們已經找到少爺了呢……」

 「那我們快去找少奶奶她們吧,」

 心急的珠兒拉著小玉的手就走。

 兩人穿行在鄉間的小道上,經過一片林子時,給人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是幾個小混混,為首的一個嘻皮笑臉道:「哎,兩位漂亮的小姐,怎麼來到這窮鄉僻野吶?」

 「八成是私會情郎吧?嘿嘿……」

 「哎,還背著劍吶,不知道會不會殺人?」

 這年頭,腰懸佩劍的人未必會武,佩劍是裝飾,一種流行的趨勢,有錢的公子小姐都喜歡弄上那麼一把漂亮好看的長劍,懸掛在腰間,劍穗紮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流蘇搖擺不已,好看又威風。

 珠兒小玉的長劍是插在背後,而不是懸掛在腰間,那幾個小混混看走眼了,他們流裏流氣的說著話,把兩人圍在當中,為首那個還伸手去擰小玉的臉蛋,嘴裏不幹不淨的說著下流的話兒。

 小玉與珠兒遍尋少爺不獲,心裏早憋得慌,心情壞到極點,見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說話不三不四的,還想動手動腳,哪裏還忍得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為首的小混混「哎」的一聲,捂著臉踉蹌退後,他感覺到面頰火辣辣的疼痛,嘴裏鹹鹹的,好像還了幾樣東西。

 他張嘴吐出嘴裏的那幾樣東西,竟是自已的兩顆門牙,不禁惱羞成怒,吼叫道:「你個死潑婦,敢打老子,兄弟們,給我上,輪過後再賣到妓院去!」

 小玉珠兒氣得柳眉倒豎,雙雙抽出長劍,準備大開殺戒。

 「住手!光天化日,你們竟敢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沒有王法了嗎?」

 有人高聲喝道。

 眾人循聲望去,從林中走出五人,俱都帶著刀劍等武器。

 出聲大喝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年青公子,英俊的面龐頗略為瘦削,唇角掛著自負的笑意,腰間懸掛長劍,更顯瀟灑、威武。

 那幾個小混混看到從林中出來的眾人,面色一變,就欲開溜,為首的年青公子他們不認得,不過他身後的那四個年青人,可是本省城金刀門的弟子,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站住!」那衣著華麗的公子大聲喝道。

 那幾個小混混全都打了個哆嗦,乖乖的停下腳步。

 「你們就想這樣跑了?」

 那幾個小混混忙對著小玉珠兒拱手作揖,不住的道歉,有的還打自已的嘴巴,罵自已不是人。

 「滾!」衣著華麗的公子喝道。

 他微笑著對珠兒小玉拱手道:「在下飛虹山莊柳劍雄,兩位小姐沒事吧?」

 他人儀表堂堂,英俊瀟灑,面上甜美的微笑極易引起異性的好感。

 小玉、珠兒收起長劍,雙雙還禮道:「多謝柳公子。」

 柳劍雄微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若換成是在下,相信兩位小姐出會出手相助的,呵呵。」

 他說話謙虛得體,在小玉、珠兒心中已留下極好的印象。

 「兩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他又笑容可掬的問道:「不知是遊玩還是探親訪友?在下雖不是本地人,卻有許多朋友,可以為兩位小姐指點道路什麼的,呵呵,哦,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小姐芳名呢,失禮之處,還請兩位小姐見諒。」

 小玉與珠兒分別說出自已的名字,來此是為了尋人。

 柳劍雄問她倆要尋的是何人,兩人隻說是一位親戚,卻沒有說是什麼人。

 柳劍雄是老江湖,知道再問下去,隻怕要引起兩女的反感,他哈哈笑道:「兩位妹妹要尋人,也許人生地不熟,在下自告奮勇做個嚮導,不知二位妹妹意下如何?」

 他很自然的改口稱呼妹妹,套起近呼來了。

 小玉、珠兒連忙道謝,在她們認為,有個消息靈通又熟路的人幫忙,要找尋少爺應該更容易一些,再者,柳公子如謙謙君子,俠義心腸,熱情大方,也不好推拒。

 柳劍雄向二女介紹站在他身後的四人,他們全是維羅行省金刀門弟子,協助柳公子捉拿殺人兇犯張小崇的。

 柳劍雄本是有事要辦,卻發覺群雄張榜通緝殺害梅大俠的兇手與他在鷹龍山莊所見到的那個張崇非常相似,這讓大為不安。

 鷹龍山莊全莊上下全讓漠北十三鷹殺了,那個給表妹當成練功靶子的張崇也應該死在莊內吧?是長得相似?還是孿生兄弟?

 不管怎樣,他一定要親眼見到張小崇的屍體才安心,所以自靠奮勇前來追捕殺害梅大俠的兇犯。

 眾人邊走邊說,小玉問道:「柳公子是出來遊玩的嗎?」

 柳劍雄微笑道:「不是,在下是來協助省城群雄追捕殺害梅大俠的兇手。」

 為了表白自已的俠義心腸,他拍著胸脯道:「這等人神共憤的兇犯,本公子見一個殺一個,殺盡天下惡人,江湖就太平了……」

 小玉與珠兒冷哼一聲,雙雙停下腳步。

 見到兩人停下來,俏臉含霜,柳劍雄怔道:「兩位妹妹是怎麼啦?」

 小玉冷聲道:「多謝柳公子好意,我們就此分手吧。」

 柳劍雄弄不清是什麼原因令兩人如此,躬身作揖道:「是不是在下說錯了什麼話,或有什麼得罪兩位妹妹的地方,劍雄在此賠禮道歉,還請二位妹妹見諒。」

 珠兒寒著俏臉不出聲,小玉冷冷道:「你們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俠客大英雄,小女子不敢與諸位走在一起,免得辱沒了諸位的俠名,請你們走吧!」

 柳劍雄皺起眉頭,剛才還好端端的,為何這麼快就莫名其妙的翻臉,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們?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憑著英俊迷人的外表,還有飛虹山莊的俠義招牌,泡起妞來無往不利,不少少女失身,為他相思斷腸。眼前這兩個清純中略帶些許媚態的少女,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美最令他心動的兩個,獵豔之心難免又起。

 「珠兒妹妹,這……」

 他不愧是獵豔高手,從言談中已看出小玉是敢作敢當,敢恨敢愛的女人,這種女人不太好馭駕,珠兒溫順,這種女人最好對付,若能俘獲她的芳心,叫她做什麼都行,所以他找上了珠兒。

 珠兒不理會他,拉著小玉的手道:「小玉,我們走。」

 小玉冷哼一聲,與珠兒往反方向行走。

 「珠兒妹妹,這到底怎麼啦?在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說明啊,在下……」

 不死心的柳劍雄急忙跟上,這樣漂亮迷人的女人,放過了實在可惜。

 小玉轉過身來,雙手叉腰,俏臉含霜,柳眉倒豎,冷冷道:「你這人煩不煩?死皮賴臉的令人討厭!姑奶奶警告你,千萬不要再跟來,否則後果自負,哼!」

 她晃了晃小拳頭,再敢跟來,姑奶奶就不客氣的揍人了。

 第六十七章英雄狗熊

 柳劍雄臉上仍是那甜美的微笑,的確能夠迷倒不少懷春的少女。

 「小玉妹妹,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在下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

 小玉哼的一聲,拂袖離去。

 情急下,柳劍雄一把扯住她的長袖,急聲道:「小玉妹妹……」

 小玉滿臉怒容,尖聲喝道:「放手!」

 柳劍雄也發覺了自已的失態,忙鬆手作揖道:「小玉妹妹……」

 「嘿嘿……」

 一陣陰笑聲突然傳來。

 路旁不知何時多出兩個中年人,一個瘦高如竹竿,全身白衣如喪服,他陰陽怪氣的說著話。

 另一個則矮胖如同一個大圓球,皮膚白淨,肉呼呼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一身衣裳倒是光鮮華麗名貴,手中一張錦帕,不時抹著額頭上不停滾落的汗珠子。

 「哎,我說柳大公子,人家妹妹不喜歡你,你就死了心吧,不用傷心,我花四會好好撫慰你的,嘿嘿……」

 在場的眾人都是直打寒顫,渾身起雞皮。

 那瘦如竹竿的中年人笑罵道:「我靠,花老四,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好這調調兒,真是狗改不吃屎啊!」

 花老四笑瞇瞇的盯著柳劍雄直看,眼中射出異樣的神情,口中卻道:「常老三,你別笑話我了,嘿嘿,你與顧老妖婆打得火熱,別以為別人不知道。」

 他隻是狼狼的盯著柳劍雄看,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肚裏,卻沒注意到常老三白多黑少的眼睛有一絲兇光閃現。

 「你們是什麼人?何以認識本公子?」柳劍雄沉聲問道。

 有美女在場,他不能失態,必須得保持風度,唯有強壓下心中的滔天怒氣,眼睛卻狠狠的盯著花老四,淩厲殺機爆現。

 花老四笑瞇瞇道:「飛虹山莊柳大公子英俊風流,天下誰人不知,大爺我就喜歡這樣的帥哥兒,嘿嘿。」

 「錚」的一聲龍吟,長劍出鞘。

 柳劍雄受到如此侮辱,豈能忍受得了,他再也不顧什麼身份風度,長劍直指對方,冷聲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敢侮辱本公子,你必須死!」

 花老四不因柳劍雄咬牙切齒要殺他的舉動發怒,仍是笑瞇瞇道:「帥哥,不要這麼衝動嘛,呆會你還是這麼熱情就好了。」

 小玉與珠兒隻覺一陣噁心反胃,還好早餐隻是喝了一點點豆漿,早消化完了。

 「嗆」的一聲,那四個金刀門弟子同時拔刀,動作整齊劃一,隻發出一聲鋼刀出鞘聲,足見平時練習必定非常刻苦勒奮。

 一人大聲喝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辱罵柳公子,快快報上名號,金刀門弟子不殺無名之輩。」

 常老三嘿嘿笑道:「就憑你們這幾個飯桶,提鞋都不配!」

 花老四笑瞇瞇道:「金刀門現在的門主是吳望天那小屁孩吧?嘿嘿,本大爺出道的時候,他還穿開襠褲吶,你們的老門主金刀撼天羅定山馬馬虎虎還可以過得去,嘿嘿……」

 「混帳!」

 金刀門的弟子見他出言不遜,辱及門主,無不火冒三丈,俱都怒吼一聲,揮刀撲上。

 常老三怪笑道:「花老四,他們是衝你來的,你自已招呼,不關我的事,嘿嘿……」

 花老四好像沒有看到有四柄雪亮鋼刀兇狠劈來,仍是慢吞吞的用手中的錦帕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一柄雪亮的鋼刀照著他的腦門兇狠劈來,眼看就要把他的大腦袋劈開,那金刀門弟子隻覺眼睛一花,鋼刀劈入花老四那肉呼呼的身體上。

 還沒等他笑出聲,卻發覺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反震而來,手中的鋼刀「呼」的一聲反彈撞回,力量、速度都比他劈出的要快要強上幾十倍。

 淒厲的慘呼聲中,那個金刀門弟子的腦袋竟然被自已的鋼刀反彈劈開成兩半,紅白相間的血水腦汁流了一地。

 一柄鋼刀狠狠的捅入花老四那肉呼呼的腹部,幾乎沒至把柄,卻沒有痛叫聲發出,也沒有血水標射而出。

 那名弟子駭然色變,鋼刀是深深的捅入對方的肚子,他卻感覺像是捅入了一堆棉花一般,軟綿綿的無從著力,魂飛魄散下他反應倒是很快,慌忙鬆手棄刀,躬身暴退。

 捅入花老四腹中的鋼刀突然噴射而出,刀柄貫入那名弟子的腹中,透體穿出背後,撞到另一名弟子胸口處,骨頭斷裂聲傳出,那名金刀門弟子慘呼著飛拋而起,人在半空噴了一口血水,呯然墜地。

 他的胸骨塌陷,已是斃死。

 剩下的最後一名金刀門弟子隻嚇得魂飛魄散,手足發軟,癱倒在地上。

 珠兒小玉亦是駭然色變,本能的雙雙抽出長劍,護在胸前,一步步退後。

 柳劍雄哪會想到這花老四的功力高得如此嚇人,就是老爸親來,也未必能在對方手中討到半點便宜啊。

 此時他再也不顧什麼顏面風度俠義,這個花老四是衝著他來的,再不逃就是笨蛋了,他拋下同伴置之不理,轉身就逃。

 才逃出幾步,突聞身後風聲甚急,大駭下橫移幾步,旋身出劍。他反手出劍極突然,劍勢兇狠陰毒,大意下必給他一劍穿心斃命。

 急速滾來的是一個大圓球,速度快得嚇人,柳劍雄一劍刺中圓球,臉上卻無半點驚喜,反倒露出驚恐神色。

 長劍是刺中圓球,還發出「叮」的一聲清響,他能感覺到圓球堅硬無比,劍尖根本無法刺入,手臂一陣麻痛欲折,而且那個大圓球竟沿著劍身直滾而來。

 長劍重逾千斤,柳劍雄魂飛魄散下鬆手棄劍,拚命逃竄,卻覺後心一麻,已給人抓。

 花老四提著無法動彈的柳劍雄,在他白淨的臉上捏了一把,嘿嘿直笑。

 對方眼中那怪異的神情,柳劍雄怎會看不出來,隻嚇得他魂飛魄散,忍不住發出求救聲。

 「小玉珠兒妹妹,救命啊……」

 花老四在他屁股上又捏了一把,笑瞇瞇對著全神戒備的小玉珠兒道:「女娃兒,不關你們的事,花爺我今天心情好,你們走吧,嘿嘿……」

 小玉與珠兒對視一眼,雙雙攔住花老四的去路。

 她們自小在張府長大,從未出過門,雖不能算是江湖中人,而老爺做生意,要常年在外頭跑,耳聞目睹許多江湖軼事,那些保鏢護院以前也都是闖蕩過江湖,江湖中的許多俠義之事,她們是從小聽到大,且雲夢行省魚龍混雜,常有江湖人物進出,各種消息滿天亂傳,她倆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傲笑天是名動天下的大英雄大豪傑,連老爺夫人都對他崇敬有加,她倆整天聽著傲笑天的俠義之事,對傲笑天產生了無比的崇敬,行俠仗義,抱打不平亦在她倆心中生了根,柳劍雄雖然自告奮勇緝捕少爺引起她們的反感,可他畢竟是俠義道,如今給惡人抓住,她們不能坐視不救啊。

 見兩人仗劍擋住去路,花老四笑瞇瞇道:「幹什麼?你們不會是看上花爺我吧?嘿嘿,對不起,花爺我對女人不感性趣!」

 小玉手中長劍指著他,嬌聲道:「你……放人……」

 常老三走過來,嘿嘿笑道:「原來是兩個剛出道的雛兒吶,嘿嘿……」

 花老四笑瞇瞇道:「常老三,你喜歡就上吧,這一次不關我事了,哈。」

 他提著柳劍雄往後退了幾步,突覺眼前爆現兩道刺眼寒芒,閃電一般襲來,把他嚇了一大跳,急忙躬身暴退。

 小玉珠兒雙雙嬌喝一聲,揮劍逼來,雙劍齊發,淩厲快捷,嘶嘶的劍氣聲懾人心魄,漫天寒芒充滯半空。

 花老四提著柳劍雄招架閃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沒想到這兩個女娃兒的功力極深厚,淩厲的劍氣割刺得他皮膚隱隱生痛,他哪敢以滿身的肥肉硬擋兩女的長劍,手中又提著一個人,行動多少有些不便。

 常老三抱臂站立一旁,一副不關我事的神情。

 第六十八章含笑退敵(一)

 小玉珠兒第一次與人交手,心中非常緊張,劍勢雖然淩厲快捷,卻非常生硬,拖泥帶水的,對花老四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

 兩人攻了一陣,心中漸定,劍勢逐漸流暢輕盈,威力開始顯現出來。加上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服侍少爺配合慣了,心中已有默契,雙劍合壁,威力大增。

 嘶嘶的劍氣聲中,漫天寒芒縱橫交錯,交織成天羅地網,將花老四緊緊罩在劍網中,地上的塵土枯葉雜草給兩人強勁無比的劍風激盪起在半空飛舞不已。

 花老四在重重劍網中左衝右突,閃轉騰挪,漸漸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雙劍越舞越快,激盪的勁氣越來越強,形成了強大無比的漩渦,阻滯了他閃展不已的身形,似要將他吸入漩渦中絞碎,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給他提在手中的柳劍雄隻見滿天寒芒在自已眼前刺來晃去的,嚇得哇哇亂叫,全無一點武者風範,更擾得他心神不甯。

 硬著頭皮支撐了一陣,他大感吃不消,全身衣裳全給如雨的汗水浸濕,給強勁的劍風割刺成一條條的,破爛不堪如乞丐,肌膚隱隱生痛。

 大感吃不消的他氣喘如牛,終於出聲道:「常老三,這兩個妞兒紮手啊,幫幫忙……」

 他分神說話,圓鼓鼓的肚子差一點吃了一劍。

 常老三雖是一臉的驚容,卻仍是雙手抱臂,一點也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還冷嘲熱諷道:「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常老三,你是想死在斷袖下吶,嘿嘿……」

 花老四氣得差點沒吐血,略一分神,手臂給長劍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花老四,你把手裏那個狗熊公子哥當成武器不就得了,嘿嘿……」

 在一旁看熱鬧的常老三還給他出了個主意。

 柳劍雄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哀求道:「花大爺……不要,求你了……我……我什麼都的你的……」

 小玉、珠兒聽得面面相覷,這就是剛才還滿口行俠仗義的柳大公子?飛虹山莊柳老爺的一世英名看來要毀在他手裏了,兩人心中不禁後悔起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冒險去救他。

 花老四見兩人劍勢一緩,得以喘了口氣,他大喝一聲,竟真的提著柳劍雄往兩女的劍尖迎去。

 小玉、珠兒畢竟江湖經驗太少,眼見無法動彈的柳大公子朝自已劍尖撞來,慌忙退步變招。

 花老四得勢不饒人,急步逼上,仍是提著手中的柳劍雄當成武器,撞向二女。

 嚇得面無人色的柳劍雄哇哇怪叫道:「二位妹妹劍下留情啊,求你們了……」

 小玉、珠兒給他叫得心煩意亂,害怕誤傷了他,出劍束手束腳的,威力大減,雙劍合壁之勢也在無形中告破。

 兩女是第一次對敵,江湖經驗又少,給花老四的一輪反攻逼得手忙腳亂的,步步退後。

 「住手!」

 有人嬌聲喝道。

 「柳眉姐姐,」小玉、珠兒驚喜的叫道。

 花老四微微一怔,陡覺寒芒刺眼,駭人勁風撲面襲來,令他難以呼吸,嘶嘶劍氣懾人心魄,森森寒氣裂膚澈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駭然色變中,他躬身暴退,故計重旋,將提在手中的柳劍雄迎向襲來的劍尖。

 眼看閃著森森寒芒的鋒利劍尖就要貫入身體,柳劍雄嚇得暈死過去。

 花老四突覺手腕一痛,魂飛魄散下慌忙鬆手棄人,身體拚命的往後倒下,縮成一個大圓球,狼狽為不堪的滾過一旁。

 柳眉志在救人,從花老四手上搶下柳劍雄後,便停下手,提起嚇得暈死過去的他退到姜吟雪身旁。

 花老四捂著疼痛的手腕,眼中流露出驚駭神情,這個一招就令他受創的少女,功力似乎尤在他之上,如此年紀,是如何修練的?

 她身邊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戴著黑色面紗,看不到她的容貌,身上卻流露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直撼心魄。

 花老四驚道:「你們……是誰?」

 姜吟雪淡淡道:「花雲龍,石天寒,你們兩個又在幹傷天害之事,今次碰上我,算你們倒黴!」

 花雲龍與石天寒都是鬼宗的長老,奉宗主申霸天之命,前來維羅行省彙合,路過此地,有斷袖之癖的花雲龍見到年青英俊的柳劍雄,色心大動,出手掠人。

 兩人似乎是異口同聲驚問道:「你是誰?怎麼認得我們?」

 「女娃兒有多深的道行?敢以如狂妄的口氣跟本大爺說話?」石天寒狂笑道。

 「哈哈哈……竟然有比老夫還要狂妄的人,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敢留下本宗兩大護法!」

 路旁的樹林裏走出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黑袍老者,身材高大,鬚髮俱白,雙目炯炯不顯老態,渾身流露出令人不敢平視的陰森冷厲氣勢。

 在他身後的十幾個男男女女,身上背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武器,一個個眼中精光暴閃,渾身流露出淩厲霸道的氣勢。

 姜吟雪負手而立,面上蒙著黑紗,看不出她面上的神情,更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

 小玉、珠兒不認識這些人,面上依然是平靜的神情,對她們來說,有姜吟雪在,天塌下來都不怕。

 而柳眉卻是俏臉一變,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得一緊,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這些人若不講江湖道義,一擁而上的說,生死就難以預料了。

 花雲龍與石天寒雙雙跪下行禮道:「屬下叩見宗主。」

 姜吟雪淡淡道:「原來是申霸天申宗主,鬼宗雙血衛四天王、五大護法全來了。」

 申霸天皺眉道:「女娃兒是誰?竟然能夠認出本宗的高手?」

 姜吟雪不理會他的話,突然對著石天寒道:「石護法,小心了!」

 她說著話,大袖一揚,一道紅芒飛襲石天寒面門。

 石天寒哪會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隻覺漫天紅雲撲天蓋地滾滾迫來,淩厲無比的勁風壓迫得他無法呼吸。

 魂飛魄散下他拚命的暴退,呈現黑色的雙爪連環抓出,蕩起數道黑霧。

 滾滾紅雲凝結成了一隻浴火鳳凰,鋒利的尖利撕開道道黑霧,鳴叫著撲來。

 拚命躬身暴退的石天寒隻覺胸口一震,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拋飛而起,身在半空的他隻覺全身氣血翻湧不已,喉頭一甜,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水。

 重重拋落地上的他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姜吟雪的的那一記重擊,已令他受了極重的內傷。

 「無相鳳焰神功!」申霸天驚道:「你是玄磯的弟子?」

 「住手!」他喝住蠢蠢欲動的手下。

 石天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府首跪地,顫聲道:「屬下無能,請宗主降罪……」

 申霸天道:「這事不怪你。」

 「多謝宗主,」石天寒席地運功調息恢複。

 申霸天眼中暴現濃重殺機,厲聲道:「你敢當著老夫的面打傷本宗護法,哼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是你師父玄磯,也要給老夫三分面子!」

 姜吟雪不理會他的話,伸出一隻白晰的手掌,那隻手掌在眨眼之間變得晶瑩透明,手掌心幻現一團紅霧,似紅色火焰在跳動、燃燒。熊熊烈焰中,有淡淡金光不住交織纏繞,幻成一隻金色的火鳳,不住的振翅鳴叫。

 申霸天瞳孔一縮,失聲道:「你已經修練到第九重了?」

 姜吟雪歎息一聲,道:「小女子天資愚鈍,一直無法突破第十重境界,讓申宗主見笑了。」

 第六十九章含笑退敵(二)

 申霸天兇狠的瞪著姜吟雪,厲聲道:「你威脅老夫?」

 姜吟雪淡淡道:「小女子不敢,申宗主與家父同輩,亦算是晚輩的前輩了。」

 申霸天面色略緩,仍是寒聲道:「就算你的無相鳳焰神功練到第九重又怎樣?本宗精英全在此,一擁而上的話,嘿嘿,你該知道後果如何?」

 對方的無相鳳焰神功已修練至第九重境界,單打獨鬥,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一擁而上的話,勝券在握。

 姜吟雪嬌笑一聲,笑聲不大,卻令眾人感覺焦雷在耳旁炸響一般,耳朵嗡嗡震響,無不駭然色變。

 眾人隻覺眼睛一花,她的人好像在原地消失一般,又好像沒有動過,手中卻多了一把黑黝黝的無刃巨劍。

 她淡淡道:「玄鐵摻合精鋼、烏金打製而成,足有百斤,好劍!」

 黑芒倏閃,無刃巨劍插在一個鐵塔一般的巨漢腳邊的山石上,直沒至劍柄。

 那巨漢粗黑的面龐一紅,那是自已插在背後的兵器,給人取走了竟然沒有發覺,對方的輕身提縱術實在高明得嚇人。

 他單手握住劍柄,用上外拔,巨劍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他一張老臉已經漲得通紅,雙手再握劍柄,吸氣用勁,才將兵器拔出,粗黑的面龐更紅,額頭隱現汗珠子。

 眾人面色驟變,若她心狠手辣,取的是頸上的人頭,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一個個不由自主的握緊各自的兵器。

 申霸天兇狠的看著姜吟雪,十指彎曲成勾,呈現超強力道,指尖已幻現幽幽寒芒,四周空氣驟然間變得森冷襲人。

 姜吟雪嬌笑一聲,緩緩道:「申宗主的八重玄陰裂魄爪威震江湖,罕逢敵手,小女子技癢,實在很想討教一番呀。」

 柳眉皺起眉頭,如今強敵當前,小姐卻一反常態,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申霸天狂笑一聲,眼中殺機更盛,爪尖幻現的幽幽寒芒越發強烈,森森寒意更為逼人。

 他一步步逼前,森冷道:「好,就讓老夫討教九重無相鳳焰神功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姜吟雪雙手負後,絲毫沒有要出手的跡象。

 她再度嬌笑一聲,從容不迫道:「申宗主想現在動手,小女子是求之不得呀,可惜……」

 「可惜什麼?」

 申霸天已經逼近她身前七步,正是他的玄陰裂魄爪攻擊的最佳距離,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凝神準備攻擊。

 柳眉、小玉、珠兒成三角陣形,擋在姜吟雪面前,三柄長劍,直指申霸天。劍刃不住顫動,發出輕微的嗡嗡的聲,劍尖隱現刺眼寒芒,地上枯葉雜草無風自動,飛舞著飄落三人身前三尺處,很快形成了一個大圓圈。

 申霸天想要出手攻擊姜吟雪,必先得衝破三人組成的三角劍陣。

 他眼中瞳孔一縮,心中頗為震驚,擋在前面的三個女娃兒竟然有此功力,實在不可小瞧。

 鬼宗的雙血衛四天五等人俱持磁卡手中武器,跟著逼近,雙方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姜吟雪淡淡道:「小女子不想乖人之危呀,唉……」

 申霸天皺眉道:「什麼乖人之危,女娃兒是不是怕了?」

 姜吟雪倏然發出一聲震天長嘯,聲若龍吟,直裂雲霄。

 她正色道:「小女子知道申宗主必定是令手下一擁而上,對不對?」

 申霸天沒有吭聲,老臉卻微紅,算是默認。

 對方是玄磯大師的弟子,而自已是與玄磯同輩,卻要一擁而上,以多欺少,傳出去勢必會讓人笑話,只是他又沒有必勝的把握,不一擁而上,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姜吟雪又問道:「小女子斗膽,想問申宗主兩個問題,希望申宗主據實回答。」

 申霸天皺眉道:「什麼問題?」

 心中卻煩道:「媽的,這女娃兒怎的這麼囉嗦,要打架了還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廢話?」

 姜吟雪道:「請問申宗主,有沒有留下小女子的把握?」

 申霸天早考慮過這個問題,不假思索的答道:「沒有。」

 「不過她們三個卻無論如何也逃不了!嘿嘿,你不會扔下她們不管吧?」

 申霸天心中想的是,任你再厲害,在本宗高手圍攻下,亦只有力盡戰死一途,能除去這麼厲害的對手,何樂而不為?

 姜吟雪淡淡道:「小女子與她們三人情同姐妹,自然不能棄她們不顧,唯有與她們並肩作戰,直至力盡戰死。」

 「試問申宗主,一個抱著必死之心的人,就比如象小女子,一番血戰之後,不知申宗主手下還能有幾個活人?」

 申霸天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他還沒考慮過,不由得低頭盤算起來。

 對方功力之高,絕不在自已之下,若真如她所說的抱著必死之心,一番血戰之下,他都不能保證自已能全身而退,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另外三個女娃兒功力也不弱,盤算下,鬼宗的這批精英,只怕所剩無幾了。

 姜吟雪又問道:「申宗主,不知你們幾宗是哪月聚會?」

 她這話一出,申霸天面色驟變,再過幾個月就是天羅冥王各宗聚會選拔宗主的重要日子,他的人在這裡拼光了,拿什麼跟別宗的人鬥?

 魔宗人才凋落,構不成威脅,以他目前的實力,還不能壓倒冥宗的人,更不要說妖宗的人了,妖後姬無月才是他最為強大、可怕的對手,斗不垮妖宗的人,他無望登上宗主之位。

 一直沒有作聲的柳眉突然說道:「申宗主,剛才小姐的嘯聲直裂雲霄,聲震四野,只怕不少江湖好漢,或許別宗的高手已經循聲趕來,像申宗主這種行蹤飄突不定之人,實是不宜留久呀。」

 申霸天面色再變,喝道:「撤!」

 他與手下人全部隱入山林中,林中飄出他高亢的聲音。

 「女娃兒,算你厲害,他日老夫必領教你的高招!」

 姜吟雪淡淡道:「小女子一定恭候宗主大駕!」

 柳眉讚道:「不戰而屈人之兵,小姐厲害。」

 姜吟雪道:「真要打起來,鬼宗在各宗聚會之時,就沒有什麼發言權了,只能任憑各宗宰割,所以權衡利弊,申霸天還是以保存實力為妙。」

 「柳大公子,別裝了,」小玉在一直裝作暈迷的柳劍雄身上輕輕踢了一腳。

 滿臉羞愧的柳劍雄從地上爬起,厚著臉皮抱拳道:「多謝諸位小姐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小玉撇了撇嘴,道:「不用啦,柳公子請便罷。」

 柳劍雄歎息一聲,拱手低頭走人,臨走在姜吟雪纖美的身軀上貪婪的看了一眼,心中不免暗叫可惜。

 自已貪生怕死的狗熊樣在諸女心中已留下極壞的印象,再呆下去,只能自討沒趣。真是可惜了,三個美不溜丟的小美人兒,沒一個能泡上手,另外一個身姿美絕天下,黑紗後面必定是一張美絕天下的無雙容貌,可惜啊。

 在此,小弟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心中感激不盡,想加快一點更新來報答大家卻沒有辦法,小弟碼字很慢,還要上班,每天只能盡量抽出一點時間出來寫,匆匆忙忙的,有時錯字連篇,句子不通順,大家都不以為意,這讓小弟更為慚愧,謝謝大家的寬宏大量。

 第七十章王子殿下

 訪遍了縣城附近的村落,都沒有尋到少爺的行蹤,天色將晚,四人回到城裡,打算在望仙居客棧暫時住下來。

 剛進店裡沒多久,店夥計就過來說門外有幾個軍爺要找她們。

 小玉怔道:「官兵找我們做什麼?」

 姜吟雪道:「柳眉,你出去看看。」

 柳眉應允一聲,走出房門。

 在走廊過道上,站立著兩個年青的軍官,一見柳眉出來,雙雙抱拳道:「請問小姐可是叫柳眉?」

 柳眉遲疑的點點頭,不知對方何以知道自已的名字?

 那兩名軍官報出自已的姓名官職,身材稍矮的軍官叫林昭元,另一個叫陸星河,兩人都是維羅行省警備師團的營尉級軍官。

 林昭元抱拳道:「柳小姐,我家公子請您與那位戴著黑色面紗的小姐到府上一敘。」

 陸星河也抱拳道:「我家公子本想親自前來,只是出門有諸多不便,只好派我們兩個前來,還望小姐見諒。」

 對方說話非常客氣,神態還帶著恭敬,似乎不是來找麻煩的,柳眉皺眉道:「你家公子是……」

 林昭元抱拳再道:「哦,我家公子就是那位在城東承蒙二位小姐出手相助的司徒公子,玉容……小姐還特別交待,一定要請到兩位小姐。」

 柳眉「哦」的一聲,道:「請兩位軍爺稍等片刻,我這就通報小姐。」

 她回到房裡,將司徒虹與鐘玉容相請一事說出,姜吟雪默然不語,似在沉思。

 嘴快的小玉道:「姐姐,去啊,這個司徒公子能讓營尉級的軍官出面相請,看來是很有來頭哦,借助軍方的力量,讓他們幫助尋找少爺,而且讓他們把少爺的這一檔事……」

 「擺平」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感覺到身後的珠兒扯了扯她的衣服,看到姜吟雪投來的凌厲目光,嚇得她趕緊閉上嘴巴。

 沉吟了半晌,姜吟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司徒公子應該是當今的二子司徒驚虹殿下。」

 柳眉低呼一聲,司徒公子竟然是當今的二王子殿下,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追殺他?不怕抄家滅族嗎?

 小玉與珠兒對視一眼,心中偷著樂,攀上了二王子這棵大樹,少爺的事情豈不是輕輕鬆鬆擺平了?

 姜吟雪瞪了她倆一眼,提醒道:「現在維羅行省風雲際會,暗藏殺機,你們最好呆在房裡不要出去。」

 「是,姐姐,」小玉與珠兒吐了吐舌頭,雙雙應道。

 姜吟雪與柳眉出門,候在外邊的林昭元與陸星河在前邊領路,兩人一副恭恭敬敬樣,誰知道這兩個女人與二王子殿下是什麼關係,反正二王子殿下非常的注重,說不定日後成了身份尊貴的王妃,那可是千萬不能得罪。

 客棧外停著一輛豪華的四輪大馬車,有一隊士兵護著,姜吟雪與柳眉上了車,由官兵護衛著直奔總督府。

 早有快騎趕奔總督府報告,二王子司徒驚虹、鐘玉容,總督康仕奇在門外等候。

 司徒驚虹等人在姜吟雪、柳眉幫助下脫險後,進城直奔總督府。

 總督康仕奇是支持他的人,得知二王子被人追殺,他是又驚又怒,派出大隊官兵四出搜捕刺客,同時依照二王子所描述的兩女外貌服飾裝扮,找尋姜吟雪與柳眉。

 姜吟雪等人才進到城裡,早有士兵飛報二王子殿下。

 司徒驚虹雖未見到姜吟雪的面目,卻已被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高貴聖潔氣質所傾倒,一直念念不忘。

 鐘玉容看在眼裡,只能暗自歎息。

 馬車在總督府大門停下,車簾掀開,先是柳眉下車。

 司徒驚虹已換裝,一身嶄新的錦袍非常合體,更顯英俊儒雅。鐘玉容站在他身邊,一身素服掩飾不了她那超塵脫俗的氣質。

 司徒驚虹曾勸她換上華麗的宮裝衣裙,可是鐘玉容不喜歡,他只好作罷,心中隱現失望感覺,更為想念氣質高貴的姜吟雪。

 他微笑著拱手道:「柳……」

 後面的話卻說不下去了,失魂落魄的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年青女子,他在瞬間似乎感覺到自已的心已經停止跳動,胸口沉悶不能呼吸。

 修長、自然彎曲的眉毛下,鑽石般晶亮深邃的明眸放射出聰穎慧潔的光芒,沒施半點脂粉,卻光艷如初升的朝陽,教人無不為之神奪。嵌在玉頰的兩個酒窩笑意長盈,肩如刀削,身姿美絕,膚色晶瑩似玉,如絲緞般光滑亮澤的秀髮隨意披散,一襲白色長裙飄飄,更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超塵脫俗。

 姜吟雪與柳眉微微一福,行禮道:「民女姜吟雪、柳眉見過二王子殿下。」

 司徒虹像是傻了一般,半天沒出聲,只是癡癡的看著眼前美絕天下的女人。

 「天啊,真是太美了!太美了!氣質又是如此的高貴,實在與我太般配了,我……我……」

 不光是他像傻子一般呆站著,就連總督大人,還有那些士兵,俱都是一副目瞪口呆樣。

 鐘玉容亦是美絕天下,只是她是屬於小家碧玉型的,不喜歡出入公眾場合。而姜吟雪高貴聖潔、光艷照人,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司徒驚虹正胡思亂想中,感覺有人在輕扯自已的衣袖,心中一驚,這才回過神來,感覺到了自已的失態,忙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兩位小姐請進,請進……呵呵……」

 姜吟雪看到司徒驚虹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已臉上,怔了怔,光艷照人的俏臉微紅,柳眉微皺。

 總督府客廳內早擺有一桌酒席,大家客套了一番,紛紛落坐,坐陪的是總督大人夫婦。

 姜吟雪低聲對著坐在身邊的鐘玉容耳語幾句,兩人告罪離座,走入內堂。

 臨入內堂,鐘玉容轉頭看了一眼司徒驚虹,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姜吟雪身上,心中幽幽歎息一聲。

 等兩女從內堂出來,眾人俱都一怔。

 姜吟雪本來自然披散在腦後的秀髮已經盤起,平添了幾分嫵媚成熟。

 只有已嫁為人婦的女人,才會盤起髮鬢,以明身份。

 鐘玉容的俏臉上笑瞇瞇的,好像撿到了什麼寶貝一般,顯得心情愉快。

 司徒驚虹失聲道:「吟雪小姐已經……已經……出嫁了……」

 話氣中掩飾不了濃濃的失望、妒意。

 見對方點頭承認,他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心裡空蕩蕩的,好像丟失了非常珍貴的東西一般,非常的難受。

 「哈……哈……出嫁了……」他雙目發直,口中喃喃自語,「真不知道哪個男人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你……實在令人妒忌啊……」

 他如此失態,完全失去了一個王子的風度,姜吟雪、柳眉都皺起了眉頭,鐘玉容俏臉上流露出失望、傷心、痛苦神情。

 坐在一旁的總督康仕奇臉上亦露出不滿的神情,都什麼時候了,二王子竟然還有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對他情深意重的鐘玉容小姐,在容貌氣質上絕不輸於姜吟雪,有了她還不滿足?

 朝中權勢爭鬥原本就錯宗複雜,太子、三王子早準備多年,勢力強大。二王子只是剛剛起步,忠於他的勢力弱得可憐,想要自保都難。

 二王子悄然出宮,卻一路被人追殺,那些刺客不是太子的人,就是三王子的人,幾方人已經按耐不住,開始動手了,再不趕快應對,只怕真的是死無葬死之地了。

 所謂紅顏禍水,看來唯有殺了這個讓二王子殿下神魂顛倒的女人,才能絕了他的心,讓他集中精力應對當前危險、複雜的局勢。

 他對姜吟雪動了殺機,身上不免流露出殺氣。

 姜吟雪又是眉頭一皺。

 司徒驚虹大失風度,一副失魂落魄樣,鐘玉容感歎心上人生出異心,心裡難受,總督大人對二王子心生不滿而對姜吟雪生出殺機,令晚宴的氣氛沉悶、緊張、複雜、尷尬。

 用完膳,鐘玉容提議到花園散步,司徒虹欣然答應。

 康仕奇調集重兵將花園外圍圍了個裡外三層,水洩不通,更有府中親信高手坐鎮,以保護二王子殿下的安全,刺客想潛進來,必定是給亂刀砍成肉泥。

 司徒虹、鐘玉容、姜吟雪坐在花園中的涼亭裡說話,柳眉與雷猛則分別守著前後門。

 此時天色已晚,侍女點上宮燈,端上水果糕點茶水,知趣的退出花園。

 姜吟雪正色道:「二王子殿下,若你登上帝位,將何以治國?」

 司徒驚虹哪會想到姜吟雪說的是這個話題,怔了怔,本以為要談論一些琴棋書畫之類的,正想賣弄自已的文彩,見她面上極嚴肅的神情,晶亮慧潔的眼睛如利劍一般看著自已,心裡微微一驚。

 他忙心斂心神,沉吟道:「我本不喜歡政治,可是我的兄弟已經逼得我走投無路,為了自保,我不得不反擊!」

 姜吟雪見他答非所問,皺眉道:「殿下還沒有說登基帝位後該如何治理國家的問題呢?」

 司徒驚虹緩緩道:「我從宮裡出來,一是為了私事,二也是為了體察民情,看來父王訂下的各種法規也有不盡人意之處,要重新修改!」

 他歎息一聲,道:「我在政治這方面還是不大熟,只能慢慢學習了,大體上是聽取採納朝中大臣的忠言,施行仁政,廣招天下有志之士,共同治理帝國,吟雪,我說得對嗎?」

 姜吟雪柳眉微皺,她雖不滿意對方的回答,不過總好過讓無能的太子或殘暴的三王子執政,別無他法,看來也只能扶持他了,事情不太盡人意,心中不免歎了口氣。

 第七十一章當街行刺

 從談話中,姜吟雪瞭解到,國王陛下身下欠佳,有意退位,太子與三王子為爭奪帝位,已由暗鬥轉化為明鬥,事情愈演愈烈,本來對政治不感興趣的司徒驚虹明顯的感受到了太子與三王子對他施加的壓力,為求自保,他不得不開始抗爭。

 朝中絕大部份大臣、各行省總督、帝都有勢的各大門派幫會、稍有名氣的江湖修行高手,都差不多已被太子與三王子網羅一空,他不得不悄然出宮,前往淮安行省碧落山連雲峰,想請連雲十八寨的總寨主傲笑天幫忙,他相信,以傲笑天的大仁大義,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帝國發生內亂。

 只是還沒到淮安行省,半路已給不明身份的江湖高手追殺,身邊的護衛死的死,散的散,一路逃亡到維羅行省,碰巧遇到姜吟雪與柳眉相助。

 司徒驚虹歎道:「唉,本來各行省中,都有連雲十八寨的店舖分號,出了雲夢行省一事,總督凌百威大肆捕殺江湖人物,連雲十八寨的人只能化明為暗或撤離,找不到他們的人,派往碧落山連雲峰的幾批信使一直沒有回音,估計已是凶多吉少……」

 姜吟雪問道:「雲夢總督凌百威是不是三王子的人?」

 司徒驚虹點頭道:「他是老三的得力臂膀之一。」

 姜吟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一連串發生的事件綜合來看,這一切應該是三王子為斬除異已而展開的陰謀行動,而且他得到了妖宗的全力支持,實力空前壯大,目前以他的勝算最大。

 她低頭沉思了一會,道:「連雲十八寨的事,就交我來辦吧,二王子殿下當務之急,是安全的回到帝都,著手佈置,做好應變的準備,到時自會有人與殿下聊系。」

 司徒驚虹喜道:「有吟雪小姐相助,驚虹信心大增。」

 隨即又歎道:「整個帝國都城全是太子與老三的人,你們如何混進去?」

 姜吟雪微笑道:「這個不用殿下操心,只要你能安全回到帝都,已算是贏了一半!」

 司徒驚虹自信道:「維羅行省距帝都不遠,又有康總督調派大軍護送,諒老三的人也不敢亂來!」

 姜吟雪皺眉道:「我不放心康總督!」

 司徒驚虹怔道:「為什麼?」

 姜吟雪沒有把康仕奇對她生出殺機的事說出來,只是搖搖頭,淡淡道:「直覺吧,沒什麼證據,不能隨意誣陷一個人的。」

 司徒驚虹沒有說話,卻皺眉沉思起來。

 姜吟雪淡淡道:「殿下,要不這樣吧,我把柳眉暫時留在你身邊,她人挺機靈的,修為也不錯,到了帝都,與外邊的聯繫,就交由她負責好了。」

 司徒驚虹聽得大喜,柳眉的身手,他已見過,修行只怕比自已最為得力的護衛雷猛只高不低,有這樣一個高手護衛在身邊,安全多了。重要的一點,柳眉是姜吟雪的貼身侍女,姜吟雪遲早會來帝都,到時又可以見面了。

 兩人又商議著一些重要細節,鐘玉容一直靜坐一旁沒有出聲,默默的為兩人削果倒茶水。

 商議完畢,姜吟雪一臉歉意道:「把妹妹涼在一邊了,真不好意思。」

 鐘玉容微笑道:「你們商議的是國家大事,玉容又不懂,哪敢插嘴呀,來,吃點水果吧。」

 她將削好的水果放在兩人面前。

 姜吟雪嫣然一笑,道:「妹妹心靈手巧,善解人意,不知道誰家的男兒這麼有福氣,能把妹妹娶進門?」

 鐘玉容俏臉紅雲升起,偷偷瞟了司徒驚虹一眼,原本還揚溢著幸福、喜悅的俏臉迅速變得灰白、失望、痛楚。

 姜吟雪不知道自已剛才那一笑,燦爛如陽春三月的鮮花,令司徒驚虹都看呆了。

 他一副癡癡呆呆的失魂落魄樣,令鐘玉容心中失望、痛苦、傷心。

 姜吟雪大感尷尬,清咳一聲,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麼快?」司徒驚虹失望道。

 走到門口,姜吟雪將剛才商議好的事對柳眉說了,柳眉嘟著小嘴兒,俏目微紅,隱現淚花。

 姜吟雪牽著她的手,低聲說了幾句,柳眉才心不甘的點點頭。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為生計勞累奔波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酣然進入夢鄉。

 姜吟雪與柳眉坐在車廂裡,由一隊官兵護送回望仙居,帶隊的軍官仍是陸星河與林昭元,二王子司徒驚虹戀戀不捨的送別,直到馬車完完全全隱隱入漆黑的黑幕。

 隊伍行至望仙居附近,突然有幾聲「嗖嗖嗖」的聲音傳出,那是勁箭急速飛行劃破空氣的厲嘯聲,緊跟著是「哎喲哎喲」的幾聲,走在前方的幾個士兵轟然倒下,痛苦的慘呼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有刺客,保護馬車!」林昭元大聲吼道,佩劍已出鞘。

 一陣士兵圍成圓圈,將馬車保護住。

 陸星河則帶著另一隊士兵,朝勁箭射來的方向衝去,一陣吆喝吶喊聲,還有武器猛烈撞擊聲,紛亂的腳步聲,只一小會,所有一切都歸於平靜,只有受傷士兵的痛苦呻吟聲。

 護在馬車邊的林昭元皺起了眉頭,陸星河冒冒失失的帶人追趕刺客,只怕中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吧?

 什麼人敢如此大膽,行刺二王子殿下的朋友?

 懾人心魄的勁箭破空聲突然又響起,護在馬車周圍的士兵又慘呼磁卡倒十幾人。

 真的上當了!而且刺客為數不少,[吾愛文學網]看來對此次行動是勢在必得!光是守著被動挨打不是辦法,再來幾輪勁箭攻擊,手下士兵全得躺下。

 心念方動的林昭元正欲下令一部兵士兵出擊,黑漆漆的夜幕中突然幽靈一般冒出十數人,全是黑色夜行服,面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精光暴閃的眼睛,如在夜間狩獵的猛獸眼睛一般。

 那十數個蒙面人悶聲不響的衝來,刀光劍影中,不住有士兵倒下,兵器猛烈撞擊聲、人體倒地聲、兵器墜地聲、怒喝聲、咒罵,全交雜在一起。

 那些蒙面人幾個衝錯,士兵倒下了一大半,心中震驚不已的林昭元對著馬車道:「兩位小姐快下車逃吧,敵勢過強……」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蒙面人已持劍衝來,與他殺成一團,對方功力深厚,比他高出幾分,只交手幾回合,他只覺後心一震,眼前一黑,倒下不省人事。

 那些蒙面人將所有士兵放倒後,一步步逼近馬車。有幾個站在稍遠處,張弓搭箭,朝車廂攢射。

 貫注了十成功力,可洞樹裂石的勁箭呼嘯著射向馬車,只差幾毫便貫入車廂,卻像是給一堵無形的氣牆擋住了,再也無法前進半毫。

 那十幾個蒙面人俱是一怔,眼中無不流露出震驚、恐懼神情,刺殺的目標功力駭人聽聞,信心膽氣迅速低落。

 更令他們吃驚的是,射出去的那幾枝勁箭沒有跌落地上,而是給強大無力的力量吸住,停留在半空,跟著箭矢突然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快得肉眼似乎看不清。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箭矢突然炸裂,碎木四處激射。

 一連串的慘呼聲不斷傳出,那些蒙面人有的捂著一隻眼睛,有的捂著手臂,有的捂著胸部,無不發出痛苦的慘呼聲,一個個倉皇逃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除了地上受傷士兵翻滾著發出的痛苦呻吟聲外,整條大街靜悄悄的。

 柳眉從車廂裡出來,地上全躺滿了士兵,刀槍等武器扔了一地。

 她在幾個士兵身上踢了幾腳,那幾個士兵呻吟著醒來,看到地上全躺滿了同袍的屍體,無不駭得從地上跳起來。

 姜吟雪從車廂裡出來,淡淡道:「等半個時辰,他們自然會醒過來,快為傷者包紮罷。」

 說完,她與柳眉消失在茫茫夜色色中。

 回到客棧,小玉、珠兒得知兩人路上遇襲,神情緊張起來。

 柳眉問道:「小姐,你怎知是康仕奇派人幹的?」

 姜吟雪微笑道:「在席間,我曾感受到他的凌厲殺機。那些蒙面人對護送的士兵只傷不殺,大多是制住經脈不能動彈而已。」

 她分析道:「做為殺手,不可能如此心慈手軟吧?那些蒙面刺客都是來自軍中的高手,自然不會殺害同袍,有些士兵被誤傷,是因為天色太夜、視線模糊不清楚的緣故。」

 小玉問道:「康仕奇為什麼要對小姐動殺機?」

 姜吟雪皺眉道:「我懷疑他是三王子的人,不過目前沒有什麼證據,所以才讓柳眉跟隨在二王子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說到這裡,柳眉的小嘴兒又嘟了起來,滿臉不情願之色。

 第七十二章化魄神功

 城內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裡,姬無月將一張通緝張小崇的佈告遞過去,咯咯嬌笑道:「看來你還挺老實的嘛。」

 張小崇知道她說的是自已將真實名字說出來,搔著頭嘿嘿笑道:「我本來就是個老實人,嘿嘿……」

 他說出這話,感覺面頰有些發燙,姬無月竟然說他老實,嘿嘿,這話若讓哥們聽到了,豈不是笑掉大牙了?

 懸賞佈告的畫像倒是畫得惟妙惟肖,看來是出自丹青高手的妙筆,花紅是三十萬金幣,沒想到自已的人頭竟然這麼值錢,這幫傢伙出手倒是挺大方的,嘿嘿。

 見姬無月對佈告上懸賞一事似乎是不感興趣,他好奇問道:「呃,姐姐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殺梅大俠?」

 姬無月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道:「有什麼好問的,人又不是你殺的!」

 張小崇心中一動,道:「姐姐知道殺梅大俠的兇手是誰?」

 姬無月淡淡道:「是誰我不清楚,指使的人是司徒霸天。」

 張小崇低罵了一句,這事只能怪自已一時好奇,跟上了那個刺客,給梅文娟撞上,平白無故的背上了這個黑鍋,真是倒霉透頂吶。

 姬無月突然道:「小蟲子,你幫我護法吧!」

 說罷,逕自在床上盤膝打坐。

 張小崇怔道:「讓我護法?你不怕我開溜了?或者對你不利?」

 姬無月主不言不動,似已入定。

 張小崇又道:「你制住了我的經脈,萬一你的死對頭闖進來怎麼辦?」

 姬無月「哧」的輕笑一聲,道:「你不是有暴雨奪魂針嘛,好像還幾件厲害的小玩意,天機大師待你可真是不薄吶,你是他的什麼人?」

 張小崇嘿嘿笑道:「我與她夫人是……遠房表親……」

 看到對方別有深意的目光投來,他忙支開話題,道:「萬一是傲笑那種級數的高手闖進來怎麼辦?」

 姬無月又是一聲輕笑,道:「傲笑天那種級數的屈指可數,他們不會來的,一般的高手嘛,你應該應付得了,鬼宗的五行聖使那樣的老江湖,還不是著了你的道兒?」

 說罷,她閉上眼睛,運氣行功,很快入定。

 張小崇嘿嘿笑道:「那只不過是一時運氣好而已,對了,你要幾時才收功?」

 他又說了幾句話,見對方不回答,看來真的是入定了,就這麼呆著也是無聊,他搬了張長凳靠在牆壁邊,一屁股從上去,從左手腕解下暴雨奪魂筒把玩。

 心中卻想,姬無月這麼信任他?讓自已替她護法,萬一自已圖謀不軌,給她來上那麼一筒暴雨奪魂針,那大名鼎鼎的妖後豈不是這麼從江湖除名了?

 隨即搖頭苦笑,姬無月除了制住自已的經脈,不通使出半點功力外,好像對自已並無半戒心。而自已心中,竟然興不起半點要對她不利的念頭,還替她護法,真是亂七八糟糊一塌糊塗。

 坐著也是無聊,他乾脆拿出散元七大式的手稿來看,看了一陣,只覺頭暈腦脹,難以領悟,只好停住不看,無奈的收起手稿。

 感覺肚子有些餓了,記起姬無月說過桌上的竹籃有食物,揭開一看,裡邊盛放了幾色糕點,一些水果,還有一隻香噴噴的,烤得金黃的烤鴨,一小壺酒,他不客氣的取出,大吃大嚼起來。

 喝光了那壺酒,他才滿意的摸摸肚子,轉過身來,發覺姬無月已經下床,背對著他,床上擺放著那張似乎從未離開過面部的金色面具。

 「原來你也有脫下面具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睡覺也戴著那鬼東東吶,這下子可以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了吧,嘿嘿。」

 張小崇心中暗樂,走上前去,道:「姐姐行功完畢了?」

 姬無月轉過身來,令張小崇一呆,面上湧現失望的神情。

 那只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有些臘黃,皮膚也很粗糙,十足的鄉下農婦的老臉。

 姬無月「哧」的嬌笑道:「怎麼?失望了吧?嘻嘻。」

 張小崇心中歎了口氣,看著她在梳里長發,如雨絲般秀髮長及後腰,烏黑亮澤,透著一種妖異。

 心中一動,姬無月的手白晰晶瑩,與面上的皮膚差異極明顯,應該是戴著人皮面具類的,嘿嘿。

 他笑瞇瞇道:「要不要打個賭?」

 姬無月怔道:「打什麼賭?」

 張小崇嘿嘿笑道:「當然是賭你容貌的美醜。」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原來你是看出了我戴有人皮面具呀,不賭,嘻嘻,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張小崇聳聳肩,心中微感失望。

 姬無月到內間換了一身衣裳,出來的時候,張小崇已經認不出是她,頭戴蘭色花布巾,手裡提著菜籃子,白晰晶瑩的纖手塗抹上一種暗黃色,活脫脫的一個鄉下干苦活的農婦。

 她咯咯嬌笑道:「怎麼啦?認不出來了吧,嘻嘻,小蟲子,乖乖呆在房裡,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看著她出門,張小崇無聊的呆在房裡,只一會的功夫,姬無月就回來了,帶回不少好吃的風味小吃。

 門外跟著傳來嘈雜的聲音,張小崇探頭望去,門外停著幾輛大平板車,一些賣苦力的壯漢正從車上卸下一個個木箱,堆放在房間裡,似乎將整個房間都堆滿了,中間只留下了一個人盤坐的空隙。

 木箱到處打著小洞,裡面發出嘶嘶的聲響,倒有點像是蛇兒吐著信子的聲音。

 張小崇怔道:「這裡邊裝的,不會是……蛇吧?」

 姬無月咯咯笑道:「說對啦,那種蛇叫冰蚺,生長在極寒的冰川雪地,毒性極強,被咬者全身結有冰霜,血液凝結暴斃。」

 張小崇皺眉道:「你弄這個來幹什麼?」

 姬無月道:「練功!」

 張小崇嚇了一跳,姬無月不會像江湖流傳的,有人為了修練什麼什麼歹毒的邪功,弄來一毒蟲毒物什麼的,讓那些蟲子在自已手指頭或身上咬上一兩口的,再運功吸收毒素,理工得自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實在怕怕。

 姬無月笑道:「瞧你,一個大男人也怕成這樣,真是的。」

 「小蟲子,再幫姐姐護法,這一千條冰蚺,三天時間足夠了。」

 「一千條?」張小崇又嚇了一大跳。

 「就三天時間,等姐姐修練好了,帶你到個好玩的地方去,嘻嘻,」姬無月說著話,人已躍起,跳入木箱堆的小空間裡,盤膝坐下,兩隻手掌帖在其中兩個木箱上。

 張小崇看不到她,只見到從木箱的縫隙中冒出蒸蒸白霧,彌滿整個房間,空氣中逐漸變得有些寒冷,原本燥動不安的冰蚺開始安靜下來。

 隨著房內寒氣越來越濃,一千隻冰蚺像是睡著了一般,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感覺到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的張小崇受不了那股逼人寒氣,急忙推門出去,合上房門,自已坐在門外的長凳上。

 一會兒,他突然聽到房內傳來嘶嘶的亂叫聲,那些冰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亂叫亂動起來,木箱發出啪啪的撞擊聲。

 房內的氣溫好像升高了許多,似有幽幽紅芒從門縫裡透射出來。

 一會兒又變得森冷無比,冰蚺安靜下來,一會又嘶嘶亂叫亂動,如此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

 張小崇初時還有些好奇,到最後也感覺到無聊。

 一整天就這麼呆坐著胡思亂想,實在無聊之至,強忍著想溜上街的強烈慾望守在門口。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姬無月才從裡邊出來。

 有人送來飯菜,兩人圍著小桌一起用餐,倒是有點像家的味道。

 吃完飯,姬無月再次進到房裡修練,張小崇則無聊的呆在門外數著天上的星星,只一會便頂不住了,直打哈欠,眼皮沉重得睜不開。

 實在頂不住了,他鑽到隔屋的小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三天,對他來說,如同熬過漫長的三年一樣,差一點讓他無聊死了。

 第四天清晨,張小崇還在呼呼大睡,感覺有人在推他,睜眼一看,才發覺姬無月站在床邊,仍是戴著金色的猙獰面具,秀髮還有點濕,顯然剛沐浴過。

 張小崇伸了個懶腰,問道:「修練完了?」

 姬無月點點頭,道:「快去沐浴洗漱罷,全身臭哄哄的,嘻嘻。」

 張小崇發覺金色面具上露出的那雙眼睛,不再似以前那麼凌厲懾人,內斂了許多,卻更令人不敢迎視。

 「看什麼?我臉上又沒長花……」

 姬無月見他怔怔的盯著自已面上看,不自覺的伸手撫摸自已的面頰,卻摸到冰冷的金屬面具。

 「看來你是有所突破了,」張小崇笑嘻嘻道:「你說過出來後要帶我到好玩的地方去的。」

 姬無月「哦」的一聲,道:「我說過的,絕不失言,快去沐浴!」

 看著張小崇出門,她伸出白晰纖美的手掌,整隻手掌變得晶瑩透明,有逼人寒氣如煙霧一般自手掌心不停的冒出,交纏在一塊,不住的翻滾,如同一條張牙舞爪的冰龍。

 她自言自語道:「傲笑天,九重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的厲害,你很快就會償到了!」

 第七十三章不請自來

 一輛很普通的馬車緩緩駛出城外,維羅省城每天進出的行人、馬車多如過江之鯽,又有誰會注意到。

 車廂裡,張小崇好奇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那一千條冰蚺怎麼辦?不餵它們,豈不是全餓死了?」

 姬無月道:「都隨著木箱化為灰燼了。」

 「化為灰燼了?」張小崇更好奇問道:「你的玄陰九轉化魄神功是如何修練的?」

 詢問對方的獨門神功如何修練,原本就是犯忌之事,就是再好說的人,也因門派的種種約束,豈會將本門的修練方法說出。

 姬無月淡淡道:「冰蚺生長在極寒的冰川雪地,本身就具有奇寒之氣,玄陰九轉化魄神功是極陰極寒的神功,吸收冰蚺體內的極寒之氣,以大恆心大毅力功行無數周天,自然有所突破。」

 見張小崇又想張口,她接著道:「先以本身的三味真火激發冰蚺的體內的極寒之氣至極限,然後乘機吸收練化,很簡單。」

 她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在她行功修練的這三天裡,不知經歷了多少凶險與痛苦,一條冰蚺的一滴毒液,都足以將幾千斤重的大象毒斃,要吸收一千條冰蚺的寒毒,還要練化融合體內的寒毒,其凶險、痛苦與艱難可想而知,稍有不慎,不是走入魔,也極可能給寒毒反噬爆斃。

 修練的方法看似很簡單,但是若沒有深厚無比的修行,沒有超越常人的忍耐力與大恆心,又豈能辦得到?

 張小崇搖搖頭,吸收冰蚺之毒,簡直是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雖然姬無月修練成功,卻仍是令他怕怕。

 他掀開車窗看看,馬車是在鄉村小道上行駛,難怪有點顛簸。

 「我們這是去哪?」他問道。

 姬無月淡淡道:「到時你自知。」

 車外突然傳來衣袂的飄動聲,好像有人落在車轅上。

 「稟宗主,人手已全部到齊,請宗主定奪,」是一個嬌脆的女聲,年紀挺多十七八歲的樣子。

 姬無月道:「就地隱伏,我以笑聲為號,笑聲一起,你們立刻殺進去!」

 「是,」車外的年青女人應允一聲,衣袂飄動聲又傳來,顯然已經走了。

 「要打架?」張小崇興奮問道。

 姬無月輕笑道:「這個嘛,要看申霸天的態度而定了,嘻嘻,不過打起來的機率倒是有九成九!」

 姬無月的功力深不可測,他已是見識過,除了傲笑天那種級數的超級高手外,天下還有誰能制她?有她在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

 心中突然想到,若吟雪與姬無月交手,不知誰厲害?他從未見過吟雪出手,是以還是看好姬無月,心中祈禱兩人千萬別碰上。

 馬車在鄉間的小道上行駛了一陣後,在一間豪宅旁停下來。

 下車後,張小崇四處打量,豪宅建在小村的中間,四周種植著稀稀疏疏樹木,不遠處散佈著幾十間陳舊的民宅,偶有一些農婦在幹活,幾個頑童聚在一塊玩耍,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豪宅大樹下坐著幾個農夫模樣的人,看到馬車停在門前,俱都站了起來,拄著鋤頭打量從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

 他們看到姬無月面上那一張金色的猙獰面具,無不面色大變,剛想發出示警的嘯聲,卻突然覺得身體一震,全身麻木不能動彈,張大嘴巴呆立著,面上恐懼的神情清晰可見。

 姬無月淡淡道:「我們進去罷。」

 張小崇點點頭,上前拍門。

 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半扇,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威猛的大漢翻了一翻怪眼上下打量張小崇,正想出聲,看到隨後走來的姬無月,嘴巴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面上亦如那些農夫一樣,流露出驚訝、恐懼的神情。

 姬無月從他身邊走過,張小崇亦快步跟上,「呯」的一聲,那壯漢直挺挺倒下,還是保持著初見到姬無月時的那副驚訝、恐懼神情。

 豪宅很寬大,有不少侍女進出忙碌著,還有不少持著兵器的大漢來回走動,好奇的打量著剛剛進來的兩人。

 守在外邊的五爺都放行了,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人哪敢上前詢問盤查。

 姬無月帶著張小崇直往大堂闖,一路上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詢問,外邊的人都放行,當然是自已人才能進來了。

 侍女們端菜的端菜,端酒的端酒,忙得不可開交,顯然這間豪宅的主人正在辦酒席,看來不是有貴客來,就是有什麼喜事。

 大堂裡擺著兩大桌酒席,客人不少,都在吃菜喝酒,熱鬧非凡。

 其中的一張酒桌還空著四個位子,顯然還有客人要來。

 「哎,還挺熱鬧的!」姬無月淡淡道。

 正喝得面紅耳赤的眾人一怔,全都望過來。

 「妖後!」不少人失聲道。

 「姬宗主……」

 其中一黑袍老者更是驚得直跳起來,面色微變。

 姬無月咯咯一笑,道:「誰又會想到大名鼎鼎的鬼宗申宗主在這窮鄉辟野建了個安樂窩?聽說申宗主請客,本後只好不請自來了!沒有打擾諸位的雅興吧?」

 申霸天乾咳一聲,抱拳道:「來的都是客,姬宗主請,那位小兄弟是……」

 姬無月一步步走上前,嬌笑道:「前幾日承蒙申宗主看得起,派遣五行聖使替本後護法,實在是盛情難卻,本後今天特來還禮啦,希望申宗主不要客氣。」

 她戴著面具,看不到面上的表情,說話非常的客氣,令在座的眾人心中微怔,妖、魔、鬼、冥四宗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為的是修羅冥王宗主之位,那並不是什麼秘密,稍在江湖中走動的普通人都知道這事。

 鬼宗的宗主申霸天竟然派出手下高手為妖後姬無月護法?這可能嗎?

 腦筋轉得快的人已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必定是妖後在修練之際,申霸天派出手下的五行聖使,想乖機加害妖後。

 如今妖後出現在這裡,那麼鬼宗五行聖使的下場不用猜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所有人全都站起,有的悄悄握住兵器,有的則退到一旁,雙手抱臂,一副想看熱鬧的神情。

 這畢竟是天羅冥王宗各宗的家務事,他們這些外人不便插手干預,這可是堂而皇之的理由,申老哥應該不會怪他們不夠哥們吧?[

 說白了,他們是懼怕妖後,給他們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妖後。

 江湖傳言,寧願得罪傲笑天,也不可得罪妖後,得罪傲笑天,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得罪了妖後,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妖宗高手的追殺,被她的玄陰九轉化魄神功折磨得後悔來到這世上。

 申霸天瞳孔一縮,冷聲道:「姬宗主,你夠狂妄的,竟敢孤身前來,全然不把老夫與在場的朋友放在眼裡,嘿嘿……」

 看到平時稱兄道弟的哥們象烏龜一樣縮到角落裡,不禁火冒三丈,說話時特意把想脫身事外的那幾個傢伙也拖入水中。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哎,申宗主不會這麼小氣設下鴻門宴吧?若這裡真的是龍潭虎穴,只能怪本後運氣不好了,嘻嘻……」

 這裡是鬼宗的一處秘密據點,申霸天招集了本宗所有的高手弟子,聚集在這裡商議大事,加上他的那些朋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的確是龍潭虎穴。

 聽她說話的不屑語氣,這所謂的龍潭虎穴,就好像是羊窩,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她的話令想脫身事外的眾人心中大為惱怒,有幾個站到了申霸天身邊,有的面上神情百變,一時拿不定主意,有的已拿定主意,若鬼宗的人真能把妖後困住並擊殺,他們自然會出手,若不能,還是袖手旁觀為妙,畢竟生命是可貴的,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申霸天雙掌一拍,從門外湧入幾十人,將姬無月與張小崇團團圍住,各式各樣的武器直指他倆。

 這些人俱都是鬼宗的高手精英,若將這些高手及申霸天全部擊殺,鬼宗從此從江湖除名,難怪姬無月調集了妖宗的全部力量法伏在莊園附近,看來是有意滅掉整個鬼宗。

 張小崇哪會想到姬無月的死對頭有這麼多,自已又給她制住了經脈,使不出力量,縱有天機大師威力嚇人的暴雨奪魂針,可是敵人太多,殺也殺不完,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他與姬無月背靠背站著,背部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肌膚的滑膩溫軟,全身不禁酥麻,鼻中嗅著陣陣幽幽體香,他竟在此刻想入非非起來。

 姬無月亦感覺到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肌肉繃得很緊,以為他心中害怕,不禁抓住他的手,低聲道:「不必緊張,有我呢,沒人能傷到你!」

 那只纖手溫軟滑膩,令張小崇心神一蕩,心跳更為加快。

 姬無月那自信無比的話令他心中大安,更是確定她不是什麼五六十歲的老太婆,而是非常的年青。

 「媽媽的,本少爺一定要弄掉那張面具,一睹你的真容!」他在心中發誓道。

 第七十四章妖後神威

 姬無月若知道張小崇此刻心中的想法,不氣得火冒三丈一刀斬了他才怪。

 看到手下把整個大廳堵得死死的,申霸天面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嘿嘿笑道:「姬宗主,這麼多高手,老夫不信你能飛出去!」

 姬無月嬌笑一聲,隨即又幽幽歎息一聲,道:「飛?本後為什麼要逃?全宰掉了豈不是更好,輕輕鬆鬆的走出去多好?」

 她的話令那些相脫身事外的人面色驟變,又幾個人加入到了申霸天的陣營中。

 張小崇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身陷重圍,能少一個敵人就減輕一份壓力,她好像要把所有人都逼迫成自已的敵人才甘心,實在想不通。

 申霸天冷哼一聲,道:「姬宗主,你好狂妄,竟敢不把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裡,哼哼!」

 這些在場的人,隨便挑出一個,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厲害角色,姬無月卻硬要逼著這些人成為自已的敵人,這令他心中竊喜的同時又有些不解。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嘻嘻,本後都不把傲笑天放在眼裡,更何況你們這些烏合之眾!」

 「眾」字剛出口,刺眼銀芒倏然暴閃,亮麗如天邊的彩虹,刺得眾人的眼睛似乎睜不開。

 反應快的人慌忙退後,人的名樹的影,妖後姬無月橫行天下數十截,從未遇到過敵手,除玄磯大師或可制她外,就連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亦曾敗在她的銀刀下,誰有信心能擋下她的凌厲一擊。

 銀芒過處,隱含龍吟之聲,紅霧噴灑,似乎只有一聲淒厲的慘呼傳出,三個退得慢的大漢飛拋而出,噴灑著片片紅霧摔落地上,咽喉要害處俱都是三寸深的平整創口,已然斃命。

 眾人駭然色變,不由自主的又退了幾步,面上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申霸天瞳孔一縮,流露出震驚、不信的神情。

 剛才給銀刀割斷喉嚨斃命的三人,都是鬼宗的修行高手,雖與他有一定的距離,就是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要在他們全神戒備的情況下一擊同時斃命,他自信還沒有這個本事,而妖後卻是輕輕鬆鬆的辦到了,卻能不令他震驚,難道她已經突破了玄陰九轉裂魄神功的第九重?

 姬無月仍是站立原地,一隻手自然下垂,另一隻手牽著張小崇的手,好像剛才並沒有出過手。

 金色面具遮擋著面部,看不出她面上的神情,可是眾人俱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的凌厲無匹氣勢,直撼得自已心神俱亂,氣血翻湧。剛才那震懾人心的凌厲一擊,更令膽小者魂飛魄散,膽氣、鬥志迅速低落。

 看到眾人俱都露出恐懼的神情,申霸天暗叫不妙,再不下令動手,只怕全都讓妖後凌厲無匹的氣勢逼迫得喪失鬥志。

 正欲下令群起而攻,他身邊的兩個黑衣老者低聲道:「宗主,讓我們兄弟倆先出手纏住她,那小子好像是她的弱點。」

 申霸天點頭,壓低聲音道:「嗯,全力攻擊那小子,擾亂她的心神,小心點!」

 這兩個黑衣老者是他身邊最為得力的手下「雙血衛,」是鬼宗除他之外最強的高手,自已在雙血衛的聯手攻擊下,要勝他們是非常的辛苦,再者他們攻擊的是妖後的弱點,預計中應該能纏住妖後片刻吧?

 只要能纏住妖後片刻,大夥兒一擁而上,任你功力再是深厚,亦只有力竭戰死的下場。

 雙血衛踏前兩步,雙雙抱拳道:「姬宗主神功蓋世,威震天下,鬼宗雙血衛不才,願意討教幾招。」

 說畢,兩人圍著姬無月、張小崇繞起圈子來,一人繞到了張小崇的正面,一個繞到了姬無月的左面。

 姬無月不言不動,似乎沒有感覺到兩人的存在。

 而張小崇卻神情緊張起來,心中叫苦不迭,對方凌厲無匹的殺氣如洶湧的波濤滾滾迫來,直撼心神。自已功力被制,無法運功相抗,體內氣血隨著對方殺氣的增強而翻騰不暢,真是苦不堪言。

 在他被對方凌厲無匹的殺氣壓迫得似乎要崩潰之際,從姬無月手上傳來一股熱流,壓制住了他體內翻騰不暢的氣血,令他感到壓力驟失,不由得深深的喘了一口大氣。

 倏覺眼睛一花,站在他對面的雙血衛之一突然動了,張小崇只覺四周空氣驟然間變得森冷無比,嘶嘶的怪嘯聲中,如墨煙霧湧來,兩隻有白骨的鬼爪凶狠抓來,駭得他差一點驚叫起來。

 「我靠,姬無月,你要害死本少爺了!」他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道。

 雙血衛是同時出手的,一人攻擊張小崇,另一人攻擊妖後,是想逼她分神照顧張小崇,出手自然束手束腳的。

 如意算盤是打得不錯,可惜天不從人願,若是幾天前的姬無月,必給兩人的聯手攻擊弄得首尾不能相顧,而如今,她已突破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的九重境界,連傲笑天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雙血衛都禁受不起傲笑天的全力一擊。

 雙血衛攻出漫天鬼爪,寒氣森森,懾人心魄,不愧為鬼宗除宗主外修行最為強橫的高手。

 兩人才一動,突然心中劇震,面露恐懼、絕望神色。

 刺眼銀芒暴閃,兩條張牙舞爪的銀龍發出震天狂吼,噴著熊熊烈焰,張著血盆巨口凶狠噬來。

 銀龍驟然幻現,撕裂森森鬼爪,驅散如墨煙霧。

 雙血衛只感覺自已瘋狂抓出的鬼爪給銀龍的利爪撕裂,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一般滾滾迫來,森冷無比的寒氣直浸入全身經脈,將他們冰凍住,無法動彈。

 緊跟著感覺椎心劇痛傳來,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嚎聲。

 眾人只看到雙血衛出手時幻化為兩團如墨煙霧,森森鬼爪直抓向妖後與她痛靠痛的年青男子,眼見就要將他們兩人撕為碎片,卻陡見刺眼銀芒暴閃,兩條銀色巨龍驟現,撕裂森森鬼爪,驅散如墨煙霧,緊跟著是雙血衛慘呼著打旋飛出,半空灑下陣陣血雨。

 「呯呯」兩聲,雙血衛重重摔落地上時已是斃命,至命處仍是咽喉要害給銀色彎刀割斷,血水由創口處狂噴而出。

 兩人瞪著眼睛,張大嘴巴,面上依舊保持著恐懼、絕望的神情。

 恐懼得面無人色的眾人又是慌忙退後幾步,背部已經貼到了牆壁。

 雙血衛功力之高,那是公認的,在場的所有人,能在他們兄弟倆聯手全力一擊之下全身而退的,只怕只有申霸天一人而已,而他們是在先出手的情況下給妖後一擊斃命。

 妖後的可怕再次得到證實,眾人一個個嚇得心寒膽顫,面無人色,無人再敢上前送死。

 強自靜定的申霸天也掩飾不了眼中流露出的恐懼與怯意,呻吟道:「你……你突破了第九重境界?」

 妖後的玄陰九轉裂魄神功只修練至第八重境界時,他本就沒有打贏她的信心,現在對方突破到了第九重境界,輸贏一看便知,根本不用交手。

 張小崇亦是面色蒼白無血,他現在不是懼怕鬼宗的這些人,而是怕姬無月,如此駭人聽聞的功力,未所未聞,只怕比傲大哥還要稍高上那麼一點點,她在談笑中殺人,簡直就像是宰雞一樣輕鬆自然,冷血無情之極,實在嚇人。

 姬無月咯咯一笑,道:「申宗主眼力不錯嘛。」

 她緩緩伸出白晰纖嫩的手掌,手掌在眨眼之間變得晶瑩透明,逼人寒氣如煙霧一般自掌心升起,不住的翻滾交纏,幻現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銀色巨龍,似要破空而起,隱隱傳出的龍吟之聲直震人心。

 申霸天抹著額頭上不停滾落的冷汗珠子,澀聲道:「姬宗主,妖鬼兩宗畢竟源自天羅冥王宗,同門連枝,你不會如此冷血無情滅掉整個鬼宗吧?」

 妖後實在太可怕了,目前除了暫時妥協外,別無他法。

 那些不是各宗之人,卻站在申霸天身後的,無不驚恐離開他身邊,極力討好道:「妖後神功蓋世,我等心中非常佩服,願唯妖後馬首為瞻,誓死效命妖後,永無二心!」

 看到對方投來的凌厲目光,申震天長歎一聲,躬身抱拳道:「鬼宗上下,奉妖後為天羅冥王宗主,誓死效命宗主。」

 他跟著以本宗的毒咒起誓。

 本宗宗主臣服妖後,所有弟子立刻趴伏地上,起誓效忠。

 申霸天像是吞下了一隻綠頭蒼蠅,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臣服妖後,比殺了他還難受,只是這是保命的唯一辦法,宣誓效忠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到時再另做打算。

 反正一個月後,妖後還要上碧落山連雲峰十八寨與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做生死對決,傲笑天憑著銀劍金膽威震天下,豈是那麼好惹的,最好兩人拚個同歸於盡,這樣就少了兩個厲害的對手了。

 第七十五章勾心鬥角

 姬無月仰天一陣長笑,眼前這些人剛才還想殺自已,現在卻阿諛奉承,拚命的討好自已,宣誓效忠,實在令人好笑。

 這世間,貪生怕死之人太多了,她幽幽歎息一聲,突然冷聲道:「申宗主,你已用本宗的毒咒起誓效忠,可知違背誓言的後果?」

 申霸天打了個寒顫,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道:「鬼宗上下,即已起誓效忠,自當唯姬宗主號令行事,怎敢有二心……」

 天羅冥王宗弟子,一旦以毒咒起誓,只能遵守誓言,一旦違背,下慘很慘。不過若姬無月出了什麼意外死掉,或她宣佈解除毒咒,那又另當別論。

 見到眾人臣服姬無月,張小崇鬆了一口大氣,他明白了姬無月一進來就以雷霆萬鈞的霹靂手段擊殺敵人,為的是達到震懾人心的效果,她成功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震天長嘯聲,大廳內的眾人俱都是面色一變。

 門外衝進一綠衫少女,背插長劍,來到姬無月身邊,躬身行禮道:「稟宗主,有為數不少身份不明的人欲入莊,我們將人攔住,目前正交手,請宗主定奪。」

 申霸天等所有人俱都是面色大變,妖後此次是有備而來,妖宗的高手早將他們所認為的秘密莊園圍了個水洩不通,若剛才一擁而上群毆亂架的話,隱伏莊外的妖宗高手必定殺入莊內,到時血流成河,大夥兒全得完蛋,幸好剛才果斷的宣誓效忠,否則早躺在地上了變成屍體了。

 所有人俱都為剛才的事捏了一把汗,也為自已的果斷效忠慶幸。

 申霸天上前行禮道:「姬宗主,來者可能是三王子殿下……」

 姬無月怔道:「司徒霸天?他來這裡幹什麼?」

 對著那綠衣少女道:「通知他們,讓出通道。」

 「遵命,」綠衣少女躬身應道,離去時瞟了張小崇一眼,眼中神情頗為怪異。

 來的人的確是三王子司徒霸天,他帶著一眾護衛高手隱伏在城外的一個小村莊裡,正在策劃如何對付他的二哥司徒驚虹,卻收到鬼宗發出的求救信號,才帶著手下人趕來的。

 接近莊園,與布在外圍的妖宗弟子發生混戰,雙方各有死傷,雖說他與妖後有合作的協議,那些妖宗弟子卻不聽從他的號令,攔住去路不放行,這讓他大為惱怒,而且他的人死傷極多,更讓他對姬無月的殺心越來越強烈。

 妖宗的人突然停手,退到兩旁讓出通道,司徒霸天帶著他的人怒氣沖沖的直入山莊。

 山莊門口,姬無月與申霸天等人早已等候迎接,眾人見他到來,急忙跪下行禮請安。

 姬無月只是略略抱拳,行的是江湖中的禮節,這更讓司徒霸天大為惱怒,心中殺機更盛。

 他冷冷問道:「姬宗主,為何殺我的人?」

 姬無月學著張小崇的樣子,聳聳肩,攤開雙手,道:「請殿下恕罪,本宗弟子不知是殿下親臨,以為是敵人入侵,所以出手阻攔,所謂不知者不罪,還請殿下見諒……」

 聽她語氣,似乎沒有半點道歉的誠意,還為她的手下開脫,司徒霸天的肺都要氣炸了。

 他怒氣沖沖道:「好,這事先不談,你明明知道申宗主為本王效力,卻為何帶人殺入山莊?」

 姬無月突然咯咯大笑起來,隨即沉聲道:「殿下不問青紅皂白,就這麼責怪本後?」

 她語氣森冷無比,渾身突然湧起凌厲霸道殺氣。

 首當其中的司徒霸天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無匹的殺氣,如滔天巨浪滾滾迫來,直撼得他氣血洶湧翻騰,胸口沉悶欲爆,難受得差點吐血。

 他面色大變,倉皇退後,失聲道:「姬宗主,你……你……想幹嘛?」

 他那些護衛高手一齊拔出兵器,湧上前去,擋在司徒霸天身前。

 「大膽,敢對殿下無禮?」

 四周的人亦感受到了姬無月凌厲無匹的霸道殺氣,紛紛退後幾步,以避開殺氣的侵襲。

 申霸天忙走上前,插在雙方中間,打圓場道:「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姬宗主只不過是來討幾杯水酒喝罷,純屬誤會,嘿嘿……」

 雙方若是鬧翻了打起來,他是左右為難,幫哪一方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司徒霸天是身份尊貴的三王子殿下,得罪不起,而且還要借助他的力量稱雄江湖。

 妖後的修行高深莫測,功力駭人聽聞,就算兩方人聯合起來,只怕也無法抗擋她的殺戳,莊園外還有妖宗的大批高手,最終敗亡的只會是他們,更何況他們剛才以本宗毒咒起誓效忠過的。

 看到申霸天拚命的向司徒霸天擠眉弄眼的,張小崇差一點想笑出聲來,這老傢伙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吶,嘿嘿。

 司徒霸天的面色突紅突白,難看之極。

 他雖然不太明白申霸天的示意,不過以申霸天平日的狂妄,竟然忍氣吞聲的,這其中必有隱情。

 真要鬧翻的話,妖後要殺的第一個人,必是自已。她的功力高深莫測,自已那些護衛高手未必能夠攔得住她。而且自已還要借助她的力量剷除太子與老二,才有把握登上帝位。

 為了讓對方能夠下台,姬無月突然「哧」的嬌笑一聲,盈盈一福,嬌聲道:「申宗主說得極是,失禮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司徒霸天面色略緩,嘿嘿笑道:「原來如此,嘿嘿……」

 站在姬無月身旁的張小崇突然感覺到一道凌厲無比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射來,心中不由一怔。

 他循著那道目光望去,直瞪著他的人卻是司徒霸天身邊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面容姣好,與小玉珠兒兩人有得一比,只是面容冰冷如霜,鳳目森冷如利劍,渾身散發出的森冷氣勢令人不敢侵犯,黑色勁裝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十足的冰美人。

 他心中怔道:「奶奶的,本少爺又沒吃你豆腐,幹嘛像要吃人一樣瞪著本少爺?」

 心中一動,這冷冰冰的美人兒身段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一般?該不會是以前泡過的女人中的其中一個吧?這不可能,以前泡過女人的雖然算得上美女,卻沒她這般漂亮,而且不是熱情如火,就是羞答答的半推半就,絕對沒有冷若冰霜這種類型的。

 嘿,這類型的妞兒還從來沒有泡過,不知道味道怎樣?看她外表冷冰冰,不知道像不像禁書裡說的,一旦俘獲了她的芳心,撕去冰冷的外表,是否熱情如火吶。

 那黑衣女子本來凶狠的瞪著張小崇看,卻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停留在自已的胸脯上,眼中湧現怪異的光芒,不禁心中大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殺機暴現。

 姬無月突然回頭看了張小崇一眼,目光落到黑字衣女子身上,問道:「百合小姐,你們認識?」

 那黑衣女子是司徒霸天身邊的四大高手之一——毒鳳凰連百合,她指著張小崇,冷聲道:「殿下,就是他破壞了屬下的事情!」

 眾人一怔,目光全投注到張小崇身上,打自妖後步入大廳,眾人的目光與精神全在她身上,而忽略了跟她一起進來的張小崇。

 這小白臉是呢?怎麼會跟在威震天下的妖後身邊?該不會是她的相好吧?

 初時給眾人包圍之際,兩人是手牽手的,還低聲說著話,關係不一般吶,八成是妖後的相好。

 妖後幾十年前就已經威震江湖,現在至少已經有五六十歲了,聲音依舊如幾十年前那樣嬌媚誘人,膚色也是同樣的白晰滑嫩,看來是駐顏有術。嗯,江湖中有不少邪門的妖功,什麼采陽補陰之類的,妖後八成是學了這種邪功,而張小崇則肯定是她無數面首中的一個!

 司徒霸天的目光落到張小崇身上,他也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噫,這傢伙不是晉江行省單飛龍總督所說的那個內廷侍衛副統領嗎?自已曾派出身邊的高手陰風雙煞去捉人,人沒有捉到,陰風雙煞的屍體卻在城外的林子內被發現。

 沒想到這個張副統領竟然在這裡出現,還跟妖後在一起,他們不會勾搭在一起吧?這傢伙見了自已,竟然不下跪行禮請安,實在可惡!

 張小崇突然給這麼多人注視,一個個眼中神情怪異,面上略現不安神情,而且三王子司徒霸天也注視著自已,想到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一事,心中有鬼,更顯得不安。

 司徒霸天見他與自已的目光相撞時閃躲不安的神情,心中一動,難道他真是父王秘密在外招收的人?若是這樣,他未必認得自已,或是刻意隱瞞身份?那麼父王秘密組建衛隊也是真的了?

 哎喲,不好,父王偷偷派手下親信在江湖征招高手組建護衛隊,暗中留了一手,難不成是對付他的?他一直忽略了父王這一邊,事情不妙。

 第七十六章軟硬兼施

 聽連百合那麼一說,張小崇也明白了,她就是殺害晉江大俠折雲手梅天華的兇手,難怪背影有點眼熟,自已卻倒霉透頂,替她背上了黑鍋。

 他心中不免緊張起來,這裡都是她的人,姬無月雖與三王子產生縫隙,相互猜疑,雙方畢竟還是合作的關係,各取所需,絕不會為了他而與三王子翻臉,情勢有點不妙。

 姬無月橫移一步,擋在張小崇身前,淡淡道:「殿下,這其中必有誤會,他只是出來遊歷的富家子弟,絕計不是江湖中人,本後可以保證!」

 眾人一怔,妖後不惜為了這小白臉開罪三王子殿下,心中更肯張小崇是她的面首。

 張小崇也沒想到姬無月竟會為了他不惜得罪三王子,心中大為感激。

 司徒霸天心中卻另有想法,張小崇是父王的人,一定知道不少秘密,而他與妖後走得這麼近,妖後又為了不惜得罪自已,看來可以確定妖後已起異心,投靠父王這一邊。

 他現在背上了殺害晉江大俠梅天華的罪名,受群雄圍捕,江湖中再難有立足之地,逃命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完成父王的秘密使命了。

 若能把他收賣,父王那一邊的情況可以一目瞭然,這傢伙用處極大。如若不肯效忠自已,那只有幹掉他!

 司徒霸天微微一笑,道:「張副統領,出來這麼久,可曾完成父王的秘密的使命?父王可是等得不耐煩了,萬一龍顏震怒,這後果……」

 張小崇面色一白,心底直冒寒氣,連三王子都知道他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一事了?

 他吱唔著乾笑幾聲。

 眾人又是一怔,這小白臉竟然是內廷侍衛副統領,國王陛下身邊的親信,來頭挺大的嘛。難怪妖後會巴結上他,人長得挺英俊的,又可做她的入幕之賓,又可討好國王陛下……

 哎喲,不好,眾人面色一變,若妖後投靠國王陛下,那三王子所幹的那些事,她為討好陛下,豈不是全端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全望向司徒霸天。

 姬無月亦是一怔,她倒是沒有想到張小崇會是內廷侍衛副統領,國王陛下的親信。那他出宮來,肯定是負有秘密使命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使命,這會不會影響到自已的大事?可惡,這傢伙瞞得好緊。

 她戴著金色面具,旁人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更猜測不到她心中的想法。

 司徒霸天見張小崇目光閃爍,神情極不自然,心中更確定他是父王的親信。

 他淡淡道:「張副統領如此年紀,就已經是堂堂的內廷侍衛副統領,可真是前途無量吶,呵呵。」

 張小崇吱唔道:「殿下見笑了,嘿嘿……」

 司徒霸天淡淡道:「張大人看似前程似錦,春風得意一時,可是,不知道張大人的目光是不是能夠看得遠點?」

 張小崇嘿嘿笑道:「殿下請說。」

 他弄不明白對方想說什麼,只好以守為攻,先揣摸對方的意思,再另做打算,沒想到三王子也把他當成是內廷侍衛副統領,嘿嘿,真是好險吶。

 司徒霸天笑道:「父王現在還健在,張大人還可春風得意一時。若看得長遠點,父王年老體衰,隨時可能駕崩,這新皇一登基,張大人的副統領一職能不能保得住,這可難說了,呵呵。」

 張小崇摸著下巴,已明白了司徒霸天大費周章的說這些,目的只是為了拉攏自已,萬一查證起來,他這個冒牌貨豈不是要穿幫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不給他一點暗示,自已必給殺人滅口,梟雄的辦事手段就是不能為已用的人,也不能為別人所用!小命要緊,還是先穩住他再另做打算,嘿嘿。

 此時他已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心中大定,他躬身行禮,笑嘻嘻道:「下官雖被陛下授封為內行廷侍衛副統領,卻從未進過宮中,更不知道宮中的事情,這個嘛,還請殿下明示。」

 司徒霸天心中罵道:「媽的,這傢伙裝瘋賣傻,實在可惡!」

 口中卻呵呵笑道:「哦,原來張大人從未進過皇宮,難怪不認得本王,所謂不知者不怪,呵呵,這樣吧,大伙坐下來喝喝水酒,聊聊天,張大人意下如何?」

 張小崇的目光投注到姬無月身上,見她微微點頭,輕笑道:「殿下之命,下官怎敢不從。」

 大廳裡有血跡,空氣中彌滿腥臭的氣味,申霸天吩咐下人重新辦了幾桌酒席,安置在花園中。

 剛才還是生死仇敵,打打殺殺,此刻卻聚在一塊喝酒,划拳猜碼,真是世事難料啊。

 姬無月只是坐在椅子上,飯菜未動,眾人知她懷有戒心,也不理會她。

 張小崇現在雖還沒有表明立場,不過看三王子殿下對他的客氣態度,將來肯定是自已人,而且極受重用,大夥兒紛紛向他敬酒。

 席間,司徒霸天向他分析了當前的局勢,朝中大部份大臣已被他收買拉攏,城衛軍、皇家近衛師團、內廷侍衛等許多將領軍官都是他的人,十三個行省的總督,至少有六個總督聽命效忠於他,帝都城內六大幫派已有三大派被他收買,加上有妖宗、鬼宗相助,實力空前強大,最有可能登基帝位的,應該是他了。

 張小崇對政治從不感興趣,他聽傲笑天分析過,傲笑天的意思是扶助二王子司徒驚虹,而他則看好極有實力的三王子司徒霸天。

 按他的想法,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想登基帝位,原本就是難上加難,就算是坐上了龍椅,只怕也給有實力的人拉下來。

 就算國王陛下將帝位傳昭給別的王子,以三王子手中握有六個行省三十萬大軍的強大實力,舉兵攻打都帝都不無可能。

 司徒霸天敬了他一杯酒,笑瞇瞇道:「跟隨本王的人,本王絕不會虧待他,日後封官進爵,榮華富貴,絕少不了你,張大人,怎樣?考慮好了沒有?」

 旁邊也有人勸道:「張大人,跟著三王子殿下,絕計錯不了,日後陞官發財,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是啊是啊,跟著殿下辦事,殿下絕計不會虧待咱們的!」

 更有人威脅道:「張大人啊,三王子殿下登基帝位,那是明擺著的事,你若不支持三王子殿下,將來會怎樣,可要想清楚囉1

 張小崇瞟了姬無月一眼,她一直坐著不動,又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更猜測不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早有人將一疊金票銀票推到他面前,大概也有個上百萬左右。

 司徒霸天笑道:「這區區一百萬,當是本王送給大人的茶水費,數目雖少,卻是本王的心意,就算張大人不想為本王做事,那也沒有什麼,交個朋友也好嘛,呵呵,張大人不必客氣。」

 他接著道:「本王出宮,有些匆忙,身上一時沒帶那麼多錢,張大人把錢花光了,儘管開口,呵呵,本王絕對不是小氣之人,哈!」

 司徒霸天的一番話,令人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好的說客。

 「我靠,」張小崇在心裡罵道。

 這傢伙表面上是非常的客氣,且表現出一副大度樣,其實他知道,自已若不表明立場,站到他那一邊,今天只怕連門都出不了。

 他不客氣的將那疊金票銀票收手懷中,口中卻道:「唉,殿下……怎麼能讓您如此破費呢,下官實在不好意思,有什麼事兒,只需派人知會一聲就行了,嘿嘿……」

 司徒霸天見他將錢收入,面上神情一舒,拍手笑道:「張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

 他舉著酒杯站起,道:「來,大家敬張大人一杯,祝他青雲直上,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所有人紛紛端起酒杯敬酒,各種恭喜的話如冰雹一般年天蓋地砸來,張小崇不免有些輕飄飄起來。

 他能感覺到一道凌厲無匹的目光射來,知道是姬無月在狠狠的瞪著他,只好裝作沒看到。

 說實話,他自已也想幹出幾樣有名堂的大事來,名揚天下,到時風風光光的回家,親親寶貝兒吟雪老婆不會再找什麼借口拒絕同房了吧?嘿嘿,再者,他這個副統領大人是冒牌的,一旦給人揭穿了,戲曲上吃飯的傢伙鐵定要搬家,先把眼前的事兒應付過去再說,以後再跟姬無月解釋清楚。

 「噫,我怎麼會這麼在乎她的感受?」

 容不得他多想,一杯緊接一杯的水酒輪番灌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乾杯,幸好他酒量一向很好,一連十幾二十來杯,還不能把他灌得趴下,不過已有七成醉意。

 第七十七章大吃豆腐

 「殿……下,呃……好像陛下還委派了……幾個副……統領,下……官沒……沒能看……看到他們的面容,不過,有一個年青的,頭髮……頭髮有些灰白,呃……」

 張小崇打著酒咳,舌頭好像已經僵直。

 司徒霸天等人對視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在隨後的日子裡,一些頭髮灰白的年青人莫名其妙的失蹤或被人殺死,嚇得那些有少年白頭的年青人紛紛將白髮染成黑色。

 司徒霸天問道:「張大人,你們平日是如何與宮裡取得聯繫的?」

 整個皇宮裡裡外外都布有他的眼線,稍微有些異常,他都能知道,而對父王秘密委派親信在江湖征招江湖高手組建近衛隊一事卻半點也不知道。

 父王年老體弱,疾病纏身,主持朝政都困難,這些事情自然是交由別人辦理,那麼,這個能得到父王信任的傢伙又是誰呢?

 「每月的初一……呃,每個行省都……會有賣冰糖葫蘆的,他開價五枚銅板,你……還價九枚,暗語是……是……飛龍在天,……九五之……之……」

 張小崇似乎是醉了,舌頭都僵硬了,說話含含糊糊的,仰頭往明目張膽裡灌酒,倒有一大半倒到了身上。

 「九五至尊,對嗎?」司徒霸天道。

 張小崇顯然是已喝得過量,面色發青,醉眼朦朧,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豎起大拇指,結結巴巴道:「這你都知道,陛下……英明!」

 那一聲陛下叫得司徒霸天全身飄飄然,連眉毛彷彿都笑了起來。

 「負責我們的……的是……是……是……」

 張小崇是了半天,卻沒有下文。

 「是誰?」司徒霸天急聲道。

 「嗯,是……是……我也不知道……」

 大夥兒原本拚命的豎起耳朵,想知道那人是誰,哪知他說出來的竟然是「不知道」這三個字。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上神情古怪之極。

 「他……他說話聲音尖尖的……細細的,陰陽怪氣的,讓人……讓人聽了……聽了,直起雞皮……好像……好像……嗯,對了,叫宮先生……呃……」

 「陳宮!」司徒霸天陰聲道:「皇宮太監總管陳公公!」

 他眼中流露出凌厲殺機,眾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陰森凌厲殺機,無不打了個寒顫。

 陳公公是父王身邊的親信紅人,掌管宮內所有太臨宮女,兼任專門對內部不穩或起異心分子剷除,握有生殺大權的特務機關血衣衛統領。

 血衣衛的成員據說只有五六十人,卻都是冷血無情的殺手,身份非常隱秘,連名字都沒有,只以代號相稱,是國王陛下剷除異已的殺人工具。

 眾人對這個太監總管陳公公所知甚少,只有一直呆坐不動的姬無月聽到了陳宮的名字後,眼中神光暴閃了一下。

 張小崇搖搖晃晃的舉著酒杯,結結巴巴道:「下……下官祝陛下……陛下早日登基,來,干……干了……」

 一杯水酒全倒到自已頭上,人也往一旁直挺挺倒下。

 姬無月一把扶住他,站起道:「殿下,張大人不勝酒力,本後先行告退了。」

 司徒霸天給張小崇那一聲陛下喚得已是全身飄然,心中大好,笑著點道:「嗯,就麻煩姬宗主幫本王照顧張大人了,大家都是自已人,他的安全就交由姬宗主了。」

 他也如眾人一樣,認為張小崇是妖後的面首,言下之意是,你採陰補陽也罷,千萬不能把他弄死了,他還有可利用的價值。

 對張小崇與妖後的關係,難道只是純碎的情人關係?妖後為了他,甚至不惜開罪自已,這其中好像不簡單。不知道妖後背叛了沒有?他很想問問張小崇,只是他醉得太厲害了,而且又礙於妖珠在一旁,不便出聲詢問。

 眾人面上的神情俱都是曖昧怪異,這位副統領大人跟著這老妖婆粘在一起,遲早會被吸成人幹的!

 姬無月挾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張小崇翩然離去,只留下滿堂目光怪異的眾人。

 他們乘坐的那輛馬車仍舊停在莊外,姬無月將張小崇扔進車廂,自已鑽進車裡,車伕揚起馬鞭,駕車起程。

 姬無月靠坐在軟墊上,冷眼看著呼呼大睡的張小崇,這可惡的傢伙竟敢欺騙她,說是出來遊歷增長見識的,實在可惡!

 發出呼呼酐聲的張小崇突然叫道:「妖後姐姐小心!」

 他雙手亂揮亂舞,竟翻身摟住她伸長的雙腿。

 金色猙獰面具上露出的那雙眼睛神光爆閃,流露出森冷殺機,隨即緩緩消退,變得柔和起來,略舉的手掌也緩緩收回。

 她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傻小子……」

 她本想抽出雙腿,哪知張小崇卻抱得極緊,她幽幽歎息一聲,竟不再抽回雙腿,任由對方摟著呼呼大睡。

 不知怎麼的,她只覺雙腿傳來異樣的感覺,令她心中有些緊張,她能感覺到自已的面頰滾燙,心兒如小鹿一般亂跳,從小到大,她從未與任何一個男子共乘一輛馬車,更不要說象張小崇這樣抱著她的雙腿了。

 而他竟然敢欺騙自已,自已心中卻興不起要殺他的念頭,自已幾時變得這麼心軟了?難不成他是我命中的剋星不成?

 「哎,我怎麼胡思亂想起來了?」她雙手捧著面具,連耳朵都現出了紅暈。

 看著沉睡中的張小崇,英俊的臉上竟然帶著甜美的笑容,不禁搖搖頭,連狂妄得目中無人的鬼宗宗主申霸天、身份尊貴,傲慢自負的三王子司徒霸天見了自已,都是嚇得膽顫心驚,這傢伙竟然一點也不害怕自已,還摟著自已的雙腿酣睡,這要是傳出去,一定沒人會相信。

 她深吸一口氣,本想閉眼養神,卻不知道怎的,心緒有些不寧,無法平靜下來,不禁又歎息一聲。

 白晰纖指略略挑開車簾,呆望著車窗外的景物出神。

 其實,張小崇並不是真的睡著了,雖已有八九成醉意,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裝醉亂說一通,總算騙過了司徒霸天等人,也無巧不成書的從司徒霸天的嘴裡知道了害死小荷之人是宮中太監總管陳宮。

 那老傢伙是個太監,雖然兼任血衣衛統領,不過落單了應該容易下手吧?他若不出宮,倒是件麻煩事,他雖起誓要殺了陳宮為小荷報仇,只是陳宮呆在皇宮裡不出來,他自已也沒有潛入皇宮的膽量。看來這事只能慢慢想辦法了,反正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他裝睡抱住姬無月的雙腿,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差一點給對方一掌擊斃,幸好他在抱住她雙腿之前說了那句話,令姬無月為之心軟。

 他冒險一搏總算成功了,姬無月的手掌沒有擊下,雙腿也沒有抽回來,任由他抱著,這讓他心中偷著樂。

 雖然是隔著衣物抱住對方的雙腿,卻仍能感受到陣陣溫軟溫膩,令他想入非非。只是他不動亂動,害怕給對方發覺,一怒下把他給斃了。

 馬車在鄉間小道上行駛,顛簸不停,酒氣不斷上湧,張小崇只覺頭暈眼花,全身疲倦,不知不覺中,抱著姬無月的雙腿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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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睜開眼睛,發覺自已躺在一張軟柔的大床上。打量四周,房內佈置簡陋素雅,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他掀被坐起,才發覺自已身上的衣服全給人換過了,不由得面色一變,慌忙跳下床。

 看到床邊的桌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裳,旁邊有暴雨奪魂筒、腰帶、背弩、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鐵牌、裝有帝炎花、千年雪蓮的錦盒、幾個小瓷瓶,還有一大堆金票銀票,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錢沒了倒還不要緊,那些小玩意兒可是他保命的東東,萬一給人偷走了,那可慘了。

 他拿起那套衣裳穿上,嘿,還挺合身的,檢查了一下那幾樣保命的小玩意,都完好無損,他裝備到了自已身上,收好所有東西後,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昨天換洗之人不會是姬無月吧?」他尋思著,嘿嘿,要是是她就爽了。

 「篤篤篤,」外門傳來敲門聲。

 隨後進來一個容貌秀麗的少女,輕聲道:「張公子,水已準備好了。」

 噫,這少女挺面熟的嘛,哦,原來是昨天在申霸天莊園裡向姬無月稟報的那個綠衣少女,今天換了一裳粉色衣裙,更得嬌媚可人。

 張小崇呵呵笑道:「多謝妹妹,呃,在下不知該如何稱呼妹妹?」

 那少女與他的目光一接觸,慌忙移開視線,整張俏臉紅如朝霞。

 她低著頭,輕聲道:「公子叫我晴兒便可……」

 「晴兒,名字好聽,人更美,」張小崇微笑道。

 心中卻是奇怪,怎麼見了我,會如此害羞?像個剛過門的媳婦似的。難不成昨天是她我沐浴更衣的?

 見他笑瞇瞇的看著自已,眼中神情有些怪異,睛兒的目光躲閃著不敢與他視線接觸,俏臉更紅,連耳朵都紅起來了。

 她那嬌羞動人樣,令張小崇不禁「咕」的一聲,吞下一口口水,女人這表情,最是好看迷人,嘿嘿,本少爺喜歡。

 第七十八章歪理無敵

 晴兒低聲道:「公子快去洗漱罷,小姐在書房裡等著呢。」

 張小崇心中一動,笑瞇瞇問道:「晴兒,你家小姐一定是美若天仙,傾城傾國吧?」

 晴兒搖頭道:「小姐一直戴著面具,我雖是她的貼身侍女,卻一直沒有見到過她的容貌……」

 張小崇嘿的一聲,道:「還真弄得這麼神秘吶!」

 心中卻是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剝下姬無月的面具,一睹她神密的容貌。

 哎喲,不妙,女人恨的就是男人欺騙她,自已冒充內廷侍衛副統領,一定引起她的誤會了,看來得想個法兒才行。

 洗漱完畢,喝了一碗滲湯後,晴兒帶著他來到書房門前,正欲舉手敲門。

 張小崇急忙制止她,做了個噤聲動作,示意她離開。

 晴兒心中雖然奇怪,卻仍是點頭離開。

 小姐從小到大,身邊從未有過什麼朋友,更不要說是年青的異性朋友,這張公子挺英俊的,說不定小姐喜歡上了他,否則怎會讓他呆在身邊?還帶他來這隱密的地方?

 她也不怕張公子會有對小姐不利的舉動,小姐神功蓋世,自小姐功成破壁離開練功室的那一天起,就從未遇到過能與之抗衡的對手,就連鬼宗宗主申霸天那種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老傢伙,也是小姐手下敗將,張公子的修為雖然還算可以,不過小姐只需一根手指頭,輕輕鬆鬆的就可以把他制服了。

 晴兒離開後,張小崇退後幾步,突然前衝,「呯」的一聲,大力撞開房門。

 「堂堂的內廷侍衛副統領,難道就沒有一點教養嗎?」坐在軟椅上看書的姬無月冷冷責問道。

 說話的聲音與話氣,含著濃重的不滿。

 張小崇此舉是想出其不意,乘對方不備,一睹她的廬山真容,可惜他失望了,對方面上依舊戴著面具。

 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已出神,臉上失望的神情,姬無月已知他的用意,淡淡道:「張大人失望了?」

 張小崇搓著雙手,笑嘻嘻道:「豈止光是失望,是非常的失望!」

 姬無月冷聲道:「我不是對你說過,見到我容貌的人,不是自挖雙目,就是讓我殺死,你真不怕死?」

 張小崇拍拍胸口,道:「怕,非常害怕。」

 姬無月仍是冷聲道:「既然害怕,為何還千方百計想見看我容貌?」

 張小崇笑嘻嘻道:「姐姐,除了你說的那兩條,可不可以再多加一條?」

 姬無月怔道:「多加一條?」

 張小崇呵呵笑道:「又是挖眼睛又是殺人的,血淋淋的多不好,不如再加上一條,比如,比如……」

 姬無月明知他不安好心,千方百計想看到自已的容貌,嘴上卻道:「比如什麼?」

 「比如罰他幫你洗衣做飯錘背暖被窩什麼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姬無月已是笑得前仰後翻,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那多沒出息,虧你能說得出口……」

 張小崇理直氣壯道:「有什麼不對嗎?男人下廚就讓人笑話了?你看看飯館裡那些大廚,有錢大戶人家、皇宮裡的御用名廚,哪一個不是男的?」

 姬無月站起,雙手負後,上下打量他,低笑道:「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那洗衣錘背暖……」

 「被窩」這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她感覺到面頰發燙,幸好戴著面具。

 洗衣做飯錘背什麼的,這些事情一般都是女子嫁為人婦後的份內之事,如果由一個大男人來做,實是讓人笑掉大牙,她心中倒是好奇,張小崇會說出個怎樣的理由來?

 張小崇搖頭晃腦道:「我舉個例子,比如,我是舉例哦,嘿嘿。」

 姬無月嗔道:「快說,憑地這麼多廢話?」

 張小崇輕咳一聲,慢斯條理道:「比如,你與……你心愛的男人……」

 他瞟了對方一眼,見她沒有吱聲,接著放心大膽道:「與你心愛的男人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過著與世無爭的神仙生活,萬一有一天,你突然生病了,病得很厲害,躺在床上無法起來,你男人自然要照顧你,餵你喝藥喝湯,衣服髒了,他不洗誰來洗?說不定還……還……」

 後面的話他不敢說下去,害怕惹惱對方。

 姬無月卻在低頭沉思,嫁個心愛的好男人?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這些,她從未想過。

 從小到大,除了在師父的嚴厲督促下拚命練功看書,就是在爾虞我詐的險惡環境中如何保身,擊敗對手,整天神經繃緊,就連睡覺吃飯亦要提防對手暗算,這種日子的確是很累。

 若真的能尋到一處山清水秀,無人打擾的好地方,過著像他說的那樣,與世無爭的快樂逍遙生活,那真的是太美好了……

 張小崇見她呆呆的出神,輕咳一聲,又接著說道:「至於錘背暖被窩嘛,你生病在閒上躺久了,身子自然麻木疼痛,做為丈夫,幫你錘背鬆鬆筋骨,那也是很自然的事啊。」

 「你不會連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這個曲故也沒聽說過吧?丈夫幫妻子副眉,增添情趣,讓夫妻關係更加融洽甜蜜美滿……」

 他搖頭晃腦道:「增添夫妻情趣的方法可多著吶,什麼以嘴餵酒,鴛鴦浴啊等等等等,說也不清的,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夫妻之間若真到了那種心有靈犀的境界,那就是連神仙也羨慕了,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這些事情,她可是從未聽說過,也更未想過,夫妻之間,真的會有心靈相通?

 修行界中的確是有種神奇的技能,夫妻或情侶雙雙修練,的確能達到心有靈犀的境界,一般常人也能有?

 這人世間,真的有這麼好的一對夫妻嗎?經常吵架拌的夫妻她倒是經常見到。

 張小崇嘿嘿笑道:「所謂打是親,罵是愛,夫妻之間吵架拌嘴是家常便飯,嘿嘿,床前打架床尾合嘛,嘿嘿……」

 姬無月嗔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全是歪理!」

 張小崇瞟了她一眼,歎息一聲,道:「那是因為你心中無愛,也沒有相愛之人,自然無法體會到愛的真諦。」

 「當你愛上一個人時,就會不自覺的注意他的舉動,關心他,體貼他,離別的時候,心裡面會想著他,那種相思的滋味,即甜蜜又痛苦,嘿嘿……」

 他說得天花亂墜,將以前泡妞的本事全部施展出來,發揮得淋漓盡致。

 姬無月道:「胡說八道,既已痛苦,何來甜蜜,簡直是一派胡言!」

 張小崇搖搖頭,歎息道:「姐姐現在心中無愛,自然不會體會到的,唉,無愛的女人,自然不能算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姬無月嗔道:「屁話!」

 她突然沉聲道:「你小子竟敢……」

 張小崇知她要說什麼,搶先道:「姐姐,昨天是不是你幫我換洗的?」

 「呸!」姬無月啐了一口,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突然輕笑道:「你醉得一塌糊塗,全身臭哄哄的!可真是難為了晴兒,嘻嘻……」

 張小崇一臉失望道:「我還以為是姐姐……」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惱道:「你再胡說八道,我一掌斃了你!」

 張小崇知道再說下去,必引起她的反感,苦著臉道:「其實小弟並不是真的想欺騙姐姐,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腰牌倒是真的,只不過小弟的身份是假的……」

 姬無月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小崇老老實實的將在雲夢行省發生的事說出,自已一路逃亡所碰到的事,只是隱瞞了七彩銷魂散與毒經,還有無名山洞奇遇一事,與蜂后木湘君的幾天露水夫妻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姬無月沉思了半晌,才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多奇遇呀,算你運氣好,處處逢凶化吉。」

 張小崇嘿嘿笑道:「姐姐,寒雨煙大嫂真的也是妖宗的人?」

 姬無月點點頭,淡淡道:「她是我師姐,不過以後碰到她,要小心點,她野心很大的!」

 張小崇不以為然的點點。

 姬無月突道:「你真的要殺陳宮?」

 張小崇點頭道:「是,我發過誓的!」

 姬無月搖搖頭,道:「你沒事亂起什麼誓?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張小崇面色一正,道:「小荷對我好,我記在心裡,她給人害死了,我當然要為她報仇!」

 姬無月像是不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他,輕笑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倒是看走眼了,嘻嘻。」

 張小崇嘻皮笑臉道:「我對姐姐更好,可惜姐姐總是讓人失望,看一看容貌也不打緊吧?」

 第七十九章書房小議

 姬無月沉聲道:「你以為陳宮是那麼好殺的?」

 張小崇怔道:「不就是一個死太監嘛?」

 姬無月一陣咯咯妖笑,道:「你可知三十年前,陳宮綽號天魔血手,修行深不可測,黑風寨總寨主,江湖中令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連當時風頭最盛的劍聖柳老爺子都奈何不了他!況且他身邊還有大批血衣衛的冷血殺手,恐怕你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張小崇吸了口冷氣,他哪會知道這沒了XX的死太監竟然這麼厲害,心中不免一陣猶豫。

 姬無月見他面上神色突青突白,顯是心中害怕,輕笑道:「怎麼,怕了吧?」

 張小崇心中的確是害怕,這麼厲害的高手,他哪能打得過人家。只是他曾發過誓,一定要殺了陳宮為小荷報仇,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許下的諾言做不到,還能算是男人嗎?媽的,明的不行,老子可以來暗的整死他,本少爺就不信他能避得過暴雨奪魂針的至命一擊!

 想到這,他胸脯一挺,大聲道:「我當然害怕,不過我一定要殺了他!」

 姬無月一直靜靜的望著他,沒有出聲,好像不認識他似乎的,凌厲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直看得張小崇心中發虛。

 良久,她才出聲道:「明知道是死,你還去?」

 張小崇苦笑道:「我能有選擇嗎?我既已對死去的小荷發過誓,一定要殺了陳宮,替她報仇的!」

 姬無月不信的問道:「你真的要去!」

 張小崇用力點頭,沉聲道:「當然是真的!」

 姬無月再度問道:「確定?」

 張小崇皺眉道:「你不相信我?」

 姬無月再度上下打量他,見他面上堅定無比的神情,嬌笑一聲,道:「好,我可以幫你殺了陳宮!」

 張小崇聽得大喜,高興道:「真的?那太好了!」

 姬無月神功蓋世,所向無敵,有她出手,陳宮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姬無月,嘿嘿,不用他出手,小荷的大仇就可以報了,心中又怎能不高興,連眉毛似乎都笑起來了。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假的!」

 張小崇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卻能從她晶亮懾人的眼睛裡看到對陳宮的仇恨與濃重的殺機,他不禁怔道:「你與他也有仇?」

 姬無月淡淡道:「陳宮曾以卑鄙下流的手段害死了我雲仙師叔,此仇不共戴天!」

 她接著道:「師父她老人家一怒之下,獨闖黑風寨,盡誅陳宮手下大小嘍囉三百七十一人,並將他擊下萬丈懸崖,卻沒想到他命大沒死,躲到宮裡當起太監總管來了……」

 她的一番話只是輕描淡寫說出,卻掩飾不住她心中對陳宮的無比仇恨與濃重殺機。

 張小崇搔著頭道:「萬一他躲在宮裡邊不出來怎辦?」

 姬無月輕笑道:「自然是到宮裡找他!」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皇宮的所有建築似乎都是相同的,就像個巨大的迷宮一般,沒有人帶路,肯定會迷路的,宮內成千上萬的衛士,高手無數,這萬一給發覺了,豈不是死定了?

 看他面上懼怕的神情,姬無月咯咯嬌笑道:「剛才還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怎的眨眼間就嚇成這樣了?嘻嘻……」

 張小崇嘿嘿笑道:「我又不是什麼自命不凡的大英雄大豪傑,我只是一個無意中捲入江湖是非的普通人,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害怕,那是人之常情嘛。」

 他接著又道:「你以為我像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拿著自已的命去闖蕩江湖?那還不如呆在家裡陪伴嬌妻,就算是給她打罵,也好過在江湖中擔心吊膽的。唉,在家裡舒坦多了,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

 姬無月突然「哧」的一聲,嬌笑道:「這麼說來,你家中的那位妻子一定是很凶悍囉?」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誰說的,她可是行省公認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女子!當然,她有時候是難免凶了一點點,那也是……也是為我好嘛,嘿嘿……」

 姬無月雙手負後,圍著他繞了一圈,輕笑道:「我倒是聽說過,雲夢行省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人是姜吟雪姜二小姐,她的十丈軟紅在修行界好像也小有名氣,看來呀,我得會會她,看看是否如傳說中那樣,嘻嘻!」

 張小崇面色大變,急聲道:「你可不能傷害她,否則我……我……」

 見他一副非常著急的神態,姬無月大感好玩,眨著眼睛問道:「否則會怎樣?」

 「我……我……整天就纏著你……」張小崇吱唔道。

 他本想說,你若敢傷害吟雪,我殺了你,只是姬無月功力高得嚇人,一根手指頭,就足以收拾他N萬回,再者,他心中興不起對她動過殺機的念頭。想說以後不再理你,更覺不妥,情急之下又不知該如何說,只好說出這話。

 姬無月的修行深不可測,吟雪的功力雖強,卻絕計不是姬無月的對手,心中自是非常擔心姬無月會傷了吟雪。

 「你不怕我殺了你?」姬無月咯咯嬌笑道。

 張小崇皺眉道:「你不會這麼狠心吧?」

 他這話說得有點天真了,姬無月是妖宗宗主,談笑間殺人如麻的女魔頭,憑什麼不敢殺他?

 姬無月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道:「這可難說哦……」

 她接著道:「好啦好啦,逗你玩的,言歸正傳罷,要殺陳宮,你必須得撐起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借助司徒霸天的力量混入宮中,我會照應你的!」

 「司徒霸天雖已對我動了殺機,但沒有完完全全控制局勢之前,還不敢把我怎樣,這段時間,正是我們殺陳宮的機會!」

 張小崇只覺頭都大了好幾倍,要他繼續冒充內廷侍衛副統領混入宮中,心中怕怕,只是為了許下的誓言,看來也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咕嚕咕嚕」的聲音突然從張小崇腹中傳出,令他大為尷尬,惹得姬無月又是一陣嬌笑不已。

 「快去用用膳罷,吃完了我們好上路!」

 不知怎的,她發覺與張小崇說話挺開心挺好玩的,不用仔細斟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更喜歡看他著急的神態,她也發覺自已的笑聲是發自內心的,輕鬆舒服多了。

 張小崇好奇道:「上哪去?」

 姬無月沉聲道:「碧落山連雲峰!」

 二王子司徒驚虹是在帝都皇家近衛師團的大隊人馬來到維羅行省之後才起程回帝都的,他心中雖是依依不捨,卻不得不回去。

 柳眉隨隊離去,護衛在二王子身邊,她一身銀色戰甲,白色投風,腰懸佩劍,跨下騎著高大雄駿的戰馬,更顯英姿颯爽。

 為了二王子殿下的安全,總督康仕奇派出了兩個騎兵師團護送,還將自已的親信衛隊也派出,他全部的寶全押在司徒驚虹身上了,成則青雲直上,敗則全族滅亡。

 姜吟雪、珠兒、小玉三人送出城外十里,直到隊伍遠去,姜吟雪才讓車伕駛車折往西面。

 小玉怔道:「姐姐,不回城找少爺了?」

 姜吟雪淡淡道:「我有一些種感覺,小崇他已不在維羅省城了。」

 珠兒擔心道:「那少爺他不會有事吧?」

 姜吟雪搖頭歎道:「我也不知道,還是先趕去淮安碧落山吧。」

 小玉眨眼道:「姐姐是不是想截妖後,阻止她與傲大俠的決鬥?順便說服傲大俠幫助二王子?」

 姜吟雪笑道:「難怪你們兩個能討老祖宗歡心。」

 珠兒俏臉微變,擔心道:「那少爺怎麼辦?」

 姜吟雪歎息一聲,道:「也要找,只是急也沒用啊,我托的朋友都是在江湖中消息極靈通之人,卻沒有尋到小崇的半點消息……」

 她們又怎會想得道,張小崇是與妖後姬無月在一起,而姬無月行蹤隱密,神龍不見首尾,豈是一般的江湖高手所能尋得到的。

 珠兒雙掌合什,祈禱道:「上天保佑少爺平安無事!只要少爺平安無事,要珠兒幹什麼都行!」

 姜吟雪安慰道:「珠兒妹妹,別太著急了,我們會找到小崇的,放心吧。」

 「是,姐姐,」珠兒應道,面上卻難以掩飾她的焦急擔憂的神情。

 姜吟雪看在眼裡,心中歎了口氣。

 第八十章

 通往淮安行省寬敞的官道上,商旅行人絡繹不絕,亦有不少載人或載物的車輛,其中一輛馬車不疾不慢的行駛著。

 所有行人和車輛都進入城裡,唯獨這輛馬車過城不入,而是繼續往西行駛。

 車廂裡乘坐的是張小崇與姬無月,兩人不時說著話,多是童年的一些趣事。

 張小崇發覺對方似乎很愛聽故事,拚命的將童年的趣事添油加醋的說出,惹得姬無月不時發出咯咯笑聲。

 每個人都有自已留戀與回憶的美好童年,而姬無月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師父的嚴厲督促下,每天除了看書識字,就是拚命的修練,童年,對她來說,只有師父嚴厲的斥喝聲與皮鞭。

 再往前,道路開始崎嶇難行,馬車顛簸得極厲害,而不時有騎著快馬的江湖人物,三三兩兩的飛騎掠過,匆匆往前趕。

 再往前五里,就是碧落山,在此處已可看到連綿起伏的群山,一望無際的林海,如巨人一般聳立在眼前的碧落山,東面山峰直插雲霄,那就是著名的連雲峰。

 姬無月與張小崇在此下了車,鑽進路旁的林子裡。

 沒過多久,載著姜吟雪與小玉、珠兒三人的馬車也來到,她們沒有下車,馬車繼續往前行駛。

 妖宗宗主姬無月與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在碧落山連雲峰決鬥一事已哄動整個江湖,雖然距他們決鬥的日期還有兩天,可是各地的英雄豪傑、邪魔妖道、牛鬼蛇神已經雲集淮安行省,欲一睹兩大絕世高手的交手。

 淮安行省總督羅世廣接二連三的接到上頭的命令,封鎖所有通往碧落山的道路,嚴禁不相干的人員入山,以確保兩人的決鬥能夠順利進行。

 羅世廣哪敢怠慢,早在半月前就已經派兵守住路口,禁止任何人入山,近幾天更是出動了行省兩個師團的兵力,把所有入山的道路都封住,而且設下了三道關卡,建起崗樓箭塔,由軍中高手坐鎮,有膽敢擅闖卡的,一律格殺勿論!

 整座碧落山腳下全是帶著各式各樣武器的江湖人物,他們分成兩個陣營,一方是俠義道的,一方是邪道的,都是為了一睹兩大絕世高手的決鬥而來,也有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正邪雙方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以山道為界線,互不侵犯。

 前面不過遠處通往上山的道上,堆放著拒馬樁,後面是大批手持刀槍的官兵把守,兩旁山坡上的林子下面有不少的弓箭手,還有幾座簡易箭塔,密集的箭雨足以封死上山的小道,膽敢強行闖關上山的,必被亂箭射成刺蝟。

 山腳下的樹林裡,有不少江湖人對著守在山坡上的官兵破口大罵,存心挑釁,而官兵對此充耳不聞。

 每條通往山上的道上都聚滿了不下萬人的江湖人物,這萬一衝突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所有把守山道的官兵都接到總督大人的命令,盡量克制,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手攻擊!

 當姜吟雪、珠兒、小玉三人出現在山腳下時,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姜吟雪雖以黑紗遮面,勝雪長裙迎面飄動,難以掩飾絕美的身姿,高貴不可侵犯的凜然氣質。

 跟隨兩旁的小玉珠兒亦是同樣的美麗嫵媚,背插長劍,更顯英姿颯爽。

 「嘖嘖嘖,從哪冒出來的美人兒?」邪道這一邊有人怪叫道。

 「前頭那個一定是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兒……」

 「哇,看那身材,比我家那頭母老虎不知道強過多少倍,嘖嘖嘖……」

 「媽的,一群色鬼,沒看到她們帶著劍?帶刺吶,小心扎死你!」

 「靠啊,能跟她……」一個年青人流里流氣的怪叫著,走在前頭的蒙面女子突然轉頭望過來,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面如死灰,下面的話再也不敢說出口。

 他能感覺到黑紗後面那雙晶亮的眼睛如利劍一般直刺入他的心臟,令他胸口劇震,體內氣血莫明奇妙的翻騰起來,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得差一點吐血。

 他雙腿發軟,似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退後幾步,靠在一棵大樹上,這才發覺自已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濕。

 「好可怕的氣勢……」他呻吟道,只是所有人全都盯著姜吟雪等人看,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姜吟雪三人似乎對邪道群豪那些不三不四的話兒充耳未聞,翩然行至官兵把守的關卡前。

 一個軍官大聲喝道:「奉總督大人命令,近期所有人不得上山,三位小姐請回吧。」

 小玉自懷中取出一塊鐵牌拋過去。

 那軍官伸手接住鐵牌,卻如中雷噬一般連退三步,面色一陣蒼白。

 他亦算是軍中修行高手,貫注在鐵牌中的強大力量震得他氣血翻湧不已,難受之極,心中駭然不已,這少女頂多才十七八歲,竟有此駭人修為,實在可怕。

 鐵牌上標明的是皇家近衛師團副統領的身份,來頭大得嚇人,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小官哪敢得罪。

 那軍官慌忙躬身行禮,喝令士兵搬開拒馬樁,讓出一條通道。

 群雄見到三女能夠上山,又是一陣騷動,不少人湧來,口中大罵守道的官兵。

 官兵們忙結成防禦陣型,巨盾在前,長矛前伸,弓箭手張弓搭箭,隨時射擊,氣氛極緊張,只要有一方忍耐不了,一場血戰只怕免不了。

 ************************張小崇與姬無月在茫茫林海中穿行了好一陣子,依舊身處林海深處。張小崇喘息道:「怎麼盡走山野小路?什麼時候才到頭啊?快把我累死了。」

 他苦著臉道:「茫茫林海,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姬無月輕笑道:「碧落山南面。」

 張小崇呻吟道:「那距連雲峰豈不是很遠,恐怕還沒走到那裡,我早在半路上累死了……」

 姬無月咯咯笑道:「虧你還是個男人,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張小崇理直氣壯道:「男人就不會累了?那些不喊累的只不過是裝英雄要面子罷,我是個老實人,自然說老實話,嘿嘿。」

 姬無月又是一陣咯咯嬌笑,白了他一眼,道:「你老實?」

 張小崇聳聳肩,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神情道:「說老實話就沒人信,唉……」

 姬無月道:「歎什麼氣,快走吧。」

 張小崇苦笑道:「姐姐,這樣走下去,恐怕天黑了也到不了連雲峰,解開我的禁制,這樣可以走得快一點……」

 他經脈被制住,使不出力量,變得與普通人一樣。

 姬無月輕笑道:「不解!」

 張小崇苦著臉呻吟道:「我真的快累死了,不如你帶我飛吧……」

 姬無月想了想,道:「好罷,就便宜你一回。」

 張小崇只覺腰間一緊,已給一條黑色軟索纏了幾圈,緊跟著一股強大的拉力傳來,呼的一聲,人已離地飛起。

 他只覺得耳朵風聲呼呼作響,眼前景物給飛拋到腦後,如騰雲駕霧一般,真是爽呆了。

 前邊帶著他的姬無月長裙飄飄,秀髮飛揚不已,宛若仙女飛天一般,真是美極了,陣陣幽香撲鼻而來,令他不免想入非非,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戴著猙獰的金色面具,看不到她的容貌。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的時間,姬無月帶著他掠上了一座高山,鑽進了半山腰的一片林子裡。

 姬無月躍上一棵大樹上,在樹枝上盤膝坐下,張小崇知她是在運功調息,以恢復施展輕身提縱術所損耗的功力。

 他全身放鬆的躺在厚厚的草地上,陣陣涼爽的秋風吹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真是舒服極了。

 姬無月行功完畢,又帶著張小崇往山上飛掠,穿過一個陰暗的山洞,借助山籐蕩過一處懸崖,來到山頂的一處鋪著青石板的平地上。

 平地中央有一座用青石板砌起的墳墓,四周栽種著許多不知名的花草,有些鮮花是在深秋盛開,格外艷麗,有的已枯黃凋落,枯萎的花瓣落葉隨風飄零,給人一種淒美的感覺。

第五集 第01~06章

 第一章雙鳳爭雄

 姬無月在墳前跪下,雙掌合什,低聲說著什麼。

 張小崇怔了怔,發覺墓碑上刻著「沈雲仙之墓」五個大字,立碑之人是傲笑天。

 沈雲仙是姬無月的師叔,亦是妖宗之人,何以葬在碧落山連雲峰上?難不成生前與傲笑天有糾纏不清的戀情?姬無月的師父也沒意見?

 「雲仙師叔,我與無月姐姐來看您了,」張小崇也跪下,與姬無月並肩跪在沈雲仙墓前。

 姬無月一怔,兩人並肩跪著,成何提統?若讓不明就裏的人看到,還以為是一對夫妻呢。

 她本想出聲斥喝,見他神情嚴肅,話氣誠懇,隻好作罷。

 起身之後,見張小崇一副好奇的神情,她幽幽歎息一聲,道:「雲仙師叔待我最好,師父一直忙於對付其他三宗之人,武技心法,大半是由雲仙師叔傳授於我。」

 姬無月娓娓道出,原來沈雲仙與傲笑天一直相戀,隻是礙於門規,兩人無法結合,後來沈雲仙給陳宮設計害死,傲笑天聞訊後悲痛欲絕,欲找陳宮報仇,黑風寨卻已給姬無月的師父踏平,全寨人無一倖免。

 傲笑天為搶沈雲仙的遺體,不惜與姬無月的師父碧月清大打出手,傲笑天雖敗,卻不知什麼原因,碧月清仍是讓他帶走沈雲仙的遺體,安葬在連雲峰上。

 張小崇歎道:「傲大哥果真是重情重義的奇男子!」

 姬無月亦是歎息一聲,幽幽道:「他的確是雲仙師叔值得托付終身的奇男子!隻可惜雲仙師叔命薄。而今,我卻要奉師命殺雲仙師叔鍾愛的男子……」

 張小崇怔道:「碧前輩如此痛恨傲大哥?」

 姬無月淡淡道:「師父雖沒說原因,可我能揣測出來,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傲笑天既深愛雲仙師叔,就不該苟且偷生於人世,該到地下陪伴雲仙師叔……」

 張小崇皺眉道:「這……這算什麼歪理?」

 姬無月淡淡道:「師命難違……」

 語氣中透著無奈與猶豫。

 「唉,我怎會跟你說這些?」

 她又再歎息一聲,逕自往前行去,張小崇忙跟上。

 穿過稀疏的樹林,來到一處平坦之地,姬無月在一株大樹下坐下,閉目養神。

 張小崇好奇的打量四周,除了陡峭難以攀越的山峰,就是參天古樹,一條小道直通前方。

 對面隱隱可見險峰絕壁,寬達十數丈的無底懸崖橫在中間,將兩座山峰隔斷,雲霧繚繞,翻騰不已。

 一座由四根粗大鐵索連起來的木橋延伸向前方,隱沒在白茫茫的雲霧之中。

 山風吹來,張小崇竟感覺有些寒意。

 姬無月原本閉合的雙目突然睜開,神光爆閃,晶亮懾人。

 對面險峰那繚繞的雲霧突然像被煮沸一般翻滾不已,滾滾白霧似是給劈開分為兩半,現在橋上一年青女子。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容色沉靜,如初升的明月,超脫凡俗的氣質令人為之傾倒。

 她駕雲而來,雪白長裙迎風飄飄,雨絲般的秀髮飛揚不已,雙臂間纏繞的紅色飄帶不住飄拂,令人以為身處在夢境之中,又疑是降落凡間的淩波仙子。

 張小崇像是傻了一般,呆呆的望著鐵索橋上緩緩而來的女人,好半晌才失聲驚道:「老婆,你成仙了?」

 「老婆?」姬無月怔道。

 她已起身站在張小崇身邊,金色面具雖然遮擋住了她面上的表情,說話的語氣卻頗為震驚。

 這乘風而來的白衣女子就是張小崇的妻子?雲夢行省公認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姜吟雪姜二小姐?

 嗯,容貌的確可以以傾城傾國來形容,氣質高貴聖潔,不得不承認確是顛倒眾生的的絕色佳人。

 更令姬無月震驚的是,她剛才悄然催發出了一股淩厲無匹的霸道氣勢,不僅撼動不了對方的心神,相反的卻如泥沉大海一般,被對方從容化解於無形之中。

 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虛無的無上境界,完全可以與她匹敵的厲害對手。

 難不成是傲笑天請來的幫手?這不可能!傲笑天一代名俠,行事光明磊落,一諾千金,他既已接受挑戰,絕計不會找來什麼幫手的。

 雲夢行省的姜吟雪姜二小姐竟是一個絕頂高手,實在令人想不到,連師姐寒雨煙都走眼了。

 這麼一個絕世高手,卻嫁給一個修行不高的富家公子哥為妻,這更令她想不通,心中亦更好奇,張小崇憑什麼俘獲姜二小姐的芳心?

 「夫君沒事罷?吟雪來了,」緩緩而來的姜吟雪平靜道。

 她此刻的心情是既喜又驚,光豔照人的面上卻顯得很平靜。

 心中喜的是終於找到自已的夫君,嗯,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隻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這些日子來可真是苦了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兩手空空的亡命江湖,真不敢想像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心中驚的是他竟與令群雄聞風色變的妖後並肩站在一起,難不成是妖後挾持他以威脅自已?

 張小崇傻傻的看著姜吟雪,心中一陣傷心痛苦,老婆成仙了,再也不會理他了,唉,真是傷心啊,成婚至今,還沒有圓房吶,嗚嗚……

 「來人止步,退回去!」

 林中突然飄飛出四個持著長劍的少女,四柄長劍直指姜吟雪。

 姜吟雪那光豔的俏臉上突然現出羞赧的紅暈,嗔道:「你……你怎麼老是有……亂七八糟的念頭?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有旁人在,「齷齪」兩個字實是不便說出口,流亡江湖大半年,本以為(bbs.sept5.com九月論壇)他會有所悔悟,哪知一見面,心中竟然還是想著那事,真是……唉。

 「啊,老婆,原來你還是捨不得我啊,」張小崇喜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把老婆抱在懷裏狠狠的啃上幾口。

 哎喲,不好,姬無月功力深不可測,老婆哪是她的對手,這萬一要打起來,豈不是完蛋?

 他面上現出焦急擔憂害怕的神色,對著老婆拚命的使眼神,希望她不要過來。

 姜吟雪似是看懂他的意思,報以感激的微笑。

 面對眼前四柄鋒利長劍,她視而不見,淡淡道:「晚輩姜吟雪,見過姬前輩。」

 妖後雖是武林公敵,畢竟是與師父同輩,她行的是晚輩之禮,並無什麼不妥。

 那四個攔住去路的少女見她直直走來,同時嬌喝一聲,四劍幻起重重劍影,將姜吟雪完完全全圈入劍網中。

 「散元誅仙四絕陣,不錯!」姜吟雪淡淡道,俏臉上依舊是從容、平靜神色。

 漫天劍影驟失,姜吟雪出現在四個少後身後,而那四個少女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出劍攻擊之勢,顯然已給制住了經脈。

 姬無月不言不動,隻是好奇的看看張小崇,又看看姜吟雪,似乎從兩人的眼神中看出了點什麼。

 她大模大樣的受了姜吟雪的禮,突然跨前兩步,擋在張小崇身前,笑嘻嘻道:「原來是玄磯的弟子,難怪修為如此了得。乖侄女不必多禮,能夠輕輕鬆鬆擊潰散元誅仙四絕陣,乖侄女的無相鳳焰神功快練至化臻的大成境界了,嘻嘻。」

 她在一聲乖侄女,右一聲乖侄女,一副倚老賣老樣。

 她突又回過頭來,對著張小崇輕笑道:「小蟲子,你的夫人可是大有來頭哎,張小崇是又驚又怕,驚的是老婆竟是傳說中神仙級人物玄磯大師的弟子,難怪修為如此高深。他害怕的是老婆不是姬無月的對手,給她殺了,那可慘了。

 姜吟雪面上依舊很平靜,讓人揣測不出她的心理。

 「姬宗主,小崇是晚輩的夫君,離家半年,家裏人非常擔心,可否讓晚輩帶他回去?」

 張小崇忙道:「我不回去,你快快走吧,快走啊……」

 他似乎是哀求老婆快點離開此地。

 突覺身體一麻,竟又給姬無月制住經脈,說不出話來,直駭得他面無人色,難道姬無月真的要出手了?

 真打起來,親親寶貝老婆豈不是要血濺當場,香消玉殞?他們還沒有真正同房吶,那種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的滋味還沒有償到吶,要是死了,那他也不想活了……

 「親親好老婆,你快溜吧,妖後太可怕了,你打不過她的,我可不想你死在她手下,萬一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咱們這對苦命鴛鴦隻好到了陰間再圓房了……」他在心中著急道,卻苦於說不出話來,隻能幹著著急。

 第二章雙鳳爭雄(二)

 姬無月輕笑道:「誰會想到雲夢行省公認的最溫柔賢慧的姜二小姐竟然是玄磯大師的得意弟子,而且還嫁了個挺會哄人開心的老公,嘻嘻……噫……」

 她看到姜吟雪平靜的俏臉上突然莫名其妙的現出紅雲,神態忸怩嬌羞,不由得微微一怔。

 轉頭看了看張小崇,見他面上一副擔憂著急的神態,心中一動,難道他們夫妻恩愛到了心有靈犀的神奇境界,隻憑眼神交流就能讀懂彼此的心意?真有這麼神奇?

 她心中不禁大為好奇,這張家寶貝少爺隻是雲夢行省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玄磯大師的幾個弟子都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修行高手,已具有一代宗師的風範,女弟子更是出了名的清高。姜吟雪嫁給張小崇,已令她想不通,而張小崇又憑什麼本事,能俘獲姜吟雪的芳心?

 她目光移到姜吟雪面上,淡淡道:「本後倒是看不出來,你們夫妻竟是這般恩愛,有意思……」

 姜吟雪微微一笑,道:「夫妻恩愛,本是常倫,這天下間多少對夫妻恩愛無間,更不奇怪。」

 她接著道:「心中存有愛心之人,自可體會到那種恩愛,更能享受到愛與被愛的甜蜜滋味。若姬前輩少一份殺孽,多一份仁心,自然也可以領略到其中的神妙滋味。」

 姬無月雙手負後,不言不動,她面上戴著猙獰可恐的金色面具,看不到面上的神情,更讓人猜測不到她內心的想法與感受。

 張小崇心裏緊張得要命,吟雪說的這些話,是指責姬我月殺孽太重,萬一引起她的殺機,那豈不是大大危險了?

 他心中暗叫道:「哎,還跟她胡扯什麼,快溜吧,躲得越遠越好……」

 姬無月突然做了個令人想不到的舉動,她繞著張小崇走了一圈,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一般,上下打量著他,猙獰可恐的金色鬼面具上露出的兩隻眼晴神光暴閃,晶亮懾人。

 張小崇給她看得渾身直發毛,她不會是想殺我吧?心中不住叫道:「老婆救命啊……」

 姬無月突然怪笑一聲,五指如勾,抓向張小崇的腦門。這一爪若給抓實,天靈蓋不多出五個血洞才怪。

 張小崇哪會想到她突然出手,直嚇得魂飛魄散,若不是給制住了經脈無法動彈,隻怕最嚇得渾身癱軟在地。

 「姬宗主請手下留情!」

 吟雪嬌喝一聲,纏在雙臂上的十丈軟紅呼嘯飛來,勁風駭人,拍向姬無月右手脈門。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好,攻敵必救,不愧是玄磯大師的得意弟子!」

 她右手碗一翻,抓向拍來的紅綾。姜吟雪一抖紅綾,十丈軟紅捲成一條長根,點向她的掌心。

 姬無月變爪為掌,擊向長棍。姜吟雪變招舞袖,捲向對方腰肢。兩人殺做一團,打得不分上下。

 張小崇初時擔心得要命,害怕吟雪給姬無月殺了,卻沒想到吟雪的修行竟與她不分上下,兩人俱是長裙飄飄,雨絲般的秀髮飛揚不已,紅綾舞動中不時夾著一兩聲嬌喝,他不由看得癡了。

 「這是打架嗎?分明是兩個美女在表演舞姿給他欣賞嘛,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姬無月戴著那個猙獰可恐的金色鬼面具,有點大煞風景,」他心中歎道。

 突覺眼睛一花,兩女交手的動作突然間變得快如閃電,令他眼花繚亂看不清,隻看到兩團白影交纏在一塊,重重疊疊的紅芒中不時有奪目的銀芒閃現。以兩人為中心的方圓數丈塵煙滾滾,雜草碎石在半空盤旋飛舞,極為駭人。

 「真的打起來了?」張小崇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珠子,他心中不住祈禱,「吟雪,我的親親好老婆,你可要千萬小心啊,萬一有個閃失,我可心痛死了,咱們還沒圓房吶,小心小心……」

 兩女交手太快,根本看不清,他幹脆閉上眼睛,再看下去,眼都花了,天旋地轉的。

 倏聽到兩聲嬌喝,之後歸於平靜。

 他心驚膽顫的睜開眼睛一看,兩女相隔了十來步遠。

 山風吹拂下,兩女長裙飄飄,秀髮飛揚,吟雪雙臂間纏著十丈軟紅,令人疑是天上的仙子,幾欲乘風飛仙。姬無月手中多了一柄銀色的彎刀,狀如圓月,幽幽銀光懾人心魄,加上她面上猙獰可恐的金色鬼面具,彷彿來自地獄的魔女。

 吟雪一雙俏目緊盯著姬無月,淡淡道:「你不是妖後!」

 剛才一交手,她已試出對方功力的深淺,與她在伯仲之間。真的妖後修行深不可測,就算師父玄磯大師修行至化臻的大成境界,也從未能在妖後身上討到半點便宜。兩大宗師相鬥了數十年,從未分出勝負,是以才有了棄劍涯的十年之約。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本後當然是如假包換的妖宗宗主,卻沒說是你前輩,是你一上來就前輩長前輩短的叫,嘻嘻,我隻好勉為其難的受你的大禮了,嘻嘻,這個可不得怪我。」

 見對方柳眉一揚,似要動手,她退後一步,站在張小崇身邊,淡淡道:「等等,本後今天有事,不能賠你玩,改天一定奉陪到底!」

 吟雪沉聲道:「放了我夫君。」

 姬無月咯咯嬌笑一聲,道:「本後好像也對你的夫君有點好奇了,先借用一些時日,到時還你就是了,保證毫髮無損。」

 她說著話,手臂竟然摟住張小崇的腰,依入他懷中,那情形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呢。

 吟雪鳳目生寒,冷聲道:「你想以我夫君威脅我?」

 若這個假妖後真的以小崇相要挾,投鼠忌器下,倒是真的很麻煩。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哎,真的生氣了?好像你是正月出生的吧?嗯,比我大一點,那我屈尊叫你一聲姐姐,這下算扯平了吧?」

 她又道:「吟雪姐姐,小妹隻是借姐夫幾天,又不會吃了他,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俘獲姐姐的芳心而已,嘻嘻,小妹保證他毫髮無損就是了!」

 姜吟雪踏前一步,纏在雙臂上的紅綾受她功力催逼,變得筆直,兩頭似冒著暗紅色火焰,那些暗紅色火焰不住的翻滾交纏,幻化成一隻振翅欲飛的火鳳凰,四周空氣驟然變得炎熱灼人。

 「哎,吟雪姐姐真的生氣了?」

 姬無月咯咯嬌笑著,大袖一揚,無法動彈的張小崇已給她袖裏的黑色軟索卷送出三丈遠。

 右手中的銀色彎刀似乎發出嗡嗡的顫動聲,銀色光芒暴漲,刺眼奪目。一條銀色巨龍在張牙舞爪的幻現,血盆巨口呼呼的噴著冷焰,令人有身置冰川雪地,冷得直打寒顫。

 姜吟雪見她將張小崇卷送出三丈之外,心中大安,道了聲謝謝之後,嬌喝一聲,紅綾舞動,揚起漫天紅影,撲天蓋地的壓向對手。

 半空中,振翅欲飛的火鳳凰啼叫一聲,閃電般撲擊銀色巨龍,鋒利無比的爪尖抓向巨龍的雙目。

 姬無月亦是嬌喝一聲,銀色彎刀蕩起圈圈銀芒,爆灑而出,銀色巨龍發出一聲震天龍吼,鋒利巨爪迎向火鳳凰。

 地上的落葉枯草被強勁無比的罡氣掀起激盪,塵煙滾滾,遮天蔽日。

 兩大絕世高手首次交鋒,彼此都小心翼翼的出手,試探對方的虛實。

 兩聲嬌喝再度傳出,漫天塵土激揚中,半空儘是熊熊烈焰,當中不時有刺眼冷芒暴閃。

 張小崇隻看得眼花繚亂,膽顫心驚,生怕吟雪有個閃失,心中卻又不希望姬無月被吟雪所傷,整個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嘶」的一聲裂帛聲中,半空異芒盡消,兩道白影翩然飄退。

 姜吟雪飄退三丈外,額前劉海有些淩亂,光滑的額頭隱現汗珠,呼吸有些急促。左衣袖整幅已經撕掉,露出如藕粉臂,春光外洩,實是誘人之至,幸好此地隻有張小崇一個男人。

 第三章妖後真容

 姬無月則退到張小崇跟前,雨絲般的秀髮同樣散亂,從她起伏不已的高聳胸部可看出亦損耗了不少功力。

 她左手持著撕下的半截衣袖,咯咯嬌笑道:「哎喲,小妹一時收不住手,害得姐姐春光外洩,嘻嘻,不過也不打緊,小蟲子是你夫君嘛,嘻嘻,姐姐皮膚好白好滑哎,嘻嘻……」

 笑聲嘎然而止,她舉著那半截衣袖的手臂僵在半空。

 罩在她面上那張猙獰的金色面具像是受不了她笑聲的震動,突然裂為兩半,「當當」兩聲,摔落地上。

 一張美得異呼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絕世容顏出現在張小崇眼前。

 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明輪廓,簡直是孕育天地靈氣而生。

 柳眉修長,美眸異彩漣漣,扣人心弦,放射出聰穎慧潔的光芒,懾人心魄,眉宇之間隱隱又流露出一股撩人的媚態。肌膚晶瑩似玉,身姿絕美,教人無不為之神奪。

 張小崇看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姬無月的姿容之美,絕不輸於姜吟雪、鍾玉容,氣質上則各有千秋。

 姜吟雪高貴聖潔,凜然不可侵犯。鍾玉容小家碧玉,若空谷幽蘭。姬無月冷豔中帶著惑人媚態,簡直是神女的化身。

 這種外冷內媚的女人,一但俘獲了她的芳心,上了床,那個是爽得無法形容了,嘿嘿。

 這樣的絕世美人兒,放過了,一定會後悔終生的!隻是該如何弄上手呢?吟雪也絕計不會答應的,該怎麼辦?奶奶的,不管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正想入非非中,突聞「啪」的一聲脆響,緊跟著感覺面頰火辣辣的疼痛。

 「為什麼要看?我不是一再警告過你,不許偷看的嗎?」姬無月尖聲喝道。

 「你為什麼打他?」姜吟雪則怒聲喝道。

 姬無月這一掌打得挺重的,張小崇的半邊面頰都紅腫起來,赫然印著一隻掌印。她不由得心中一痛,十丈軟紅呼嘯著直襲姬無月,出手比之剛才更快更狠。

 「嘻嘻,姐姐心痛了?」

 姬無月左袖一揚,藏在袖裏的黑色軟索如毒蛇一般捲住張小崇的腰部,往前一帶,迎向姜吟雪攻來的紅綾。

 「那你也打他一下,不就扯平了嘛,嘻嘻……」

 張小崇給她一掌煽得眼淚差一點標出來,心中不住大罵,奶奶的,敢打你老公,哼哼,將來上床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姜吟雪雙臂疾揚,紅綾一頭挺得筆直如利刃,刺向姬無月的咽喉要害,另一頭捲向張小崇。

 姬無月咯咯笑道:「想從我手裏搶活人,恐怕不容易哎,死人嘛,倒是容易一點,嘻嘻。」

 她飛身飄退,左手手腕一振,黑色軟索帶著張小崇的身體迎向攻來的紅綾。

 姜吟雪投鼠忌器,隻好變招,見到對方的銀色彎刀架在張小崇的脖子上,她歎息一聲,停手不攻。

 「再出手,他就真的變成一隻死蟲子啦,嘻嘻,」姬無月輕笑道。

 姜吟雪皺眉道:「堂堂的妖宗宗主,竟然挾持一個修為不入流的弱者,傳出去不怕讓人笑話嗎?」

 姬無月仰天一陣狂笑,道:「我行事隻憑喜好,又豈會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嘻嘻,姐姐不必用激將法,嘻嘻……」

 她提著無法動彈的張小崇大搖大擺的從姜吟雪身邊走過,來到給制住經脈的四個少女身邊,運指如飛,解開禁制。

 那四個少女跪伏地上,齊聲道:「屬下無能,請宗主降罪。」

 姬無月看了姜吟雪一眼,道:「不是你們的過錯,是對手太強了,你們先走!」

 「是,宗主,」四個少女起身飛入林子內消失不見了。

 估計四人已經走遠,姬無月輕笑道:「姐姐不要追得太緊哎,萬一小妹一時緊張,失手殺了姐夫,姐姐隻有改嫁他人了,嘻嘻……」

 姜吟雪面色平靜,令人猜測不出她心中想法。

 她淡淡道:「姬無月,你若敢傷害小崇,就算尋遍天涯海角,我勢必殺為他報仇!」

 她說得極平淡,卻透著無比的信心,令人不敢懷疑她的話。

 姬無月又是一陣嬌笑,道:「姐姐放心罷,隻是借用幾天,到時包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夫君便是了。」

 「小妹告辭了,姐姐不必相送,順便告之傲笑天,就說小妹以後有時間再來討教!」

 她手上提著一個大男人,卻輕若無物,幾個起落,去勢如流星一般消失在林中。

 姜吟雪忙跟上,兩人一跑一追,在林中玩起捉迷藏的遊戲。彼此的功力是對等的,姬無月手中提著一張小崇,想甩開姜吟雪很難,姜吟雪投鼠忌器,卻不敢跟得太緊。

 一路上不時有妖宗的高手出來攔截,姜吟雪隻是制住對方的經脈,後來惹火了她,後面的幾個給她廢掉功力。

 姬無月一路上故佈迷蹤,派手下擾亂,卻仍是無法擺脫姜吟雪,最後她提著張小崇一頭衝入往來進出的淮安城裏。

 城門進出的行人川流不息,姜吟雪隻好停止腳步,大白天的裸露著一條粉臂,讓人見到了不驚叫起來才怪。

 「可惡!」她返身入林,直奔碧落山連雲峰。

 她是與小玉、珠兒上了碧落山後,直奔連雲峰十八寨總寨。

 傲笑天與妖後生死決鬥的日期已近,寨中戒備特別森嚴,以防有刺客潛進來行刺潛心修練的總寨主。

 姜吟雪求見傲笑天,十八寨的弟子自是不放行,三人隻好硬闖,姜吟雪以神乎其神的武技點倒了大半人,驚動了正在閉關的傲笑天。

 得知對方是玄磯大師的得意弟子,傲笑天忙喝令寨中弟子住手,同時賠禮道歉。

 姜吟雪曉以大義,說服了傲笑天全力支持二王子司徒驚虹,談妥了一些事情後,她心中突然湧起怪異的感覺,獨身來到連雲峰的後峰,見到了亡命江湖的夫君與名動天下的妖後姬無月。

 得知少爺平安無事,小玉與珠兒又喜又擔憂,少爺竟給令天下群雄色變的妖後掠走,那豈不是兇多吉少?妖後果真如傳聞中的這麼厲害,連修行深不可測的少奶奶都無法制得了她,這可怎麼辦?

 姜吟雪與傲笑天商議了一下事情後,三人匆匆下山,直奔淮安行省。一路上發現幾個身份不明的跟蹤者,姜吟雪將人制住後放在顯眼的地方,以警告後面的人。

 ***********************淮安行省城外的一間民房裏,張小崇捂著紅腫疼痛的面頰直吸氣。

 奶奶的,這個冷豔帶媚的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簡直是謀殺未來的親夫,可惡啊!

 姬無月已戴上一張人皮面具,笑嘻嘻道:「虧你還是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受不了,哎,真不知道你老婆看上你哪一點?」

 張小崇在心裏罵道:「我靠,讓老子煽你一巴掌試試,看你痛不痛?」

 嘴裏說道:「她肯委身下嫁我,當然是因為我有非凡的魅力嘛,嘿嘿……」

 他這話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面上還一副挺嚴肅認真的表情。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輕笑道:「黃婆賣瓜,自賣自誇!」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那她為什麼肯委身下嫁我……哎……」

 他放聲大笑牽動了面頰肌肉,痛得他吡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說實話,他自已也不知道姜吟雪何以肯委身下嫁,平時相遇,他自是對這位行省公認的第一號大美人口花花的,他倒是真心想娶到這個大美人兒,隻可惜對方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這個問題他一直憋在心裏沒問。

 他與姜吟雪的事,姬無月又怎麼可能知道,嘿嘿。

 他的話的確讓姬無月語塞。

 玄磯大師的幾個女弟子都是人間絕色,一個個心高氣傲,對男人不假於色。姜吟雪肯委身下嫁張小崇,看來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上下打量張小崇,嗯,人倒是蠻英俊的,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嘛。不過說話挺有趣的,還會哄人,自已與他相處幾天,倒是蠻開心的,那可是從未有過的開心,也許,姜吟雪看上的就是這點吧?

 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信任他,竟讓他替自已護法,對他那些略帶輕薄的話竟不反感,還任他抱著自已的雙腿睡覺,這可是自已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近啊,那種感覺怪怪的……

 「哎,我這是怎麼啦?怎麼胡思亂想的心緒不安?」

 姬無月感覺到自已的面頰發燙,幸好戴著人皮面具,對方看不到自已面上的表情。

 第四章泡妞的功夫

 見他半邊面頰上清晰的印著自已的手掌,腫起老高,姬無月差一點想笑出聲來。

 「自已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點?可是他已經看到了自已的容貌,這該如何是好?」

 她歎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在手掌上倒出一些白色的藥膏,再輕輕的塗抹在張小崇紅腫的面頰上。

 張小崇隻覺藥膏塗抹過的地方傳來陣陣清涼,好不舒服,連疼痛也消失了。

 姬無月那隻柔軟滑膩的手兒在他面上輕輕摩娑,令他感覺酥麻酥麻的,爽得他差一點呻吟出來。那種感覺,就像親親老婆吟雪的纖手在幫他揉捏一般,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已的臉看,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什麼?剛才還沒看夠?」

 張小崇想也不想,脫口道:「不夠,就是看上一萬年也看不夠!」

 姬無月現在戴的那張人皮面具,眉粗細眼,鼻扁唇厚,難看之極,在張小崇心中,早已發誓要將她弄上手,在他眼裏,看到的不是這張醜面具,而是面具後面那張傾城傾國的無雙俏臉。

 姬無月一怔,這話也敢說出口,不過還算老實,雖是有點輕薄之意,無形中卻是稱讚美自已的美麗,心中竟無半點責怪之意,反倒顯得有些心喜。

 她狠狠的瞪了張小崇一眼,道:「想好了沒有?」

 張小崇不解道:「什麼想好了?」

 姬無月嬌笑道:「當是想好了要選擇自挖雙目,還是讓我一刀殺了你!」

 張小崇面色微變,眼中不禁流露出懼意。

 姬無月都是在談笑之中殺人如宰雞一般冷血無情,誰敢懷疑她的話?

 見他面上流露出懼怕的神情,姬無月又是一陣嬌笑。

 張小崇心中大定,他感受不到姬無月的絲毫殺氣,反倒從她的笑聲裏感覺了些許戲謔的味道。

 他苦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道:「我甯願死在你手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不過……」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問道:「不過什麼?」

 「在小弟死之前,可不可以滿足一個小小的願望?」

 「什麼願望?」

 張小崇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道:「讓我好好看年你的臉!」

 姬無月一呆,心中本以為他要給家人留上什麼遺言遺物的,沒想到死前的最後願望竟是要看自已的臉。

 「好姐姐,你總不會連將死之人的最後一個小小願望都不能滿足吧?」

 姬無月心中歎道:「真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小色鬼!」

 猶豫半晌,她尋思著,反正早已給他看過了,多看一眼又何妨?

 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令人呼吸屏止的絕世容貌。

 白淨光滑的俏臉上略帶紅暈,妖媚中帶著些許羞赧,更為撩人。

 張小崇不由得看癡了,心中感歎道:「極品啊!」

 冷豔中帶著媚態,這樣的美人兒上了床一定是又浪又蕩,聲音柔柔的,媚媚的,叫床聲更是爽死人!

 「泡不上手,本少爺的名字倒過來寫!」他暗中發誓道。

 給他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姬無月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緊張起來,俏臉浮現羞赧紅雲。

 她是令天下群雄都聞風色變的一代妖後,平日裏所有人的目光不是畏懼、驚恐不安,就是充滿仇恨的怒火與殺機。隻有張小崇那充滿令人心跳的狂熱目光,竟令她不敢迎視,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心中泛起新鮮的怪異感覺。

 「唉……」張小崇突然歎息道:「我真是白讀了十幾年的書,見了無月姐姐的容貌,現在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傾城傾國!」

 「油嘴滑舌的,再亂說,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姬無月嗔道。

 見她面上亦嗔亦喜的神情,張小崇心中偷著樂,天下間哪一個女人不喜歡被別人讚賞美麗的?嘿嘿,她不生氣,那可是有點意思了,隻要你不生氣不反感,少爺我就信心大大的!

 他一臉的正容道:「無月姐姐錯啦,這不是油嘴滑舌,而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就算姐姐你把天下所有人的舌頭都割掉了,也無法改變自已能夠傾倒天下男人的事實!」

 姬無月俏臉飛紅,嗔怪道:「胡說八道,淨會哄人……」

 她能感覺到張小崇是發自內心的讚美自已,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讚美自已,心中不免竊喜。

 她突然輕笑道:「看來姜吟雪每天一定給你哄得開開心心的,春情蕩漾吧……」

 這話一說出口,她的俏臉騰的飛紅起來,豔如陽春三月的鮮花。

 張小崇看得目瞪口呆,咕的一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

 媽呀,老子要是能與她風流快活一天,就算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輪迴超生也值了!

 他哈哈一笑,道:「夫妻之間,增加一點情趣,那更快樂幸福嘛,嘿嘿,嫁我的女人,我都讓她們快樂幸福的!嘿嘿。」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你還敢納妾?姜吟雪修行這麼高,你敢不聽話亂來,小心給她踢下床,咯咯……」

 她接著又道:「不過嘛,她是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淑女,也許不會這麼做,你是怎麼俘獲她的芳心的?說來聽聽。」

 看著對方一臉的好奇,張小崇嘿嘿一笑,道:「夫妻之間,當然是真誠相對,相敬如賓,嘿嘿,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嘛,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滴,給她講故事,逗她開心,說說知心的話語,偶爾送她鮮花、胭脂水粉什麼的,嘿嘿,夫妻歡愛,天下間最美好奇妙的莫過於此了……」

 他大吹大擂,把泡妞的本事全扯出來,說得眉飛色舞天花亂墜,反正姬無月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也不清楚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根本不怕漏餡。

 「不知道無月姐姐知道不知道,什麼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什麼的,嘿嘿……」

 他的確是押對了,姬無月雖然聰明絕頂,這方面的知識卻是完全的空白。

 姬無月眨著眼睛,好奇道:「真的這麼神奇美妙?」

 閨房畫眉這個典故她在書裏看到過,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丈夫幫妻子畫眉毛什麼的,好像很無聊嘛,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幫女人畫眉毛,好像太有點那個吧?

 「一個大男人幫女人畫眉毛,好像……好像……怪彆扭的……」

 張小崇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姬無月皺眉道:「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張小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點頭道:「對,對,哈哈……」

 姬無月俏臉一沉,道:「你再笑?我就點你笑腰大穴讓你笑個夠!」

 張小崇拚命的強忍著沒笑,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喘了口氣,道:「打個比方,如果我現在給畫眉毛,當然是很彆扭……」

 姬無月冷哼一聲,道:「你敢,看我不砍斷你的狗爪!」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這個嘛,那是因為我們之間……之間……」

 怕對方發怒,他忙解釋道:「隻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嘿嘿……」

 姬無月沒有吱聲,等著他說下去。

 張小崇偷瞄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輕咳一聲,一副正經八百樣道:「我是說,如果我們相愛……」

 姬無月的手掌煽過來,嚇得他閉上眼睛大叫救命,半晌卻沒有感覺麼臉部疼痛,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卻見她在低頭沉思。張小崇雙手一攤,苦笑道:「這個問題,還是別說了,要不然你又要生氣打人了……」

 姬無月咯咯一笑,搖頭道:「嚇成這樣,虧你還是個男人,真是想不通姜吟雪怎麼會喜歡上你,為你這麼拚命?」

 張小崇胸部一挺,一副理直氣壯樣道:「男人怎麼啦?男人就不能害怕?我心裏害怕,所以我表現出來,說明我坦誠嘛!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死撐著?我可不像那些笨家夥,還要硬充什麼狗屁英雄,到頭來吃苦的還不是自已?」

 姬無月一呆,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那象傲笑天那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明知道打不過我師父,卻仍要去打,那也豈不也是笨蛋一個?」

 張小崇點頭道:「那是當然!十足的笨蛋傻瓜一個!」

 姬無月咯咯嬌笑起來,道:「敢說傲笑天是笨蛋大傻瓜的,天下隻你一個,小心讓別人聽到了,非把你宰掉不可!」

 張小崇翻著白眼道:「他明知道打不過你師父卻還要打,若不是你師父手下留情,豈能活到現在?不是笨蛋是什麼?換成是我趕緊開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姬無月淡淡道:「傲笑天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逃走,一身俠名全毀了,他能逃嗎?而且他是了雲仙師叔的遺體……」

 張小崇反駁道:「什麼狗屁俠名?有性命重要嗎?我要是逃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拚命苦練個十年八年的,然後再出來報仇,就算打不過你,潛伏在你周圍伺機而動,我想你應該很頭疼吧?這叫忍辱負重!死翹翹了還報個屁仇?」

 他的一番歪理令姬無月一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說的也沒錯啊,這世上忍辱負重而後報仇的典故也不少。

 第五章春心萌動

 姬無月「哧」的輕笑一聲,道:「好啦好啦,算你厲害,不打你就是了,快說吧。」

 見她一副很想聽的好奇樣,張小崇清了清嗓子,道:「假如……」

 見他目光瞄向自已,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打比方,不打你就是了,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張小崇老臉微紅,輕咳一聲,道:「假如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當然非常在乎對方的一舉一動,一句平常的問候語、一個輕微舉動,都能令對方心裏暖哄哄的大受感動,就好比幫夫人畫眉毛,初時好像很彆扭,其實……其實……」

 姬無月突然哧的嬌笑起來,問道:「那你有沒有幫她畫過眉毛?」

 張小崇哈的一聲,道:「豈此是畫眉毛,本少爺還……」

 他幹咳一聲,打住話頭。

 「還什麼?」姬無月追問道。

 張小崇嘿嘿一笑,道:「這個……這個嘛,關係到夫妻之間的隱私,嘿嘿,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姬無月心中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俏臉莫名其妙的飛紅起來。

 張小崇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羞紅,嬌羞無限,加上她眉宇間的撩人媚態,更為誘人,不由得咕的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樂,對方越是好奇就越容易上勾,如果能把她泡上手,那可爽了,在哥們面前可是大大露臉了,哈。吟雪高貴聖潔,姬無月妖媚撩人,這天下最美麗的女人隻屬於他,哈哈!

 可惜還有一個小家碧玉的鍾玉容妹妹讓司徒虹搶走了,可惜啊!

 他淡淡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幫她系肚兜的帶子而已……」

 這些事兒,隻是幫著小玉珠兒做而已,吟雪連碰都不讓他碰,反正她又不在身邊,姬無月更是不知道,嘿嘿,牛皮吹破天也不怕,哈。

 姬無月心中已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些,隻是由他口中說出來,仍是「啊」的一聲低呼,俏臉更紅。

 這種事兒怎麼好意思讓男人幫手?真是羞死人了。可是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換成是自已心愛的男人,那個……那個……感覺又好像不太一樣……

 張小崇再次偷瞄了她一眼,羞赧中更為好奇,似乎還有些神往之色,心中更為大樂。

 心中得意道:「嘿嘿,美人兒,看來你也逃不出本大少爺的手掌心,花叢聖手之名將名揚天下,哈!」

 能把人見人怕的妖後弄得暈糊糊的,嘿嘿,他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已來。

 「愛,可以改變一個,可以為對方付出,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愛的力量真是神奇偉大啊!」

 「其實,夫妻之間恩愛,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就是……」他吞吞吐吐的。

 「是什麼?怎麼說話又吞吞吐吐的了?」姬無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張小崇搔著頭,一臉不好意思道:「這個……這個……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為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姬無月怔道,她雖然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可是這種方面,女人懂的比男人多,她已猜測到是什麼,一張俏臉紅如朝霞,嬌羞撩人。

 一旁的張小崇看得直流口水,心中暗道:「乖乖不得了,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奶奶的,本少爺下定決心了,一定要把她泡上手,誰敢跟老子爭,一定操他祖宗八代!」

 姬無月並沒有注意到對方色迷迷的眼睛狠盯著自已看,隻是低頭沉思著,男女之間的愛,真的是那麼神奇美妙嗎?她心中充滿了強烈的好奇與新鮮感。

 她自小在師父的嚴厲督促下,每天除了看書識字,就是拚命的修練本宗的無上心法,有關涉及男女情愛之類的書籍,從未接觸過,師父也不允許。

 神功練成後,她接任妖宗宗主,為一統修羅冥王宗,她不僅要絞盡心力對付魔、鬼、冥三宗的人,還要應付幾從小到大極有野心的師姐,在極其險惡複雜的環境裏,她所有的神經都繃得非常的緊,稍一疏忽,極可能萬複不劫,所以無瑕顧及其它。

 所有人對她不是畏懼臣服,戰戰兢兢,就是充滿仇恨與殺機,從未有人讚賞過她,與她隨隨便便的說些輕鬆的話兒,更不要說象張小崇那樣說笑,逗她開心,還敢抱著她的雙腿呼呼大睡……

 而自已與他相處,竟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放鬆與開心,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略帶輕薄的話語,而且還莫名其妙的信任他,讓他替自已護法。獨闖鬼宗申霸天的秘密莊園,身邊那麼多高手不帶,卻唯獨帶上他,為了他還不惜開罪三王子司徒霸天,見到他的妻子薑吟雪美絕天下,心中竟莫明的難受起來……

 「我這是怎麼啦?難道像他所說的那樣,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了?不會的,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呢?」

 她搖著頭,一時之間難以理解紛亂的頭緒。

 張小崇瞟了她一眼,一副愛情大師的神態樣,搖頭晃腦道:「如果你與某人相處,感覺到快樂,有時會莫名其妙的緊張、害羞,如果見不到對方,心裏有種空蕩蕩的失落感,那麼,說明你已經喜歡上了對方!」

 「胡說八道!」姬無月俏臉飛紅嗔道。

 張小崇輕笑道:「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就能體會到個中神妙的滋味,愛侶之間的種種親暱,更是……更是妙不可言,無法形容,隻可意會,無法言傳吶!」

 姬無月嗔道:「淨是胡說八道!」

 張小崇一本正經道:「不是胡說八道,那可是真真實實的,否則又怎會有不羨神仙隻羨鴛鴦之說?你可以試試嘛……」

 「怎麼試?」姬無月脫口問道,俏臉更紅,豔如初升的朝陽,動人之至。

 張小崇心裏樂翻了天,隻要你好奇心越重,越容易上勾,嘿嘿。

 他強忍著沒發出得意的狂笑聲來,一本正經道:「孩童時候的過家家遊戲,姐姐可曾玩過?」

 看到對方搖頭,張小崇苦笑道:「就是兩個人假扮成情侶成親,一起吃住玩耍的遊戲。」

 姬無月啐了一口,嗔道:「你想佔我便宜?」

 張小崇一副大受委屈的表情道:「唉,小弟我隻不過是想讓姐姐你體會一下家的溫暖,被人呵護疼愛的甜蜜感受而已……」

 姬無月在這方面上可以說是完全一片空白,心中原本就大感新鮮好奇,再給張小崇的三寸不爛舌吹虛得天花亂墜,不禁有些心動。

 他面上表情還挺認真天肅的,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心中不禁生出躍躍欲試的衝動,隻是羞於啟口,低著頭默不作聲。

 張小崇輕笑道:「姐姐不出聲,我就當姐姐你默認了哦。」

 見她仍是不出聲,他笑道:「姐姐就放心聽我的安排罷,錯不了,哈!」

 姬無月低著頭,雙手輕弄裙帶,俏臉滿是紅雲,此刻的她哪是叱吒江湖,令天下群雄聞風色變,談笑間殺人如宰雞一般的妖後,簡直是一個春心萌動的懷春少女。

 對方的手突然伸來,抓住她的手,把她嚇了一大跳,急忙甩掉那隻手,驚道:「幹什麼?」

 張小崇忙解釋道:「進城買一些東西啊,要不怎麼玩遊戲?」

 心中不禁大罵自已太過心急,萬一引起她的反感,所有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

 隻要她肯扮演假夫妻,嘿嘿,一定是手到擒來,哈哈,到時候左擁高貴聖潔的吟雪,右抱冷豔帶媚的無月,還有小玉珠兒柳眉等美人兒相伴,隻怕連神仙都妒忌。

 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算吟雪反對,老祖宗也會護著他,小玉珠兒隻聽他的話,嘿嘿。

 他真想發出得意的狂笑聲,可惜現在不敢,隻好強壓在心裏,還挺難受的。

 第六章過家家遊戲

 第二天一早,淮安城裏來了一對年青的夫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鄉下來的。

 他們趕著牛車,到處採購東西,雞鴨魚肉蔬菜水果、胭脂水粉、十套男女新衣裳、嶄新的床罩被子綿帳、雕花大床、梳妝台、廚具什麼的一大堆,把整輛牛車塞得滿滿的。

 此時淮安行省是群雄彙集之地,都是為了一睹妖後姬無月與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兩大絕世高手的決鬥。

 無奈官兵守住通道,禁止任何人上山,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更令他人想不到的是,傲笑天突然宣佈取消決鬥,閉關一年,這在江湖中引激起了千層巨浪,人們紛紛猜測其中的原因,各種謠言滿天亂飛,讓人不知道那個是真哪個是假。

 沒好戲看了,大所所望的群雄有的直接打道回府,大多數人則呆在淮安城裏,酒醉鬧事,打架鬥毆,暗殺等各種刑事案件急劇暴升,忙得焦頭爛額的總督大人大為頭痛,一面加派人手維護行省治安,一面發出公告,限令江湖群雄三日內必須離開本地,否則後果自負。

 那對鄉下來的年青夫婦相貌雖然普通,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鄉下人來省城趕集購物,購買東西是不少,卻不像這對夫婦那樣瘋狂採購,而且出手大方,將近百枚金幣的雕花大床,連個價都不還,一出手就是千元的銀票子,而且一次性購買了好多東西,實在是有錢人啊!

 出手如此大方的鄉下人,難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那對年青夫婦絲毫不知道給人盯上了,購齊了所需物品,歡天喜地的駕車出城。

 揮鞭駕車的丈夫像是撿到了無價珍寶一樣,整天樂呵呵的,笑得口水差一點都流出來了。

 他笑呵呵問道:「阿花老婆,你會不會做飯啊?」

 阿花狠狠瞪了他一眼,惱道:「死蟲子,你敢佔我便宜?」

 這對年青的夫婦正是張小崇與姬無月,扮得倒是挺像的。

 張小崇笑嘻嘻道:「不要生氣哦,不是說好了演戲的嘛?呵呵……」

 姬無月悶哼一聲,警告道:「你可別得寸進尺的!」

 張小崇笑道:「這個自然,演戲嘛,哪能當真,不過也要扮得像一點吶。」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們給五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盯上了,第四第五個是高手。」

 張小崇一點都不擔心,有姬無月這樣大名鼎鼎的絕世高手在身邊,天塌下來都沒事。

 他笑嘻嘻道:「到了前邊的拐彎處把他們全打發了就是了!」

 牛車到了拐彎處折向,全給樹林遮擋住,跟蹤的人看不到牛車,急忙加快腳步跟上,卻覺腦門傳來劇震,全都莫名其妙的失去知覺。

 那五個人的死活,張小崇才不會理會,他駕著牛車,嘴裏哼著小曲兒,載著姬無月與滿車的貨物向前繼續行駛。

 車子才駛出幾裏地,後邊突然傳來隆隆的鐵蹄聲,塵煙滾滾中,有數騎飛駛而來。

 姬無月輕笑道:「四男一女,看來不知死活的家夥還挺多的,嘻嘻。」

 張小崇呵呵笑道:「阿花老婆啊,廢掉就算了,殺他們有污你的玉手吶。」

 「好吧,蟲子老……公,」姬無月咯咯嬌笑著,滿臉羞態,像剛過門的小媳婦。

 張小崇笑瞇瞇道:「我是公蟲子,你就是母蟲子,哈!」

 姬無月笑罵道:「去你的,誰是你的母蟲子!」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是你自已承認是母蟲子的哦,哈哈……」

 兩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隆隆的鐵蹄聲已近,有五騎快速奔近,確如姬無月所說的,馬上騎士是四男一女,不過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而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直奔向前。

 張小崇本來是裝著沒看他們,隻是在那穿著火紅色衣裙的女人策馬經過的瞬間,感覺到那身影很眼熟,不禁轉頭望去,差一點沒叫出聲來。

 那紅衣女子不是與他有過幾天露水姻緣的沐湘君嗎?他嘴巴張了張,卻沒有叫出聲來。

 沐湘君待他的確是很好,天機大師待他也不錯,而且天機大師對沐湘君非常寵愛,簡直到了沐湘君要天上的太陽,天機大師都會想方設法氫太陽弄下來交給她的地步,他實在不想破壞他們夫妻的關係。

 沐湘君在經過牛車時,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輕噫一聲,這男子的眼神實在太熟悉了。

 她勒住急速奔駛的坐騎,調轉馬頭奔回來。

 「給她認出來了?」張小崇心中暗道。

 看到姬無月五指成爪,呈現超強力道,吃了一驚,忙抓住她的手道:「不要,自已人!」

 他一說話,沐湘君立刻認出是他,驚喜道:「小蟲子,姐姐找你找得好苦啊……」

 她激動得喜極而泣,語不成聲。

 張小崇搔著頭道:「呃,湘君姐,我不是給你們寫信報平安了嗎?」

 沐湘君因為找倒他,激動萬分,關懷、疼愛的表情全表現在臉上,讓人感覺這對姐弟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

 那四個騎士已調轉馬頭回來,對張小崇行禮後,默默跟在牛車後邊。

 見沐湘君的目光投注在姬無月身上,張小崇忙解釋道:「湘君姐姐,她是我剛娶的新媳婦阿花,老婆,快來見過湘君姐,呵呵……」

 「啊,新娶的媳婦?」沐湘君怔道。

 這鄉下女子也太醜了點吧?小蟲子怎麼會看上她?心中疑雲大起。

 姬無月白了張小崇一眼,略為一福,嬌聲道:「阿花見過湘君姐。」

 沐湘君強顏笑道:「弟妹不必多禮。」

 她面上的神情頗為複雜,驚喜中帶著失落、傷心與不解。

 她幽幽歎道:「姐姐姐夫為了梅大俠血案一事,心裏非常擔心你,出谷四處找尋你的下落,姐夫連日奔波,為此還染還傷風了,你平安無事就好……」

 張小崇沒想到沐湘君、天機大師為了尋他,竟親自出谷,為此還生了病,心中大感不安,歉然道:「多謝姐夫姐姐關心,小崇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姐夫現在怎樣了?」

 沐湘君白了他一眼,心中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歎道:「沒事,隻是一點傷風,調養幾日就好了,人老了,身子骨也不好……」

 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失落與寂寞。

 姬無月看看張小崇,目光又落到沐湘君身上,這表姐弟倆之間的感情好像特別的深厚,讓人感感覺怪怪的。

 沐湘君與她的目光接觸,俏臉微紅,忙移開道:「弟弟這早到去哪?」

 張小崇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事件事,笑道:「湘君姐姐啊,我與阿花今天要成婚,趕著佈置洞房,人手不夠,姐姐來了正好幫幫手,呵呵……」

 看到他眨著眼睛,沐湘君會意的點頭道:「好呀,弟弟成親,我這個做姐姐的豈能袖手旁觀,嘻嘻,哎,還沒有給你們這對新人準備什麼好禮物……」

 張小崇呵呵知道:「姐姐不必如此客氣,一家人嘛,明白心意就好了,嘿嘿……」

 沐湘君自馬背躍起,跳落車轅上,一屁股在張小崇的身邊坐下來。車駕本來就窄,多出一個人來,更顯得擁擠。

 姬無月往外挪了挪,已到盡頭了,再挪就掉下去了,隻好停住,狠狠的瞪了張小崇一眼。

 張小崇裝作沒看到,隻顧著駛著牛車,他給兩具溫軟的軀體夾在中間,爽得呲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沐湘君、姬無月各有心事,誰也沒有出聲說話,氣氛頗有些沉悶。

 沐湘君的四個隨從,兩騎在前開路,兩騎護衛在後。

 回到村裏,張小崇招呼村裏的大叔大嬸們幫忙,在一人三枚金幣的重賞之下,大叔大嬸們幹起活兒來特別的賣力,有宰雞殺鴨的、有煮飯做菜的、有清理房間佈置洞房的,熱鬧非凡,整個小村一派喜氣洋洋。

第五集 第07章 色膽包天

 人多力量大,洞房很快就佈置好了,沐湘君在內堂幫著姬無月梳妝打扮。

 當姬無月摘下人皮面具時,沐湘君怔了半晌才歎道:「原來弟妹長得如此天姿國色,難怪小蟲子喜歡得緊……」

 語氣驚歎中似乎還帶著失落感。

 姬無月看著她,問道:「看來湘君姐姐非常疼愛小蟲了?」

 沐湘君輕咳一聲,道:「嗯,我就這麼一個表弟,當然疼愛他了……」

 梳妝完畢,沐湘君看著一身鳳冠霞帔,美豔照人的姬無月,再次歎道:「弟妹真是人間絕色,傾倒眾生!」

 姬無月滿臉羞紅,心中罵道:「這死蟲子可惡!」

 當沐湘君把銅鏡舉到她面前時,看著鏡中鳳冠霞帔,美豔無雙的人,不由得呆住了,這就是自已?她實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房內牆壁、門窗上張帖著大紅喜字,紅燭高掛,宮紗錦帳,雕花大床上整齊疊放著大紅龍鳳錦被,鴛鴦繡枕並排放在一起,寓意永結同心。

 她的心不由得一陣緊張起來。

 沐湘君瞅了個空兒溜出來,見張小崇在遠處正向她招手,忙跟上去。

 張小崇將她帶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低聲道:「湘君姐姐,你身上可曾帶著那個……那個可增加情調的蠟燭?嘿嘿……」

 看著對方怪異的目光,他忙道:「增加一點情趣嘛,嘿嘿……」

 沐湘君白了他一眼,幽幽歎道:「你這個新媳婦從哪裏拐來的?唉,真是人間絕色啊……」

 張小崇怎會聽不出她語氣中那酸溜溜的醋味兒,一把把她擁入懷中,上下其手。沐湘君隻是象徵性的掙紮了一下,任由他肆意妄為。

 張小崇施展渾身解數,直弄得她嬌喘不已,渾身發軟才道:「湘君姐姐,我的經脈給人制住了,姐姐能否解開?」

 滿臉春情蕩漾的沐湘君的一驚,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兩根手指壓在脈搏處。

 半晌才皺著眉頭道:「好怪異的禁制,姐姐可沒有多少信心能解開。」

 張小崇道:「先試試再說。」

 如果不能運轉真氣,就無法施展可催發情慾的炎陽迷魂手,雖有能夠催發情慾的特製蠟燭也未必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姬無月的修行深不可測,定力一定非常高,若不能雙管齊下,隻怕功敗垂成。

 為把姬無月泡上手,他可是絞盡腦汁,用上了所有的手段,今夜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他絕不容許失敗。

 沐湘君以手掌帖著他的背心,緩緩輸送出一股真氣。

 一般解除禁制,因不知下禁制之人的制的是何處經脈穴道,用的是何種怪異的手法,所以疏解禁制的人都是先以自已的真氣貫輸入被制者的體內,在各大經脈穴道運行遊走,碰到阻塞之處,若修為足夠精深,便以深厚的真氣強行衝開被封住的經脈穴道即可。

 沐湘君貫輸入張小崇體內的那股真氣在各大經脈穴道上暢通無阻的遊走了一遍,卻絲毫沒有發現有阻塞的地方,不禁輕噫一聲,吸了口氣,催發出另一股更強的真氣。

 這一次,真氣在進入張小崇的丹田大穴時,像是給什麼怪異的力量阻住,前進不得,想後退收回也不行。

 沐湘君俏臉微變,她感覺到自已的那股真氣像是給細密的篩子篩過一般,分散為千絲萬縷,分散開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信邪的她再度催發出一股更為強大的真氣,沒想到真氣越強,被那股怪異的力量化解得更快,而且那股怪異的力量隱隱還生出詭異的吸力,似乎要將她體內的真氣全部吸光一般。

 駭然失色下,她慌忙收手,俏臉一片蒼白,妙目儘是驚駭之色。

 「小蟲子,你體內怎麼有一股怪異的真氣?」

 張小崇皺眉道:「我怎麼沒感覺到?」

 除了丹田、氣海大穴內好像有些真氣在湧動之外,他真的沒感覺到什麼怪異或不舒服。

 見沐湘君俏臉蒼白,他擔心道:「湘君姐,你沒事吧?」

 沐湘君一臉驚容道:「沒事,隻是覺得你體內那股真氣實在太怪異了,那制你之人的手法實在太高明了,姐姐恐怕幫不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制你經脈的?」

 張小崇吱唔著說是一個蒙面的怪老頭子,他試著運轉真氣,感覺體內的真氣仍如原先的凝滯不動,無法運轉,姬無月制脈的手法實在太高明了。

 不過他能感覺到在氣海大穴裏的由沐湘君注入的那股真氣竟然能夠運行,雖覺得有些怪異,不過能夠運轉真氣,可以施展炎陽迷魂手,已經讓他高興得合不攏嘴,哪裏還想那麼多。

 沐湘君擔憂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或身體不舒服的?」

 張小崇為免她擔憂,笑道:「沒事,湘君姐姐,我能運轉一點點真氣了,相信隻要多運功幾次,便可解開禁制了。」

 沐湘君鬆了口氣,道:「那就好,老害得姐姐為你提心吊膽的……」

 張小崇現在是信心十足,有了沐湘君那種可以催發情慾的特製蠟燭,加上他的炎陽迷魂手,嘿嘿,姬無月再是精明厲害,也絕計不會想到,嘿嘿,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免得像鍾玉容那樣,好端端的飛走了。

 正想入非非中,陡覺屁股一痛,驚得他差點沒跳起來。[吾愛文學網www.2552.Com.Cn]

 沐湘君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滿臉酸溜溜的醋味道:「你那嬌滴滴的新媳婦兒冷豔帶媚,上了床一定是又騷又嗲的,小心把你吸成人幹……」

 張小崇笑瞇瞇的把她摟入懷中,低笑道:「好姐姐,你的好,小崇會永遠銘記在心裏的,永世不忘!」

 沐湘君仍是酸溜溜道:「記在心裏有什麼用,又不能吃……」

 張小崇心中一蕩,吃吃低笑著,在她耳旁低低說了幾句話,惹事得沐湘君吃吃的蕩笑起來,滿臉春情蕩漾。

 「死相,」她嗔道。

 匆匆整理有些淩亂的頭髮與衣裳後,她道:「快回去罷,免得別人起疑心。」

 張小崇點頭,擔醒道:「好姐姐,你可千萬別忘了蠟燭啊!」

 沐湘君白了他一眼,迎風擺柳的走了。

 張小崇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一連翻了幾個跟鬥,才歡天喜地的回去。

 洞房內,沐湘君將一個方形小錦盒遞給姬無月,道:「弟妹,時間倉促,我這個做姐姐的一時沒有什麼準備,隻能送些小禮物,這個你且先收下罷。」

 姬無月俏臉羞紅的接過盒子,低聲道:「謝謝湘君姐。」

 心中卻把張小崇罵了個狗血噴頭,事兒越鬧越大了,看你怎麼收場?什麼拜堂行禮之類的,她是絕計不肯答應的。

 沐湘君用鐵針將放在窗台旁的幾支紅燭挑得明亮後,取出一方雪白錦帕塞到枕頭下,叮囑道:「弟妹千萬別忘了這方錦帕哦。」

 姬無月怔道:「這是為什麼?」

 沐湘君一拍自已的額頭,輕笑道:「哎,瞧我,真是忙暈頭了……」

 她就著姬無月的耳旁低聲說了一些話,直羞得姬無月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恨不得鑽到地底躲起來。

 「這可惡的死蟲子,害我出醜,等下要你好看!」她心中恨恨道。

 沐湘君又道:「弟妹呀,成家了就要好好過日子,他要是敢欺負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氣!」

 姬無月現在是騎虎難下,隻有硬著頭皮點頭。

 「篤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沐湘君笑罵道:「死小蟲,還沒拜堂就等不急了?」

 看著嬌羞無限的新娘子,她輕笑道上前拉開房門,站在門外的張小崇表情極為怪異,擠眉弄眼的不知道在幹什麼,令她不由一怔。

 張小崇突然直挺挺的向她倒來,她本能的伸手接住,卻陡覺脅下一麻,全身麻木僵硬無法動彈。

 她也是叱吒風雲的老江湖,哪會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出手偷襲,大意下著了道兒。

 從張小崇身後閃出一年青男子,一身華麗名貴的衣裳,手中一把描金折扇,倒是顯得瀟灑之極。

 他人倒是很英俊,面上灑脫的笑容極吸引異性,隻是一雙眼睛透著天生的邪惡。

 沐湘君與他的目光一接觸,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自已被剝光了強姦一般。

第五集 第08~14章

 第八章假戲真做

 「半老徐娘,風韻猶存,不錯不錯,」那年青男子吃吃笑道,在沐湘君高聳的胸脯上捏了幾下。

 沐湘君氣得臉色都變綠了,無奈經脈被制,連嘴巴都不能張合,陰溝裏翻船,這個臉面丟大了。

 她心中大為焦急,憑多年的江湖經驗,這家夥是個是採花大盜,自已的手下全在外邊幫忙幹活,又怎知有個色膽包天的採花大盜闖入洞房內?

 那年青男子得意的哈哈一笑,轉頭朝新娘子看去,一時間,整個人都驚呆住了。

 「天姿國色,天姿國色啊!冷豔帶媚,絕品啊,真是人間絕品!」他喃喃自語道。

 「剛才那個傾城傾國,高貴聖潔,亦是人間絕品,隻可惜太過厲害了,不想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哈哈,老子今天真是撞大運了,哈哈……」

 他色慾熏心,根本沒注意到美豔無雙的新娘子不像一般的女子嚇得驚恐萬狀,渾身發軟,而是出奇的鎮靜從容。

 他瀟灑之極的躬身作揖道:「小娘子,小生這廂有禮了,春霄一刻值千金,咱們上床安歇罷。」

 光豔照人的新娘子突然對他嫣然一笑,令他三魂七魄出竅,渾然不知天地為何物。

 「原來是冥宗五煞的色煞春,你的確是撞大運了,」新娘子咯咯嬌笑道。

 那年青男子怔道:「你認識我?」

 心中尋思著,原來這新娘子還是個會家子的,這樣更好,玩起來更爽了,嘿嘿,隻要不是厲害得像剛才碰到的那個白衣女子,他這個冥宗色煞就有辦法弄到手!

 嗯,這美豔無雙的新娘子說話聲柔柔的,媚媚的,真是好聽極了,叫起床來,豈不是爽死人了?不過這笑聲好像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一般。

 英俊迷人的面龐驟然變色,變得死灰,難看之極,眼中儘是恐懼神色。

 那笑聲令他想到了一個人。

 「妖後!」他呻吟道。

 採花竟然採到了令天下群雄聞風色變的妖後身上,這個玩笑開大了。隻是誰又會想到數十年前就已經威懾江湖的妖後竟是如此年青?如此美豔動人呢?

 天下人俱知妖後姬無月談笑間殺人,如殺雞宰羊一般冷血無情,縱不被她當擊斃,傷者亦被她陰損歹毒的玄陰九轉化魄邪功活活折磨得痛不欲生才暴斃。

 春已是驚得魂飛魄散,慌忙暴退,卻覺眼睛一花,整個身子已是麻木僵硬無法動彈。

 姬無月嬌笑一聲,大袖一拂,已解開張小崇與沐湘君的禁制。

 沐湘君顫聲道:「你……你是姬宗主……」

 她實在沒想到眼前這美豔無雙的新娘子竟然會是人見人怕的妖後,更沒有想到她竟是如此年青美麗。

 她肯委身下嫁小蟲?這可能嗎?這裏邊可能有什麼隱情吧?隻是從他倆所辦之事及表情,又好像一點也不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腦袋都脹大了。

 「原來這家人在辦喜事呀,嘻嘻,真熱鬧呀!」外邊突然傳來一個年青女子的說話聲。

 「姐姐,那惡人會不會躲到房裏去了?」另一個年青女子的聲音也傳來。

 洞房內,張小崇面色驟變,他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外邊那兩個說話的年青女子,是自小服侍他的珠兒與小玉。

 她們兩個怎麼會到這來?該不會是與吟雪老婆找發他來的吧?那麼吟雪豈不是也在外邊。

 「珠兒,你去問問看,」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也傳來。

 聲音雖然輕柔,卻有種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這一次,連姬無月也是面色微變。

 張小崇趕忙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強忍著想叫喚出聲的強烈衝動,對著沐湘君打手勢,示意她出去。

 此時正是最最關鍵的時候,絕不能讓吟雪等人無意中破壞了他的好事。

 沐湘君不安的看看他,又看看姬無月,一咬牙,拉門出去。

 院子裏站著三個年青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美麗迷人,姜吟雪的絕世姿容,超塵脫俗的高貴氣質引得村民們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兒,爭相觀看,嘴裏嘖嘖有聲。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他們可是百年都難得一見啊。

 還打光棍的幾個年青小夥子一副失魂落魄樣,切雞肉的菜刀差一點把自已的手指頭都剁下來了。鍋裏的叉燒已經糊得味道嗆人,炒菜的師父卻渾然未覺。

 珠兒與小玉忍禁不住,都「哧」的嬌笑起來,燦爛如陽春三月盛開的鮮花。

 沐湘君從房裏出來,扭動誘人纖腰,迎風擺柳走上前,嬌笑道:「遠來都是客,三位美麗的小姐請坐下來喝幾杯水酒罷。」

 姜吟雪那絕世姿容,超塵脫俗的高貴氣質令她心中一震,妖後的姿容絕對是豔絕天下,沒想到這白衣女子的容貌竟不輸姬無月一分半毫,真是人間絕色啊。

 那白衣女子清澈柔和的目光射來,竟令沐湘君又是一震,心中驚呼道:「好厲害的修為!」

 對方目光雖然柔和不帶什麼懾人氣勢,卻隱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正氣,令她胸口生出煩悶之感,體內氣血似乎洶湧翻騰不暢。

 對方嫣然一笑,淡淡道:「多謝,我們隻是路過此地,打擾了,告辭。」

 看著三女翩然離去,沐湘君心中突然湧起怪異的感覺,這修行深不可測的白衣女子,莫非就是妖後的剋星?

 洞房內,給姬無月制住經脈無法動彈的春面色突然變得潮紅,吾愛文學網,呼吸急促,微微發紅的眼睛放射出野獸一般光芒,更多的則是恐懼。

 他是色中餓鬼,令天下女子驚恐不安的採花大盜,也是玩迷香這等下三濫的宗師級人物,整間洞房是熏過香草的,聞起來香噴噴的挺舒服,隻是這香草的味道中多出了另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玩迷香的宗師級人物,根本無法覺察到,就算妖後這等精明厲害的人,若不仔細嗅,亦無法覺察到。

 那種香味是一種慢性的催情迷藥,不論男女,嗅到了必是春情勃發,非交合不可,否則慾火攻心爆斃。

 他此刻是慾火焚身,難以把持,隻是給妖後制住了經脈不能動彈,無法找女子交合洩火,身體某一處已是脹得難以忍受,全身更像烈火焚燒一般痛楚難當,這種痛苦的滋味令他甯願現在給人殺死還痛快一點。

 張小崇已見到了他的異狀,上前一拳狠狠擊在他腦門上。春應聲倒地,暈迷不醒,張小崇將他一腳踢到床底下。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小蟲子,你老婆走啦。」

 張小崇見她面上隻是微現紅暈,心中暗驚她的定力高得嚇人。

 他呵呵笑道:「可是我現在是與我的阿花老婆成親吶,萬一大老婆吃起醋來,這好不容易才佈置好的洞房給她拆了怎辦?嘿嘿……」

 姬無月「哧」的一聲嬌笑道:「她可是雲夢行省公認的最溫柔的女人,不會這麼兇吧?嘻嘻。」

 張小崇笑嘻嘻道:「阿花老婆,你今天特別美麗,千萬不要讓外邊那些人看到。」

 心中卻道:「吟雪老婆雖然溫柔,可是一兇起來,還是要命。」

 想到她的十丈軟紅,屁股好像隱隱有些生痛,不過她那柔軟的十指揉捏按摩,真是讓人爽死了。

 外邊已傳來猜拳行令的。熱鬧呼喝聲,看來幫手的村民們已是做好飯菜開始享用了,沐湘君是新郎官的姐姐,算得上是半個主人,自然是由她接待客人,忙得她團團轉,其間她也瞅空在房外偷聽,聽到兩人在房裏說笑,心中才稍為安定下來。

 前來道賀的村民們心中雖然奇怪這對新人何以不拜堂行禮,不過免費吃喝,還有賞錢,這種好事可是第一次碰上,先享受再說,哪還管那麼多。

 看到姬無月的俏臉越來越紅,嬌豔動人,妙目水汪汪的如一泓深潭,媚態畢現,張小崇心裏樂得差一點沒跳起來。

 他強忍著強烈的慾念,笑嘻嘻道:「阿花老婆,你看現在像不像一個家了?」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替我倒杯茶。」

 不知怎的,她感覺到渾身有些燥熱,身體深處有股莫明的燥動,令她人身酥麻發軟,那種感覺很是怪異,似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某種天生的、強烈的慾望。

 張小崇笑瞇瞇道:「阿花老婆的話,我這個公蟲子怎敢不聽。」

 他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姬無月面前,嘻皮笑臉道:「阿花老婆,你看你的公蟲子多疼你,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笑罵道:「嘻皮笑臉油嘴滑舌的,半點都不正經……」

 第九章假戲真做(二)

 姬無月此時是俏臉緋紅,媚眼如絲,春情蕩漾,媚態畢露,她的白眼對張小崇來說,簡直是夫妻之間打情罵俏的親暱神態,差一點沒上前一把把她抱住。

 強忍著滿腔的強烈慾望,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已的位子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一眼不眨的看著姬無月。

 姬無月嗔道:「看什麼看,沒看夠啊?」

 一杯茶水下肚,喉嚨的幹燥好像是緩解了,可是體內那一團無名之火卻好像越燒越旺,向四肢延伸,衝擊著她的神經,強烈得感覺胸部好像腫脹起來,兩腿之間有種潮熱的刺痛、酥麻的怪異感覺,令她難耐的扭動起身子來。

 哎,怎麼會是這樣?她努力想保持清醒,隻是強烈得難以抑制的慾望似乎要將她的理智淹沒。

 今天的天氣好像有些燥熱呀,她扭動著身軀,大紅喜服半脫,露出絲緞般光滑勝雪的肌膚。

 她不扭動倒好,一扭動起來,下身那種怪異的感覺更為強烈,令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張小崇癡癡道:「阿花老婆,你穿上這身衣裳,真是美麗極了,我就是天天看著,時時看著也看不夠啊。」

 姬無月吃吃嬌笑道:「那你就天天看好啦……」

 她不知道自已現在說話有點放浪駭形了,而且眼前的張小崇似乎顯得更為英俊瀟灑,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似乎帶著無窮的磁性,令她心兒加快,呼吸急促。

 張小崇吃吃笑道:「阿花老婆,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要不要老公幫你揉揉?」

 他站起身,來到姬無月身後,隻是雙手仍不敢搭上她的香肩,現在距成功隻有半步之遙,他必須得克制。

 姬無月輕笑道:「又想乘機佔我便宜呀……」

 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張小崇卻像得到了鼓勵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與慾望,雙手放到了姬無月的香肩上。

 姬無月像是觸電一般,身體顫動了一下,怪異的感覺的象電流一般傳遍整個身體,令她不禁「啊」的低呼一聲。

 張小崇的雙掌觸摸處一陣溫軟滑膩,鼻中嗅著陣陣幽香,令他魂飛天外,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小心翼翼的暗運功力,施展炎陽迷魂神功,兩手在姬無月光滑溫膩的香肩輕輕揉捏起來。

 姬無月感覺到自已全身滾燙如火燒一般,難受中帶著某種強烈的慾望。張小崇的兩隻手掌傳來一陣陣清涼,讓她感覺舒服極了,身體的滾燙是減緩了不少,可是身體深處那股莫明的熱潮與酥麻的怪異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

 隨著張小崇雙手的按摩揉捏,那種怪異的感覺越發強烈清晰,令她全身都顫抖起來,心中更為緊張,肌肉緊繃。

 她知道若再任張小崇揉捏按摩下去,那種莫明的強烈慾念閔會攪得自已迷失本性。隻是那種怪異的感覺實在太舒服太奇妙了,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體會,這令她心慌意亂難以取捨。

 心中正猶豫不決,耳旁傳來張小崇低沉的聲音。

 「閉上眼睛,全身放鬆,慢慢體會那種美妙的感覺。」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誘人魔力,而且他的雙手亦有怪異的魔力,令她感覺到飄飄欲仙的美妙感覺。

 姬無月歎息一聲,緩緩閉上雙目,任憑他的一雙魔手在自已的肩膀上揉捏按摩。此刻的她已是放任自已的感覺,享受著那種妙不可言的美妙的滋味。

 看著在他一雙魔手掌控之下的姬無月滿臉春情蕩漾,鼻息咻咻,嬌喘不已,間或發出令人銷魂蝕骨的低低呻吟聲,張小崇得意的笑了,任你再厲害,也逃不出少爺的魔手,嘿嘿。

 此時的姬無月是羅衫半腿,高聳誘人的胸部似要撐破粉色肚兜,裸露出雪白粉嫩的頸背,人似乎已迷失在情慾之中,張小崇卻不敢肆意妄為,對方功力深不可測,定力肯定是非常的強,太過急進,一旦讓她驚醒過來,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

 自已雖已是慾念橫生,難以自持,隻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也隻能拚命的克制自已,施展渾身解數,將炎陽迷魂手發揮至極限。

 在他泡過的所有女人當中,除姜吟雪似乎能夠看穿他心中所想而無法上手外,第二個最難泡上手的要數姬無月了,催情迷香加上百試百靈的炎陽迷魂手,竟要花費許久的時間,而且還不是百分之百的能夠保證成功。

 「舒服嗎?完全放鬆自已,就能體會到更奇妙的滋味!」張小崇在她耳旁柔聲道。

 姬無月此時已是完全迷失在情慾之中,她難耐的扭動著,渴望得到進一步的解脫。

 她突然感覺間到耳朵傳來陣陣熱氣,耳垂給溫軟的嘴巴輕輕吸吮著,電流一般的酥麻瞬間傳遍全身,令她不由自主的大聲呻吟起來。

 更要命的是,那雙魔手竟從肩膀滑落,撫上她的胸部,令她差一點驚跳起來。隻是原本脹痛難受的胸部在那雙魔手的撫弄下,竟然有種怪異的舒服感,[吾愛文學網]那種感覺就好像披上了霓裳羽衣,在虛幻美麗的天空飄浮一般,她原本繃緊的身體竟在瞬間得到解脫、鬆弛。

 她不由得長長的呻吟一聲,呈現超強力道的五指變得鬆弛無力,原本半舉的手臂無力垂落。

 張小崇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大氣,現在的姬元月已是完全不設防,可以任由他攻城掠池,肆意妄為了。

 (這裏省略N千字)

 在門外偷聽的沐湘君滿臉紅潮,春情蕩漾,難以自持,再聽下去,隻怕自已忍受不了而衝進去。她吸了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的燥動不安,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已的房間。

 幸好離谷時隨身帶著老公所製造的幾樣情趣小玩意兒,否則今夜可是難熬了。

 給張小崇一腳踢到床底的春流雲可是苦不堪言,他嗅了可催發情慾的迷香,欲血賁張,痛苦難當,雕花大床上傳來的種種要命的聲音,姬無月銷魂蝕骨的呻吟聲更是令他氣血澎湃欲爆,苦不堪言。

 他體內氣血洶湧澎湃,沿著經脈穴道四處亂衝亂撞,如萬蟻鑽心,全身皮膚泛紅,眼睛充血凸出,下身更是腫脹難受,簡直是生不如死。

 姬無月修行深不可測,心中又恨他無禮,出手極重,制住他的功力可是用上了九成。

 他體內氣血四處亂衝亂撞,卻衝不開姬無月所制的幾處經脈與穴道,被逼回衝,一時間氣血倒流,經脈逆轉,立時爆斃。

 冥宗宗主安歸雲手下四大得力悍將,酒色財氣四煞之一的色煞春流雲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從江湖除名了。

 大清早的,沐湘君戴著圍裙在廚房裏忙上忙下的,在天機谷,她可是有眾多的下人侍候的少奶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隻是在這無名小村裏,除了四個仍在呼呼大睡的手下,房裏隻剩下一對濃情蜜意的新婚夫婦,除了自已親自下廚,別無他法。

 幸好以前的手藝沒有丟掉,做出來的飯菜雖然比不上館子裏的名牌大廚,卻也香甜可口。

 昨夜難以入睡,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將飯菜做好上桌後,四名隨從也陸繼起床洗漱,唯獨新房裏仍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她來到門外,側耳傾聽了一會,除了酐聲外,什麼動靜也沒有。

 「這死小子昨夜那麼拚命?不會是散架了下不了床吧?」她低聲笑罵道。

 伸手在門上輕扣幾下,嘴裏笑罵道:「太陽曬屁股囉,快些起床罷,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吶,不怕沒時間恩愛纏綿1

 雕花大床上,張小崇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昨夜實在是太爽了,好久沒這麼瘋狂過了,加上姬無月嗅了催情迷香,變得瘋狂主動,鸞顛鳳倒,盤腸大戰了不知道多少回合,反正他是全身散架了。

 看著身邊仍在沉睡的姬無月,一條如藕粉臂裸露在錦被外,秀髮淩亂的披散在枕頭上,俏臉上仍是殘留著昨夜色瘋狂後的春情,實在撩人之極。

 張小崇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翻開龍鳳錦被,輕手輕腳的爬起,撩開紋帳,正欲下床。

 身後兩條粉臂如八爪章魚一般將他緊緊纏住,把他拖回錦被裏。

 第十章嫁蟲隨蟲

 大院裏,沐湘君不耐煩的來回走動,心中罵道:「這死小蟲怎麼還不出來,飯菜都冷了。」

 她的四個隨從老老實實的坐在飯桌旁,嗅著香味誘人的飯菜,不住的直嚥口水,有一個肚子咕嚕咕嚕的直響個不停,看來是餓壞了。

 唉,夫人不動筷子,他們哪敢先吃,這張大少爺是不是昨夜太過拚命了?弄到現在都起不了床?害得他們餓著肚子直流口水。

 已是耐足性子等得再也不耐煩的沐湘君又來到新房門前,她故意放重腳步,還大聲咳了一下,正欲舉手敲門。

 「湘君姐,你們先吃吧,姐夫身體要緊,別讓他牽掛著,有空小弟與無月一定去天機谷多住一些時日,呵呵,請恕小弟失禮不送了。」房裏傳出張小崇的聲音。

 「唉,有了新媳婦,媒人就丟過牆了,」沐湘君低聲罵道,跺了跺腳,繃著臉回到院子。

 那四名隨從見她俏臉緊繃,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不等他們了,開飯!吃飽了上路!」她氣呼呼道。

 四名隨從早巴不得她說這話,一聲未吭,抓起碗筷就是一陣狼吞虎嚥。

 直到沐湘君與她的人離去許久,房內令人銷魂蝕骨的各種聲響才平靜下來。

 雕花大慶上,張小崇懶洋洋的伸直四肢,瘋狂的激情過後總是有些疲倦的。

 姬無月如溫順的小貓咪捲伏在他的懷裏,迷人的俏臉上仍殘留著濃濃的春情,格外撩人。

 張小崇一手摟著她,一手在她光滑如絲緞的背脊上輕輕撫摸著,口中輕笑道:「阿花老婆,你可真是厲害,我差一點招架不了,嘿嘿……」

 姬無月幽幽歎息一聲,道:「人家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瘋狂,唉……」

 她又怎會想到是張小崇與沐湘君弄的鬼。

 「不過……不過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她羞紅著臉道:「你不會笑人家太過輕浮放蕩吧?」

 張小崇摟著她的雙臂一緊,在她迷人的俏臉啃了幾口,哈哈大笑道:「怎麼會呢,所謂進得廚房,出得廳堂,在外象淑女貴婦,在床上是蕩婦,這樣的女人我最愛了,哈哈!」

 姬無月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嗔道:「美的你,你們男人真色!」

 張小崇又是哈哈大笑道:「我要是不對你色色的,一年半載不與你同房,那你豈不是要守活寡了?償不到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哎……」

 姬無月在他要害處狠捏了一把,痛得他吡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你敢!」

 「輕點啊,那可是寶貝命根吶,弄壞了看你以後怎麼吃……」

 姬無月俏臉又是一紅,白了他一眼,嗔道:「皮厚!」

 她突然咭咭的嬌笑起來,令張小崇一怔,奇道:「阿花老婆,你笑什麼吶?」

 姬無月掩嘴輕笑道:「要是你的吟雪姐姐看到我倆在一塊,她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嘻嘻……」

 張小崇拍著胸脯道:「沒事,有我吶,你不用怕她。」

 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吟雪再反對也是沒用了,上頭還有一個急著想抱曾孫的老祖宗吶。

 姬無月嬌笑一聲,道:「笑話,我會怕她?她修為再高也奈何不了我!她敢找我麻煩,我就與她沒完!」

 張小崇呻吟一聲,姬無月與姜吟雪似乎是天生的死對頭,這一大一小兩個老婆萬一真的鬧起來,倒是一個件非常頭痛的事情,可是兩人遲早都要面對面住在一起的,這該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隻好轉移話題道:「阿花老婆,我餓了。」

 姬無月輕笑道:「我也餓了,可我不會做飯……」

 「啊……」張小崇一臉的失望。

 「啊什麼啊,大不了我學做就是了,」姬無月白了他一眼。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熱,將她摟得更緊,激動道:「好老婆,可真是難為你了。」

 她是叱吒風雲,威震天下的,令群雄聞風喪膽的妖宗宗主,竟肯為了他進廚房學做菜,怎麼不令他大為感動。

 姬無月歎息一聲,道:「誰叫我這麼命苦,現在隻有嫁雞隨雞,嫁蟲隨蟲了……」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其實你不必多學,隻要把梅菜扣肉這一道菜譜學好就行,那是老祖宗最愛吃的的一道菜。」

 姬無月怔道:「老祖宗?」

 「那是我奶奶,張家最有權威的老壽星,」張小崇呵呵笑道:「別看我老爸平日裏兇巴巴的,老祖宗一瞪眼,他就嚇成了縮頭烏龜,哈!」

 姬無月掩嘴輕笑,低聲問道:「那……那你母親喜歡吃什麼?」

 張小崇道:「老媽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清淡點就行了,她吃得倒是挺隨意的,呵呵。」

 姬無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床上坐起,以被掩胸,說道:「你先下床穿衣……」

 張小崇吃吃笑道:「還害羞吶,你身體的每一寸,我都……」

 話還沒說完,兩隻枕頭已是迎面砸來,他接住枕頭,拋到床上,哈哈大笑著跳下床,穿好衣服,轉過身來,背對著大床。

 「這下可以了吧?」

 「哎……」

 身後突然傳來姬無月的一聲呻吟,把他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過身來,擔心道:「老婆……」

 姬無月一手支著大床,一手抱著衣服摀住下身,柳眉輕皺。

 張小崇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初經人事的她昨夜如此顛狂,現在疼痛是難免的,他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來。

 滿面紅雲的姬無月瞪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你害的……」

 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已看,怔了一下,才發覺自已仍是赤身裸體的,她又羞又急,跺腳道:「轉過身去。」

 張小崇給她胸前那對不住晃動彈跳的淑乳弄得頭暈目眩,半晌才哦的一聲,乖乖的轉過身,嘴裏吃吃的輕笑著。

 飯桌上留著幾碟未動過的菜,鍋裏有煮熟的白米飯,稍微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不過這對從未下過廚房的姬無月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光是生火就讓她手忙腳亂焦頭爛額,廚房裏全是嗆死人的滾滾濃煙,她給熏得直咳嗽,眼淚都標出來了,兩隻白晰纖嫩的手兒沾了鍋灰弄得黑呼呼的,就連額頭、臉蛋亦有。

 她這副慘相,誰會相信這就是威震天下的妖後姬無月?

 張小崇看得心中大痛,忙把她抱出廚房,來到水井邊,用濕毛巾將抹幹淨她臉上的黑痕。

 「燒火也是一門學問的,你先在一旁看著,我來燒火,呵呵……」

 可是他這個自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又怎麼會幹這些粗活,弄得灰頭土臉的比剛才的姬無月還要慘,直惹得姬無月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張小崇心情特別好,胃口大開,加上又餓了許久,吃起來可是狼吞虎嚥,全無半點斯文,嘴裏不住的稱讚沐湘君的手藝。

 姬無月突然問道:「蟲子老公,她真是你的遠房表親?」

 張小崇心裏格登的一下,含糊吱唔幾聲,拚命的往嘴裏扒飯,把整張嘴巴都塞得滿滿的。

 「我怎麼覺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張小崇心頭一跳,吱唔道:「她是怕我出事嘛,想那麼多幹嘛,吃菜吃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不住的往對方碗裏挾菜,催促她快吃。

 吃完飯,姬無月收拾碗筷清洗,掃地整理桌椅什麼的,十足的家庭主婦。

 張小崇走到她身邊,雙手環住她的纖腰,柔聲道:「老婆啊,看你忙得都出汗了,我們還是進城裏住客棧吧。」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怕我晚上煮的菜不好吃?」

 給她說中,張小崇老臉微紅,他的確是在想這事,姬無月從未下過廚房,那今晚做出來的飯菜肯定是慘不忍睹難以下嚥,再者,她忙上忙下的幹這些粗活,讓他心痛不已。

 他呵呵笑道:「哪有這事,我是心疼你那雙手啊,我們住到城裏,客棧裏什麼都是現成的,你也可以順便跟著那些大廚學那道梅菜扣肉的手藝嘛,呵呵……」

 姬無月哼的一聲,道:「你好像還蠻會體帖人的嘛。」

 張小崇哈哈笑道:「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當然要疼愛了,天天捧在手心裏呵護吶,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肉麻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還有更肉麻的吶!」

 他一把將懷中的姬無月抱起,往臥室走去。

 姬無月掙紮道:「幹什麼,快放手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放什麼手,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最肉麻,哈哈……」

 房門「呯」的一聲關上,裏邊傳來姬無月掙紮的尖叫聲與張小崇得意的哈哈大笑聲。

 第十一章帝炎奇花

 張小崇與姬無月住進了淮安省城的福來客棧,客棧的老闆李逸飛顯然是妖宗的弟子,將兩人安排在後院的廂房。

 後院一般是女眷居住地,外人與住店的客人禁止入內。院內有個小花園,盆景假山,栽種著一些奇異草,還有個小涼亭,倒也幽雅清靜。

 李逸飛吩咐過家眷與下人,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每天除了準時送飯菜茶水外,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兩人新婚大喜,整日如膝如膠恩愛纏綿,縱情蕩魄,享受著男歡女愛的銷魂滋味。

 張小崇把所知道的招式,禁書裏所描寫到的種種奇招異式全都使出來,姬無月初償禁果,大感新鮮刺激,她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全都一一領受,個中美妙銷魂的滋味自是無法描述。

 這天,瘋狂的纏綿之後,姬無月渾身虛脫的癱軟在大床上直喘氣,那種酣暢淋漓、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覺令她靈魂都出竅了。

 鼻中突然嗅到一股異香,跟著感覺小腹下一陣冰涼舒服,隱隱有感覺到有些微熱。

 她呻吟道:「蟲子老公,你……你還想要啊?我……我吃不消了,再弄下去,會死人了……」

 張小崇隻是吃吃的笑著沒有說話。

 姬無月感覺碰觸自已下身的冰涼東西沿著小腹遊移到胸部,她支起半身一看,怔道:「這是什麼?」

 俏臉突然一變,露出不相信的驚奇神情,驚道:「這……這是傳說中的帝炎奇花?」

 張小崇笑道:「是啊,老婆,送給你了,喜歡嗎?」

 他不知道自已把帝炎花送給老婆,令自已失去了成為當世第一無敵高手的機會。

 「送給我?」姬無月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驚喜道。

 帝炎花與千牛雪蓮都是傳說中的神花奇花異草,前者屬陽,後者極陰極寒,能得其中一種,憑借修為吸收融合其天生所含有的神奇真元,可修練成不世高手,那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無價寶貝,沒想到張小崇竟然擁有帝炎花,而且是送給她的,怎麼不令她又驚又喜。

 她激動得從床上彈起,顧不得赤身裸體,驚喜萬分的接給張小崇遞來的帝炎奇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美眸放射出狂喜的光芒。

 張小崇卻給她剛才那令人噴鼻血的香豔一跳弄得頭暈目眩,身體不由得又是一熱,一把摟住那光滑勝雪的迷人胴體。

 「蟲子老公,你實在太好了!」姬無月激動得轉過頭,在他臉上了連親了幾口。

 「啊,你……你又想了……」她驚呼一聲,俏臉飛紅起來。

 張小崇身體的變化,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不禁歎息一聲,道:「人家這條小命,隻怕再經不起你的折騰了……」

 她得了帝炎奇花,心中狂喜與激動自是不必說了,這一次全由她主動,張小崇樂得直享受,爽得他魂飛天外。

 休息一陣之後,姬無月跳下床,穿好衣服,然後將張小崇從床上拖起來,替他穿好衣服,才笑瞇瞇道:「蟲子老公,我要閉關,你替我護法哦,最多五天時間,好不好嘛?」

 「五天?」

 張小崇呻吟一聲,苦著臉道:「那我豈不是要當五天的苦行僧?」

 姬無月從背後抱著他,柔聲道:「人家出關會好好補償你嘛,你想做什麼,人家全依你就是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媚媚的,還帶著撒嬌的嗲氣,令張小崇心中不由一蕩,反手摟著她,吃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哦,嘿嘿。」

 他貼著姬無月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姬無月羞得滿臉通紅,在他背上掐了一把,嗔道:「死人,那地方怎麼可以……」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怎麼不可以,等你試過了就知道了,哈哈!」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美眸卻流露出好奇、害怕的神色。

 張小崇問道:「老婆啊,你幹嘛這麼急著修練啊?」

 姬無月吃吃笑道:「我要在五天內突破第十重境界,嘻嘻,到時候,你的吟雪姐姐隻有被我欺負的份兒了,嘻嘻。」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跳,暗叫不妙,姬無月與姜吟雪是天生的死對頭,兩人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現在姬無月有了他送的帝炎花,功力即將突破到第十重境界,那對吟雪可是大大不利吶,萬一姬無月發起狠來,失手傷了吟雪怎辦?

 兩個老婆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啊,傷了其中一個,都會讓他心痛的,那該如何是好?

 心中一動,不是還有一朵千年雪蓮嘛,對吟雪也許有用,又可哄她開心,真是一舉兩得,嘿嘿。

 隻要兩個老婆的功力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應該沒事吧?不過這樣任憑她們一直這樣鬧下去,那也不是個辦法,那該如何壓制她們兩個?姬無月還好哄一點,姜吟雪可就難了,這該如何是好?

 唉,這實在是一個頭痛的問題!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姬無月以為他是為閉關五天一事煩惱,柔聲道:「隻是五天而已嘛,眨眼就過了,乖哦,先忍忍吧,出關時好好補償你就是了,嘻嘻,我先去沐浴了。」

 她在張小崇臉上親了一口,歡天喜地出去了。

 張小崇歎了口氣,苦著臉將大床上的錦被枕頭搬到外間的小床上。

 沐浴更衣後的姬無月回來,與他擁吻纏綿了一陣,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她叮囑道:「蟲子老公啊,這五天裏,人家不能受到任何的驚擾,這可是生死悠關的五天,你可要小心哦,人家的命就捏在你手裏了。」

 張小崇拍著胸脯,鄭重其是點頭道:「老婆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驚擾的!」

 「那我就放心了,」姬無月深情款款的看了他一眼,才步入內室,關上房門。

 張小崇歎了口氣,守在外間替她護法。

 要熬過不眠不休的五天五夜,這對一向增歡熱鬧好動的他來說,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頭一天還算容易熬,第二天開始就覺得特別難過了,除了吃飯解手,就是這麼呆坐著亂思亂想,困了稍稍閉目打坐行功驅除疲倦與睡意,差一點沒讓他無聊得發瘋,五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就像五年一般漫長。

 好不容易才熬到第四天中午,下人送來飯菜後退出,張小崇甩了甩有些暈沉沉的腦袋,拿起筷子正欲吃飯,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嚷聲,似乎還有女人小孩的驚嚇哭泣聲。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擔心的看了看身後緊閉的那扇大門。

 剛才送來飯菜的下人神色慌張的跑來,急聲道:「張公子,快,快離開這裏,老爺昔日厲害的對頭來尋仇了,快走,小的帶您從後門出去。」

 我操!再熬半天的時間,老婆就可以行功圓滿出關了,偏偏在這時候出事了,實在是可惡!

 他無奈的搖頭道:「我不能走,你去告訴李老闆,叫他拖時間,越久越好!」

 那下人怔道:「可是老爺吩咐小的一定要帶你們離開……」

 「混帳,還不快去!」張小崇怒喝道。

 那下人打了個哆嗦,慌忙跑回去。

 張小崇檢查了下暴雨奪魂筒與那幾樣小玩意,然後將飯桌抬到內室門前,堵在門口,再把椅子搬過來,擺放在飯桌邊。

 外邊的喧嚷聲突然靜了下來,張小崇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李逸飛給他的死對頭制住了,那些人一定會進來搜查的,但願不是衝著他來的。

 他將房門打開,然後負手站立門前,看神態,倒像是在花園裏散步觀花的住店客人。

 一陣腳步聲傳來,幾個人押著面色蒼白、灰頭土臉出現在後院花園,其中一個鐵塔一般的巨漢手裏提著一個五六歲的男童,那男童顯然是給制住了經脈,不能動彈,眼睛裏儘是驚恐神情。

 張小崇隻是掃了他們一眼,負手仰天出神,一副正在思考問題的樣子。

 大開的房門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裏邊並沒有人,帶頭的一個灰衣老者停止腳步,上下打量張小崇,嘴裏輕噫一聲,這年青人好面熟。

 第十二章玄陰五尊者

 灰衣老者一雙精光暴閃的怪眼鎖定在張小崇身上,冷聲道:「李逸飛,他是什麼人?」

 面色慘白,神情萎頓的李逸飛哼的一聲,冷冷道:「他是投宿的客人!」

 灰衣老者冷哼一聲,道:「客人?客人會住在後院的廂房裏?你想誰騙誰?」

 李逸飛面色一變,冷聲道:「所有房間暴滿,他出雙倍價錢,我就將這後院廂房租給他了,單飛龍,你是江湖成名的人物,不會違反江湖道義為難一個普通人吧?」

 單飛龍嘿的一聲怪笑道:「普通人?我怎麼看他很面熟?」他身邊一個面目陰沉的年青人瞟了張小崇一眼,在他耳旁低語幾句,灰衣老者面色微變,眼中流露出的神色頗為複雜,驚喜中似乎帶有一絲恐懼,他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目光轉到張小崇身上。

 張小崇心中暗叫不妙,群雄張榜懸賞通緝他的佈告似乎發遍整個帝國,看過佈告的人認出他自是不足為奇,他擔心的是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後,是衝著他來的。

 單天化哈哈一笑,突然手掌甩出,「啪」的一聲,在李逸飛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陰聲道:「斬殺晉江大俠折雲手梅天華的人會是個普通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逸飛的半邊面頰赫然印著一隻清晰的手掌,腫起老高,他「呸」的一聲,吐出嘴裏的血水與兩顆門牙,眼睛怨毒的盯著單天化,陰聲道:「單天化,你有種現在就殺我!」

 單天化面色一寒,眼睛閃現濃重殺機,他獰笑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右臂高舉,五指成勾,呈現超強力道,五根手指頭瞬間變得漆黑如墨,透著森寒之氣。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急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阻止道:「大哥息怒,正事還沒辦呢,萬一長上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啊……」

 單天化額頭青筋跳動不已,兇狠的盯著李逸飛,陰聲道:「暫且留你一條狗命,待會讓你償償五陰搜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哼哼!」

 李逸飛淡淡道:「有本事儘管來,我李某人決不皺一下眉頭!我這條賤命本是姬宗主所救,今日就交還姬宗主,當是回報她老人家了,哈哈……」

 他冷冷說道:「你們玄陰教就等著滅教的一天吧,哈哈……」

 一個獨目大漢在他肋下狠擊了一拳,痛得他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整個身體躬縮成一團,面色慘白嚇人,額頭上直冒冷汗。

 張小崇充滿歉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現在老婆行功正到緊要關頭,不能受到絲毫的驚擾,對方人多勢眾,他孤身一人,自保都難,更不要說救人了,心中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

 心中尋思著,這玄陰教又是什麼厲害的教派,竟敢肆無忌憚的招惹妖宗?

 單天化陰沉的目光落到張小崇身上,哈哈笑道:「外頭群雄正氣勢洶洶的抓捕張公子,沒想到張公子竟躲在這裏逍遙快活,實在令人想不到啊,哈哈,近日風傳張公子與姬宗主形影不離,何以今日隻見張公子一人?」

 張小崇搖搖頭,苦笑道:「姬宗主神功蓋世,行蹤飄突不定,神龍不見首尾,身邊更是高手如雲,在下隻是一介離家遊曆的普通人,連替她提鞋都不配,外邊的風言風語,你們也信?」

 單天化嘿嘿一笑,道:「無謂無風不起浪,就算是謠言,多少也有點根據的,對吧?」

 站在他身邊那個面目陰沉的年青人突然嘿嘿笑道:「聽說姬宗主採補有道,青春永駐,依舊美豔如二十來歲的年青女人,張公子這些時日來一直陪伴她左右,一定是非常風流快活了?嘿嘿。」

 他這話說得極輕浮,暗損姬無月采陽補陰,人盡可夫,張小崇熱奸戀情,毫無廉恥。

 張小崇心中罵道:「操你老母,老子這些日子來就是與她風流快活,關你屁事,敢損我老婆,你小子死定了!」

 他不知現在外邊風傳著各種謠言,說什麼妖宗宗主是個采陽補陰的老妖婆,專門媚惑年青力壯的年青小夥子,吸取他們的元陽,直至血盡精竭斃命什的,簡直是不堪入耳。

 見到對方的目光不時瞟著房內,心中暗叫不妙,對方若強行入屋,他唯有出手阻攔了。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呵呵一笑,提高聲音道:「姬宗主神功蓋世,威震江湖,在下仰慕已久,今日有幸相遇,怎的都要拜會一下。」

 見對方欲舉步闖屋,心中大為著急的張小崇箭步擋在門口。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陡然發出哈哈大笑聲,張小崇的一顆心沉了下去,他畢竟江湖經驗不足,給對方一試就漏餡了。

 單天化等人眼睛俱都一亮,他們此行的目的之一,原本就是要會一會威震天下的妖後,此刻確定她就在屋裏,又怎能掩飾心中的狂喜。

 隻是妖後的厲害,天下誰人不知,她數十年前橫行江湖的時候,他們還都隻是默默無聞的毛頭小子,如今師門神功大成,雖說對自已的技藝修行非常有信心,隻是心中仍存有一絲的恐懼與不安。

 單天化對著大開的房門抱拳道:「玄陰教五尊者求見姬宗主。」

 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單天化又抱拳叫了一聲。

 擋在門口的張小崇道:「早對你們說過,姬宗主不在這裏,裏面是在下的內人,不便見陌生人。」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哈哈一笑,道:「姬宗主如若行動不便,五尊者便進去拜會。」

 他說著話,與單天化雙雙踏前一步。

 張小崇退後一步,屹立門口,左衣袖一翻,暴雨奪魂筒已握在手中。

 「暴雨奪魂筒?」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與單天化俱是面色驟變,慌不疊的往兩旁跳開,或劍或掌護在胸前,全都是一副震驚、恐懼的神情。

 暴雨奪魂針的威力,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有關它的種種傳說卻聽過不少,十五步內,以強力機簧發射的鋼針可穿透半尺厚的堅固山石,一次發射一十二枚鋼針,如滿天暴雨,快如電閃雷鳴,天下無人能躲得過。

 天下間自號亡命之徒的不少,但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幾個?

 張小崇沉聲道:「你們誰敢驚擾我內人,那可別怪我手上這筒暴雨奪魂針不認人!」

 玄陰教五尊者俱都面面相覷,進退兩難,他們誰也沒有信心躲得過暴雨奪魂針的暴射,而且誰也不想爭先送死,再者,屋裏還有一個修行高深漠測,威懾天下的妖後,她一直隱在屋內不現身,對宗內弟子被制無動於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陰謀?這更令他們心中不安,恐懼之心也漸濃,那種臨敵必勝的信心亦動搖起來。

 五尊者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樣相持下去不是個辦法,總該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暴雨奪魂針雖然厲害無比,發射之後卻必須重新裝填鋼針,而他們也不會給張小崇裝填鋼針的機會,所以必須先以肉盾誘得他發射暴雨奪魂針,隻是這肉盾該由誰來做?

 玄陰教五尊者面上俱都陰晴不定,目光遊漓,閃動不已,顯是正在思考問題,心中猶豫不決。

 張小崇突然出聲道:「請問貴教主尊姓大名?」

 單天化一怔,皺眉道:「你問這個幹嘛?」

 張小崇呵呵笑道:「我想,我們之間想必是有些誤會了,若能化幹戈為玉帛,以後與貴教主碰面了,也好打聲招呼嘛,呵呵。」

 單天化翻著白眼道:「我們玄陰五尊隻是誠心拜會姬宗主,又沒什麼惡意,是你攔著不讓我們進去的,怪得誰來?」

 張小崇苦笑道:「在下已對你們說過,姬宗主不在,裏邊的人是在下的內人,說了幾遍了,你們還是不相,唉……」

 五尊者交頭結耳低聲商議著什麼,見他們目光落在李逸飛身上,張小崇心中大叫不妙,看來他們是要以李逸飛做擋箭牌,引誘自已發射暴雨奪魂針。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把李逸飛坐地上抓起,拖到自已面前,那個鐵塔一般的巨漢也將李逸飛的兒子提到自已面前,錚的一聲,插在背上的重劍出鞘,在陽光折射下閃閃發亮,森冷懾人。

 第十三章生死之戰

 張小崇已知五尊者的用意,心中大為緊張起來。

 一筒暴射而出的暴雨奪魂針可以隨時射殺那個大個子或面目陰沉的年青人,隻是他們手中的人質也必被波及。

 李逸飛是老婆的手下,殺了他,又怕老婆不高興,不殺,對方以他為肉盾步步逼近,實在是左右為難。

 他的目光與李逸飛的目光接觸,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他必死的決心,怔了怔,然後微微點頭。

 他的大拇指放在按鈕上,筒口對著步步帶近的鐵塔巨漢與面目陰沉的年青人中間,讓人不知道他要以誰為目標。

 而是慢慢逼近的兩人,誰也不敢多走一步,都是相約好的同時邁出一步停一步,至於張小崇要射誰,這就看誰的運氣好了。

 兩人逼近的步伐是一至的,都是一進一停,這令張小崇心中又犯難,他已暗中將散元仙功的功力提升至極限,以防不測,隻是心中沒底,不知道五成的功力能否拖上半天?

 此時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該勤加修練一點,練到七八重左右的境界,還有點信心。

 還有六步之遙,對方就逼近到身前了,張小崇突然將筒口對準了那個鐵塔一般的巨漢,這家夥體形龐大,手裏提著一個五六見的孩童,根本遮擋不了多少。

 他的舉動令那巨漢微微一怔,腳步一緩,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隻是那麼一怔,那巨漢突覺胯下傳來椎心劇痛,忍不住拋掉手中的孩童,捂著胯下滾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嚎聲。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初時見他將筒口對準同伴,心中暗喜,更是將身形隱在林逸飛身後,提著他再踏出一步,手中的長劍已幻現幽幽寒芒,隨時可能暴起行雷霆萬鈞的攻擊。

 他沒有看到張小崇手上的那具暴雨奪魂筒發射,卻見自已同伴慘呼著摔倒,在地上直打滾,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令他心寒膽顫。驚恐萬狀下提著李逸飛縱身暴退,與張小崇拉開了一段距離。

 其他人亦是一副驚駭恐懼的神情,他們一直盯著張小崇手裏那具暴雨奪魂筒,在鋼針沒有暴射的情況下,同伴突然慘呼倒下,怎麼不令他們驚駭、恐懼。

 張小崇乘對方驚恐退後之際,將巨漢拋飛,摔落地上的孩童抱起,放到房裏,那孩童給制住經脈,不能動彈,眼中儘是恐懼之色。

 他與李逸飛的目光接觸,不由得一怔,對方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欣慰、感激,還有殺身成仁的必死決心。

 張小崇是以鞋底的暗器悄然發射的,本來要跺腳才能發射,隻是這樣會引起對方的警惕,他是以真氣貫注右腳發射鋼針的,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單天化已出手制住不住掙紮哀嚎的同伴,令他暫時暈睡過去,以減輕他的痛苦,在他胯下有點血跡,解開褲子,在大腿內側發現有兩個小小的血洞,正不停的滲血,看來是鋼針所傷。

 張小崇除了手裏那具威力嚇人的暴雨奪魂筒,身上還藏有厲害的暗器,眾人面色又是一變。

 「哎,老五流出來的血怎麼是綠色的?」有人驚呼道。

 眾人面色再度大變,本來已暈睡過去的老五,面上、身體肌肉竟然抽動起來,顯得非常的痛苦,面龐膚色變成五顏六色的,詭異之極。

 「鋼針上塗有非常厲害的劇毒……」

 「七彩銷魂散!」有人呻吟道。

 暴雨奪魂針本來就是威力嚇人,鋼針上再塗有聞名天下的三大劇毒之一,那是中者必死了!

 在五尊吃驚失神的同時,張小崇亦是看到李逸飛臉上突然變得通紅起來,就好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集中流到了面部一般,膨脹欲爆,就連眼睛也是紅的,紅得幾欲滴血,又好似在噴著熊熊烈焰,詭異嚇人之極。

 「他怎麼變成如此詭異可怕?」張小崇心中怔道。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一直注意著張小崇,見他面上神色古怪,目光一直盯著李逸飛,不由得一怔。

 他是躲在李逸飛身後,自然看不到他面上詭異嚇人的表情,略一失神,突覺抓著李逸飛後心的手腕傳來一陣麻痛,半身都麻木酸痛不能動彈。

 「李逸飛不是給制住經脈了嗎?」

 他驚恐萬狀的驚叫起來,隻是嘴巴張得老大,卻嚇得發不出聲音來。

 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的李逸飛實是恐懼嚇人之至,面部肌色通紅如火碳,眼睛、鼻孔、耳朵全在滲血,頭上根根豎起如尖刺,驟然間看到,膽小的人不嚇死才怪。

 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就是給嚇得叫不出聲來,嘴巴張得老大,隻會發出呵呵的怪響聲。

 注意力全在巨漢身上的另外三人也感覺到了身邊的怪異,抬頭一看,無不驚得魂飛魄散。

 反應慢的一人已給撲來的李逸飛一把扣住肋下,另外兩個反應不慢,一人躬身暴退,單天化滾倒地上,順手將巨漢的身體抓起,擋在身前。

 瘋狂的笑聲中傳來轟的一聲震響,漫天血霧暴撒,地上除了幾具千瘡百孔的屍體外,李逸飛整個人早化為灰燼。

 如此詭異的情形,張小崇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知道李逸飛用的什麼邪功,拼著自已的性命不要與對手同歸於盡。

 一個反應快的漢子雖然退得快,但仍是給漫天激射的血珠射傷,怪叫著摔倒在他跟前。

 張小崇不假思索的按下了按鈕,輕微的聲響中,那大漢發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呼聲,隨即寂然不動。

 張小崇鬆了口氣,還真虧了李逸飛,他的自殺拼掉了似乎所有的敵人,總算搞掂了。

 突覺眼睛一花,地上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倏然暴飛而起,直向他撞來,大驚下他拋掉暴雨奪魂筒,倉促劈出一掌。呯的一聲,那具屍體應掌飛拋出一邊。

 「上當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

 容不得他多想,強勁無比的寒風已撲天蓋地襲來,壓迫得他似乎不能呼吸。

 大駭下他拚命的往前一撲,隻聽「呯」的一聲,身體猛然一震,後背如中巨錘疼痛難忍,體內氣血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之極。

 猝然出手的是單天化,他以同伴的屍體甩出,引得張小崇上當,突襲得手,隻是他沒想到對方不退反進,小腹給對方的頭部撞得疼痛難忍。

 兩人滾倒在地上,單天化強忍小腹巨痛,從地上彈起,雙爪一錯,護在胸前,爪尖已成黑色,散發森冷襲人的寒氣,四周空氣在驟然間變得寒冷無比。

 張小崇單膝跪地,一手掩胸,另一手支著地面,他感覺喉嚨一甜,張口噴出一口血水,反倒覺得沉悶的胸口舒服了許多,隻是背部仍是疼痛難忍。

 單天化獰笑一聲,縱身撲來,雙爪瘋狂抓來,爪未至,森冷無比的寒風已將張小崇籠罩住。

 張小崇怒喝一聲,從地上暴起,雙掌劃出無數圓圈,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巨石蕩起的一圈圈波紋,無窮無盡的往外激盪。

 單天化輕噫一聲,他隻覺自已攻出的數十爪被對方永無休止的波紋圈住、旋轉、消散,且還源源不斷向他湧來,心中吃驚下暴退,再躍起,淩空撲擊,呈現超強力道的雙爪抓向對方腦門。

 「七星映月!」

 張小崇狂喝一聲,雙掌迎上,連環擊出七掌,七道淡金色光芒在半空交錯成飛舞,幻現成北鬥七星,將攻來的無數黑爪盡數圈住。

 「呯呯呯」一連串震響,張小崇連退了五步,面色一片蒼白。單天化也給兇狠的反震力道震得飛出丈遠,落地時又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老臉也是一片蒼白,他胸口中了兩掌,痛得他冷汗直冒,不過對方擊中他的第二掌,力量比第一掌弱了許多。

 這家夥的招數精妙神奇,隻是功力比他還差上一二分,就與他比功力吧,他心中尋思著。

 「好小子,原來你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單天化獰笑著,揮爪再度撲上。

 張小崇剛才那一式「七星映月」本可擊中對方七掌,而且一掌的力量比一掌重,連環七掌,不僅將對手攻擊來的力量分散化解,還可將對手的護體真氣震散,最後一掌才是至命的一擊。

 隻是他臨敵經驗不足,加上平日疏於練習,使得拖泥帶水的,才擊中了敵人兩掌,另外五掌全擊空了。而且他的散元仙功隻修練到了第五重境界,真氣仍未完完全全的運轉自如,隻是化解了單天化的大半攻擊力量。

 第十四章散元仙功

 單天化瘋狂攻來的黑爪重重疊疊,將張小崇籠罩住,嘶嘶的怪嘯聲充滯半空,森冷寒氣澈膚裂骨。

 「媽的,拼了!」

 張小崇怒吼一聲,雙掌不住劃著圓弧迎上,仍是剛才那一式五行輪迴,不過一次使得比剛才使得圓熟多了,讓他有得心應手之感。

 單天化見他使的仍是剛才那一式,不禁狂笑道:「還是這一式?去死吧!」

 如勾五爪強行從中宮攻入,左手五爪扣向張小崇的手掌,封死了對方的攻勢,右爪必抓得他胸膛破裂。

 右爪才攻出一半,他面色驟變,隻感覺好像有無數的氣牆阻滯著他的手爪,令他有種難以前進半寸的艱難感覺。

 大驚下慌忙收爪,卻覺右手腕一痛,已給一道鐵箍緊扣住,半身一陣酸痛麻木,跟著哺養的一聲,胸口中了一掌,直震得他氣血翻湧不暢。

 張小崇的右掌擊中對方的胸口,隻覺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量直衝而來,手臂一陣麻痛,緊跟著手肘一痛,已給對方五爪緊扣住,掙脫不得,大驚下慌忙催發功力,想把對方震斃。

 雙方膠纏住了,拚命的催發功力,都想把對方震斃。

 單天化面露得意神色,他的功力比對方強上一二分,拼內力,簡直是找死!

 張小崇已是感覺到不妙,自已催發出的功力給對方兇狠霸道的力量抵消反衝,強行侵入體內經脈大穴處,令他氣血如翻江倒海洶湧澎湃,全身膨脹欲爆。

 見到對方面上痛苦的表情,單天化大為得意,獰笑道:「小子,這下償到厲害了吧,嘿嘿,大爺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你全身經脈寸斷,哈哈……」

 得意的狂笑聲嘎然而止,他面上露出驚駭恐懼的神情,他感覺到對方按住自已胸口的手掌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已的真元如缺堤的洪水狂洩而出,湧入對方的手掌。

 「這……這是什麼邪功……」他驚恐萬狀的嘶聲道。

 張小崇亦是驚駭莫明,他感覺到了自已按在對方胸口膻中大穴的手掌莫明奇妙的產生一股吸力,將對方的真元瘋狂吸收。

 單天化的真元在他的經脈大穴處四處亂衝亂撞,難受之極,隻是為了保命,他隻有拚命的催發功力,拚命的吸收對方的真元。

 「啊……啊……」

 單天化隻覺丹田內的真元仍在瘋狂的洩出,已快枯竭,全身的力量、甚至連生命也在飛快的消失,忍不住發出驚恐絕望的哀嚎聲,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張小崇心中一軟,他想停功收回手掌,隻是手掌卻牢牢的粘住對方的胸口無法掙脫,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力仍是在瘋狂的吸收對方的真元。

 單天化的整個身體已開始逐漸萎縮變小,像是給殭屍吸幹了所有的血液一般,到最後隻剩下一副骨架,駭人之至。

 如此詭異的情形,令張小崇一驚,慌忙收回手掌,單天化的骨架往後直挺挺倒下,嘩啦一聲,摔得四分五裂,揚起一陣煙霧。

 張小崇拍拍胸口,趕忙回房,將躺在地上的孩童抱起,放到小床上,正想行功幫他解除禁制,突然感覺到丹田大穴處升起一絲寒氣,令他面色一變。

 那絲寒氣開始時隻是一絲一絲的升起,隨後各大經脈穴道內也跟著冒起無數絲絲寒氣,在氣海大穴彙合之後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寒流,湧向全身,直冷得他渾身打顫。

 大感不妙的他慌忙運功相抗,隻是那股寒流太過強烈,將他的真氣完全抗斥抵消,瘋狂的在他體內四處亂竄。

 單天化是玄陰教五尊者之一,功力高深,他練就的魔功是極陰極寒的陰煞爪,中者全身血液凝結爆斃。張小崇吸收了他的全部真元,自然也將他的陰煞真氣全部吸收,存貯藏在各大經脈穴道中,此刻陰煞真氣發作反衝,令他痛苦難當。

 此時的他已是冷得全身發抖,面部、嘴唇白得嚇人,頭髮、眉毛,甚至連衣服都出現了一陣薄冰。

 他隻有強忍住那股洶湧寒流的侵襲,拚命的運功抵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全身已是麻木僵硬,身體外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那股極陰極寒的氣流凍得他心中叫苦不疊,正想再拚命催發功力,突覺丹田大穴處空蕩蕩的,再無一絲真氣。

 「完蛋了……」

 大感絕望的他心中慘道。

 一股暖烘烘的熱流突然從後心處湧來,沿著經脈穴道在他體內運行,驅逐那股寒流,自他雙掌逼出體外。

 心中狂喜的張小崇藉著那股源源不斷湧來的熱流,功行大小周天,驅除體內寒流。

 直到他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帖在後心的手掌才收回去,一隻纖細如蔥的手兒拿著一方香噴噴的錦帕,在他額頭上、臉上輕柔的擦拭著。

 極度損耗功力的張小崇心中一鬆懈,全身不由一軟,倒在身後那人懷裏,那種溫軟充滿彈性的感覺,熟悉的香味令他舒服的閉上眼睛,呻吟道:「老婆,你總算出關了,再不出關,你就要守寡了。」

 給他行功驅寒的正是剛剛神功大成出關的姬無月,如蔥玉指在張小崇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嗔怪道:「死蟲子,盡說不吉利的話。」

 「噫,你後背什麼東西硬梆梆的這麼刺人?」姬無月怔道。她伸手在張小崇背上摸索著,摸著一個長形的東西,硬梆梆的。

 「哎,小心,」張小崇痛叫一聲,他後背給單天化擊了一掌,因剛才全身寒冷結冰麻木,才沒有感覺到痛楚,此時身體恢複正常,再給姬無月捏了一把,痛得他叫出聲來。

 姬無月掀起他的衣服,在他背上赫然綁著一具背式弩,不過扁長的鐵盒中間已經完全變形扭曲。

 她解下背式弩,張小崇後背清晰的印著背式弩的印子,肌肉已經紅腫,難怪他會喊痛。

 塗上藥膏,再經她運功,張小崇感覺舒服多了,看著已經完全變形,無法再使用的背式弩,他不由一陣心痛,這可是天機大師的寶貝,保命的小玩意,還沒用過一次就這麼毀了,實在可惜啊。

 「該死的單天化!」他低聲罵了一句。

 見他一副很是心痛的樣子,姬無月哧的一聲嬌笑道:「蟲子老公啊,這長形鐵盒子可是替你擋住了敵人的至命一擊,為你光榮犧牲了吶。」

 見他仍是有些悶悶不樂,姬無月接著道:「你身上帶著的那些小玩意兒,都是天機大師精心研製出來的無價之寶,危急時刻用來保命,確是一擊湊效。隻是你若過份依賴這些東西,你的修行將永遠無法有進步!」

 張小崇懶洋洋的躺在她溫軟的懷裏,有氣無力道:「老婆,我好困……」

 姬無月將功力損耗過巨,已近似賊去樓空的張小崇抱起,放到內間柔軟的大床上,給他蓋好錦被,柔聲道:「先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了再說話,乖乖聽話哦。」

 張小崇的確是又困又累,人一躺到床上,眼皮就沉重得睜不開,他含糊的應了一聲,感覺到老婆溫軟的嘴唇在臉上、唇上輕輕的吻著,迷迷糊糊中已是沉沉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是給一股誘人的飯菜香味弄醒的,睜眼一看,光線明亮,估計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張小崇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伸了一個懶腰。

 「啊,公子醒了,晴兒服侍您更衣,」門外進來一個紫衫少女,明眸皓齒,俏麗可人。

 她不是在申霸天的莊園現身過的綠衣少女嗎?原來叫晴兒,又是一個小美人兒。

 張小崇呵呵笑道:「原來你叫晴兒,我們見過面的,呵呵。」

 晴兒羞紅著臉,服侍他穿上衣服,低聲道:「是,當時公子與宗主在山莊裏聯手對敵。」

 見她一副的羞紅,呼吸有些急促,手兒微微顫抖,張小崇故意盯著她的眼睛,笑咪咪道:「晴兒妹妹,你是第一次服侍男人更衣的?」

 晴兒俏臉更紅,低著頭,低聲應道:「是……公子,溫水已準備好了,小姐吩咐,先沐浴後再用膳。」

 張小崇輕笑道:「那你又要侍候我沐浴了?」

 「嗯……」

 晴兒的聲音低若蚊嚶,幾不可聞。

 她低著頭,下巴快要碰到發育良好的胸部了,俏臉羞紅,豔如陽春三月盛開的鮮花。

第五集 第15~16章

 第十五章散元仙功(二)

 張小崇嚥了一口口水,吟雪嫁給他,陪嫁過來的是美豔的柳眉,那姬無月嫁過來時,這嬌滴滴的晴兒也該是陪嫁過來的吧?嘿嘿。

 晴兒給他看得俏臉羞紅,渾身不自在,兩隻纖嫩的小手兒不安的扯弄著手裏的繡帕。

 她低著頭,輕聲道:「張公子,宗主有事外出,叫您先用膳,她很快就回來……」

 張小崇「哦」的一聲,呵呵笑道:「那我還是先沐浴吧,有晴兒妹妹陪著,我都不覺得餓了,呵呵。」

 晴兒羞紅著臉,低頭往外就走。

 「公子請隨晴兒來。」

 張小崇跟著她出去,外邊的屍體早已給搬走,地上打鬥過的痕跡、血跡等早已清理得幹幹淨淨,就好似這裏從未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有嬌羞動人的晴兒在一旁服侍,張小崇這個溫水澡可是足足泡了大半天,直泡得手指頭的肌肉都發白皺起才依依不舒的起來穿衣。

 晴兒是第一次侍候男人沐浴更衣,那種緊張、不安、害羞自是不必說了,反正張小崇是吃足了豆腐,爽到極點。

 酒足飯飽,姬無月也回來了。張小崇做了五天的苦行僧,姬無月自然好好補償還他,兩人難免又是一陣恩愛纏綿,縱情蕩魄。

 內室裏的各種令人銷魂蝕骨的聲浪令在外間的晴兒面紅耳赤,手腳發軟,捂著耳朵不敢再聽,跑出房外,拚命的直灌冷水。

 激情過後,姬無月如溫順的小貓咪捲伏在張小崇懷裏,聽著他把昨天發生的事兒從頭講述了一遍。

 姬無月道:「李逸飛是以本宗的修羅血咒與敵人同歸於盡的,至於威力的大小,則看個人修為而定,他的兒子,我已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自有人扶養教育他。」

 她提醒道:「各宗所有弟子,都修習過修羅血咒,與他們對敵時要小心了,看到他們膚色泛紅,眼睛充血時,要麼避開,要麼當機立斷擊殺,絕不能讓他們行功到眼睛滴血,否則就來不及了。」

 張小崇撫摸著她光滑如絲緞的後背,問道:「可是李逸飛明明給制住了經脈無法動彈的,卻為何能夠行功?」

 姬無月淡淡道:「修羅血咒是一反修行的修練方法,而是將自已的經脈穴位完全逆倒,反其道而行,施功者本身就是先令自已走火入魔,進而膨脹爆裂的。」

 她突然輕笑道:「若以我現在的修為,施展修羅血咒,方圓百米之內,再無任何生物可存……哎,你……」

 張小崇在她豐臀上狠捏了一把,道:「說的什麼話,有誰敢傷害你,必須得先把老子放倒才行,你說你該不該罰?」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是甜滋滋的。

 突又感覺到了他的蠢蠢欲動,不由驚道:「你還想?」

 張小崇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吃吃笑道:「什麼話,做老公的,當然不能讓自已的老婆餓著,要讓她吃得飽飽的才對得起她嘛,嘿嘿……」

 此時仍是渾身發軟的姬無月求饒道:「不要了,我已經吃得飽飽了……哎,還要那個地方呀?你……你想害死我啊……」

 又是一陣銷魂纏綿之後,兩人才起床穿衣。

 姬無月替他扣好腰帶後,問道:「對了,蟲子老公,你修練的到底是什麼奇異心法?竟然會把單天化的真元全部吸收了?」

 張小崇答道:「散元仙功。」

 他感覺難以說清楚,幹脆把清心丹青士的手稿全取出來,交給姬無月。

 姬無月接過手稿略略翻看了一下,俏臉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她又重頭看了一遍,才歎道:「好神奇的心法!可惜與我修練的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相剋,若不是我已經修至第十重境界,真想放棄本門神功修練此心法,可惜呀……」

 她突然伸手握住張小崇的手掌,道:「你全力運功試試。」

 張小崇知她在試自已的功力,再者她的修行比自已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是以放心的全力催發功力,隻是仍感覺老婆的手溫軟滑膩,絲毫沒有因為他催發功力有所改變。

 姬無月放開他的手,皺眉道:「散元仙功的真正威力在第六重才開始顯現,以螺旋狀的力量把敵人攻擊出的力量絞碎分散,通過手少陽手少陰經脈吸收,再透過足少陰跳少陽經脈釋放到地面!」

 她接著歎息道:「修練至第八重境界,可吸收對手一小半的力量存儲在丹田等大穴內,經過練化融合後化為已用,可加快修練進程。第十重境界,可直接吸收轉化敵人一半的力量,揉合自已的力量反擊,敵人攻擊的力量越強,反受到的反擊越是重,那可是真正的無敵呀!」

 「哇,真有這麼厲害?」張小崇聽得心動動的,成為天下第一無敵高手,把傲笑天比下去,天下人對他刮目相看,美女們投懷送抱,就連吟雪老婆也是臣服在他的雄風之下,真是爽啊!

 姬無月正色道:「蟲子老公,你隻修至第五重境界,還沒有學會排除吸取的功力,竟敢吸取對方真元,加上單天化修習的是極陰極寒的歹毒陰煞真氣,算你命大,我剛好功成出關……」

 張小崇笑嘻嘻道:「老婆,我一向福大命大的,嘿嘿……」他搔著頭道:「當時與對方拼功力,手掌雖在擊中了對方的胸口,肘部卻給他扣住了,拼功力又拼不過對方,手掌亂按亂抓,剛巧抓中了他的膻中大穴,莫名其妙的就產生吸力了,想停也停不了……」

 想起昨日的惡戰,若不是碰巧吸取了對方的真元,隻怕死的隻會是他,心中不免一陣發寒。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永遠好下去,隻有憑著真材實學,才能真正保命!還有,千萬不要過份依賴天機大師所制的各種器械,否則你永遠不會有進步!」

 張小崇唉聲歎氣的一副愁眉苦臉樣,要他沒夜沒日的修練,那豈不是無聊死了?

 姬無月看在眼裏,幽幽歎息一聲,別人如若擁有這無上心法,隻怕早拚命的修練了。遠的不說,就是她自已,亦會不顧一切修練,至少練至八九成境界才出關。而自已的老公,卻把修練當成了一件苦差事,每天跟她說話,逗她開心,跟她恩愛纏綿倒是挺勤快的,看來是心性使然,無法強求。

 不過隻修練至第五重境界,還是無法自保,至少要修至第七重境界才行,她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督促張小崇修至第七重境界!

 看到「散元七大式,」她驚歎道:「這散元七式攻守兼備,精妙絕倫,變幻莫測,真讓人歎服!」

 張小崇搔著頭苦笑道:「我研究了許久,才領悟第一二式,還有最後一式,另外幾式看了反倒覺得頭暈腦脹,胸口煩悶……」

 姬無月道:「第三式起,必須有足夠深厚的真氣為根基,修行必須突破至第六重以上,所以你一直無法領悟罷。」

 她說著話,雙手十指不住舞動,幻現兩道森冷寒芒,如兩條銀龍在半空纏繞翻滾,作勢欲噬。

 張小崇心中大為歎服,老婆真是當世武學奇才,隻是那麼略略看上幾眼,就領悟到了這精妙神奇的招式。

 這時候,晴兒敲門進來,端上香濃的茶水,還有一封信。

 「宗主,天煞聖使送來的信件。」

 張小崇見她俏臉潮紅,神態忸怩,大感好奇,不住的盯著她狠看。

 晴兒的目光與他一接觸,俏臉更紅,逃命似的退出。

 張小崇正想出聲詢問,姬無月已「哧」的一聲輕笑起來。

 「晴兒這丫頭春心萌動了,是該給她找個婆家了。」

 張小崇「啊」的一聲,若晴兒出嫁,他豈不是沒機會了?如此此嬌滴滴的美人兒,成了別人的美味佳餚,實在太可惜了。

 正胡思亂想中,突覺大腿一痛,驚得他直跳起來,揉著大腿直呼痛。

 姬無月瞪著他嗔道:「你是不是在打晴兒的主意?」

 張小崇忙道:「沒有,我隻是覺得晴兒妹妹機靈可愛,善解人意,捨不得她走罷……」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歎息道:「我也捨不得她走呀,不過她終歸要嫁人的,總不能把她一輩子都留在身邊耽擱她的幸福吧?」

 第十六章馬車春色

 第十六章妖後溫情

 張小崇心中偷著樂,你捨不得晴兒走那是最好的,嘿嘿。

 嘴上說道:「那你總不能胡亂找個男人把她給嫁了吧?萬一嫁個天閹什麼,她豈不是要守活寡苦一輩子?」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嗔道:「胡說八道,我又不會幹涉她的事,她喜歡誰,那是她的自由!」

 張小崇嘴巴動了動,強忍著那句「她若喜歡我呢?」沒敢說出口。

 姬無月起身收拾東西,張小崇怔道:「要去哪?」

 姬無月淡淡道:「帝都,司徒霸天等不急了,我們先助他成事,順便殺了陳宮!若他敢反悔,我會讓他後悔一輩子!」

 話雖說得輕描淡寫,張小崇仍能感覺到她無比的自信與震懾人心的無匹氣勢。

 另一家客棧裏,珠兒與小玉正在收拾整理衣物。

 一臉擔憂神情的珠兒道:「姐姐,那少爺怎辦?」

 姜吟雪歎了口氣,道:「姬無月行蹤飄突不定,讓人難以把握,加上小崇在她手上,我們就算是找到了她,那也是投鼠忌器,奈何不了她。」

 她接著道:「柳眉已傳來消息,近期內,三王子估計要動手了,我們還是先趕去帝都,見機行事,就不定還可救出小崇。」

 小玉道:「姐姐是說,姬無月也會去帝都?」

 姜吟雪點頭道:「司徒霸天要謀反,怎可少了姬無月這麼一個厲害的臂助,更何況妖宗弟子中有不少修行強橫的高手,沒有姬無月,他哪能指揮得動那些人!」

 珠兒仍是擔心道:「那……那姬無月她不會傷害少爺吧?」

 「不會!」姜吟雪自信道:「姬無月雖是冷血無情的女魔頭,但說到做到,她既已保證小崇毫髮無損,那麼小崇就不會有事!」

 「哦……」珠兒低應一聲,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收拾完畢,三人雇了一輛四輪大車北上帝都。

 通往維羅行省的官道上,三三兩兩的商賈行人結伴而行,說話聊天打發時間,彼此交流著所看到的、聽到的種種消息與傳聞。

 官道上不時有載著女眷的馬車或貨車飛奔向前,偶爾也有背插武器的江湖人物策馬狂奔而過,揚起陣陣煙塵。

 女扮男裝的晴兒戴著一頂鬥笠,駕著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遠遠拉在隊伍後面。

 車廂裏,姬無月舒舒服服的躺在張小崇懷裏,手裏拿著清心丹士的手稿正看著。

 溫香軟玉抱滿懷,張小崇哪會安靜下來,一雙魔手伸入姬無月的衣襟裏亂揉亂動,惹得她不時的扭動身體,按住了這隻手,另一隻手又在別的地方亂揉亂動。

 「蟲子老公,別亂動呀,你弄得人家不能安心的研究第四式了……」

 張小崇吃吃笑道:「你看你的,我摸我的,兩不相幹,嘿嘿……」

 姬無月俏臉羞紅嗔道:「你……你這樣揉,人家能看得進嗎?」

 張小崇吃吃笑道:「看不進就不看嘛,以後再研究就是了,嘿嘿,老婆啊,你的胸部好像比以前大了好多,十分柔軟,揉起來舒服極了,嘿嘿,以後每天我要揉上幾百遍再睡覺……」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歎道:「你真是我的冤家對頭……」

 此時她已給對方的那雙魔手揉得氣緊起來,散元七式的第四式哪裏還看得下去,幹脆微閉鳳目享受著。

 「幹什麼?……要死啦,晴兒在外邊的……」

 她突然覺到老公的企圖,慌忙抓住那隻伸進裙底的怪手,卻覺耳朵癢癢的,耳垂給輕輕吸吮著,身體不由得一陣酥麻發軟,情不自禁的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張小崇吃吃笑道:「有人在旁邊聽,這樣更是緊張刺激吶,嘿嘿……」

 正在轉心駕車的晴兒突然感覺到車廂輕微搖晃起來,昨天那種令她面紅耳赤,心跳加快,渾身發軟的聲音不時從車廂裏傳出,整張俏臉剎時羞紅起來。

 她知道車廂裏面正發生什麼樣的事兒,那種聲浪怪怪的,令她身體發熱,胸部有些脹痛,身體深處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渾身酥酥的、軟軟的,好像沒有半點力量揮動馬鞭。

 宗主的聲音真是好怪呀,好像很痛苦難受的樣子,卻又好像很舒服很享受,聽起來怪怪的,讓人……讓人莫名其妙的也產生怪怪的感覺……

 宗主對男人向來不屑一顧,而張公子竟能令宗主如……如此……傾心,真是不簡單,他一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男人!

 雖然車廂裏的動靜與怪怪的聲響已平靜多時,自已的身體仍是那種酥酥的、軟軟的怪怪感覺,心兒仍是狂跳不止。

 她用手捧著胸口,做了幾個深呼吸,總算好受一點。

 「小姐,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發燒了?」身邊突然有人出聲問道。

 晴兒嚇得差點摔下車轅,以她的修為,讓人欺近到身前竟然毫不覺察,剛才自已是怎麼啦?

 她羞紅著臉吱唔著,心中卻奇怪,自已不是女扮男裝嗎?對方何以一下子就認出自已是女子?

 她看了看自已,身上仍是男子裝束,隻是戴在頭上的鬥笠不知道何時掉了,一頭雨絲般的秀髮飛揚不已,難怪別人一眼就看出自已是兒女身之身。

 此刻自已穿著不倫不類的,實在尷尬,令她俏臉更紅。

 剛才說話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年青公子,腰懸長劍,外表英俊非凡,跨下騎著一匹雄駿的戰馬。

 在他身邊,並排著行著一匹全身純白的駿馬,馬上騎士是一個全身紅色衣裙的秀麗少女,靈動的大眼睛放射著慧潔的光芒。

 後面是一對中年夫婦,俱都背插長劍,一看就知是江湖中人,且修行不錯。

 那年青公子在馬上作揖道:「在下飛虹山莊柳劍雄,剛才見小姐面紅耳赤,以為小姐生病了,呵呵,實在唐突了。」

 他說話舉止得體,加上面上那溫柔的笑容,實是令異性呯然心動的美男子。

 與對方灼熱的目光一接觸,晴兒俏臉飛紅,慌忙移開目光,低聲道:「謝謝柳公子,我……我沒什麼……」

 柳劍雄微笑道:「小姐這是上哪去?呵呵,哎,還沒請教小姐芳名,失在是在下失禮了,請小姐不要見怪。」

 得體的話語,瀟灑的風度,溫柔多情的笑容,令人無法拒絕,晴兒低聲說出了自已的名字。

 「原來是晴兒小姐,名好,人更美,呵呵,」柳劍雄讚道:「晴兒小姐這是往何處去?」

 晴兒道:「到……帝都訪親戚。」

 柳劍雄呵呵笑道:「剛好順路,我們也是去帝都,不如一起結伴而行吧,這樣路上也有個照應,說說話,解解悶兒,呵呵。」

 車廂內,張小崇透過車簾縫隙看到了正拚命討好晴兒的柳劍雄,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家夥不是落入漠北十三鷹手裏嗎?竟然沒死?十三鷹在荒野的小酒店出現時,這家夥並沒有在,難道殺人不眨眼的十三鷹會平白無故的放了他?絕計不可能,這裏頭一定有什麼問題!

 「蟲子老公,怎麼啦?」

 他面上的表情,姬無月看在眼裏,柔聲問道。

 張小崇將鷹龍山莊發生的事情對姬無月說出,初時說到漠北十三鷹慘無人性的屠莊時,姬無月面上神情平靜,好像早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待說到柳雄雄給十三鷹帶走時,她的柳眉輕皺了一下。

 待他說完,姬無月低聲笑道:「原來活著逃離鷹龍山莊的那個人就是你,嘻嘻,你可真是命大呀,還把十三鷹嫁禍傲笑天的金膽取走,十三鷹是該死,傲笑天殺得好,省去了麻煩,嘻嘻。」

 張小崇聽得一驚,漠北十三鷹屠莊一事,她早就知道!不過這也不奇怪,她是妖宗宗主,邪派中人,與三王子司徒霸天合作,與十三鷹自然是同一路的。

 姬無月頭枕著他的大腿,舒舒服服的伸長了腿兒,把他的手放在自已高聳的胸脯上,淡淡道:「這家夥八成是給司徒霸天收買了,看來飛虹山莊要大禍臨頭了!」

 外邊的說話聲,她聽得清清楚楚,晴兒為人精靈,辦事沉穩老練,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第五集 第17章 官道惡戰

 柳劍雄渾然忘了身邊的女伴,賣力的討好晴兒,把自已以前的英雄事跡吹噓得天花亂墜。

 上回在小玉、珠兒、姜吟雪面前大失顏面,沒能把三人泡上手,令他心中難受了好些天。幸好他的運氣不是特別的壞,遇見了身邊這位女伴,憑他泡妞的高明功夫,已令對方芳心暗許,若不是她的兩個長輩看得緊,他早已得手了。

 此刻遇上嬌羞動人,清麗可人的晴兒,更令他色心大起,施展渾身解數,以討晴兒歡心。看對方那嬌羞動人樣,絕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這種春心萌動的少女,隻要哄得她開心,很容易上手。

 在他拚命討好晴兒之際,一聲冷哼傳自耳邊,令他心裏一驚,瞟了一眼身邊的女伴,一張俏臉繃得緊緊的,小嘴兒嘟起老高,鳳目噴火,一副吃醋的樣兒。

 「該死的,竟然把她給忘了!」

 他心中詛罵著自已,伸手牽住女伴的手,微笑著介紹道:「這位是鐵掌門祝大俠的千金玉枝小姐,後邊兩位長輩是名滿江湖的鐵嶺雙俠,呵呵。」

 晴兒隻是「哦」的一聲,俏臉上沒有什麼驚奇的表情,像她這種普通人,江湖名氣再大,好像她也不認識或沒聽說過。

 車內的張小崇卻想,這妞兒當初不是要死要活的纏著傲大哥嘛,這麼快就又喜歡上飛虹山莊的柳大公子了?看那柳劍雄就知道是混跡花叢的高手,這妞兒給玩了活該,誰叫她當初給自已臉色看的?還有鐵嶺雙俠那對跟屁蟲,本少爺已是今非昔比,今次要好好整治他們一番,出口惡氣再說,嘿嘿。

 心中正尋思著,一陣隆隆的馬蹄聲自後邊傳來。

 有人粗聲粗氣道:「大哥,咱們在思柳集打尖吧,趕了差不多一天的路,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姬無月突然低聲輕笑道:「有好戲看了。」

 張小崇怔道:「什麼好戲?」

 姬無月低聲道:「來的是高家莊的三虎,幾年前與飛虹山莊有過節,此次見柳劍雄落單,豈有不報複之禮,嘻嘻,等著看好戲吧。」

 柳劍雄等人已聞聽到身來馬蹄聲甚急,無不回頭觀望。

 塵煙滾滾中,有三騎並排急速奔來。官道雖然寬敞,隻是柳劍雄、祝玉枝兩人是並排騎馬,加上晴兒的駕駛的四輪大馬車,佔了一半的道路,雙方有撞上的危險。

 「前面的人讓開道!」奔來的三騎中有人高聲喝道。

 柳劍雄在美人面前呈英雄,立刻調轉馬頭,高聲喝道:「道路這麼寬敞,你們不會稍微偏左一點嗎?」

 「嘿,是個不怕死的小白臉!」有人怪笑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飛虹山莊的柳大公子,嘿嘿……」

 姬無月頭枕著張小崇的大腿,低聲道:「三虎的老大叫高飛,修為不錯,最瘦小的那個,老二高虎,瞎了一隻右眼,老三高猛,長得像頭大牯牛。」

 高家三虎已經奔近,柳劍雄倒是有些英雄氣概,坐在馬背上紋絲不動,右手緊握劍柄。眼看雙方的坐騎就要撞,高家三虎才勒住坐騎,雙方的馬頭隻差半尺就撞上了,三虎的騎術非常高明。

 「嘿,這家夥還真不怕死吶,」高虎怪笑道。

 高飛盯著柳劍雄身後的鐵嶺雙雄,陰聲道:「原來背後有鐵嶺雙俠撐腰,難怪這麼囂張。」

 雙方馬頭差一點撞上,不是柳劍雄靜定自若,而是他已嚇了個半死,剛才差一點忍不住要出劍了,隻是看到馬上騎士是高家三虎時,又嚇得打消了出劍的念頭。

 高家三虎功力深厚,連老爸都隻能與高飛打個平手,自已更不用說了,幸好還有鐵嶺雙雄在,否則今日必受其辱。

 鐵嶺雙俠之一的路抗天淡淡道:「原來是高家莊的三虎,有我們夫婦在這裏,決不容許你們三兄弟為惡!」

 高飛狂笑一聲,道:「路抗天,你以為我們高家三虎還是五年前的三虎嗎?哈哈!」

 他跳下馬,自懷中取出一雙虎爪套在雙爪上,傲然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高飛就領你們夫婦的雙劍合壁!」

 有雙俠出面,柳劍雄樂得讓過一邊,說實話,他還沒有跟高家三虎交手的膽量。

 車廂內的姬無月撇撇嘴兒,一臉不屑道:「這種狂妄的家夥,死得一定比別人快!單打獨鬥,雙俠是打不過他,若雙劍合壁,吃苦頭的隻會是他!」

 鐵嶺南雙俠好像並不怎麼厲害嘛,當時在荒野小店,不是給漠北十三鷹殺得狼狽不堪嘛。

 看到張小崇一臉不信的表情,她低聲笑道:「不信你就等著看好了!」

 「錚」一聲,路抗天腰間的長劍出鞘,他跳下馬背,朗聲道:「我一人就足夠了!」

 他妻子李文秀也抽出長劍,與他並肩站立,沉聲道:「我們夫妻生死相隨,一個敵人也是夫妻齊上,十個敵人也是夫妻齊上!」

 高飛冷哼一聲,道:「早叫你們夫妻一起上了,憑地這麼多廢話!」

 他雙爪一分,爪尖幻現森冷寒芒,懾人心魄。

 路抗天夫婦心意相通,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叮」的一聲清響,雙劍交叉成十字,劍尖俱都閃爍著幽幽蘭芒。

 高飛狂喝一聲,揮爪撲上。人在半空,雙爪已幻現重重爪影,將路抗天夫婦完全籠罩住。

 「錚」的一聲清響,兩道蘭芒爆閃不已,劃碎無數爪影,飛襲高飛。

 雙方乒乒乓乓戰成一團,兩團幽幽蘭芒壓制著森冷寒芒,不時傳出幾聲吆喝與金屬的撞擊聲。

 十數招一過,蘭芒已完全壓制住了寒芒,明眼人已看出高飛在路抗天夫婦的雙劍合擊下,守多攻少,敗像已顯露。

 透過車簾觀戰的張小崇心道:「奶奶的,這對跟屁蟲子還真是有點兒門道,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打贏他們?」

 心念方動,抓著姬無月胸脯的雙手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力氣,痛得姬無月「哎」的一聲,嗔道:「要死啦,這麼用力?」

 惹得車轅上的晴兒「哧」的輕笑出聲。

 車廂裏傳出女子柔媚的話聲,令柳劍雄心中一蕩,暗道:「這女子的聲音好柔媚撩人!若是叫床的話,豈不是爽死人了?可惜看不到她的容顏。」

 晴兒那一笑,令他又是一呆,心中尋思著,這晴兒可比祝玉枝漂亮溫柔多了,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吶!車廂裏的女子又是誰?光聽聲音都讓人爽死了。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場中的打鬥已起了變化,在路抗天夫婦雙劍合擊的淩厲攻擊下,高飛已全無還手之力,一旁觀看的高猛抽出插在背後的短柄巨斧,怒喝一聲,加入戰圈。

 這家夥牛高馬大,力大無窮,手中短柄巨斧大開大斫,兇狠無比。有他加入,高飛頓感壓力大減,一對虎爪瘋狂反擊,雙方堪堪拼成了平手。

 「奶奶的,老子也手癢了,」高虎抽出背上的拘魂奪,指著柳劍雄怪叫道:「柳大公子,咱們也打一架!」

 柳劍雄見他逼來,慌慌忙抽出長劍,搶先攻擊。祝玉枝也嬌喝一聲,長劍出鞘,與他拼肩應敵。

 兩人的修為可比高虎差了許多,交手數合,兩人已是招架不疊,險象環生。

 高虎不住的怪笑著,嘴裏說著不三不四的話,令祝玉枝氣得一張俏臉又羞又怒,出手反而是破綻百出,一連幾次差一點給拘魂奪擊中。

 路抗天夫婦的雙劍合擊因高猛的加入大感壓力,仍是略佔上風,不過小姐卻給高虎攻得險象環生,令他們夫婦倆大為擔心,分神之下出手不再從容自如,分神下反被雙虎壓制,居於下風。

 車廂裏,姬無月突道:「有個身手不錯的人來了,呸,原來是喜歡帥哥美男的花雲龍,這家夥真討厭!」

 打鬥的眾人也看到了一個矮胖如圓球的中年人慢吞吞的走過來,一身衣裳光鮮華麗,肉呼呼的手上還拿著一方繡帕,不時抹著臉上的汗珠子。

 「噫,這不是柳帥哥嘛?嘿嘿,咱倆還真是有緣吶,」花雲龍一眼就看到給高虎殺得手忙腳亂的柳劍雄,樂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柳劍雄一見到他,嚇得手腳都發軟,他原本就給高虎殺得招架不疊,此刻心神劇震下閃避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高虎的拘魂奪釘向自已的咽喉,直嚇得魂飛魄散。

 「高老二,你敢傷我的寶貝,我跟你沒完!」花雲龍不知何時已擋在柳劍雄身前,肉呼呼的大肉抓著高虎的拘魂奪。

第五集 第18章 河東獅吼

 高虎嘿嘿笑道:「原來是花四哥看上的人,呵呵,那交給花四哥了,嘿嘿……」

 他不再理會柳劍雄,拘魂奪直攻得祝玉枝手忙腳亂,花容失色。

 柳劍雄再也成不得祝玉枝,轉身就溜,落到花雲龍手裏,還不如一劍抹脖子幹幹淨淨。

 花雲龍吃吃怪笑道:「想跑?看你能不能跑出花爺的手掌心?」

 看到坐在車轅上的漂亮女人捂著嘴,一副想嘔吐樣,他瞪了一眼,怒道:「怎麼,我花老四喜歡英俊的帥哥也有錯?」

 晴兒拍拍酥胸,幹嘔幾聲,笑嘻嘻道:「沒有錯沒有錯,花爺您請便,隻要花爺您不喜歡上小女子就行,嘻嘻。」

 花雲龍怪笑道:「妞兒嘴巴還挺甜的,嘿嘿,誰敢找你麻煩,花爺我幫你出面!」

 晴兒笑嘻嘻道:「如此多謝花爺了。」

 「哎」的驚叫聲中,八成是柳劍雄的屁股給花雲龍狠捏了一把。

 車廂裏,姬無月低聲笑道:「晴兒真會胡鬧。」

 張小崇吃吃笑道:「花雲龍雖然討厭,不過給姓柳的吃點苦頭也好,嘿嘿……」

 姬無月突道:「有高手來了!」

 透過車簾縫隙,車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冷豔的少婦,淡紫色長裙迎風飄飄,背上一柄古香古香的長劍,更添幾分英姿。

 「二嫂!她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張小崇怔道。

 「二嫂?」姬無月皺眉道。

 張小崇解釋道:「我結拜二哥的老婆沈鳳嬌,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弟子,雲夢行省最厲害的母老虎,嘿嘿。」

 姬無月道:「原來是劍聖的弟子,難怪修為如此了得,有她出面,沒戲看囉。」

 「最厲害的母老虎?」她失聲笑道:「那你二哥豈不是很慘?」

 張小崇苦笑道:「非常的慘,連多看美女一眼都不行,可憐的二哥……」

 姬無月吃吃笑道:「這麼說來,她好像治夫有方嘛,看來以後得跟她學幾手才行,嘻嘻。」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萬一她真的把沈鳳嬌管教洪錚的方法用到他身上,那豈不是比洪錚還慘?

 「你敢,看我怎麼收拾你?」

 按在她胸部的兩隻手突然插到她腋窩下一陣亂搔,惹得姬無月尖叫一聲,咯咯直笑起來,兩人在車裏鬧成一團。

 官道上,祝玉枝與柳劍雄聯手,仍是給高虎殺得險象環生,此刻柳劍雄給花雲龍趕得像兔子一樣奔逃,她一人應會高虎更為吃力,路抗天夫婦想衝過來,卻給高飛高猛死死纏住,脫身不得。

 高虎避開祝玉枝攻出的一指,左爪扣住她刺來的長劍,拘魂奪點向她的咽喉,祝玉枝駭得俏臉蒼白無血,慌忙鬆手棄劍,拚命的往後仰。

 高虎獰笑一聲,左手五指抓向她高聳的胸部。

 眼看指尖就要碰解祝玉枝的胸部,他突覺眼前閃現一道刺眼寒芒,淩厲無比的劍風如閃電般襲來,自已的咽喉處竟有刺痛的感覺傳來,大駭下顧不得抓人,拚命的往後暴退。

 「啪」的一聲悶響,他感覺自已胸口如中巨鍾疼痛難忍,體內氣血翻湧難受。這還是對方劍下留情,如果不是用劍身拍打而改成劍刃,他的身體至少要斷成幾截。

 沈鳳嬌一劍震退高虎,藉著劍身一拍的力量躍起,飛刺正把柳劍雄追得狼狽為不堪的花雲龍。

 花雲龍正把柳劍雄戲耍得高興,突聞身後傳來嘶嘶的劍氣聲,淩厲無匹的勁風壓迫得他呼吸不暢,那種澈骨裂膚的可怕感覺令他駭然色變。不及多想,大袖反手一拂,整個人拚命往前撲。

 「嗤嗤嗤」的裂帛聲中,花雲龍右手的大袖已給長劍削去一大截,露出半條又白又肉的手臂。

 長劍仍是如魂附影般刺來,大駭下他拚命的往前一撲,手、腳全收縮成一團,變成了一個大肉球,滾過一旁,倏又彈起,如一個大圓球飛砸沈鳳嬌。

 沈鳳嬌巧妙的大旋身,避過大肉球,手中長劍順手一拍,「啪」的一聲,大肉球滾動的速度比剛才快了十倍,呼的一聲飛拋出老遠,緊跟著「彭」的一聲震響,地上多出了一個大圓坑,碎石激射,塵煙滾滾。

 「沈鳳嬌你這惡婆娘,老子又沒招惹你,出手這麼狠?」

 花雲龍咒罵著不住往前飛速滾動,揚起滾滾煙塵直至遠去。

 連鬼宗的花老四都一招受創,這冷豔的少婦可是萬萬惹不得,高家三虎見勢不妙,連坐騎都不要了,飛一般竄進路旁的密林裏逃命去了。

 路抗天等人忙拱手至謝,雙方客套一番。

 姬無月吃吃笑道:「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弟子就是厲害,花雲龍這膽小鬼,多多少少都能撐上十數招,卻隻接了一招就逃了,難怪他命這麼長……」

 張小崇笑嘻嘻道:「他們演完了,該到咱們演了,嘿嘿……」

 姬無月怔道:「我們演什麼?」

 見他一副色迷迷樣,不禁羞紅臉道:「要死啦,你!你以為像剛才那樣沒人呀?」

 張小崇搓著雙手怪笑道:「修行界中不是有什麼陰陽雙修的嘛,嘿嘿,又可魚水之歡,又可增加修行進程的,嘿嘿。」

 姬無月聽得心動動的,皓齒輕咬紅唇,輕笑道:「有是有,不過沒學過,有空我看看,到時再傳你心法。」

 張小崇伸了個懶腰,道:「沒事做了,我睡一覺再說,免得今晚大叫投降的是我,哈!」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看著外邊成熟嫵媚、英姿颯爽的沈鳳嬌,心中尋思著,把老公的散元七大式參悟透後,要不要向劍聖發出挑戰呢?自突破了第十重境界後,她真想找一個神仙級的高手試試十成玄陰九九轉化魄神功的威力。

 正在說話的沈鳳嬌突然有一種如芒刺背的不安感覺,那種感覺令她心頭顫慄,全身汗毛直聳,平時的從容鎮定、心中無敵的信心竟隱隱動搖起來。

 她能感覺到那輛馬車的車廂裏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她,雖然沒有絲毫的殺氣,甚至還有些柔和,卻有一種無形的、震懾人心的、傲視天下的無上霸氣。

 「好厲害的氣勢!」她心中驚歎著,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到了那輛馬車上,嫵媚的俏臉上略顯蒼白。

 路抗天抱拳問道:「沈女俠是不是也上帝都?」

 沈鳳嬌微笑道:「嗯,路前輩不必如此稱呼,鳳嬌從未在江湖中走動過,算不上江湖中人,前輩叫我鳳嬌就好了。」

 路抗天呵呵笑道:「如此老夫就厚著臉皮倚老賣老了,呵呵。」

 沈鳳嬌笑道:「路老客氣了。」

 眾人一起上路,一路上有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弟子沈鳳嬌在,沒人敢來惹事。

 柳老爺子脾氣火爆,又極護短,傷了他的弟子,他老爺子不親自上門問罪才怪?再者,沈鳳嬌的修為亦是深不可測,有膽量敢動她的人又有幾個?

 因路上耽擱了好一陣子,眾人到了思柳集時,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隻好在思柳集打尖住店。

 他們選了集鎮最好的客再來客棧。

 沈鳳嬌與柳劍雄一直注意著車廂,當戴著人皮面具的張小崇攙扶著姬無月從車廂裏下來時,兩人面上的神情俱是一怔。

 柳劍雄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是失望的神情,卻又有另一種織熱的光芒。

 那女子的相貌實在太平庸了,這讓他大失所望。不過曲線身段卻又如此纖美誘人,似乎透著一種惑人心神的妖媚氣息,如果配上一張絕美的容貌,一定會令天下男人發狂的!

 可惜了,老天給了她絕美的身姿,卻配給她一副平庸的面容,這實在太殘忍了!

 不過若是遮住她的面龐,享受她那絕美的身體,聽著那柔媚的聲音,那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再漂亮的女人,熄了燈還不一樣嘛,嘿嘿……

 沈鳳嬌的明眸裏流露出的卻是震驚與疑惑,那對年青夫婦的外表太普通了,普通得就算你剛與他們說完話,一轉身就會忘記。

 不過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柔和,似一泓望不到底的深潭,又似帶有種惑人心神的妖媚之態,纖美的身姿隱隱流露出一股令人顫慄的可怕氣勢。

 那女子如此年青,修為之深,隻怕不在師父之下,她到底是如何修練的?她又是誰?江湖中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神秘的修行高手?

 師父曾多次說過,武道一途,學無止境。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許,她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默默無名的修行高手

第五集 第19章 莫明爭端

 沈鳳嬌突然皺起了眉頭,那男人的眼神,好像在哪見過一般,有點熟悉,而且與她的目光接觸時,閃縮的移開了。

 她感覺那眼神似乎很熟悉,卻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沈姐姐,我們去吃飯罷,走了一天,肚子也餓啦,」祝玉枝蹦蹦跳跳的過來,拉著她手進了客棧裏。

 張小崇與姬無月沒在飯廳裏吃飯,飯菜全讓店夥計端進房裏。

 見晴兒站在一旁侍候,張小崇道:「晴兒妹妹,你也坐下來吃罷。」

 姬無月也笑道:「晴兒,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晴兒忙道:「晴兒不敢,晴兒還是服侍宗主與張公子吧。」

 姬無月微笑道:「自小到大,都是你陪著我,陪我說話解悶兒,我的心思個性,你最瞭解了,我也從不把你當外人看待,你就坐下吧,何必如此客氣?」

 晴兒吶吶道:「這……這……」

 張小崇抓住她的手,硬把她按在椅子上,笑道:「這什麼這的,趕了一天的馬車,你不餓啊?」

 晴兒雖然坐下了,心中卻仍是不安,張小崇為二女不住的挾菜,姬無月一副甜蜜的神情,晴兒卻是滿臉羞紅。

 吃到一半,外邊不時傳來柳劍雄的話聲與眾人的笑聲,顯然他說了一些令眾人高興的話兒,惹得眾人不時哈哈大笑。

 「媽的,這家夥一見說令人討厭,還有那個祝玉枝與雙俠那兩個跟屁蟲子,得想個法兒整整他們!」

 他心中尋思著該如何整治柳劍雄等人,一失神,挾住的青菜掉落地上。

 「蟲子老公,你發什麼呆?」姬無月怔道。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吱唔道:「我去解手……」

 說完他匆匆溜出房外,問店夥計要了個照明的宮燈,溜上大街。

 此時天色仍不算太黑,擺攤開舖的生意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仍是不少,偶爾有幾個穿著軍服的士兵走過。

 張小崇皺起眉頭,一般的集鎮,除了由地方上的巡檢司與巡捕維持治安外,根本不可能駐有軍隊,除非是戰爭期間的軍隊調動。

 正好有三個營佐級的軍官迎面走來,張小崇上前攔住去路,亮出了他那塊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腰牌。

 那四名軍官慌忙行禮問安,自報了自已的名字,他們分別是王虎、張彪、許揚、鄭銘。

 張小崇收起腰牌,呵呵笑道:「兄弟們不必多禮,呵呵。」

 營佐級的軍官與統領級的軍官級別可是差遠了,況且又是皇家近衛師團的統領級軍官,這簡直是天壤之別,而張小崇這個堂堂的內廷侍衛副統領大人卻與他們稱兄道弟,令他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一問才知他們是淮安行省第三師團的第一營的官兵,奉總督大人的命令護送他的三姨太回娘家省親部隊就駐紮在思柳集附近。

 張小崇從懷裏取出幾張千元的銀票子,塞到他們手上,呵呵笑道:「我也曾在地方上呆過一年半截的,知道地方上的兄弟們都很苦,這點銀票子,兄弟們拿去喝酒吧,不必客氣,呵呵。」

 一人幾千銀票子,那可是他們二三年的軍餉了,鄭銘是四人中軍齡最大的一個,他挺著胸膛道:「大人有何吩咐,隻要一聲令下,兄弟們水裏火裏,決不皺一下眉頭!」

 張小崇呵呵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覺得有幾個家夥看著不順眼,我又認得他們,不好意思翻臉……」

 鄭銘呵呵笑道:「下官明白了,大人要修理他們到何種程度?」

 張小崇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鄭大人,你是前途無量啊!」

 鄭銘樂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拱手道:「還望大人日後多多提攜。」

 張小崇拍著胸脯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陞官了可別忘了請我喝酒,哈!」

 四人拚命的點頭道:「一定一定!」

 張小崇拍拍四人的肩膀,笑道:「稍為懲治一下就好了,千萬別把事兒鬧大了,呵呵。」

 四人嘻嘻哈哈道:「大人放心,我們自有分寸的,保證幫大人出這口惡氣,哈哈!」

 張小崇得意的回到客棧,一時心情大為愉快,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姬無月見他滿臉得意的神情,笑問道:「蟲子老公為什麼這麼同興呀?」

 晴兒也問道:「公子遇到什麼喜事了?」

 張小崇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洩露,否則就不好玩了,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

 晴兒笑道:「公子成心吊人胃口呀。」

 正說著話,外邊樓下的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有人正在與柳劍雄吵架。

 張小崇拍拍肚皮,輕笑道:「免費的好戲,不看白不看。」

 姬無月笑著搖頭道:「原來是你弄的鬼呀。」

 晴兒掩嘴輕笑道:「公子你還真會整人呀,那個好色的柳大公子可有苦頭吃了,嘻嘻。」

 樓下,鄭銘等四個軍官正與柳劍雄吵得兇,四人眾口一詞,說柳劍雄在兩年前的鳳香閣狎妓賭錢,輸光了就張口向他們借,還拍著胸口說他是飛虹山莊的大公子,絕不會賴帳。

 祝玉枝等人聽得半信半疑,畢竟柳劍雄對漂亮女人大獻慇勤,為人有些輕浮,且這幾個軍官還認得他是飛虹山莊的大公子,別人不會無緣無故誣蔑他吧?

 柳劍雄氣得臉都綠了,他大聲吼道:「胡說八道,誰認識你們幾個?」

 鄭銘嘿的一聲冷笑道:「借錢不還,當然說不認識了!」

 柳劍雄呸的一聲,怒道:「就憑你們幾個,也配做我柳劍雄的朋友?」

 張彪怒道:「我靠,像你這種不講信譽的,誰願意跟你交朋友?」

 許揚則歎道:「算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一萬金幣就當個教訓吧,誰叫咱們兄弟都瞎了眼,唉……」

 王虎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呯」的一聲震響,震得桌上的碗筷菜碟酒杯全掉落地上,摔個粉碎。

 「兄弟,那一萬金幣可是大夥兒幾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怎麼能說了就了了呢?飛虹山莊的柳老爺子在江湖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俠,總不能不講禮吧?」

 柳劍雄已是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他大聲吼道:「胡說八道,你們四個混蛋受誰的指使來誣蔑我?」

 鄭銘面色一寒,冷聲道:「柳大公子,你可知道侮蔑帝國軍人是殺頭的大罪嗎?」

 柳劍雄冷哼一聲,眼中閃現淩厲殺機,緊握劍柄的手背青筋暴現,陰聲道:「報上你們幾個的番號名字!」

 鄭銘給他森冷淩厲的殺氣駭得退了幾步,手握劍柄,寒聲道:「你想殺人滅口?」

 張揚等人亦都感受到了柳劍雄的淩厲殺氣,俱是手握劍柄,沉喝道:「柳劍雄,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那可是抄家滅族的頭等大罪,在這個非常時期,「造反」這兩個字可是非常敏感的字眼。

 此時,大廳裏已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客人,見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無不退得遠遠的,免得倒黴惹上無妄之災。

 擠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突然驚恐不安的退讓過兩旁,讓出一條通道。

 外邊湧進一群手持刀槍的士兵,聚在鄭銘等人身後,刀槍直指著柳劍雄,有人大聲道:「大人,要不要將這意圖謀反的家夥宰了?」

 柳劍雄駭然色變,慌忙退後幾步,長劍差一點出鞘,幸好路抗天及時按住了他的手。

 他抱拳道:「諸位軍爺……」

 一個小隊長級的軍官用刀指著他的臉,高聲喝道:「閉嘴,我看你也是他的同黨。」

 路抗天眼中閃現一絲怒氣,這些士兵根本不夠他殺,隻是這樣一來,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就連整個鐵掌門隻怕都要受滅頂之災。

 在走廊上看熱鬧的張小崇見事兒越鬧越大了,忙出聲道:「諸位軍爺,這其中必有誤會吧,那位柳大公子可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英俊瀟灑、溫文爾雅、風流多情的年青俊彥,他手裏頭可能是一時不寬裕,這樣吧,這兩萬銀票子,我替他還,多出的一萬當是利息好了,呵呵……」

 他將銀票揉成一團拋下樓。

 鄭銘一把接住,豎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這位兄弟夠義氣,不像有些人死皮賴臉的不認帳。」

 許揚看著俏臉有些蒼白的祝玉枝,哈哈大笑道:「像這樣重情重義的奇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萬一嫁錯人上錯了床,後悔就來不及了,哈哈……」

 「看在那位公子的金面上,弟兄們,收隊!」

 鄭銘等人不理會面色鐵青的柳劍雄,對著張小崇拱拱手,率著大隊人馬大大咧咧的走了。

第五集 第20章 深夜刺客

 走廊上,許揚的話讓張小崇樂得眉開眼笑,這家夥的馬屁實在拍得他心裏舒服,全身輕飄飄的。

 晴兒掩嘴低笑道:「原來公子是重情重義的奇男子,難怪……」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卻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俏皮可愛之極。

 姬無月也是低聲輕笑道:「原來蟲子是值得托付終身的奇男子,不過心兒好像有點花,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祝玉枝吧?」

 張小崇隻覺屁股一痛,已給姬無月狠捏了一把,忙道:「沒有,絕對沒有!她整一個小母夜叉,又沒晴兒妹妹溫柔漂亮,就是看上十個晴兒妹妹也絕不會看上她,嘿嘿……」

 「胡說八道……」

 晴兒一臉羞紅,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她亦是第一次給年青的男性讚美,更何況是她不討厭的人。

 姬無月「哧」的嬌笑起來,低聲道:「原來你是看上晴兒了,晴兒未必看上你呢!」

 張小崇笑瞇瞇的看著晴兒,晴兒則是羞紅著臉,拚命的低頭,下巴快要碰到胸部了。

 他突然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是一直端坐在飯桌旁不動的沈鳳嬌正看上來,心中微感不安。

 「哎,自已剛才說話時忘了改變聲音,讓二嫂起疑了……」

 祝玉枝俏臉上突青突白,陰晴不定,許揚的話確是令她心中煩亂起來,柳劍雄的確很會哄她開心,逗她快樂,隻是有些輕浮花心,一時之間讓她難以取捨。

 張小崇的一番話則令柳劍雄心生殺機,他陰毒的瞟了張小崇一眼,後者則是無所畏的聳聳肩膀,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此時他已今非昔比,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柳劍雄突然感覺到沈鳳嬌正盯著他,晶亮的明眸如利劍一般,似乎要刺穿他的胸膛,令他不由一怔,心中尋思道:「我幾時得罪你了?」

 他歎了口氣,近來怎麼這麼倒黴,一連碰上好幾個天姿國色的美人兒,卻一個都泡不上手,反倒莫名其妙的給人誣陷。

 眼前的嬌鳳嬌,用天姿國色來形容也不為過,冷豔中帶著種少婦成熟的風韻,曲線身段都是上乘的,隻可惜太過紮手,他雖有色心卻沒有色膽。

 沒好戲看了,看熱鬧的人紛紛回到自已的房間。

 給鄭銘等人那麼一鬧,路抗天等人也覺索然無趣,勸說小姐回房休息。

 祝玉枝面上那猶豫不決的表情,柳劍雄看在眼裏,上前柔聲道:「玉枝,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誣陷我的,你不要相信他們。」

 祝玉枝幽幽歎息一聲,低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安歇了,明早還要趕路呢……」

 她低著頭,跟在路抗天夫婦身後上樓,進了自已的房間,沈鳳嬌也起身回房。

 柳劍雄低聲咒罵了一句,頹然坐在椅子上喝著悶酒。

 「沒好戲看了,還是回房抱著老婆睡大覺才是正經事,」張小崇伸了個懶腰道。

 姬無月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嗔道:「死相!」

 見他進了房裏,姬無月低聲道:「晴兒,你跟隨我也有十來年了,年紀也不小了,若有喜歡的人,你儘管嫁給他就是了,我絕不攔你!」

 晴兒俏臉一變,雙膝跪地,顫聲道:「宗主是不是嫌晴兒笨手笨腳的不會伺候,晴兒可以學……」

 姬無月搖頭道:「我不是這意思,這些天來,我想了很多,江湖險惡,實在不適宜我們女子,有個相親相愛的人陪伴,那才是莫大的幸福……」

 晴兒叩頭道:「宗主不要趕晴兒走,晴兒願服伺宗主一生!」

 姬無月搖頭苦笑道:「你這傻丫頭,先起來罷,這事以後再說,天色不早了,也該安歇了。」

 「是,宗主,」晴兒應道。

 她站起身來,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第二天一早,眾人仍是繼續起程前往帝都。

 因昨晚那麼一鬧,祝玉枝今天似乎很少說話,俏目隱現紅絲,似乎一夜都沒睡好。

 駕車的晴兒換回了女裝,更顯得清麗可人,隻是她扳著一張俏臉,柳劍雄也不敢再找她搭話,大夥兒悶悶不樂的趕路,氣氛挺沉悶壓郁的。

 有修行高深的沈鳳嬌在一旁,為免春聲外洩,車廂裏的張小崇也老實多了,一雙魔手隻是在姬無月身上大肆妄為,亂吃豆腐,不敢再挺槍躍馬衝鋒陷陣了。

 大夥兒這一路上都不吭聲,埋頭趕路,傍晚時分已到維羅行省境內的安遠集鎮,明早再趕半天路,便可到達維羅省城。

 眾人在聚緣客棧住下,晚飯都在各自的房裏食用。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多多少少都有些困了,明早還要上路,沐浴後都上床睡覺了。

 迷迷糊糊中,張小崇感覺有人在輕輕推他,睜開眼睛,看到老婆的食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

 姬無月指了指房頂,伸出一隻手掌,示意上面有人,五個人。

 張小崇心裏罵道:「媽的,是哪五個該死的家夥,竟敢來打他老婆的主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身勁裝的晴兒緊貼在門後的牆壁上,全神戒備。

 姬無月突然皺起柳眉,悄聲道:「他們從房頂過去了,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噫,他們停在你二嫂的房頂上了。」

 張小崇面色一變,那幫家夥是衝著二嫂來的?他們不知道二嫂是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弟子嗎?他們吃了豹子膽了?敢惹洗劍居?

 姬無月道:「看你緊張得,你二嫂修行如此高深,豈會不覺察房頂上有人?」

 張小崇卻擔心道:「江湖險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二嫂她從未在江湖行走過,我還是擔心。」

 姬無月纖手一招,桌上的茶杯已飛到她手裏,食指彈出,茶杯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嘯聲,呼嘯著沖天而起,撞破房頂,飛向天空。

 那怪嘯聲尖銳刺耳,聲音之巨,整個集鎮的人都能聽到。

 房頂上那五個黑衣蒙面人原本趴伏在沈鳳嬌居住的方頂上,他們悄然無聲的扒開了幾塊瓦片,正想往房裏噴迷香,驚天動地的怪嘯突然自身後響起,把他們驚得魂飛魄散。

 還未等他們回過魂來,一個同伴像是給什麼鬼怪抓住腳拖入地獄一般,連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已沉入房裏,隻傳出一陣瓦片的碎裂聲。

 另一個同伴緊跟著發出一聲慘叫,亦如前一個同伴一樣,給無形的力量拖入房裏。

 驚醒過來的三個黑衣人驚恐萬狀的向三個方向奔逃,其中一個突覺大腿一痛,重心驟失,怪叫著滾落房頂。另一個隻覺後心一震,「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也滾落房頂。

 最後一個聽到同伴發出的慘呼聲,直驚得心寒膽顫,沒跑出幾步,陡覺胸口一震,椎心劇痛如黑夜將他淹沒,失去生命的屍體重重摔落地上,發出沉悶的震響聲。

 在最後那個蒙面人剛才站立的房頂上,屹立著沈鳳嬌,閃著刺眼寒芒的攻劍隱於身後,一襲長裙迎面飄飄,秀髮飛揚不已,在這黑夜中格外顯眼,令人疑是夜間降落凡間的仙女。

 在眾人熟睡之際,她在房裏並沒有入睡,而是閉目打坐,房頂上傳來的輕微異響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裏。在姬無月以茶杯示警的同時,她已出手制住兩個人,傷了兩人,最後一個蒙面人則不是她出手。

 她跳落房頂,來到最後那個蒙面人的屍體旁,屍體胸口處釘著一枚短羽箭,看來應該是那些蒙面人的同伴下毒手殺人滅口的。

 驚天動地的怪嘯聲已驚動了整個集鎮的人,客棧房頂上傳來的慘呼聲更是讓人從床上驚跳起來,膽小的渾身打顫,躲在被窩裏,膽大的則點燈出門觀看,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路抗天等人都提出來著長劍出來,見到地上的屍體,無不面色大變。

 「發生了什麼事?這些蒙面人是什麼來路」路抗天驚問道。

 沈鳳嬌搖頭道:「不清楚,好像是衝著我來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俏臉微變,閃電般衝入自已的房內,那兩個給她制住經脈的蒙面人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揭開他們蒙在臉上的黑布,兩人面上俱是痛苦的表情,口角流著黑色,已是毒發斃命,另外兩個受傷滾落大院的蒙面人亦是同樣咬破藏在嘴裏的毒膠囊自殺了。

 沈鳳嬌歎了口氣,這些蒙面人可真夠狠的,甯死服毒自殺也不願暴露身份秘密。

第五集 第21章 殺手再現

 沈鳳嬌心中尋思著,自已從未在江湖中行走過,更未得罪過任何人,隻是今天路見不平,教訓了高家三虎與鬼宗的花雲龍,難不成是他們來報複的?心中又隱隱感覺到這不是報複那麼簡單。

 客棧裏的客人、夥計都圍著地上的屍體小聲的議論著,不少人面上一副愁眉苦臉樣,此刻鬧出了人命案,官府自然要來查案,行程隻怕要給耽擱了。

 晴兒迎風擺柳的來到屍體旁,扯下蒙面人蒙在臉上的黑布,又解開他們的衣服,翻看了他們的胸部與後背,然後才起身離去。

 「晴兒妹妹,代我向你家小姐道聲謝謝,」沈鳳嬌道。

 晴兒回頭嫣然一笑,嬌聲道:「不用,我家公子要晴兒轉告鳳嬌姐姐,江湖險惡,多加小心。」

 沈鳳嬌微笑道:「謝謝,請問你家公子是何方人氏?」

 晴兒沒有回答,進了房裏,關上房門。

 路抗天等人則心中震驚不已,那驚天動地的怪嘯聲難道是那相貌平庸的女子所發的?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柳劍雄卻給晴兒那令百花失色的燦爛笑容迷得神魂顛倒的,呆呆的看著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房裏,一旁的祝玉枝則是一副氣苦的神情。

 店裏鬧出了人命案,店老闆自然要報官,集鎮的幾個巡捕來到後,驗屍勘察地形問口供,折騰到天亮。

 當事人沈鳳嬌是劍聖柳老爺的得意弟子,巡捕們隻是略略詢問了案發的經過,倒不敢為難她。張小崇亮出的是內廷侍衛副統領的身份,巡捕們更是大氣不敢喘,對柳劍雄、路抗天等人還有那些住店的客人就不一樣了,反反複複仔仔細細的來回審問了好幾遍,等巡捕們離開,天早已大亮了。

 用過早飯後上路的商旅遊客一個個精神萎頓,沒精打彩的,給巡捕們折騰了整整一夜沒能睡,眼皮沉重得似乎睜不開。

 到了維羅省城,眾人進城不停,繼續往前走。

 沈鳳嬌的冷豔嫵媚引得行人紛紛停足觀看,晴兒的回頭率更高,她原本就秀麗可人,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駕著一輛四輪大馬車,更引人注目、好奇。

 一連幾天平安無事,進入帝都地界後,官道上來往的商旅行人更多,顯得有些熱鬧起來。

 到了柳源集鎮住一晚,明天傍晚便可抵達帝國都城。

 柳源集是個大集鎮,加上今天剛巧又是集日,雖已是傍晚,大街上的行人仍是較多。

 街道兩旁有不少污頭穢面,衣衫襤褸的乞丐尚街乞討,偶爾有好心的行人會扔下幾枚銅幣。

 看著那些可憐的乞丐,沈鳳嬌歎了一口氣。

 「好心的姐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行行好吧……」

 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乞丐可憐兮兮的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兒。

 沈鳳嬌歎了口氣,從懷裏取出兩枚金幣,放到了小乞丐的手心上。

 「小心!」車廂裏突然傳出姬無月的示警聲。

 沈鳳嬌微微一怔,小乞丐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間變得閃亮嚇人,充滿了淩厲殺機。兩隻小手兒瞬間青筋暴現,充滿了超強的力量,如毒蛇一般纏上了她的右手,扣向她的脈門,另一手兇狠的扣向她的脖子。

 沈鳳嬌俏臉微變,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竟然是一個可怕的殺手,實在令人不敢相信。

 在小乞丐的髒手纏上手腕的剎那間,沈鳳嬌飛身飄退,右手一振,已將對方的髒手震得彈開。

 眼前藍芒暴閃,一把閃著幽幽藍芒的短劍如毒蛇一般刺向她的胸膛,腥風撲鼻,顯然劍刃上塗抹了劇毒。

 「錚」的一聲龍吟,沈鳳嬌的長劍閃電般出鞘,後發先至,點中小乞丐的脈門,短劍噹啷落地。

 這一劍本可斬下小乞丐的手,隻是對方仍是個孩子,她一時手軟,隻是逼得對方棄劍而已。

 似乎與此同時,在旁邊賣菜的一個大嬸突然從菜堆裏抽出一把長劍,悶聲不響的直刺沈鳳嬌的腰眼,另一個賣豆腐的老頭也抽出大砍刀,沒頭沒腦的瘋狂砍來。

 沈鳳嬌旋身出劍,仍是後發先至,直刺賣菜大嬸握劍的手腕,那賣菜的大嬸面色大變,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情。目標攻擊的速度快得嚇人,自已刺出的劍隻怕還沒近到對方身前五寸處。手腕已先給對方的長劍刺中。

 驚恐萬狀下她拚命躬身暴退,陡覺胸口一震,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她拋飛而起,人在半空已連噴了幾口血水。

 跌落地上時,她連滾帶爬的竄入混亂的人群中。

 砍刀狠狠的砍在沈鳳嬌的肩膀上,卻沒有血光迸現,也沒有淒厲的慘呼聲傳出,賣豆腐的老頭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來,已是驚恐萬狀的暴退。

 「啪」的一聲悶響,他感覺到右肩傳來椎心麻痛,五指握不住刀柄,噹啷一聲掉落地上。

 若不是沈鳳嬌劍下留情,隻以劍身在他肩膀上平拍了一下,剛才那一劍可卸下老頭的右肩,連帶整條右臂。

 賣豆腐的老頭還沒回過魂來,陡覺後心傳來刺痛,看著胸前透出的半截劍刃,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呼。

 當街行兇殺人,行人嚇得驚恐萬狀的尖叫逃奔,哭喊聲、尖叫聲,整條大街亂成一團。

 出劍刺死賣豆腐老頭的是柳劍雄,他從背後偷襲撿便宜倒是夠快的,連沈鳳嬌嘴裏那句「留活口」都沒來得及發出。

 小乞丐給沈鳳嬌逼得棄劍,一彎腰,從鞋筒裏抽出一柄藍汪汪的短劍,悄然無聲的刺向沈鳳嬌的大腿。短劍塗有劇毒,刺破一點皮同樣要命。

 「叮」的一聲清響,沈鳳嬌反手回撩的長劍不偏不斜,正好以劍身擋住了刺來的短劍。

 「不要殺他,他隻是個孩子……」

 她話音剛落,小乞丐的眉心已給祝玉枝的長劍刺中,慘呼著倒斃。

 「唉,他還隻是一個孩子……」沈鳳嬌歎道。

 晴兒笑嘻嘻的走過來道:「殺手界排名第五的侏儒冷啟賢十五年前就已威震江湖,怎麼還能算是個孩子呢?」

 眾人面色微變,這小乞丐就是殺手界排名第五的侏儒殺手冷啟賢?

 見她半信半疑,晴兒笑道:「鳳嬌姐姐可看他咽喉處,成年男子的喉結才明顯凸出來,再不信,可脫下他的褲子瞧一瞧,嘻嘻……」

 沈鳳嬌呸了一聲,俏臉羞紅,她已看到小乞丐咽喉處凸起的喉結。

 心中尋思著,自已奉師命前來帝都,所負的秘密使命連幾個同門師兄弟都不知情,這些人卻三番五次的行刺她,目的何在?

 她已確定這些人不是鬼宗的人,侏儒殺手冷啟賢是殺手界排名第五的殺手,殺一個人的花名貴得嚇人,鬼宗有的是高手,犯不著花上一筆重金聘請殺手來行刺她。申霸天雖然狂妄,但要得罪整個洗劍居,那是得不償失的。而且現在各宗之間爭鬥得厲害,他有那份膽量增加一個強敵?

 車廂裏,張小崇好奇問道:「老婆,你怎麼知道那小乞丐是殺手?」

 姬無月道:「當你要殺一個人時,心裏不免生出殺心,眼睛難免流露出濃重的殺機,殺氣自然而然的自你身上逸出來。修行越高,殺氣越是淩厲霸道。」

 「哦,」張小崇點點頭道:「你是感應到了冷啟賢的殺氣才出聲示警的。」

 姬無月點點頭,道:「你二嫂修為雖高,江湖經驗卻是不足,不小心的話,可能會上當吃虧的。」

 張小崇搔著頭道:「按你這麼說,所有要殺人的人,身上自然都有殺氣了?」

 姬無月點頭道:「嗯,不過,若是一般的普通人,他們的殺氣弱得讓人感覺不到,隻能從眼睛裏看出來!當一個殺手,能夠把自已的殺氣完全隱藏不外洩,那他就是天下無敵的殺手了!」

 張小崇笑嘻嘻道:「那你呢?」

 姬無月咯咯笑道:「我也無法完全抑制,也沒有這個必要。殺氣也是氣勢的一種,高手相爭,首先是氣勢上的交鋒,淩厲無匹的霸道殺氣,能夠撼動敵人的心神,動搖他的信心,令他鬥志低落,功力低的人在氣勢的壓迫下極可能崩潰,進而受內傷!」

 「哦,對了,老婆,你能看出是什麼人要殺二嫂的嗎?」張小崇問道。

 姬無月搖搖頭,道:「那些殺手沒有什麼身份特徵,看不出來,肯定不是三王子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幹的!我隻是隱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暗中操縱著,看來我們也得小心了,免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張小崇嘿的一聲,道:「你是威震天下的妖後,還有誰敢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第五集 第22章 雲夢三豔

 姬無月正色道:「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撐得萬年船,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她突然俏臉飛紅,低聲道:「我是威震天下人見人怕的妖後,還不是給你整天欺負?」

 張小崇吃吃的輕笑道:「那今晚讓你欺負我好了,讓我也好好享受一回,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美的你!盡會欺負人。」

 張小崇摟著她,雙手不安份的亂動著,嘴裏吃吃笑道:「可你喜歡讓我欺負吶,嘿嘿……」

 「討厭……」

 兩人嘻嘻哈哈的在車廂裏鬧成一團。

 大街上發生命案,集鎮的巡捕們接到消息,立刻趕來,同來的還有一隊鎧甲鮮明的官兵。

 帶隊的兩個營尉級軍官見到晴兒,微微一怔,面上隨即露出喜悅的表情。

 兩人行了個軍禮,道:「洪煜、張哲奉命在此恭迎晴兒小姐。」

 晴兒福了福,笑道:「原來是二位大人,你們來得正好,這些刺客當街行刺,煩請二位大人派人緝捕逃逸的刺客。」

 洪煜回頭對著那幾個巡捕說了一通話,那幾個巡捕拚命的點頭,找人抬起地上的屍體,匆匆離去。

 晴兒轉頭對著沈鳳嬌道:「鳳嬌姐姐,江湖險惡,還請多加小心。」

 沈鳳嬌抱拳道:「多謝晴兒妹妹提醒,你家小姐兩次援手,鳳嬌不勝感激。」

 看到那兩名軍官對著車廂裏的人恭恭敬敬的行禮,低聲說著什麼,心中尋思著,那對夫婦來頭挺大的,連皇家近衛師團的營尉級軍官都對他們如此恭敬,看來我是認錯了,天下間說話聲相似的人多的是,那人應該不是小崇。

 柳劍雄面上露出狂喜的表情,那兩個軍官,他當然認識,原來晴兒是自已人,那以後就有很多機會接近了,嘿嘿,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兒,本公子絕不能再失手了,哈。

 他面上狂喜的表情,盯著晴兒的織熱目光,祝玉枝全看在眼裏,心中很不是滋味,路抗天夫婦則無奈的搖搖頭。

 眾人目送晴兒駕著馬車,在那隊皇家近衛師團士兵的護衛下出城遠去。

 「鳳嬌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身後有人驚喜的叫道。

 沈鳳嬌轉身一看,喜道:「小玉,你這丫頭怎麼也跑這來了?」

 「鳳嬌姐姐,珠兒也在呢,還有少奶奶。」

 車簾掀開,珠兒探出頭看了看,站在車轅邊上舉著車簾。

 白衣勝雪的姜吟雪從車裏出來,絕世姿容與超塵脫俗的氣質令眾人眼睛一亮,呼吸為之一滯。

 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簡直是孕育天地靈氣而生,鑽石般晶亮的明眸柔和清澈,透著無比的智慧,勝雪肌膚,體態輕盈,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無不令人為之神奪。

 祝玉枝心中歎息一聲,悄悄躲到李文秀身後,她這種黃毛小丫頭,哪敢跟人家比呀,看到柳劍雄面上那狂熱貪婪的表情,心中更為氣苦。

 當姜吟雪從車廂下來的那一刻,柳劍雄隻覺腦門一震,心跳似乎已經停止。

 天啊,這才是真正的絕世大美人!若能把她娶進家,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全他媽的是糞土,整天抱著她求歡才是實實在在的!

 當初她以黑紗蒙面,那絕美的身姿已經令他神魂顛倒,此刻見到她那美絕天下的無雙容貌,叫他現在去死也心甘情願。

 他不知道自已雙目發直,口角流涎,令一旁的小玉皺起柳眉,狠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色狼一個!」

 路抗天夫婦對視一眼,再度搖頭。

 丹紅唇角飄逸出一絲令日月失色的笑容,姜吟雪檀口輕啟,微笑道:「難得見姐姐出一回遠門呀。」

 沈鳳嬌笑道:「若不是奉師命前來帝都辦事,我可不想出來,出來十天半月的,家裏那個不知道胡鬧到什麼地步了,唉。」

 姜吟雪掩嘴輕笑道:「姐姐還管得真嚴呀。」

 沈鳳嬌歎了口氣,道:「沒法子,望夫成龍,我都不指望他能有什麼作為,能改掉那些惡習,心裏就高興了。」

 姜吟雪亦歎息一聲,小崇給妖後掠走,不道他現在怎樣了?現在整個江湖都在風傳小崇與擅長采陽補陰,駐顏有術的妖後廝混,這些她倒是不擔心,姬無月的真容她已見過,容貌氣質修為都不輸於她,年紀也許比她還小。

 隻是數十年前,妖後姬無月就已經威霸江湖,怎麼還可能如此年青?她心中已隱隱猜測到了一些,隻是沒有眼見為實,還不敢下結論。

 小崇給姬無月掠走,她倒不擔心妖後會害他。她擔心的是,姬無月行事乖舛,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小崇跟她在一起,難免會學到一些壞東西。

 「原來兩位妹妹都在呀,真是難得一聚呀,嘻嘻……」

 一陣撩人心魄的蕩笑聲中,一團紅雲飛掠而來,停在兩女身邊,正是雲夢行省總督淩百威的兒媳寒雨煙,妖後姬無月的師姐。

 沈鳳嬌淡淡道:「原來淩夫人也到了帝都。」

 姜吟雪也淡淡道:「看來帝都想不熱鬧都不行了。」

 自古正邪不兩立,雙方原本就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妖宗支持三王子司徒霸天,而她所代表的俠義之士支持的是二王子司徒驚虹,兩人之間更是生死大敵,遲早會有一場惡戰。

 對兩人那一聲「淩夫人,」寒雨煙並不以為意,咯咯嬌笑道:「咱們三姐妹難得一聚,不如一起喝一杯敘敘舊罷?」

 此刻的柳劍雄已是完全一副失魂落魄樣,寒雨煙的容貌絕不輸於沈鳳嬌,亦可稱得上是傾城傾國,豔絕天下。

 水汪汪的桃花眼勾人魂魄,如一泓深潭,足以淹死所有男人,眉宇間透著種撩人的媚態,胸隆臀豐,身材惹人誘人,一襲薄如蟬翼的大紅衣裙掩飾不住如雪的肌膚,更是增添了幾分妖冶,實在是個要命的尤物。

 他心中歎道:「能與這種要命的尤物銷魂一夜,就是死了也值了。」

 一下子能夠同時欣賞到三個傾國傾城,美絕天下的美人,看來自已的運氣開始變好了,哈!

 若能將這三個絕世美人兒都據為已有,就是拿整個帝國的江山來交換,他都不願意!可惜啊,這三大絕世美人兒都是非常的紮手。

 沈鳳嬌原本就美豔,更有一種成熟少婦的嫵媚風韻。姜吟雪高貴聖潔,凜然不可侵犯。寒雨煙妖豔撩人,勾魂奪魄。小玉、珠兒、祝玉枝也都是清麗可人的小美人兒,柳源集鎮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美人兒,整個集鎮全轟動了,煮飯的、幹活的、喝酒的,都紛紛扔掉手裏幹活的家夥跑出門來竟相觀望,把整條大街一下子擠得水洩不通,寸步難行。

 眾人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略顯得不安,唯有寒雨煙咯咯嬌笑著,還故意挺起傲人的胸部,引得不知道多少好色之徒口角流涎,鼻孔流血,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

 姜吟雪與沈鳳嬌一同坐進了車廂裏,珠兒將沈鳳嬌乘坐的那匹駿馬拴在車廂後,跳上車轅,小玉駕駛著馬車,嘴裏叫道:「諸位讓一讓,別阻著道路,謝謝了。」

 看著兩人絕世美人離去,柳劍雄歎了口氣,他這才發覺路抗天夫婦,還有祝玉枝已經不見了,看來在他發呆愣神的那會兒早已悄悄離去,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突然之間,他感覺心裏面空蕩蕩的,好像丟失了一些什麼寶貴的東西,垂手可得的祝玉枝就這麼失去了,他心中不免一陣後悔,早知道如此,就該先上了她,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惜啊!

 香風撲鼻,他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一看,竟是那個美豔妖媚的美女,不禁一呆。

 寒雨煙對他拋了個媚眼,咯咯笑道:「飛虹山莊的柳大公子果如傳聞中的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令天下多少風情女子相思斷腸,嘻嘻……」

 柳劍雄給對方拋來的媚眼弄得迷迷糊糊的不辨東西南北,織熱的目光落在她高聳的雙峰上,嚥了一口口水,笑道:「讓小姐見笑了,劍雄還未請教小姐芳名呢?」

 他心中大為得意,原來自已在江湖中還是有名的,連如此漂亮迷人的小姐都知道,嘿嘿。

 寒雨煙咯咯笑道:「柳公子不必如此見外,叫我雨煙就行了,嘻嘻。」

 那一句不必見外令柳劍雄全身輕飄飄起來,不是外人,自然是自已人了,嘿嘿。

 寒雨煙見他一副傻呆呆樣,咯咯嬌笑道:「柳公子,快走罷,天已經黑了,再晚就找不到旅店投宿啦。」

 她很自然的牽著柳劍雄的手,那種溫軟滑膩的銷魂感覺令柳劍雄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已,如人偶一般,任由對方牽著自已的手往前走去,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第五集 第23章 採花群盜

 用過晚飯,沐浴後,姜吟雪與沈鳳嬌在內間說話,小玉珠兒端上茶水後知趣的退出。

 聽著姜吟雪分析了當前的形勢,沈鳳嬌歎道:「我對政治從不感興趣,隻是師命難違,我不得不來帝都面見國王陛下……」

 姜吟雪無奈苦笑道:「我對政治也不感興趣,隻是不想帝國內亂,天下蒼生受苦,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面,唉……」

 沈鳳嬌皺眉道:「朝中不是有文武百官嗎?用得著妹妹出面?」

 姜吟雪歎道:「陛下年老多病,遲早要讓位,三位王子爭權奪勢,朝中大臣也分成了三個派別,全亂成一團了。陛下遲遲不敢選定帝位繼承人,一是心中舉棋不定,二是害怕昭書一出,帝國必定內亂!」

 她接著歎道:「太子殿下昏庸無能,三王子殿下雖精通軍事政治,卻殘暴不仁,若由他們執政,帝國隻怕不出十年必將滅亡。」

 沈鳳嬌皺眉道:「妹妹的意思是選擇二王子殿下了?」

 姜吟雪點頭道:「二王子殿下宅心仁厚,雖不太懂得治理國家,不過可以慢慢學,還有朝中大臣的扶助,就算不盡人意,也強過由另外兩人執政啊。」

 沈鳳嬌道:「可是照妹妹剛才的分析,三位殿下當中,以三王子殿下最有可能登上帝位,而二王子殿下的力量,連太子殿下都不如,那豈不是困難重重?」

 姜吟雪歎道:「是啊,三王子有妖宗、鬼宗全力支持,加上他手裏掌握的幾個行省兵力,以他的實力,最有可能登上帝位了。二王子殿下起步太遲,自保都難,為了天下蒼生,吟雪唯有盡力而為了!」

 她接著道:「我已說服了傲大俠,他會傾盡十八寨的力量鼎力支持,還有天下有志氣的正道人士,他們也願意扶持二王子殿下。姐姐若能鼎力支持,妹妹代表天下蒼生百姓在此感謝姐姐了。」

 沈鳳嬌歎了口氣,道:「妹妹可知兩個月前,淑皇后親上洗劍居會見了師父……」

 姜吟雪俏臉驟變,淑皇后是太子殿下的生身母親,她親上洗劍居找劍聖柳老爺子,自然是極力說服柳老爺子出山扶助自已的兒子登基帝位。

 看來淑皇后已經成功說服了劍聖柳老爺子,沈鳳嬌才會奉師命前來帝都。

 劍聖柳老爺子在江湖中是舉足輕重的神仙級人物,門下弟子雖少,卻全都是修行深厚無比的高手,光是沈鳳嬌這種級數的高手就有四個,且朋友眾多,隻要他登高一呼,天下群雄必定響應。

 太子殿下有劍聖柳老爺子的支持,實力大增,足與三王子司徒霸天相抗衡了。現在的局勢原本就複雜,加上劍聖柳老爺子這麼一攪合,形勢更為複雜,也對二王子更為不利,她的種種努力與佈置,也因此變得白廢了。

 劍聖柳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倔驢,認準了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想要說服他,比登天還難。

 姜吟雪眼中流露出一絲憂傷與痛苦,不管將來的形勢變得如何,俠義道之間必會為各盡其主而展開一場血戰,也許到了那一天,說不定與她交手的會是沈鳳嬌。

 沈鳳嬌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迷人俏臉變得有些蒼白,兩人對視了一眼,俱都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兩人默不作聲,房內一陣寂靜,氣氛也變得沉鬱起來。

 良久,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豎起食指,指向房頂。

 房頂上發出的輕微聲響,若不注意聽,根本沒法覺察。兩個功力深不可測,聽力自非一般的修行高手可比。

 此時已是深夜,人們早已酣然入夢。

 房頂上突然冒出六條黑影,如幽靈一般,在這漆黑的夜晚,咋一看到,肯定嚇死膽小的人。

 那六條黑影分成三組,一組兩人,他們分別在姜吟雪、沈鳳嬌、寒雨煙居住的房頂上趴下,悄然無聲的揭開瓦片,露出一個小洞,然後從懷裏取出一管吹筒,嘴巴湊上去,吸氣,鼓起腮梆子,準備往房裏噴迷香。

 那個在姜吟雪房頂上的黑衣蒙面人用力吸了口氣,然後用力吹出吹筒裏的迷香。

 他眼睛裏突然流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一口氣吹出吹筒裏的迷香像是遇到了什麼阻力,全都反衝回來,倒灌進了他的嘴巴裏。

 他抓著自已的咽喉,拚命的咳嗽幹嘔,直咳得他的眼淚鼻涕都標出來了。

 似乎與此同時,在寒雨煙房頂上的兩個同伴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淒厲慘呼聲,像是給什麼可怕的力量拖著,撞破房頂,摔入房中。

 在姜吟雪房頂上的那兩個蒙面也同時發出一聲怪叫,給姜吟雪的十丈軟紅纏住腳裸,拖入房內。

 沈鳳嬌房頂上的兩個蒙面人驚得跳起來,正想逃命,一道銀芒自寒雨煙房裏呼嘯著飛出,在這漆黑的夜晚,亮麗如閃爍的明星,旋轉著在兩人身前繞過,又飛回房裏。

 那兩個蒙面往前奔跑了幾步,身體突然斷為兩截,噴灑出一片液體。

 姜厲的慘呼聲驚動了客棧與附近的居民,紛紛點燈探頭出來張望,卻給寒雨煙那森冷無比的警告聲嚇得慌忙縮頭關門,大氣都不喘。

 柳劍雄並不在寒雨煙的房內,他給寒雨煙弄得神魂顛倒,慾火焚身之際卻給她趕出門去。

 聽到淒厲的慘呼聲,他立刻提劍衝出門,來到寒雨煙的房間,大力拍門道:「雨煙小姐,你沒事吧?」

 房內傳來寒雨煙咯咯的嬌笑聲。

 「進來罷,沒事。」

 柳劍雄推門進去,地上倒處是碎瓦片,一片狼狽不堪,兩個黑衣蒙面人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呻吟。

 寒雨煙半躺在床上,擁著錦被,勾魂奪魄的妙目看著他,吃吃笑道:「柳公子來得正好,這兩個色狼想非禮我,自已不小心從房頂摔下來了,你幫我問問口供,嘻嘻。」

 柳劍雄的目光在她高聳誘人的胸部上狠盯了一陣,吸了口氣,傲然道:「雨煙小姐放心,我一定讓他們把祖宗八代所幹的醜事全招出來!」

 他在審訊犯人上頗有一套,很快就問出了口供。

 這些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幫太子殿下在各地掠劫有姿色的女人,供他淫樂。姜吟雪、沈鳳嬌、寒雨煙三女同時現身在柳源集,美絕天下的姿容令全集鎮都轟動起來。

 他們六個剛巧路過柳源集,被三女的姿容所驚呆,夜半天更準備下手,卻沒有想到三女都是功力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房頂上稍有輕微異響,已讓她們發覺。

 聽完兩人的口供,寒雨煙吃吃笑道:「原來如此,真有意思呀……」

 柳劍雄道:「雨煙,他們要如何處置?」

 他不著痕跡的免去了小姐兩個字,意圖拉近雙方的關係。

 寒雨煙白了他一眼,輕笑道:「早對你說過,我已嫁人啦,嘻嘻。」

 柳劍雄呵呵笑道:「成熟的少婦更有魅力,呵嘿嘿……」

 寒雨煙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柳公子,我困了,想安歇了,這兩個死人隨你處理了,順便幫我合上門,嘻嘻。」

 她伸的懶腰,令高聳誘人的胸脯更頂起,似乎要撐爆衣服,令柳劍雄呼吸一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深吸了口氣,他壓下滿腔的強烈慾念,寒雨煙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撥撩得他心癢癢的,令他恨得直咬牙,隻是欲速則不達,隻要對方不討厭他,那就說明還有機會。

 他微笑道:「好的,小心點,有我在,你大可放心,我會守在你房外的!」

 彎腰提起那兩個半死不活的蒙面人出屋,然後輕輕合上房門。

 站在房外發了一會呆,他才提著那兩個彩花賊來到姜吟雪房前,這種討好美人的事兒,他怎會放過。

 正要舉手敲門,房內已響起小玉的聲音。

 「柳公子,廢了他們的氣門,然後放他們走吧,他們也是聽命於人的。」

 柳劍雄面現失望神情,這本是討好美人的機會,可惜對方不領情,他歎了口氣,道:「好的,小玉妹妹請多加小心……」

 他本想說「有我在,不必害怕,」想到對方的修為比自已高出許多,說出這話,會讓對方笑死的。

 自討沒趣,碰了一鼻子灰,他把氣全發到這兩個倒黴的家夥身上,抬腳在他們的氣海大穴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廢掉他們的氣穴,這輩子再休想行功運氣。

第五集 第24章 兩女爭端

 房間內,問完口供的沈鳳嬌面色有些蒼白,太子殿下竟是這麼昏庸荒淫之人,而師父卻要扶持這樣的人做皇帝?

 姜吟雪歎道:「這樣的人若做了皇帝,豈不誤國殃民?斷送整個帝國?」

 沈鳳嬌無奈的歎息一聲,師命難違啊。

 她突然在那兩個彩花賊身上狠踢了幾腳,喝道:「滾!」

 那個採花賊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沈鳳嬌才起身告訴,回到自已的房裏。

 在皇家近衛師團士兵的護送下,晴兒星夜色駕車趕路,於第二天中午時分抵達帝國都城三王子府。

 滿臉笑容可掬的三王子司徒霸天親自到大門迎接,姬無月仍是戴著那張金色的鬼面具,張小崇則摘掉人皮面具,以真面目出現。

 他心中忐忑不安,這畢竟是天子腳下,萬一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一事給人揭穿了,鐵定死得很慘。幸有姬無月一直鼓勵著他,他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硬撐下去。

 府內大擺宴席,作陪的都是司徒霸天的親信,還有朝中支持他的大臣將領,他們對這位年青的內廷侍衛副統領是非常的好奇,在朝中這麼多年,可是從未見過也未聽說過還有這麼一位年青的副統領大人。

 幸好張小崇在來的路上,早與姬無月商量好了一些事情,他面上一副從容鎮定的神情,對答如流,心裏卻是緊張的要命。

 好容易才熬過了大臣們似乎帶著審問味道的輪番轟炸,司徒霸天才將重要事情說出。

 帝都中,以三王子的勢力最為強大,府中高手如雲,他的人一向耀武揚威,橫行無忌,經常欺壓太子與二王子的人。

 隻是前些日子,二王子府內多出了一個叫雲思仙的無名高手,修為高深,劍法精妙神奇,三王子的那些高手常給打得頭破血流的。

 太子司徒俊雄這邊也多出了兩個厲害的高手,一個是劍聖柳沉風的師弟「無為劍」虛量子,另一個是從新月帝國重金聘請來的「槍王」段複,據說在新月帝國十大高手排名第六位。

 三大勢力在帝都城內明爭暗鬥,彼此三方表面上仍是客客氣氣,暗地裏卻是鬥得你死我活,司徒霸天的人一向橫行慣了,如今給兩方人壓制著,令司徒霸天大為不爽,最厲害的幾個高手都派出去辦事,鬼宗宗主申霸天偏偏在這個時候閉關修練,他不得不急著把妖後姬無月招回府,以對抗來自兩個哥哥的壓力。

 看著張小崇已給眾人灌得差不多了,姬無月推說旅途勞累,需要休息,起身告辭,張小崇也跟著退席。

 眾人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江湖上風傳的就是他們兩人的事,一個年少英俊,風流好色,一個采陽補陰,駐顏有術,兩人熱奸戀情,似乎是形影不離。

 這個年青好色的張副統領大人沒有被吸成人幹,八成是妖後看他還有可利用的價值罷。也說不定他床第間的功夫非常的厲害,爽得妖後捨不得殺他,這也不無可能。

 張小崇不理會身後各種怪異曖昧的目光,跟在姬無月身後離去。

 兩人的房間在東廂,緊挨在一起,這也是司徒霸天有意安排的。

 晴兒伺候姬無月沐浴更衣後,再服侍張小崇沐浴,期間免不了被大吃豆腐,羞得她逃命似的跑出浴房。

 回到姬無月的房間,張小崇少不了一陣口手溫存,弄得姬無月嬌喘不已,渾身發軟,隻是到了最後一關,她死活不肯。

 張小崇怔道:「老婆,為什麼吶?」

 姬無月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喘息著整理淩亂的衣服與秀髮,提醒道:「帝都步步殺殺,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見他面上懼怕的神情,姬無月道:「蟲子老公害怕了?」

 張小崇拚命點頭道:「不害怕才是反常,我的身份萬一給揭穿了,那頸上吃飯的家夥豈不是要搬家了?」

 他唉聲歎氣道:「我死了不要緊,可憐我這嬌滴滴的老婆,年紀輕輕的就要守寡……」

 姬無月嗔道:「油嘴滑舌的,沒一句正經。」

 她面色一正,道:「老公,放心吧,有我在,無人能傷害到你!」

 話氣中透著傲視天下的無比自信,令人不敢不相信她有這份能力。

 張小崇稍微安心,奶奶的,在都帝提心吊膽的,先爽一下放鬆放鬆再說。

 看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姬無月嗔道:「不行!」

 張小崇怔道:「為什麼?」

 姬無月羞紅臉,低聲道:「你沒聽到外邊的風言風語嗎?人家還是沒出嫁的黃花閨女,總不能太過招搖吧?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將來進了張家,人家怎麼有臉面見公公婆婆……」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熱,張開雙臂抱去,卻抱了個空,姬無月靈巧的閃到他身後,把他輕輕推出門,緊緊關上房門。

 張小崇在門外一陣唉聲歎氣。

 「後半夜人家過去就是了……」

 耳旁響起姬無月低若蚊嚶的聲音,他才樂癲癲的回自已的房間。

 他把身上的各種小玩意檢查了一遍,在帝都步步殺機,還是小心為妙,這些保命的東東萬一在緊要關頭失靈,那麻煩可大了。

 上回讓打鐵師父打製的二百枚鐵針也用去了不少,得再弄一些,反正保命的東西,他不會嫌多。

 七彩銷魂散用了幾次,也隻剩下一點點了,藥材非常珍貴難找,配製更是不容易,得找別的毒代替才行。

 他把藥魔的那本《藥王聖經》拿出來翻看,看上了一種叫「七蟲七花散」的毒,這種毒的藥材容易找,煉製的方法也容易,解毒卻很麻煩,因為要先弄清楚這十四種藥材的合成次序方能解毒。

 他把十四種藥材全抄到紙上,剛好晴兒端茶進來,樂得他笑呵呵道:「哎,晴兒妹妹,咱們可是心有靈犀,一想到你,你就出現了,哈!」

 晴兒笑罵道:「油嘴滑舌的,小心我告訴宗主去……」

 張小崇哈哈一笑,現在他是辦正事,不想吃晴兒的豆腐,取出一枚鋼針與抄好藥名的紙張,還有一疊銀票子,吩咐了一番。

 晴兒滿臉疑惑的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出門了。

 她可是第一次來帝都,司徒霸天怕她迷路,派了個機靈的護衛給她帶路。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在那個叫陳忠的護衛領路下,晴兒先到打鐵店裏訂好了四百枚鐵針,交付了定金,然後再到藥店裏,按紙上所寫的方子,總共撿了三副藥。

 第一次來帝都,什麼新鮮好玩的玩意都有,仍是少女心性的晴兒東瞅瞅,西看看的,購買了一些胭脂水粉,還有一些風味零食小吃。

 給她帶路的陳忠一副愁眉苦臉樣,他手上全是大包小包的,跟女人逛街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路過一家首飾店舖,她走進去,一眼就看上了擺設在櫃台上的一條玉墜子。

 玉墜通體墨綠色,有一條細細的白線彎彎曲曲的交織成一個心形。

 「真是漂亮呀,」晴兒高興道。

 她伸手去取櫃上的那條玉墜。

 而似乎與此同時,有一隻白晰的纖手也伸過來,雙方同時抓住了玉墜。

 「幹什麼?放手!」雙方似乎異口同聲道。

 抓著玉墜子一頭的是柳眉,她是出來辦事路過首飾鋪,順便進來看看,她也如晴兒一樣,一眼就看上了那條玉墜子。

 晴兒道:「是我先看上的,你放手!」

 柳眉道:「笑話,是我先看上的,你放手才對!」

 首飾店老闆見二女爭著要買這條玉墜子,心中偷著樂,原來這條玉墜這麼搶手啊,看來我得提高幾倍的價錢,狠賺一筆,嘿嘿。

 他笑瞇瞇道:「哎,兩位小姐,這玉墜隻有那麼一條,你們誰出的價錢高,我就賣給誰,嘿嘿……」

 柳眉搶先道:「我出二十金幣!」

 上面標的是五枚金幣,她出價二十,提高了四倍。

 「老闆,你是怎麼做生意的?乘機抬高價錢啊?」晴兒怒道。

 她身上不是沒錢,張小崇塞給她的是五六張千元銀票,買東西隻用去了兩張,還剩三張呢,她不是捨不得花錢,而是氣老闆乘機抬高價錢。

 那老闆仍是笑瞇瞇道:「做生意當然是誰給的價錢高賣給誰嘛,小姐如果沒有錢,可以買便宜一點的嘛首飾嘛。」

 一旁的柳眉也輕笑道:「就是嘛,沒錢還跟人家搶,真是的。」

 晴兒柳眉倒豎,怒道:「誰說我沒錢?」

 她從懷裏取出那幾張銀票,在柳眉面前晃了晃。

 眼尖的老闆看得眼睛一亮,原來是有錢的主兒,自已竟然看走眼了,嘿嘿,她若一氣之下再抬高幾倍的價錢,那今天可是賺翻了,嘿嘿。

 站在店外的陳忠見兩女爭持起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若對方是男的,他還可以幫著晴兒揍人,隻是對方是個女的,實在不好意思出手。

 見首飾店老闆竟然乘機哄抬價錢,心中不禁有氣,他衝進店裏,一把揪住老闆的胸襟,惡狠狠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在這裏幹了?連三王子殿下的客人都敢騙?」

第五集 第25章 兩女爭端(二)

 「三王子殿下的客人?」

 首飾店老闆嚇得面無人色,得罪了三王子殿下,那真的是不用在這裏混了,說不定還有人在背後捅上一刀子,那就更加慘了。

 「大……大爺,小的不知道她是三殿下的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您大人有大量,首飾就免費送……送給這位小姐了……」首飾店老闆顫聲道,不住的拱手作揖求饒。

 原本以為能賺上一筆,這下倒好,血本無歸不說,說不定老命都難保。

 柳眉心道:「原來是司徒霸天的人,難怪如此囂張,這條玉墜,本小姐要定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嬌聲道:「什麼送她?這條玉墜,本小姐早買下了!我就不信三殿下的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搶東西!」

 「啪」的一聲,櫃上多出了二十枚金光閃閃的金幣。

 首飾店老闆哭喪著臉,搖手道:「小姐,這條玉墜,我……我不賣了……」

 晴兒得意洋洋道:「喂,聽到沒有,人家不賣了,快放手吧!」

 一旁的陳忠面色一變,冷聲道:「什麼光天化日搶東西的,你敢誣蔑三殿下?」

 柳眉冷聲道:「我說的不對嗎?玉墜我明明已經付錢了,她還要搶,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反正三方的人明爭暗鬥,小摩擦天天不斷,都在以各種借口找對方的茬兒,乘機打擊對方的氣焰,此時是個好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晴兒怒道:「胡說八道,你是強買強賣!」

 陳忠陰聲道:「若不是看你是個女的,老子今天非教訓你不可!」

 柳眉正巴不得他出手,她滿臉不屑道:「就憑你?還不配替姑奶奶提鞋!」

 氣得火冒三丈的陳忠一掌煽出。

 「啪」的一聲脆響,陳忠怪叫著跌出丈遠,半邊面頰赫然印著一隻清晰的手掌,很快紅腫如豬頭。

 「好啊,你還敢打人?」晴兒怒道。

 明知司徒霸天已對宗主生出殺心,隻是目前雙方還沒有鬧翻,仍是合作的關係,再者陳忠是她的嚮導,當著她的面給人打,實在令她大失面子。

 「是他先動手的!」柳眉瞪著晴兒,大聲道:「打這種狗,不必看主人面,哈!」

 她這話,是連晴兒也罵上了。

 晴兒大怒,左手並指點出,戳向柳眉腰眼。

 「要打架啊,姑奶奶奉陪!」柳眉手掌橫切,飛斬晴兒脅下。

 兩人一手都抓著玉墜的一端,一手搏擊,眨眼間就過了四五招。

 兩人一交上手,店老闆、夥計客人全嚇得跑出門外,三王子殿下的人在這裏打架,誰敢留下來觀看,免得殃及池魚就更倒黴了。連街上的行人也紛紛逃避,不敢停足觀看。

 陳忠捂著疼痛紅腫的面頰退到門口,心中駭然不已,這妞兒的修為,比自已高出了不知多少倍,挨打隻能自認倒黴了。晴兒隻是妖後身邊的一個侍女,竟與那可惡的女人打成平手,一個侍女尚是如此厲害,那妖後的修為豈不是更厲害?

 那條用紅繩串起的玉墜哪經得起二女交手催發出的功力,嘩啦一聲,串起來的珍珠全散落地上,四處亂彈亂滾,玉墜子也摔成了碎片。

 「可惡!」晴兒右手五指成勾,抓向對方面門。

 柳眉亦是嬌喝一聲,運掌如飛,連環攻出數掌。

 兩人功力相當,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呯」的一聲,兩女對了一掌,各退四步。

 「一決勝負吧!」

 晴兒吸了口氣,雙爪虛劃,爪尖幻現幽幽寒芒,四周空氣驟然間變得奇寒無比,令人有身置冰天雪地之感。

 她嬌喝一聲,揮爪攻出,懾人心魄的怪嘯聲中,幽幽寒芒交織纏繞,幻現一條張牙舞爪的白龍,嘶吼著噬向對手。

 「正有此意!」

 柳眉亦是嬌喝一聲,雙掌上下翻飛,連環虛劈,淡紅色焰火中,一隻浴火鳳凰振翅盤旋,鳴叫著撲出,閃著淡金色光芒的利爪抓向白色巨龍。

 灼人炎浪沖淡了空氣中的奇寒之氣。

 轟然一聲震響,大地一陣搖晃,整間店舖轟然倒塌,揚起滾滾塵煙。

 站在很遠地方的人隻看到一團刺眼寒芒與淡紅色焰火不住的翻滾交纏,咋分咋合,勁風激起的塵煙遮天蔽日,半空中儘是龍吼聲與鳳凰的啼叫聲。

 一個背插短槍的年青人自人群中出來,一步步走近,兩女交手激起的強烈勁風吹得他的衣服獵獵作響。

 「兩位小姐功力相當,勢均力敵,再打上一天也分不出勝負,何不就此罷手?」那年青人抱拳道。

 「要你管!」晴兒與柳眉異口同聲道,雙方出手更狠,誓要把對方打敗才甘心。

 那年青人呵呵笑道:「兩位小姐修為高深,又是這麼的清麗可人,傷了哪一個,都令在下宛惜不已。在下段複,鬥膽做個和事佬,請二位小姐見諒。」

 他說著話,右手已握住插在背上的短槍。

 「請二位小姐住手!」

 他暴喝一聲,短槍化為一溜寒芒,閃電般刺出。

 晴兒與柳眉打得正歡,有人敢插手,而且又是太子殿下的人,無不心中有氣,俱都不約而同的停手,雙雙攻向段複。

 段複本意隻是想分開二女,阻止她們搏鬥,哪會想到二女突然停手,轉而聯手攻擊他。

 一龍一鳳交纏著噬來,強勁無比的勁風壓迫得他呼吸不由一滯,心中駭然不已。

 槍尖在地上一點,他躬身暴退。彈起的槍尖同時幻現數朵槍花,分刺白龍火鳳。

 轟然震響中,強勁無比的勁風將段複震飄了丈遠。

 晴兒與柳眉同時對他扮了個鬼臉,兩人對視,冷哼一聲。

 「無相鳳焰神功也不過如此!」晴兒不屑道。

 心中尋思著,近來威震帝國都城的槍王段複就是他啊,原來如此年青,人還挺帥的,不過怎麼看也沒張公子帥呀……

 柳眉也是冷哼一聲,道:「玄陰九轉化魄妖功又怎樣?能奈我何?」

 她在帝都呆了一些時日,槍王段複的為人頗讓她敬重,可惜他是太子殿下的人,遲早會在戰場上刀槍相見。

 一旁的段複面現驚容,抱拳對著柳眉道:「這位小姐原來是百竹庵玄磯大師的高足,難怪修為如此了得,在下佩服。」

 他對著晴兒抱拳道:「這位小姐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姬宗主了?今日得見宗主,實是三生有幸……」

 晴兒掩嘴咯咯嬌笑道:「小女子隻是宗主身邊的一個侍女,嘻嘻,段公子認錯人了,嘻嘻……」

 段複一怔,面色微變,妖後身邊的一個侍女就有如此修為?那妖後豈不是更加厲害?看來江湖傳言妖後修為深不可測,談笑間冷血殺人,並無半點虛言。

 (這裏更正說明一下,槍王段複來自飛龍帝國,文中設定錯誤,實在不好意思。)

 自已遠來新月帝國,目的就是要挑戰新月帝國所有著名的高手,眼前這兩個少女,如此年青,修為之高,與他相差無幾,若是單獨交手,他縱是能勝對方,也是勝得十分辛苦,兩人聯手,他必敗無疑。若是對上妖後、傲笑天那種級數的高手,那豈不是敗得很慘?

 他心中那種對敵必勝的自負與信心在瞬間竟隱隱動搖起來。

 看到陳中手上提著的藥包,晴兒心道:「哎喲,隻怕公子等得不耐煩了……」

 嘴上冷冷道:「第一次上街,就碰上這種掃興的事兒,真是無聊,喂,有空我們以後再打,誰跑誰是烏龜!」

 柳眉冷哼道:「第一次碰上這種蠻不講裏的人,哼,打就打,誰怕誰,我柳眉隨時恭候!」

 晴兒撇撇小嘴兒,傲然道:「我蕭晴兒在三王子府隨時恭候!」

 說罷,與陳忠揚長離去。

 首飾店的老闆見自已的攤鋪全塌了,裏面擺設的各種玉器飾品可能全給壓壞了,不由得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天啊,我的首飾啊,今天我招惹誰了?怎麼這麼倒黴啊……嗚嗚……」

 「可惡!」

 柳眉跺跺腳,店舖是她與蕭晴兒打架弄塌的,照理應該兩人一起賠償,蕭晴兒卻揚長離去,自已隻有自認倒黴一個人賠償了。

 給那首飾店老闆的嚎啕大哭聲弄得不耐煩的她喝道:「別哭了,你煩不煩?」

 她氣鼓鼓道:「列出一張損失的清單,明兒到二王子府找我要錢!」

 她身上沒帶多少現錢,隻好讓對方明天到二王子府要錢了,可惡的蕭晴兒,摔壞了玉墜子,還讓她一個人賠錢,氣死人啦!

 首飾店老闆激動道:「柳眉小姐真是好心人啊,二王子的人就是不同,謝謝,謝謝……」

 見她舉步要離去,段複忙道:「柳眉小姐……」

 「幹什麼?」柳眉此刻心情不爽,說話的語氣自是一點也不友好。

 段複紅著臉,搓著雙手吱唔道:「沒……沒什麼,我……我……」

 我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柳眉瞪了他一眼,罵道:「無聊!」

 轉向揚長離去。

 段複呆立原地,吶吶道:「我……我……唉……」

 /我我了半天,仍是未能說出一句話來,柳眉早已遠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第五集 第26章 陛下召見

 三王子府,書房裏坐著三王子司徒霸天、張小崇、姬無月,還有一個面目陰沉的黑袍老者,他一直靜坐在陰暗的角落裏,不言不動,就如一尊雕像,更給人幾分的詭異莫測。

 司徒霸天滿臉不悅的責問道:「姬宗主,為何取消與傲笑天的決鬥?」

 姬無月淡淡道:「因為一個人的出現。」

 「誰?」司徒霸天皺眉道。

 對此次取消決鬥,讓他大為不滿,若傲笑天與連雲十八寨傾全力支持二王兄,原本明朗的局勢將變得複雜起來,他的勝算將減半,所以他才千方百計的要除掉傲笑天與他的連雲十八寨。

 姬無月能感覺到對方的不滿與怒意,平靜道:「百竹庵玄磯大師的得意弟子!」

 她說出這話時,能感覺到那面目陰沉的黑袍老者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氣息有些急促。

 「玄磯大師?」司徒霸天失聲道,面色變得極難看。

 百竹庵玄磯大師是與妖後的師父碧月清、劍聖柳沉風都是傳說中的神仙級人物,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與碧月清相鬥了數十年,一直未分出勝負。

 玄磯大師似乎從未過問過江湖中的事情,但每一次天羅冥王宗死灰複燃,為禍江湖,百竹庵都會有一個傑出的弟子出來主持正義,領導天下群雄擊敗了整個天羅冥王宗的妖邪後,那位弟子也歸隱山林,銷聲匿跡。

 天下群雄對玄磯大師敬若神明,無形中,百竹庵成了江湖俠義道人士的領袖,更是天羅冥王宗的死敵。

 百竹庵若參與皇室內部的爭鬥,得到支持的那一方必定是穩操勝券!

 「這……這可怎麼辦?」司徒霸天驚恐道,目光投向那面目陰沉的黑袍老者。

 「姬宗主氣定神閑,鎮定自若,想必已有應敵良策吧?」黑袍老者突然出聲問道。

 聲音陰森無比,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令人不寒而顫。

 姬無月淡淡道:「本後並無什麼應敵良策,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了。」

 司徒霸天大為不滿道:「姬宗主,你……你……」

 姬無月隻是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對司徒霸天的話似乎充耳未聞,她面上戴著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令人猜測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三殿下,姬宗主心有成竹,大事已定,你就安心等著坐皇帝吧!」黑袍老者緩緩道。

 「是,」司徒霸天應道,眼中閃現一絲殺機。

 坐在一旁的張小崇皺起了眉頭,看司徒霸天的神色,似乎對這個鬼氣沖天的黑袍老者很是敬畏,他可是堂堂的三王子殿下,未來的一國之君啊!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心中不禁好奇起來。

 司徒霸天作揖道:「那本王的將來,就全拜託姬宗主了。」

 姬無月站起還禮,淡淡道:「不敢,隻要殿下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就好。」

 司徒霸天呵呵笑道:「姬宗主放心,隻要本殿下登上帝位,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哈哈……」

 姬無月淡淡道:「滅掉百竹庵,一統天羅冥王宗是本後的最大心願,其他的本後不感興趣!」

 司徒霸天狂笑道:「好,到時本王調集全帝國的高手與百萬大軍,就是十個百竹庵也不在話下,哈哈……」

 他發出得意的狂笑聲,彷彿他已坐在龍椅上,接受群臣的朝拜。

 張小崇笑嘻嘻道:「小臣在這裏先恭喜陛下了。」

 他那一聲陛下,引來了姬無月嗔怪的目光,卻令司徒霸天全身飄飄然起來,發出陣陣狂妄得意的笑聲。

 司徒霸天笑夠後,摟著他的肩膀笑道:「還是張大人最瞭解本王,呵呵……」

 張小崇笑道:「為陛下分憂解難,是小臣份內之事,呵呵……」

 看著司徒霸天全身飄飄然的,他心中大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馬屁功在他小時候就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嘿嘿。

 他裝著沒看到姬無月不滿的目光,一味的討好司徒霸天。

 司徒霸天哈哈大笑道:「好,本王有你這樣的忠臣,何愁帝國不強盛,哈哈!」

 他笑道:「張大人,明天我帶你進宮,你面見父王時勸他盡快成立近衛隊,我順便安插一些人手進去,這樣一來,皇宮內的所有動靜,全在本王掌握之中了!」

 張小崇聽得面色慘白無血,他這個冒牌副統領進宮面見國王,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等會就趕緊帶著老婆開溜,有多遠逃多遠。

 嘴上道:「下官遵命。」

 司徒霸天拍著他的肩膀大笑道:「張大人的前途無量啊,哈哈!」

 他又問了人員招攬的一些事情,張小崇早已與姬無月商議好了,笑道:「陛下放心,他們正從各地趕來帝都,人員名單,下官明天整理好了就交給陛下。」

 司徒霸天聽得大為滿意。

 回到自已的房間,張小崇急聲道:「老婆,咱們快溜吧,明天面見陛下,我頸上吃飯的家夥鐵定是要掉了!」

 姬無月歎息一聲,道:「我以為能夠拖上一些時日,混進宮中擊殺陳宮的,沒想到司徒霸天這麼心急,也隻能如此了。」

 張小崇道:「要殺陳宮,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小命不保,隻怕連仇都報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哎,晴兒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真是急死人啦!」張小崇不耐煩道。

 姬無月平靜道:「急什麼,晚上我們再走,城裏全是司徒霸天的耳目,大白天的,容易讓人發覺。」

 張小崇歎道:「也隻好如此了……」

 正坐立不安中,有護衛來報說殿下有請,正在大廳等候。

 張小崇驚得差一點跳起來。

 姬無月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來到大廳,心中忐忑不安的張小崇見到司徒霸天滿臉陰沉沉的,眼中不時有淩厲殺機閃現,心中更覺不妙。

 奶奶的,等會真要動起手來,暴雨奪魂筒先把這家夥幹掉,拉上一個墜背的再說。

 「殿下……」

 司徒霸天低聲道:「宮裏的鄭公公來傳父王旨意,宣你即刻進宮面聖!」

 張小崇面色一變,失聲道:「這麼快?」

 現在進宮,身份馬上給揭穿,他心中突然湧起想把司徒霸天挾持為人質的強烈念頭。

 「媽的,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家夥把消息洩露出去,等我查到出來,一定叫他後悔來到這世上!」司徒霸天陰森森道。

 張小崇瞟了一眼姬無月,後者則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司徒霸天道:「張大人快隨鄭公公進宮面聖吧,記得按我們商議好的行事,本殿下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

 一直不出聲的姬無月突然道:「三殿下,請弄一套護衛的制服來,本後隨張大人進宮瞧瞧。」

 司徒霸天怔道:「姬宗主進宮幹什麼?」

 姬無月淡淡道:「本後隻是想進宮看看地形,順便保護張大人的安全!」

 她的直言不諱,令司徒霸天怔了一下,目光投注到張小崇身上,心中尋思著,這家夥有什麼本事,能獲得威震天下的妖後的如此青瞇?還是妖後起了異心,轉而投靠父王這一邊?

 姬無月似是看出他心中的顧慮,咯咯嬌笑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三殿下若不相信本後,我們之間的協議大可取消,儘管下令府內高手群起而攻!」

 司徒霸天面色微變,強笑道:「姬宗主說的什麼話,皇宮裏戒備森嚴,殺機重重,本殿下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罷。」

 姬無月嬌笑道:「多謝三殿下關心,縱是傲笑天、柳沉風親來,也留不住本後!」

 語氣中無比的從容自信,令司徒霸天面色雙是一變,他雙掌一拍,大聲道:「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門外閃進一個護衛。

 「給姬宗主弄一套皇家近衛師團的制服來!」司徒霸天吩咐道。

 那名護衛領命離去,很快就弄來了一套軍服。

 等姬無月從內間出來,司徒霸天一臉的失望,有傳說妖後姬無月是一個駐顏有術的美豔女人,他心中對姬無月的容貌也是好奇,隻是眼前的姬無月,相貌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之處,穿上皇家近衛師團的制服,更令人想不到她就是威震天下的妖後。

第五集 第27章 性命悠關

 鄭公公身材頗為高大,面白無鬚,五官端正,一雙眼睛深邃莫測,予人誠府極深的印象。

 前方開路的是皇家近衛師團的士兵,張小崇騎著戰馬,與鄭公公並排行在隊伍中間,裝扮成皇家近衛師團營佐級軍官的姬無月跟在他身後。

 張小崇目光遊移閃動,尋找著開溜的機會。

 皇宮裏衛士成千上萬,高手如雲,老婆修為再高,在千軍萬馬的重圍中,恐怕亦隻有力竭戰死的結局。

 他不時的扭頭回看姬無月,後者則示意他鎮定。

 再轉過兩條街就到皇宮了,他能鎮定嗎?

 此時已是深秋,天氣頗涼,他卻覺得特別的熱,不時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

 「張大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鄭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唔,是有點不舒服……」張小崇吱唔道,他給對方那陰沉的目光盯得渾身發直毛。

 「張大人是心中有鬼,不敢入宮吧?」鄭公公陰笑聲道。

 張小崇聽得渾身一顫,差一點沒有摔落馬背。

 「假冒帝國軍官,圖謀不軌,那可是抄家滅族的頭等大罪!」鄭公公仍是陰聲笑道。

 「媽的,拼了!」張小崇心中狂吼道。

 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的事兒終於給人揭穿了,他不知道這死太監是如何知道的,反正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正欲發射暴雨奪魂針,卻覺眼睛一花,姬無月已出現在鄭公公身後,一隻手貼著他的後心。

 鄭公公的肌色原本就白,此刻更是嚇得比白紙還白,連嘴唇亦是蒼白無血,眼中流露出驚駭無比的神色。

 他亦是極自負的修行高手,天下間能一招制住他的,除了玄磯大師、碧月清那種神仙級的高手外,連傲笑天都無法一招制住他。而張小崇身後那個身材稍矮的軍官竟然一招制住了他,自已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怎不驚駭萬分。

 張小崇鬆了一口大氣,至少現在控制住了鄭公公,令他手下不敢亂來。

 突然間的變故,令護送的皇家近衛師團士兵面色大變,紛紛抽出兵器,將兩人團團圍在當中。

 鄭公公輕咳一聲,喝道:「大膽,全部給我退下,你們沒見我正與張大人開玩笑嗎?」

 所有士兵俱都面面相覷,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混帳,全部退到三十米開外,給我列隊站好!」鄭公公喝道。

 士兵們極不情願的退到三十米開外的地方,一個個心中忐忑不安,這個張大人不是奉旨面聖的嗎?幹嘛出手制住鄭公公?鄭公公雖不算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在宮中卻是太監副總管,淑皇后的親信,這護衛不力的罪名,恐怕是吃定了。

 鄭公公低聲道:「張大人放心,此事隻有我與淑皇后知道,我們並無什麼惡意,隻是想與張大人合作而已……」

 張小崇輕笑道:「多少人知道都沒有關係,反正大爺我要開溜了,嘿嘿……」

 鄭公公面色再變,急聲道:「不可!」

 張小崇歪著頭,反問道:「為何不可?」

 「這個……這個……」

 鄭公公額頭上已隱現冷汗珠子,卻吶吶著沒有說出原因。

 「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張小崇輕笑著,手中已多了一枚鐵針,針尖閃著幽幽藍芒,一看就知道是塗抹過劇毒的。

 鄭公公面色大變,顫聲道:「你……你想幹什麼?」

 張小崇輕笑道:「不幹什麼,我隻是想試試七彩銷魂散是不是真的象傳說中的那樣厲害?」

 「不要……」

 鄭公公面上流露出驚恐的表情,七彩銷魂散是天下最毒的三大劇毒之一,中者立斃,歹毒之極。

 張小崇手上那根閃著幽幽藍光的鐵針,是不是真的塗過七彩銷魂散,他哪敢懷疑。就算隻是一般的毒,沒有解藥,照樣死翹翹。

 見到姬無月搖頭,張小崇收回鐵針。

 鄭公公才鬆了一口氣,突覺後心有一絲怪異的氣流湧入體內,他隻覺體內某處地方生出一股冰冷的寒氣,另一處地方又灼熱如火燒,不禁驚得魂飛魄散。

 他驚恐萬狀道:「玄……陰九轉化魄……你……你是姬宗主?」

 近來江湖傳聞,妖後與張小崇打得火熱,形影不離,他竟然忘了這事。

 姬無月低笑一聲,道:「你知道就好!」

 鄭公公已是駭得面無人色,妖後的玄陰九轉化魄妖功陰狠歹毒,中者要曆經九次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後方才爆斃,除了她的獨門解藥外,天下無人能解。

 「姬……姬宗主,小的……小的並無什麼惡意,是……是淑皇后想與張大人……合作,張大人假冒帝國軍官一事,她……她會幫張大人擺平……」

 張小崇看著姬無月,兩人目光接觸,無聲的交流著。

 他無奈的聳聳肩,老婆要他繼續冒充下去,他隻有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唉,鄭公公怎麼不早說,原來是誤會了,得罪公公,真是過意不去,呵呵……」他呵呵笑道,嘴上說是道歉,臉上卻無半點道歉的表情。

 鄭公公已感覺到姬無月從馬背上離開,他抹著額頭上不停滾落的冷汗珠子,苦笑道:「怪我說不清,怪我說不清……」

 轉頭對著姬無月哀求道:「姬宗主,您大人有大量,幫小的解除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的禁制吧……」

 姬無月拋給他一顆紅色藥丸,淡淡道:「這是七天的解藥,七天之後,自會有人再送解藥給公公。」

 鄭公公面色又是一變,強笑道:「多謝姬宗主手下留情。」

 姬無月輕笑道:「皇宮內有不少醫術高明的禦醫,公公可以找他們試一試。」

 鄭公公忙道:「不敢不敢,姬宗主若有什麼要小的效勞的,儘管吩咐,小的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姬無月淡淡道:「也沒有什麼要煩勞鄭公公的,隻是希望鄭公公保證張大人的安全而已。」

 鄭公公忙道:「小的以性命擔保,張大人絕對沒有事!而且此次進宮,是天大的好事,假副統領就很快變成真統領了。」

 他解釋道:「有淑皇后出面,沒有什麼擺不平的,陛下現在纏綿病塌,好多事情都由淑皇后做主。淑皇后之意,隻是想……威脅張大人屈從,為她賣命而已……」

 他瞟了兩人一眼,小心翼翼道:「隻要張大人肯稍微委屈一下,內廷侍衛正統領一職垂手可得。」

 張小崇摸著下巴沉思,這內廷侍衛正統領的軍職,他才不稀罕,他混進宮裏,隻是想殺了陳宮,為小荷報仇。不過有了這個統領大人的身份,出入皇宮倒是挺方便的。

 姬無月向他點點頭,道:「好,張大人的安全,就交由鄭公公負責了,如果鄭公公自認為是條硬漢子,也何償不可試一試本後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的威力。」

 鄭公公面露恐懼神情,慌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姬宗主請放心,小的絕對保證張大人的安全!」

 姬無月淡淡道:「既然有鄭公公以性命擔保,本後就不隨你們入宮了,本後在三王子府內等候消息,告辭了!」

 她說走就走,話一說完立刻調轉馬頭,往來路奔去。

 張小崇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鄭公公急聲道:「姬宗主,別忘了小的解藥……」

 張小崇摟著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七日之內,會有人給公公送藥來的……」

 他面色突然一變,慌不疊的鬆開摟著鄭公公的右臂。

 鄭公公原本蒼白的臉上竟然現出一絲羞赧的紅暈,目光極曖昧。

 站在遠處的一眾皇家近衛師團士兵見兩人無事,俱都暗中鬆了一口氣,見那位年青英俊的張大人狀若親密的摟抱著鄭公公,而鄧公公卻是神情怪異,全都想到了一塊,原來這位張大人是好這調調兒的。

第五集 第28章 深宮怨婦

 張小崇給各種曖昧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而偏偏這位鄭公公卻一點也不在乎,拚命的貼近他,低聲的跟著他說話。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與對方靠得很近,因為鄭公公正低聲跟著他說淑皇后的一些事情,還有宮裏的一些規矩。

 他為了討好張小崇,以得到妖後的獨門解藥,把淑皇后的老底都翻出來了,還有皇宮裏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看來他為了保命,什麼事情都肯幹了。

 張小崇低罵一聲,奶奶的,這家夥真是怕死鬼,為了保命,隻怕連親爸親媽都敢殺,難怪老婆敢放心的離去。

 進入守衛森嚴的皇宮,鄭公公帶著他穿越了一道道由大批衛士把守的宮門,無數彎曲的長廊,如同在迷宮裏行走一般。

 張小崇心中驚歎不已,皇宮建築雄偉高大,富麗堂皇,門戶重重疊疊,所有的建築物似乎都是相同的,令人如身置迷宮一般,若沒有熟路的人引路,隻怕真要迷失在裏邊。

 來到一座豪華的宮殿,殿門上高掛著大招牌,上邊鑲刻著「萬壽宮」三個大金字,門口有大批披掛著黑色鎧甲的皇家近衛隊士兵把守,見到鄭公公,士兵們隻是微微行禮。

 進到裏邊,一路上可看到不少披著銀灰色鎧甲的士兵回來巡邏,其中有不少身著便衣,背插武器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修為極高的修行高手。

 鄭公公帶著張小崇直往裏行去,他是宮內的太監副總管,權力極大,一路上見到的宮女太監無不躬身行禮。

 穿過重重宮紗珠簾,來到一間寬大豪華的寢室,兩站侍立著不少的宮女小太監,雕花大床上睡著一個胖乎乎的糟老頭子,床邊坐著兩個宮裝麗人,其中一人正在他肩上輕輕揉捏,另一個正以錦帕在他額頭上輕輕擦抹著。

 鄭公公輕扯了一下張小崇的衣服,示意他跪下,低聲道:「稟陛下、皇后娘娘,奴才把張大人帶來了。」

 張小崇低頭跪在地上,心道:「那胖乎乎的糟老頭子就是國王?一副被酒色淘空身體,狗喘殘延、行將就木的老家夥而已嘛,靠,長得醜死了!」

 他偷偷打量四周,那些侍立一旁的宮女小太監們,一個個拚命的低著頭,一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樣,連大氣都不敢喘。

 真是無趣,他的目光落到那兩個宮裝麗人身上,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年紀稍微大點的那個美人兒雍容華貴,光豔照人,那種成熟少婦的風韻絕非晴兒那些小丫頭可比的,隱隱流露出些許不怒自威的氣勢,難道她就是淑皇后?

 另一個秀麗嫵媚,水蘭色薄紗掩飾不了如雪的肌膚,高聳的胸部似乎要把粉色的胸圍子撐暴,奶奶的,身材還真是惹火誘人。

 靠,那死老頭子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娶這麼年青漂亮的女人為妃,他還有能力幹那事?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兒,就這麼給活活的鎖在深宮裏守活寡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宮裝麗人扭頭望過來,與他織熱的目光接觸,怔了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放肆,不怕給拖出去砍頭嗎?

 後宮是妃子們居住的地方,一般男人絕不容許入內,就是文武百官有要事求見陛下,見了妃子們都是低著頭,看都不敢正眼看一下,侍候的宮女小太監亦是如此,太監不能算是男人了,那倒沒有什麼。

 唯獨不知道宮裏規矩的張小崇東張西望的,火辣辣的目光直盯著對方。

 奶奶的,這位美人兒眉目間透著幽怨,如同深閨怨婦,一副慾求不滿的神態,看來那半死不活的老國王已無力滿足她們的強烈慾望了。

 他心中歎道:「可憐的美人兒哎,獨守空帷,長夜漫漫,本少爺真想好好撫慰一下你寂寞的芳心啊,真是可惜了……」

 盯著對方那高聳誘人的胸部,他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

 那宮裝麗人似乎受不了張小崇織熱的目光,迷人俏臉微現紅暈,再見他目光落到自已胸脯上,身體竟然莫名其妙的發熱起來。

 敢如此火辣辣直視她的,似乎隻有張小崇一人,這令她又惱又羞,卻又有種新鮮刺激的奇怪感覺。

 人倒是年青英俊,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意,讓人恨得牙齒癢癢的,眼睛似乎也帶著笑意,透著一種玩世不恭,更有挑逗的味道,令人莫名其妙的臉紅,心跳加快。

 那放肆、挑逗的目光,令她感覺到那種熟悉而又久違了的奇妙感覺似乎在身體的深處燃燒著,攪動著,撥撩得她不禁心慌起來,匆匆逃避對方織熱的目光,低著頭,下巴快要碰觸到自已的胸部了。

 見她滿臉嬌羞無限,動人之至,張小崇心中大樂,能令她害羞臉紅又不發怒,這種無言的征服感真是爽啊!

 淑皇后轉過身來,看著迎視她的張小崇,那灼熱的目光令她微微一怔,修長彎曲的柳眉輕皺起來。

 如此大膽放肆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見到,就連陛下都不敢如此直視她的眼睛,心中不禁也湧起奇怪、新鮮的感覺。

 那種灼熱的目光,既熟悉又陌生,令她不禁想起還未入宮之前的初戀情人,那目光中脈脈含情,又帶著一種野獸一般的狂野、織熱,令她既心跳、緊張,卻又歡喜、企盼。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那種令她害怕又企盼的事情,隻是初戀情人的眼睛,已是深深的烙印在心中。

 淑皇后半天沒說話,鄭公公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對著侍立一旁的宮女小太監們揮揮手,未意她們出去。

 張小崇看著淑皇后,從她眼睛裏,似乎看懂了一點什麼,唇角逸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淑皇后似乎像是給人看穿了心中所想,迷人的俏臉上不禁微現紅雲。

 張小崇面上那邪邪的笑容,眼晴裏充滿的放蕩、挑逗笑意,不知怎的,竟令她心中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那種感覺,比跟初戀情人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更緊張,心跳也特別的快。

 她深吸了一口,強壓下莫明的緊張與心跳,狠狠瞪了張小崇一眼。

 輕咳一聲,她俏臉變寒,緩緩道:「張小崇,你可知罪?」

 躺在床上的國王司徒天龍看來已是沉沉入睡,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

 張小崇迎視著淑皇后的目光,微笑道:「草民知罪,草民犯的是欺君之罪,但是……」

 淑皇后皺眉道:「但是什麼?」

 「唉……」張小崇突然重重歎息一聲,道:「皇后娘娘,草民鬥膽講一個故事,請皇后娘娘聽完後再治小民的罪。」

 他的話,讓那穿著水蘭色宮裝的麗人抬起頭,好奇的看著他,似乎很想聽他說下面的故事。

 侍立一旁邊的鄭公公則是皺起眉頭,面現些許不安。

 「好罷,本宮說先聽你把故事講完,」淑皇后淡淡道。

 張小崇心中罵著:「奶奶的,也不來一句平身或賜座什麼的,老子雙膝都麻木了……」

 他輕咳一聲,道:「這個故事,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草民當時尚是年幼,跟隨家父在豐源行省居住了在一些時日,家父是做生意的,很忙,經常不在家,草民貪玩,每天逃學四處亂蕩,鬥蟋蟀、掏鳥窩什麼的……」

 反正他已從鄭公公嘴裏得知淑皇后並無殺他之意,相反的要給他這個冒牌副統領陞官,心中大定。

 穿水蘭色宮裝的麗人突然「哧」的一聲,掩嘴輕笑起來。

 張小崇對她微微一笑,道:「有一天,草民路過北宮大爺的府第,看見牆外的一棵大樹上有一窩鳥,就爬上去……」

 一旁的鄭公公面色微變,淑皇后的身世,是他剛跟張小崇說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膽大妄為,拿來編故事,萬一激怒了淑皇后,人頭落地不要緊,自已也要跟著陪葬。

 瞟了一眼淑皇后,見她面上並無絲毫怒意,隻流露出一副遐思的樣子,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這家夥油嘴滑舌的胡說八道,似乎很討女人歡心,難怪沒有給妖後吸幹。

第五集 第29章 後宮怨婦(二)

 張小崇輕咳一聲,說道:「草民爬上了樹,卻給一陣天簌般的笑聲吸引住了。」

 他微仰著頭,眼睛微閉,一副非常陶醉、神往的樣子道:「那笑聲,是草民聽到的最美妙動聽的笑聲!」

 他搖頭晃腦道:「此笑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

 穿水蘭色宮裝的麗人好奇道:「那笑聲真有這麼好聽嗎?」

 張小崇用力點頭,道:「那是當然了,至今,那笑聲仍是不時迴盪在我心間,讓我魂牽夢縈,永生難忘。」

 偷偷瞟了淑皇后一眼,見她面上神情頗為古怪,不禁心中大樂。

 他又說道:「笑聲是從北宮府第的後花園裏傳出來的,我拚命爬高往裏張望,看到一位天仙一般的姐姐,在花園裏嘻戲……」

 他又是一副陶醉神往的表情道:「咋一看到,我還以為哪位偷下凡間的仙女姐姐吶……」

 穿水蘭色宮裝的麗人看著淑皇后,好奇道:「淑姐姐,你們北宮世家中,還有哪位姐姐能比你美麗的?」

 「噫,姐姐是怎麼啦?身子不舒服?」

 淑皇后面上的神情古怪之極,令她大感奇怪。

 「哦,沒……沒什麼……他說的,也許是我三妹詩詩吧……」

 淑皇后吱唔道。

 她心中也在奇怪,她們三姐妹中,以她的容貌最為美麗,莫非張小崇所說的那個天仙一般的姐姐就是自已?

 宮裝麗人「哦」的一聲,看著張小崇,不滿道:「你倒是快往下說呀,說到關鍵處總是停下來,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嘛?」

 張小崇道:「我突然覺得屁股一痛,原來是我看傻了,不知不覺中鬆開抱住樹枝的手,摔落樹下……」

 宮裝麗人不禁咯咯嬌笑起來,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你這人真逗……」

 張小崇一眼不眨的看著淑皇后,緩緩道:「那位仙女姐姐的音容笑貌,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永生難忘。等我長大了,再次來到北宮府第,偷偷尋找那位仙女姐姐,隻是再也見不著她……」

 他接著說道:「我千方百計打聽她的下落,才知道她已經進宮了……」

 他說著話,仍是一眼不眨的看著淑皇后。

 淑皇后似是受不了他熾熱的直視,目光移到別處,面上神情極不自然,雙手不停的扯弄著錦帕。

 從他面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情,她已確定張小崇說的那個天仙一般的姐姐就是自已。

 自已的容貌,當時在全行省是最美麗的,惹得多少帥哥為她神魂顛倒,打得頭破血流的,上門提親的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一個幾歲的孩童,在無意中見了自已一面之後,竟然刻骨銘心,念念不忘,這聽起來,好像有點荒唐,可是對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家中後院牆外有沒有一棵大樹,她已記不清了,隻是依稀記得以前曾有不少頑童爬上後院牆頭,偷看她們姐妹在花園裏練劍嘻戲,亦有不少多情的公子哥爬上牆頭,對她們姐妹大獻慇勤,卻給三妹詩詩打得青皮臉腫……

 這些頑童當中,竟有這麼一個人會暗戀她,如此小的年紀,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哎,這份癡情,真是讓人……讓人……突然之間,她的心竟然有些慌亂迷糊,整個人似乎失去了意識,無法思考。

 侍立一旁的鄭公公卻是不住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心中不住大罵,這家夥真是色膽包天,連皇后娘娘都敢騙,死了不打緊,還連累到雜家都要跟著陪葬。

 心中卻又有點佩服,自已隻不過略略跟他說了一些淑皇后的家世,他竟然敢把那些編成故事來欺騙淑皇后,而且表情嚴肅認真,令人無法不相信,真是個天才演員。油嘴滑舌的又挺會哄人開心,看來威震天下的妖後,想必也是給他哄得開開心心的,所以才沒把他吸成人幹吧?

 宮裝麗人看看張小崇,又看看淑皇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你……你說的那個仙女姐姐,是不是……就是淑皇后?」

 「後來又怎樣?」

 如此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令她心中更為好奇,很想知道淑皇后與他之間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小崇暗中鬆了一口大氣,這個故事隻不過是他在雲夢行省發生過的真實故事而已,當時為了泡妞,爬到人家後院牆外的大樹上,偷看美女蕩鞦韆而已,卻沒想到他竟敢用到淑皇后身上,實在是夠膽大包天。

 鄭公公隻是跟他說了一些淑皇后的家世,北宮世家是豐源行省第一大世家,財勢雄厚。家中三女中,淑皇后排行第二,也以她的容貌最美麗。

 一般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豪宅後院內都建有花園,而女眷們都愛在花園中玩耍嘻戲,所以張小崇才敢蒙對方,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誰會記得一個從未見過的孩童,嘿嘿。

 他聳聳肩,雙手一推,道:「沒有了!」

 「沒有了?」宮裝麗人怔道:「這樣就完了?」

 迷人的俏臉上掩飾不住那濃濃的失望之色。

 張小崇微笑道:「對,就這麼完了。」

 宮裝麗人呆了半晌,偷偷瞄了淑皇后一眼,突然輕笑道:「原來你假冒內廷侍衛副統領,就是為了進宮看……她一眼?」

 淑皇后光潔的面容上現出一絲紅暈,她瞪了宮裝麗人一眼,輕咳一聲,道:「賜座。」

 「奶奶的,這麼久才記得叫老子坐,膝蓋都麻木了……」

 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軟椅上,不住的揉著麻木的膝蓋。

 「張小崇,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的死罪嗎?」淑皇后緩緩道,

 語氣中卻無半點興師問罪之意。

 迎著對方的目光,張小崇從容道:「草民知道,隻是為了這個畢生的心願,草民隻有冒死混入宮中,現在心願已了,草民甘願伏法。」

 淑皇后避開他熾熱的目光,站起道:「來人,將他押到永甯宮!」

 張小崇一驚,牛皮吹破天露了馬腳了?

 鄭公公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必害怕,心中卻尋思著,這淑皇后不會是春心萌動看上這家夥了吧?這也難怪,陛下早已是老得不能人道,後宮裏那麼妃子,一個個守活寡,春心難奈,飢渴得像發情的母豬,經常玩著那虛凰假鳳磨鏡子的事兒。

 他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淑皇后若真的跟他勾搭上了,給陛下發覺,鐵定要掉腦袋的。張小崇完蛋了,妖後自然也不會把解藥給他,真是命苦啊,看來得千萬百計的幫他遮掩才行。

 見淑皇后已起身,慌忙出去,叫道:「皇后娘娘、玉妃娘娘起駕回宮!」

 一眾宮女太監趕忙過來侍候,押著張小崇,護送淑皇后、玉妃回宮,鄭公公則留下來服侍仍在沉睡中的國王陛下。

 張小崇見押著自已的不是如狼似虎的衛士,而是一些宮女太監,也不是給押入死牢,心中大定。

 永甯宮該不會是淑皇后的寢宮吧?他心中不免想入非非起來,淑皇后雖然三十多歲了,但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肌膚白晰,胸隆臀豐,身材極惹火。

 國王已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而淑皇后又是虎狼年齡,獨守空帷,長夜漫漫,不寂寞難奈才怪。看玉妃眉目間流露出的幽怨飢渴神情就知道了,嘿嘿,今次是落到鳳凰窩裏了。

 哪一代國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這麼多老婆,他能滿足得了嘛?現在他又是一個廢人,那些妃子們豈不是都飢渴死了?本少爺就勉為其難,幫你雨露均施,撫慰撫慰你的妃子們,嘿嘿,這可不是給你戴綠帽哦,少爺我又要幹體力活,又損失精氣元神,命苦著吶

第五集 第30章 情逗雙妃

 永甯宮內堂隻有淑皇后、玉妃與張小崇三人,所有宮女太監全候在宮門外。

 宮內重重宮紗錦帳,珠簾玉飾,佈置得美輪美奐,獸香裊裊,撩人遐思。

 淑皇后靜坐堂上,神情有些忸怩,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玉妃則眨著一雙醉死人的美眸,不時偷瞟著張小崇,也不知她心中想著什麼,迷人俏臉沒由來的飛紅起來,神情忸怩、曖昧。

 兩人面上的表情,令張小崇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呯呯」直跳起來,她們兩個不會是一起上吧?這樣更爽,哈,一皇雙鳳還沒有玩過吶,嘿嘿。

 淑皇后輕咳一聲,淡淡道:「三王子是個精明之人,你是如何騙得過他的?」

 張小崇老老實實的將清遠鎮開心客棧裏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沒有半點隱瞞,甚至將自已在雲夢行省誤殺了人,為避難逃家的大部份經過說出來,連如何認識妖後姬無月的事情都說出來,隻是隱瞞了與姬無月之間的戀情。

 三王子不知道他是冒牌的內廷侍衛副統領,而淑皇后竟然知道,可知自已早在她的嚴密監視之下,對方肯定暗中調查過自已的身世。

 淑皇后沉吟了半晌,才歎道:「原來你竟有這麼多的奇遇,真是一個福大命大之人……」

 玉妃輕笑道:「外邊風傳著你與妖後之間的風流韻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小崇從容道:「姬宗主幾十年前就已是威震天下的老前輩,論歲數都足以做我的奶奶了,我們之間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呢?」

 姬無月功力高深,行蹤飄突不定,根本無人能跟蹤她,更無法瞭解她的身世等,她的真容,隻有他、姜吟雪、晴兒三人見過,他敢肯定淑皇后等人不知道,所以放心大膽的說出這話來。

 「那你為什麼不澄清事實?」淑皇后皺眉道。

 張小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我行事一向我行我素,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反正我是行得端,走得正,問心……無愧,呵呵,」

 「原來是這樣呀……」玉妃道:「據說妖後駐顏有術,如二十多歲的年青女人,她長得什麼樣?」

 張小崇苦笑道:「這恐怕隻有她自已知道。」

 他看著淑皇后,淡淡道:「就算她長得好看,也比不過姐姐天姿國色,傾城傾國。」

 淑皇后知他是在贊自已的容貌美麗,俏臉飛紅起來,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是樂滋滋的。

 玉妃「哧」的一聲,輕笑道:「你可真會哄人開心呀,難怪妖後一直把你帶在身邊,看來你一定把她哄得暈天糊地的,嘻嘻,雲夢行省不知有多少女子給你騙上手了,嘻嘻……」

 「聽說雲夢姜二小姐是行省公認的最美麗最溫柔賢慧的美女,是不是真的呀?」淑皇后問道。

 張小崇點頭道:「嗯,她的氣質如皇后一般高貴聖潔。」

 他說的這話敢把姜吟雪的容貌氣質與皇后相提並論,實是大大不敬,惹怒了淑皇后,掉腦袋都極有可能。

 淑皇后心中想的卻是另一種意思,張小崇是因為姜吟雪的氣質與她有相似之處才娶她的,是把她當成了自已的影子,心中不禁又是一呆,他對自已竟然癡情到了這種地步?唉,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她心中竟又紛亂起來,少女時代與初戀情人幽會的甜蜜喜悅情形又浮現腦海中。

 玉妃瞟了一眼沉醉在往事中回憶中的淑皇后一眼,道:「雲夢行省的事,是三王子設計要除掉傲笑天與連雲十八寨而布下的陷阱,你隻是無端捲入其中罷。」

 張小崇一眼不眨的看著她,微笑道:「多謝玉妃娘娘。」

 玉妃受不了他熾熱的目光,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樣看著本宮,是很無禮的,不怕給砍腦袋嗎?」

 張小崇呵呵笑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裏想著什麼,從眼睛裏都能看出來。玉妃娘娘從在下的眼睛裏,是否看出有絲毫的不敬與無禮?」

 他說話越來越大膽,草民已改成在下。

 玉妃在他灼熱目光的逼視下,神情極不自然,哪能還敢迎視他的目光。

 那種目光,也令她想到仍是閨中待嫁時,那些拚命追求她的公子哥兒們的目光,狂熱、真摯,甚至還帶有別的……

 這種目光,自她嫁進深宮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過,服侍她的所有人,就連那些文臣武官,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樣,都不敢正眼看她一下。

 心中竟隱隱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新鮮、刺激、羞赧、緊張、害怕、喜悅,似乎還有別的一種感覺,心兒竟莫名其妙的狂跳起來。那種感覺,似少女春心的第一次萌動,又似陛下的初次臨幸,身體深處莫明的湧現一種強烈的渴望,攪動得她的一顆心兒都顫抖起來,那種潮熱,令她渴望那種熟悉又久違了的神妙感覺。

 沉浸在往事回憶中的淑皇后良好久才清醒過來,看到玉妃滿臉潮紅,眉目含春,一副春情蕩漾樣,不禁微皺眉頭。

 她輕咳一聲,問道:「張公子,你又怎麼和三王子攪在一塊了?」

 張小崇答道:「不是在下要與三王子殿下攪在一塊,而是妖後帶著在下去的,在下身不由已,不得不虛與委蛇。」

 妖宗的人支持三王子殿下,那已不是什麼秘密了,說不準三王子身邊的人,還隱伏有太子殿下的人呢。

 淑皇后皺眉道:「那你不會離開妖後嗎?」

 張小崇露出一副苦笑的神情道:「在下給她制了經脈,沒有她的獨門解藥,不出十天,隻怕要一命嗚呼了。」

 淑皇后一臉驚容道:「她竟以玄陰九轉化魄妖功制你?」

 言語神態中流露出擔憂,似是很關心他的安危。

 玉妃咬牙切齒道:「這個死不要臉的老妖婦,竟然死纏著人不放,實在是可惡!」

 張小崇心中偷著樂,暗道:「她可不是什麼老妖婦,嘿嘿,比你還年青,容貌氣質尤勝你一分半分的,在床上又騷又浪的,本少爺喜歡得不得了,嘿嘿……」

 玉妃突然又輕笑道:「看來你一定是哄得她心花怒放,她捨不得放你走,才把你留在身邊罷,嘻嘻……」

 看著對方別有深意的目光,張小崇心中大樂,玉妃看來是春心萌動了,嘿嘿,後宮佳麗三千,國王哪能每個妃子都雨露均沾,現在又老得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妃子們獨守空帷,原本就寂寞難耐,撥撩幾下就春情勃發了,嘿嘿。

 他的目光故意落在對方高聳誘人的胸部上,還笑瞇瞇的盯著對方的眼睛看。

 玉妃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突然伸了個懶腰,盡展誘人身姿。

 「淑姐姐,我困了,先回去歇息了,」她站起身道。

 「啊,這麼快……」

 正在沉思中的淑皇后有點吃驚道。

 「妹妹告退了。」

 玉妃微微一福,翩然離去。

 臨去時別有深意的瞥了張小崇一眼。

 此刻屋內隻剩下淑皇后與張小崇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靜悄悄的,都能聽到雙方彼此的呼吸聲,氣氛頗有些沉鬱、曖昧。

 良久,淑皇后才低聲著道:「你……你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張小崇眨眨眼睛,似笑非笑問道:「哪些事?」

 淑皇后俏臉飛紅,低聲道:「就是……就是你爬上樹……的那事……」

 「假的,」張小崇不假思索道。

 淑皇后一呆,俏臉變得蒼白無比。

 「才怪!」張小崇吃吃笑道。

 「你……」淑皇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這是成心氣我呀!」

 她嘴上說得狠,俏臉上卻露出少女初戀時的羞赧、竊喜。

 她面上那亦嗔亦喜的神情,令張小崇一呆。

 奶奶的,無月、吟雪、珠兒小玉等人缺少的就是這種撩人的少婦風韻。

 淑皇后給他熾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心中竟有些慌亂起來,不禁埋怨玉妃把她一個人丟下,想召喚外邊的宮女進來,又恐談話不方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室內重重宮紗錦帳,珠簾玉飾,原本就佈置得極有情調,引人遐思。加上獸香裊裊,光線幽暗,更添幾分曖昧氣氛

第六集 第01章 後宮鬼混(1)

 避開對方的目光,淑皇后輕咳一聲,道:「你冒充帝國軍官,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張小崇微笑道:「我知道。」

 看他一副滿不在乎樣,淑皇后歎了口氣,道:「我縱是想替你隱瞞也沒辦法了,朝中已有不少大臣知道……」

 張小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他知道對方還有下文。

 淑皇后怔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張小崇呵呵笑道:「有淑皇后做主,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呵呵……」

 淑皇后幽幽歎道:「你真是我肚子裡的……」

 突覺這話不妥,忙打住嘴,俏臉一片紅雲,張小崇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令她大窘。

 她舉杯飲茶,以掩飾窘態,放下茶杯後,淡淡道:「我可以給你錦秀前程,只是你別跟三王子走得太近,以免招來殺身大禍!」

 張小崇道:「嗯,我知道三位王子之間鬥得很厲害,這好像不關我的事吧?」

 淑皇后提醒道:「這由不了你,你現在的身份是內廷侍衛副統,明天就是正統領了,各方的人自然要拚命拉攏你!」

 「正統領?」張小崇怔道。

 「嗯,」淑皇后點頭道:「等會我會給你任職令與身份腰牌,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內廷侍衛正統領了!」

 「我……」張小崇有些吃驚道。

 鄭公公先前雖然已悄悄告訴過他,只是由淑皇后嘴裡說出來,想到日後要在宮中任職,統率一群手下,一時之間仍是有些不適應。

 淑皇后微笑道:「不必擔心,不懂的事情,會有人教你的,慢慢就勝任了。」

 她接著提醒道:「我再次提醒你,千萬不要跟二王子三王子走得太近,以免招來殺身大禍!」

 想到在宮中任職,出入皇宮方便,要殺陳宮就容易多了,而且有機會多多接觸妃子們,心中不禁大樂。

 他躬身行禮道:「多謝皇后娘娘栽培!」

 淑皇后淡淡道:「我也希望找一個絕對忠誠的助手幫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你就先在三王子那邊做個內應吧。」

 她接著淡淡道:「我最討厭背叛我的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是,皇后娘娘,」張小崇應道,他能感覺到淑皇后的語氣雖然平淡,卻隱有一種威嚴。

 「若你能把妖後拉過來當然是最好的,若不能,找個機會把她殺了!」淑皇后道。

 「不過,你最好是能騙她把制你的禁制先解了……」

 張小崇聽得心中一樂,原來她還是挺關心我的嘛,親親無月老婆嘛,我當然要

第六集 第02章 偷吃忘抹嘴

 天剛灰朦朦的亮,張小崇輕手輕腳的推開自已的房門,卻沒想到晴兒也正好要拉門出來,兩人差一點撞了個滿懷。

 「啊,公子回來了……」晴兒驚喜道。

 她手裏拿著一個脂粉盒,隱隱逸出一股幽香。

 張小崇搔著頭,嘿嘿笑道:「晴兒妹妹起這麼早啊?」

 晴兒白了他一眼,嗔怪道:「還說呢,你一夜未歸,害得人家提心吊膽的睡不著覺……噫,什麼香味?」

 她皺著鼻子,用力嗅著,一臉的疑惑之色。

 張小崇面色微變,暗叫不好,他與玉妃纏綿銷魂,衣服、身體都沾了她的脂粉香味。

 他一把搶過晴兒手裏的脂粉盒,打開盒蓋,笑道:「這是給誰的啊?」

 晴兒「哎」的一聲,忙伸手來搶,張小崇故意把錦盒打翻,兩人頭上身上全沾滿了脂粉。

 「哎,公子,你……你……」晴兒嗔怪道。

 張小崇忙道歉道:「晴兒妹妹,真是對不起啊,等下我賠你十盒,好不好?」

 心中卻是大樂,這下你聞不出來了吧,嘿嘿。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晴兒笑嘻嘻道。

 張小崇正欲去沐浴,卻給晴兒硬拖著進姬無月的房間。

 「快去見宗主罷,公子一夜未歸,宗主很擔心的!」

 張小崇本想先沐浴洗掉罪證,卻已給晴兒拖進房裏,還好有她的脂粉掩蓋著,姬無月應該也聞不出來吧?

 姬無月在床上打坐,聽到門外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老婆,我回來啦!」張小崇笑嘻嘻的張開雙臂,作勢欲抱。

 「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想死你了,哈!」

 晴兒掩嘴偷笑,悄悄退出。

 「死蟲子,去了一夜,害人家擔心死了!」

 姬無月見晴兒出去了,忘形的撲入他懷中。

 她雖有十足的信心肯定鄭公公怕死,為了玄陰九轉化魄神功的解藥,必定是盡力保護小崇,且淑皇后等人並無殺他之意,應該安全無事,隻是他一夜未歸,讓她心中亦是惴惴不安,幾次想潛入皇宮裏。

 張小崇抱了個滿懷,又是摸又是親的,逗得她嬌笑不已。

 姬無月突然一把推開他,也如晴兒一般皺著小巧的鼻子猛嗅。

 「不會吧,剛才故事弄翻了晴兒的脂粉盒,身上全是脂粉的香味,難道還能嗅得出來?」張小崇心中驚道。

 他呵呵笑道:「老婆,幹嘛吶?」

 姬無月滿臉疑惑之色,皺眉道:「你身上的香味哪來的?」

 張小崇哈哈笑道:「是剛才不小心弄翻了晴兒的脂粉盒,撒了一身,哈哈,老婆,你是個醋缸子吶……」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道:「不對,晴兒的脂粉香味我嗅慣了,你身上還有另一種香味……」

 張小崇心頭一跳,不會吧?比狗的鼻子還靈?

 「那種香味似乎能撩人情慾,非常名貴,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能賣得起的……」

 張小崇心中暗呼厲害,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是玉妃送我出宮時,不小心摔倒,我扶了她一把,也許就這麼沾上了吧?」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八成是你故意絆著她,乘機混水摸魚……」

 張小崇一副冤枉的表情道:「沒有啊,她可是國王陛下的寵妃,身份尊貴,萬金之軀,我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啊……」

 姬無月嗔怪道:「你沒賊膽?天下要數你膽子最大了,連我都敢碰……」

 張小崇舉著雙手大叫投降,吃吃笑道:「那我以後再也不碰你就是了……」

 姬無月狠狠瞪他一眼,嗔怪道:「你敢!」

 張小崇吃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雙手抱起她,逕往大床行去。

 姬無月驚道:「幹什麼?要死啦,大白天的……」

 張小崇吃吃笑道:「讓你驗明正身啊,看看我是不是象平常一樣威猛無敵,嘿嘿……」

 滿臉紅雲的姬無月掙紮著從他懷中跳出,道:「你一夜未睡,還是先去睡一覺吧,眼裏都有血絲了。」

 不由分說,拉著他出門,把他拖進他的房間,替他寬衣服解帶,蓋好被子。

 「安心睡吧,我在外間呢,」姬無月柔聲道。

 張小崇抱著她溫存了一陣,才安心躺下。昨夜與玉妃廝混了一整夜,人快散架了,一躺下就呼呼大睡起來。

 姬無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才起身到外間,拿著散元八大式的手稿研究,沒有張小崇的騷擾,她終於能定下心來鑽研。

 張小崇這一覺睡得天暈地暗的,醒來已將近傍晚,洗漱過後,給司徒霸天硬拖著去喝酒,坐陪的隻有姬無月。

 席間,司徒霸天問了他一些事情,張小崇的回答令他大為滿意。得知他升任為內廷侍衛正統領,並交出一份名冊,令他心情更為愉快,隻要把他的人安插到侍衛隊裏,皇宮裏的動靜就可以完全掌了。

 外邊是他的天下,皇宮裏有一個淑皇后隻手遮天,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擔心的是淑皇后弄死父皇,假傳詔書,立太子為國王,若他不願臣服,唯有起兵造反,不過這麼一來,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他雖然急著想坐上帝位,隻是父王仍在,他唯有強忍著不敢發動,暗中則對兩位兄長下手,可惜針對二王兄司徒驚虹的行動竟然意外的失敗了。太子一直呆在他的府裏尋歡作樂,令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這家夥對自已倒是挺忠心的,又會討人歡心,隻可惜跟妖後攪在一起塊,否則日後必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第二天一早,張小崇陪著晴兒上街買胭脂。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帝都的繁華讓張小崇感歎不已,初次逛大街,他興緻勃勃,東瞄瞄,西看看的,什麼都好奇。

 來到胭脂店,櫃上擺放著五花八門,包裝各異的胭脂盒,什麼樣的香味都有,晴兒拿起這個嗅一下,又拿起那個嗅一下,一副愛不釋手樣。

 張小崇對著店老闆道:「全包上!」

 店老闆樂得眉開眼笑,今天是財神上門了。

 晴兒怔道:「哦,公子,你這是……」

 張小崇呵呵笑道:「隻要是你喜歡的,哪怕是天上的太陽月亮,我都會摘下來送你。」

 晴兒俏臉飛紅,心裏樂滋滋的。

 「晴兒小姐好早啊,」旁邊有人笑道。

 晴兒轉身一看,是「槍王」段複,一身寶蘭色勁裝,背插短槍,更顯得英俊瀟灑。

 對方微笑著對她打招呼。

 她落落大方笑道

第六集 第03章 當街調戲

 「哇,這妞兒好正點啊!」旁邊突然有人怪叫道。

 張小崇循聲望去,正有四個衣著華麗的年青公子哥兒狠盯著晴兒猛吞口水,十足的大色狼樣。

 「我靠,這四個家夥是想找死啊?」他低罵一聲。

 此時的晴兒俏臉羞紅,洋溢著喜悅、幸福,實是動人之至。她正陶醉在幸福之中,突聽到有人來打岔,心中已隱感不悅,再見那四人一副色迷迷樣,狠盯著自已的胸部,不禁惱怒起來。

 她狠瞪了那四個公子哥一眼,怒道:「看什麼看,色狼!」

 她可算是老江湖了,那四個公子哥衣著光鮮,一副目中無人樣,應該是極有勢力背景的世家子弟。她不想惹事,所以心中雖然惱怒,卻隻有強行忍耐住沒有發作。

 「色狼?」那四個公子哥哈哈大笑起來。

 「小美人,你知道什麼是色狼?」其中一人怪笑道。

 「小美人一定是試過了才知道什麼是色狼,哈哈……」

 那四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們仍是一副色迷迷樣,嘴上說著不三不四的話兒。

 「啪」一聲手掌朝肉聲伴著一聲痛呼同時傳出,剛才出聲的那公子哥慘叫著飛拋而出,「呯」的一聲,重重摔落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半天掙紮難起。

 「嘿,原來是帶刺的,看我的!」

 一個瘦高的公子哥十指如勾,抓向晴兒高聳誘人的胸部,下流之極。

 「下流!」

 晴兒怒叱一聲,纖手一翻,「啪」的一聲,那公子哥也是慘嚎著飛拋而出。

 這一次晴兒是怒極出手,出手極重,那公子哥的半邊臉頰都紅腫起來,門牙也給打落了兩顆。

 「可惡!」

 另一個公子哥咒罵著揮拳衝上,卻給張小崇一拳重重擊在肋下,斷了兩根肋骨。

 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調戲他的寶貝晴兒,實在是該死!管他們是什麼天皇老子,惹毛了本少爺,一律狠扁!

 唯一一個還站立的公子哥駭得面無人色,連退幾步,指著兩人惡狠狠道:「有種你們等著!」

 他們四人可都是有勢力背景的世家子弟,父兄都是受陛下寵信的朝中重臣,上頭還有一個太子殿下撐腰,誰敢得罪他們?

 四人是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一向在城裏橫行霸道慣了,見晴兒不是本地人,人又漂亮,本想調戲一番,不想她的身手竟然厲害得嚇人。他們第一次挨人狠揍,自是不會善罷甘休。

 街上的行人嚇得紛紛走避,就連在附近擺攤開店的,也都是嚇得匆匆收拾攤鋪走人,以免殃及池魚,血本無歸。

 一隊巡邏的城衛軍聞訊衝來,將張小崇與晴兒團團圍住,明晃晃的刀槍直指著兩人。

 「哎,羅公子,葉三少,章大少,你們……你們這是……怎麼啦?」帶隊的兩個軍官討好的扶起地上的三個公子哥兒。

 瘦高的公子哥是章大少,老爹是國王陛下寵信的重臣,官至帝國軍需總長,三位王子殿下拚命拉攏的要人。連三位王子殿下都要讓他老爹三分面子,這兩個外鄉人竟敢打他,真是不知死活!

 他指著張小崇與晴兒,惡狠狠道:「男的給我往死裏打,女的抓起來!等大爺我羞辱夠了,賣到青樓!」

 「媽的,你們還愣著什麼,給我上啊!」帶隊的軍官吼叫道。

 反正隻是兩個外鄉人,應該沒什麼勢力背景吧?隻是他忘了,近來帝都來了不少外地人,都是三位殿下重金聘請或招攬來的江湖高手,豈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城衛軍所能惹得起的?

 長官下令,士兵們吶喊一聲,挺槍舞刀衝來。

 面對明晃晃的刀山槍林,如此眾多的官兵,張小崇是第一次應付群毆,心中難免有些害怕,應付起來手忙腳亂的有點狼狽。

 晴兒的身手已超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加上長官指定要抓活的,那意思就是不能傷她半點毫髮,這下可苦了那群士兵,束手束腳的不敢放膽攻擊。

 晴兒卻是肆無忌憚的放手攻擊,不過下手極有分寸,隻是把士兵們打得渾身疼痛發軟,暫時失去出手的能力,轉眼間已是稀哩嘩啦的給她放倒了一大片。

 張小崇初時手忙腳亂的應付了一陣,逐漸得心應手,他也乒乒乓乓的打倒了不少士兵。不過士兵們對他的攻擊全無半點顧忌,刀槍盡往要害處招呼,令他大感壓力,還好晴兒衝過來與他聯手對敵,減輕了他大半的壓力。

 「呯」的一聲,張小崇一拳將一名士兵打得飛拋而出,這才發覺身邊已空無一人,刀槍鐵劍等兵器散落一地,滿地全是掙紮哀號、痛苦呻吟的士兵。

 晴兒笑嘻嘻道:「公子,真是過癮呀。」

 張小崇是第一次打群架,亦感覺大為過癮,他呵呵笑道:「是啊,真是過癮啊!」

 那兩個帶隊的軍官與申大少等人俱是面無人色,退得遠遠的,指著兩人喝道:「你們……你們敢殺官造反?」

 「嘖嘖嘖,都說城衛軍很厲害,令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吶,嘿嘿……」

 張小崇還沒有開口,旁邊已有人搶先出聲,一副嘲弄的語氣。

 是三個身著皇家近衛師團制服的營尉軍官,一臉不屑、嘲弄的神情。

 皇家近衛師團是由國王陛下直接指揮,軍餉待遇、武器裝備等都比城衛軍要好上幾倍。連軍機總長大人都管不了,那些城衛軍更不放在眼裏,皇家近衛師團官兵與城衛軍就好像是天生的死對頭一般。

 章大少嘿的怪叫道:「你們要是厲害就上啊!光吹牛有什麼用?」

 一個皇家近衛師團軍官嘿嘿笑道:「我們的職責是守衛皇宮,保護陛下的安全。維護地方秩序,好像才是你們城衛軍的事吧?嘿嘿……」

 三人雙手抱臂,一副袖手旁觀看熱鬧的表情。

 「可惡!」章大少咬牙切齒道。

 他一動怒,牽扯到面龐的肌肉,痛得他不由得呻吟起來,惹得那三名皇家近衛師團軍官吃吃直笑起來。

 此時又有一隊巡邏的城衛軍聞訊趕來,將張小崇與晴兒團團包圍住,四周也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皇家近衛師團的軍官士兵,還有不少的江湖人物,把整條大街都堵塞住了。

 張小崇吃吃笑道:「晴兒妹妹,這下可熱鬧了!」

 晴兒笑嘻嘻道:「嗯,真想再打上一架,就怕事兒鬧大了,宗主會怪罪,嘻嘻。」

 「幹什麼的?統統讓開道!」突然有人高聲喝道。

 眾人循聲望去,前方有一隊皇家近衛師團士兵護送一隊人馬而來,那些人服裝各異,一看就知不是本國人。

 帶隊的是一名皇家近衛師團副統領,身材高大,相貌頗為威猛。

 看熱鬧的所有皇家近衛師團軍官士兵俱都行軍禮,高聲道:「甯副統領好!」

 甯副統領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身邊一個衣著華麗年青英俊的公子呵呵笑道:「當街械鬥,毆打帝國士兵,貴國治安可真是讓人擔心啊!」

 他的目光落到晴兒身上,眼睛一亮。

 甯副統領面現不悅,沉聲喝道:「什麼人敢毆打帝國士兵?給我拿下!」

 統領大人發話,一眾皇家近衛師團的士兵們應諾一聲,抽出佩劍,逼向張小崇與晴兒。

 「住手!」

 有人沉喝一聲,大步來到晴兒身邊,卻是背負短槍的「槍王」段複。

 他對著甯副統領抱拳道:「甯大人,這其中有誤會了,挑起事端的是章大少等人,錯不在他們兩個。」

 此話一出,不少人面上現出奇怪的表情。

 章大少等人都是太子殿下的人,槍王段複則是太子殿下重金從飛龍帝國聘請來的高手,他不幫自已人,反倒幫起外人來了,這實在令人不解。

 章大少如踩到毒蜂窩一般直跳起來,指著段複罵道:「姓段的,你這吃裏扒外的混……」

 「蛋」字還沒說出口,已給一股淩厲無比的勁風逼迫得硬生生的嚥下肚子。

 他的一張臉駭得無一絲血色,張大著嘴巴,眼睛儘是恐懼神色,渾身直打顫。

 段複那桿插在背上的短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槍尖直指著章大少,隻差半毫就貫入他張大的嘴巴裏。他出手之快,令絕大多數人無不駭然色變。

 「你……你想幹什麼……」

 章大少已是嚇得癱軟在地上。

 華服公子目光落到段複身上,眉頭微皺,即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是熱鬧啊!」

 甯副統領臉上已微現怒意,冷聲道:「段複,你想幹什麼?」

 段複冷冷地看了華服公子一眼,眼中隱現一絲淩厲殺機。

 他對著甯副統領傲然道:「敢侮辱我者,死!」

 張小崇見他強自出頭,把事都攬到自已身上,樂得袖手旁觀,他對段複並無半點好感,巴不得打起來才好。

 晴兒則感激道:「段公子,謝謝你,隻是不關你的事,段公子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

 段複微微一笑,負手傲然站立,那種無視一切的鎮靜、從容、自負,還有永不言敗的激昂鬥志,令人感受到了種堅不可摧的淩厲氣勢。

第六集 第04章 走馬上任

 看熱鬧的軍官們,還有那些江湖高手,有不少是三大勢力的人,看著太子的人窩裏反,自然是一副幸災樂禍樣。

 甯副統領強壓下心中怒氣,沉聲道:「段公子,不關你的事,犯不著把事兒攬到自已身上,退一邊去吧,別妨礙本官執行公務!」

 他是皇家近衛師團副統領,隻忠心於國王陛下,段複是太子殿下的人,多少要給對方留個面子,是以隱忍不發。

 他說出這話來,已是警告對方,再不識趣退開,妨礙他執行公務,那他隻有得罪了,就是太子殿下親自出面,也隻有到國王陛下面前論理了!

 華服公子盯著段複,眼中有一絲淩厲殺機閃現,他淡淡道:「對於那些不遵循帝國律法的兇惡之徒,本國一向不寬容!甯大人若有什麼不便,本王可代你處理,呵呵。」

 他話音未落,在他身後的幾個騎士已手握劍柄,手背青筋暴現。隻要他一擺頭,佩劍立刻出鞘殺人。

 甯副統領皺著眉頭道:「多謝二王子好意,這是本國的內部事務,自當由本國處理!」

 他大聲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兇徒拿下!」

 皇家近衛師團的軍官士兵們應諾一聲,挺劍逼來。

 皇家近衛師團的人可不是像那些城衛軍那樣好欺負,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身經百戰的老兵,或是身手不錯的江湖好手,其中不泛身手超絕的修行高手。

 張小崇不想把事兒鬧大,正欲亮出內廷侍衛正統領的身份腰牌,已有人尖喝出聲。

 「慢著!」

 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太監率著一隊皇家近衛師團士兵趕來。

 甯副統領皺了下眉頭,在馬背上抱拳道:「原來是鄭副總管。」

 一眾士兵忙行禮,鄭公公是宮中太監副總管,皇后娘娘身邊的大紅人。

 鄭公公尖聲道:「甯大人怎麼還在這裏,陛下已經生氣了,快快帶客人入宮晉見罷。」

 轉頭對著張小崇拱手道:「張統領,快去軍機處報到,陛下有事召見。」

 此話一出,所有人無不嚇了一大跳,這個膽敢毆打城衛軍士兵,看上去一副富家紈褲子弟的年青公子哥竟然是個統領級的大人物?

 那些挨揍得青皮臉腫的城衛軍士兵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圍攻毆打長官,視同謀反,按帝國律法第X章第X條規定,當處以腰斬!

 「撲通撲通」聲中,士兵們全都跪下謝罪,請求統領大人寬恕。

 鄭公公對著張小崇眨眨眼,與甯副統領率著來自飛龍帝國的使團匆匆離去。

 張小崇道:「都起來罷,不知者不罪!」

 「謝統領大人!」

 士兵們心中狂喜,這位統領大人太好說話了,可惜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真是太可惜了。

 張小崇摸出一小疊銀票子,塞到那兩名帶隊軍官手上,呵呵笑道:「一場誤會,這點錢,就當是兄弟們的醫藥費了,呵呵。」

 雖然隻是一萬多,但比他們幾年的軍餉加起來還要多了許多。

 士兵們高興得差一點沒跳起來,這位統領大人全無半點架子,好說話又大方,這種好官,打燈籠也找不著,可惜了。

 一名軍官低聲道:「下官彭江,他叫陳塘,若以後大人有用得著的地方,派個人來說一聲,兄弟們水裏火裏都在所不辭!」

 張小崇哈哈一笑,道:「一定一定!」

 那兩名軍官整齊的行了個軍禮,齊聲道:「下官公務在身,不便久留,告退,大人保重!」

 士兵們列好隊,跟隨長官巡邏去了。雖然個個青皮臉腫,軍服破爛,卻難以掩飾面上那狂喜的表情。

 看著那隊城衛軍遠去,晴兒低笑道:「公子真會籠絡人心……」

 段複並沒有因為張小崇是帝國統領級軍官而改變自已心中的看法,對他仍然心存不屑。

 他看也不看張小崇一眼,對著晴兒微笑道:「晴兒小姐……剛才……沒傷到你吧?」

 張小崇哈哈一笑,道:「還不如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

 段複俊面微紅,他知道晴兒修為與他相差無幾,那些城衛軍根本無法傷得到她,隻是在美人面前,腦筋像是給卡住了一般轉不過來,他不知道要如何說話,吶吶了半天才說出那麼一句來,卻讓張小崇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多謝段公子關心……」

 晴兒以手掩嘴,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張小崇發覺章大少等人不知什麼時候早沒蹤影了,圍觀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他牽著晴兒的手,哈哈大笑離去。

 面紅耳赤的段複呆立了半晌,才歎息一聲,苦笑著舉步往反方向行去。

 他是一個冷靜、果敢,反應迅速的人,可是在令他怦然心動的女人面前,什麼冷靜果敢都不複存在,腦子遲鈍,似乎不能思考。

 張小崇與晴兒雖是主僕關係,隻是看兩人的表情與舉止,不是主僕關係這麼簡單,且晴兒看著張小崇的眼神,似乎充滿了縷縷柔情。

 自已第一次同時對兩個少女動情,晴兒秀麗可人,不過一顆芳心,似乎已繫在張小崇身上,看來沒指望了。柳眉冷豔清純,不知道有了意中人沒有?

 他歎了口氣,往太子府方向行去,回去後還要向太子殿下解釋此次的原因,加上失敗的挫折令他心中悶悶不樂。

 張小崇與晴兒回到三王子府後,帶著一身男裝的姬無月到帝國軍機處報到。

 上頭早已發文至軍機處,加上有各自的主子暗中交待過,手繼很快辦妥。

 張小崇換上了合身的黑色鎧甲,倒也顯得威風凜凜,姬無月則是他的隨從護衛。兩人在一小隊皇家近衛師團士兵的護送下,直奔皇宮。

 才進宮裏,門口已有小太監在等候,說是皇后娘娘召見。

 張小崇雖說是第二次入宮,可是重重門戶與走廊仍是弄得他頭暈眼花。

 小太監帶著兩人來到一座豪華的宮殿,見到殿門上牌匾的三個大字,他已知是怎麼一回事,這是玉妃的翠玉宮,看來是玉妃想念他,假借皇后娘娘的旨意把他招來的,淑皇后此刻隻怕正在招待從飛龍帝國來的使團吧?

 他大步入宮,跟在他身後的姬無月卻給把門的宮女攔住不許入內。

 張小崇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等在這,這才轉身入宮,姬無月極不情願的候在宮門外。

 宮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看來侍候的宮女太監全讓玉妃趕走了。

 張小崇登堂入室,穿過重重宮紗珠簾,直入玉妃的寢室。

 裏邊沒人?她躲哪去了?

 正愣神中,一條白花花的人影突然從重重宮紗中撲出,將他撲倒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溫軟紅唇封住了倔的大嘴。

 溫香軟玉抱滿懷,張小崇自然不會客氣,玉妃早脫得光溜溜的等他了,嘿嘿,真是一個餵不飽的蕩婦吶。

 「彭」的一聲,沉重的鎧甲破帳飛出,扔到地上,跟著是衣服鞋子紛紛飛出。

 急促的喘息聲中,暴雨奪魂筒「咚」的一聲扔到地上。帳幔有節奏的律動起來,令人銷魂蝕骨的呻吟聲也跟著傳出。

 宮門外,等得極不耐煩的姬無月與宮女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著,看到張小崇慢悠悠的從裏邊出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嗅到他滿身的酒味,不由得皺起眉頭。

 張小崇無奈的聳聳肩,表示沒有辦法。

 一名太監領著兩人來到皇家近衛師團的營房,休息的軍官士兵紛紛前來參見。

 皇家近衛師團分內廷與外廷兩大部份,外廷下設四大正統領,八大副統領,負責守衛重重宮門、巡夜和護送宮中要人。內廷直接負責護衛陛下與諸位王妃的安全,守護宮殿等,權限要比外廷大得多,接觸陛下的機會更多,陞官也容易。

 內廷也是四大正統領,八大副統領,本已是滿員,如今又多出了張小崇這個正統領,編製增至五大正統領,看來這位新進的總領大人極得陛下寵信啊。

 許多下級軍官紛紛巴結,這位新任統領大人還沒有組建衛隊,若能調到他的衛隊裏混上個營尉級,那可是連升幾級了,能混個營佐級的軍銜也比在原來的衛隊高吶。

 上任不到半天,張小崇就收到將近一百萬的錢票子,還有一堆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玉器首飾。

 「原來當官這麼容易啊,嘴皮子動一動,就有人大把大把的送錢來,想想老爸辛辛苦苦做生意賺錢,這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看他那副見錢眼開樣,姬無月搖頭苦笑道:「又是貪官一個,真要讓你當幾年官,這城裏的百姓隻怕都要餓死了……」

 張小崇一本正經道:「我可不是個壞官,我一不搜刮百姓錢財,二不貪髒柱法,這些錢都是那些官自動送上門的!」

 他又一副嘻皮笑臉道:「人家辛辛苦苦送來的,總不好意思推掉吧?嘿嘿……」

 「拿別人的手軟,吃別人的嘴軟,這話你沒聽過嗎?」姬無月提醒道。

 張小崇拚命點頭道:「知道知道,老婆,我也不想讓你們過苦日子嘛,等我收夠了幾千萬就腳底抹油,嘿嘿,官場爭鬥太複雜了,咱們還是在家裏呆著舒服,嘿嘿……」

第六集 第05章 雙嬌爭風

 姬無月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忘記了!」

 她接著道:「官場就是另一個江湖,甚至比江湖更為兇險,那些應酬都令你心力憔悴,疲憊不堪。加上帝心難測,高興了賞你個大官,不高興,撤職是小事,落個滿門抄斬就慘了!」

 張小崇滿不在乎道:「知道了,老婆。」

 「怎麼像我老媽一樣,整日嘮叨個不停……」他低聲低咕著。「你說什麼?」姬無月瞪著他嗔道。

 「啊……我是說……是說老婆你……像我媽一樣賢慧能幹……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我老了嗎?」

 張小崇哈哈大笑起來,把她摟入懷中,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就是變成了又老又醜的老太婆,我還是一樣喜歡你!」

 姬無月幽幽道:「明知你是哄人開心,可人家還是喜歡聽……」

 她依入張小崇懷中,面頰碰觸到堅硬冰冷的鎧甲,這才想起此時仍在皇家近衛師團的營房裏,慌忙把他推開,跳過一邊。

 張小崇吃吃笑道:「老婆,不用害羞,這裏是本統領的居所,那些大兵們哪敢亂闖進來,嘿嘿,來,抱抱嘛……」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屁的統領,還是光桿司令一個呢,明兒我派本宗一些可靠的人過來,萬一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見老公仍是嘻皮笑臉的張手想抱,她嗔道:「我還要佈置一些事呢,你快去看看禮服做好了沒有罷,等會還要參加宮裏的晚宴呢。」

 張小崇一拍腦門,笑道:「我差點忘了這事,呵呵。」

 姬無月突然輕聲問道:「蟲子老公,我想以真面目出席晚宴,你說怎樣?」

 張小崇樂得一把抱住她,哈哈大笑起來,姬無月的美豔定可壓倒所有參加晚宴的女人,引得那些大小官員們眼珠子都掉出來,嘿嘿,他這個做老公的當然很光彩了。

 回到三王子府,晴兒早將軍需處趕製出的幾套禮服燙好,樂得張小崇差一點想摟著她親上一口。

 三王子司徒霸天早已是準備完畢,在一眾高手衛士護送下,浩浩蕩蕩的直奔皇宮。

 此次來訪的是飛龍帝國的使團,由五王子上官仲率隊,國王陛下在皇宮裏設宴招待。除皇室成員外,隻有少數有身份地位的大臣才能出席正式晚宴。

 正式晚宴之後,接下來的舞會才是最熱鬧的,朝中官員都可以參加,且可帶著眷屬舞伴來。

 國王陛下身體不適,參加正式晚宴後就回去休息了,所有活動全由淑皇后親自主持。

 淑皇后、玉妃等一眾嬪妃坐在正堂,飛龍帝國的使團佔了左首前面兩排四個席位,對面席位是太子殿下的人。

 接下來是三王殿下的人,佔了前面三排六個席位,三王子司徒霸天獨佔一席,後面兩排則是他的親信高手。張小崇與姬無月共坐一席,就在司徒霸天的下首。

 張小崇一身嶄新筆挺的內廷侍衛正統領的軍服,憑添了幾分英氣。

 他身邊的姬無月終於以真面目示人,美絕天下的容貌,豔中帶媚的脫俗氣質,一襲黑色長裙,勾勒出絕美的曲線身段,晶瑩如玉的膚色,更增添了幾份妖媚詭異。

 她那美絕天下的姿容,出塵脫俗的氣質,的確令在場所有女性都失去光彩,令所有男人的眼球都瞪得快掉出來。

 張小崇大為得意,而姬無月在無數雙帶著種種顏色的目光注視下鎮靜自若,彷彿在場的,隻有她與張小崇兩人。

 在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姬無月身上之際,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二王子駕到!」門外的侍從官唱諾著。

 二王子司徒驚虹率先進來,一身錦袍,顯得瀟灑自如,在他身後,是一襲淡紫色長裙的鍾玉容,美絕天下的姿容與超塵脫俗的氣質,又引來了一陣驚歎聲。

 當一襲白色長裙的姜吟雪翩然進來時,更引來陣陣驚歎聲與讚美聲。

 高挽的髮髻,沉靜的容色,高貴聖潔的脫俗氣質,勝雪的長裙,晶瑩似玉的膚色,無不令人為之神奪。

 「媽呀,吟雪老婆越發美豔了……」

 張小崇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癡癡的看著她。

 姜吟雪進來時,一眼就已看到了姿容絕不輸於她的姬無月,還有站起的老公,見到他一身統領級的軍服,美眸略現一絲詫異,隨即對他微微一笑。

 「天啊,那美人對我笑了……」身後有人失魂落魄道。

 「屁話,是衝著我笑的,瞧你那鬼樣,連女鬼都不敢看,隻有我這樣的帥哥,才能博得美人傾城傾國的一笑,嘿嘿……」

 張小崇突覺大腿一痛,已給姬無月重重扭了一把,痛得他吡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姜吟雪看在眼裏,柳眉微皺,迎上了姬無月帶著挑釁的目光。

 張小崇暗叫不妙,兩個老婆萬一爭風吃醋打起來,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二王子司徒驚虹等人向淑皇后等一眾嬪妃行禮之後入座,姜吟雪的位置正好是姬無月的對面,這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

 兩女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目光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無息的交鋒,令姜吟雪震驚不已的是,此時的姬無月,眼中神光內蘊,感受不到絲毫的真氣湧動,似乎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化臻境界。

 隱隱能感受到對方無可匹敵的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湧而來,如滾滾大河,綿綿不絕,令她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

 「難道她已經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姜吟雪心中駭然不已。

 而司徒驚虹、鍾玉容、張小崇三人的目光接觸時,俱都現出吃驚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司徒霸天傾過身來,低聲問道:「你們認識?」

 張小崇幹笑一聲,答道:「二王子殿下身邊的那美人兒,好像在哪見過,挺面熟的,嘿嘿……」

 「張大人已經擁兩大絕世美人兒了,還不滿足啊?」

 司徒霸天的語氣中帶著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

 早知道妖後是如此年青貌美,他早就下足功夫拚命追求了,可惜讓這家夥捷足先登了,實在可惜啊,現在後悔已經是遲了。

 這家夥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把兩個絕世美人兒都泡上手?實在令人想不通啊,他心中不免嫉妒起來。

 媽的,等老子坐上帝位,把你小子宰了,兩個絕世美人兒不就成了自已了寵妃了?

 他為了兩個女人,竟然在瞬間對張小崇動了殺機。

 濃重的殺機令張小崇打了個寒顫,看來無月老婆說得沒錯,伴君如伴虎啊!實在令人怕怕!

 「媽的,你不仁,就不要怪老子不義了!」他心裏低罵著,本來還看好司徒霸天的,看來這家夥也是隻顧自已私利的小人,不得人心,哼哼,將來看你個怎麼死法!

 看到兩個老婆都在相互對視,心中大叫不妙,忙伸出一隻手,搭在姬無月的大腿上,指尖輕輕勾動了一下。

 姬無月渾身一顫,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再不理會對面的姜吟雪。

 強大得無可抗拒的壓力驟然消失,姜吟雪喘了口氣,她已經能夠確定姬無月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自已為找尋夫君,荒費了練功的大好時機,看來此次帝位爭奪,形勢對她們更為不利了,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更令她擔憂的是,小崇幾時混上了帝國皇家衛隊的統領?且又跟三王子司徒霸天在一塊,這不會是姬無月與司徒霸天設計陷害小崇,且是針對自已的陰謀吧?

 不過看姬無月的表情與眼神,似乎又不像,那種眼神,亦如珠兒小玉看著小崇那般,充滿了無比的柔情。

 哎,怎麼會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時之間難以解開這紛亂的頭緒。

 此時大堂之中,歌姬舞女翩翩起舞,美妙動聽的歌聲已是無法吸引眾人的目光。

 所有男性的目光,全都在姬無月、姜吟雪與鍾玉容身上打轉,讓那些受到冷落的女性們大為不快。

 這種盛宴原本是她們一展風姿的絕好機會,看著男人們的目光貪婪的盯在自已身上,那是多麼令人驕傲與愉快,隻可惜現在的風頭,全讓三女搶去了。

 姜吟雪白衣勝雪,容色沉靜,美絕天下,高貴聖潔的脫俗氣質令人為之傾倒。

 姬無月一襲黑色長裙,冷豔無雙,眉宇之間又帶著撩人媚態,豔中帶媚,媚中帶妖,迷死人不償命的絕代尤物。

 鍾玉容秀麗嫵媚,略帶嬌羞,淡蘭色長裙更是襯出體態輕盈,姿容美絕,超塵脫俗,端坐席中,宛若空谷幽蘭,與世無爭。

 三女現在是全場的焦點,風頭之盛,把淑皇后、玉妃等人都掩蓋過去了。

 姬無月瞟了對面的姜吟雪一眼,低聲問道:「蟲子老公,你說是我漂亮,還是你大老婆漂亮?」

 張小崇嘿嘿一笑,反問道:「你要我說實話呢還是說假話?」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當然是實話!」

 張小崇低聲笑道:「論氣質容貌,你們兩個不相上下,誰也不輸誰,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嘿嘿……」

第六集 第05章 雙嬌爭風

 姬無月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忘記了!」

 她接著道:「官場就是另一個江湖,甚至比江湖更為兇險,那些應酬都令你心力憔悴,疲憊不堪。加上帝心難測,高興了賞你個大官,不高興,撤職是小事,落個滿門抄斬就慘了!」

 張小崇滿不在乎道:「知道了,老婆。」

 「怎麼像我老媽一樣,整日嘮叨個不停……」他低聲低咕著。「你說什麼?」姬無月瞪著他嗔道。

 「啊……我是說……是說老婆你……像我媽一樣賢慧能幹……嘿嘿……」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我老了嗎?」

 張小崇哈哈大笑起來,把她摟入懷中,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就是變成了又老又醜的老太婆,我還是一樣喜歡你!」

 姬無月幽幽道:「明知你是哄人開心,可人家還是喜歡聽……」

 她依入張小崇懷中,面頰碰觸到堅硬冰冷的鎧甲,這才想起此時仍在皇家近衛師團的營房裏,慌忙把他推開,跳過一邊。

 張小崇吃吃笑道:「老婆,不用害羞,這裏是本統領的居所,那些大兵們哪敢亂闖進來,嘿嘿,來,抱抱嘛……」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道:「屁的統領,還是光桿司令一個呢,明兒我派本宗一些可靠的人過來,萬一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見老公仍是嘻皮笑臉的張手想抱,她嗔道:「我還要佈置一些事呢,你快去看看禮服做好了沒有罷,等會還要參加宮裏的晚宴呢。」

 張小崇一拍腦門,笑道:「我差點忘了這事,呵呵。」

 姬無月突然輕聲問道:「蟲子老公,我想以真面目出席晚宴,你說怎樣?」

 張小崇樂得一把抱住她,哈哈大笑起來,姬無月的美豔定可壓倒所有參加晚宴的女人,引得那些大小官員們眼珠子都掉出來,嘿嘿,他這個做老公的當然很光彩了。

 回到三王子府,晴兒早將軍需處趕製出的幾套禮服燙好,樂得張小崇差一點想摟著她親上一口。

 三王子司徒霸天早已是準備完畢,在一眾高手衛士護送下,浩浩蕩蕩的直奔皇宮。

 此次來訪的是飛龍帝國的使團,由五王子上官仲率隊,國王陛下在皇宮裏設宴招待。除皇室成員外,隻有少數有身份地位的大臣才能出席正式晚宴。

 正式晚宴之後,接下來的舞會才是最熱鬧的,朝中官員都可以參加,且可帶著眷屬舞伴來。

 國王陛下身體不適,參加正式晚宴後就回去休息了,所有活動全由淑皇后親自主持。

 淑皇后、玉妃等一眾嬪妃坐在正堂,飛龍帝國的使團佔了左首前面兩排四個席位,對面席位是太子殿下的人。

 接下來是三王殿下的人,佔了前面三排六個席位,三王子司徒霸天獨佔一席,後面兩排則是他的親信高手。張小崇與姬無月共坐一席,就在司徒霸天的下首。

 張小崇一身嶄新筆挺的內廷侍衛正統領的軍服,憑添了幾分英氣。

 他身邊的姬無月終於以真面目示人,美絕天下的容貌,豔中帶媚的脫俗氣質,一襲黑色長裙,勾勒出絕美的曲線身段,晶瑩如玉的膚色,更增添了幾份妖媚詭異。

 她那美絕天下的姿容,出塵脫俗的氣質,的確令在場所有女性都失去光彩,令所有男人的眼球都瞪得快掉出來。

 張小崇大為得意,而姬無月在無數雙帶著種種顏色的目光注視下鎮靜自若,彷彿在場的,隻有她與張小崇兩人。

 在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姬無月身上之際,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二王子駕到!」門外的侍從官唱諾著。

 二王子司徒驚虹率先進來,一身錦袍,顯得瀟灑自如,在他身後,是一襲淡紫色長裙的鍾玉容,美絕天下的姿容與超塵脫俗的氣質,又引來了一陣驚歎聲。

 當一襲白色長裙的姜吟雪翩然進來時,更引來陣陣驚歎聲與讚美聲。

 高挽的髮髻,沉靜的容色,高貴聖潔的脫俗氣質,勝雪的長裙,晶瑩似玉的膚色,無不令人為之神奪。

 「媽呀,吟雪老婆越發美豔了……」

 張小崇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癡癡的看著她。

 姜吟雪進來時,一眼就已看到了姿容絕不輸於她的姬無月,還有站起的老公,見到他一身統領級的軍服,美眸略現一絲詫異,隨即對他微微一笑。

 「天啊,那美人對我笑了……」身後有人失魂落魄道。

 「屁話,是衝著我笑的,瞧你那鬼樣,連女鬼都不敢看,隻有我這樣的帥哥,才能博得美人傾城傾國的一笑,嘿嘿……」

 張小崇突覺大腿一痛,已給姬無月重重扭了一把,痛得他吡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姜吟雪看在眼裏,柳眉微皺,迎上了姬無月帶著挑釁的目光。

 張小崇暗叫不妙,兩個老婆萬一爭風吃醋打起來,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二王子司徒驚虹等人向淑皇后等一眾嬪妃行禮之後入座,姜吟雪的位置正好是姬無月的對面,這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的。

 兩女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目光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無息的交鋒,令姜吟雪震驚不已的是,此時的姬無月,眼中神光內蘊,感受不到絲毫的真氣湧動,似乎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化臻境界。

 隱隱能感受到對方無可匹敵的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湧而來,如滾滾大河,綿綿不絕,令她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

 「難道她已經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姜吟雪心中駭然不已。

 而司徒驚虹、鍾玉容、張小崇三人的目光接觸時,俱都現出吃驚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司徒霸天傾過身來,低聲問道:「你們認識?」

 張小崇幹笑一聲,答道:「二王子殿下身邊的那美人兒,好像在哪見過,挺面熟的,嘿嘿……」

 「張大人已經擁兩大絕世美人兒了,還不滿足啊?」

 司徒霸天的語氣中帶著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兒。

 早知道妖後是如此年青貌美,他早就下足功夫拚命追求了,可惜讓這家夥捷足先登了,實在可惜啊,現在後悔已經是遲了。

 這家夥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把兩個絕世美人兒都泡上手?實在令人想不通啊,他心中不免嫉妒起來。

 媽的,等老子坐上帝位,把你小子宰了,兩個絕世美人兒不就成了自已了寵妃了?

 他為了兩個女人,竟然在瞬間對張小崇動了殺機。

 濃重的殺機令張小崇打了個寒顫,看來無月老婆說得沒錯,伴君如伴虎啊!實在令人怕怕!

 「媽的,你不仁,就不要怪老子不義了!」他心裏低罵著,本來還看好司徒霸天的,看來這家夥也是隻顧自已私利的小人,不得人心,哼哼,將來看你個怎麼死法!

 看到兩個老婆都在相互對視,心中大叫不妙,忙伸出一隻手,搭在姬無月的大腿上,指尖輕輕勾動了一下。

 姬無月渾身一顫,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再不理會對面的姜吟雪。

 強大得無可抗拒的壓力驟然消失,姜吟雪喘了口氣,她已經能夠確定姬無月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自已為找尋夫君,荒費了練功的大好時機,看來此次帝位爭奪,形勢對她們更為不利了,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更令她擔憂的是,小崇幾時混上了帝國皇家衛隊的統領?且又跟三王子司徒霸天在一塊,這不會是姬無月與司徒霸天設計陷害小崇,且是針對自已的陰謀吧?

 不過看姬無月的表情與眼神,似乎又不像,那種眼神,亦如珠兒小玉看著小崇那般,充滿了無比的柔情。

 哎,怎麼會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時之間難以解開這紛亂的頭緒。

 此時大堂之中,歌姬舞女翩翩起舞,美妙動聽的歌聲已是無法吸引眾人的目光。

 所有男性的目光,全都在姬無月、姜吟雪與鍾玉容身上打轉,讓那些受到冷落的女性們大為不快。

 這種盛宴原本是她們一展風姿的絕好機會,看著男人們的目光貪婪的盯在自已身上,那是多麼令人驕傲與愉快,隻可惜現在的風頭,全讓三女搶去了。

 姜吟雪白衣勝雪,容色沉靜,美絕天下,高貴聖潔的脫俗氣質令人為之傾倒。

 姬無月一襲黑色長裙,冷豔無雙,眉宇之間又帶著撩人媚態,豔中帶媚,媚中帶妖,迷死人不償命的絕代尤物。

 鍾玉容秀麗嫵媚,略帶嬌羞,淡蘭色長裙更是襯出體態輕盈,姿容美絕,超塵脫俗,端坐席中,宛若空谷幽蘭,與世無爭。

 三女現在是全場的焦點,風頭之盛,把淑皇后、玉妃等人都掩蓋過去了。

 姬無月瞟了對面的姜吟雪一眼,低聲問道:「蟲子老公,你說是我漂亮,還是你大老婆漂亮?」

 張小崇嘿嘿一笑,反問道:「你要我說實話呢還是說假話?」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當然是實話!」

 張小崇低聲笑道:「論氣質容貌,你們兩個不相上下,誰也不輸誰,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嘿嘿……」

第六集 第07章 妖後醋意

 姜吟雪左手負後,緩緩伸出右手,纖美的中食指併攏,捏了個劍訣,虛指對方。

 「請!」

 「得罪了。」

 羅傑手中的混天刺虛刺幾下,卻沒有攻擊,面上神情越來越凝重,額頭上隱現汗珠子。

 眾人看得疑惑不解,這家夥是不是給姜吟雪無雙的容貌迷暈頭了?久久都未出手攻擊?

 身在場中的羅傑卻是有苦說不出,姜吟雪隻是隨隨便便的捏了個劍訣,卻混如天成一般無懈可擊,令他攻無可攻。且對方那柔和不帶絲毫淩厲的氣勢似看不見的無數線團,將他手腳,甚至整個人束縛住,越纏越緊,令他隻有拚命的催發真氣抗拒。

 這美絕天下的女子修為之高,實是驚世駭俗,如此年青,是如何修練的?自已沒日沒夜的拚命苦練,竟不及她的一半,心中不禁一陣悲哀。

 他此時膽氣鬥志已是低迷到極點,對方的柔和氣勢如千絲萬縷將他緊緊束縛住,似要將他拖入萬丈深淵,令他眼中不禁流露出恐懼、哀求之色。

 突覺身體一鬆,所有壓力驟然消失,他不禁長長的吸了口氣,這才發覺全身的衣服都給汗水浸濕了,全身手腳酸軟無力,好似與人交手了幾天幾夜一般,真氣差不多損耗精光。

 「羅某慘敗,多謝手下留情!」

 他對著姜吟雪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舉步維艱的回到自已席中,對著上官仲告罪一聲,閉目行功。

 一招未出,羅傑竟然俯首認輸,這家夥是不是暈頭了?

 整個宮殿一陣死寂之後,突然間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最最上乘的戰法,所有人都覺揚眉吐氣,拚命的鼓掌叫好,就差沒激動得上前擁抱美人了。

 司徒霸天面色鐵青,冷聲責問道:「張大人,你為何任由夫人與你唱反調?」

 「我……我……」

 張小崇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吶吶道:「管得了嗎?」

 司徒霸天面上陰晴不定,若姜吟雪站在他這邊,與姬無月聯起手來,天下間又有誰能夠接得下她們兩人的聯手一擊?可惜,否則他今夜就可以迫不及待的發動,逼迫父王讓位了。

 想想也是,修為如此厲害的老婆,能管得了嗎?若她心情不好,半夜不給一腳踢下床才怪!誰還敢出去花天酒地尋花問柳?看來娶上修為比自已厲害的老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此厲害的對手,隻能指望姬無月能夠把她壓制住了。

 熱烈的掌聲與狂熱的歡呼聲久久未停,姜吟雪靜立場中未退下,顯然正在等待下一個挑戰者。

 上官仲面上顯得極平靜,在他身後站起一個錦袍老者,鷹目炯炯不顯老態,渾身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敢平視的陰森冷厲氣勢,懾人心魄。

 他大步來到堂中,傲然道:「老夫金頂天,特來領教吟雪小姐的高招!」

 在場的所有人俱都是面色一變,屠龍手金頂天,是飛龍帝國神仙級的絕頂高手,與新月帝國劍聖柳老爺子齊名的老前輩,傳說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國內罕逢敵手。

 姜吟雪修為雖高,可是對上這麼一個厲害的對手,能吃得消嗎?所有人不禁擔心起來。

 有人已是高聲吼道:「姓金的,你要不要臉,成名的老前輩欺負一個晚輩,你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就是就是,以大欺小,實在是不要臉,笑話啊笑話!」

 「姓金的,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該在家裏抱孫子享福,還跑出來鬼混?」

 更多的是難聽的話,全是衝著金頂天來的。

 金頂天隻是哼了一聲,面色平靜如初。

 他那一聲冷哼,如同焦雷在耳旁炸響一般,令在場的所有人駭得面色大變,修為深厚者面色蒼白,稍弱者雙手捂著耳朵,幾乎要摔倒,整個宮殿一陣寂靜。

 張小崇低罵道:「這老家夥可惡啊!」

 姬無月低笑道:「是很可惡,不過他的修為可是不賴,你大老婆要勝他,也須花費一番功夫,嘻嘻,正好看看她的紅綾十八打是如何個厲害。」

 張小崇問道:「老婆,若你的修為沒有突破之前,是吟雪老婆的十丈軟紅厲害,還是你的彎刀厲害?」

 姬無月正色道:「單論修為是不相上下,若論搏擊,我的搏殺技巧都是在實戰中經過千錘百煉不斷改進的,簡單實用,或許稍強過一分半毫的。」

 她輕笑道:「現在嘛,我修為高過她一重,加上你的散元七大式神妙無比,嘻嘻……」

 張小崇的一張皺成苦瓜樣,歎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當中誰個傷了,我都會很傷心的……」

 姬無月吃吃笑道:「好啦好啦,人家不是答應過你了嘛,不會讓她很難看的,嘻嘻。」

 場中,姜吟雪微微一福,嬌聲道:「金老爺子請。」

 金頂天道:「論輩份,老夫是長輩,確有以大欺小之嫌,這樣吧,老夫讓你三招。」

 姜吟雪淡淡道:「多謝金老,晚輩出手了。」

 她右掌虛擊三下,道:「禮讓三招已過,前輩不必顧忌什麼禮數了。」

 金頂天抱拳道:「老夫得罪了!」

 他雙掌一拍,「噹」的一聲,竟然傳出金鳴聲。

 眾人面色驟變,難不成他的兩隻手掌是鐵的?

 金頂天的兩隻手掌已逐漸變成了暗紅色,咋看上去,就像是兩團烈焰一般,甚為駭人。

 姜吟雪光豔的俏臉上仍是鎮靜如初,雙臂之間不知何時已纏上了她的武器——十丈軟紅。

 金頂天的目光落到她的十丈軟紅上,面色微變,沉聲道:「你是百竹庵玄磯大師的弟子?」

 姜吟雪微笑道:「晚輩是她老人家門下最小的弟子。」

 此話一出,令在座的所有人面色再變,這美絕天下的美人兒竟是玄磯大師的弟子,那豈不是擺明了玄磯大師支持的是二王子司徒驚虹?

 玄磯大師是江湖正道人士的領袖,有她支持二王子,登高一呼,天下群雄響應,那麼二王子登基帝信的可能性大增。局勢原本就複雜難測,如今又是三足鼎立之勢,那就更加複雜了。

 一些心中拿不定主意的大臣這下更犯難了,一個選擇不好,將來極可能落個滿門抄斬的悲慘下場,一時之間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張小崇感覺到淑皇后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射來,他知道躲避終究不是辦法,迎著對方的目光,聳聳肩,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一旁的姬無月滿臉疑惑道:「搞什麼鬼,你們是不是勾搭上了?」

 張小崇嚇了一跳,忙搖手道:「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就好,哼哼,讓我發現……」

 姬無月冷哼一聲,伸出兩根手指頭,不住張合,那意思很明顯,你敢亂來,哼哼,小心我的剪刀!

 張小崇面色一變,吃驚道:「老婆,你……你不會來真的吧?」

 姬無月就著他耳旁吃吃笑道:「這可難說哦……」

 張小崇呻吟一聲,無月老婆的醋意挺大的,他可不敢保證被她捉姦在床時會不會真的來上那麼一下,「卡嚓」一聲,這輩子就完蛋囉。

 看來得想個辦法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才行,嘿,有了,鍾老爺子的《藥王聖經》裏不時記載幾種非常厲害的春藥配製方法嗎?奶奶的,為了制服她,老子拚命了!

 嗯,對了,還要加上天機大師的幾樣助興小玩意,嘿嘿,本少爺不把你殺得大叫投降,名字倒過來念,嘿嘿。

 想到了好辦法,他樂得得意忘形,不由得吹了聲口哨,幸好此時姜吟雪與金頂天已經交上手,所有人的主意力全在兩人身上,沒有誰主意到他與姬無月。

 姬無月見他一副得意洋洋樣,好奇道:「蟲子老公,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呀?能不能說來聽聽呀?」

 「真想聽?」張小崇低聲笑道。

 姬無月點點頭,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看著他。

 「這個嘛……」張小崇故意拉長聲音道:「暫時保密,嘿嘿……」

 「死人,故意吊我胃口呀!」姬無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張小崇吃吃笑道:「等你心情非常好了再告訴你。」

 姬無月豔絕無雙的俏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柔聲道:「蟲子老公,人家現在心情非常的好。」

 張小崇很認真的看了她好一陣,才搖頭道:「還不夠好!」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嗲聲道:「要怎麼樣才算好?」

 張小崇吃吃笑道:「好到……好到……什麼事情都答應的程度,嘿嘿……」

 姬無月柳眉微皺,突然俏臉一變,伸手在他大腿在狠狠擰一把,咬牙切齒道:「你個死人,原來真的在打淑皇后的主意啊!」

 張小崇痛得一臉怪相,雙手一陣亂搖,急聲道:「沒有,絕對沒有,目前還沒有……」

 他目前的確還不想泡淑皇后,隻是想先把她逗得春情蕩漾難以自持,令她自已投懷送抱,那才是至高無上的一種享受。隻是急切之間竟說漏嘴了,差一點想抽自已的耳光。

 姬無月咬牙切齒道:「目前還沒有?好呀,你色膽不小啊!哼哼!」

第六集 第08章 驚天一戰

 張小崇苦著臉道:「老婆啊,我隻不過是一時用錯了詞,你用不著這樣揪著小辮子不放吧?再說了,打自明天起,晴兒就形影不離的跟在我身邊了,有她盯著,我就是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啦,不說話了,你那大老婆吃醋了,再說下去,恐怕要敗在金頂天的手下了。」

 張小崇一驚,轉頭注視著場上姜吟雪與金頂天的交手。

 確如姬無月所言,姜吟雪給金頂天的一雙鐵掌攻得有些不支,他不由得擔心起來。

 姜吟雪在修為稍勝金頂天半分,要勝他也不容易,須花費一番的功夫,兩人初時交手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對方的功力。

 張小崇與姬無月在下邊低聲說話,兩人面上曖昧的表情,親暱的小動作,姜吟雪全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氣苦。

 那種表情、小動作,隻有恩愛夫妻或情侶之間才會有,難道小崇與姬無月之間,真的有那回事?開始她以為是姬無月故意氣她才裝出來的,可是兩人的表情以至那些小動作,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看來外邊的風言風語都是真的了。

 她心中又氣又後悔,氣的是自已的夫君不爭氣,竟然與為惡江湖,殺人無算的妖後姬無月好上了。後悔的是當初若死纏著姬無月不讓她把小崇帶走,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崇竟然當上了內廷侍衛正統領,而且投靠到了殘暴不仁的三王子那邊,夫妻之間難道要反目成仇?若讓公公與老祖宗知道了,豈不活活氣死?這該如何是好?

 她心神大亂,進而影響到氣機混亂,出手遲緩,立刻給金頂天抓住時機,一輪瘋狂搶攻,把她逼得不住退後。

 金頂天那雙閃現暗紅色焰火的手掌幻出兩團大如車輪的紅色烈焰,不住的盤旋飛舞,刺耳的怪嘯聲懾人心魄。

 姜吟雪被困熊熊烈焰之中,十丈軟紅隨著她雙臂的舞動,幻出重重疊疊的紅雲,如紅色的屏障,護住週身上下。半空中不時幻現的火鳳凰在沖天烈中左衝右突,被焰焚化消失,複又浴火重生。

 金頂天瘋狂的催發功力,暗紅色焰火已變成赤色,如漫天血光,壓制著紅雲不住的萎縮。

 張小崇看得心驚肉跳,額頭上的冷汗珠子不停的滾落,不知不覺中已是從座位上站起,姬無月塞給他的秀帕已給他抹得濕透了。

 「放心罷,你大老婆沒事的,再撐過金頂天的三輪攻擊,就是她反擊的時候了,」姬無月見他面色慘白,一副緊張得恨不得上場的表情,隻好出聲安慰道。

 張小崇此時的一顆心全繫在姜吟雪身上,哪能聽到她在說什麼。

 坐在後面幾排的人被擋住視線,不禁低聲咒罵起來,卻給姬無月那森冷無比的目光與霸道無匹的氣勢嚇得乖乖閉口。

 看到夫君自座位上站起,面上全是緊張擔心的表情,姜吟雪懸著的一顆才放下來,深吸一口氣,屏除心中雜念,開始凝神對敵。

 隻是她先機已失,加上正是金頂天瘋狂攻擊的時候,一時之間想扳回劣勢卻是不易,目前敵勢過強,唯有先穩守再行反擊。

 此時她靈台清明,心中再無半點雜念,出手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揮灑自如。

 白色長裙隨著她身形的飄移騰挪張揚,雨絲般秀髮飛揚不已,十丈紅綾隨著雙臂的舞動,蕩起一圈圈紅色波紋,如下凡的仙女在雲中獻舞,看得眾人如癡如醉。

 姬無月低聲道:「好啦,蟲子老公,不用再擔心你大老婆了,她現在已是靈台清明,金頂天的這一波攻擊過後,就輪到她反擊了。」

 張小崇「哦」的低應一聲,仍未坐下。

 姬無月不滿道:「若你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張小崇柔聲道:「你們當中不管是誰,身陷險境,我都會擔心的,在我心中,你們都是最重要的!」

 他說著話,卻不回頭,一直看著場上兩人的搏鬥。他知道自已一回頭與姬無月說話,姜吟雪心神隻怕又要受到幹擾。

 心中尋思著,原來吟雪老婆還是在意我的,見我與無月老婆說話,心中吃起醋來了,呵呵。

 不過以後該怎麼向她解釋?她肯接納無月嗎?無月老婆畢竟是與正道為敵的大魔頭,隻怕老爸也不會同意,老媽倒沒什麼,看來還得求老祖宗出面擺平老爸才行。唉,實在夠頭痛的……

 大堂之中,金頂天瘋狂攻擊,表面上仍是佔著上風,心中卻是震驚不已,這女娃兒難道在娘胎裏就已經開始修練了?如此年紀,修為上竟然比自已還要精深,連玄磯的弟子都勝不了,更不要說向玄磯挑戰了。

 閉關修練了十年整,此次雄心勃勃的出山,就是要會盡天下神仙級的絕頂高手,以爭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

 以老欺少,原本就有失面子,如果再贏不了,自已再也沒有臉面在江湖中亮名號了。

 想到此處,他狂喝一聲,左右各劈出一掌之後,雙掌合什,緩緩平推而出。

 兩條赤色火龍分左右張牙舞爪的噬向姜吟雪,血盆巨口噴著足以熔金化鐵的熊熊烈焰,四周空氣驟然間變得灼熱無比,令人有身置熔爐之感。

 中間一團足以毀滅大地所有生物的大火珠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嘯聲,滾動著壓向姜吟雪。

 姜吟雪旋身漫舞,十丈軟紅蕩起漫天紅雲,無數隻火鳳凰振翅撲向火珠,如飛蛾投火一般,炸起一團團烈焰後消熔,前面的炸裂消熔,後面的繼續撲向火珠,前仆後繼,浴火重生,生生不息。

 兩條火龍給十丈紅綾拂過,消失得無影無蹤。大火珠在無數火鳳凰的猛烈撞擊下,所散發出的灼人烈焰已逐漸變弱,就連熾紅的光芒也變得暗淡起來。

 等到它滾到姜吟雪面前時,已變成一個暗淡無光的圓珠子,紅綾抽中,發出「呯」的一聲震響,炸得四分五裂。

 金頂天老臉一陣蒼白,還未容他喘口氣,姜吟雪已是嬌喝一聲,雙臂齊拂,紅綾飛揚中幻現兩隻火鳳凰,啼叫著交纏在一起,合二為一,鋒利無比的巨爪閃著刺眼寒芒,抓向金頂天面門。

 金頂天面色微變,雙掌一陣連環疾劈,幻出的團團火球與火鳳凰猛烈撞擊,爆發出陣陣巨響,數團焰火炸裂,星火飛亂,如同節日慶典燃放的煙花,格外壯觀美麗。

 強大無匹的力量震得金頂天連退數步,不及喘息,火鳳凰已如魂附影抓來,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應對。

 所有人俱都鬆了口氣,姜吟雪不僅扳回劣勢,還佔住先機,接下來的主攻就全是她的了。

 上官仲原本鎮靜自若面龐現出了一絲憂慮,轉頭與坐在他身後的一個老者低聲交談著。

 那老者一身紅黑相間長袍,面龐精瘦,鷹勾鼻,三縷長鬚,頗有些仙風道骨之態,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懾人心魄,渾身流露出陰森冷厲氣勢,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天生帶著強者威勢的人物。

 姬無月早暗中留意他了,從上官仲與他說話時頗為恭敬的神態可知,他在飛龍帝國的地位一定非常崇高特殊,應該是個比金頂天還要厲害的人物。

 與他同坐一席的,則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中年男人,打自他坐下至今,一直低著頭,雙手籠在大袖之中,動都沒動半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這個人,才是飛龍帝國最為厲害的人物。

 坐在二王子司徒驚虹身後的那個叫雲思仙的年青人也引起了她的興趣。

 相貌很普通,普通得你剛與他說完話,一轉身就會忘記的人,他是與槍王段複似乎同時在帝都出現,同時又在很短的時間內威震帝都的高手。

 段複的來曆,她已經查清楚了,確是飛龍帝國十大高手排名第六的年青高手,因師父無意中得罪了王族中人,落了個滿門抄斬,唯獨他這個弟子因外出辦事逃過劫難,在飛龍帝國已無法存身才逃到新月帝國的。

 而那個叫雲思仙的年青高手,氣定神閑,眼中不時有懾人神光閃現,絕對是一個絕頂高手。

 江湖之中,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高手,而且聽那名字有點兒怪怪的。

 不過她現在已是神功大成,再厲害的高手也完全不放在眼裏,甚至有直上百竹庵挑戰玄磯大師的衝動。

 姜吟雪與金頂天的交戰,可謂是兩大絕世高手的驚天一戰,前者是玄磯大師的得意高足,後者是與「劍聖」柳沉風齊名的神仙級高手,修為都已達到化臻的至高境界。

 所有人都看得心驚肉跳,緊張萬分,更為姜吟雪那揮灑自如,美妙如舞姿的搏擊神技迷醉不已。

 此時的金頂天已完全是敗象顯露,除了拚命防守硬撐外,已無還手之力。

 嬌喝聲中,姜吟雪雙臂一陣疾揚,十丈軟紅飛速舞動起來,幻現無數隻火鳳凰,在半空盤旋啼叫,之後交纏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火鳳凰,啼叫聲中,鋒利無比的巨爪扣向金頂天。

第六集 第09章 妖後無敵

 無數強烈的氣旋交織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產生了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力,讓金頂天有被吸入萬丈深淵卻無法動彈之感。

 而此時火鳳凰那隻鋒利無比的巨爪迎面扣來,他已無法閃避,萬念俱滅下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突覺所有的壓力驟然間消失,他睜開眼睛,姜吟雪已退出丈遠,正含笑的看著他。

 「多謝金前輩承讓。」

 金頂天長歎一聲,道:「多謝手下留情,老夫敗了,從此退出江湖!」

 他轉身對著上官仲抱拳道:「金某有負殿下厚望,實在慚愧,告辭!」

 他說完拂袖離去,對上官仲的叫喚充耳未聞。

 驚天動地的鼓掌聲與叫好聲突然間響起,久久未散。

 姜吟雪對著全場微微一福,迎風擺柳的來到張小崇那一桌。

 她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連姬無月亦皺起了眉頭。

 姜吟雪笑吟吟的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起,柔聲道:「夫君大人,吟雪敬你一杯。」

 話音未落,全場爆發出「哇」的驚呼聲浪,伴有幾聲「呯呯」震響聲。

 這豔絕天下的美人兒竟然是張統領的老婆?姿容與她不相上下的姬無月也跟張統領混在一塊,形影不離,用腳去想都知道兩人肯定有過那一回事。

 兩大絕世美人兒盡入張統領囊中,老天爺不長眼睛啊,待人實在太不公平了。有幾個人嫉妒傷心交加,一口氣喘不過來,呯然摔倒在地。

 張小崇驚喜道:「老婆……」

 姜吟雪柔聲道:「夫君,等會散場了,吟雪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

 姜吟雪嫣然一笑,點點頭,彷彿沒有看到旁邊的姬無月,翩然回到自已座位中。

 本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熱鬧的眾人不免一陣失望,看到自已老公與野女人在一起,哪個女人不是喊打喊殺又哭又鬧的?莫非張統領有什麼厲害的招數,把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

 姬無月輕輕扯了一下張小崇,示意他坐下來。

 張小崇瞟了一眼四周,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已身上,不免坐立不起來。

 他低聲對著姬無月道:「無月老婆,我出門這麼久……」

 他離家出走的事,姬無月早聽他說過,貝齒輕咬紅唇,想了想,道:「嗯,去吧……」

 姜吟雪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自已還未嫁進張家,沒有名份,不讓他去實在不近人情。

 張小崇激動得握著她的手,道:「老婆,你真好。」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知道呀?」

 「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張小崇想都不想,道:「回,一定回來!」

 他知道吟雪老婆不可能會留他住宿,當然要回來睡覺,摟著無月老婆溫軟的嬌軀睡覺,睡得特別香甜。

 姬無月高興道:「好,那我等你。」

 張小崇微笑點頭。

 兩人低聲說話,親密如新婚夫婦,讓所有人看得眼紅不已,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豔福與本事。

 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這個新近上任的統領大人,大老婆支持二王子殿下,張統領與小老婆支持三王子殿下,這一下可熱鬧了,不知這個統領大人又如何擺平?

 玄磯大師是江湖正道的領袖,大老婆是她的得意弟子,其深不可測的修為,眾人已是親眼所見。小老婆是妖宗宗主,令天下群雄聞風喪膽的妖後,她的修為無不敢置疑。若這一大一小兩個老婆聯起手來支持三位王子中的一個,那是天下無人敢與之爭鋒了。

 幸好一個代表的是江湖正道,另一個則是邪道至尊,正邪勢不兩立,兩人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這下看張統領如何收場?哈,有些人幸災樂禍起來。

 姬無月拍拍張小崇的手背,輕笑道:「該我出場了。」

 她站起身來,立刻引來全場的目光的。

 纖美的腰肢扭動,裊裊娜娜的來到堂中,對著端坐堂上的淑皇后行禮道:「民女姬無月,請求皇后娘娘恩準挑戰飛龍帝國的兩位高手。」

 她那柔媚的聲音,令在場不少人聽得想入非非起來。

 淑皇后的目光在姬無月身上停留了半晌,才移到上官仲身上。

 上官仲轉頭看著那身著紅黑長袍的老者,後者剛欲站起,已有人搶先道:「殿下,就先讓屬下會一會威震天下的妖後吧!」

 那是一個相貌頗為威猛的中年人,熠熠發光的眼睛給人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挺直的腰闆充滿了力量,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自信感覺。

 姬無月輕笑一聲,淡淡道:「破天神掌唐明,你差得太遠了,還是換一個罷!」

 此話一出,唐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虎目神光暴閃不已,全身骨骼一陣咯咯暴響。

 飛龍帝國十大高手中,他排名第二,數年前曾與冥宗宗主安歸雲交過手,雙方不相上下,這幾年當中,他閉門苦修,自認功力已完全勝過安歸雲才出山。

 妖無月是妖後宗主,就算再厲害,也不比安歸雲強多少,竟然口出狂言說他不配與她交手,令他心中惱怒,生出殺機。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既然你已心生殺機,那本後就成全你!」

 笑聲依舊是那樣柔媚撩人。

 眾人都知令天下群雄聞之色變的妖後在談笑間冷血無情的殺人,不禁全都緊張起來。

 唐明一步一步走來,彷彿每一步都重逾千斤,自然垂立的兩隻手掌已幻現耀眼蘭芒。

 坐在附近的都已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的霸道匹氣勢,不由得驚歎他的修為深厚無比,隻怕與姜吟雪相差無幾。

 姬無月仍是含笑負手站立,烏黑亮澤的秀髮與黑色長裙更襯出肌膚白晰似雪,平添了幾分詭異莫測。

 唐明在她身前五尺處站定,沉聲道:「我要出手了!」

 他說話的同時,雙掌平胸,結成太極印記,不住的虛劃,幻現出一個閃著耀眼蘭光的太極印記。

 四周空氣如同被煮得沸騰的開水,突然急速翻滾旋轉著被太極印記吸收,蘭芒越發強烈刺眼。

 氣機已提升至極限,他狂喝一聲,雙掌猛然平推而出,閃著刺眼蘭芒的太極印記撲天蓋地的罩向姬無月。

 輕笑聲中,姬無月一袖拂出,整條手臂似乎變化成一隻金色怒龍,狂吼著擊向太極印記。

 轟然震響中,太極印記炸得四分五裂,唐明如斷線的風箏飛拋而出,人在半空,已連連噴出幾口血水。

 「姬宗主手下留情!」

 在姬無月出手的瞬間,端坐在上官仲身後那個身著紅黑相間長袍的老者已高呼著縱身躍起,如一頭巨鷹飛速撲來,五指如勾,抓向姬無月面門。

 「啪」的一聲,姬無月的左袖拍在老者手腕處,旋身中已化去對方兇狠無匹的力道。

 那老者則悶哼一聲,捂手暴退數步,面現驚容,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懼。

 一直靜坐不動的黑袍老者縱身躍起,接住跌落的唐明,將他放到地上,雙掌貼著他的後心,貫輸真氣,護住他微弱的心脈。

 那身著紅黑相間長袍的老者單掌豎在胸前,歎道:「本座飛龍帝國國師,今日得見宗主神技,實是心服口服。」

 他神情落漠的回到自已的座位,低頭不語,面容在瞬間變得蒼老了許多。

 姬無月一招之間重創唐明,震退那老者,令在場所有人無不駭然色變,就連姜吟雪、虛量子這種絕頂高手亦是面上變色。

 姬無月的修為已達化臻的無上境界,除了玄磯大師這等世外高手外,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制得了她?

 上官仲面色慘白,眼中儘是恐懼神情,已無剛才的從容鎮靜。

 三王子司徒霸天則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姬無月神功無敵,有她相助,登基帝位易如反掌。驚的是她修為高得嚇人,事成之後,要除掉她恐怕很難。

 淑皇后與玉妃則是花容失色,姬無月修為如此嚇人,若要刺殺一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隱現殺機,此人不除,將來死的隻會是她們!

 姜吟雪與雲思仙對視一眼,俏臉上第一次現出了憂慮神色。她雖已猜測到姬無月已經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隻是親眼見她旋展出來,威力驚人。

 自已就算是與傲笑天聯手,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天下間除了師父外,還有誰能夠制得了她

第六集 第09章 妖後無敵

 無數強烈的氣旋交織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產生了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力,讓金頂天有被吸入萬丈深淵卻無法動彈之感。

 而此時火鳳凰那隻鋒利無比的巨爪迎面扣來,他已無法閃避,萬念俱滅下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突覺所有的壓力驟然間消失,他睜開眼睛,姜吟雪已退出丈遠,正含笑的看著他。

 「多謝金前輩承讓。」

 金頂天長歎一聲,道:「多謝手下留情,老夫敗了,從此退出江湖!」

 他轉身對著上官仲抱拳道:「金某有負殿下厚望,實在慚愧,告辭!」

 他說完拂袖離去,對上官仲的叫喚充耳未聞。

 驚天動地的鼓掌聲與叫好聲突然間響起,久久未散。

 姜吟雪對著全場微微一福,迎風擺柳的來到張小崇那一桌。

 她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連姬無月亦皺起了眉頭。

 姜吟雪笑吟吟的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起,柔聲道:「夫君大人,吟雪敬你一杯。」

 話音未落,全場爆發出「哇」的驚呼聲浪,伴有幾聲「呯呯」震響聲。

 這豔絕天下的美人兒竟然是張統領的老婆?姿容與她不相上下的姬無月也跟張統領混在一塊,形影不離,用腳去想都知道兩人肯定有過那一回事。

 兩大絕世美人兒盡入張統領囊中,老天爺不長眼睛啊,待人實在太不公平了。有幾個人嫉妒傷心交加,一口氣喘不過來,呯然摔倒在地。

 張小崇驚喜道:「老婆……」

 姜吟雪柔聲道:「夫君,等會散場了,吟雪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

 張小崇拚命的點頭。

 姜吟雪嫣然一笑,點點頭,彷彿沒有看到旁邊的姬無月,翩然回到自已座位中。

 本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熱鬧的眾人不免一陣失望,看到自已老公與野女人在一起,哪個女人不是喊打喊殺又哭又鬧的?莫非張統領有什麼厲害的招數,把老婆治得服服帖帖的?

 姬無月輕輕扯了一下張小崇,示意他坐下來。

 張小崇瞟了一眼四周,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已身上,不免坐立不起來。

 他低聲對著姬無月道:「無月老婆,我出門這麼久……」

 他離家出走的事,姬無月早聽他說過,貝齒輕咬紅唇,想了想,道:「嗯,去吧……」

 姜吟雪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自已還未嫁進張家,沒有名份,不讓他去實在不近人情。

 張小崇激動得握著她的手,道:「老婆,你真好。」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知道呀?」

 「那你今晚還回來嗎?」

 張小崇想都不想,道:「回,一定回來!」

 他知道吟雪老婆不可能會留他住宿,當然要回來睡覺,摟著無月老婆溫軟的嬌軀睡覺,睡得特別香甜。

 姬無月高興道:「好,那我等你。」

 張小崇微笑點頭。

 兩人低聲說話,親密如新婚夫婦,讓所有人看得眼紅不已,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豔福與本事。

 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這個新近上任的統領大人,大老婆支持二王子殿下,張統領與小老婆支持三王子殿下,這一下可熱鬧了,不知這個統領大人又如何擺平?

 玄磯大師是江湖正道的領袖,大老婆是她的得意弟子,其深不可測的修為,眾人已是親眼所見。小老婆是妖宗宗主,令天下群雄聞風喪膽的妖後,她的修為無不敢置疑。若這一大一小兩個老婆聯起手來支持三位王子中的一個,那是天下無人敢與之爭鋒了。

 幸好一個代表的是江湖正道,另一個則是邪道至尊,正邪勢不兩立,兩人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這下看張統領如何收場?哈,有些人幸災樂禍起來。

 姬無月拍拍張小崇的手背,輕笑道:「該我出場了。」

 她站起身來,立刻引來全場的目光的。

 纖美的腰肢扭動,裊裊娜娜的來到堂中,對著端坐堂上的淑皇后行禮道:「民女姬無月,請求皇后娘娘恩準挑戰飛龍帝國的兩位高手。」

 她那柔媚的聲音,令在場不少人聽得想入非非起來。

 淑皇后的目光在姬無月身上停留了半晌,才移到上官仲身上。

 上官仲轉頭看著那身著紅黑長袍的老者,後者剛欲站起,已有人搶先道:「殿下,就先讓屬下會一會威震天下的妖後吧!」

 那是一個相貌頗為威猛的中年人,熠熠發光的眼睛給人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挺直的腰闆充滿了力量,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自信感覺。

 姬無月輕笑一聲,淡淡道:「破天神掌唐明,你差得太遠了,還是換一個罷!」

 此話一出,唐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虎目神光暴閃不已,全身骨骼一陣咯咯暴響。

 飛龍帝國十大高手中,他排名第二,數年前曾與冥宗宗主安歸雲交過手,雙方不相上下,這幾年當中,他閉門苦修,自認功力已完全勝過安歸雲才出山。

 妖無月是妖後宗主,就算再厲害,也不比安歸雲強多少,竟然口出狂言說他不配與她交手,令他心中惱怒,生出殺機。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既然你已心生殺機,那本後就成全你!」

 笑聲依舊是那樣柔媚撩人。

 眾人都知令天下群雄聞之色變的妖後在談笑間冷血無情的殺人,不禁全都緊張起來。

 唐明一步一步走來,彷彿每一步都重逾千斤,自然垂立的兩隻手掌已幻現耀眼蘭芒。

 坐在附近的都已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的霸道匹氣勢,不由得驚歎他的修為深厚無比,隻怕與姜吟雪相差無幾。

 姬無月仍是含笑負手站立,烏黑亮澤的秀髮與黑色長裙更襯出肌膚白晰似雪,平添了幾分詭異莫測。

 唐明在她身前五尺處站定,沉聲道:「我要出手了!」

 他說話的同時,雙掌平胸,結成太極印記,不住的虛劃,幻現出一個閃著耀眼蘭光的太極印記。

 四周空氣如同被煮得沸騰的開水,突然急速翻滾旋轉著被太極印記吸收,蘭芒越發強烈刺眼。

 氣機已提升至極限,他狂喝一聲,雙掌猛然平推而出,閃著刺眼蘭芒的太極印記撲天蓋地的罩向姬無月。

 輕笑聲中,姬無月一袖拂出,整條手臂似乎變化成一隻金色怒龍,狂吼著擊向太極印記。

 轟然震響中,太極印記炸得四分五裂,唐明如斷線的風箏飛拋而出,人在半空,已連連噴出幾口血水。

 「姬宗主手下留情!」

 在姬無月出手的瞬間,端坐在上官仲身後那個身著紅黑相間長袍的老者已高呼著縱身躍起,如一頭巨鷹飛速撲來,五指如勾,抓向姬無月面門。

 「啪」的一聲,姬無月的左袖拍在老者手腕處,旋身中已化去對方兇狠無匹的力道。

 那老者則悶哼一聲,捂手暴退數步,面現驚容,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懼。

 一直靜坐不動的黑袍老者縱身躍起,接住跌落的唐明,將他放到地上,雙掌貼著他的後心,貫輸真氣,護住他微弱的心脈。

 那身著紅黑相間長袍的老者單掌豎在胸前,歎道:「本座飛龍帝國國師,今日得見宗主神技,實是心服口服。」

 他神情落漠的回到自已的座位,低頭不語,面容在瞬間變得蒼老了許多。

 姬無月一招之間重創唐明,震退那老者,令在場所有人無不駭然色變,就連姜吟雪、虛量子這種絕頂高手亦是面上變色。

 姬無月的修為已達化臻的無上境界,除了玄磯大師這等世外高手外,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制得了她?

 上官仲面色慘白,眼中儘是恐懼神情,已無剛才的從容鎮靜。

 三王子司徒霸天則是又驚又喜,喜的是姬無月神功無敵,有她相助,登基帝位易如反掌。驚的是她修為高得嚇人,事成之後,要除掉她恐怕很難。

 淑皇后與玉妃則是花容失色,姬無月修為如此嚇人,若要刺殺一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隱現殺機,此人不除,將來死的隻會是她們!

 姜吟雪與雲思仙對視一眼,俏臉上第一次現出了憂慮神色。她雖已猜測到姬無月已經突破了玄陰九轉化魄妖功的第十重境界,隻是親眼見她旋展出來,威力驚人。

 自已就算是與傲笑天聯手,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天下間除了師父外,還有誰能夠制得了她

第六集 第10章 漁水之歡

 在姬無月與唐明交手的同時,皇宮大門外也發生了一場打鬥。

 三個王子殿下出門都是一群高手護衛簇擁著,他們隻能帶幾個親信高手入宮,其他人一律候在皇宮外。

 二王子司徒驚虹的隨從護衛人數最少,隻有十來個,柳眉是所有護衛中身手最高的,卻沒有入宮的份兒,心情當然不太好,珠兒與小玉原尋不到少爺,一直是惴惴不安。

 三王子司徒霸天的隨從護衛人最多,足有百多人,一身內廷侍衛戰甲的晴兒也沒有入宮的份兒,隻好無奈的等在皇宮之外,她也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

 太子殿下的隨從護衛也有將近百人,新近威震帝都的「槍王」段複也在,他是有資格進入皇宮的人,隻是看到晴兒、柳眉都在宮外,他也就留下來了。

 三大勢力的人原本就是明爭暗鬥,故意尋釁,以打擊對方士氣。此刻三方人全聚在皇宮大門外,說話難免冷嘲熱諷的故意尋釁。

 晴兒與柳眉就好似是天生的冤家死對頭,一碰面就對瞪著眼睛,兩人心情原本就不好,幾句話沒到就動起手來。

 雙方是勢均力敵,打得不分上下,一旁的段複上前勸架,反倒被拖入其中,演變成了三方打鬥。

 三方的人都在為自已人吶喊助威,就連守在皇宮門口的皇家近衛師團士兵也聚過來看熱鬧,兩人美貌可人的少女打架,新鮮又刺激,那可是很有看頭的。

 此時天已大黑,四周點起無數宮燈火把,將附近一帶照亮如白日。

 段複並無傷害兩人之意,束手束腳的不能全力施展,僅能維持不敗。

 「二位小姐請住手,先聽在下說幾句好不好?」

 段複避開晴兒劈來的一掌,架住柳眉擊來的一拳。

 「你讓開!」

 晴兒與柳眉似乎異口同聲說話,出手卻是不慢,各攻了對方數招,也同時攻擊了段複三招。

 段複左擋右格,好不容易才化解兩人的攻擊。

 「二位小姐,你們就不能停下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商量嗎?」

 「跟她有什麼好商量的?」兩人又是異口同聲道。

 出手更快更狠,恨不得把對方擊倒,可苦了勸架的段複,兩女出手兇狠淩厲,招招追魂,攻擊對方同時,倒有一半的招數是攻擊他,而他又不能放手還擊,隻能見招拆招,不時要承受兩女的近乎半聯手的攻擊。

 「住手,都是自已人,有什麼好打的?」有人高聲喝道。

 「公子!」

 「少爺!」

 晴兒與柳眉不約而同停手,高興叫道。

 此時宮裏宴會已散,張小崇等人出來,見到兩人在打架,急忙高聲喝止。

 「少爺……嗚……」

 珠兒小玉推開擁擠的人群,雙雙撲入張小崇懷中,喜極而泣。

 將近一年了,兩人苦尋少爺不獲,整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面,此刻突然相見,再也抑制不住激動萬分的心情,顧不得眾目睽睽,撲入他懷中又是笑又是哭的,弄得張小崇手忙腳亂,哄這個也不是,哄那個也不是,幹脆全擁入懷中。

 他也有些激動,珠兒小玉待自已真是太好了。

 柳眉站在一旁,也是激動得淚流滿面,想走上前,又有些害羞。

 張小崇看著她,微笑著柔聲道:「眉兒妹妹,你瘦了。」

 滿臉吃驚神情的晴兒默默退到姬無月身邊,嘴唇顫動,似乎想說什麼,隻是發出一聲歎息,又把嘴巴緊緊閉上。

 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都瞪大眼睛,這位統領大人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啊?這三個少女秀麗可人,雖然是下人,可是看她們的表情神態,都是與統領大人有過一腿的。

 「賊老天啊,你太不公平了!」有人在心中悲憤的吼道。

 四周全是嫉妒、羨慕、佩服的目光。

 看到姜吟雪投來的目光,姬無月學著張小崇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神態,跨上戰馬,與司徒霸天等一眾護衛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張小崇也跟隨著姜吟雪等人回到二王子府第。

 進到大廳,司徒驚虹趕走所有人,氣呼呼道:「死蟲子,你瞞得我好苦啊,趕快給本大哥老實交待!」

 鍾玉容也同時問道:「張大哥,你怎麼會跟妖後混到一塊了?」

 「是啊,少爺,難道外邊的傳言都是真的了?」

 「少爺,你怎麼當上了侍衛統領?」

 眾人七口八舌的,弄得張小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了一眼站立一旁邊的姜吟雪,司徒驚虹笑罵道:「你小子老老實實向弟妹交待清楚,否則明天大刑侍候!」

 「是,大哥說的是……」張小崇忙不疊的點頭。

 待司徒驚虹等人出去,珠兒紅著臉低聲道:「少爺,你滿身酒味的,先讓珠兒伺候你沐浴吧……」

 張小崇點點頭,自已的確滿身酒味與汗臭味。

 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水中,珠兒小玉兩人在一邊伺候,纖柔的手指不住揉搓,爽得他直呻吟,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快樂逍遙的日子。

 他也不忘了對兩人大吃豆腐,隻可惜吟雪老婆還在等著,否則他真想在浴房裏來個一龍戰雙鳳。

 擦幹後給珠兒小玉硬拖著來到外間,柳眉紅著臉,伺候他穿上衣服鞋子,珠兒則替他梳理頭髮。

 見柳眉又緊張又嬌羞的動人樣,張小崇恨不得在她紅樸樸的臉蛋上啃上幾口。

 梳理完畢,三女帶著她來到姜吟雪的房間,把他推進去後,關上房門。

 姜吟雪站立穿門邊,遙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長及後腰的秀髮自然披散著,有點濕,顯然剛沐浴過,潔白柔軟的睡袍掩飾不了絕美的身姿。

 久別重逢,此刻單獨相處,張小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他輕輕走上前,伸出雙手,從背後摟著吟雪的纖腰,將她擁入懷中。

 「老婆……」

 姜吟雪依在他懷中,低應道:「嗯。」

 「我……」

 姜吟雪在他嘴邊豎起一根手指頭,未示意他林聲,望著夜空,低聲道:「夫君,今夜的月兒好圓好美呀。」

 張小崇微笑道:「月圓代表團聚,這是上天安排的。」

 此刻溫香軟玉抱滿懷,陣陣幽香撲鼻而來,他第一次沒有生出非份之想,隻是想摟著吟雪老婆,與她說話,陪著她看天上的星星。

 「如果每天都能欣賞到這美麗的夜景,那該多好啊!」

 姜吟雪歎息一聲,幽幽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張小崇一震,擔心道:「老婆,你怎麼啦?」

 姜吟雪突道:「夫君,你修為精進了許多,隻怕已接近了柳眉的級數。」

 「這期間,你到底去哪了?好像從人間消失一般,害得大家都為你擔心死了,公公婆婆都急出白髮來了……」

 張小崇歎息一聲,把離家逃亡後的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說出來,當中隻是省略去了與沐湘君的那段露水姻緣,還有與她合謀設計迷暈姬無月一事。

 姜吟雪聽得吃驚不已,夫君竟經曆了這麼多劫難,卻能化險為胰,實是運氣出奇的好。

 當張小崇說到他將帝炎奇花送給姬無月這段時,她面色微變,歎道:「難怪她能輕易突破到第十重境界,唉,這也許是天意呀……」

 她突然渾身一顫,俏臉飛紅起來,原來是張小崇的一雙魔手伸進了她的衣襟裏,在她豐滿的雙峰上輕輕揉捏起來。

 「老婆,我……我……」

 姜吟雪心中歎息一聲,夫君經曆了那麼多事,本性卻是半點未改,仍是那麼的好色,反在以前在家裏,都任由他口手溫存的,隻要不違規,也隻好由他罷。

 見她沒有反對,張小崇的一雙魔手更為肆無忌憚遊移揉捏,好久沒有與吟雪老婆親熱了,她總是這麼引誘得自已發狂。

 嗅著誘人的髮香與體香,輕輕吸吮著她的耳垂與頸部,他隻覺全身發熱,慾念高漲。

 姜吟雪給他撫弄得全身發軟,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在身體深處,有種令她緊張、害怕,卻又渴望的怪異感覺不斷的擴散到全身,令她全身酥酥麻麻的……

 她已感覺到夫君身體某一處的明顯變化,心中不由一陣緊張起來。

 那雙魔手在睡袍裏肆無忌憚的遊移撫弄,慢慢的滑落到了腰間,繼續往下滑落。

 姜吟雪忙抓住那雙手,阻止它們繼續下滑。

 「老婆,我……我……」

 姜吟雪搖頭,歎道:「不行……」

 她喘了一口大氣,強壓下體內的燥動,低聲道:「夫君若實在難受,去找小玉珠兒她們罷,嗯,柳眉她……也許也不會拒絕的……」

 張小崇歎道:「老婆,我經曆了那麼多事,已成熟了許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遊手好閑了,我會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姜吟雪點頭道:「嗯,這我相信夫君一定能夠做到的,隻是……隻是……唉……」

 張小崇怔道:「隻是什麼?你倒是說明清楚啊,夫妻之間享受魚水之歡,本是人之常倫,你卻總是拒絕我,卻不說明原因,這讓我很痛苦的!」

 姜吟雪幽幽歎息道:「你以為人家就不想呀?每次讓你這樣輕薄,人家也要忍受煎熬的……」

 張小崇急聲道:「那到底為什麼啊?」

第六集 第11章 縱情蕩魄

 姜吟雪長歎一聲,道:「這個……」

 「哎,你就不能停下來嗎?你這樣,人家……人家……」她滿臉羞紅的嗔怪道。

 張小崇呵呵一笑,老老實實的停住手,隻是摟著她的纖腰,下巴貼在她已是半裸的香肩上。

 姜吟雪依入他懷中,緩緩說道:「這事還得從師父與妖宗前任宗主碧月清之間的過節說起。」

 張小崇點點頭,他聽姬無月說過,碧月清自恃修行深厚無比,妄圖稱霸江湖,玄磯大師為維護江湖正義,挺身而出,與碧月清激戰了三天三夜,雙方勢均力敵,無法分出勝負,久鬥之下都受了極重內傷,相約二十年後由各自的弟子繼續決鬥,誰敗了就退出江湖,永遠不得過問江湖之事。

 姜吟雪與姬無月分別是兩大絕世高人的得意弟子,肩負起了師父委以的重任,注定了要決一生死。

 姜吟雪接著道:「修練師門絕學無相鳳焰神功,必須保持純陰之身,方能修至最高境界……」

 張小崇一臉失望道:「原來如此,難怪……」

 姜吟雪滿臉歉意道:「夫君,吟雪不能盡婦道,實在對不起。」

 張小崇強顏笑道:「沒什麼,你若早說明,我就不死纏著你了。」

 「對不起,是吟雪錯了……」姜吟雪歎道:「吟雪潛心修練,借助你家的千年寒玉石床,修至第九重境界,本以為可以擊敗姬無月,沒想她亦是當世武學奇才,也同樣修至了第九重境界。」

 她接著又歎道:「吟雪更沒有想到夫君因奇遇獲得的帝炎奇花會送與她,讓她輕易突破了第十重境界,以她現在的修為,除了師父外,天下間再無人能制得了她,這也許是天意吧。」

 「司徒霸天為人殘暴,吟雪隻是擔心天下百姓受苦,唉……」

 張小崇心中一動,無月老婆因帝炎奇花突破第十重境界,不知道千年雪蓮有沒有那神奇功效?

 姜吟雪慵懶的依靠在張小崇懷中,面上神情頗有些悲觀無奈。

 鼻中似乎嗅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噫,這是什麼香味?

 眼一花,沁人肺腑的清香中,張小崇的一隻手掌伸到她面前,手掌中有一朵潔白奇花,隱隱傳來襲人寒意。

 「這……這是……」姜吟雪吃驚道。

 「千年雪蓮!」張小崇微笑道。

 「真的是千年雪蓮?」姜吟雪有些不相信道。

 張小崇點頭道:「嗯,送你的,喜歡嗎?」

 「喜歡!」

 姜吟雪高興的接過千年雪蓮,有了這傳說的神奇異花,她有信心在很短的時間內突破無相鳳焰神的第十重境界,如此一來,就算不能擊敗姬無月,至少也能死死的牽制住她。

 「老公,你真好!」

 姜吟雪激動得摟著他的頸脖,主動獻上香吻。

 這可是吟雪老婆第一次主動,張小崇大感刺激,一雙魔手更是在睡袍裏肆意妄為。

 姜吟雪難耐的扭動身軀,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自成婚以來,她為守住純陰之體,隻允許夫君對她口手溫存,每天都要承受著那種要命的煎熬,此刻有千年雪蓮在手,她再無不用克制,春潮在頃刻間勃然爆發。

 老婆如五爪章魚一般緊纏著自已,媚眼如絲,滿面春潮,似乎難以克制。

 張小崇強忍著滿腔慾念,柔聲道:「老婆,你……」

 他擔心老婆一旦破身,再也無法修練到至高無上的境界,所以想提醒她,嘴巴卻給溫軟的嘴唇緊緊封住。

 還沒容他多想,腦門卻是轟然一震,令他全身直打哆嗦,差一點靈魂出竅。

 吟雪老婆纖柔的手兒撫上某一處要害部份,輕輕揉捏起來……

 張小崇火大了,在睡袍裏的雙手左右一分,扯開吟雪的睡袍,低頭用牙齒咬住那件粉色肚兜,往外一甩,誘人雙峰呯然跳出,晃動著幻出令人頭暈目眩的完美弧線。

 張小崇埋首其中,含住了一顆蓓蕾,輕輕吸吮輕咬。

 「啊……」

 姜吟雪嬌呼一聲,發出急促的喘息聲與難耐的呻吟聲,渾身顫抖起來。那種怪異的美妙感覺衝擊著她的神經,令她渴望得到更為強烈的刺激,一隻手不由得插入他的頭髮中,將他的頭按入自已的胸部間。

 張小崇埋首彈性驚人的雙峰間,將吟雪攔腰抱起,步向大床。

 「窗……」

 姜吟雪雖已春潮氾濫迷失本性,卻仍是不忘提醒關上窗門,以免春光外洩。

 張小崇一腳踢出,窗門「呯「的一聲合上。

 「燈……」

 張小崇吃吃笑道:「黑燈瞎火的,哪能仔細欣賞?」

 「不要……」姜吟雪緊閉雙目羞道。

 她想運功熄燈,隻是全身軟綿綿的,似乎使不出半分力量。她隻覺自已給放到柔軟的大床上,緊跟著覺得身體一重,夫君已經緊緊壓上來了。

 「輕點,人家還是……還是第一次……」

 「嗯嗯……」張小崇拚命的點頭。

 一陣悉悉嗦嗦的解衣服聲,幾件衣物破帳飛出,最後是一件粉色小褲褲。

 「哎,要死了,輕一點嘛……」

 很快的,帳幔裏傳出急促的喘息聲與令人銷魂的呻吟聲。

 良久,帳幔裏才傳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天呀,真是太美妙了……」

 「那當然,否則怎會有春霄一刻值千金的說法,」是張小崇吃吃的輕笑聲。

 「天下那麼多情侶急著成婚入洞房,為的是什麼?嘿嘿……」

 「去你的,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好色呀?」

 姜吟雪枕著他寬厚的胸脯,一根如蔥手指在他胸部上輕輕劃著圈圈。

 「夫君,你是怎樣跟姬無月好上的?」

 張小崇心頭一跳,呵呵笑道:「老婆,你還記得在碧落山上與她交手?」

 「嗯。」

 「你把她的面具擊落了,」張小崇輕笑道:「她的真容當時讓我看到了。」

 「那她當時不是想殺你嗎?」

 張小崇道:「嗯,凡看過無月真容的人,要麼自挖雙目,要麼給她殺死,如果她不殺那人,就得嫁給對方,那是她立下的規矩。」

 「就這麼簡單?」姜吟雪仍是有些不信。

 「就這麼簡單!」張小崇肯定道。

 他說的當然是真的,是姬無月後來告訴他的,不過若不是他與沐湘君合謀暗中施放催情的迷香,姬無月未必肯委身於他,這事當然不敢說出來。

 「你們……是不是已經……已經有過那回事了?」

 「什麼那回事?」張小崇裝傻道。

 「可惡!」姜吟雪在他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

 張小崇痛得一臉的怪相,怎麼每個老婆都喜歡掐人啊?

 姜吟雪長歎一聲,道:「我知道名節就等於是一個女人的命,說吧,你要如何處理此事?」

 張小崇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逃避不是辦法,唯有面對,他正色道:「當然是迎娶她進門!」

 「娶她進門?」姜吟雪怔道。

 她忘了自已仍是赤身裸體,從床上坐起,皺眉道:「你不知道她是為禍江湖的大魔頭?就算我沒意見,可是你爹那關過得了嗎?他為人很古闆的,還有老祖宗呢?」

 張小崇呵呵笑道:「隻要老婆你沒意見,其他的好辦。」

 姜吟雪瞪了他一眼,氣呼呼道:「若她是正經的女子,我當然不會有意見……」

 發覺夫君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已,根本就沒聽進自已的話,她不禁一怔,這才發覺自已仍是赤身裸體,因為生氣,胸部起伏頗大。

 「你……你要氣死我呀?」

 羞急下她忙扯過薄被,擋在胸前。

 張小崇嚥了一口口水,輕笑道:「老婆,你的胸部好美啊!」

 姜吟雪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人家在和你說正經事!」

 張小崇輕咳一聲,正色道:「夫人在意的,無非是無月的過去,人非草木,熟能無過,隻要改過了就好,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嘛,改過了就好了。」

 姜吟雪冷哼一聲,道:「她能改邪歸正?」

 張小崇斷然道:「當然能!」

 他接著一副很嚴肅很認真的表情道:「夫人若突破至第十重境界,能擊敗無月嗎?」

 姜吟雪從未見他以如此嚴肅認真的態度與人說話,想了想,道:「不能,應該還是勢均力敵。」

 張小崇又道:「那好,夫人你支持二王子,無月支持三王子,若真的有一天雙方打起來,夫人說誰最有實力登基帝位?」

 姜吟雪歎息一聲,道:「是三王子。」

 司徒驚虹雖有傲笑天及天下正道英雄的支持,畢竟起步太晚,實力相差太大,強拼的話,根本拼不過三王子司徒霸天。

 張小崇又道:「最終不管是誰登基帝位,都免不了一場殺戮,弄不好引發成帝國的大災難,夫人一心為民著想,就應該把殺戮減少到最低限度,以免傷及無辜。」

 姜吟雪一怔,低頭沉思起來。她明白夫君的意思,若能夠把無月爭取過來,兩人聯手,天下間有誰能夠與她們爭鋒?她們支持誰,誰就是未來的帝王。

 由她倆聯手威懾對手,或者斬殺敵對勢力的首腦人物,的確是避免帝國發生內亂的好方法,也可將殺戮降至最低限度。

 她不由得重新打量自已的夫君。

第六集 第12章 善意謊言

 面龐依舊是很英俊,滿不在乎的神態依然沒有變,隻是多了些許成熟,加上此刻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讓人感覺比以前穩重多了。

 「老公終於真正懂事了!」姜吟雪心中竊喜道。

 張小崇見她一副不認識自已的表情審視著自已,不禁怔道:「老婆怎麼啦?不認得你老公了?」

 姜吟雪俏臉微紅,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認得啦!」

 張小崇伸過臉去,嘻皮笑臉道:「那就多看幾眼,免得晚上看不清認錯老公,哈!」

 「死相!」

 張小崇吃吃笑道:「看夠了沒有,看不夠就細細再看一遍!」

 他突然掀開薄被,露出完全赤裸的身體。

 「要死啦……」

 姜吟雪嚇得尖叫一聲,雙手捂面,整張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

 張小崇輕笑著把她壓在身下,魔手又肆意妄為起來。

 姜吟雪又感覺到了他某一處的蠢蠢欲動,不禁驚道:「老公,你……你……想要我命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對極了,我要殺得你大叫救命為止!」

 帳幔很快又很有節奏的抖動起來,同時傳出急促的喘息聲與銷魂的呻吟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出姜吟雪的長長歎息聲。

 「冤家,你真要我命了……」

 激情過後,張小崇四平八穩的仰躺在床上,姜吟雪趴伏在他身上,緊緊粘合在一起,薄被僅蓋在腰部以下的地方,裸露出光滑勝雪的背脊。

 「老公,你若真能讓她改邪歸正,造福江湖,吟雪沒話說。」

 張小崇大喜道:「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過你也要幫我說服老爸。」

 姜吟雪嗔道:「想得美,你討小老婆,我沒意見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叫我幫,沒門!」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已的夫君隻愛自已一個?男人三妻四妾,自已受到冷落,心裏很不好受的,你以為我是聖人呀?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渴望被愛被疼……」

 張小崇正色道:「你們每一個,包括珠兒小玉,我都愛,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對誰也不偏心。」

 一聲雞鳴聲自遠處響起。

 姜吟雪低呼道:「啊,天亮了……」

 俏臉突然又飛紅起來,吃驚道:「老公,你……你……又……」

 想從張小崇身上爬開,腰部卻給他雙手緊緊按住,某處地方連接得更緊密深入。

 「老婆,天亮了,現在是吃早餐的時候,嘿嘿,讓我吃最後一道美味可口的早餐再走吧,哈!」

 姜吟雪呻吟道:「我……我吃不消了,你太厲害了……」

 得到老婆稱讚的張小崇更是雄赳赳氣昂昂。

 因為快天亮了,這一道美味可口的早餐他匆匆忙忙就吃完了。此時仍是清晨,除了早起幹活的人外,一般人都還在呼呼大睡。

 他悄悄推門出去,一路上碰到巡值的衛士,俱都向他行禮問安。

 來到馬棚,卻見珠兒早牽著他的戰馬候在一邊。

 「少爺……」

 珠兒激動的撲入他懷中。

 「好珠兒,你一直在這等我嗎?」張小崇摟著她,在她俏臉上狂啃了幾口。

 珠兒幽幽道:「少爺這就要走嗎?」

 張小崇道:「嗯,有點急事,我會抽空過來看你們的,要不你們去三王子府找我也行,我還要那住上幾天。」

 說罷,在她豐滿的胸部與豐臀上捏了幾把才心滿意足的翻身上馬離去,他現在困得要死,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珠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俏目中有淚花閃動。

 快馬回到三王子府,把馬兒交給府裏的護衛,匆匆向自已房間行去,終於與吟雪老婆圓房了,他心情大為愉快。

 突見晴兒在遠處向他招手,他笑嘻嘻的走過去,輕笑道:「晴兒妹妹神秘兮兮的,在玩什麼玄虛吶?」

 見她繃著俏臉,不禁怔道:「怎麼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去扁他!」

 晴兒幽幽歎息一聲,道:「還是先管好你自已罷……」

 「我?」張小崇的指著自已的鼻子怔道:「我會有什麼事……」

 他臉色突然一變,拍著大腿慘叫道:「糟了!」

 自已曾答應無月老婆晚上要回來的,沒想到吟雪老婆卻同意與他圓房,自已樂得忘了這事,這下慘了,無月老婆一定是氣得火冒三丈。

 晴兒歎道:「宗主最恨的是言而無信的人,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公子還是暫時避開為妙。」

 張小崇苦著臉道:「我……我……竟忘了這事,唉……不行,我現在要去見她!」

 晴兒又是一聲歎息,道:「剛才寒雨煙護法來找宗主議事,卻讓宗主趕跑了,公子還是等宗主氣消了再去吧。」

 「大嫂也來帝都了?」張小崇心道。

 見他朝著姬無月的房間走去,晴兒擔心道:「公子……」

 張小崇轉頭對她微微一笑,大步朝著姬無月的房間行去。

 才推開房門,一隻枕頭自裏間砸來,正正砸到他臉上。

 「你還回來幹什麼?死在那邊得了……」

 又一隻枕頭砸來,張小崇伸手接住,走進裏間,緊繃著俏臉的姬無月坐在床邊,背對著他。

 「老婆,對不起。」他柔聲道。

 「我不聽不聽!」姬無月捂著耳朵尖叫道。

 張小崇坐在她身後,柔聲道:「老婆,我昨夜未歸,是和吟雪在商議我們的事……」

 這話說出,他感覺面龐有些發燙,有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必要的,不過昨晚也的確與吟雪商議過這事的嘛。

 見無月的身體微微一顫,他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扳過來,看著她的眼睛道:「等所有的事了結了,我會風風光光的娶你進張家的!」

 「真的假的?不會是哄人吧?」姬無月不相信的問道。

 俏臉上卻難以掩飾喜悅的神情。

 張小崇正想說話,門外已傳來晴兒的聲音。

 「公子,宮裏的鄭公公前來傳聖詣,正在大廳等著。」

 鄭公公前來傳聖詣,自然驚動了三王子司徒霸天等人,張小崇與姬無月無奈的出門,來到大廳下跪領詣。

 鄭公公宣讀聖詣,是叫他立刻入宮商討籌建衛隊一事,司徒霸天樂得眉天眼花,拍拍張小崇的肩膀,示意他別忘了商議好的事兒。

 張小崇知道這是淑皇后假借聖詣宣他入宮,找他興師問罪的,不過他已是胸有成竹,自信能夠擺平淑皇后,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走到半路,鄭公公對著跟在張小崇身後,一身內廷侍衛裝扮的姬無月討好道:「姬宗主,快到七天的時限的,您能不能……嘿嘿……」

 張小崇呵呵笑道:「鄭公公啊,好像才過那麼兩三天嘛……」

 鄭公公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強顏笑道:「奴才……奴才是擔心宗主貴人多忘事,所以……所以……提醒一下……」

 張小崇低聲問道:「公公,陛下宣我入宮,到底何事?」

 見他眨著眼睛,一向善於揣測人心的鄭公公會意道:「這個……這個有點麻煩,大人要察顏觀色,小心應答,或許……或許……大人還是先見過玉妃娘娘,向她請教一些事情再面見陛下……」

 原來我跟玉妃的事,這死太監早知道了,卻為我掩飾,看來他為了保命,真的是很賣命吶。

 張小崇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多謝公公指點。」

 鄭公公點頭哈腰道:「奴才為宗主大人效命是份內之事,呵呵……」

 姬無月卻是皺眉道:「陛下召見,卻為何先要見玉妃?」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鄭公公已替他回答,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鄭公公壓低聲音道:「宗主有所不知,三位王子爭權奪勢,那已是眾所周知之事,不過大人的一位夫人站在二王子殿下一邊,而宗主又站在三王子殿下一邊,所以陛下有些不滿。而玉妃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若有她幫著大人說話,事情……就容易解決多了……」

 姬無月半信半疑,此時隊伍已行到了皇宮門口,已不容她多想,隻好對著張小崇叮囑道:「夫君小心,若見情勢不對,以嘯聲為號,無月就在附近。」

 鄭公公忙道:「宗主不必擔憂,奴才以頸上人頭擔保張大人平安無事。」

 一顆紅色藥丸自姬無月手中拋出,他忙伸手接住,激動得連聲道:「多謝宗主,多謝宗主。」

 張小崇微笑道:「老婆,放心吧,沒事的。」

 對付玉妃,他是心有成竹,一點都不擔心,隻是對淑皇后,他隻有一半的把握

第六集 第13章 後宮強姦

 鄭公公帶著兩人直奔玉妃的翠玉宮,姬無月目前的身份是侍衛,自然給守門的衛士攔在宮外邊。

 按理說,正常男人,就算是再大的官兒,也隻能候在大廳裏等後玉妃娘娘的傳喚,不過有太監副總管鄭公公帶路陪同則另當別論,宮女太監們心中雖然好奇,卻不敢出聲詢問。

 候在內室裏的宮女太監們見鄭公公陪著近來風頭正盛的張統領大人直闖進來,慌忙行禮請安。

 鄭公公讓她們全候在外邊,沒有傳喚,誰也不許進來,然後往裏呶呶嘴,張小崇會意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撩開重重宮紗珠簾,做賊一般的摸進裏間。

 內室,玉妃娘娘正倚靠在窗門旁,望著窗外的景物發呆,薄如蟬翼的的粉色睡袍遮掩不了絕美的身姿。

 她幽幽歎息一聲,自已表面上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風光無限,其實卻似關在牢籠裏的金絲雀,失去了自由與歡樂。

 陛下已是風燭殘年,而她正是女人一生中最成熟最有魅力的時期,獨守空閨,長夜漫漫,那種寂寞孤獨令她快發瘋了。

 張小崇的出現,膽大包天的挑逗,令她大感新鮮刺激,壓抑許久的春心終於按耐不住而爆發,瘋狂大膽的偷情,讓她重新享受到了被愛的滋味,也讓她第一次享受到了那種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

 她現在特別害怕一個人獨處,害怕漫漫的長夜,身體深處總是有一股強烈的燥動,令她非常渴望一雙有力的臂膀,寬厚的胸膛,哪怕是能嗅到男人的汗臭味也好……

 她覺得自已快發瘋了,被那股燥動不安攪得快發瘋了。

 「唉……」

 她幽幽歎息一聲,這個冤家真是害人不淺!

 她突然一驚,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還沒容她轉身,一隻大手已按在她的頸部,大拇指制住了她的啞穴,令她發不出聲音來。

 她嚇得魂飛魄散,花容失色,什麼人敢如此大膽?不要命了?外邊怎麼沒一個人進來?全死了嗎?

 她拚命的掙紮,兩腿亂蹬,雙手亂抓,無奈對方力氣大得無法抗拒,給壓著趴伏在窗門牆上,頭部無法轉頭,想喊救命又發不出聲來。

 背後那人站在她兩腿中間,緊貼著她的臀部,她兩條腿亂蹬也沒有用,根本蹬不到對方,兩隻手也抓不到對方。

 「啪」的一聲脆響,臀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人竟然毫無半點惜香憐玉,在她豐滿誘人的臀部上狠拍了一掌,直疼得她眼淚都標出來了。

 她越是拚命掙紮,豐滿臀部挨的巴掌越多,她感覺到兩邊的臀好像痛得快裂開成幾半了,嚇得再也不敢掙紮。

 「嘶」的裂帛聲中,她感覺到臀部一涼,不禁嚇得魂飛魄散,那人是色狼?

 不容她多想,下身傳來的刺痛令她渾身顫抖起來,淚水如雨點般落在窗沿上。

 身後的色狼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痛苦,動作竟然非常的輕柔,還俯下身子,輕輕吸吮她的頸脖耳垂等敏感的部位,一隻大手還在她豐滿的胸部上輕輕按摩揉捏撥撩。

 那隻大手好像有著可怕的魔力一般,所碰觸的地方,都感覺很熱,又好像很舒服,引發著她體內深處原先的那股燥動,令她不由得全身顫抖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身後的色狼動作變輕柔了?還是他太會撥撩太過強壯了?玉妃已感覺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令她陌生、熟悉、渴望的怪異感覺。

 那種感覺,隨著對方輕柔的律動,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刺激著她的神經。

 「我……我這是怎麼啦?被人姦污了,竟然也會有感覺?不行,不能這樣……」

 她拚命的克制,隻是身體的反應卻不聽從大腦的指揮,變得越來越潮熱,她不禁害怕起來。

 色狼的動作好像有所加快,他的身體撞擊著她的臀部,發出「啪啪」聲音,她原本僵硬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軟,越來越潮熱,兩腿似乎已經無力支撐住身體的重量,全靠手肘頂在窗門上才沒有癱倒下來。

 「天啊,我……我……這是怎麼啦?我怎麼會這樣?我……我……」

 一浪高過一浪的強烈快感衝擊著她的神經,令她全身融化,彷彿披上了霓裳羽衣,在美麗的雲端上飄浮,飄浮……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壓在頸部的大手也鬆開了,握在她的纖腰處。

 「啊……」

 她發出了一聲近乎痛苦的大聲呻吟,身後的色狼突然加快了衝擊的速度與力量,那種飄飄欲仙的美妙感覺強烈的南沙激著她的神經。

 「唉……」

 她無奈的歎息一聲,反正事已至此,身子早被那人姦污了,掙紮反抗也是無於濟事,隻能任他為所欲為了……

 她這麼一放任自已,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覺更為強烈刺激,令她不禁發出了大聲的呻吟。

 陣陣強烈的美妙感覺衝擊著她的神經,加上被姦污的羞恥感,害怕被窗外不遠處來回走動巡邏的衛士發覺的恐懼感,全都強烈的刺激著她的神經,令她全身顫抖起來,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悠悠回過魂來,發覺那人仍緊貼在自已背上,兩人的身體仍是緊緊相連的。

 「寶貝,夠刺激吧?」身後那人突然吃吃笑道。

 「是……你……你……可惡……」

 她聽出了那個姦污自已的大色狼是張小崇,不禁又羞又急,掙紮著想轉身,腰部卻給他的兩隻大手緊緊扣住。

 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衝擊突然傳來,嚇得她慌忙扶住窗沿才能撐住軟綿綿的身體,那種要命感覺驟然自身體深處迅猛擴散至全身、神經,令她忍不住發出了大聲的呻吟。

 「唉,你這冤家……」

 玉妃歎息一聲,完完全全的放縱了自已,酣暢淋漓的享受著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張小崇突然停下來,問道:「玉媚,淑皇后她是不是很生我的氣?」

 玉妃哪會想到他在關鍵的時候停下來,不禁扭動腰肢,催促道:「死人,怎麼停下來了?快動呀……」

 張小崇慢騰騰的運動著,一副漫不經心樣。

 「死人,你成心吊我胃口呀……」玉妃恨聲道。

 她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歎道:「唉,算我上輩子欠你的,皇后是氣你騙她……好啦好啦,待會我幫你去說話,快動!你害死人啦……用力點……」

 張小崇心中大樂,吃吃笑道:「那好,我們換個姿勢。」

 他將玉妃翻轉過來,變成面對面,雙手抱著她的豐臀,突然縱身躍起。

 「你幹什麼?」

 玉妃嚇得尖叫起來,雙臂慌忙摟住他的頸脖,兩腿緊緊纏住他的腰部。

 候在裏間的鄭公公不住的搖頭,玉妃娘娘的浪叫聲未免太大了點,隔著重重宮紗珠簾還能夠清晰的聽得到,幸好是自已在這守著,否則麻煩大了。

 不過張統領的功夫不得不讓人佩服,才入宮沒幾天就勾上玉妃,看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淑皇后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這事若讓人知道了,抄家滅族肯定是免不了,隻是妖後的玄陰九轉化魄妖功歹毒陰損,為了活命,隻能拚命替他們遮掩了,唉……

 看到兩人從宮裏出來,姬無月狠狠瞪了張小崇一眼,滿臉春風得意的張小崇推說玉妃非常難纏,幸好有鄭公公在一旁幫忙,鄭公公點頭哈腰的連連稱是。

 把玉妃殺得求饒不已,張小崇是心情大好,得意洋洋中他突然打了個寒顫,脊樑骨冒起陣陣寒意,令他毛骨聳然。

 他不安的扭頭往後一看,不遠處的花叢中站立著一個頭髮、眉毛髮白的瘦高個太監。

 張小崇與他的目光一接觸,隻覺胸口驟痛,如同給利劍刺入一般,體內氣血竟隱隱翻騰起來,攪得他胸口沉悶難受,幾欲吐血。

 姬無月的手及時伸過來,握住他的手,給他輸入一股真氣,令他感覺壓力驟消,全身舒暢。

 「不要回頭,那家夥就是陳宮!」她低聲道。

 鄭公公帶著他們兩人出了翠玉宮,低聲問道:「姬宗主是不是……」

 他伸掌在脖子下比了比。

 姬無月淡淡道:「不錯,我們入宮的目的就是要殺陳宮!」

 鄭公公面上現出激動的神情,咬牙切齒道:「算上我一份!」

 看到張小崇面上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解釋道:「二十年前,這惡賊害死了我的未婚妻,我找尋了他許多年,得知他在宮裏,我就淨身入宮,為的是報仇!」

 看著他面上痛苦、悲憤的表情,姬無月點點頭。

 鄭公公提醒道:「這惡賊修為深不可測,加上身邊帶有不少血衣衛的高手,又極少出宮,整整五年了,我竟然找不到半點下手的機會。」

 「我花重金請來的超級殺手,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就給他的手下幹掉了,唉……」他沮喪道。

 姬無月淡淡道:「鄭公公放心,你隻需監視他的行蹤便成,剩下的事就交由本後罷。」

 張小崇拍著他肩膀呵呵笑道:「老鄭啊,為了報仇,你付出如此代價,我張小崇很佩服,你我不能親手殺他,到時一起去鞭屍好了!」

 鄭公公陰聲道:「我要把他挫骨揚灰!」

第六集 第14~17章

 第十四章算計皇后

 鄭公公帶著張小崇與姬無月先到皇家近衛師團的營房休息,等玉妃把事兒搞掂後再去面見淑皇后。

 永甯宮內,淑皇后正俯臥在錦被上,貼身侍女秋兒正為她揉捏雙肩。

 滿面春風的玉妃進來,柔聲道:「姐姐身子不舒服?」

 淑皇后歎道:「人老了,身子骨不比從前了,不是這痛就是那痛的,哪比得上妹妹你仍是這般年青美麗。」

 「妹妹這幾日來榮光滿面的,越發嬌豔迷人,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

 玉妃對著秋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退出去,自已接過她的位置,在淑皇后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起來。

 靈巧的秋兒對著侍立一旁的宮女太監們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們全出去,然後自已才退出門外。

 玉妃隻是吃吃的輕笑著,雙手在淑皇后肩上、背上按摩揉捏拍打,她按摩的本事的確很有一手,淑皇后舒服得閉上鳳目。

 「妹妹好手法呀,姐姐感覺舒服多了。」

 感覺玉妃的雙手慢慢下移,跟著臀部傳來一陣酥麻騷癢,不禁扭動著身子,嗔道:「妹妹是幫我按摩?還是成心撥撩我呀?」

 玉妃吃吃笑道:「姐姐是不是感覺到很舒服?姐姐放鬆身體,閉上眼睛好好享受罷。」

 她雙手在淑皇后身上輕輕撫摸著,弄得淑皇后全身一陣顫抖,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哎,妹妹,你又想害得姐姐難以入眠了……唉……」

 她想爬起來,玉妃已跨坐在她的豐臀上,壓著她,雙手伸入被底,撫上了她的胸部。

 「你……你……大清早的……不會又是春心蕩漾吧?又想幹那虛凰假鳳之事了?」

 「啊……」

 她突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原來玉妃俯下身子,壓著她,朝著她的耳朵裏輕輕吹了口熱氣,紅唇吸住了她的耳垂。

 「你……你……」

 玉妃的一隻手竟從裙底伸進來,撫上了令她發狂的地方。

 「唉……你又要害死人了……」

 淑皇后歎息一聲,身上的重壓,胸部的脹痛騷癢,還有下身傳來陣陣電流一般的酥麻,令她全身酥麻發軟滾燙,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那種久違了的美妙感覺在瞬間擊潰了她所有的防線,歎息中,她放任了自已的身體。

 陛下很多年以前就沒有再親近過她,雖然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卻倍感寂寞孤獨,獨守空帷,長夜漫漫,已是虎狼之年的她卻是度日如年。她真羨慕宮外那些平凡普通的女子,她們可以選擇自已喜歡的男人,日子過得雖苦,卻快樂幸福。

 她知道有一些妃子,有的因為寂寞,終日鬱鬱寡歡,就此逝去,有的按耐不住寂寞,近乎變態的折磨伺候她們的宮女小太監,也有的與要好的姐妹或宮女幹起虛凰假鳳的事來,以發洩難耐的春情。

 她自已有時候也是春情難耐,隻是貴為皇后,統禦後宮,豈能做出這等有失身份的事兒來。

 與她最要好的玉妃有時候也會來勾引她,幹起那種虛凰假鳳的事兒來,以打發漫漫的長夜,玉妃並不是每一次都得手的,有時候她也會拒絕。

 不知道為什麼,打自張小崇出現後,那大膽的、火辣辣的目光令她不敢迎視,原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這些天來,原本就難以克制的春情越發燥動不安,令她很難克制,玉妃稍一挑逗,她已是春情氾濫成災,隻好放縱自已,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候在宮外的宮女太監見到鄭公公來到,俱都行禮問安,對他身後那個長得很英俊的小太監極好奇,不過皇宮這麼大,各人各司其職或服侍其它嬪妃,宮裏有許多太監,不認識並不奇怪,隻是人長得如此英俊,卻進宮做太監,實在讓人可惜。

 鄭公公吩咐眾人一番,帶著那英俊的小太監進入內宮。淑皇后的貼身侍女秋兒雖有不滿,玉妃的貼身侍女蘭兒暗中扯了她一下,輕輕搖頭。

 鄭公公守在內宮,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扮成太監的張小崇則是輕手輕手的進入內室,這是與玉妃商量好的,要俘獲淑皇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此時雕花大床上,赤身裸體的玉妃正倒騎在淑皇后身上,形成69式,兩人相互撫慰,不時發出低低的銷魂呻吟聲。

 張小崇輕手輕腳的進來,看到此時的淫亂情形,身體一下子發熱膨脹起來。

 滿面春情的玉妃衝著他眨眨眼睛,他會意的點點頭,繞到玉妃的正面,輕手輕腳的脫除衣褲。

 淑皇后此時已是春情蕩漾無法自持,正享受著那妙不可言的銷魂滋味,突然感覺玉妃手指頭停下來,不禁扭動起身子來。

 她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好像屋內還有另外一個人,隻是給玉妃壓著起不來,視線也給擋住了,正惶惑間,體內突然多出了某樣東西,比玉妃纖細手指頭要強上數千倍。

 駭得花容失色的她突被強大兇狠的衝擊力撞擊得魂飛天外,陣陣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覺強烈衝擊著她的神經忍不住發出了尖叫的呻吟聲。

 「唉,妹妹你害死姐姐了……」

 她已知是個男人,隻是到了這種地步,已是無奇奈何之事,隻得放縱自已。

 玉妃已轉過身來摟抱著她,低聲在她耳旁邊說道:「姐姐放心享受罷,是小蟲子,嘻嘻……」

 在玉妃轉身府下的時候,她已看到那男人是誰,不禁滿臉羞紅,歎息一聲,緊緊閉上眼睛。

 低低的銷魂呻吟聲在內室迴盪,久久不散。

 激情過後是一陣平靜,張小崇左擁右抱,兩女溫順的捲伏在他懷中,兩隻玉手在被內輕輕撫弄著。

 俏臉春潮仍未消退的淑皇后幽幽道:「你講的那個故事,是不是亂編的?」

 張小崇道:「沒事,此事千真萬確!」

 淑皇后歎息一聲,道:「那姬無月一事呢?也是千真萬確?」

 張小崇老實道:「對不起,我不想讓姐姐擔心才撒了個謊,說實話,小弟進宮,還有另一個目的……」

 淑皇后恨恨道:「我就知道你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老老實實交待,否則就讓你變成真太監……」

 「……啊……又……起來了……」她驚呼道,俏臉更紅,美眸秋波更濃。

 一旁的玉妃吃吃蕩笑起來,「你真是厲害,難怪連威震天下的妖後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嘻嘻……」

 張小崇那隻摟著淑皇后的手臂突然用力一翻,驚呼聲中,已變成了淑皇后騎跨在他身上。

 滿面紅雲的淑皇后唉的一聲,歎道:「我快被你們兩個折騰死了……」

 她突然渾身顫抖起來,顫聲道:「妹妹,你……你的手……」

 玉妃的手竟然撫上了另一處地方,另類的刺激令她渾身直打哆嗦,呻吟不已。

 張小崇緩緩道:「我要殺陳宮!」

 此話一出,淑皇后嚇得渾身一顫,無力的癱伏在他身上。

 「陳宮修為深不可測,非常厲害,你……你……能殺得了他?」

 玉妃也是俏臉蒼白,擔心道:「陳宮太可怕了,你……能殺得了他?」

 張小崇道:「放心,我敢能動得了他,是由無月出手的。」

 淑皇后與玉妃緊張的神情才鬆弛下來,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情。

 淑皇后咬牙道:「陳宮仗著是陛下的紅人,又是血衣衛指揮使,自恃功力高深,根本不把本後放在眼裏,他拉籠朝中重臣,結黨營私,隱成第四大勢力,此人野心不小,不及早剷除掉,等他羽翼既成,必後患無窮!」

 「哎……」

 張小崇乘她說話的時候,突然在下邊狠狠挺了一下,措手不及的淑皇后驚得尖叫起來。

 「要死了……你……你……哎,妹妹,你的手別亂動……」

 張小崇吃吃笑道:「放心吧,那家夥活不了多久了!」

 玉妃笑道:「小蟲子,我們該如何配合你?」

 她的一隻手放在淑皇后的臀下,一隻手撫上她的豐胸。

 前後受到攻擊的淑皇后花容失色,嬌喘呻吟不已,渾身顫抖著尖叫一聲,癱軟在張小崇身上。

 在皇家近衛師團內廷侍衛第五統領府內的姬無月等得極不耐煩,此時有手下來報,三王子殿下有請,她交待了手下幾句話,離開了皇宮。

 張小崇滿面春風的回到他的統領府,見到府內多出了不少護衛,不由一怔,一問才知是姬無月的人,調來護衛他的,姬無月因有事已回三王子府了。

 那些護衛全是妖宗弟子,姬無月秘密培訓的親信高手,一小部份人調入宮中充當府內護衛,一小部份準備等張小崇的衛隊組建之後編入衛隊中,其他人則潛伏在帝都城內待命。

 姬無月回到三王子府,三王子司徒霸天對她耳語幾句,姬無月咯咯笑道:「三殿下放心吧。」

 司徒霸天狠聲道:「反正不是我的人,全部都給我宰掉,一個不留!」

 他接著道:「龍一、二、五三組高手加上虎一組的殺手,應該足夠了!」

 姬無月咯咯笑道:「本後一人足夠了!」

 她從後門出去,坐上了一輛早等在外邊的普通馬車。

 第十五章小巷被掠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說話聲、笑聲、吆喝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混雜在一塊,熱鬧非凡,更顯帝都的繁華。

 來帝都這麼長時間了,鍾玉容還是第一次上街,她沒有購買什麼東西,隻是想隨意走走看看,順便散散心。

 司徒驚虹公務繁忙,沒多少時間陪著她,就算有,亦隻是跟著柳眉說話,話題不到兩三句,就又扯到了姜吟雪身上,這令她心中非常痛苦。加上她又不喜歡在公眾場合露面,兩人相聚說話的時間更少了。

 自姜吟雪來了之後,司徒驚虹藉故推掉了不少公務應酬,為的隻是想與姜吟雪在一塊說話聊天,姜吟雪每次雖然硬拉上她,隻是他們談論的話題,她半句都插不上嘴,這更讓她痛苦不已,若不是吟雪姐姐已嫁給小崇為妻,她有時候真想退出。

 愛上一個人真是苦,而愛的人卻喜歡上了別人,她經常在夜裏獨自歎息流淚。

 呆在府中,不知怎的,她今天覺得特別的悶得慌,所以想上街散散心。司徒驚虹怕她有什麼閃失,特意派了府中的三名高手護衛隨行。

 這三名護衛都是三王子府中的一流高手,背插長劍的是西北名俠「驚虹劍」萬旭升的師弟許志弘,據說修為已不在掌門師兄之下。

 腰懸佩刀,長得特別強壯威猛的許正是飛龍帝國「狂刀門」的大弟子,三十六路狂風刀法已修至爐火純青的境界,一把銅幣撒向半空,還沒落地,已給他的快刀全部劈為兩半。

 滿臉精明強悍,身材瘦小,雙臂比普通人還要長上一點的孫嶽是南方「靈猿門」門主陳克的師弟,本身的修為隻是比掌門師兄稍遜半分。

 三人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高手,有這三大高手護衛,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事的,再者,他們是當今二王子殿下的隨身護衛,誰敢太歲頭上動土?那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鍾玉容正在一間玉器店舖旁挑選玉器,突覺腰部給人碰了一下,她本能的伸手一摸,發覺佩帶在腰間的玉珮不見了,那可是司徒驚虹送給她的定情禮物,她的一張俏臉剎時變得蒼白無血。

 孫嶽見她一臉蒼白,擔心道:「玉容小姐,你怎麼啦?」

 鍾玉容還沒有正式嫁給二王子,暫時沒有王子妃的名份,隻能暫時如此稱呼。

 「玉珮給人偷走了,」鍾玉容著急道。

 「小鬼,給老子站住!」許正大聲喝道。

 人群中一個年紀隻有十五六歲左右的小混混突然奔跑起來,拚命的擠開人群向前逃竄。

 許正快步追上去,隻是行人太多,全擠成一堆,加上那小混混身子特別的滑溜,許正的大手抓了幾次,全落空了。

 鍾玉容、孫嶽等人連忙跟著追上去。

 在三大高手護衛下,未來王子妃隨身佩帶的玉珮竟然給人偷了,玉珮追不回來,他們也沒臉在帝都混了,而且護衛不利的罪責更是擔當不起。

 那小混混在人群中異常的滑溜,許正的大手眼看就要抓住他的後背,都給他狡猾的避開了,氣得許正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媽的,小混蛋,老子逮到你,一定剝你的皮!」

 他怒吼著奮力直追,不少行人給他強壯的身體撞得飛跌出兩旁,引來了不少罵聲。

 那小混混往一條小巷竄去,邊跑邊舉著那塊玉珮搖晃著,氣得許正差一點沒吐血。

 一個逃,一個追,兩人像是玩捉迷藏一般在小巷轉來轉去,也不知跑了多久,那拚命奔逃的小混混突然停下腳步,原來前面已沒有去路,跑到死胡同裏了。

 許正哈哈大笑道:「臭小子,這回看你怎麼逃?大爺我要擰斷你的手腳!」

 他惡狠狠的逼近,大手兇狠探出,用的是擒龍十三式,小混混若給他的大手抓中,身上的骨頭不斷幾根,至少也少幾斤肉。

 就在他的大手兇狠抓出的那一刻,那小混混的眼睛裏突然流露出很奇怪的神情,那種神情,就好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一般。

 許正微微一怔,心念電轉,這家夥難道不怕死?

 就在他的大手快要觸及對方身體的瞬間,牆角的一堆枯草裏突然爆起一溜刺眼的寒芒,那強烈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隱隱生痛,幾乎睜不開。

 「上當了!」

 這念頭才在他的腦海中閃過,脅下已傳來椎心刺痛,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沒入他左胸第二根肋骨和第四根脅骨之間,那正是距心臟最近的地方。

 長劍離體,血水如箭一般標出。

 他連一聲慘呼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無邊的劇痛已如黑夜將他淹沒。

 許志弘是第二個追入小巷,追了一陣,小混混與許正都沒了蹤影,小巷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行人,他心中突然湧起不安的感覺。

 小巷太寂靜了,靜得大白天的也讓人心中直發毛。

 他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大手握住劍柄。

 那種如芒刺背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那種感覺,就像附近替伏著一隻猛獸,正在暗中窺視著它的獵物,隨時行至命的一擊。

 而他,就是那隻獵物。

 他已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殺氣,淩厲無匹的殺氣,來自左前方第三間民房,緊緊的鎖定住自已。

 「錚」的一聲,許志弘插在背上的長劍出鞘,在太陽光線的照射下森冷奪目。

 「出來吧!」他沉聲道,長劍在手,他在瞬間充滿了無比的信心與高昂的鬥志。

 劍尖斜指地面,手背青筋如群蛇亂舞,他已是蓄勢待發,一出手必定是雷霆萬鈞。

 一個面目陰冷的黑衣年青人自民房閃出,手中持著奇門兵器冷焰刺,尖刺不時有一溜溜冷焰閃現。

 「奪命刺崔東平!」許志弘冷聲道。

 崔東平嘴巴一咧,陰笑道:「早想會一會許兄了,今日終於等到機會了,嘿嘿!」

 許志弘傲然道:「就憑你也想殺我?」

 崔東平陰笑道:「不試一試怎知能不能殺你!」

 他說著話,手中的冷焰刺徐徐升起,直指許志弘,尖刺暴閃的一溜溜冷焰更為強烈刺眼。

 「就用你的命來試吧!」許志泓傲然道。

 斜指地面的長劍幻現的冷芒越來越強烈,劍身已微微顫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似乎等不及要飲敵人的鮮血。

 沉靜的面上突然微變,怒喝聲中,他旋身出劍。

 「叮」的一聲清響,長劍震飛了從後面襲來的一柄飛刀。

 「嗯」的一聲痛哼,許志泓臉上現出苦痛、憤怒的表情。

 「卑鄙無恥!」

 「噹啷」聲中,他手中的長劍墮地,龐大的身軀直挺挺的往後倒下,在他胸口處,插著一支短羽箭。

 崔東平嘿嘿笑道:「兵不厭詐,你懂不懂?真是笨死了,嘿嘿……」

 孫嶽與鍾玉容追進小巷裏,轉了幾圈,沒有見到許正與許志平,兩人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轉過一處彎角,發現不遠處的地上躺著兩個人。

 兩人奔近一看,俱都面色大變。

 許志泓躺在血泊中,早已斷氣多時,他怒目圓睜,痛苦憤怒的表情清晰的刻在臉上,似乎想說著什麼。

 在他身邊,躺著一具屍體,面朝下趴著,也是浸在血泊中,看來是給許志泓所殺。

 「兄弟,我一定為你報仇!安心去吧!」

 孫嶽蹲下,手掌在許志泓的臉上抹過。

 「小心!」

 身後突然傳來鍾玉容驚恐惶急的尖叫聲。

 孫嶽一驚,正欲向前翻滾,肋下已傳來椎心刺痛,僅來得及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聲,無邊的痛浪已如黑夜將他淹沒。

 躺在地上的那一具屍體從地上彈起,十指如勾,抓向驚魂未定的鍾玉容。

 「卑鄙無恥!」

 鍾玉容飛身飄退,長袖拂出,掃向敵人的手腕脈門。她沒有想到有三大護衛隨同,光天化日下竟然有人膽敢偷襲行刺,身上沒有帶著武器,空手對敵,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幾招過後,她心中略定,嬌喝一聲,揮掌反擊,一輪快攻,把刺客迫得手忙腳亂。

 「啪」的一聲,刺客肩頭中了一掌,飛拋出丈遠。

 「媽的,妞兒紮手,快出來幫忙!」他驚恐的叫道。

 他哪能會想到外表柔弱溫順的鍾玉容竟然是個高手,修為還在他之上,肩頭挨的這一掌直痛得他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從兩旁的民房裏閃現幾人,朝著鍾玉容撲來。

 敵眾我寡,形勢不妙,鍾玉容轉身就逃。突覺腳踝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扯得她淩空飛起。

 驚呼聲中,她隻覺腰間一麻,眼前一黑,已是失去知覺。

 「嘿,這妞兒真是天姿國色,人間極品,獻給殿下,必定是重重有賞!」有人得意笑道。

 「媽的,這麼漂亮的妞兒,老子第一次見,真有點捨不得啊……」有人色迷迷道。

 「你小子千萬不要動歪點子,哼哼,否則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兄弟,想女人的話,上妓院得了,熄了燈,鬼才知道她是美的還是醜的,你拚命幹活就是了,嘿嘿……」

 「去你的!」

 一輛馬車駛進小巷,那些人將暈迷不醒的鍾玉容裝入布袋,扛上馬車,匆匆離去。

 另外幾個則在清理地上的屍體。

 第十六章後院救人

 張小崇在幾名妖宗高手的護衛下,出了皇宮,正往三王子府行去,一臉惶急的珠兒突然從路旁竄出。

 「寶貝珠兒,你怎麼啦?」張小崇跳下戰馬,拉著她的小手兒擔心的問道。

 他瞭解珠兒的心性,珠兒俏臉蒼白,儘是惶急擔憂,肯定出了什麼不妙的事情了。

 珠兒似乎是帶著哭腔道:「少爺,玉容姐姐不見了……」

 張小崇面色一變,急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不見了?」

 雖然沒能把玉容泡上手,不過心中挺牽掛她的,畢竟是他的幹妹妹,出了事兒,心中怎不擔心。

 珠兒匆匆將鍾玉容上街後失蹤一事說出,張小崇的一顆心沉下來,這事兒不是三王子司徒霸天指使人幹的,就是好色的太子司徒俊雄派人幹的。

 「少奶奶已連夜趕回雲夢行省,她吩咐少爺要多加小心,官場比江湖更為兇險……」珠兒又道。

 張小崇點點頭,翻身上馬,在她秀麗的臉蛋上擰了一把,說道:「我這就趕回三王子府打聽一下情況,有什麼消息盡快聯繫!」

 事情緊急,他顧不得理會珠兒,匆匆趕往三王子府,無月老婆消息靈通,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回到三王子府一打聽,才知府內好像有什麼重大行動,無月老婆已離府外出辦事,就連三王子殿下都親自出馬。

 他這才發覺府外表面平靜如初,府內卻是一陣忙亂,許多從未見過面的彪形大漢帶著殺人的家夥在集合,看來真的有什麼重大行動。

 這種事兒他懶得打聽,回到房間,晴兒也不在,大感無聊下他在府內四處溜躂,心中卻是擔心鍾玉容的安危,隻是急也沒用,無月老婆不在,隻有等她回來再說。

 三王子府內有一些禁地,有重兵把守,禁止任何人進入,違者格殺勿論!

 後花園左邊有一排房間,本是堆放雜物的地方,卻有六名彪形大漢把守,那也是屬於禁地之一。

 「哎,張大人悶悶不樂的,好像有什麼不快的事情吧?」

 衛士長羅紹興是個賭棍,手氣又不好,經常輸得精光,張小崇曾借給他五千銀票子。

 「別說了,大清早的給皇后娘娘狠訓了一輪,唉……」張小崇一副愁眉苦臉樣。

 羅紹興呵呵笑道:「淑皇后是太子那一邊的人,大人支持三殿下,給她訓是難免的,呵呵……」

 兩人正說著話,那排房子的其中一扇門突然被人推開,從裏邊出來一個彪形大漢,肩上扛著一個長布包,看布包的形狀,好像裏邊裝的是人。

 「哎,張兄,裏邊裝的是那個倒黴蛋?」羅紹興笑呵呵打趣道。

 張兄得意洋洋道:「一條大魚,兄弟發了,哈!」

 羅紹興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吹吧你,誰不知道你張兄是年皮吹破天……」

 張兄一副很認真的表情道:「這一次是真的,那天陪著司徒驚虹出席晚宴的小美人兒,哈,殿下這一次肯定是大大重賞兄弟了,哈!」

 張小崇心中一動,布包裏的人是玉容妹妹?他悄悄退到一旁。

 羅紹興等露出一副羨慕的表情,「張兄你發了,可別忘了兄弟們吶!」

 「一定一定,都是自家兄弟嘛,怎麼會忘記吶!」

 張兄樂呵呵的扛著布包往前後院行去,張小崇暗中跟在後邊。

 後院是內眷的居住的地方,一般人都不許入內。

 張兄扛著人直往裏闖,立刻給把門的攔住。

 張小崇站在遠處,看著張兄與守門的衛士說話,還放下布包解開袋子讓衛士檢查。

 距離太遠,張小崇隻看到布包裏是個女人,不能夠確定是不是玉容妹妹。

 張兄扛著那女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後院,張小崇沿著後院圍牆走了一圈,看看四周沒人注意,他瞅了空,翻牆入內。

 後院裏數排富麗堂皇的大房子,四周景山花草,佈置得挺雅緻的。

 整個後院靜悄悄的,沒有人守衛,偶爾有一兩個妖冶的女人進出,那種透明的穿著,實在讓人噴鼻血。

 潛入的張小崇隱身在景樹叢中,他第一次幹這種事兒,又是大白天,心中緊張得要命。看著一排排富麗堂皇的大房子,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著手找人。

 「那丫頭是外柔內剛,性子烈得很,一個不好,必定尋死,千萬不能來硬的!」一個女子聲音突然在這時候響起。

 「大姐放心,我們會小心的,茶水裏已經放了慢性催情媚藥,那丫頭已經喝了幾口,嘻嘻,三殿下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她春情勃發之際,嘻嘻,」另一個女子吃吃蕩笑道。

 張小崇一驚,這兩個女人真夠可惡的!看她們面上那妖冶的神態,身上的穿著,薄得不能再薄的衣裙等於沒穿,全身上下全是透光的,小褲褲都沒穿,要害部位都看得清清楚楚,實在令男人噴鼻血。

 「是誰在那?」

 這兩個女人夠警覺的,張小崇笑嘻嘻的從景樹叢裏出來,躬身行禮道:「二位漂亮的姐姐好啊。」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怔道。

 她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張小崇,水汪汪的桃花眼流露出警惕的神情。

 另一個年青一點的女人打量著他,輕笑道:「這位公子好英俊哎,這裏是內眷居住地方,閑雜人不許進入,公子難道不知嗎?」

 「你是怎麼進來的?」年長一點的女人冷聲問道。

 張小崇冷哼一聲,面色一沉,喝道:「大膽,敢如此對本官說話?」

 那女人微微一怔,殿下是不時帶著一些大官來這裏風流快活,那些大官兒,她都認識,怎麼從未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正愣神中,突覺駭人勁風襲來,驚恐萬狀下欲張口呼叫,卻覺咽喉處傳來椎心劇痛,她捂著咽喉呵呵怪叫著倒下。

 旁的女人哪會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殺人,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的癱軟在地上。

 張小崇制住嚇得渾身癱軟的女人,將她挾在肋下,順手提起已經斃命的女人,閃入景樹叢中。他為救人,不得不辣手摧花。

 「想活命就乖乖說出剛剛掠來的那個丫頭關在哪?」張小崇笑瞇瞇問道,一隻大手卻緊扣在對方的咽喉要害處。

 「我說我說,公子別殺我……」那女人驚恐萬狀道。

 問出了要知道的事,張小崇推著她上樓,來到一間廂房,大鐵鎖把大門緊鎖著,外邊還有兩個背插長劍的女人守著。

 那兩個女人看到張小崇,俱都是一怔。

 張小崇擔心鍾玉容,顧不得什麼惜香憐玉,他突然衝到兩個女人中間,右掌橫斬,左臂曲肘後撞。

 「咕」的怪響聲中,一個女人捂著咽喉往後倒下,連慘呼聲都未能發出。一擊斃命,出手夠狠的。

 左肘卻撞空了,這女人反應不慢,身體暴退,背上長劍錚然出鞘,毒蛇一般飛刺張小崇腰眼。

 長劍透體貫入,腥熱的血水噴了她滿身滿臉。那女人卻是鬆手棄劍,驚恐萬狀的退後。

 長劍刺中的是自已的同伴,因經脈被制,無法發出痛苦的慘叫聲,眼中的神情卻是痛苦、不解、憤恨。

 她打了個寒顫,才想起要發嘯聲示警,咽喉要害處已給張小崇狠擊了一拳。

 撿起地上的長劍運勁劈斷鐵鎖,張小崇推開房門。

 房內,滿面紅潮的鍾玉容正捲縮在大床的角落裏,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勾人魂魄。

 「小崇哥……」她驚喜的從床上跳入,激動的撲入張小崇懷中。

 她醒來的時候,已發覺給關在這間豪華的大屋裏,經脈被制,加上門口有人守著,根本無法逃脫。

 從進進出出的幾個妖冶女人的談話、神態、穿著,她隱隱感覺到不妙。

 「玉容,真的是你!」

 溫香軟玉抱滿懷,加上鍾玉容呼吸說話時口中都有一股濃郁的香味,這種香味極撩人情慾,張小崇明知她是喝了有催情慾的茶水,身體仍是起了一些變化。

 他以手掌貼著鍾玉容的後心,貫入真氣為她解開禁制,令他大感奇怪的是鍾玉容被制的經脈雖然已經解開,人卻仍是渾身發軟,使不出半點真氣。

 「怎麼回事?」他怔道。

第六集 第18章 玉女芳心

 看著老婆手中那把不住張合的剪刀,張小崇嚇得臉都白了,吃驚道:「老婆,你……你……不會來真的吧?」

 「你說呢?」

 姬無月面上的表情,就連從小服侍她的晴兒也猜測不透她此時心中的想法,看似是一時的氣話,也許可能也會來真的。

 晴兒面上是一片煞白,羞赧中夾著惶急,公子的身體盡入眼裏,令她又羞又緊張,擔心宗主會來真的,不禁又替他擔憂起來。

 一聲呻吟傳來,沉睡中的鍾玉容翻了個身,變成仰面躺著,紅潮仍未完全消退的臉上充滿了滿足後的舒暢、疲倦。

 姬無月皺眉怔道:「怎麼會是她?」

 鍾主容的事,她聽張小崇說過,兩人是結義兄妹,而且她是二王子司徒驚虹寵愛的女人,怎麼會與小崇混到了床上?

 目光落到潔白被單上的斑斑紅點,俏臉又是一變。

 張小崇也看到了那豔如桃花的斑斑落紅,面色亦是微變,玉容妹妹跟著司徒驚虹這麼久了,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司徒驚虹那笨蛋竟然放著如此嬌美的玉容妹妹不上?那豈不是便宜了本少爺?

 他又怎知鍾玉容雖對司徒驚虹情深意重,為人卻極古闆保守,每當兩人獨處,司徒驚虹提出要求時,都給鍾玉容宛言拒絕,在她認為,這種事情在新婚之夜,把自已的全部奉獻給心愛的人,那才是最溫馨幸福美好的。

 美人的屢屢拒絕,令司徒驚虹大感失去面子,心中有些惱火,加上鍾玉容不喜出入公眾場合陪伴他,這更讓他大為不滿,開始有意疏遠她,加上自見了驚為天人的姜吟雪後,明知她已嫁為人妻,卻仍是不死心,找著各種借口接近她,這更讓鍾玉容傷心透頂,暗自垂淚,兩人的關係日漸疏遠。

 姬無月狠狠瞪了張小崇一眼,問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一旁的晴兒偷偷瞟了姬無月一眼,拍拍胸口,暗中鬆了口氣,對著張小崇眨眨眼睛,又慌忙背過身,公子的裸體令她心中發慌,手腳發軟。

 張小崇呲牙咧嘴的揉著給扭得發燙的耳朵,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出,姬無月與晴兒聽得面面相覷。

 姬無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恨聲道:「便宜了你!」

 她彎下腰,拿起床上的薄被,蓋在鍾玉容裸露的身體上,淡淡道:「你可知司徒霸天剛才帶著人差一點要闖進來?」

 張小崇面色微變,司徒霸天若真的闖進來,在沉睡中給人來上那麼一刀都不知道,看來是老婆守在門口擋著不讓人進來。

 晴兒側著羞紅的臉,伸長手臂,把衣服遞過去,張小崇接過,手忙腳亂的套上,被老婆捉姦在床,實在尷尬之極。

 姬無月淡淡道:「你打算怎麼辦?」

 張小崇搔著頭,他知道無月老婆問的是什麼意思,幹咳一聲,道:「這個……這個嘛,玉容妹妹喜歡的是二王子殿下,等她醒了,悄悄把她送到二王子府就行了……」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嗔道:「什麼?她的名節全毀在你手裏了,你還要她到哪裏去?」

 張小崇苦著臉,搓著雙手道:「我……我……玉容妹妹她……她……」

 心中卻暗道:「我巴不得她留下來呢,你以為我不想啊,隻是玉容妹妹愛的人是司徒驚虹,我心痛又有什麼辦法,唉……」

 晴兒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著大床,姬無月與張小崇一怔,轉頭朝床上望去。

 躺在床上的鍾玉容仍是沉沉的睡著,動都沒動過半下。

 姬無月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面上泛起想笑又強忍住的古怪神情。

 她轉頭對著張小崇道:「你先出去。」

 張小崇一時弄不明白老婆是什麼意思,隻是仍依言出了房裏,進了姬無月的房間,感覺仍是有些疲倦,一頭倒在大床上,很快的又合上眼睛。

 姬無月看著仍在沉睡的鍾玉容,突然發出「哧」的一聲輕笑,在床邊坐下,伸手將鍾玉容面上的亂髮撩開,低聲道:「妹妹早醒了吧?」

 鍾玉容仍是一動不動,不過略為蒼白的俏臉上突然變得赤紅,睫毛不住顫動著。

 姬無月輕笑道:「妹妹別怕,這屋內隻有姐姐一人,不用怕。」

 見她仍是一動不動,她接著道:「剛才我們的談話,妹妹也應該全聽到了,反正事已至此,妹妹有什麼打算呢?」

 鍾玉容的確早已醒來,聽到了張小崇等人的對話,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是又羞又急又痛苦又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姬無月安慰道:「反正事已至此,逃避也不是辦法,妹妹還是面對吧……」

 鍾玉容扯過被子,把自已蒙住,在被窩裏痛哭起來。

 姬無月隻能坐在一邊,等她哭夠了才緩緩道:「妹妹,你與小崇的事,姐姐也知道一些,鍾老爺子臨終前把你托付給小崇,本意就是讓他照顧你終身,現在發生這事,冥冥之中是天定的緣份吧。」

 她又道:「一個女人,一生要找的,無非是一個可靠的男人,小崇雖然……花心,不過也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妹妹若想回到二殿下身邊,姐姐幫你安排,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司徒驚虹的心思,好像並不在妹妹身上,妹妹自已也應該清楚吧,這個你可要想好了,免得將來苦的是自已!」

 那晚的皇宮夜宴,二王子司徒驚虹的目光一直盯在姜吟雪身上,那種癡迷狂熱的目光,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而對坐在他身邊的鍾玉容,似乎看都沒有正眼看一下,可見鍾玉容在他心中的份量,根本就不及姜吟雪的一半,這些,姬無月全看在眼裏。

 「嫁給一個不愛自已的男人,隻會苦一輩子,妹妹好好想一想,姐姐先出去,妹妹好好休息罷,」

 姬無月站起身來,正欲出去,被子內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

 張小崇正睡得迷迷糊糊,突覺有人在推著自已,睜開眼睛一看,是滿臉喜色的晴兒。

 「怎麼啦?」他問道。

 晴兒笑嘻嘻道:「恭喜公子。」

 張小崇怔道:「恭喜我什麼?」

 晴兒笑道:「恭喜公子又多了一個嬌滴的美人兒。」

 張小崇沒好氣道:「別拿我開玩笑,無月老婆不喀嚓已是阿彌佗佛了。」

 晴兒表情嚴肅認真道:「公子,晴兒說的是真的,玉容小姐已經答應了!」

 張小崇一怔,隨即從床上跳起,一把抱住晴兒狂喜道:「真的假的?不會是哄我開心的吧?」

 他隻是一時激動欲狂抱住晴兒,心中全無半點雜念。

 給他抱住的晴兒卻是滿面紅雲,羞赧道:「公子,你……你……」

 「是真的嗎?玉容妹妹真的答應嫁給我?我不是做夢吧?」

 張小崇沒注意到晴兒的羞赧樣,他抱著晴兒,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公子……」

 晴兒好不容易才掙出他的懷抱,滿臉紅雲,低著頭,扯弄著裙帶。

 張小崇這才發覺自已的失態,看著嬌羞滿面的晴兒,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晴兒俏臉更紅,跺著腳羞道:「公子……」

 張小崇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她,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已在她可愛的臉蛋上「叭」的猛親了一口。

 「啊,公子……你……」

 張小崇已是哈哈大笑著揚長出門,隻留下滿面紅雲的晴兒。

 張小崇出了門,見自已房門仍是緊閉,正想在窗紙上弄個小洞,冷不防姬無月從房裏出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是不是又想幹偷雞摸狗的事兒?」姬無月嗔道。

 張小崇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姬無月白了他一眼,警告道:「看在玉容妹子的面子上,這一次算是便宜你,再有下一次,定剪不饒!」

 張小崇厚著臉皮道:「我也是出於的目的嘛,其實並不想占玉容妹妹的便宜,嘿嘿……」

 姬無月哼了一聲。

 張小崇忙道:「老婆,玉容妹妹無法凝聚真氣,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姬無月道:「她是給人灌吃了一種封住真氣的藥物,我已經用真氣幫她完全逼出體外了,隻是身中的媚毒太過霸道,令她真元損耗不少,需十天半月的調養方能複元。」

 她突又瞪著張小崇正色道:「你隻練到散元仙功第五重,還不足以自保,從今日起,必須勤加修練,突破至第六重境界!」

 張小崇痛苦的呻吟一聲。

 姬無月嗔道:「修功很苦嗎?現在局勢越來越複雜,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守你身邊,叫你練功還不是為了你好,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守寡!」

 看她面上堅定的神情,張小崇知道自已若不真的突破至第六重境界,無月老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已。

 無奈道:「好吧,不過你要陪著我。」

 姬無月面現微喜的神情,道:「這還差不多。」

 三王子府,書房。

 司徒霸天目光陰沉的看著在座的幾個人,陰聲道:「有什麼線索沒有?」

 一個滿臉精明強悍的中年人躬身道:「回殿下,從現場打鬥痕跡及屍體創口上看,至命處全在咽喉要害部位,一擊斃命,兇手狠毒老練,屬下認為是訓練有素的超級殺手幹的。」

第六集 第19章 威逼利誘

 司徒霸天咒罵道:「該死的,有內奸混入!」

 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出聲道:「殿下英明,屬下也是這麼認為的。」

 司徒霸天陰聲道:「姓姬的越來越囂張了,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實在可惡,此人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面目陰沉的中年人提醒道:「殿下,目前是非常時期,我們還須借重妖宗的力量……」

 司徒霸天不耐煩的揮手道:「不用你教本王,本王知道,若不是看在這點上,本王早動手了,哼!」

 門外突有手下來報說妖宗護法寒雨煙求見,在座的眾人俱都是一怔,她來幹什麼?

 次日一早,張小崇、姬無月在一眾妖宗弟子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出了三王子府,直奔皇宮,當中多出了一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鍾玉容身體還沒有複元,就隱在第五統領府內調養,為避免珠兒等人擔心,張小崇派人通知了她們。

 從今天起,張小崇奉命組建第五侍衛隊,原皇家近衛隊第二師團副統領甯嶽調來做他的副手,原內廷營尉軍官秦林任第二副統領,忠於太子殿下的唐驚任第三統領,忠於三王子的沈沖天任第四副統領。

 淑皇后挑選出的一批人,三王子司徒霸天的一批人也編入衛隊裏,加上姬無月秘密訓練的一批妖宗弟子,還有從各部隊中抽調來的軍官士兵,很快組建成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侍衛隊。

 侍衛隊經過短暫的特訓,熟知了所負責守衛的宮殿地形及宮中的規矩後,正式巡值。

 除二王子司徒驚虹外,太子殿下與三王子殿下對此次的安排非常滿意,雙方的明爭暗鬥越趨激烈,二王子的力量雖然薄弱,但他得到了百竹庵玄磯大師的支持,誰也不敢再忽視他。

 帝都城內及城外附近的村落發生了幾起大規模的屠殺事件,死的都是江湖人物,更讓人感覺到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有甯嶽副統領負責,張小崇這個正統領樂得清閑,每天除了例行公務外,不是給姬無月逼著修練,就是溜到永甯或翠玉宮鬼混。

 他也沒有忘記要調配煉製的七蟲七花的毒藥與催情的媚藥,抽空把這些藥都練成了,隻是在配製七蟲七花毒的時候,忘了到底是先將哪種藥材先放,甚至還將媚藥也錯加入到其中。

 製成的七蟲七花毒藥竟然有一股幽幽的撩人清香味,他把這種毒藥起名為七蟲七花香,全塗抹到剛打制好的鐵針上。

 同時他也不忘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前往維羅行省的天機谷,向沐湘君討要了幾樣助興的小淫具。

 自發生屠殺事件後,二王子司徒驚虹的人似乎再也沒有在街上露面,就連姜吟雪,還有那個神秘的高手雲思仙也都彷彿在人間蒸發了一般。

 妖宗宗主姬無月神功無敵,三王子的人耀武揚威的橫行整個帝都,太子殿下的人經常給打得頭破血流,就連劍聖柳沉風的師弟虛量子也給妖後打得吐血負傷,閉門調養。

 三方的人偶爾也與飛龍帝國的高手發生小衝突,懾於妖後的神威,飛龍帝國的高手也一直忍讓。

 妖後姬無月的名望已達顛峰,威懾天下,無人不聞其名而變色。

 身為內廷侍衛第五侍衛隊正統領的張小崇也是風頭正盛,國王陛下的大紅人,幾方勢力都極力籠絡他。更讓他雄名遠播的是威懾天下的妖後是他的女人,就連玄磯大師的得意弟子薑吟雪也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當今兩大絕世美人全臣服在他的雄風之下,還有幾個沉魚落雁、羞花閉月的侍女,看來也難逃其魔手。

 這位統領大人泡妞的功夫,實在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少軍中同袍、朝中大臣都紛紛登門向他請教泡妞的絕技,氣得晴兒趕走了一批又一批人。

 也有不少等著看熱鬧的,妖後是邪道至尊,姜吟雪代表的是江湖正道,正邪勢不兩立,兩個女遲早會有一場生死決戰!

 這一日中午,張小崇在翠玉宮例行「公務」完畢,心滿意足的從宮裏出來,迎面差一點撞上一人,幸好及時閃避。

 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陳宮,他心中直發毛,這死太監渾身散發出的陰森詭異的霸道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狂湧而來,壓迫得他幾乎崩潰。

 「媽的,這死太監的修為嚇人啊,」他心中驚駭異常。

 「張統領身手不錯嘛,近來可是春風得意得很吶,」陳宮皮笑肉不笑道。

 張小崇剛與玉妃鬼混出來,心中發虛,強笑道:「哪裏哪裏,哪比得上公公……」

 「張統領可有空閑?借一步說話如何?」

 張小崇打了個哈哈,道:「唉,公公您也知道,本官新近上任,公務非常繁忙……」

 心中卻道:「媽的,這死太監邪門得緊,為什麼老子與他的目光一接觸,心裏就發寒?看來回去得提醒無月老婆才行!」

 陳宮陰笑一聲,看了看張小崇身後的四個護衛,淡淡道:「張大人身邊的護衛可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殺手吶,讓他們充任護衛,實在是大材小用。」

 那四個護衛已是緊握刀柄,隻要張小崇一呶嘴,立刻揮刀殺人,他們隻忠心於姬無月與張小崇,隻要他們下令,皇帝老子都敢殺!

 不過他們亦如張小崇一樣,給陳宮的目光盯得心寒膽顫,膽氣鬥志瞬間低落至極點,四人面上無不變色,眼睛流露出恐懼之色。

 陳宮陰聲道:「雜家對張大人的色膽可是敬佩有加吶,連皇后、玉妃都敢……」

 張小崇一震,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全身發寒,手足冰冷,自已與淑皇后、玉妃的事情這他發覺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張大人現在是不是有時間了?」陳宮陰笑道。

 張小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幹笑道:「有有有,公公相邀,下官再是忙,怎麼也要擠出一點時間的……」

 他跟著陳宮來到僻靜之處,低聲下氣道:「公公,您有何吩咐?」

 心中卻是不住的大罵道:「你個死太監,等老子找到機會,整死你!」

 陳宮慢斯條理道:「張大人可知自已犯的是什麼樣的死罪?」

 張小崇跪下道:「請公公高抬貴手,下官以後一定唯公公馬首是從……」

 心裏卻道:「我靠,今天老子忍辱負重給你跪下,來日若不加倍討回來,老子的名字倒著念!」

 陳宮得意的笑了,道:「張大人果然是個聰明人,難怪深得皇后娘娘的寵愛。」

 張小崇在心中罵道:「原來這死太監是想威逼自已就範,為他賣命,難怪淑皇后一直視他為心腹大患。」

 嘴上卻呵呵笑道:「能為公公效命,實是下官的榮幸。」

 陳宮得意道:「好,張大人如此爽快,雜家也就直入正題。」

 「公公但請吩咐,下官就是肝腦塗地,也盡力完成。」張小崇討好道。

 心中沉思著,不知這死太監要自已辦的什麼事?

 陳宮笑道:「雜家有一批人手,也想編入大人的侍衛隊裏。」

 張小崇拍著胸口道:「這個容易,公公但請放心,全包在下官身上了!」

 心中卻道:「原來是這事,容易,先讓你小子得意一陣,哼哼,到時再收拾你!」

 陳宮滿意的點點頭,又道:「皇后與玉妃的任何異常舉動,都要及時向雜家彙報!」

 「是,公公之命,下官怎敢不從。」他點頭哈腰道。

 心中卻是罵道:「爆你XX差不多,我靠!」

 陳宮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拍著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張大人如此年青有為,實在是前途無量啊!隻要你好好幹,雜家包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等到天下太平,張大人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到時候,這後宮三千佳麗嘛,隻要張大人不怕虛脫,儘管上!不夠的話,雜家再在各地征招天下美女入宮,哈哈……」

 張小崇聽得心頭一跳,這死太監野心真不小啊,妄圖謀奪帝位,的確是個大後患!

 肩頭上給他那麼一拍,令他汗毛直聳,而且那隻手搭在肩上沒放下來,還捏了一把,把他嚇得差一點沒把早餐全嘔出來。

 他面上一副感激涕淚的激動表情,單膝下跪,道:「多謝公公提攜。」

 藉著下跪,擺脫了對方的手。

 「哦,對了,過幾天,城衛軍四大統領可能會有空缺,你讓淑皇后把舒天奇頂上去!」陳宮道。

 「是,公公的吩咐,下官怎敢不從,」張小崇忙應道。

 陳宮滿意道:「好,隻要張大人好好幹,雜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張大人新官上任,難免少不了一些必要的應酬,有一些人還是要送一些禮的。」

 他伸出的手掌中有一疊厚厚的金票子,足有千把萬。

 「這……公公,下官怎麼好意思收……」張小崇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那疊金票子,有了這一千萬,距二千萬的目標一下子近了一半。

 陳宮把金票硬塞到他手上,笑道:「這一千萬,你拿去打點打點,不夠花儘管開口,雜家從不會虧待自已的人!」

 捧著那疊厚厚的金票,張小崇一副感動萬分的神情。

第六集 第20章 左右為難

 回到府內,將此事跟無月老婆說了,當中減去與淑皇后、玉是妃鬼混一事。

 姬無月沉吟了半晌,道:「嗯,老公做得很好,陳宮隱居皇宮多年,修為必定是是大有突破,以後要多加小心了。」

 張小崇連連點頭,陳宮那死太監的霸道氣勢,就令他與身邊的四個高手護衛心寒膽顫,鬥事志全消,修為實在是高得嚇人,若事不是對無月老婆的修為充滿信心,他是此刻必定是捲鋪蓋閃人。

 這時,晴兒自外邊進來,說道:「宗主,犬組、狼組已傳來消息,還是沒有查出毒王莫非的下落。」

 「毒王莫非?他不是三王子的親信高是手嗎?」張小崇怔道。

 姬無月點頭道:「嗯,這家夥的行蹤可真夠詭異的!」

 「老婆找他幹嘛?」張小崇怔道。

 隨即一副明白的表情道:「哦,我明白了……」

 姬無月看了他一眼,道:「毒藥毒物毒蟲令人防不勝防,實在討厭,我倒是不怕,隻是擔心你們。」

 「老婆,你真好!」張小崇心頭一熱,張臂欲抱老婆。

 他知道司徒霸天曾對無月老婆動過殺機,他們目前仍是合作的關係,遲早要翻臉。毒物本來就讓人恐懼,毒王莫非的穿腸腐心爆肺散亦是令人恐懼的三大劇毒之一,不除掉他,的確是個大大的後患。

 姬無月俏臉飛紅,忙避過一旁,晴兒掩嘴偷笑不已。

 姬無月正色道:「好了,該練功了,抓緊時間突破第六重境界。」事

 「哦,蟲子老公,你大老婆近來躲哪是去了?是不是回百竹庵請她師父來對付我?」她想起了什麼,詢問道。

 張小崇正色道:「她回雲夢行省閉關修練了。」

 姬無月「哦」的漫應道:「她最好也突破到第十重的境界,這樣打起來才有味道,要不玄磯大師來了也好,嘻嘻。」

 「唉,我還是不希望你們兩個打起來,畢竟是一家人……」張小崇歎道。事

 姬無月學著他聳聳肩,無奈的攤開雙手,一副沒有辦法的神態。

 這時護衛來報說有兩個自稱珠兒、小玉的小姐求見大人,正在大門候著。事

 張小崇心知珠兒小玉是奉司徒驚虹之命,來催請鍾玉容回府的,不禁愁眉苦臉起來。

 姬無月早知珠兒小玉是自小服侍小崇的丫環,極受小崇的寵愛是,就連老祖宗也是非常寵愛她們倆個,在張府的地位極特殊。

 姬無月見他一副愁眉苦臉樣,淡淡道:「不如將實情對她倆說白了,由她們代轉司徒驚虹,也省去以後見面時的尷尬。」

 張小崇搔著頭,吶吶道:「也隻有事如此了,不過,是不是徵詢一下玉容妹妹的意見?」

 姬無月點頭道:「嗯,的確是該徵求一下玉容妹子的意見,由我去說罷。」

 張小崇的話讓她大為滿意,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蟲子老公能如此,實是對女人的尊重,讓她芳心竊喜,慶幸自已沒有看錯人。

 看著無月老婆進了內堂,張小崇對著晴兒道:「晴兒,我們去接珠事兒小玉妹妹。」

 「好的,」晴兒應允道。事

 她也知道珠兒小玉在張府的特殊地位,見了面,親熱的稱事起姐妹來,這讓張小崇大為讚賞。事

 三人相見,自是高興得又跳又笑的事,就連一旁的晴兒也被那無比喜悅激是動的氣氛所宣染。

 進到大廳,姬無月正從內堂出來,乖巧的珠兒與小玉忙行禮道:「奴婢珠兒、小玉見過二少奶奶。」

 姬無月雖然還沒有過門,不過成為張家二少奶奶已是不爭的事實。

 姬無月俏臉微紅,嗔怪的瞪了張小崇一眼,微笑道:「快起來,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她扶起來,讚道:「都是一般的機靈可人,難怪蟲子與老祖宗如此疼愛你們兩個。」

 珠兒小玉俏臉微紅,忙道不敢,懸著的一顆兒才放下來。

 姬無月畢竟是令天下群雄聞風喪膽事的邪道至尊,談笑間殺人無算的妖宗宗主,兩人來時,心中充滿了不安,害怕這位還沒有正式過門的二少奶奶不好說話。

 兩人的表情又怎能逃得過姬無月閱事人無數的眼睛,她微笑道:「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來,晴兒,你們姐妹認識一下。」

 晴兒心中大為感激,宗主此舉之意,自然是要為她在張府爭得一席之地。

 珠兒小玉根本不在意這些,晴兒的年是紀大過兩人,自是稱呼起晴兒姐姐來。

 一旁的張小崇是樂得手舞足蹈,無事月老婆此舉,等於是默認了他可以納晴兒為妾。是

 姬無月問道:「你們是不是奉司徒驚虹之命的,前來接玉容妹子回府的?」

 「是二少奶奶,」珠兒應道。

 姬無月正色道:「玉容妹子已經答應嫁給小蟲子為妻了。」事

 「啊……」事

 珠兒小玉一臉的驚容,看到少爺面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知道姬無月不是開玩笑,雙雙向少爺道賀。

 姬無月道:「你們兩個回去後,直接向二殿下說明吧,如果那邊呆不住,就過這邊來罷,蟲子很希望你們是陪在他身邊的。」是

 她知道珠兒小玉回去後,將此事告之司徒驚虹,對方必是火冒三丈,不過看在姜吟雪的面子上,他應該不會為難兩女的。

 次日清晨,永甯宮內,張小崇一副正人君樣端坐著,在座的有淑皇后、玉妃、是鄭公公,還有太子殿下的首席智囊錢夫子。

 按理,如此重要的會議,太子殿下與虛量子應該出席的,前者呆在自已的府內尋歡作樂不肯來,後者受了頗重的內傷不有來。

 淑皇后幽幽歎息一聲,自已的親生兒子真是扶不起的阿鬥啊!若大的一個帝國交由他掌管,實在無法讓人放心,她在這一刻竟對自已的親生事兒子失去了信心。事

 隻是皇室之間的權勢爭鬥是極殘酷的,落敗的一方注定了要從人間消失,為了自保,她隻能竭盡全力的鬥倒對手。

 她的目光投注到錢夫子身上,問道事:「錢夫子以為如何?」

 在此之前,張小崇已將陳宮找他一事說出,隻是隱瞞了那一千萬的金票子,而張小崇被陳宮要挾的原因,淑皇后等人心裏清楚得很,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對陳宮妄圖謀取帝位的野心,眾人是心驚不已。

 錢夫子沉吟道:「陳宮如果動的是其是他的人,對我們是有利無害,若動的是我們的人,再把舒志奇推上去,那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所謂的損失就是是損失了一個城衛軍統領,也失去了四個師團的城衛軍,損失的確是巨大的,為了能夠爭得到一個城衛軍統領,淑皇后可是費了不少的心力。

 張小崇淡淡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可以先把他捧起來,等他得意妄形疏於防備之際,咱們再把他們一鍋全端了!失去的豈不是又要回來了嘛?」

 錢夫子點點頭,道:「不錯的主意事,隻是發動的時間,不能太早,以免被老狐狸發覺,太久了,說不準三王子事那邊會有什麼異動……」

 眾人不住的點頭,都覺兩人的主意不錯。

 見眾人都贊同,淑皇后道:「那我們就如此商定了,錢夫子,你回去後好好研究事一下所有的行動細節,事關重大,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是!」錢夫子躬身道。

 待鄭公公領著錢夫子出去,淑皇后幽是幽歎息一聲。

 張小崇知她歎息的是什麼,安慰道:「淑後,有一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這或許是……上天早已注定了的……」

 淑皇后看著他,歎道:「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玉妃皺眉道:「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語?」

 淑皇后苦笑道:「還不是為了俊雄這孩子,唉……」

 玉妃聽了,亦是歎息一聲。事

 「小崇,你一定要幫我。」淑皇后懇求道。

 張小崇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嗎?」

 淑皇后略帶一絲不悅道:「那你兩個老婆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老婆姜吟雪支持二王子,小老婆支持三王子,他自已又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邊,實在是令人想不通。是

 若這兩個女人聯起手來,得到她們支持的一方,絕對是穩操勝券。幸好這兩個女人是天生的死對頭,永遠不可能站到一塊。

 張小崇苦笑著將吟雪老婆支持二王子的原因說出來,也將無月老婆與三王子合作一事事說出,並將三王子對他們夫妻倆暗事動殺機一事說出。

 他不是沒有勸說過兩個老婆,隻是吟雪老婆為的是天下蒼生百姓著想,無月老婆為的是一統天羅冥王宗,她隻相信實力,所以選的是三王子,兩個老婆都各有是主見,誰也無法說服。

 淑皇后白了他一眼,嗔道:「虧你還是個大男人,連自已的老婆都管不了,就會在我與妹子這裏呈威風……」

 看著她亦嗔亦羞的神態,張小崇心中一蕩。

 見他一副蠢蠢欲動樣,淑皇后忙起事身走到玉妃身後,瞪了他一眼。

 玉妃「哧」的一聲輕笑起來,打趣道:「姐姐你怕什麼,小蟲子又不會把你吃了……」

 淑皇后滿面羞紅,嗔怪道:「你們兩個就會合起來欺負我!」

 看著她俏臉上又渴望又害怕的神情,張小崇吃吃笑了起來

第六集 第21章 胡同惡戰

 張小崇頭枕著玉妃柔軟的胸部,一條腿搭在淑皇后的豐臀上,這種左擁右抱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大被同眠,真是爽呆了,要是吟雪老婆與無月老婆能同睡一張大床上,那更是爽歪歪了,可惜,這個夢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珠兒小玉還差不多。

 淑皇后趴伏在大床上,呻吟一聲,問道:「小蟲子,司徒霸天開給你小老婆的所有條件,我都能付得起,甚至比他更優厚,你回去跟她商量商量。」

 張小崇在她豐臀上拍了一掌,跳下床穿衣,道:「好的,跟好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合作,實在怕怕,我盡力說服她。」

 玉妃伸了個懶腰,迷人曲線盡展眼前,她懶洋洋道:「不是盡力,是一定要!我們開出的條件絕對比司徒霸天優厚,你小老婆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拒絕的。」

 張小崇色迷迷的盯著她,吃吃笑道:「你是不是在向我示威?」

 玉妃俏臉一紅,慌忙扯過薄被蓋住裸露的身體,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再也吃不消了……」

 「哈哈哈……」

 張小崇發出得意的笑聲,大搖大擺的出宮。

 回到自已的統領府,無月老婆不在,一問睛兒才知有點事情出去了,呆著也無聊,便提議逛街,晴兒欣然答應。

 幾個護衛要跟來,卻給他全部趕回去,正要出門,碰巧珠兒小玉與柳眉都來,剛好逛大街玩耍。

 晴兒與柳眉看在張小崇的面子上,誰也沒有發作,不過卻是冷眼相對,誰也不說話。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他這個統領大人本來是就帝都近來風頭最盛的人,到哪都引人注目,加上身邊帶著四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更是引得路人紛紛回頭,低聲的議論著。

 無數崇拜、羨慕的目光令張小崇大為得意,一時之間不免飄飄然起來。

 他給諸女買了不少東西,胭脂水粉首飾玉器衣服,一些小玩具,零食小吃什麼的,隻要她們看上的,統統包下,誰叫他有的是錢。

 諸女是第一次一起上街玩耍,當然是興高采烈,如此瘋狂採購東西,初時還擔心少爺花錢太多,見到他掏出足有上千萬的金票子,無不嘩然,再也控制不住喜悅的心情與購物的慾望,更加瘋狂的採購自已喜歡的東西。

 所有東西加起來,足以堆成一座小山,抱都抱不過來,張小崇隻好雇了兩個挑夫跟在後邊。

 逛了幾條大街,眾人都覺得走累了,也有些渴了,便提議去北街喝王老桔的桔汁。

 五人嘻嘻哈哈的往北街行去,後邊跟著兩個挑滿東西的挑夫。

 王老桔的店舖在街尾,行人極少,偶爾有客人來買桔汁。

 桔汁都是用新鮮的桔子壓搾出來的,味道香甜鮮美,略帶一絲酸味,眾女讚口不絕,一人連喝了幾杯,珠兒到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幾個肉包子,端著兩大碗桔汁遞給兩個挑夫,他們受寵若驚的接過,連聲道謝。

 張小崇也是喝了幾大杯,拍拍肚子,真是爽啊。諸女仍在慢慢品償,一時半會還沒有起身之意,見大樹下有幾張懶人椅,便躺了下去,乖巧的珠兒則過來幫他按摩揉捏。

 正享受中,突見左邊的胡同裏跌跌撞撞的衝出一人,披頭散髮的滿身污身,摔倒了又吃力爬起,手中一柄短槍卻抓得很緊很穩。

 四個身著黑衣的壯漢從胡同裏面追出,手中的刀劍兇狠的攻向他。

 「他不是……槍王段複嗎?」眼尖的晴兒怔道。

 在眾人吃驚的當兒,段複已與那四個黑衣壯漢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

 那四個黑衣壯漢身手極高,交手數招,段複背上又多了兩道創口,深可見到森森白骨,噴湧而出的血水浸濕了他的衣裳。

 段複似乎已是強弩之未,招架四個壯漢的攻擊都非常吃力,更不要說還擊了。不過他也夠狠的,負了這麼多傷,面色蒼白得嚇人,卻咬緊牙關,哼都沒有哼一聲,舞動手中的短槍,拚命的招架狂風暴雨的攻擊。

 明兒與柳眉對視一眼,雙雙撲出,人在半空,一個如蔥玉指成勾,幻現幽幽冷焰,兇狠霸道的抓向一個黑衣壯漢。另一個手掌幻現淡紅色光芒,劈向另一個壯漢。

 撕心裂肺慘呼聲中,一個壯漢飛拋而出,段複亦發出一聲悶哼,搖搖晃晃的仰面倒下,小腹上深深插了一柄長劍,透背穿出,也剛好避過橫斬而來的大刀,不過兩柄長劍如毒蛇一般陰狠刺來。

 兩聲金鳴傳出,持劍刺向段複的兩個壯漢如醉漢一般搖搖晃晃的連退了數步。

 在倒地的瞬間,段複僅來得及說聲謝謝,背部撞地傳來的劇痛令他眼睛一黑,暈死過去。

 晴兒與柳眉迫退了兩個壯漢,正欲扶起地上暈迷不醒的段複,胡同裏又衝出兩個年青人。

 衝前的一個年青人面目陰冷,他一聲未哼,手中長劍一振,已幻起數朵劍花,暴射兩女,空氣中充滯的嘶嘶劍氣聲懾人心魄。

 晴兒與柳眉俱是面色微變,她們都同時感受到了那年青人的兇狠霸道殺氣,也感受到漫天劍花如排山倒海一般滾滾逼來。

 兩女嬌喝一聲,雙雙出手還擊,一個直攻對手上三路,另一個攻擊的是下三路,竟似練習了多年一般,配合的很默契。

 後面衝來的年青人欲加入戰圈,卻給衝來的珠兒小玉雙雙截下,殺成一團。

 三個黑衣壯漢則揮舞刀劍,欲斬殺地上暈迷不醒的段複,張小崇本不想理會這事,隻是四女都已經打起來了,他不得不出手。

 「卡」的一聲輕響,一個黑衣壯漢慘嚎著掩面滾倒在地上,淒厲的慘呼聲令人心寒膽顫。

 兩個衝上的壯漢一驚,沒見張小崇出手,怎麼就莫明奇妙的倒下了一個?

 乘著對方愣神的剎那,張小崇箭步衝上,搶先出手,右拳狠擊一個壯漢肋下,左手五指成勾,抓向另一人的咽喉要害。

 那兩個壯漢一驚,一人飛身暴退,大刀橫斬,另一個側身出劍,刺向張小崇的胸膛。

 張小崇側身避過大刀的橫斬,長劍擦胸刺過,扣向對手咽喉要害的五指已滑至對方握劍的手臂上。

 一聲慘嚎聲傳出,握劍壯漢高大強壯的身軀已被張小崇扣住舉起,旋轉著拋出,呯然震響中,那壯漢撞塌了一堵圍牆,痛苦的呻吟了幾下便寂然不動。

 身後傳來兵器破空聲,張小崇躬暴退,倒撞入對方懷中,慘呼聲伴著骨頭斷裂聲,那壯漢慘呼著倒下。

 三個壯漢幾下搞掂,張小崇得意洋洋的拍拍手,掃了一眼諸女交手的情況,不禁面色大變。

 那兩個年青人的身手非常厲害,晴兒與柳眉聯手,竟然隻拼了個平手,珠兒與小玉則是給對手壓制得全無還手之力,兇險萬分。

 兩女披頭散髮,大汗淋漓,俏臉蒼白得嚇人,卻仍是緊咬牙,拚命的支撐,時不時以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破解對手狂風暴雨般瘋狂攻擊。

 「珠兒小玉,你們再撐一會!」張小崇高叫著直撲與晴兒、柳眉交手的年青人。

 這兩個年青人身手厲害異常,珠兒小玉兩人的修為最弱,再加上他,恐怕一時半會也無法幹掉對手,倒不如加入晴兒她們的戰圈,聯手收拾掉這個,再回過頭來合力幹掉另一個。

 「公子小心!」晴兒驚叫道。

 張小崇還未逼近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對方手中的長劍已是寒芒暴漲,逼得晴兒、柳眉兩人閃避退後,一溜刺眼寒芒快如電閃雷鳴,飛襲他的胸口。

 張小崇暗呼厲害,橫移三步,避開劍勢的籠罩,繞到對方身後,隱現淡淡金芒的手掌朝著他的後心劈去。

 那年青人踏前兩步,長劍幻現無數劍花,不僅避開張小崇的攻擊,還把柳眉逼得連退幾步。

 晴兒嬌喝一聲,縱身撲上,十指如勾,抓向對手,指尖散發著的陣陣冷焰幻現成一隻銀龍,張牙舞爪噬向對手。

 那年青人旋身出劍,無數劍花罩向銀龍,叮叮噹噹的爆響聲中伴著一聲悶哼,晴兒窈窕的身形飛拋而出,落地時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一張俏臉蒼白的嚇人,左肩窩處多了一個血洞,殷紅血水狂湧而出。

 那年青人也退了兩步,冰冷毫無表情的面龐閃現一絲紅暈。柳眉嬌喝一聲,雙掌連環拍出,一團灼人烈焰襲向對手,烈焰中有一隻振翅飛翔的鳳凰,鋒利無比的巨爪扣向對手面門。

 那年青人還未穩住身形,手中長劍已是爆現丈長寒芒,刺入熊熊燃燒的烈焰中。

 轟然震響聲中,焰火炸裂,星火四處飛濺,柳眉連退了五六步。

 那年青人亦是連退三步,面色一陣蒼白。

 張小崇豈會放過如此絕佳機會,他暴喝一聲,「吃我一掌!」

 身形卻是向著柳眉那邊斜撲,右手搭在平舉的左臂上。

 那年青人以為他會從後邊攻擊,想也不想,反手刺出數劍,劍勢兇狠淩厲之極。

 他對自已的修為極自負,這反手一劍就算不能傷到對手,也把他逼退丈遠。

 耳中聞聽到「卡「的一聲輕響,緊跟著全身上下傳來一陣椎心刺痛,令他忍不住發滾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第六集 第21章 胡同惡戰

 張小崇頭枕著玉妃柔軟的胸部,一條腿搭在淑皇后的豐臀上,這種左擁右抱的日子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大被同眠,真是爽呆了,要是吟雪老婆與無月老婆能同睡一張大床上,那更是爽歪歪了,可惜,這個夢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珠兒小玉還差不多。

 淑皇后趴伏在大床上,呻吟一聲,問道:「小蟲子,司徒霸天開給你小老婆的所有條件,我都能付得起,甚至比他更優厚,你回去跟她商量商量。」

 張小崇在她豐臀上拍了一掌,跳下床穿衣,道:「好的,跟好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合作,實在怕怕,我盡力說服她。」

 玉妃伸了個懶腰,迷人曲線盡展眼前,她懶洋洋道:「不是盡力,是一定要!我們開出的條件絕對比司徒霸天優厚,你小老婆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拒絕的。」

 張小崇色迷迷的盯著她,吃吃笑道:「你是不是在向我示威?」

 玉妃俏臉一紅,慌忙扯過薄被蓋住裸露的身體,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再也吃不消了……」

 「哈哈哈……」

 張小崇發出得意的笑聲,大搖大擺的出宮。

 回到自已的統領府,無月老婆不在,一問睛兒才知有點事情出去了,呆著也無聊,便提議逛街,晴兒欣然答應。

 幾個護衛要跟來,卻給他全部趕回去,正要出門,碰巧珠兒小玉與柳眉都來,剛好逛大街玩耍。

 晴兒與柳眉看在張小崇的面子上,誰也沒有發作,不過卻是冷眼相對,誰也不說話。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他這個統領大人本來是就帝都近來風頭最盛的人,到哪都引人注目,加上身邊帶著四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更是引得路人紛紛回頭,低聲的議論著。

 無數崇拜、羨慕的目光令張小崇大為得意,一時之間不免飄飄然起來。

 他給諸女買了不少東西,胭脂水粉首飾玉器衣服,一些小玩具,零食小吃什麼的,隻要她們看上的,統統包下,誰叫他有的是錢。

 諸女是第一次一起上街玩耍,當然是興高采烈,如此瘋狂採購東西,初時還擔心少爺花錢太多,見到他掏出足有上千萬的金票子,無不嘩然,再也控制不住喜悅的心情與購物的慾望,更加瘋狂的採購自已喜歡的東西。

 所有東西加起來,足以堆成一座小山,抱都抱不過來,張小崇隻好雇了兩個挑夫跟在後邊。

 逛了幾條大街,眾人都覺得走累了,也有些渴了,便提議去北街喝王老桔的桔汁。

 五人嘻嘻哈哈的往北街行去,後邊跟著兩個挑滿東西的挑夫。

 王老桔的店舖在街尾,行人極少,偶爾有客人來買桔汁。

 桔汁都是用新鮮的桔子壓搾出來的,味道香甜鮮美,略帶一絲酸味,眾女讚口不絕,一人連喝了幾杯,珠兒到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幾個肉包子,端著兩大碗桔汁遞給兩個挑夫,他們受寵若驚的接過,連聲道謝。

 張小崇也是喝了幾大杯,拍拍肚子,真是爽啊。諸女仍在慢慢品償,一時半會還沒有起身之意,見大樹下有幾張懶人椅,便躺了下去,乖巧的珠兒則過來幫他按摩揉捏。

 正享受中,突見左邊的胡同裏跌跌撞撞的衝出一人,披頭散髮的滿身污身,摔倒了又吃力爬起,手中一柄短槍卻抓得很緊很穩。

 四個身著黑衣的壯漢從胡同裏面追出,手中的刀劍兇狠的攻向他。

 「他不是……槍王段複嗎?」眼尖的晴兒怔道。

 在眾人吃驚的當兒,段複已與那四個黑衣壯漢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

 那四個黑衣壯漢身手極高,交手數招,段複背上又多了兩道創口,深可見到森森白骨,噴湧而出的血水浸濕了他的衣裳。

 段複似乎已是強弩之未,招架四個壯漢的攻擊都非常吃力,更不要說還擊了。不過他也夠狠的,負了這麼多傷,面色蒼白得嚇人,卻咬緊牙關,哼都沒有哼一聲,舞動手中的短槍,拚命的招架狂風暴雨的攻擊。

 明兒與柳眉對視一眼,雙雙撲出,人在半空,一個如蔥玉指成勾,幻現幽幽冷焰,兇狠霸道的抓向一個黑衣壯漢。另一個手掌幻現淡紅色光芒,劈向另一個壯漢。

 撕心裂肺慘呼聲中,一個壯漢飛拋而出,段複亦發出一聲悶哼,搖搖晃晃的仰面倒下,小腹上深深插了一柄長劍,透背穿出,也剛好避過橫斬而來的大刀,不過兩柄長劍如毒蛇一般陰狠刺來。

 兩聲金鳴傳出,持劍刺向段複的兩個壯漢如醉漢一般搖搖晃晃的連退了數步。

 在倒地的瞬間,段複僅來得及說聲謝謝,背部撞地傳來的劇痛令他眼睛一黑,暈死過去。

 晴兒與柳眉迫退了兩個壯漢,正欲扶起地上暈迷不醒的段複,胡同裏又衝出兩個年青人。

 衝前的一個年青人面目陰冷,他一聲未哼,手中長劍一振,已幻起數朵劍花,暴射兩女,空氣中充滯的嘶嘶劍氣聲懾人心魄。

 晴兒與柳眉俱是面色微變,她們都同時感受到了那年青人的兇狠霸道殺氣,也感受到漫天劍花如排山倒海一般滾滾逼來。

 兩女嬌喝一聲,雙雙出手還擊,一個直攻對手上三路,另一個攻擊的是下三路,竟似練習了多年一般,配合的很默契。

 後面衝來的年青人欲加入戰圈,卻給衝來的珠兒小玉雙雙截下,殺成一團。

 三個黑衣壯漢則揮舞刀劍,欲斬殺地上暈迷不醒的段複,張小崇本不想理會這事,隻是四女都已經打起來了,他不得不出手。

 「卡」的一聲輕響,一個黑衣壯漢慘嚎著掩面滾倒在地上,淒厲的慘呼聲令人心寒膽顫。

 兩個衝上的壯漢一驚,沒見張小崇出手,怎麼就莫明奇妙的倒下了一個?

 乘著對方愣神的剎那,張小崇箭步衝上,搶先出手,右拳狠擊一個壯漢肋下,左手五指成勾,抓向另一人的咽喉要害。

 那兩個壯漢一驚,一人飛身暴退,大刀橫斬,另一個側身出劍,刺向張小崇的胸膛。

 張小崇側身避過大刀的橫斬,長劍擦胸刺過,扣向對手咽喉要害的五指已滑至對方握劍的手臂上。

 一聲慘嚎聲傳出,握劍壯漢高大強壯的身軀已被張小崇扣住舉起,旋轉著拋出,呯然震響中,那壯漢撞塌了一堵圍牆,痛苦的呻吟了幾下便寂然不動。

 身後傳來兵器破空聲,張小崇躬暴退,倒撞入對方懷中,慘呼聲伴著骨頭斷裂聲,那壯漢慘呼著倒下。

 三個壯漢幾下搞掂,張小崇得意洋洋的拍拍手,掃了一眼諸女交手的情況,不禁面色大變。

 那兩個年青人的身手非常厲害,晴兒與柳眉聯手,竟然隻拼了個平手,珠兒與小玉則是給對手壓制得全無還手之力,兇險萬分。

 兩女披頭散髮,大汗淋漓,俏臉蒼白得嚇人,卻仍是緊咬牙,拚命的支撐,時不時以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破解對手狂風暴雨般瘋狂攻擊。

 「珠兒小玉,你們再撐一會!」張小崇高叫著直撲與晴兒、柳眉交手的年青人。

 這兩個年青人身手厲害異常,珠兒小玉兩人的修為最弱,再加上他,恐怕一時半會也無法幹掉對手,倒不如加入晴兒她們的戰圈,聯手收拾掉這個,再回過頭來合力幹掉另一個。

 「公子小心!」晴兒驚叫道。

 張小崇還未逼近面目陰沉的年青人,對方手中的長劍已是寒芒暴漲,逼得晴兒、柳眉兩人閃避退後,一溜刺眼寒芒快如電閃雷鳴,飛襲他的胸口。

 張小崇暗呼厲害,橫移三步,避開劍勢的籠罩,繞到對方身後,隱現淡淡金芒的手掌朝著他的後心劈去。

 那年青人踏前兩步,長劍幻現無數劍花,不僅避開張小崇的攻擊,還把柳眉逼得連退幾步。

 晴兒嬌喝一聲,縱身撲上,十指如勾,抓向對手,指尖散發著的陣陣冷焰幻現成一隻銀龍,張牙舞爪噬向對手。

 那年青人旋身出劍,無數劍花罩向銀龍,叮叮噹噹的爆響聲中伴著一聲悶哼,晴兒窈窕的身形飛拋而出,落地時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一張俏臉蒼白的嚇人,左肩窩處多了一個血洞,殷紅血水狂湧而出。

 那年青人也退了兩步,冰冷毫無表情的面龐閃現一絲紅暈。柳眉嬌喝一聲,雙掌連環拍出,一團灼人烈焰襲向對手,烈焰中有一隻振翅飛翔的鳳凰,鋒利無比的巨爪扣向對手面門。

 那年青人還未穩住身形,手中長劍已是爆現丈長寒芒,刺入熊熊燃燒的烈焰中。

 轟然震響聲中,焰火炸裂,星火四處飛濺,柳眉連退了五六步。

 那年青人亦是連退三步,面色一陣蒼白。

 張小崇豈會放過如此絕佳機會,他暴喝一聲,「吃我一掌!」

 身形卻是向著柳眉那邊斜撲,右手搭在平舉的左臂上。

 那年青人以為他會從後邊攻擊,想也不想,反手刺出數劍,劍勢兇狠淩厲之極。

 他對自已的修為極自負,這反手一劍就算不能傷到對手,也把他逼退丈遠。

 耳中聞聽到「卡「的一聲輕響,緊跟著全身上下傳來一陣椎心刺痛,令他忍不住發滾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第六集 第23~25章

 第二十三章玉女春心

 等到姬無月與神光滿面的張小崇從內堂出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直為兩人護法的柳眉與小玉見到少爺眼睛神光內蘊,知他再有突破,紛紛上前道賀。

 張小崇樂呵呵的將兩人擁入懷中,小玉倒沒有什麼,柳眉卻是神情忸怩,滿臉羞赧,略帶一絲不安。

 姬無月含笑站立一旁,柳眉的不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安,她看在眼裏,知她不安的是什麼,邃報以對方和善、鼓勵的微笑。

 柳眉俏臉飛紅,掙出少爺的懷抱,突想起大堂內還有一個,忙做了一個噤聲動作。

 大堂角落的軟椅上,靠坐著鍾玉容,身上蓋著一張薄被,睡得正沉。

 她所中的媚毒太過霸道,損耗了不少元陰,還需調養一些時日。她聞知小崇等人出事,勿忙從內堂出來,才知姬無月與小崇已閉關修練,便與柳眉小玉兩人守在外邊,隻是身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體仍是虛弱,堅持到了半夜便頂不住,靠坐在軟椅上沉沉睡著。

 姬無月的手指拂過她的黑甜穴,令她暈睡,才彎腰抱起她,進入內堂。

 張小崇在小玉紅撲撲的臉蛋上擰了一把,低笑道:「親親小玉寶貝兒,有沒有想過我啊?」

 小玉羞紅著臉,依在他懷中,用力的點著頭。

 「眉兒妹妹呢?」

 看到張小崇的目光投射到自已身上,柳眉俏臉更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小玉「哧」的一聲輕笑,道:「唉,不知道是誰整日茶飯不思,嘴裏老念著……」

 柳眉跺腳嗔怪道:「小玉……」

 小玉笑嘻嘻道:「那你自已跟少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爺說罷,嘻嘻……」

 她嬌笑著跑進內堂。

 柳眉低著頭,扯弄著裙帶,她能感覺到少爺已靠近身後,心兒不由得一陣狂跳緊張。

 「眉兒妹妹……」

 「嗯……」

 她低應著,腰間一緊,已給少爺緊擁入懷中。她像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便依在少爺寬厚的胸膛上,心兒跳得更為厲害了。

 張小崇歎道:「我張小崇何德何能,竟得你們如此垂青……」

 柳眉心中道:「少爺經曆了這麼多事,終於成熟了。」

 不想張小崇後面的話讓她又哭笑不得。

 「看來一定是上天眷顧著我,讓我擁有如此嬌妻美人兒,哈!」

 柳眉不禁搖頭,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少爺經曆了這麼多事,性子仍是半點未改,還是這般……這般的……好色……

 驚呼聲中,她已給張小崇轉了個身,變成了面對面。

 面對著少爺灼熱的目光,有些急促的呼吸,湊近的面龐,不由得顫抖著閉上雙目。

 這事兒遲早要來的,她也不想逃避,甚至還有些渴望,那種怪異的感覺,至今仍是深刻的印在腦海之中,令她又怕又緊張又想念。

 見對方沒有拒絕,張小崇樂了,這可是眉兒妹妹第一次接受他的親吻,一定要讓她感受到最美妙的滋味,令她刻骨銘心,終身難忘,哈!

 可惜偏偏在這個要命的時刻,門外傳來護衛的稟報聲,柳眉羞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得低呼一聲,慌忙掙出他的懷抱,逃命似的跑進內堂,與剛出來的姬無月差一點撞了個滿懷。

 姬無月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柳眉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更為羞赧難當。

 張小崇幹咳一聲,道:「進來!」

 門外的護衛進門行禮後,遞上一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張紙條後退出。

 張小崇打開一看,面色微變,道:「羅林濤在萬香樓給刺客刺死了。」

 羅林濤是四大城衛軍統領之一,太子殿下的親信。

 姬無月點頭道:「嗯,陳宮發動了,羅林濤綽號鐵掌無敵,修為不錯,血衣衛的殺手果然厲害。」

 張小崇突然歎息一聲,道:「官場果然是兇險萬分,老婆,這事完結後,我們還是回家吧。」

 姬無月笑道:「我早說過的嘛。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張小崇道:「那你呢?」

 姬無月道:「等我一統天羅冥王宗,與你大老婆分出勝負之後,我也退出江湖。」

 張小崇歎息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姬無月信心十足道:「快了,放心罷。」

 張小崇又問道:「對了,你對淑皇后的提議考慮得怎樣了?」

 姬無月道:「這個,我還得招集宗裏的幾位護法長老商議之後才能做決定。」

 她反問道:「蟲子老公,你怎麼不幫著你大老婆?」

 張小崇無奈道:「不是不想幫,司徒驚虹還是我的結義大哥呢,隻是他那點實力,唉,就算有天下俠義道英雄支持又如何,全是一群草莽英雄,烏合之眾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姬無月輕笑道:「你不怕她生氣?」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張小崇歎息一聲,道:「生氣又能怎樣?不過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太子昏庸無能,三王子殘暴不仁,若由他們當政,天下必大亂,加上虎視眈眈的飛龍帝國,帝國必亡……」

 姬無月沉吟半晌,道:「她幫助二王子,真的沒有什麼條件?」

 張小崇搖頭道:「沒有,她是義無反顧的支持二王子。」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姬無月「哦」的一聲,低頭不語,似在考慮問題。

 **********************

 城衛軍統領羅林濤被刺身亡,朝庭震驚,國王陛下嚴令緝殺兇手。

 四大統領空出一個名額,各大勢力大力舉薦自已的人,就連一向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二王子司徒驚虹也為自已的人力爭這個空出來的位置。

 氣色極差的國王陛下匆匆的點了城衛軍副統領舒天奇的名字便退朝,太子殿下有些氣極敗壞,二王子則是失望,三王子雖然有些不滿,不過太子的力量等於被削弱了,也算心理平衡。

 ******************

 帝都城內的一間豪宅裏,姬無月、寒雨煙等一眾妖宗高級首腦也召開了一場會議,以寒雨煙為首的大部份護法長老反對姬無月近來的種種作法,會議鬧了個不歡而散,姬無月拂袖離去。

 走在大街上,晴兒憤憤不平道:「他們是不是想造反呀?」

 姬無月歎道:「我與小崇在一塊,這些日子來,的確是變了許多,也有些不太理會宗內之事,寒雨煙師姐早對我不滿,此刻正好拿此事宣揚,聯合宗內的長老壓我……」

 她幽幽歎息一聲,道:「晴兒,這些日子來,我感覺好煩,有時候真想放手不管了……」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晴兒不滿道:「宗主肩負重擔,日理萬機,他們那些人又怎麼會明白宗主的辛勞?」

 她亦歎息一聲道:「江湖恩怨沒完沒了,實在令人厭倦,真想找一處山清水的好地方,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姬無月「哧」的一聲輕笑起來,打趣道:「你心愛的人是哪個呀?」

 晴兒俏臉飛紅,羞聲道:「宗主……」

 兩人迎風擺柳的走在大街上,美絕天下的姿容已引得行人紛紛停足觀望,加上姬無月又是令天下群雄聞風色變的邪道至尊,幾乎引得整條大街交通堵塞。

 晴兒兇巴巴喝道:「你們再跟來,後果自負!」

 妖後在談笑之中殺人無算,冷血無情,天下無人不知,經晴兒這麼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一嚇,竟真的沒人敢再跟來。

 晴兒低笑道:「這下沒人敢再跟來了吧,嘻嘻。」

 姬無月低聲道:「人雖沒跟來,不過那些人的目光還是讓人不自在,我們還是走人少的小巷罷。」

 兩人折入小巷裏,雖仍是引人注目,不過行人少了許多。

 走過幾條小巷,前方隱隱傳來金鳴聲。

 姬無月柳眉輕皺,道:「前方有高手格鬥!」

 晴兒好奇道:「宗主,咱們去看看吧。」

 兩人循聲向前走去,在前方拐角處,有一男一女正在交手,男的是新近與槍王段複同樣威震帝都的無名高手雲思仙,女的是「劍聖」柳老爺子的得意女弟子沈鳳嬌。

 姬無月見過沈鳳嬌,也聽小崇說過,雲夢五少,洪錚排行第二,小崇排在第三。

 沈鳳嬌奉師命到帝都後一直沒有露面,今天不知怎的,竟在這無人的小巷裏與雲思仙交上了手。

 沈鳳嬌已是修行界的頂尖高手,與雲思仙交手,全力攻擊下竟佔不到半點便宜,姬無月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雲思仙來。

 沈鳳嬌看到姬無月出現,俏臉微變,而雲思仙仍是一副毫無表情樣,不過出手的劍勢因姬無月的到來改變了許多,竟不似先前的瀟灑從容,束手整腳的,變成了沈鳳嬌主攻,他完全防守之勢。

 姬無月的目光一直緊盯在雲思仙身上,她微微一福,嬌聲道:「無月見過二嫂。」

 她相信沈鳳嬌一定聽說了她與小崇的事,他們的事早已傳遍江湖,不是什麼秘密了。

 沈鳳嬌漫應一聲,突然嬌喝一聲,手中長劍爆起一道刺眼冷芒,閃電般飛襲雲思仙咽喉要害。

 雲思仙虛刺數劍,然後橫劍斜擋,「叮」的一聲清響,劍身擋住了沈鳳嬌的劍尖。

 雲思仙的身體晃了晃,沈鳳嬌則是退了一步,雲思仙的修為比沈鳳嬌還要高上一兩分。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沈鳳嬌收劍,落落大方道:「還是雲公子高明,鳳嬌服了。」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

 雲思仙收劍抱拳,道:「是洪夫策劃美工光榮、程序員人劍下留情罷,雲某告辭。」

 他看也不看姬無月一眼,轉身大踏步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姬無月皺了一下眉頭,突然出聲道:「傲笑天!」

 第二十四章心結難解

 雲思仙的身體一震,停下腳步。

 姬無月輕笑一聲,道:「大名鼎鼎的傲笑天竟然也會騙人,說什麼閉關修練三年,原來竟易容潛入帝都,化名雲思仙……」

 說到「雲思仙」這三個字時,她心中一顫,他用的竟是雲仙師叔的名字。

 傲笑天轉過身來,撕開人皮面具,露出他真實的面貌。

 粗獷的面容說不出的堅毅剛強,鷹隼般懾人心魄的眼睛給人一種自信和堅不可摧的感覺,被寒風吹拂得有些淩亂的頭髮更增添了幾分灑脫、不羈。

 沈鳳嬌歎道:「原來是傲大俠,難怪如此身手。」

 傲笑天抱拳還禮道:「大俠兩個字愧不敢當,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傲某,才送個綽號,呵呵。」

 姬無月淡淡道:「傲大俠,好像我們還有一場未了之戰。」

 傲笑天道:「是還有一場未了之戰!」

 沈鳳嬌皺眉道:「若弟妹還當我是二嫂,就不要為難傲大俠。」

 她雖未與姬無月交過手,不過已從師叔口中得知她已修至化臻的無上境界,連師叔都不是她的對手,姜吟雪也自認不是她的對手,傲笑天雖強,隻怕也不是她的對手,傲笑天是名動天下的一代豪俠,她可不希望他就此傷在姬無月手下。

 姬無月低笑道:「二嫂之話,無月怎敢不聽,無月隻是想與傲大俠切磋一下技藝,點到為止罷。」

 傲笑天呵呵笑道:「多謝洪夫人關心,笑天自會小心。」

 沈鳳嬌往旁退了幾步,提醒道:「切磋技藝,點到為止,不可傷人!」

 傲笑天踏前一步,長劍出鞘,聲若龍吟,劍尖斜指地面,劍刃不住顫動,隱隱散發出懾人寒氣。

 姬無月右手平胸,中指彎曲成圓,大拇指搭在中指上,另外三指平伸,狀如蘭花指。

 傲笑天沉聲道:「姬宗主的彎刀呢?」

 姬無月咯咯一笑,道:「刀在!」

 她又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手腕一翻,中食指併攏,捏成刀訣狀。

 傲笑天與沈鳳嬌面色微變,敢把使用多年的銀色彎刀棄之不用,徒手應對他的銀劍金膽,可知她的修為已是一個質的飛躍。

 傲笑天手中長劍虛刺幾下,換了個劍勢,長劍斜指身後地面,渾身散發出震撼人心的無匹氣勢,劍刃不住顫動,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劍尖幻現的寒芒越來越強烈刺眼。

 長劍在他手中,似乎幻現成一條張牙舞爪的怒龍,極欲狂噬而出。

 誰都知道,他一出手,必是驚天動地的雷霆攻擊。

 姬無月突然旋轉身子,雙手負後,左右雙指交叉成十字狀,隱而不發。

 一旁的沈鳳嬌俏臉再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姬無月旋身的那一刻,無數強大無匹的氣牆自她身上散發而出,佈滿了四周空間。地面上的塵土無風自動,開始旋轉起來。

 她負後的雙臂,隱隱散發出強烈金芒,交織纏繞成一條金色巨龍,血盆巨口噴著呼呼冷焰,四周空氣驟然之間變得奇寒無比。

 旁人尚感受到如此氣勢,首當其中的傲笑天可想而知,沈鳳嬌更替他擔心。

 高手相爭,首先是氣勢上的交鋒,若一方被對方氣勢所撼動,情勢將變成不利。

 兩人無聲對峙,都在等待氣機提升至極限,再行雷霆萬鈞的一擊。

 誰也沒有注意到小巷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靜靜的等待著兩大絕頂高手的驚天一戰。

 「慢著!」

 在兩人將發未發之際,突然有人出聲嬌喝,上空傳來衣袂飄動聲,白衣勝雪的姜吟雪從天而降,站立兩人中間。

 她是神功大成之後,由雲夢行省日夜兼程趕到帝都的,剛巧路過附近,感受到強大無匹的氣勢散發才過來的。

 兩人俱是一怔,對視一眼,緩緩散去已聚集的功力。

 見到姜吟雪出現,沈鳳嬌鬆了口氣,說實話,她實在不願傲笑天傷在姬無月手下。

 姜吟雪淡淡道:「小崇也曾受過傲大哥的恩惠,尊稱他一聲大哥,你不想讓小崇左右為難吧?」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我們隻不過是切磋技藝罷,又不是什麼生死對決,姐姐不用如此緊張吧?」

 她的目光落定在姜吟雪身上,對方眼中神光已完全內蘊,不再似以前那麼懾人,不過更為晶亮,更給人一種無形的感染力。

 「沒想到隻是十來天,她已脫胎換骨,突破了第十重境界,」姬無月心道。

 姜吟雪銷聲匿跡十來天,原來是閉關修練了,如此短的時間能夠突破至第十重境界,實在令人佩服。

 沈鳳嬌緩緩走近,低聲道:「你們都是小崇心愛之人,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

 姬無月面露一絲苦笑,低聲道:「無月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嫣然一笑,道:「多謝二嫂關心。」

 「晴兒,我們回去罷,夫君大人還等著吃梅菜扣肉呢。」

 晴兒笑嘻嘻道:「嗯,公子最愛吃宗主做的梅菜扣肉了,每一次都讚口不絕,還說老祖宗一定非常喜歡吃。」

 兩人揚長離去,圍觀的人慌忙退到兩邊,讓出通道。

 沈鳳嬌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她知道張家真正做主的是老祖宗,而老祖宗又特別喜歡吃梅菜扣肉,姜吟雪偏偏不會做菜,姬無月這麼說,擺明了要討老祖宗歡心,與她爭寵。

 姜吟雪亦是露出無奈的苦笑。

 本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絕世之戰的眾人無不宛惜著散去,還複了本來面貌的傲笑天有事要辦,也匆匆告辭。

 姜吟雪與沈鳳嬌並肩走在小巷裏,低聲說著話。

 沈鳳嬌低聲道:「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不管怎樣,成為一家人,那已是不爭的事實,有什麼問題,都應該坐下來好好商談,你看看你們,三人不同已見,各支持一方,實在讓人笑話呀。」

 姜吟雪俏臉微紅,低聲道:「姐姐說的是。」

 沈鳳嬌又道:「就算是敵人,都有坐下來談的機會,更何況是一家人,修至我們這境界的,心意往往相通,你們應該談得來的。」

 「小崇納妾,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不過那已是事實,無法改變,加上無月的作為讓你放不開心扉,」沈鳳嬌繼續開解道:「一個人的過去,大可不必理會,重要的是現在,若你能夠開解她,把她引入正途,這何償不是一件造福江湖,甚至造福天下百姓的大喜事。」

 姜吟雪俏臉更紅,沈鳳嬌的話一針見血,一下子點出了她的心結。

 沈鳳嬌又道:「要開解她,首先要開解自已的心結,你不是本著為天下蒼生百姓著想的心理,義無反顧的支持二王子殿下嗎?與這相比,一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她接著淡淡道:「你神功已成,足與無月抗衡,。家師已經下山,不幾日更可到帝都,這仍是三足鼎立之勢,局勢原本就複雜,加上太監總管陳宮隱成第四大勢,使局勢變得更為複雜難測!」

 「若你能夠說服無月,兩人聯手,天下誰與爭鋒?複雜難測的局勢也將變得明朗!」

 姜吟雪點頭道:「多謝姐姐教誨,吟雪受教了。」

 她擔心道:「哪姐姐呢?」

 劍聖柳老爺子支持的是太子殿下,她們就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到時候該如何面對?

 沈鳳嬌無奈的苦笑道:「姐姐會盡量說服師尊的……」

 姜吟雪歎息一聲,她能感受沈鳳嬌的無奈與悲傷,劍聖柳沉風是個老頑固,認準了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小姐回來了,洪夫人好,」柳眉從後面趕來,她是聞訊後從張小崇的統領府趕來的。

 「柳眉妹妹越發美豔迷人了,」沈鳳嬌打趣道。

 柳眉俏臉飛紅,她本是在府裏與少爺恩愛纏綿的,姬無月與晴兒回府後說了小巷裏發生的事,她才匆匆忙忙趕來的,面上紅潮尚未完全消退。

 「柳眉妹妹害羞了,哈哈,」沈鳳嬌笑道:「好了,不逗你啦,妹妹,我先走了,你日夜兼程趕來,一定很累的,早點歇息。」

 回府的路上,姜吟雪問道:「眉兒,近來有什麼動靜?」

 柳眉將近來發生的一些事說出,說到鍾玉容的事時,有點吞吞吐吐的。

 姜吟雪皺眉道:「眉兒,你這是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柳眉歎息一聲,將事情如實說出,並將二王子的反應說出來,二王子表面上雖然沒有暴跳如雷,不過把自已關在房內,砸壞了房內所有的東西,幾個伺候的宮女也給無緣無故的狠訓了一頓。

 姜吟雪聽得俏臉一陣蒼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二殿下的心思雖有大半在自已身上,畢竟還是愛鍾玉容的,在所有人眼中,鍾玉容已是未來的王子妃。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小崇,當時玉容妹妹身中媚毒,迷失心智,若沒有解藥,必須男女交合以洩出媚毒。自已夫君的習性的,她又怎麼不瞭解,雖說兩人是認了兄妹,必定是心不甘情不願,碰到如此機會,夫君又怎麼會錯過。

 「唉……」她歎息一聲,問道:「玉容妹妹又是怎麼反應?」

 第二十五章皇宮喜宴

 柳眉答道:「玉容小姐跟少爺相處得很好,有說有笑的,比以前開心多了,隻是身體仍有些虛弱,還需調養。」

 「怎麼會是這樣?」

 姜吟雪有些不解,玉容妹妹愛的不是二殿下嗎?照理應該是悲痛欲絕才對,怎麼會與小崇有說有笑的?

 「哪……姬無月呢?」姜吟雪又問道。

 柳眉偷偷瞟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她……聽珠兒妹妹說,她當時很是生氣,手裏還……還拿著一把剪刀……」

 明知道小崇最後沒事,不過姜吟雪仍是「啊」的低呼一聲,一臉的緊張擔憂。

 「後來她……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對玉容小姐很好,對……眉兒也很好……」

 姜吟雪點點頭,道:「嗯,她人變了好多,這或許是小崇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她,又或是她為小崇在慢慢改變自已……」

 柳眉聽得似懂非懂,快到二王子府了,她擔心道:「小姐……」

 姜吟雪歎道:「反正事已至此,老是避著二殿下也不是辦法,遲早都要面對的,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柳眉歎息一聲,跟著她進入二王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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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與「槍王」段複同時威震帝都的無名高手雲思仙竟是名動天下的豪俠傲笑天所裝扮,這在帝都又引起了一陣震動,傲笑天與他的連雲十八寨可是一股令人不敢小瞧的力量,不僅高手眾多,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忠心,團結。

 「劍聖」柳沉風已經在來帝都的路上,這又引起一次八級的大地震。柳老爺子是神仙級的大人物,有他親自出面,太子殿下是聲勢大振。

 三天之後又爆出一次更大的震動,二王子殿下將迎娶雷震雲大元帥的寶貝千金雷瑄小姐為王子妃。

 雷大元帥在軍方的威信舉足輕重,手中更握有帝國戰力最強的赤龍軍團,雖說鎮守邊關,帝都真要有什麼事兒發生,赤龍軍團二十萬將士眨眼便可出現在帝都城下。

 二王子得到雷大元帥的支持,勢力狂漲,三大勢力終於真正的平衡。

 司徒驚虹與雷瑄的婚禮在皇宮舉行,由國王陛下親自主持,場面壯寬盛大,前來慶賀的文武百官多得數不清,送來的賀禮更是堆積如山。

 張小崇也是備足了一份厚禮,本也想帶著鍾玉容去,又恐與司徒驚虹見面時雙方尷尬,加上她不愛出入公眾場合,隻好作罷。

 臨去時,他仍是問道:「玉容妹妹,你有什麼要說或要單獨送的?交我就……哎…幹什麼?痛死了……」

 話還沒說完,就已給姬無月扭住耳朵。

 「你……你說的什麼話?想氣死玉容妹子啊?」姬無月笑罵道。

 鍾玉容感激的看了姬無月一眼,小崇的話,讓她大為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幸好姬無月幫她解圍。

 「玉容妹子,我們走了,你好好歇息。」

 姬無月不由分說,硬拖著張小崇出門。

 張小崇搔著頭道:「老婆,我說錯了什麼?」

 姬無月嗔道:「你說那話,不等於是說玉容妹子的心還在司徒驚虹那裏,讓她怎麼下台?」

 「玉容妹子的性格你不瞭解呀?她是外柔內剛,心裏認準的事兒,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若她心裏還有司徒驚虹,前幾天早走人了,還呆在府裏任你欺負呀?真是的。」

 張小崇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姬無月瞪了他一眼,警告道:「隻此這一次,下一次再讓我撞上,哼哼,你等著做太監吧!」

 張小崇含糊幾聲,道:「老婆,你今天如此裝扮,是不是成心想把新娘子比下去?」

 為赴婚宴,姬無月今天穿的是一襲粉色長裙,外罩白色裘皮大衣,更顯美豔撩人。

 抱著禮盒的晴兒也笑道:「是呀,宗主今天真是美麗,要把新娘子壓下去了。」

 「你也學會貧嘴了,」姬無月瞪了晴兒一眼,喜滋滋的挽著張小崇的手臂。

 皇宮到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廣場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姬無月用手肘碰碰張小崇,低聲道:「你的傲大哥現在成了雷帥的近身護衛了。」

 的確,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一直跟在雷帥身邊,與張小崇的目光接觸,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雷帥的威信在帝國軍方舉足輕重,司徒驚虹得到他的支持,也等於得到了軍方大部份軍官的支持。

 雷帥本來就是各大勢力急欲籠絡的重要人物之一,就連太子殿下、三王子親自出面,都無法說服他,不能為自已所用的人,自然也不能被對手所用,這是梟雄的金科玉律。

 針對雷帥的無數次刺殺行動都無法實現,因為雷帥不僅修為高深,身邊更有一批忠心無比的護衛高手,加上他一直呆在軍營裏,極少外出,刺客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現在他從邊疆來到帝都參加女兒的婚禮,對刺客來說,實是一個絕好的刺殺機會。

 姬無月悄聲道:「現在各大勢最想刺殺的人就是雷帥了,你大老婆不得不讓傲笑天在他身邊護衛,嘻嘻。」

 她說道:「有傲笑天護衛,就是我出手,也無法做到無聲無息的殺死雷帥,你大老婆的心智實在讓人佩服。」

 「少爺!」珠兒小玉不知從哪竄出來,高興的叫道。

 「二少奶奶好,」兩人對著姬無月行禮。

 姬無月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以後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是,」珠兒與小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珠兒小玉來了,吟雪老婆肯定就在附近,張小崇舉目張望,在人群中搜尋她的蹤影。

 身披白色裘皮大衣的姜吟雪在柳眉的陪伴下翩然而來。

 「老婆,」張小崇激動道,習慣性的伸出雙手,想擁抱對方,突然想到這是在大眾場合,慌忙收手。

 姜吟雪俏臉微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姐姐也來了。」

 姜吟雪道:「是呀,妹妹都來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怎能不來。」

 兩人目光對撞,似乎飛濺出一溜火花。

 姜吟雪微笑著對張小崇道:「吟雪在趕來帝都的路上碰到爹,把他勸回家了。」

 張小崇心頭一跳,老爸要是來帝都,豈不找他算帳,幸好吟雪老婆把他勸回家了,長期處在老爸的淫威下,一聽到他的吼叫聲就怕怕。

 不過他現在頭痛的是兩個老婆,雙方表面上是客客氣氣,嘴上與目光已經較量起來。

 「姐姐仍是這麼光豔迷人,把那些男人迷得暈頭轉向的,不愧為雲夢公認美女,」姬無月笑道。

 姜吟雪淡淡道:「妹妹也不賴呀,看看四周貪婪的目光就知道了。」

 兩女本來就是美絕天下的大美人,走到哪都引來各種帶有顏色的目光,加上又是天生的死對頭,此刻相遇,更是引人注意。

 張小崇大感頭痛,正不知該如何辦才好,鄭公公靠過來,低聲道:「張大人,玉妃有要事相商。」

 張小崇心道:「你老兄來得真是時候啊!」

 他低聲對著晴兒耳語幾句,悄然退走。

 鄭公公現在已是自已人,姬無月一點也不擔心,姜吟雪則是皺起眉頭。

 張小崇悄悄溜到翠玉宮,才進到內間,就給赤身裸體的玉妃撲倒,四肢緊緊纏上來。

 張小崇輕笑道:「還吃不飽啊?」

 滿臉春情的玉妃喘息道:「也不知道怎麼的,見到這種場面,人家心裏十分想嘛……」

 說話的當兒,張小崇已給她剝光,騎跨上來。

 「今天是二殿下的大喜之日,你不在場,不怕淑後責怪嗎?」張小崇享受著吃吃笑道。

 玉妃喘息道:「人家就是……就是……來傳達淑姐姐的話的……」

 張小崇奇道:「什麼話?」

 玉妃咯咯笑道:「不忙,先把人家餵飽再說……」

 張小崇怪笑道:「好啊,原來你是公私兩便吶……」

 他猛然一用力,把玉妃掀翻,狠狠壓了上去……

 等心滿意足的玉妃呻吟著把淑皇后的話說出來,把張小崇嚇了一大跳。

 他失聲道:「就現在幹?」

 玉妃道:「嗯,平日裏要調動大批衛隊,都會引起陳宮的警覺,今天是大好機會,所有部署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差你這邊了!」

 張小崇有些不滿道:「如此重大事情,為什麼不與我商量?」玉妃滿臉歉意道:「我們也是在昨夜才收到密報,血衣衛指揮所裏突然有不少許多陌生人進入,估計是陳宮招集手下親信議事,進行不可告人的陰謀,姐姐擔心情況有變,才迫不及待的要發動的……」

 張小崇皺眉道:「如此倉促發動,是不是太危險了?」

 玉妃道:「凡事都有一些風險的,不過大局已由我們全部控制,隻要你老婆成功擊殺陳宮,我們布在四周的衛隊立刻殺入,全殲陳宮的人!」

 張小崇皺眉道:「等等,要如何擊殺陳宮?光天化日下在他的老巢裏殺了他?」

 玉妃現現一絲不安,道:「錢夫子就在外邊候著,你與他盡快商議細節,行動不能遲緩,要快!」

 她跳下床,匆匆穿衣,道:「我離開這麼久,陛下可能要生氣了,小心,你可不能受到半點傷害呀!」

 她行色匆匆的離去,隨後是滿臉春風得意的錢夫子進來。

第六集 第26章 妻妾之爭

 張小崇回到廣場,姬無月與姜吟雪仍在唇槍舌戰,他對吟雪老婆笑了笑,輕輕扯了一下姬無月的衣服,示意她有事。

 「吟雪老婆,我們有點事,先離開一會,」張小崇呵呵笑道。

 姜吟雪皺眉道:「夫君,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不能與吟雪說的?」

 姬無月「哧」的一聲輕笑,道:「小崇與妹妹的悄悄話,姐姐總不好意思聽吧?」

 姜吟雪歎息一聲,道:「若是夫君與妹妹的悄悄話,姐姐當然不好意思聽,不過夫君要說的,隻怕不是這些吧?」

 在吟雪老婆那柔和目光的注視下,張小崇歎了口氣,苦著臉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姜吟雪笑吟吟的走上前,挽著他的手臂,說道:「夫妻之間,原本就該敞開心扉,無話不談嘛。」

 「這個可難說哦,有這麼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姬無月輕笑道。

 她挽著張小崇的另一邊手臂,道:「老公,你替無月護法,獨自面對玄陰教的眾多高手,甯死不退,無月銘記在心,至死不忘。老公去哪,無月永遠跟隨!」

 張小崇覺得頭都大了,兩個老婆表面上是滿臉笑容,嘴上卻鬥得緊,他苦笑道:「不管你們當真的哪一個,包括珠兒她們幾個,你們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誰受到半點傷害,我都會心痛的!」

 跟隨在後面的珠兒俏目微紅,激動道:「少爺……」

 周圍的文武百官看著這位統領大人在數女的簇擁下談笑風生,無不驚歎佩服羨慕。他的老婆們一個比一個美豔迷人,已經是讓人嫉妒得不得了,能把全部的大小老婆都擺平,讓她們之間沒有爭風吃醋,這個本事,實在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回到自已的府第,張小崇叫珠兒等人守著大門,任何人不得入內。

 姬無月見他一臉嚴肅表情,皺眉道:「現在要殺陳宮?」

 張小崇點頭。

 「這麼倉促?」姬無月柳眉再皺。

 姜吟雪怔道:「什麼,你們要殺太監總管陳宮?」

 張小崇道:「是的,小荷的事,我已對你說過的,我要殺了陳宮,為她報仇!」

 姜吟雪皺眉道:「就現在?在皇宮裏?」

 張小崇正色道:「嗯,在血衣衛的指揮所裏動手!」

 姬無月轉身進了內堂,很快換了一身黑色短衣出來,套上裘皮大衣,外人根本看不出什麼。

 姜吟雪正色道:「吟雪下山時,師父她老人家告戒過吟雪,要小心的幾個人當中,陳宮排在第一!」

 姬無月咯咯輕笑道:「姐姐不是已經突破了第十重境界了嗎?不會害怕區區一個陳宮吧?」

 姜吟雪沒好氣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們對現在的陳宮瞭解多少?」

 姬無月聳聳肩,道:「老公,說說行動方案。」

 張小崇從懷中取出一張皇宮的地圖,鋪在桌上,將與錢夫子商議好的行動方案說出。

 姬無月再度皺眉道:「這算什麼行動方案?」

 姜吟雪則驚道:「什麼,你們與太子合作?不行!我反對!」

 姬無月懶洋洋道:「反對無效。」

 目光卻一直緊盯在地圖上。

 「你……」

 姜吟雪歎了口氣,道:「這種時候,你還與我鬥氣?情況不對,你大可殺出重圍,小崇呢?他怎麼辦?」

 姬無月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地圖,她淡淡道:「小崇不離開,我是不會走,大不了做一對同命鴛鴦罷。」

 「晴兒!」她高聲叫道。

 晴兒從外邊進來,應道:「宗主。」

 姬無月指著一處宮殿的兩處地方,道:「通知陳大他們做好準備,以三聲長嘯為號,立刻從這兩處地方殺入!你帶著府內的護衛,從這裏殺入,不管是誰,擋路者一律格殺!」

 「還有,派些人散佈四周,情況不對,立刻四處放火!」她補充道。

 「是,宗主,」晴兒匆匆離去。

 「夫君,你真的要與太子合作?你看看他們的行動計劃,算個什麼計劃,簡直是蠻幹……」姜吟雪勸解道。

 「是與淑皇后合作,不是與太子,姐姐要明白這一點!」姬無月輕笑道。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直接深入陳宮的老巢,已是兇險萬分,萬一淑皇后對你們存有異心,大批衛隊衝殺上前,加上四周布有弓箭手,你有想到後果嗎?」姜吟雪瞪著她,沉聲道。

 姬無月冷笑道:「我不是已經布有後手了嗎?我量淑皇后也沒有這個膽子,她敢有異動,我會先殺了太子,再取她性命!」

 姜吟雪大聲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讓夫君冒險!」

 姬無月跳起來道:「什麼?你以為我不疼愛小崇?不擔心他會受傷?我之所以同意行動,是因為淑皇后的行動看似很糟,大膽到近乎瘋狂,不過卻令人想不到,往往能夠收到奇效,所以才同意的!」

 「陳宮為人陰險狡詐,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吟雪大聲道:「你的雲仙師叔不是……」

 姬無月大聲喝道:「住口!」

 「呯」的一聲震響,嘩啦一聲,給張小崇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你們都給我住口!」

 他氣呼呼的大聲喝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不怕別人笑話?」

 剛才那一掌,把姜吟雪與姬無月嚇了一跳,兩人的目光投注到張小崇身上,見他虎著臉,一副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兩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張小崇走上前,分別牽著兩人的手,歎道:「我張小崇何德何能,能得兩位夫人的垂青,此生死而無憾!」

 他轉頭對著姜吟雪道:「以前我不學無術,整日隻知吃喝玩樂,遊手好閑,從未做過一件真正的事情,幸好夫人嚴加管教,小崇才能有今天,謝謝你,夫人。」

 他轉頭對著姬無月道:「無月老婆,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裏,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在我眼裏,你都是好老婆!」

 「你們之所以爭吵,都是為我好,我心裏很感動,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呢?」

 他轉頭又對姜吟雪說道:「吟雪老婆,我知道你心裏有些委屈,要怪怪我好了,我很愛無月,也愛珠兒她們,但絕不會偏擔誰,在我心裏,你們都是最重要的!」

 「我從未真正做過一件事,現在是我下定決心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讓我放手幹吧,我會小心的!」

 姜吟雪與姬無月對視一眼,全都低下頭。

 姜吟雪低聲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張小崇高興道:「太好了,你們兩個若能不計前嫌,聯起手來,天下間又有誰能夠與你們爭鋒!」

 他把兩人的手合到一塊,正色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姜吟雪與姬無月又對視一眼,俱都面現忸怩之態,不過雙方眼睛的交流,已達到了一個默契,由姜吟雪護在張小崇身邊,姬無月則負責動手。

 這一次,三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研究了一陣,預測了一下突變的因素與對策,交待了珠兒等人一些事情,才翩然出門。

 珠兒等人又擔心又驚喜,擔心的是三人要身涉險境,驚喜的是兩位少奶奶似乎修好,不現爭鋒相對。

 皇宮廣場仍是熱鬧非凡,人山人海。

 雖說是由國王陛下主持婚曲典,沒說上幾句話就要散架了,玉妃等人忙攙扶著他回寢宮休息,由淑皇后接著主持婚典。

 張小崇、姬無月、姜吟雪三人悄然離開廣場,往翠玉宮方向行去。

 若大的一個皇宮如同迷宮一般,張小崇經常出入翠玉宮與永甯宮,對這兩處的地形熟悉,為避人耳目,他帶著兩個老婆,繞了大半圈,再穿過一處長廊就到翠玉宮了。

 姬無月與姜吟雪突然同時道:「後面有人跟來!」

 兩人閃入花叢中,張小崇負手站立,等候跟來的人。

 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太監從後面小跑而來,喘息道:「張大人慢走。」

 張小崇問道:「羅公公有事嗎?」

 這姓羅的太監在血衣衛的官職是營尉,地位不低。

 羅公公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情況有變,陳公公叫你立刻到血衣衛指揮使商議大事。」

 張小崇心頭一跳,問道:「出了什麼事?」

 羅公公不安道:「忠於三殿下的幾個行省總督似乎有調動兵馬的跡象,還有皇宮衛隊的調動也有些異常,公公擔心三殿下要動手,正在採取相應對策。」

 「哦,」張小崇鬆了口氣,道:「好的,本官這就去面見公公。」

 羅公公道:「張大人先行一步,我隨後就……」

 他話還沒說完,已給突然竄出的姬無月在後心連戳幾指,應聲倒地。

 姜吟雪將他拖入花叢中,低聲道:「三殿下真的發動?」

 姬無月突然俏臉一變,低聲道:「情況不妙!忠於司徒霸天的幾個總督都在本宗弟子嚴密監視下,任何風吹草動,我必先得到消息!」

 張小崇與姜吟雪面色驟變。

 姬無月低頭沉思道:「如果姓羅的說是真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我那些人全給寒師姐控制了!」

 「我們先去翠玉宮看看錢夫子!」張小崇道。

 兩女點頭。

第六集 第27章 妻妾聯手

 三人來到翠玉宮,把守宮門的皇家近衛隊士兵俱都整齊的行禮問安。

 「怎麼又換人了?」張小崇嘀咕了一聲,大搖大擺的往裏行去。

 姬無月一怔,目光在士兵們身上一一掃視而過,最後落在他們的鞋子上,俏臉微變,對著姜吟雪使了個眼神。

 姜吟雪突然轉身,輕噫一聲,道:「陛下怎麼來了?」

 那些皇家近衛隊士兵俱是一怔,全都扭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前方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一個,心中湧起的念頭是上當了。

 還未等他們完全反應過來,姬無月與姜吟雪同時發動,身形閃動間,十幾個士兵全被她們制住經脈,連一聲驚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張小崇一驚,怔道:「他們……」

 姬無月道:「看他們的鞋子。」

 張小崇的目光落到那些士兵腳上,他們腳上穿的不是軍用皮鞋,而是江湖人愛穿的厚底抓地皮鞋。

 他明白的點點頭,看來守衛這裏的士兵全完蛋了,那宮裏面豈不是有伏兵?一顆心不由得懸起來。

 姜吟雪擔心道:「陳宮發覺情勢不對已經搶先發動了!我們還是退走為上策!」

 姬無月深以為然的點頭同意。

 張小崇道:「等等,姓羅的太監不是叫我們去血衣衛指揮所嗎?我想,他們應該是在那裏布下陷阱等著我們才對。」

 姜吟雪與姬無月交換了一下眼神,姬無月點點頭,扯下身上的裘皮大衣拋過一旁,雙肩一晃,人如流星一般往前縱躍,姜吟雪隨後跟上,與她相距數丈,同時招手叫張小崇跟上。

 姬無月流星一般向前飛掠,她穿著黑色緊身短打勁裝,快速飛掠時就如一團黑雲。

 兩根大石柱後突然爆起兩道刺眼寒芒,閃電般襲刺姬無月。黑雲如一陣狂風穿越寒芒,寒芒立消,兩具龐大的身軀自左右飛拋而出,半空灑下一片血霧,兩柄長劍也飛拋落地。

 「大膽,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敢亂闖玉妃娘娘寢宮?」

 守在內宮門口的四個勁裝漢子狂喝著,四柄長劍同時出鞘,隻發出一聲出鞘聲。

 「小心,是四絕煉仙劍陣!」遠處的姜吟雪提醒道。

 姬無月悶聲不響的直往前衝,那四個勁裝漢子暴喝一聲,四劍齊出,劍勢籠罩方圓數丈,兇狠淩厲,詭異莫測。

 眼看姬無月誘人的絕美身姿就要撞上鋒利無比的劍尖,她的身形倏然一頓,四柄長劍的劍尖僅差半寸便可透體貫入。

 必殺的一劍竟然落空,四個勁裝漢子微微一怔,身形閃動間已是變換陣勢,其中一人卻突然呯然摔倒。

 他的腳踝處纏著一條紅綾,給拖著猛然飛拋而出。

 姬無月豈會放過如此絕佳的機會,雙肩一晃,猛然欺入陣中,一掌擊在其中一人的胸部,同時曲肘暴退,兩聲慘呼伴著骨頭斷裂聲傳出,兩個壯漢飛拋而出,墜地時已經斃命。

 給姜吟雪的十丈紅綾扯得飛出的壯漢呯然墜地,滾動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跟上的張小崇一腳飛出,把他踢暈。

 剩下的一個壯漢隻驚得魂飛魄散,慌忙往宮內逃竄,姬無月緊追而入,姜吟雪與張小崇隨後跟著。

 「公公,不好啦,有……啊……」

 逃入內宮的壯漢還未說完話,已慘呼著噴出血水,向前飛拋,姬無月取代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姜吟雪與姬無月衝入內室,駭然色變。

 地上的角落裏躺著幾具宮女、小太監的屍體,神情萎頓的鄭公公靠坐在一旁,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顯然負了極重的內傷。

 錢夫子面色慘白的趴伏在桌上,兩隻手臂平伸,兩隻手掌被兩隻毛筆釘在桌面上,鮮血直冒,痛得他滿頭大汗,面頰肌肉扭曲而顯得猙獰。

 面無人色的玉妃渾身顫抖著捲縮在床角。

 窗門前負手站立著陳宮,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衝入的三人,陰聲道:「你們沒去雜家的指揮所,卻跑來這?不過這樣也好,就由雜家親手超渡你們,黃泉路上,你們夫妻三人相伴,也不算寂寞了。」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陳宮,你好狂!」

 姜吟雪一眼不眨的盯著陳宮,面上神情頗為凝重。

 張小崇冷聲道:「陳宮,我要殺了你!」

 陳宮狂妄的笑道:「要殺我的人可多了,哈哈,就連碧月清都殺不了我,憑你也配?」

 「雜家本來有意提攜你,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卻不知好歹,委實讓雜家傷透心了。」

 那種哀怨的語氣,就如同深閨怨婦在埋怨負心的男人背棄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非常的曖昧,不明就裏的人,還真會懷疑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腿。

 姬無月知道拖的時間久,對她們越是不利,嬌喝一聲,揮掌撲上,幻現刺眼寒芒的手掌強行從中宮攻擊。

 「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省得雜家多費手腳!」陳宮狂妄的叫道。

 他雙肩一晃,身形詭異的閃動,避開姬無月的攻擊。

 張小崇悶聲不響的撲上,揮拳直擊他的脅下。

 有無月老婆牽制陳宮,旁邊還有吟雪老婆押陣,陳宮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抗拒得了兩個老婆的聯手一擊。

 倏覺眼睛一花,陳宮竟然詭異的出現在他眼前,狠擊出的拳頭擦著對方的衣服擦過。

 駭人勁風撲面壓來,令他難以呼吸,駭然失色下慌忙暴退。而在他縱身撲前的瞬間,姜吟雪的十丈軟紅跟著拂出,纏住他的腰間,猛然往回一帶。

 張小崇藉著姜吟雪十丈軟紅的回帶,避過陳宮的手爪,不過強勁無比的勁風仍是令他感覺體內氣翻騰不暢快,胸口沉悶欲爆,難受之極。

 他心中駭然不已,陳宮的修為高得實在嚇人。

 「夫君守著門口!」

 姜吟雪嬌喝一聲,纏在雙臂間的十丈軟紅拂出,蕩起一片紅雲,拍擊陳宮胸口,姬無月也連劈出十數掌,攻擊他的後心。

 陳宮的身體詭異的扭動起來,似幻化成無形的黑煙,在半空飄蕩。

 姬無月連環擊出的數掌劈在黑煙處,強勁無比的掌風直震得黑煙四處激散。

 她俏臉微變,身形暴退,雙掌護胸,不住劃圓,蕩起圈圈波紋,不住的往外激盪。

 給她擊散的黑煙在半空迅速凝聚成一團,一隻巨掌自重重黑霧中探出,拍向她的門面。

 「呯」的一聲震響,姬無月飄退六步。

 似乎與此同時,一隻黑漆漆的怪爪抓向姜吟雪的十丈軟紅,「嘶」的裂帛聲中,紅雲驟消,姜吟雪身形亦是暴退。

 守在門口的張小崇又是駭然色變,兩個老婆都已經修至化臻的無上境界,聯起手來,天下誰與爭鋒?陳宮竟然能夠輕易的把她們逼退,情況有點不妙。

 「天魔毒咒!」

 姜吟雪與姬無月雙雙驚呼,俏臉俱是變色。

 飄浮在半空的黑煙一陣顫動,傳出陳宮狂妄的笑聲。

 「不錯,天魔毒咒,哈哈,魔功既成,雜家天下無敵,哈哈!」

 姜吟雪扔掉給扯裂半截的紅綾,雙臂緩緩張開,隨著全身幻現的紅雲暴漲,似熊熊燃燒的烈焰,不住的翻滾纏繞,她整個人如同沐浴在焰火中一般,不,應該是浴火重生的金色鳳凰,雙臂幻現成了一對翅膀,振翅欲飛。

 姬無月也在森森冷焰的纏繞中幻現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怒龍,幾欲騰空撲擊。

 「嘿,鳳凰盤涅,浴火重生!亢龍降世,毀天滅地!」如墨黑煙中傳出陳宮的怪笑聲。

 「你們能修至如此境界,實在不錯!若你們兩個跪下臣服,甘當雜家的日月雙奴,雜家或可網開一面!」

 「放你媽的狗臭屁,」張小崇怒道:「你個沒JJ的死太監,死妖人,沒了JJ,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如墨黑煙中傳出陳宮尖銳的怪笑聲,令人渾身直發毛。

 「張大人先不忙下結論,沒了JJ,同樣可以享受到欲仙欲死的另類激刺,嘿嘿,等你償過之後,保證你樂不思蜀,對女人不感興趣,嘿嘿。」

 張小崇隻覺胃裏一陣翻滾,幸好早餐吃喝了一碗豆漿,嘔出來的全是水,還惹來了兩個老婆責怪的目光。

 姬無月與姜吟雪同時嬌喝一聲,雙雙發動,幻現的一龍一鳳挾著金芒烈焰,呼嘯著撲擊陳宮。

 尖銳刺耳的怪笑聲中,如墨黑煙急速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產生的毀天滅地的強大吸力,似要將四周所有的生物全部吸入絞碎。

 金龍火鳳掙紮著,被強大得無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旋轉著吸入黑色巨大漩渦中,最終粉碎得無影無蹤。

 黑色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變得巨大,發出的驚天動地的怪嘯聲,駭人之至。

 浴火重生的火鳳、重新幻現的金龍在漩渦邊緣不住的盤旋撲擊,發出陣陣龍吟與鳳啼聲,隨後又掙紮著被吸入漩渦中絞得粉碎。

 乘著這當兒,張小崇溜到桌邊,將插在錢夫子手背上的毛筆拔掉,一手挾起他,另一手抱起嚇得渾身癱軟的玉妃來到門邊,正欲去扶靠坐在牆角的鄭公公,門口突然又傳來玉妃驚恐萬狀的尖叫聲。

第六集 第28章 擊殺陳宮

 鄭公公喘息道:「外邊有敵人……快去,不用管我……咳……」

 說話的時候咳出了一口血水,看來所受的內傷極重。

 張小崇擔心道:「保重!」

 身形倏閃,已來到外間。

 他看到兩個身著血色官服的軍官正在追殺面色蒼白無血的錢夫子,錢夫子繞著桌椅等物逃避,兇險萬分。玉妃倒伏在地上,八成是嚇得暈死過去。

 張小崇怒喝一聲,揮拳衝上。一個軍官持刀朝他衝來,人未衝近,鋼刀已幻出一道寒芒,迎頭劈來,刀風虎虎,兇狠霸道。

 衝前的張小崇突然停步側身,鋼刀擦身險險劈落。鐵拳轟出,慘呼聲伴著骨頭斷裂聲傳出,那名軍官飛拋而起,轟然墜地,捲伏在地上直呻吟,肋骨斷了三根,已失去動手的能力。

 剩下的另一個軍官面色一變,怒喝一聲,捨棄錢夫子,手中長劍挽起數朵劍花,襲刺張小崇面門、胸口要害。

 張小崇橫移三步,右拳轟出,「呯」的一聲,拳頭擊在劍身上,他身體晃了晃,那軍官則連退三步。

 一招試出對方功力深淺,張小崇大喝一聲,強行從中宮硬攻,左掌虛晃一招,鐵拳轟出。

 「呯」的一聲,鐵拳又擊出劍身上,那名軍官再退幾步,有些蒼白的面部隱現紅暈。

 張小崇得勢不饒人,如魂附影欺近對方,幻現淡淡金芒的右掌擊劈對手面門。

 那名軍官眼中閃現一絲恐懼、絕望,更多的則是兇狠、狂熱。他不理會兇狠劈來的一掌,左手扣向張小崇的手腕,右手緊握的長劍兇狠刺出,竟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張小崇微驚,他可不想與對手同歸於盡,危急時刻顧不得傷人,右掌一翻,變劈為抓,扣住敵人的手腕,左掌拍向刺來的長劍,同時拚命的扭身吸氣收腹。

 「嗤」的裂帛聲中,他感覺小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顧不得察看傷勢,左掌擊落對手長劍,扣著手腕的右手往裏猛然一帶,抬起右膝狠命往上一撞。

 慘嚎聲,那名軍官的身體弓縮成一隻蝦米,呻吟著癱軟在地上,下陰爆裂,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張小崇低頭看著腹部的劍傷,軍服給劃破了一道大口子,肚皮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隱有些辣痛。他扭身吸氣收腹,長劍貼腹刺過,淩厲的劍氣仍是將肚皮肌膚割裂出一道血痕。

 「錢夫子,你帶玉妃離開!」張小崇急聲道。

 他擔心在裏邊與陳宮交手的兩個老婆,匆匆衝入內間。

 「張大人等等……張大人……唉……」

 錢夫子急聲叫著,可惜張小崇已經衝入內間,玉妃也在這時候呻吟出聲,他隻好先照顧玉妃。

 內室,完全被滾滾如墨黑煙所籠罩住,黑煙的邊緣是不時閃爍的金芒與紅色烈焰。

 姬無月與姜吟雪俏臉蒼白,額頭上隱現汗珠,兩人不住舞動的十指催發出一道道金芒與烈焰,苦苦的抗拒著黑煙的擠迫。

 張小崇看得駭然不已,兩個老婆的修為,已經幾近天下無敵手,若聯起手來,連「劍聖」柳沉風這種神仙級的絕頂高手亦隻有棄劍認輸的份兒。

 這陳宮面對兩個老婆的聯手攻擊,竟然仍是壓倒性的佔據著上風,兩個老婆是在苦苦掙紮啊,情況非常不妙!

 自已的修為相差太遠,是幫不上手的,看來隻有瞅準個機會發射暴雨奪魂針,但願能夠一擊成功。陳宮的修為高得嚇人,他可是沒有半點信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倏然雙雙嬌喝一聲,十指舞動得更快更急,幻現的金芒與焰火越來越強烈,金龍與火鳳交織著合為一體,猛然向高速旋轉的如墨黑雲撞去。

 驚天動地的轟然震響中,大地一陣劇烈搖晃,整座翠玉宮搖搖欲墜,房內桌椅花瓶等所有擺設四處迸散的強烈勁風衝擊得粉碎。

 各種光芒煙霧驟然消失的同時,兩道窈窕身影飛拋而出,呯然撞到牆壁上,又彈落地上。如墨黑煙也給衝擊得萎縮消散,露出面色蒼白的陳宮。

 他嘿嘿陰笑道:「能夠接住你們聯手的全力一擊,而且還能夠反擊的,天下隻有雜家一個,嘿嘿。」

 一直靠坐在角落的鄭公公突然暴喝一聲,縱身躍起,十指如勾,抓向陳宮。

 「不自量力!」陳宮冷哼一聲,大袖拂出,一股強勁的黑煙直撲鄭公公。

 悶哼聲中,鄭公公如斷線的風箏,飛撞牆壁,呯然震響,彈落地上時,狂噴出幾口鮮血,隨後趴伏在地上,寂然不動。

 在陳宮出手的同時,從地上彈起的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嬌喝撲出,幻現在的金龍火鳳再度交織合為一體,化為一團金色焰火,閃電一般壓向陳宮。

 兩女出手,陳宮不敢大意,身體急速旋轉,又幻化成一團黑煙,迎向襲來的焰火。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姬無月與姜吟雪也如斷線的風箏飛拋撞牆,落地時亦各噴了一口血水。

 陳宮如醉漢搖搖晃晃的連退幾步,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張小崇突然向前竄躍,手掌在腰間的皮帶上猛拍了一下,同時身形暴退。

 他不知道射中陳宮沒有,反正方向是對準了,一發射立刻退後,安全為上。

 「哈哈哈,雜家魔功大成後,百毒不浸,哈哈哈……」

 陳宮發出一陣狂笑聲,伸出手掌,手心上有兩枚閃著幽幽蘭光的鐵針。

 張小崇駭然色變,以強力機簧發射的鐵針快得肉眼都看不見,陳宮卻能抄住鐵針,真是嚇死人了。

 「小崇子,我對你一再忍讓,你卻接連讓雜家失望,」陳宮皮笑肉不笑的一步步逼來。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擋在張小崇面前,嬌喝著再度出手。

 火鳳金龍再次交纏融合,變化成一隻有著雙翅的金色怒龍,狂吼著撲噬陳宮,血盆巨口噴出的呼呼焰火令四周空氣突冷若寒寒冬,突又灼熱如炎炎烈日。

 陳宮陰聲道:「既然你們都不識抬舉,雜家現在就超渡你們!」

 他說著話,雙掌一分,十指成勾,虛扣著。

 十指之間突然幻現的兩團紅色焰火,詭異的燃燒著。隨著他雙掌不住虛劃,焰火由暗紅色變成赤紅色,再變成黑色,黑得詭異嚇人。

 地上一直趴伏不動的鄭公公突然滾動起來,一條黑色軟索自他手中射出,纏住陳宮的左腳踝。

 軟索的前端是可伸縮的鐵爪,鐵爪扣入陳宮的腳踝,令他發出一聲怪叫。

 陳宮怪叫著抖手射出兩團黑色火球,一團射向振翅撲來的金色巨龍,另一團射向鄭公公。

 轟然炸響聲中,鄭公公給黑色火球炸成碎片,屍骨無存。

 金色翼龍亦給黑色火球炸得蕩然無存,產生的強大衝擊波震得姬無月與姜吟雪不住飄退,直靠到牆壁上才穩住身形。

 在衝擊波減弱的瞬間,已退至門外的張小崇突然撲入,貼地衝前,右手按下了暴雨奪魂筒的銨鈕。

 怪叫聲中,陳宮身形暴退,身上腿上插滿了十數枚鐵針,可惜的是隻入肉半寸。

 他陰聲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張小崇,雜家已經忍到極限,去死吧!」

 話聲未落,他的身體突然收縮,複又膨脹起來,插在他身上腿上的鐵針在內勁的逼發下激射而出。

 張小崇駭得魂飛魄散,在地上拚命滾動。

 「夫君小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撲前,各擊出數掌,超強的力道震飛了激射向張小崇的鐵針。

 「哇」的一聲慘叫,張小崇雙手摀住胯下,在地上直翻滾。

 姬無月與姜吟雪駭得俏臉都白了,夫妻摀住胯下的指縫有血水滲出。

 陳宮吃吃笑道:「小崇子,你該感謝雜家讓你免去了割宮這一刀,嘿嘿。」

 「雜家百毒不浸,金剛不死之身,區區的七蟲七花毒,還是你自已消受吧,哈哈哈……」

 姬無月與姜吟雪手忙腳亂的各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分別灌入他嘴裏。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殺無赦!」陳宮尖聲喝道。

 虛扣的手指間又幻現兩團紅色火球。

 「夫君,你……你怎麼啦?」

 「傷到哪裏了?重不重?」

 姬無月也與姜吟雪全慌了手腳。

 張小崇面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胯下傳來陣陣椎心刺痛。

 他痛苦呻吟道:「完了,這下完了……」

 沒了JJ,豈不是變成太監了?身邊這麼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們豈不是全要守活寡了?

 「夫君,什麼完了?」

 陳宮嘿嘿笑道:「他的意思是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大大小小的老婆都要守活寡了,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他面上現出古怪的神情。

 「怎麼會是這樣?我是百毒不浸,這不可能?」

 他兇狠的瞪著張小崇,厲聲道:「針上除了七蟲七花毒,還有什麼?」

 他面上一副猙獰的表情,實在嚇人。

 張小崇強忍疼痛,怪笑道:「你不是百毒不浸嗎?還有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宮原本蒼白的臉上一片赤紅,連眼睛都紅起來,紅得充血嚇人。

第六集 第28章 擊殺陳宮

 鄭公公喘息道:「外邊有敵人……快去,不用管我……咳……」

 說話的時候咳出了一口血水,看來所受的內傷極重。

 張小崇擔心道:「保重!」

 身形倏閃,已來到外間。

 他看到兩個身著血色官服的軍官正在追殺面色蒼白無血的錢夫子,錢夫子繞著桌椅等物逃避,兇險萬分。玉妃倒伏在地上,八成是嚇得暈死過去。

 張小崇怒喝一聲,揮拳衝上。一個軍官持刀朝他衝來,人未衝近,鋼刀已幻出一道寒芒,迎頭劈來,刀風虎虎,兇狠霸道。

 衝前的張小崇突然停步側身,鋼刀擦身險險劈落。鐵拳轟出,慘呼聲伴著骨頭斷裂聲傳出,那名軍官飛拋而起,轟然墜地,捲伏在地上直呻吟,肋骨斷了三根,已失去動手的能力。

 剩下的另一個軍官面色一變,怒喝一聲,捨棄錢夫子,手中長劍挽起數朵劍花,襲刺張小崇面門、胸口要害。

 張小崇橫移三步,右拳轟出,「呯」的一聲,拳頭擊在劍身上,他身體晃了晃,那軍官則連退三步。

 一招試出對方功力深淺,張小崇大喝一聲,強行從中宮硬攻,左掌虛晃一招,鐵拳轟出。

 「呯」的一聲,鐵拳又擊出劍身上,那名軍官再退幾步,有些蒼白的面部隱現紅暈。

 張小崇得勢不饒人,如魂附影欺近對方,幻現淡淡金芒的右掌擊劈對手面門。

 那名軍官眼中閃現一絲恐懼、絕望,更多的則是兇狠、狂熱。他不理會兇狠劈來的一掌,左手扣向張小崇的手腕,右手緊握的長劍兇狠刺出,竟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張小崇微驚,他可不想與對手同歸於盡,危急時刻顧不得傷人,右掌一翻,變劈為抓,扣住敵人的手腕,左掌拍向刺來的長劍,同時拚命的扭身吸氣收腹。

 「嗤」的裂帛聲中,他感覺小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顧不得察看傷勢,左掌擊落對手長劍,扣著手腕的右手往裏猛然一帶,抬起右膝狠命往上一撞。

 慘嚎聲,那名軍官的身體弓縮成一隻蝦米,呻吟著癱軟在地上,下陰爆裂,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張小崇低頭看著腹部的劍傷,軍服給劃破了一道大口子,肚皮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隱有些辣痛。他扭身吸氣收腹,長劍貼腹刺過,淩厲的劍氣仍是將肚皮肌膚割裂出一道血痕。

 「錢夫子,你帶玉妃離開!」張小崇急聲道。

 他擔心在裏邊與陳宮交手的兩個老婆,匆匆衝入內間。

 「張大人等等……張大人……唉……」

 錢夫子急聲叫著,可惜張小崇已經衝入內間,玉妃也在這時候呻吟出聲,他隻好先照顧玉妃。

 內室,完全被滾滾如墨黑煙所籠罩住,黑煙的邊緣是不時閃爍的金芒與紅色烈焰。

 姬無月與姜吟雪俏臉蒼白,額頭上隱現汗珠,兩人不住舞動的十指催發出一道道金芒與烈焰,苦苦的抗拒著黑煙的擠迫。

 張小崇看得駭然不已,兩個老婆的修為,已經幾近天下無敵手,若聯起手來,連「劍聖」柳沉風這種神仙級的絕頂高手亦隻有棄劍認輸的份兒。

 這陳宮面對兩個老婆的聯手攻擊,竟然仍是壓倒性的佔據著上風,兩個老婆是在苦苦掙紮啊,情況非常不妙!

 自已的修為相差太遠,是幫不上手的,看來隻有瞅準個機會發射暴雨奪魂針,但願能夠一擊成功。陳宮的修為高得嚇人,他可是沒有半點信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倏然雙雙嬌喝一聲,十指舞動得更快更急,幻現的金芒與焰火越來越強烈,金龍與火鳳交織著合為一體,猛然向高速旋轉的如墨黑雲撞去。

 驚天動地的轟然震響中,大地一陣劇烈搖晃,整座翠玉宮搖搖欲墜,房內桌椅花瓶等所有擺設四處迸散的強烈勁風衝擊得粉碎。

 各種光芒煙霧驟然消失的同時,兩道窈窕身影飛拋而出,呯然撞到牆壁上,又彈落地上。如墨黑煙也給衝擊得萎縮消散,露出面色蒼白的陳宮。

 他嘿嘿陰笑道:「能夠接住你們聯手的全力一擊,而且還能夠反擊的,天下隻有雜家一個,嘿嘿。」

 一直靠坐在角落的鄭公公突然暴喝一聲,縱身躍起,十指如勾,抓向陳宮。

 「不自量力!」陳宮冷哼一聲,大袖拂出,一股強勁的黑煙直撲鄭公公。

 悶哼聲中,鄭公公如斷線的風箏,飛撞牆壁,呯然震響,彈落地上時,狂噴出幾口鮮血,隨後趴伏在地上,寂然不動。

 在陳宮出手的同時,從地上彈起的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嬌喝撲出,幻現在的金龍火鳳再度交織合為一體,化為一團金色焰火,閃電一般壓向陳宮。

 兩女出手,陳宮不敢大意,身體急速旋轉,又幻化成一團黑煙,迎向襲來的焰火。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姬無月與姜吟雪也如斷線的風箏飛拋撞牆,落地時亦各噴了一口血水。

 陳宮如醉漢搖搖晃晃的連退幾步,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張小崇突然向前竄躍,手掌在腰間的皮帶上猛拍了一下,同時身形暴退。

 他不知道射中陳宮沒有,反正方向是對準了,一發射立刻退後,安全為上。

 「哈哈哈,雜家魔功大成後,百毒不浸,哈哈哈……」

 陳宮發出一陣狂笑聲,伸出手掌,手心上有兩枚閃著幽幽蘭光的鐵針。

 張小崇駭然色變,以強力機簧發射的鐵針快得肉眼都看不見,陳宮卻能抄住鐵針,真是嚇死人了。

 「小崇子,我對你一再忍讓,你卻接連讓雜家失望,」陳宮皮笑肉不笑的一步步逼來。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擋在張小崇面前,嬌喝著再度出手。

 火鳳金龍再次交纏融合,變化成一隻有著雙翅的金色怒龍,狂吼著撲噬陳宮,血盆巨口噴出的呼呼焰火令四周空氣突冷若寒寒冬,突又灼熱如炎炎烈日。

 陳宮陰聲道:「既然你們都不識抬舉,雜家現在就超渡你們!」

 他說著話,雙掌一分,十指成勾,虛扣著。

 十指之間突然幻現的兩團紅色焰火,詭異的燃燒著。隨著他雙掌不住虛劃,焰火由暗紅色變成赤紅色,再變成黑色,黑得詭異嚇人。

 地上一直趴伏不動的鄭公公突然滾動起來,一條黑色軟索自他手中射出,纏住陳宮的左腳踝。

 軟索的前端是可伸縮的鐵爪,鐵爪扣入陳宮的腳踝,令他發出一聲怪叫。

 陳宮怪叫著抖手射出兩團黑色火球,一團射向振翅撲來的金色巨龍,另一團射向鄭公公。

 轟然炸響聲中,鄭公公給黑色火球炸成碎片,屍骨無存。

 金色翼龍亦給黑色火球炸得蕩然無存,產生的強大衝擊波震得姬無月與姜吟雪不住飄退,直靠到牆壁上才穩住身形。

 在衝擊波減弱的瞬間,已退至門外的張小崇突然撲入,貼地衝前,右手按下了暴雨奪魂筒的銨鈕。

 怪叫聲中,陳宮身形暴退,身上腿上插滿了十數枚鐵針,可惜的是隻入肉半寸。

 他陰聲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張小崇,雜家已經忍到極限,去死吧!」

 話聲未落,他的身體突然收縮,複又膨脹起來,插在他身上腿上的鐵針在內勁的逼發下激射而出。

 張小崇駭得魂飛魄散,在地上拚命滾動。

 「夫君小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撲前,各擊出數掌,超強的力道震飛了激射向張小崇的鐵針。

 「哇」的一聲慘叫,張小崇雙手摀住胯下,在地上直翻滾。

 姬無月與姜吟雪駭得俏臉都白了,夫妻摀住胯下的指縫有血水滲出。

 陳宮吃吃笑道:「小崇子,你該感謝雜家讓你免去了割宮這一刀,嘿嘿。」

 「雜家百毒不浸,金剛不死之身,區區的七蟲七花毒,還是你自已消受吧,哈哈哈……」

 姬無月與姜吟雪手忙腳亂的各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分別灌入他嘴裏。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殺無赦!」陳宮尖聲喝道。

 虛扣的手指間又幻現兩團紅色火球。

 「夫君,你……你怎麼啦?」

 「傷到哪裏了?重不重?」

 姬無月也與姜吟雪全慌了手腳。

 張小崇面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胯下傳來陣陣椎心刺痛。

 他痛苦呻吟道:「完了,這下完了……」

 沒了JJ,豈不是變成太監了?身邊這麼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們豈不是全要守活寡了?

 「夫君,什麼完了?」

 陳宮嘿嘿笑道:「他的意思是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大大小小的老婆都要守活寡了,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他面上現出古怪的神情。

 「怎麼會是這樣?我是百毒不浸,這不可能?」

 他兇狠的瞪著張小崇,厲聲道:「針上除了七蟲七花毒,還有什麼?」

 他面上一副猙獰的表情,實在嚇人。

 張小崇強忍疼痛,怪笑道:「你不是百毒不浸嗎?還有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宮原本蒼白的臉上一片赤紅,連眼睛都紅起來,紅得充血嚇人。

第六集 第29章 皇宮平叛

 陳宮面色突然一變,眼睛流露出恐懼之色,嘶聲道:“你……你在針上塗有媚毒?”

 張小崇在煉制七蟲七花毒的同時,也煉制奇淫媚藥,忙得暈頭轉向的,他隻記得煉制的媚藥沒出錯,不過七蟲七花毒好象弄混了,到底哪味藥先下,哪種毒物相合,到底合了幾次,他自已也記不清,好象還抓了一把媚藥加進去。

 姜吟雪與姬無月對視一眼,俏臉飛紅,夫君弄媚藥幹嘛?準又想泡哪個女人了!

 姜吟雪清楚他的習性,狠狠瞪了他一眼,隻是見他雙手捂着胯下,痛得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心中大爲緊張,此刻面對強敵,又不能幫他治傷,隻好先制住經脈穴位止血。

 張小崇強忍疼痛笑道:“加點媚藥,不是讓你更爽嗎?”

 陳宮面色已經紅得發紫,眼睛更是紅得吓人,他咬牙切齒道:“你可惡,該殺!”

 他狂吼着,雙爪揮舞,發射出兩團黑色火焰,隻是這兩團火焰沒有剛才那麽黑的詭異吓人。

 姬無月與姜吟雪慌忙出手硬接,她們明知陳宮功力駭人,隻是爲了保護夫君,不得不出手硬接。

 轟然震響中,三人各退了四步。

 姬無月與姜吟雪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喜色,陳宮的功力明顯弱了許多,他面上紅得發紫,甚是詭異恐懼,難道他修練的天魔毒咒怕的是可催發情欲的媚藥不成?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陳宮,天魔毒咒雖然百毒不浸,不過媚毒可不算是毒。”

 姜吟雪也嬌笑道:“什麽金剛不死之身,媚毒剛好是天魔毒咒的克星!”

 陳宮面色再變,此時紅得發紫的面色已變轉得慘白,如抹上石灰一般的慘白,而且在眉心處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黑線,慢慢的延伸擴散。

 天魔毒咒,已經失傳很久的一門魔功,練至第八重境界,已是百毒不浸的金剛不死之身,天下無敵。修至第十重境界,能上天入地,縱橫異界,據說是數百年前宮中一個太監所創。

 此魔功極爲邪惡霸道,修練之人必須是陰陽之身,否則必真正的走火入魔爆斃。

 陳宮當日給碧月清擊下萬丈懸涯,雖大難不死,但下身卻給樹枝割刺壞了,他混入宮中,憑借高深的修爲與聰明才智,很快混上了太監總管一職,他在宮中無意翻出了天魔毒咒,并開始修練起來。

 修練天魔毒咒要求的是陰陽之身,修練的境界越高,威力雖然是越厲害,不過要求的陰陽之體平衡度越高,若有一方偏高失去平衡,極易走火入魔。

 張小崇煉制的奇淫媚藥原本是針對女人的,隻是與七蟲開花毒混合,改變了藥性,變成了催發男性性欲的奇淫媚藥。陳宮雖是太監,卻不是真正的陰陽之體,經媚藥一催發,激發出了男性的強烈欲望,變得陰陽失調,氣極出手,引發走火入魔。

 陳宮并不知道自已面上出現的變化,隻是感覺體内真氣突然變得狂亂不受控制,四處亂沖[亂撞。

 張小崇等人卻看到他面上出現了無數條細細的黑線,如同摔落到地上的瓷器,雖然沒有碎裂,卻出現了裂紋。

 細細的黑色開始變粗變紅,好象還有血水滲出,實是詭異恐懼之極。

 姬無月與姜吟雪對視一眼,雙雙嬌喝一聲,各全力劈出一掌,同時提起坐卧在地上的張小崇,拼命的向後暴退。

 金色怒龍與燃燒的紅色火鳳凰直撲向陳宮,陳宮怪叫一聲,吸氣運功,指尖又幻現兩個火球,不過卻是灰黑色的,眨眼又變成赤紅色,緊接着又轉變成深綠、血紅色。

 他面上突然現出驚恐萬狀的絕望神情,金色怒龍與紅色火鳳凰還未撲至,他的身體已經轟然炸裂,腥臭黑煙彌滿室内,整座翠玉宮殿又是一陣搖晃。

 張小崇給兩個老婆拖着飛掠出屋,觸動傷處,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姬無月與姜吟雪慌忙将他放到外間的床上。

 “老公,傷到哪裏了?”

 姬無月手忙腳亂的要解他褲子察看傷勢,吓得張小崇忙抓住她的手不讓動,錢夫子與玉妃還站在一邊呢,當着外人的面露出下體,還是不好意思的。

 玉妃見他雙手捂着胯下,隐有點血迹,不禁擔憂道:“小崇子,你……你受傷了?”

 錢夫子滿臉着急道:“張大人……那些高級軍官仍被陳宮的人扣着,不盡快解救出來,遲了恐怕要發生兵變了……”

 姬無月沒好氣道:“你沒見我正忙着嗎?天塌下來不關我的事,我隻在意我老公!”

 姜吟雪道:“妹妹,夫君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局勢原本就不穩定,兵變一起,帝國肯定要四分五裂了,麻煩先生帶個路。”

 “好的好的,張夫人請跟在下來,”錢夫子帶着姜吟雪急急出宮。

 廣場上,仍舊是人山人海,歡聲笑語,煙花爆竹不時燃放,熱鬧非凡,二王子殿下的婚禮慶曲還在進行中。

 翠玉宮距廣場挺遠的,傳來的異響全讓爆竹掩蓋住,在附近的宮女太監雖聽到震天異響,隻是心中好奇而已,誰敢過去看。

 一些巡邏的衛士倒是循聲過去想瞧個究竟,卻全讓血衣衛的高手放倒,屍體拖到房裏堆放着。

 在翠玉宮、血衣衛指揮所附近一帶,潛伏着幾隊皇家衛隊士兵,都在等候帶隊的軍官發号施令,他們并不知道自已的長官們已經給血衣衛的高手制住。

 血衣衛的高手也在等待主子陳宮的命令,隻要命令一到,立刻高手齊出,将皇宮内所有人斬殺,宮外的人也做好了各種起兵準備,形勢非常危急。

 錢夫子帶着姜吟雪來到被扣壓的皇家衛隊軍官附近,指着前面的幾幢房子道:“張夫人,軍官們就被扣壓在房裏,多加小心!”

 姜吟雪點點頭,朝前翩然行去。

 花叢中閃出兩名血衣衛軍官,喝道:“什麽人膽敢擅闖皇宮?”

 姜吟雪淡淡道:“陳宮已經伏誅,降者可免一死!”

 那兩名血衣衛軍官一怔,突覺眼睛一花,勁風及體,悶哼中已經呯然倒下。

 情況危急,姜吟雪不再手下留情,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一擊斃命。

 她殺入房内,一口氣擊殺了十多名血衣衛高手,解開一衆皇家衛隊軍官被制經脈穴道,由錢夫子指揮調度,逐步對陳宮在皇宮内的勢力進行清剿,同時由宮外調入大批軍隊,把整個皇宮的所有門戶全部封鎖。

 陳宮的那些手下發覺情況不妙,慌忙退守血衣衛指揮所,大軍強行攻擊,一時殺聲震天。

 驚天動地的吼殺聲令廣場上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時弄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王子司徒霸天面色陰晴不定,一名心腹高手悄聲道:“殿下,太子殿下與他的那些心腹高手不見了……”

 司徒霸天面色驟變,對着護衛在身邊的一衆高手使了個眼色,高聲叫道:“情況有變,保護父王與皇後娘娘!”

 他的一衆手下沖上前,将在主持婚禮的淑皇後團團圍住,淑皇後氣定神閑的端坐軟椅上,面色非常平靜。

 司徒霸天正欲帶着手下人闖入國王陛下的寝宮,突有一隊衛士擁着一個太監匆匆而來,高聲宣讀聖詣。

 聖詣說的是太監總管陳宮意圖謀反篡位,已由太子殿下負責領兵圍剿,陳宮死黨,一律誅殺!

 所有人才松了一口大氣,司徒霸天面色陰晴不定,他擔心的是掌握兵權的太子會借此機會鏟除異已,一直讓他的手下緊盯着淑皇後,萬一太子真敢動手,立刻挾持淑皇後爲人質。

 叛亂很快平息,沒有陳宮指揮,血衣衛一衆高手及支持他的士兵群龍無首,各自爲戰,大軍幾輪沖擊便土崩瓦解。

 陳宮親手培訓的血衣衛殺手可真夠狠的,甯死不降,拼命沖殺,直至戰死,負傷的人也服毒自殺,隻有一些士兵棄械投降。

 這些投降的士兵根本問不出什麽,氣得太子殿下下令全部砍頭,在血衣衛高手拼命沖殺下,他的人可是損失不少,幸好在陳宮的房裏搜出了不少金銀珠寶,大大發了一筆,總算心理平衡。

 張小崇躺在自已府内的大床上,珠兒等人初時見姬無月抱着少爺沖進來,全都吓了一大跳,跟着擁入房内問長問短的,全是擔心得要命。

 姬無月手忙腳亂的解開張小崇的褲子察看傷勢,珠兒小玉都是過來人,倒沒有什麽,隻是有些羞赧而已,晴兒與柳眉哪敢看,背轉身,把眼晴緊緊閉上,心兒呯呯直亂跳。

 張小崇自已也緊張得要命,他隻感覺下身傳來劇痛,還有些血迹滲出,心中不住祈禱别傷到了老二,萬一真成了太監了,還不如抹脖子了事。

 在他兩條大腿接近根部的地方有幾個細細的小血洞,大腿後面也有,陳宮的功力駭人,反射出的鐵針隻是射穿了他大腿的肌肉,沒有傷及筋骨。

 若是一般的江湖人物,隻是覺得有些麻痛而已,張小崇卻是自小嬌生慣養,受不得一點苦,加上心理作用,擔心老二完蛋,才會感覺痛苦難當,呻吟出聲。

第六集 第30章 毒王莫非

 見他沒傷著要害,眾女無不拍拍胸口,鬆了一口大氣,鐵針若再往上半寸,那可真的是要成太監了。

 姬無月安慰道:「老公,沒事了,兩三天就好了。」

 張小崇仍是有些擔心道:「真的沒事了?沒有傷到……那處地方?」

 姬無月俏臉飛紅起來,她當時隻顧著察看老公的傷勢,哪會想到這些方面。

 張小崇突然想到自已可是在鐵針上塗有七蟲七花毒的,不禁擔心道:「老婆,你給我吃的藥真的能解七蟲七花毒?」

 「啊,」珠兒小玉驚得跟起來,失聲道:「少爺中毒了?」

 兩人慌忙低頭仔細察看傷口處,針孔處凝結的血是紅色,這才稍稍放心。

 姬無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張小崇嘿嘿直傻笑。

 晴兒端來熱水,珠兒用濕毛巾細心的清洗傷口,小玉則貼上藥膏,兩女柔嫩的纖手在他大腿根處附近觸碰,傳來的酥麻感覺竟令張小崇的身體起了明顯的變化。

 珠兒小玉雖然經常服侍少爺淋浴更衣,也跟他上過床,那畢竟都隻是兩個人單獨相處,沒有旁人在場,此刻不僅有二少奶奶,還有柳眉、晴兒也都在場,少爺身體的突然變化令她們俏臉飛紅,雙雙「啊」的低呼一聲。

 晴兒與柳眉本來是背對著大床的,突聽到兩人的驚呼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轉身,映入眼簾的卻是公子怪模怪樣的身體,亦不禁驚呼起來,慌不疊的逃出門去,卻差一點與剛進來的姜吟雪撞了個滿懷。

 「你們兩個幹什麼這麼慌張?」姜吟雪怔道。

 目光落在夫君赤裸的下身,慌忙轉過頭,俏臉紅如朝陽,與姬無月的目光接觸,兩人都大感尷尬,都低下了頭。

 房內剎時變得很寂靜,隻有各人急促的呼吸聲。

 *****************太監總管陳宮於二王子舉行大婚之日,意圖起兵謀反,已被太子殿下率兵剿滅,在帝都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因陳宮的心腹親信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士兵又不知道什麼,對陳宮隱伏在帝都城裏的餘黨無法搜捕清除,但一些與他有密切聯繫的官員紛紛被拘捕入獄。

 太子殿下平叛有功,大受嘉獎,參與平叛的軍官絕大部都是太子的人,都得到重賞晉陞,剛升任城衛軍統領沒幾天的舒天奇就給革去軍職打入死牢,接替統領職位的是太子的人。

 一時之間,太子殿下不僅勢力大漲,聲威更是如日沖天。

 張小崇突然明白了淑皇后為什麼如此急著要幹掉陳宮,目的就是要讓太子殿下樹立新的形象,以掩蓋過去的貪酒好色、昏庸無能,以便得到更多朝中大臣的支持,到時便可名正言順的登基帝位。

 雖然有種被利用的感覺,張小崇並沒有怨恨淑皇后,隻是有些不滿,殺陳宮是自已冒死入宮想幹的事情,雙方算是合作,而且自已與她上過床,這一回算是回報了。

 養傷期間,淑皇后派來了宮中最好的禦醫,玉妃還帶著大堆禮物前來探望,她隻知小崇傷在下身,具體位置卻不清楚,若真的傷到那個地方,那以後可怎麼辦?

 她想問傷到哪,隻是姬無月、姜吟雪諸女都站在一旁,她這個國王陛下的寵妃不便出口詢問,見張小崇氣色挺好,也舒了一口氣。

 姬無月與姜吟雪經曆此事,彼此之間客客氣氣的不再怒目相向,爭鋒相對,不過日後的一場生死之戰,仍如一塊大石頭壓在雙方心頭上。

 那一戰關係到師門的榮辱,更關係到江湖正邪兩派的紛爭,誰敗了,必須依言退出江湖,所以雙方一定會竭盡全力出手,她們這種級數的高手,雖然說是收發由心,隻是更為兇險,稍有閃失,極可能落敗身亡。

 姜吟雪隻帶著柳眉回到二王子府,留下珠兒小玉兩人照顧夫君,柳眉雖然不捨,卻又無可奈何。

 槍王段複傷勢已經全愈,隻是仍需調養一些時日方能全部複元。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感覺欠了張小崇與諸女的一份情,自覺無法回報,甘願跟隨在張小崇身邊當個隨從,從此,張小崇身邊多了一個高手護衛。

 姬無月與覺得讓諸女跟隨在小崇身邊,有些場合不合適女性出入,有了段複這樣的高手保護小崇,讓她大為放心。段複不時得到她的指點,修為上再有突破。

 而姬無月在處理妖宗的事務上越來越感覺到不耐煩,現在妖宗內的大部份護法長老都已經站到師姐寒雨煙一邊,似乎不把她這個宗主放在眼裏,這讓她大為惱火。

 除了她秘密訓練的那批年青高手外,她不能確定宗內有多少弟子投到了師姐那邊,為了安全起見,她把那批年青高手做了一些相應的調整。

 *******************各大勢力之間仍是明爭暗鬥,不時有刺殺事件發生,偶爾有一兩具無名屍體在臭水溝裏、在城外的林子裏被發現,見多了也不足為奇。

 這天,在城東貧民區的一間民房裏又發現了兩具屍本,穿著很普通,不過習過武的人都能看出死的這兩個人都練過爪功之類的功夫,死因是中了七步斷腸毒。

 七步斷腸毒是一種很普通的毒藥,由七步斷腸草煉製而成,一般行走江湖的武者都配有各種毒藥的解藥,像七步斷腸這種毒,很容易解。

 在別人眼中,那兩具屍體不是給仇家毒殺就是被對手暗中下毒暴斃,沒什麼可看的。

 而姬無月卻對此大感興趣,與張小崇、段複在巡檢司的停屍房裏看了大半天,直到在屍體的腳底發現了一個銅幣一般大小的紅斑,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見她一副心情愉快樣,張小崇不僅好奇問道:「老婆,有什麼發現,這麼高興的?」

 姬無月淡淡道:「毒王莫非終於現身了,這下可以了卻我的一樁心事了。」

 「這家夥隱藏得夠深的,不過現在終於現身了,隻要有蛛絲馬跡,我一定能夠找到他!」

 語氣中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

 **************三天之後,城東貧民區。

 將近傍晚,因寒風怒號,街上行人已經少得看不到幾個人,就連開店的生意人也早關門回家烤火,喝上一兩杯暖暖身體。

 王老實仍如平常一樣,收起他的雲吞小攤子回家。他是前幾年從外地來到帝都,租了房子,做起雲吞的小生意,勉強夠他餬口。

 他為人老實,與鄉鄰相處很好,久而久之,人們已經忘了他原來的名字,隻知道他叫王老實,四十來歲了,仍是老光棍一個。

 王老實回到自已那間破屋,在小院裏放好吃飯的擔子,才搓著凍得發紅的雙手要推開房。

 他的手碰到房門上,卻僵住了,面上現出很古怪的表情。

 「誰會想到王老實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王莫非,呵呵……」

 房內突然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笑聲。

 王老實面色大變,幹咳一聲,道:「閣下是誰?」

 他說著話,轉頭看了看門外。

 門外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巨漢,在寒風吹拂下,薄薄的單衣遮掩不了隆起的結實肌肉。

 形同虛設的圍牆上坐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年青人,手裏把玩兩把小刀,小刀很薄,兩邊開刃。

 王老實面色再變,失聲道:「霸王常青!飛刀陳凡!」

 飛刀陳凡笑道:「莫兄的手最好不要亂動,小弟對莫兄深懷戒心,萬一太過緊張,飛刀就搶先發射了!」

 兩柄小刀在他手指間快速翻轉著,看得出他在飛刀上至少苦練了十年以上。

 「莫兄請進,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想與莫兄商談一些事情,」房內的中年人又道。

 莫非吸了口氣,推開房內,大步進了房內。

 飛刀陳凡坐在圍牆上,仍是把玩著手上的兩把飛刀。

 霸王常青打趣道:「陳老弟可要小心,萬一失手就不好玩了,呵呵。」

 陳凡傲然道:「笑話,我在刀下苦練了十幾年,還會失手?」

 兩柄飛刀在他手指的撥動下,快速的旋轉著,令人不得不佩服他在刀上的造詣。

 陳凡的面上突然現出很古怪的表情,在他手指間旋轉的一柄飛刀突然彈跳起來,不偏不歪,沒入他的咽喉處。

 常青哈哈大笑道:「我早說過你會有失手的一天的……」

 他面色突然一變,眼中流露出疑惑\恐懼\絕望的表情。

 沒入陳凡咽喉處的那柄飛刀標射而出,帶出了一道血箭,陳凡的身體翻倒下圍牆。

 那柄標射而出的飛刀太快了,快得肉眼看不見。常青隻覺眼睛一花,緊跟著感覺咽喉處多了冰冷的異物,椎心劇痛如黑夜將他淹沒,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門外傳來的異響令房內的兩人一怔,全都站起來,想出門觀看。

 一陣令人魂飛魄散的刺耳怪嘯聲突然由遠而近,一道寒芒亮麗如天邊彩虹,映入兩人眼簾。

 寒虹飛速旋轉著劃過毒王莫非的咽喉,帶出一溜紅色的液體,又釘入中年大漢的咽喉。

 在他們倒下的瞬間,看到一個豔絕天下的女人緩緩步入屋內。

第七集 第01章 世外高人

 南城外十裏處的小河邊。

 一副興師問罪表情的寒雨煙責問道:「師妹,毒王莫非是不是你殺的?」

 毒王莫非是三殿下最為得力的臂助之一,行蹤一向詭異莫測,在帝都隱伏了多年,卻沒想到昨夜在家中給人殺死,三殿下大為惱怒,嚴令找出真兇。

 師妹前陣子曾動用宗內大批人手搜查毒王的行蹤,以她的嫌疑最大,以師妹敢作敢為的性格,如果是她幹的,她一定不會否認。

 姬無月淡淡道:「人不是我殺的,不過我若是找到他,也會親手殺了他!」

 寒雨煙一怔,低頭思索她的話。

 姬無月再道:「師姐難道不知司徒霸天是反複無常的小人嗎?」

 寒雨煙反問道:「當初不是師妹要求與三殿下合作的嗎?」

 姬無月正色道:「當初我是以為他很有雄才大略,卻沒想到隻是一個小人而已!」

 寒雨煙沉聲道:「難道師妹為了一個男人。甯願放棄眼前所有的一切?別忙了師父的教晦與重托!」

 姬無月煩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寒雨煙道:「我哪敢管掌宗師妹的私事,不過師妹若以公謀私,放著正事不做,我這個做師姐的是代表宗內數百弟子提醒師妹。」

 姬無月冷哼一聲。

 寒雨煙突然咯咯嬌笑一聲,道:「小崇是個有趣的人,不過師妹別忘了他的元配是姜吟雪,她豈能容你!」

 姬無月俏臉一寒,冷聲道:「這關你什麼事?」

 寒雨煙咯咯嬌笑道:「當然不關我事,隻是師姐關心你罷了!」

 嬌笑聲中,她身形倏起,如一頭巨鷹消失在林中。

 姬無月長歎一聲,呆坐在一棵大樹上出神。

 江湖的是非恩怨、宗內的事務,已令她心力憔悴,自遇上小崇後,才知愛情是如此的美妙甜蜜,這讓她生出了退出江湖的念頭。

 為一統天羅冥王宗,重新掘起江湖,本以為可以借助司徒霸天的力量,不想司徒霸天才是一個心胸狹窄、反複無常之人。淑皇后提出的條件確令她心動,太子雖然昏庸無能,不過有淑皇后扶持,或許仍可有一番作為,她召集宗內護法長老,為的就是此事,不想卻遭到以師姐寒雨煙為首的大部份長老的反對,這讓她心中鬱悶。

 本來計劃好的,皇權爭奪的事情一了,立刻趕赴飛龍帝國,擺平玄陰教後,再遵師命與姜吟雪堂堂正正的決鬥,隻是事情越來越複雜,姜吟雪的修為已有突破,終究還是能夠克制她,而且手下傳來的消息,「劍聖」柳沉風已經下山,正在來帝都的路上。

 三足鼎立的局勢因神仙級的絕頂高手都參與而變得越來越複雜難測。

 令她心煩的不止這些,她一點也不在乎別人或姜吟雪對自已有什麼意見或看法,隻是擔心將來能不能堂堂正正的嫁進張家?自已畢竟是殺人無算的邪道至尊,張家的人能夠接受嗎?據小崇所說,他老爸是個很古闆的人……

 想著這些,真是令人心煩,她幽幽歎息一聲。

 「是是非非,非非是是,眨眼就是過往煙雲,空留下一堆白骨。」

 有個聲音在身邊響起,聲音雖然蒼老,卻顯得中氣充足渾厚綿長。

 姬無月一怔,緩緩站起,俏臉現出警惕凝重神情,明眸閃亮懾人。

 以她目前的修行,就算強如陳宮、姜吟雪、傲笑天這種絕頂高手,也無法欺近到她身前五尺不被發覺。

 距她五尺處的一棵大樹下,一白髮老者正在垂釣。冰封的河面上不知何時被他破開了一個小洞,魚鉤準確的甩入小洞,沉入河底。

 「呵呵,女娃兒身上戾氣太重,這可不好,」白髮老者呵呵笑道,仍是專心緻緻的釣魚。

 姬無月瞳孔一縮,沉聲道:「前輩是何方高人?」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名是空,利也是空,世間名利皆是空。高人談不上,老朽隻是一個自得其樂的平凡人罷。」

 姬無月柳眉輕皺,緩緩逼發出一股霸道無匹的懾人氣勢,縱是姜吟雪、傲笑天那種絕頂高手,亦被她的無匹氣勢所撼動,不得不做出相應的反應,而老者卻渾然未覺,彷彿天地之間,隻有他一人存在。

 姬無月俏臉再變,目光落到老者的手上。

 白髮老者穿餌,甩釣,抽竿,摘魚,再穿餌,甩釣,一直重複同樣的動作。

 不知怎的,姬無月竟感覺對方的動作連貫如行雲流水,天馬行空一般灑脫,又似天地渾成的守勢,無隙可乘。紋絲不動的身體如高大巍峨的巨山,屹立眼前,無法撼動,似乎又壓著她的心頭,令她沉重得難以呼吸。

 光潔的額頭上已隱現汗珠,姬無月此時是攻無可攻,收亦難收,有種身陷泥潭沼澤,進退兩難感覺。

 她心中驚駭萬分,對方隻是靜坐不動,已令她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如此厲害的超級高手,怎麼從未聽說過?

 無敵於天下的自負與信心竟在此刻完全動搖。

 無邊的壓力驟消,令她喘了一口大氣。

 姬無月盈盈一福,行禮道:「前輩功力深不可測,晚輩姬無月甘拜下風。」

 白髮老者緩緩道:「心中存有勝負之念,已是破綻,焉能不敗。」

 姬無月嬌聲道:「無月不明白,請前輩賜教。」

 「心中無敵無我,天地萬物,存於心中!」

 姬無月皺眉輕念了一遍,心中似感悟到了一點什麼,卻又好像難於明白。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一時之間,是難以參悟的,慢慢去體會領悟,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姬無月搖了搖頭,歎道:「無月有心結難以開解,還望前輩能夠指點。」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所謂名也空,利也空,皆如過往雲煙!就如人之善惡,全在一念之間,武無正邪,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姬無月道:「人之善惡,全在一念之間,這個無月明白,武無正邪,無月也理解,隻是師命難違,別人又……」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但凡行事,隻要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別人怎麼看,呵呵,凡事看開了,眼前就是一片海闊天空了,呵呵。」

 「女娃兒還是愁眉苦臉看不開啊?」

 白髮老者背對著姬無月,卻似乎能看到她面上的表情。

 「呵呵,你是擔心你師父會責怪啊?呵呵,你好久沒見到你師父了吧?」

 「嗯,」姬無月點頭應道。

 她忙於宗內事務,一直為一統天羅冥王宗操心,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到師父她老人家了。

 白髮老者笑道:「你可知她這些天來,天天在百竹庵裏享清福,逼著玄磯親自下廚,還把玄磯的關門女弟子教得一塌糊塗,呵呵。」

 「這……是真的嗎?」姬無月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白髮老者哈哈笑道:「她們兩個鬥了數十年,武技修為上分不出勝負,改鬥別的了,玄磯在圍棋上輸了你師父半目,被你師父罰下廚房一個月,哈哈,真虧碧月清想得出來,玄磯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下廚,哈哈……」

 想到自已第一次下廚時的狼狽樣,姬無月也忍不住咯咯嬌笑出聲。這一笑,竟讓她豁然開朗,身心舒暢,世間榮辱已拋之九霄雲外。

 她盈盈一福,道:「多謝前輩開導,無月受教了。」

 白髮老者呵呵笑道:「這麼快就領悟了,不愧是碧月清的得意弟子,老夫可是花了大半生的時間方能領悟,呵呵。」

 姬無月忙道:「不敢,若無前輩指點迷津,無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明瞭。」

 白髮老者再道:「姓張的小子傻乎乎的把帝炎奇花與千年雪蓮都分給你們兩個,成就了當世兩大絕頂高手,自已卻失去了成為第一高手的機會,哈哈!」

 他手掌伸出,掌心上有一顆閃著幽幽光芒的珠子。

 姬無月怔道:「這是什麼?」

 白髮老者笑道:「帝炎奇花加上千年雪蓮,配上這顆龍鳳神丹,可以造就一個無敵高手,張小子沒有了兩大神花,這龍鳳神丹留著也沒用,老夫收回來了。」

 姬無月「啊」的一聲低呼,吃驚道:「前輩是……是……」

 心中卻是美滋滋的,老公以犧牲當世第一無敵高手代價成就自已,如此代價,實在讓人感動。

 她突然嬌聲道:「前輩不聲不響的取走龍鳳神丹,多少也該跟他說一聲吧?再者,這珠子本來與他有緣,前輩就這麼拿走了,總也該有個補償吧?」

 白髮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道:「果然如你師父一般,半點虧都不肯吃。」

 姬無月理直氣壯道:「晚輩隻是就事論理罷。」

 白髮老者又是一陣大笑聲,道:「也罷,既然你這麼說,老夫就把最拿手的絕活傳授給他。」

 姬無月喜滋滋的行禮道:「無月在此代夫君向前輩緻謝了。」

 白髮老者得意的狂笑道:「先不忙謝,這門絕世神功是專門克制你們兩個的,哈哈,將來不要怪老夫就好,哈哈!」

 姬無月一怔,道:「專門克制我們兩個?」

 愣神間,手上已多了一本冊子,封面上寫有「九陽神功」四個朱紅大字。

 這九陽神功是什麼絕世神功?如此厲害?還是專門克制她與姜吟雪的?她好奇的翻開一看,「啊」的低呼一聲,慌不疊的合上,一張俏臉紅如初升的朝陽。

 所謂的專門克制她們兩個的九陽神功竟然是房中奇術,講的全是男女交合之道,怎麼不令她羞赧難當。

 「前輩,你……你……」

 她大發嬌嗔,卻發覺眼前空無一人,白髮老者已憑空消失

第七集 第02章 男人的較量

 張小崇把玩著手上的《九陽神功》秘籍,看著姬無月吃吃直笑。

 姬無月給他看得紅雲滿面,嗔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還沒看夠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九陽在手,美人俯首,床上無敵,唯我小崇!」

 姬無月的俏臉愈發羞紅,嗔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學這個你就來精神了……」

 端著熱茶進來的珠兒好奇問道:「少爺少奶奶,什麼喜事這麼高興呀?」

 張小崇樂呵呵道:「寶貝珠兒,本少爺我剛得到了一位世外高人贈送的絕世神功秘籍!」

 「啊,」珠兒喜道:「恭喜少爺!」

 小玉端著燒紅的火盆也進來,放在房中,提醒道:「那少爺可要好好修練了,可別再讓大少奶奶逼著修練。」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這個自然,我會非常非常的用功的,神功大成,本少爺就天下無敵了!哈哈。」

 珠兒喜道:「少爺若神功大成,一定要讓珠兒看看威力如何哎。」

 小玉也點頭應和道:「是哎。」

 張小崇吃吃笑道:「那是肯定的,保證讓你們一個個都償一償傲視群芳的無敵威力,哈!」

 「沒半點正經……」

 姬無月啐了一口,滿面羞雲的跑出門去。

 珠兒怔道:「二少奶奶怎麼啦?」

 小玉也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兩人隻聽到張小崇與姬無月後面的對話,又怎麼會知道少爺所謂的無敵神功是什麼?

 看著兩女滿臉疑惑樣,張小崇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笑夠後才一本正經道:「本少爺現在要正式修練絕世神了!」

 少爺從未有過的正經令兩女又是一怔,對視一眼,悄然退出,關上房門,老老實實的在門外護法。

 兩人芳心竊喜,少爺打自離家出走之後,比以前成熟了,也更懂事了,就是還有一點,仍是像以前那樣好色猴急。

 為修練絕世神功,張小崇強忍練功過程中出現的強烈慾望,出奇的沒有與諸女中的任何一個同房,這讓珠兒小玉大感驚奇,心中也更佩服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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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又了一個月,鬧得沸沸揚揚的「劍聖」柳沉風並沒有現身帝都,讓令人大感驚奇與不解。

 人們並不知十五日前,柳沉風在維羅行省通往帝都的一處小道上給一個白髮老者攔住去路,兩人交談了一陣,之後柳沉風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飄然雲遊名川勝景去了。

 雖然劍聖沒有來,不過有他的師弟及門下弟子在,依然表示他支持太子殿下。

 而太子司徒俊雄因率兵剷除陳宮,國王陛下大為讚賞,一些舉棋不定的大臣也都轉而支持他,聲勢可謂如日沖天。

 近來他受到母后的嚴厲訓斥,收斂了不少,不再像從前那樣隻知縱情聲色,不時也出入一些公眾場合發表演說,以重樹嶄新的形象。

 張小崇躲在府裏裝病,認認真真的修練九陽神功,淑皇后、玉妃不時派人來探望。

 張小崇知道再裝就不太好了,整整一個月後才出府,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進宮先向淑皇后、玉妃報到。

 才進到翠玉宮,就給玉妃如八爪章魚一般死死纏住,兩人口手溫存了一陣,春潮早已氾濫成災的玉妃把手伸手他襠中一摸,駭然色變。

 「你……你……」

 張小崇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無奈道:「唉,玉妃,我……我……唉,都怪該死的陳宮,害得我如此淒慘……」

 玉妃「哇」的痛哭起來,直哭得天暈地暗,地動山搖。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天啊……嗚嗚……」

 張小崇隻好在一旁不住的安慰,見她哭得如此悲痛欲絕,差一點心軟。

 玉妃突然伸手解他腰帶,張小崇知她不死心,心中歎了口氣,任由她脫除自已的褲子。

 看著眼前曾經威風凜凜,令自已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的無價寶貝竟如嬰兒的一般小,無論怎麼揉捏刺激,就是不會生氣發怒,更是傷心欲絕,撲到床上嚎啕大哭。

 張小崇悄悄退出,對著候在外邊的宮女吩咐幾句,才揚長出宮。

 候在外邊的段複滿臉古怪的表情問道:「公子是怎麼啦?」

 張小崇這才發覺自已胸襟全給玉妃的淚水浸得濕透了,還沾上了不少的胭脂口紅,不禁老臉微紅,幹笑幾聲,脫下外套。

 段複無奈的搖頭道:「公子家中眾多嬌妻美妾,已經令人嫉妒死了,竟然還……」

 張小崇拱手作揖道:「段兄千萬要替小弟保密!」

 段複呵呵笑道:「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小崇急問道。

 段複道:「晴兒或柳眉,你讓一個出來吧……」

 張小崇斷然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她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

 他接著傲然道:「再說了,她們對本少爺是死心塌地忠貞不二的,就憑你那泡妞的本事,嘿嘿……」

 「唉……」

 段複長長歎息一聲。

 張小崇拍著他的肩膀道:「泡妞呢,第一,臉皮要厚,厚得連強弩都射不進……」

 「唉,算了,這種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有空我慢慢教你,包你泡上美妞!」

 「哦,對了,」張小崇搔著頭道:「我想起來了,有個妞兒,容貌氣質都是上上之選,有晴兒的溫柔,珠兒的乖巧,小玉的可愛……」

 段複苦笑道:「我……」

 張小崇已搶著道:「你別挑三選四的,那個本來是我最少的小小老婆,送出去很心痛的,若不是看在你我兄弟一場,你老哥還光棍一條的份上,我還捨不得吶。」

 「我……」

 「行了,別不好意思了,這事包在我身上,就這麼說定了,哈!」張小崇大笑道。

 「好啦好啦,我隻知道你一心想報仇,這裏的事一完,咱們就去飛龍帝國,哈。」

 段複激動道:「張兄……」

 張小崇摟著他的肩膀笑道:「自家兄弟,不必言謝,哈,走吧,陪我逛會街,好久沒上街了。」

 走在大街上,張小崇心情大好,他不必去面見淑皇后了,玉妃肯定會將他的事告訴她,省去了他一番口舌,也害怕看到淑皇后象玉妃一樣哭得肝腸寸斷,令他於心不忍。

 張小崇把段複拖到一家首飾店,替他挑選了幾樣精美的首飾玉器。

 段複怔道:「我要這些幹什麼?」

 張小崇笑罵道:「笨蛋,當然是要送給你未來的老婆!」

 他把包好的首飾玉器塞到段複手上,說道:「以後你自已送她!」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身披盔甲的軍官走過來,躬身行禮道:「張大人,二殿下有請。」

 張小崇認得出他是司徒驚虹的貼身護衛之一,低頭想了想,欣然點頭。

 他把鍾玉容從司徒驚虹身邊奪走,心中並無什麼歉意,玉容妹妹原本就是屬於他的嘛,雖然玉容妹妹心裏當初喜歡的是司徒驚虹,隻是跟著他並不快樂,跟著自已才經常笑臉常開。

 不過面對司徒驚虹,他還是有點不好意,畢竟對方是他的結義大哥,又是當今的二王子殿下,躲避不是辦法,遲早都是要面對的,不如痛痛快快的了結。

 他跟著那護衛出去,段複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

 進了附近的一家大酒樓,來到後院,門口有一眾護衛守著,張小崇入內,段複執意要跟入,卻給護衛擋著,雙方就差沒動起手來。

 張小崇笑道:「段兄不必擔心,我沒事的,你在這等我,呆會我們還要去喝酒呢。」

 段複提醒道:「小心!」

 張小崇自信的笑道:「沒事的!」

 他大步入內,後院的小花園內站立著二王子司徒驚虹與一宮裝麗人。

 他上前行禮道:「小崇見過大哥大嫂。」

 司徒驚虹對著雷瑄道:「夫人,你出去一會,我有點事跟我兄弟談談。」

 雷瑄含首退出。

 司徒驚虹上下打量張小崇,突然惡狠狠的罵道:「你他媽的還當我是你大哥?連你未來的嫂子都敢上,你小子真是色膽包天啊!」

 張小崇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表情道:「大哥,當時情況危急,我若不……玉容妹妹極可能慾火焚身而亡……」

 他相信珠兒小玉一定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司徒驚虹的。

 「我靠!你就不會派人來找我啊?」司徒驚虹上前揪著他的胸襟,氣呼呼道:「我……我想與她同房,卻給她拒絕,我……我……你可惡!你混帳!竟然讓你搶先了……」

 他的話粗俗如市井的無賴,實在令人想不到。

 「呯」的一聲,張小崇臉上吃了重重的一拳,踉蹌退後幾步。

 他哪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幸好對方的拳頭沒帶有半點真氣,否則慘了。

 揉著眼發痛的面頰,張小崇也火了,大聲道:「玉容妹妹跟你的這些日子,她並無半點快樂,你隻知道你的事,你有關心過她嗎?她為你暗自垂淚了多少個日夜,你知道嗎?」

 「混帳,你還敢教訓我?你可惡,搶了我老婆還振振有詞!」司徒驚虹又揮拳衝來。

 「她是我老婆,我關不關心她,關你屁事!」

 這話更讓張小崇惱怒,避過對方的拳頭,咬牙切齒道:「虧玉容妹妹當初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惡!」

 他一拳轟出,擊在對方脅下。

 「這一拳是替玉容妹妹打的!」

第七集 第03章 夫妻夜話

 司徒驚虹捂著肋下退後一步,怒道:「好小子,你真敢打啊,可惡!」

 他揮拳衝上,一拳搗在張小崇小腹,張小崇痛哼一聲,拳頭也轟出。

 「這一拳是為大嫂打的,新婚燕爾,竟然還想著別的女人,你說該不該揍?」

 兩人乒乒乓乓的打得不亦樂呼,誰也沒有運轉真氣,憑的是蠻力,你一拳我一拳,看誰抗得住。

 守在門口的一眾護衛面面相覷,想進去又不敢,二殿下早已吩咐過,誰敢進去殺無赦。

 段複初時聞聽到那呯呯的拳頭朝肉聲,差一點就抽出倒插在背上的短槍,幸好聽到張小崇的說話聲音,才強忍著沒出手,他功力深厚,聽力超人,兩人的對話全聽到了,知道他們兩個在為鍾玉容打架。

 他心中也佩服張小崇,竟敢為了一個女人毆打當今的二王子殿下,一怒衝冠為紅顏的典故不少,但真正敢不畏強權的人又有多少個?

 小花園內,張小崇與司徒驚虹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雙方俱都喘氣如牛,汗如雨下。

 「呯」的一聲,張小崇左面頰又吃了一拳,踉蹌退後幾步,一跤跌坐地上。

 司徒驚虹這一拳也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收不住勢子,跌跌撞撞的衝前,也一跤跌坐在張小崇身邊,呼呼的直喘粗氣。

 張小崇揉著左面頰,火辣辣的有些疼痛,司徒驚虹的勁兒不小,左面頰連吃了四拳,八成腫起來了。

 他雖然敢揍對方,不過不敢揍臉上,對方畢竟是堂堂的二王子殿下,不能打得太過份了。

 司徒驚虹瞪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像個豬頭,哈哈哈……」

 張小崇苦笑不已,能消去對方心中的怨恨,就是變成熊貓眼也值了。不過這樣子回去,準把各位大小老婆都嚇一大跳的,他擔心的是無月老婆一怒之下會來找司徒驚虹算帳。

 司徒驚虹掙紮站起,「哎」的捂著肋下呻吟一聲,罵道:「他媽的,你小子的勁兒真不小……」

 「唉,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還像不懂事的小頑童一樣?」雷瑄從外邊進來,攙扶住夫君。

 司徒驚虹笑罵道:「你他媽的趕快帶著你那幫大小老婆滾過來幫我!還有,你敢有半點對不起玉容妹子,老子就把你閹了當太監!」

 雷瑄端莊的面龐現出一絲紅暈,嗔怪道:「殿下,你……說的什麼話,也不怕有失身份?」

 「小崇,你沒事緊?」

 張小崇從地上站起,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小腹,恭恭敬敬道:「多謝大嫂關心,小崇沒事。」

 雷瑄「哧」的失聲笑道:「都腫成這樣了,還說沒事,等會我讓人送些藥酒過去。」

 張小崇忙道:「不用了,多謝嫂子,小崇先告退了。」

 他走出門口時,把守門口的護衛與段複嚇了一大跳,青皮臉腫的,肯定是給二殿下狠揍了一輪。

 段複擔心道:「你不要緊吧?」

 張小崇苦笑道:「沒事,不過麻煩段兄幫我叫一輛馬車吧,小弟這副尊容,實在不宜拋頭露面。」

 回到府裏,眾女全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的又是冰塊又是藥膏,什麼推血過宮、真氣疏導,一人一句話,嘰嘰喳喳的像個麻雀窩。

 小崇苦笑將事情經過說出,眾女無不感動又心痛,鍾玉容更是感動得直流淚,夫君為了自已,受如此委屈,連身份尊貴的二王子殿下都不懼怕,實在讓人感動。

 姬無月哼了一聲,不滿道:「你大老婆當時在不在場?」

 張小崇忙搖頭道:「沒有!」

 他知道若吟雪老婆在場,自已仍舊給揍成這樣,無月老婆必定找她論理,兩人之間的關係才微微出現好轉,弄不好又要弄僵了。

 見她含霜的俏臉轉暖,張小崇才鬆了一口氣。

 如此一副尊容,實在不便出門,又一張身體不適的請假條交到上頭,軍機總長大人雖然有不滿,卻不敢不批。

 聞訊的柳眉也過來看望,乘著沒人注意,她低聲道:「少爺,小姐叫你今晚過去……吃飯……」

 見她神情忸怩樣,張小崇心神情領會,吟雪老婆自償過夫妻歡好的那種欲仙欲死滋味後,春心萌了,哈。

 他的九陽神功已經修練至第七重境界,照秘笈上所說,在床上基本是天下無敵了,反正還沒試過威力,就先拿吟雪老婆開刀吧,順便把未經人事的柳眉也一併收了,哈哈。

 少爺色迷迷的目光在自已上直打轉,柳眉俏臉飛紅起來,一顆心兒緊張得呯呯直跳。

 乘著無月老婆外出處理宗內事務,張小崇交待了珠兒一些話,然後與柳眉溜出府第,上了候在宮外的大馬車,直奔二王子府。

 兩人獨處車廂裏,張小崇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施展渾身解數,直撥撩得柳眉春潮氾濫成災,難以自持才罷休,他自已雖然也是慾念高漲,不過忍耐力比以前強上了N十倍,這時候上,恐怕時間不夠了,倒不如留到晚上,先吊一吊柳眉的胃口。

 馬車直接由後門駛進府內,直到廂房門前才停下,滿門春潮的柳眉下車後就溜進自已的房間。

 張小崇推門進去,立感暖流撲面而來,房內擺放了幾盆火盆,火炭燒得通紅,房內溫暖如春。

 吟雪老婆正坐在銅鏡前梳妝,雨絲般的秀髮長及後腰,與白色絲袍相輝映,格外烏黑亮澤,更顯肌膚白晰勝雪,誘人之至。

 「夫君來了,」姜吟雪含笑起身,替他脫除裘皮大衣。

 張小崇心中一熱,一把摟住她,有些迫不急待的上下其手。

 姜吟雪俏臉飛紅,嬌羞如剛過門的時候,玉手輕撫著他面頰,柔聲道:「還疼嗎?」

 張小崇整個頭都埋入豐滿誘人的雙峰中,早樂得暈淘淘的,拚命的搖頭。

 姜吟雪柔聲道:「淤腫很快就消了,以這點痛償還所欠的情,消除二殿下心中的不滿,那也是很好了。」

 張小崇抬起頭道:「我並沒有欠他什麼!玉容妹妹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一點快樂,跟我在一起才有說有笑的,不信你問問珠兒她們幾個。」

 姜吟雪道:「畢竟二殿下喜歡的人是玉容妹子,她本來是未來的王子妃……」

 張小崇不滿道:「不是,玉容妹妹當初是死心塌地的愛他,隻是他未必愛玉容妹妹。愛一個人,就不會讓對方痛苦,而是讓她開心,給予她快樂!」

 姜吟雪哪會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呆了呆,嗔道:「哪你呢,家裏頭已經有四個了,出來一趟又多出來幾個,見一個愛一個,你那花花心腸幾時能改?」

 張小崇老臉一紅,心道:「原來你也會吃醋啊?」

 他厚著臉皮道:「以後不會再有了,呵呵,我是真心的對待你們每一個,你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絕不偏愛哪一個……」

 姜吟雪嗔怪道:「不偏愛哪一個?那為什麼總呆在那一邊?」

 張小崇搔著頭道:「那邊才是我自已的家嘛,呆在別人家裏,總感覺彆扭……不如你搬過去好了。」

 姜吟雪幽幽歎息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呆在這裏,難道你不明白?」

 張小崇亦歎了口氣,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家人各持已見,分成三方,無形之中形成了對立,加上無月與吟雪是天生的死對頭,要解決這個問題,實在夠頭痛的。

 姜吟雪幽幽歎道:「夫君,為什麼我們不能像擊殺陳宮時那樣齊心合力?」

 張小崇重重歎了一口氣,道:「這就是立場問題了,我與無月當初支持司徒霸天,一是因為他的雄才,二是他的實力,隻是沒想到他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姜吟雪喜道:「你們既然放棄三王子,何不過來支持二殿下呢?」

 張小崇道:「二殿下雖然得到你與傲大哥的支持,實力壯大了不少,隻是真正要與他們對抗,仍是差了許多,一旦發動,你們很快被……消滅……」

 「爭雄天下,講究的是實力,二殿下這邊除了你與傲大哥外,其他人根本派不上用場,」他分析道。

 太子殿下這邊有無月、虛量子,兩人正好克制姜吟雪與傲笑天,沈鳳嬌或許不會全力出手,寒雨煙另有居心,也不會全力出手。段複則不同,他修為原本就高,加上無月老婆的指點,修為更是大有突破,能接下他連環奪命三槍的高手已是不多。

 加上聽晴兒說,以前服侍碧月清的黑白雙奴已在來帝都的路上,雙奴的修為,據說比寒雨煙還要高出許多,而且兩人的聯手合擊技,就連玄磯大師也要頗費一番手腳才能將兩人制服。

 雷大元帥現在成為眾多殺手刺殺的首要目標,傲笑天要保護他,能不能脫身出來,還是一個大問題。

 姜吟雪聽得呆立半晌,才歎道:「形勢的確對二殿下很不利……」

 「是很不利,」張小崇低聲道。

 心中卻是有種奇怪的感覺,目前無月老婆雖然沒有與司徒霸天鬧翻,不過卻已是形同陌路,而對淑皇后提出的優厚合作條件,他們是挺心動,卻不知怎的,好像感覺不到太子本人的存在,就好比他是個死人一般。

第七集 第04章 醋意沖天

 姜吟雪突道:「夫君,你不幫吟雪也就罷,卻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人家將來會怎樣?」

 張小崇呵呵笑道:「你修為這麼高,縱是千軍萬馬,要走的話,誰能留住你?」

 其實,他心中存有的對太子殿下根本不存在的奇怪感覺也令他舉棋不定,若是淑皇后要坐皇位,他倒是全力支持,甚至極力說服吟雪老婆,可惜淑皇后一心隻為親生兒子著想。

 也正因為如此,他隻是對吟雪說說而已,並沒有極力說服她過來。要知道,最厲害的陳宮已死,兩個老婆一旦聯起手來,得到她們支持的一方,絕對是勝利者。

 姜吟雪哼了一聲,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張小崇知她依然無法完全消除對姬無月的成見,忙解釋道:「當然是我的意思,無月這些天忙著處理宗內的事務,雨煙大嫂一心想奪權,妖宗已分成兩派……」

 姜吟雪咯咯嬌笑道:「這麼說來還得感謝寒雨煙了。」

 張小崇怎麼不明白她笑的意思,不以為然道:「妖宗真正的中堅力量又不是那些人,他們隻不過是無月擺放在明處吸引別人的注意罷……」

 姜吟雪俏臉微變,歎道:「姬無月果然是一個令人生畏的對手!」

 她動用了大批人手,依然無法全部查清姬無月所謂的那些擺放在明處吸引人注意的妖宗高手,更沒有想到妖宗還有另一批中堅力量。

 若夫君不提醒而疏忽了那批人,一旦真的打起點,妖宗的這批中堅力量在緊要關頭突然殺出,實是決定勝負的奇兵。

 她心中一樂,夫君嘴上說公平對待,心中還是偏擔多於自已的。

 張小崇又道:「無月分析過你們的力量,除傲大哥的那幫兄弟及少數一些真正的俠者外,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全是一群烏合之眾,不知有多少奸細混雜其中,根本不足為慮。」

 姜吟雪俏臉再變,對姬無月過人的智慧更為佩服,更感覺到了壓力的巨大,不由得幽幽歎息道:「好大的壓力呀。」

 張小崇吃吃笑道:「老婆,我知道有一種緩解壓力的最好辦法!」

 姜吟雪又怎會不知他所謂的好方法是什麼,俏臉飛紅,白了他一眼,嗔道:「全身臭哄哄的,快去淋浴。」

 柳眉早準備好熱水,張小崇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滿腦子全是那方面的事兒,身體某處自是劍拔弩張,怒髮衝冠,加上他毛手毛腳的,一旁伺候柳眉更是羞赧萬分,春心也更為蕩漾。

 看著她嬌羞動人的媚態,張小崇真想現在就挺槍躍馬,衝鋒陷陣,想想仍是忍耐住了。

 柳眉早已被撥撩得春心難耐,少爺偏偏在緊要關頭剎車,令她滿臉的哀怨。

 快到門口時,張小崇就著她耳旁吃吃笑道:「好妹妹,在床上脫光了等我。」

 柳眉羞得低著頭不敢看他,下巴都碰到高聳的胸部了,少爺的另一句話更讓她羞得急急衝進自已房裏。

 「要不跟我進去也行,先在一旁觀戰學習好了……」

 張小崇大笑進房,大床上已換過嶄新的床罩被單,大紅錦被龍鳳呈祥,鴛鴦繡枕並排擺放,姜吟雪含羞坐在床邊。

 柔和的燭光,燒得通紅的火炭散發出的熱量,嬌羞動人的美人兒,令室內春意盎然。

 看著嬌羞動人的老婆,他身體一熱,把她擁入懷中。

 「老婆!」

 「嗯……」

 姜吟雪依在他懷中,低應著,她已感覺到夫君身體的變化,纖手不覺撫上那令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的東西。

 俏臉突然一變,緊張道:「怎麼這麼……嚇人,比以前……又大了一倍……」

 張小崇吃吃笑道:「大才好,若小如孩童,隻怕要被你踢下床了……」

 「你……不正經……」姜吟雪羞嗔道。

 張小崇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不正經!」

 「啊……」

 屋內響起了令人欲血賁張的呻吟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總之已是夜深人靜,屋外北風呼號,寒氣逼人。

 屋內隱隱傳來姜吟雪的呻吟聲,「啊,夫君……真的不行了……再來……就死人了……」

 「求求你……不要了,人家真的不行了,你……你去找眉兒吧……」

 看著癱軟在床上幾近虛脫昏迷的老婆,張小崇大為得意,九陽神功的威力的確厲害,連功力高深的老婆都吃不消,哈哈。

 他隻將裘皮大衣罩在身上,就這麼的拉門出去。

 才一拉開房門,寒氣立刻襲來,張小崇冷得直打哆嗦,急忙鑽入柳眉的房間。

 房內一根燭火,散發著幽幽紅光,大床上帳幔下垂,隱隱可見柳眉擁被沉睡。

 張小崇輕輕撩開帳幔,柳眉面對牆壁側躺著,錦被幾乎蓋住了面部,隻露出滿頭青絲散在繡枕上。

 他脫掉裘皮大衣,揭開錦被一角,滑入錦被內,立刻碰觸到了柳眉赤裸、柔軟、滾燙的軀體,在劇烈的顫抖著。

 張小崇低聲叫道:「眉兒妹妹。」

 柳眉嚶嚀一聲,更是縮入錦被內。

 張小崇吃吃的笑了,將她擁入懷中,口手並用,極意挑逗撥撩,柳眉迫不急待的呻吟起來。

 她在白天已被少爺挑逗撥撩得春心蕩漾,難以自持,稍一撫弄,便已是春朝氾濫成災。

 張小崇把九陽神功練至了第八重境界,可隨意收縮控制分身,柳眉初經人事,他當然不敢大意,直到她放蕩的瘋狂扭動起來才大刀闊斧的開墾荒地。

 屋外是寒氣襲人,屋內是滿池撩人的春水。

 大清早,神光滿面的張小崇才回到自已的府第,步入大門,卻見珠兒正在院子裏拚命的向他招手,俏臉凍得通紅,一副焦急的表情。

 張小崇一怔,難道出了什麼事?

 他走上前,問道:「珠兒,怎麼啦?看你都凍得快發僵了。」

 他握住珠兒凍得冰冷的雙手直哈氣,俏臉上也凍得通紅,令人心痛不已。

 珠兒低聲道:「少爺,昨天你走後,淑皇后派人送來了好多東西,二少奶奶似乎很生氣……」

 張小崇嚇了一大跳,問道:「送的都是什麼?」

 珠兒面上表情極不自然,她低聲道:「都是鹿茸、蛤蚧、蛇床子、紫河車、淫羊藿、鹿鞭、虎鞭、熊鞭、人參什麼的大補品……」

 張小崇呻吟一聲,他知道是淑皇后、玉妃關心他,特地送來這些補品補藥,卻引得姬無月醋意沖天。

 珠兒低聲問道:「少爺是不是……」

 張小崇知她要問的是什麼,撫著她的面頰道:「好珠兒,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快回屋吧,看你凍得嘴唇都發紫了。」

 不由分說,脫下裘皮大衣包住珠兒,連衣帶人抱起往屋裏走去。

 小玉正在屋裏忙呼著,見他抱著珠兒進來,怔道:「少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呀,珠兒,看你凍得,快來烤火吧。」

 見少爺往內堂走去,小玉忙低怕道:「少爺,你……小心點,二少奶奶昨晚氣一夜,好像剛剛睡著……」

 張小崇微笑道:「沒事的。」

 他輕手輕腳的走入姬無月的房間,雕花大床帳幔低,姬無月側躺著,似乎睡得正沉。

 他輕手輕腳的脫下外衣,除去皮鞋,撩開蚊帳,鑽入錦被中,手才搭上姬無月的腰肢,就給對方甩開。

 張小崇低聲笑道:「怎麼啦?大清早的生哪門子氣?」

 姬無月哼一聲,道:「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老實交待,淑皇后與玉妃對你怎麼這麼好?」

 張小崇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呵呵……」

 姬無月恨恨的在他腿上掐了一把,恨聲道:「你還敢笑?」

 張小崇道:「我們擊殺陳宮時,玉妃不是看到我受傷了嘛,當時褲子上還有血,所以就送這些藥過來了……」

 姬無月怒道:「鬼話連篇,當初你受傷時,她們不是已派人送過藥了嗎?這一次送的藥,全是……全是什麼什麼鞭的,這裏邊沒有鬼才怪!」

 張小崇老臉微紅,幸好老婆是背對著他。

 他呵呵笑道:「我入宮面見陛下時,玉妃問我傷勢完全好了沒有,我想多請幾天假在家裏陪你們,就騙她說……說要害部位給陳宮踹了一腳,還有些作痛,所以她們就送這些東東來了,呵呵。」

 姬無月沉默了半晌,道:「她們憑什麼對你這麼好?」

 張小崇已聽出她語氣轉暖,摟著她柔軟的纖腰道:「她們一直視陳宮為心腹要害,我們幫她們除掉陳宮,自然心存感激。」

 他知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又道:「你也知道,朝中有利用價值的官員都已被收買的收買,我這個掌管皇宮內廷侍衛隊的統領大人也握有一些實權,又是各大勢力籠絡的武官之一,她們對我特別好,當然是為了籠絡我了,呵呵。」

 姬無月哼了一聲,道:「算你的解釋比較合理,就放過你這一回,害我一夜難以入眠,罰你陪我睡一個早上!」

 張小崇吃吃笑道:「夫人之命,怎敢不從。」

 他的手在錦被內一陣亂動,卻給姬無月捉住。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好好陪我睡一會吧。」

 姬無月翻身,頭枕著他的胸脯,身體擠入他懷中,一手摟著他的腰,柔聲道:「聽話哦,乖乖閉上眼睛,好好睡覺。」

 「遵命,老婆大人!」

 折騰了一夜,張小崇也感覺有些困了,摟著姬無月呼呼大睡起來。

第七集 第05章 牡丹花下死

 這些日來,司徒俊雄可謂是風光無限,由母后親手安排策劃的殲滅陳宮勢力一戰,令他大出風頭,改變了過去以往那種昏庸無能、貪酒好色的形象。而且頻頻現身公眾場合發表演說,得到了許多大臣的擁戴支持,聲勢如日沖天,完全蓋過了三弟。

 大為得意的他每天在府內大擺慶功宴席,在一片阿諛奉承聲飄飄然起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淑皇后費盡心血為他安排的一切,沒過多久就讓他厭煩了,貪酒好色的本性又開始顯露出來。

 打自見過姜吟雪、姬無月、鍾玉容三女的絕色姿容後,他是色心大動,恨不得全把三女弄上手。

 不過姬無月與姜吟雪駭人聽聞的修為令他有色心沒色膽,加上母后的一再嚴厲警告,令他不敢亂來。

 他倒是對鍾玉容動過歪念頭,隻可惜鍾玉容從未出過門,一直呆在二弟的府內,一直令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對於冷豔成熟的沈鳳嬌,他甚至也動過歪念,隻是懾於「劍聖」的威名,也是不敢亂來。

 他玩過的女人很多,卻無人能與高貴聖潔的姜吟雪、冷豔妖媚的姬無月、秀麗可人的鍾玉容相比,沒能把三女弄上手,這在他心中一直引以為憾。

 對獨佔三大絕色美人的張小崇,似乎沒把自已放在眼裏,這令他又嫉又恨,隻是母后對他一直很是器重,他隻有先忍著。隻要自已登上帝位,一道聖詣,把那家夥滿門抄斬,三個絕色美人兒還不是盡入他手掌中?

 他有些迫不急待的逼錢夫子與母后趕緊策劃,快一點發動,剷除掉兩個弟弟,自已好快一點登基帝位。

 府內的妻妾、歌姬舞女,他已經玩膩了,這些天來,母后一直嚴厲的督促他,一眾手下更是受到嚴厲警告,沒人再敢從外頭掠來美人供他淫樂。

 好久沒有玩過新鮮的美人了,他心情大為不爽,平日專門幫他從外地弄來美人的幾個手下給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就差沒給他一腳踢飛了。

 「太子殿下,」府內的外事總管蒙琦良上前稟道。

 「什麼事?」司徒俊雄不耐煩道。

 「太子殿下,屬下請來了一個戲班子,您可以去欣賞欣賞,」蒙琦良討好道:「聽說當家花擔鳳穎小姐很是不錯,色藝雙絕吶。」

 司徒俊雄聽得心中大樂,拍著蒙琦良的肩膀道:「蒙總管啊,你果然是本太子的知心啊,呵呵,好好幹,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你!」

 母后早知他所幹的勾當,嚴厲警告過他的一眾手下,誰再敢亂來,定斬不饒。蒙琦良能想出如此好辦法,讓他大為高興。

 蒙琦良一副受寵若驚樣,躬身行禮道:「多謝太子殿下賞識。」

 鳳穎小姐的確是色藝雙絕,不僅人美,琴藝更是高明,令滿堂賓客連連喝彩。

 鳳穎小姐雖沒姜吟雪的聖潔高貴,姬無月的冷豔妖媚,鍾玉容的秀麗可人,卻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嬌憐,令人憐惜不已,這種女人,最容易讓男人生出成就感。

 司徒俊雄高興得口流都快流出來了,拍拍蒙琦良的肩膀,後者會意的點點頭。

 司徒俊雄回到自已的寢室,隻穿著內衣等候美人的到來,房內擺放著數盆燒得通紅的火炭,溫暖如春。

 沒過多久,鳳穎小姐在兩個侍女的「扶持」下進來,兩個侍女脫除她身上的裘皮大衣,行禮後退出。

 司徒俊雄笑瞇瞇的打量鳳穎,如雨絲般的秀髮自然披散,薄如蟬翼的粉色輕紗遮掩不了玲瓏的誘人曲線,柔嫩的肌膚光滑白晰,散發著浴後的清香,迷人俏臉的羞紅與緊張不安我見猶憐。

 司徒俊雄哈哈一笑,道:「美人請坐。」

 鳳穎退後一步,雙手抱胸,顫聲道:「殿下,民女已許配夫君,請殿下自重。」

 司徒俊雄已有兩天沒碰過女人,鳳穎小姐的嬌憐令他色心大動,身體某處已是怒髮衝冠。

 他嘿嘿笑道:「哦,他是誰?不要怕,本殿下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要錢要官全隨他,本殿下隻要鳳穎小姐!」

 他已是按耐不住強烈的慾望,將內衣脫掉,赤裸著身體朝鳳穎逼去,面上那淫邪的笑意、眼中野獸一般的光芒,實在嚇人。

 他身體的醜惡模樣已令鳳穎尖叫著捂臉轉身,她已如受驚的小鹿嚇得渾身顫抖。

 司徒俊雄淫笑道:「美人,別看它怪模怪樣的,待會你償到了它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你就會覺得它可愛了,甚至天天想吃它,嘿嘿……」

 「不要過來……」

 嚇得渾身顫抖的她才記起要逃出去,手忙腳亂的去拉門,可是門是從外邊鎖住的,根本拉不開。

 「跑啊,快跑啊!」司徒俊雄怪笑道。

 凡是給帶到這裏來的美人,全身上下全給仔仔細細的搜過一遍,確定沒有藏匿武器,就連銀釵木簪首飾等這些東西,都不能帶進來。稍為有點修為的,不是給制住經脈,也會被貫喝一種可抑制內力的藥水,變成手無縛雞之力。

 鳳穎恐懼的一步步退後,司徒俊雄獰笑著一步步逼來。

 感覺到腳後跟碰到東西,後邊沒路了,她嚇得面色蒼白無血,突覺身體一緊,驚恐絕望的尖叫聲中,已給司徒俊雄攔腰抱住,按倒在床上。

 她拚命的尖叫掙紮,拳打腳踢爪抓,無奈對方的力氣大得無法抗拒,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的。

 「嘶嘶嘶」的一陣裂帛聲,身上的薄紗已給司徒俊雄撕個精光。

 「美人,我來啦!」

 司徒俊雄怪叫著撲到她身上,肆意妄為,她隻能無助的哭泣掙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候,鳳穎幽幽醒來,發覺司徒俊雄仍趴在自已身上,呼呼的直喘粗氣。

 「美人,你醒了,怎麼樣?爽吧?」司徒俊雄怪笑道。

 他沒注意到鳳穎眼中閃現的一絲決死的光芒,仍是說道:「本殿下沒想到你仍是處子之身,這樣吧,以後就留下來服伺我吧,榮華富貴少不了你,說不定以後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呢,哈!」

 鳳穎幽幽歎息一聲,強顏笑道:「希望殿下記得自已說過的話……」

 司徒俊雄得意的大笑起來,又開始衝鋒隱陣起來。

 鳳穎似乎不堪負重的發出低低的呻吟聲,雙臂攀上司徒俊雄的肩膀,勾著他的頸脖。

 「殿下若累了,可躺下來歇息,讓鳳穎服侍殿下……」

 司徒俊雄樂得哈哈大笑起,翻身躺下,鳳穎騎跨在他身上,緩緩聳動起來。

 躺在下面的司徒俊雄爽得直呻吟,鳳穎彎下腰,紅唇湊近,他不客氣的吸吮起來,鳳穎的反應很熱烈,丁香微吐,在他嘴巴攪動著,挑逗著。

 司徒俊雄隻感覺美人的嘴裏有一股異香,他更為瘋狂的吸吮……

 鳳穎的面上流露出淒美的笑容,在司徒俊雄身上聳動的速度加快,爽得他直閉目呻吟,他雖然感覺腹內隱隱有些不舒服,隻是卻給那種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完全掩蓋了。

 正閉目享受著,他感覺鳳穎聳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睜開眼睛,不由得一怔,鳳穎的眉宇間有一條黑線,透著死亡氣息的黑線。

 「美人,你怎麼啦?」他怔道。

 鳳穎面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她喘息道:「司徒俊雄,你以後再也不能殘害女人了!」

 「哈哈哈……」

 她瘋子一般的大笑起來,滿是汗水的臉上儘是痛苦、堅毅的表情,美眸全是淚水。

 司徒俊雄隻驚得魂飛魄散,一把把騎坐在身上的鳳穎推倒,從床上跳起,卻痛苦的呻吟一聲,捂腹跪伏在床上。

 「你個死賤人,快給我解藥!」

 他明白了鳳穎嘴裏的那股異香就是毒藥,自已卻傻呼呼的拚命吸吮,實在是該死。

 這賤女人可真夠狠的,竟然把毒藥藏在嘴裏,與自已接吻時暗中咬破毒囊,把毒藥傳到了自已的嘴裏。

 鳳穎眉宇間的那條黑線已快延伸至鼻尖,俏臉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得猙獰嚇人。

 「司徒俊雄,你沒有想到會有今日吧,哈哈……」

 司徒俊雄已感覺到小腹的劇烈疼痛,額頭上冷汗直冒,他驚恐萬狀的呼救。

 「來……唔……」

 也不知鳳穎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撲到他身上,用枕頭拚命的壓著他的頭部,令他發不出聲音。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推倒,司徒俊雄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隻覺腹部一陣劇烈的抽動,令他噴出了一口血水,黑色的血水。

 「來人啊……哇……」

 他又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水,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另一則的鳳穎早已氣絕身亡,隻是臉上仍保持著詭異的笑容。

 屋外北風怒號,寒氣逼人,守在寢室外的十幾個護衛凍得縮頭縮身,不住的搓手跺腳。

 「奶奶的,這鬼天氣當值,真是要命啊!」有人不滿的發著牢騷。

 「唉,我們就是命苦啊,哪像太子殿下,摟著美人躺在暖呼呼的被窩裏縱情銷魂……」

 「噓,小聲點,你小子不要命了?給人聽到,頸上吃飯的家夥就搬家了,」有人提醒道。

 「再堅持一會吧,反正也快換崗了。」

第七集 第06章 太公釣魚

 錢夫子、虛量子等人面無人色的看著大床上那兩具裸屍,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整間寢室內一陣寂靜,寂靜得嚇人。

 錢夫子是太子殿下的頭號智囊,腦盤轉得比一般人快,他突然大聲喝道:「陳副總管,你立該入宮向皇后娘娘稟報!」

 「趙副總管,你帶人封鎖太子府,許進不許出!誰若敢硬闖,格殺勿論!」

 「羅副總管,你帶人把那個戲班子給我扣起來,嚴加審訊!」

 「還有,今天輪值的衛士、侍女都給我扣起來!」

 他下了一連串的命令,處理事情倒是井井有條,不愧是太子的頭號智囊,淑皇后器重的心腹。

 虛量子歎息一聲,道:「一切還是等皇后來了再定奪吧。」

 「也隻能如此了……」

 室內所有人全都面色陰沉,都在各打心中的盤算。

 「不好了,蒙總管打傷守門的護衛逃了……」門外傳來衛士惶恐不安的但報聲。

 「一群笨蛋!」錢夫子驚得直跳起來,氣極敗壞道:「給我追,千萬不能讓他逃了!」

 太子斃命一事萬一傳出去,引起的震動與恐慌不敢想像。

 虛量子對著沈鳳嬌道:「鳳嬌,你也去吧。」

 「是,師叔,」沈鳳嬌應諾著匆匆出門。

 蒙琦良本來還在做著白日夢,突然聞聽到太子殿下與鳳穎同時斃命的消息,嚇得差一點癱倒在地。

 戲班子是他找來的,美人是他推薦給太子殿下的,如今兩人在床上斃命,追查起來,他脫不了幹系,光是幫太子找女人這事,就足夠淑皇后砍他的腦袋,不逃才是傻瓜。

 他修為不錯,加上為了逃命,可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沈鳳嬌起步已晚,勉強能追尋著他的蹤跡,隻是追到一條胡同時,寒雨煙突然現身糾纏,隻是略一耽擱,已失去蒙琦良的蹤跡。

 太子的人搜遍全城,卻再也沒有發現蒙琦良的蹤跡,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太子殿下斃命的消息,很快轟傳整個帝都。

 淑皇后聞知消息,當場暈倒,玉妃也是驚得六神無主,好半天才對著候在一旁的太監道:「快,快叫張小崇統領!」

 張小崇正在府內與珠兒等人戲耍,突然聞聽此事,不由得嚇了一跳,就連姬無月也是面色微變,低頭沉思起來。

 張小崇匆匆趕到永甯宮,淑皇后正哭得昏地暗,一見他,更是哭得大聲,且不顧侍候一旁邊的宮女太監,撲入他懷中,直哭得地動山搖,風雲雷動。

 張小崇出門之前,姬無月已交待了他一些話,他撫著淑皇后的後背,柔聲道:「人死不能複生,淑後請節哀順便,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你要堅強,現在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你處理,遲恐生變。」

 「俊雄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張小崇安慰道:「不許說這樣的話,太子殿下走了,不是還有我們嘛,你撒手不管了,跟著你的玉妃等人怎麼辦?你忍心看著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一旁的玉妃也哭道:「姐姐你可不能扔下我們不管呀……」

 「你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一個人的,而是屬於大家的,所以,你更應該堅強,化悲痛為力量,擊倒你的敵人!」

 「我……我該怎麼辦?」淑皇后哭道。

 「去太子府,先把人心穩定下來,千萬別讓他們散了,萬一那些人全投到三王子手下,那大夥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玉妃也道:「對對,小崇說得對極,姐姐還是趕快去吧。」

 張小崇提醒道:「錢夫子的腦子不錯,點子多,多問問他,我會幫著玉妃看住宮裏。」

 淑皇后抽咽道:「沒有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她心裏,此刻除了張小崇,再無人可依靠了。

 太子殿下在府裏遇刺身亡,朝野震動,一時間謠言四起,那種暴風雨欲來的感覺更讓人心中發慌、恐懼。

 那些原先支持太子殿下,立場不大穩定的人更是惴惴不安,驚恐異常。樹倒獼猴散,如今太子殿下完蛋了,他們得趕緊找出路,現在能投靠的,好像隻有三殿下了。

 淑皇后移駕太子府,迅速召集親信及一些朝庭重臣議事,之後派出大批信使,帶著她的親筆書信給支持太子的地方總督。

 那些輪值的衛士、侍女經過審訊後,全部無罪釋放,府內一些平日辦事不力的人給降職或受到訓斥,一些辦事勤快、有能力的人得到提拔獎賞,人事上基本沒什麼變動。

 淑皇后的賞罰分明大得人心,加上她處事果斷、迅速,頗有幾分大將風度,還有虛量子等人的支持,很快令人心穩定下來。

 那個戲班子與鳳穎的身份來曆很快弄清,他們都隻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賣藝人,與任何勢力都沒有瓜葛。

 以前被掠來的女人,一見太子殿下,不是嚇得渾身癱軟就是歡喜得刻意討好,妄想飛上玉枝頭,嫁入侯門。

 對玩膩的女人,司徒俊雄把她們送回去,並送了一筆錢,那些女人都是哭哭啼啼的忍氣吞聲。

 夜路走多會碰到鬼,鳳穎偏偏是個貞烈的女子,清白之軀受到污辱,竟咬破藏匿在牙齒裏的毒膠囊,與太子同歸於盡。太子殿下一生好色如命,糟蹋了許多女人,最終死在女人手上,這是因果報應。

 太子在三天之後下葬,戲班子的一十二人被當成刺客同謀陪葬,成為了皇權爭鬥的犧牲品。刺客鳳穎的屍體神秘失蹤,有人說被暴屍荒野,被野狗叼走,也有人說被厚葬在某處地方,更有人說被她的未婚夫婿帶走,總之眾說紛紜,真假難辯。

 人們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已經死去的弱女子,他們在意的是皇權爭鬥中的二王子殿下與三王子殿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這不僅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甚至是他們的生命,家族的存亡。

 因為淑皇后的及時、妥當的處理,忠於太子的勢力隻是走了一些不穩定的人,其他人仍忠心於皇后娘娘。

 二王子與三王子這邊則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一時之間讓人難以揣測,現在的局勢看似簡單,卻又詭異難測。

 永甯宮內,疲憊不堪的淑皇后一身縞服,靠坐在軟椅上,人憔悴了許多。

 陪在一旁的隻有張小崇與玉妃兩人。

 「小崇,我該怎麼辦?」

 淑皇后一副無精打采、心灰意冷樣,玉妃則神情有些緊張的看著張小崇。

 張小崇沉聲道:「若皇后真的不肯登基帝位,唯一可行之計,那便是轉而支持二王子!」

 「是支持,雙方合作,」他解釋道。

 堂堂的一國之後,豈能屈就臣服於一個王子,他知道淑皇后的心理,還有支持她的一幹人,有得跟二王子談上幾天的價錢了,政治真是令人頭痛的東東。

 淑皇后歎了口氣,道:「錢夫子他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們擔心的是將來……」

 「小崇,你大老婆在二殿下一邊,這事就拜託你了,」玉妃說道。

 張小崇早知道會由他出面跟二殿下談條件,當即爽快答應,因為無月老婆跟他分析了形勢,除了與二王子合作外,他們別無選擇。

 淑皇后道:「具體事宜,小崇,你跟錢夫子商議一下,由你全權代表,錢夫子做你的副手。」

 她歎息道:「我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隻有你了……」

 玉妃也道:「小崇,淑姐姐如此信任你,可千萬別傷姐姐的心呀。」

 張小崇點頭,他一向心軟,對美人的軟語相求,幾乎從未拒絕過,更何況是曾經與他上過床的美人,況且,她們的目的隻是為了自保,爭取該得的利益,要求上並不過份。

 他現在擔心的是二殿下司徒驚虹這邊,三王子司徒霸天是過於自信,樹倒獼猴散,他相信太子的人都會認清局勢,投靠到他這一邊來,他等對方自動送上門來,那樣對方可用的碼價就很低了。

 二殿下司徒驚虹估計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所以兩方人都沒有什麼動靜,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張小崇知道淑皇后沒有時間等,合作之事必須盡快搞掂,否則拖的時間長了,變數就越大,他隻有主動去找司徒驚虹,碼價、聲勢弱了一些。

 回到府中,他想把這事與無月老婆商量一下,卻發現她與錢夫子正在說話,錢夫子不住點頭,一副受到啟發而欣喜若狂的神情。

 錢夫子見他回來,行禮道:「大人回來了,皇后娘娘命在下在此等候大人。」

 姬無月笑道:「你們自已商議罷,我困了,想歇息一會。」

 張小崇笑道:「夫子什麼事如此開心啊?」

 錢夫子樂呵呵道:「若非大人的夫人點破玄機,在下還一直蒙在鼓裏,現在是茅塞頓開,撥雲見日,咱們再好好商量一些細節,然後可以與二殿下好好談談了。」

 張小崇聽得心中大樂,原來無月老婆都幫他想好法子了,看來今晚得好好犒賞犒賞她才行,哈

第七集 第07章 寝宮要挾

 二王子府。

 因太子殿下被刺殺一事,府内戒備更爲森嚴,人手增加了一倍,明崗暗哨流動哨,外加坐鎮的高手,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寝室内,數度激情之後,極度疲憊的雷瑄睜開眼睛,看着沉睡中的夫君。

 自聞知太子殿下遇刺身亡後,夫君顯得很高興,也變得很興奮,這一夜一連要五六次,雖然折騰得她全身散架,卻也讓她享受到了那種欲仙欲死的銷魂滋味。

 夫君可是第一次如此興奮,就連洞房花燭之夜都未有如此表現,她知道鍾玉容的影子、還有姜吟雪的,仍占據着夫君的心,不過她有信心處理好這些事,讓夫君更加寵愛她。

 她知道自父親答應這門親事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雷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就已經與夫君牢牢的捆綁在一起。

 她更知道皇族成員之間争奪帝位的殘酷,如今對夫君有威脅的兩個對手,太子殿下已經被刺身亡,隻剩下三王子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除了竭盡全力鬥倒三王子外,他們别無選擇,否則死的将是他們。

 她滿足的伸了個懶腰,仍殘留着濃濃春情的俏臉卻是突然一變,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令她全身發寒,顫抖不已。

 她能感覺到寝室之内,除了她與夫君外,還有第三者存在。

 本能的第一個反應是扯過錦被掩住裸露的身體。

 “誰?”

 一張豔絕天下的面容映入眼簾。

 雷瑄怔道:“姬無月……”

 寝室内的第三者是夫君結義兄弟小崇的第二位夫人,妖宗宗主姬無月,一身黑色緊身短打勾勒出絕美誘人的身姿,更增添了幾分妖詭莫測。

 姬無月低聲笑道:“深夜打擾,還請王子妃恕罪。”

 她雙手負後,站立床前,并無一點知罪之意,俏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顯得高深莫測。

 雷瑄心中突然一寒,她想到了姬無月雖是小崇的二夫人,卻是支持三王子殿下,她深夜潛入王府内,莫非是來刺殺夫君?

 她知道姬無月的修爲高得吓人,整個帝國,除了姜吟雪外,似乎再無人能夠牽制住她。自已萬一呼救,隻怕聲音還未發出,就已經給她殺了。再者,以她的修爲,就算是守在外邊的護衛沖進來,她也有足夠的時間殺死夫君與自已,再從容逃離。

 想到這裏,她心中反倒鎮定起來,淡淡道:“弟妹深夜造訪,一定有什麽事了!”

 姬無月若真要殺他們夫婦,隻怕早動手了,用不着跟她說這麽多廢話。

 “嗯。”

 姬無月漫應一聲,背過身,淡淡道:“王子妃還是喚醒二殿下吧,有些事情,恐怕你是做不了主的。”

 此刻姬無月以背對着她,令她心兒不禁狂跳起來,粉拳也握得緊緊的。

 雷家的撼天拳也是江湖一絕,一拳轟擊對方的後心,能不能一舉重創對方?

 她心中又猶豫起來,以邪道至尊姬無月的修爲,肯以背示人,豈不會有所防範?她的修爲高得吓人,自已一拳轟出,極可能被她深厚無匹的功力反震,受傷的反倒是自已……

 雷瑄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想要出手的強烈欲望,伸手搖醒沉睡的夫君。

 司徒驚虹睡得正沉,給夫人搖醒,從床上坐起,怔道:“夫人怎麽啦?”

 面色突然微變,他也感覺到了室内還有第三者。

 “原來是弟妹……”

 他手忙腳夫亂的穿好衣服,輕咳一聲,道:“弟妹深夜造訪,不知有指教?”

 對方深夜現身寝室之内,令他心中惱火,卻不敢發作,自已功力雖強,卻沒有信心能接下姬無月的一擊。

 他也知道姬無月來此的目的無非是有兩個,一是殺了他向三弟邀功,二是與他合作,談條件。

 姬無月轉過身來,微微一福,行禮道:“民女姬無月見過二殿下,失禮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司徒驚虹呵呵笑道:“我與小崇是結義兄弟,我的家也就是你們的家,要來便來,随意出入,何罪之有?”

 一旁的雷瑄也笑道:“是呀,小崇也真是的,也不帶弟妹來玩玩,大家聚上聚,拉拉家常也好嘛。”

 姬無月輕咳一聲,道:“無月來此,夫君并不知情。無月隻是想冒泡問二殿下幾個問題,不知二殿下可肯回答?”

 司徒驚虹笑道:“弟妹不必如此客氣,有話盡管說,隻要大哥能幫上忙的,一定幫,呵呵。”

 姬無月淡淡道:“無月在此先謝了,太子殿下已遇刺身亡,不知二殿下有何看法?”

 她直入正題,司徒驚虹不得不認真面對,沉思一下,正色道:“大哥一死,隻剩下我與三弟了,雖然實力上我仍不如三弟,不過,我相信淑皇後會支持我的,因爲她别無選擇,三弟太過殘暴,若他做了國王,淑皇後将來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他接着道:“有了皇後的支持,我相信實力上不會與三弟差得太遠,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要看淑皇後能不能壓得住那些人,我也需要一些時間來磨和調整,若再有弟妹的幫助,應該勝算大增。”

 太子的實力與三王子可以說不相上下,若淑皇後能夠全部控制而轉過來支持二王子,兩方勢力融合,絕對可以壓倒三王子,司徒驚虹說得有些謙虛了。

 他現在擔憂是有兩點,一是淑皇後能不能完全控制住太子的那些手下,二是三弟給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若他現在發動,赢的機率非常高。

 姬無月贊道:“二殿下分析得挺準确呀。”

 司徒驚虹呵呵笑道:“弟妹過獎了,這都是給逼出來的,沒法子啊。”

 姬無月道:“二殿下是否也如三殿下一般,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司徒驚虹心中微驚,暗呼厲害,面上卻是平靜如常,隻是笑了笑。

 姬無月又道:“二殿下是不是擔心淑皇後沒有能力控制那些人?”

 這一次,司徒驚虹的面色終于變了。

 姬無月淡淡道:“二殿下分析得很準确,可惜消息不夠靈通,事發當天,淑皇後已采取懷柔手段控制局勢,走的隻是少數幾個牆頭草。”

 司徒驚虹面色再變,淑皇後這麽快就控制局勢了?看來自已的情報系統仍是很薄弱啊。

 不容他多想,姬無月的下一句話又令他手足冰冷,面色變得難看之極,就連一旁的雷瑄也是面色蒼白無血。

 “二殿下不知道三殿下已經派人與淑皇後接觸過了嗎?”

 姬無月突又說道:“二殿下,無月鬥膽向殿下讨一道聖詣。”

 司徒驚虹一怔,不解道:“什麽聖旨?”

 随即苦笑道:“弟妹說笑了,大哥何來聖旨?”

 心中卻是狂喜萬分,姬無月這話,已等于表示支持他。姬無月與姜吟雪修爲之高,可說天下無敵,一個代表江湖正道,一個是邪道至尊,得到她們的支持,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無月疑心病很重,害怕殿下一旦登基帝位後追究無月的過錯,所以無月想向殿下讨一道永不收回的免死聖旨。”

 手中能握有一道國王陛下的免死聖旨,已經是不知幾輩修來的運氣,她一張口,要的不僅是免死聖旨,而且是永不收回的聖旨,可謂是獅子大張口。

 “好!”司徒驚虹爽快答道。

 姬無月的要求是有些過份,不過亦是考驗他的時候,他知道若不答應,姬無月隻怕要提着他的人頭向三弟邀功了。

 姬無月微微一福,行禮道:“多謝大哥。”

 見她改口稱大哥,司徒驚虹與雷瑄懸着的心兒才完全放下來。

 有姬無月的支持,加上淑皇後的勢力,他現在要的隻是時間,隻需要一點點時間。

 免死聖旨很快寫好,姬無月仔仔細細的看過一遍,收入懷中,再度盈盈一福,嬌聲道:“無月恭祝陛下與皇後娘娘永享太平,壽與天齊。”

 不等于二人反應過來,她已翩然出門,房中隻回蕩她柔媚撩人的輕笑聲與話聲。

 “小妹另送了一份薄禮給大哥大嫂!”

 随後外邊傳來了凄厲的慘呼聲,兵器的猛烈撞擊聲,跟着是“有刺客”的高吼聲,紛亂的腳步聲。

 雷瑄俏臉一變,吃驚道:“她……”

 司徒驚虹面色也是微變,冷哼道:“是三弟派來的刺客!也是她所謂的大禮。”

 “這女人夠可惡的!”他低聲罵道。

 給人要挾的滋味畢竟不好受。

 雷瑄安慰道:“夫君,她……”

 司徒驚虹擺手道:“你不必爲她講情,可惡的張小崇……”

 “殿下,殿下安好?”門外傳來護衛焦急的呼叫聲。

 司徒驚虹冷哼道:“沒事,姓姬的是自已人,刺客一個也不許放跑,全給我宰了!”

 這幫飯桶手下,還吹說什麽固若金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讓姬無月潛入寝室,她修爲非尋常高手可比,這也就罷了,連三弟派出的刺客都能潛入到府中腹地,真是混蛋加三級。

 “林總管!”他高聲喝道。

 “屬下在,殿下有何吩咐?”門外有人應道。

 “本府内有奸細,你給我找出來!”司徒驚虹不滿道。

 若府内沒有奸細做内應,刺客再高明,也不可能悄然無息的潛入到寝室附近而不被發覺,除非是姬無月那種級數的絕頂高手。

第七集 第09章 帝都之亂

 今天是邪道至尊姬無月與代表正道的百竹庵玄矶大師的弟了姜吟雪決鬥之日,翠雲峰上擠滿了觀戰的人,能目睹兩大絕世高手交戰,獲益非淺。

 三王子府外仍如往常一樣守衛森嚴,府内氣氛卻極緊張,全府上下已是全副武裝待命,在等候三殿下的命令,他們等待這一刻等得太久了,誰都掩飾不了面上那緊張、狂熱、嗜血的神情,這一戰之後,等待他們的将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司徒霸天也在等待翠雲峰的消息,三個行省一十二萬大軍已在城外指定地點潛伏,另幾個行省的兵力牽制住忠于太子或二王子的行省,令他們不敢發兵。

 城内,他把忠于他的四大派會集中起來,加由寒雨煙率領的妖宗弟子,分别攻擊二王子府與太子府。兩個城衛軍師團彈壓住其他的城衛軍師團,把數十名高級将領繳械軟禁起來。

 一小部份高手圍住元帥府,虛張聲勢,令雷大元帥與傲笑天不敢妄動。

 一個半的城衛軍師團封鎖城門等交通要道,剩下的城衛軍由他親自率領,攻擊皇宮,與裏面的人裏應外合,殲滅宮裏的皇家近衛隊,逼迫父王讓位。

 他在府裏等得焦急萬分,卻不敢冒失發動,他與姬無月的合作協議已是名存實亡,隻是還沒有翻臉而已,姜吟雪修爲太高,剛好由姬無月克制住她,隻有等兩人交手之後,他才敢正式發動。

 現在已是箭在弦上,将發未發之際,這種等待實在令人難受,幸好從翠雲峰那邊終于傳來消息,姬無月與姜吟雪已經交上手了,他松了一口氣,一連串下達了不少命令,醞釀已久的計劃終于發動了。

 街上的行人突見大批的士兵出動,知道有事情發生,全躲進家裏,關上房門,以免殃及池魚,很快的,整個帝都全被震天的吼殺聲所籠罩住。

 司徒霸天坐鎮府内,他在等城裏的局勢完全控制住之後才出馬,在他身邊是一衆高手,這是攻擊皇宮的主力。

 好消息不斷傳來,十二個城衛軍師團的高級軍官已被控爬制住,士兵們給嚴令呆在營房裏不得外出,城門等各交通要道也已全部控制住。太子府、二王子府已被包圍,正發動攻擊中,潛伏城外的三支大軍正快速向城池移動。

 随後又傳來消息,太子的人不堪一擊,稍爲抵擋了一陣便一哄而散,不過由寒雨煙帶隊攻擊二王子府時卻受到了頑強的抵抗,攻擊受阻。

 攻擊二王子府受阻,令他也有些驚訝,連雲十八寨的人果真有點門道,看來仍是低估了二王兄的實力。

 他把鬼宗的力量全部派出,增援寒雨煙,同時命令攻擊太子府的人在擊潰敵人後,立刻集合趕往二王府,一舉擊潰二王兄。

 發布完命令後,他帶着所有手下直撲皇宮。

 司徒霸天沒有想到他的手下攻擊過狠,太子的人不堪一擊,稍爲抵抗全一哄而散,這些江湖草莽、獨行大盜攻入府内後,強盜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來了,到處搶劫奸淫,有的爲了金錢美酒女人不惜大打出手,有的則拼命追擊潰散的敵人,整支隊伍已經散亂無法集結。

 隊伍行至半路,司徒霸天對着身後一個黑袍老者耳語幾句,後者帶着四個面目陰冷的年青人退出隊伍,消失在小巷中。

 大隊人馬來到皇宮門前,看到外邊并無一個守衛,鐵門緊閉,司徒霸天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按計劃,他率大隊人馬抵達皇宮大門時,裏邊的人也同時發動,占據大門,放他的人長驅直入。可是皇宮裏靜悄悄的,鐵門緊閉,門外一個人也沒有,這實在令人心中發毛。

 正猶豫不決中,皇宮城牆上突然站起一人,卻是妖宗宗主姬無月,把他與他的一衆手下駭得面無人色。

 一襲黑色短打勁裝的姬無月負手站立城牆上,身上幻現的金芒不住交織纏繞着,似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怒龍盤旋在半空,不時發出幾聲龍吼,懾人心魄。

 “三殿下帶着如此衆多人手入宮,想造反不成?”她森冷道。

 司徒霸天怔道:“你……不是在翠雲峰嗎?”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是呀,在那不好玩,所以就回來了。”

 司徒霸天皺眉道:“姬宗主,你們之間有協議的……”

 姬無月咯咯笑道:“那個協議不提也罷了。”

 “該死的女人!”司徒霸天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已知道行動失敗,對方早有準備,他現在指望的是城外的三路大軍及時殺入,還有他最後派出去的那個黑袍老者能幹掉二王兄,如此一來,父王就是惱怒也拿他沒有辦法。

 遠處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吼殺聲,那吼殺聲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令他大喜,三路大軍總算及時殺入城裏了。

 姬無月咯咯嬌笑道:“三殿下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我們能料到你今日發動,自然早有萬全之策。”

 她的話令司徒霸天及一衆手下駭得面無人色,所有行動早在對方預料之中,那豈不是全完蛋了?

 姬無月咯咯笑道:“三殿下,我要是你,早一劍抹脖子了結算了,省得丢人現眼。”

 “除司徒霸天及他的心腹外,其他人棄械投降,可免一死!”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冷無比,令人心寒膽顫。

 司徒霸天看着面現驚惶不安的手下,厲聲道:“退路已斷,隻有殺入皇宮才有活路,兄弟們,給我殺!”

 他帶的這一路人馬全是忠心無比的手下,雖已軍心動搖,不過退路已斷,也唯有拼死殺入宮中才有活命的希望子,他們揮舞着兵器,發出震天的吼殺聲,直撲皇宮。

 城牆上突然冒起無數弓箭手,在甯副統領的喝令下萬箭齊發,令人魂飛魄散的怪嘯聲中,如蝗箭雨迎頭撒下,标出無數的血花,跟着是凄厲的慘呼聲不斷傳出。

 司徒霸天的這批手下多是高來高去的高手,他們冒着箭雨躍上城牆,揮刀斬殺弓箭手,姬無月與甯副統領在城牆上掩護弓箭手撤退,兩人擊殺了不少高手,才雙雙躍下城牆,退回陣中。司徒霸天的手下則打開鐵門,放自已人進來。

 鐵門大開,欣喜若狂的司徒霸天率衆沖入宮内,沖前的人卻駭得慌忙止步,在他們面前是黑壓壓的一隊官兵,擺出半月型的防禦陣勢,巨盾在前,鋒利的長槍平伸,後面幾排長槍斜舉,組成密密麻麻的槍陣,後幾排則是張弓搭箭的弓箭手。

 司徒霸天的手下多是高手,單打獨鬥,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把這些士兵全部消滅掉,但士兵們結成的是防禦陣勢,陣勢中有殺傷力恐怖的強弓,若強行攻擊,死傷必定慘重無比。

 司徒霸天高吼道:“前面的人退開,士兵列陣,快!”

 前在沖面的人急忙退往兩旁,讓出中間的空地給城衛軍,隻是那些士兵們還未列好陣,後面已傳來一陣紛亂,紛紛往前湧。

 “我們被包圍了,我們被包圍了……”有人驚恐萬狀的尖叫起來。

 在他們身後,兩旁街道突然湧來兩支隊伍,都擺出攻擊的陣勢,前面幾排是盾斧兵,後面是弓箭手,踏着整齊沉重的步伐逼來。

 逼近至強弓的射程,盾斧兵停下穩住陣勢,弓箭手張弓搭箭,在長官的命令下射出第一波勁箭。

 幾千人擠成一團,如此密集的目标,根本不用瞄準,閉眼睛都能射中目标。

 “嗖嗖嗖”的勁箭破空聲充滞半空,無數血花冒出,凄厲的慘呼聲不絕于耳,隻第一波攻擊,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與受傷的士兵。

 兩支大軍左右逼來,那些城衛軍拼命的往宮裏擠,許多人擠踏成一團,拼命的逃竄,根本無人想到要列陣反擊。

 司徒霸天無奈下隻得下令全部往前沖殺,同時關閉宮門,若能突破陣勢沖入宮殿裏,強弓就完全失去威力了。

 “放箭!”甯副統領高聲吼道。

 第一波密集的箭雨射倒了一批人,第二波跟着射出。

 “退後!”

 士兵們緩慢有序的退後,沖來的人不是給勁箭射倒,就是鋒利無比的長矛洞穿,也有身手高強的人擊飛了長矛,想突入陣中,卻給巨盾死死封在陣外,成爲弓箭手射擊的目标。

 此時已是沒有退路,司徒霸天隻能拼命的率人往前沖鋒,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一些高手終于突入陣中,瘋狂砍殺起來。

 “撤退!”

 士兵們在甯副統領的指揮下,紛紛往後退,由宮中侍衛高手迎擊敵人,士兵們則在外圍布成了一個大圓陣,嚴防敵人逃走。

 一時間,兩方人纏糾在一起,瘋狂砍殺,吼殺聲、兵器撞擊聲、慘嚎聲、呻吟聲不絕于耳。

 地上全是遺棄的各式兵器,死狀各異的屍體,鮮血将地面全染紅了。

 司徒霸天帶來的那些城衛軍,除一小半人逃入皇宮裏,關上大門暫時逃過一劫外,留在外邊的士兵眼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第七集 第10章 兩敗俱傷

 攻打太子府的那一批人在接到司徒霸天的命令後,僅能集合了一部份人趕往二王子府,剩下的一部份人為了金錢美酒女人搶得發紅了眼,不惜揮刀相向。

 錢夫子與虛量子帶著大批高手突然殺回,全殲了司徒霸天的這批手下,就連棄械投降的人也給一刀了結。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虛量子呵呵笑道:「夫子果然妙計。」

 錢夫子笑道:「哪裏哪裏,虛先生過獎了,這還不是大夥出力的結果,呵呵。」

 他是此次行動的策劃人之一,負責指揮這一邊,虛量子是他的副手。

 正說著話,一個滿血污血的城衛軍軍官衝進來道:「錢先生,東門告急,大批叛軍拚命衝殺,欲突破重圍,請求增援。」

 錢夫子面色一正,拱手道:「就請虛先生帶領一部份人趕往東門增援,我帶人增援二王子府。」

 「好的,夫子保重!」虛量子帶著一部份人匆匆離去。

 看著虛量子帶人離去,錢夫子慢吞吞的整理衣裳,一點也沒有趕往二王子府增援的意思。

 一個瘦高精悍的漢子低聲道:「夫子……」

 錢夫子拍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淑後與大夥,明白沒有?」

 那漢子想了想,點頭道:「夫子高明。」

 錢夫子道:「最好把這事忘了,小心禍從口入!」

 那漢子躬身道:「在下明白,多謝夫子!」

 錢夫子點點頭,懶洋洋道:「好啦,大夥集合啦,咱們要去二王子府啦。」

 等他集合好隊伍,加上一輪鼓勵士氣的話,已足足花去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不疾不慢的帶隊前往二王子府增援。

 二王子府內殺聲震天,兩方人在殊死搏殺,地上躺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遺棄的武器,一片狼藉。

 寒雨煙、申霸天分別指揮著大批高手瘋狂進攻,加上從太子府那邊過來增援的一部份高手,司徒驚虹所承受的攻擊壓力大大超過了最壞的預測。

 誰也沒有估計到司徒霸天在這裏投入了三個大門派、妖宗、鬼宗的力量,外加一隊五百人的城衛軍。

 原先在府內設伏,的確重創寒雨煙的頭兩輪攻擊,但隨著鬼宗高手的到來,雙方隻能硬拚,一隊路過的城衛軍也給寒雨煙命令加入攻擊,再加上從太子府過來增援的一部份人,司徒驚虹倍感壓力,全靠著連雲十八寨的弟子依托建築物頑強抵擋。

 寒雨煙立功心切,手下雖損失慘重,卻仍是下令瘋狂攻擊,這種不計代價的狂野攻擊,加上她與申霸天的修為超強,的確令司徒驚虹的手下損失也不小,外府已被佔據,隻得退守內府頑強抵抗,同時派人四出求救。

 寢室內,司徒驚虹不安的回來走到,手下來報說有兩路援軍已趕來,隻是卻遲遲未見,敵人的攻擊十分兇猛,他隱隱感覺到所擬定的計劃似乎有某處環節出了差錯,隻是時間緊迫,讓他沒有時間細細思考。

 計劃正確,但估計錯誤,加上某一環節出了差錯,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殿下,情況危急,先從秘道撤走吧,」身邊的親信護衛急聲催促道。

 雷瑄也道:「夫君先撤走吧,計劃是死的,可以變通嘛,安全為上呀。」

 幾個護衛高手掀開石闆,露出一個暗洞,拖著二殿下強行進入暗洞裏。

 見夫君的身影消失在暗洞裏,面色蒼白的雷瑄下令封死暗洞入口,指揮手下拚命抵擋,甯死不退。

 錢夫子帶的援軍總算趕來,從後邊發動攻擊,寒雨煙率一部份手下回身迎戰,雙方攪成一團,捉對撕殺,戰況極慘烈。

 她手中的銀色彎刀幻出一道銀芒,抹過一個對手的咽喉要害,旋身退步中,又斬入另一個對手的胸膛。

 才抽出彎刀,遠處突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快速飛掠而至,眨眼就逼近身前。

 「什麼人?」

 兩名手下上前攔截,卻連對方都沒看清,已是慘呼著飛拋出兩旁。

 「黑白二老……」

 寒雨煙驚得俏臉蒼白,握刀的手顫抖起來,眼中流露出恐懼不安之色。

 那是兩個年過花甲,面目陰沉的老者,分別穿著黑白長袍,手指枯瘦如殭屍,全身上下鬼氣沖天,大白天的突然出現,也足以嚇死膽小的人。

 白袍老者陰聲道:「雨煙小姐,老宗主有令,朝你即刻前往百竹庵!」

 面色蒼白的寒雨煙躬身行禮道:「二老能否格外開恩,先讓雨煙把這事辦完了?」

 黑袍老者皺眉道:「你想跟著司徒霸天一起完蛋?玄磯大師的弟子薑吟雪、劍聖的師弟虛量子、弟子沈鳳嬌都已趕過來了!」

 寒雨煙面色再變,失聲道:「三殿下他……」

 黑袍老者淡淡道:「給姬宗主困死在皇宮裏,大勢已去,若不是我看著你長大,真想一掌斃了你!」

 寒雨煙打了個寒顫,躬身行禮道:「雨煙知錯,請二老法外開恩。」

 白袍老者陰聲道:「求我們沒用,還是回去等候老宗主發落吧!」

 黑袍老者一袖拂出,將一個給對手打得跌跌撞撞衝來的大漢拂得拋飛出幾丈遠,歎道:「不服宗主管教,犯上作亂,妄圖謀奪宗主之位,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

 寒雨煙已是駭得面無人色,跪伏地上,顫聲道:「雨煙跪求二老在師父面前替雨煙求情!」

 黑袍老者道:「你無月師妹已經替你求過情了,否則來的不是我們,而是那個六親不認的無心客了。」

 白袍老者冷冷說道:「快去吧,到了百竹庵,先找玄磯大師,或許她會幫你說說話。」

 「多謝二老,」寒雨煙躬身再謝,從地上彈起,消失在四通八達的小巷裏,黑白雙奴也跟隨著離去。

 三人的對話,讓兩方交戰的人都聽到了,司徒霸天的人已是鬥志迅速低落,再也無心戀戰,稍為抵擋兩下便一哄而散。主子完蛋了,不逃才是傻瓜。

 在一間普通民房的後院,靠在牆邊的一個空水缸突然動了幾下,跟著緩緩移開,地面上露出一個洞口,一個身著軍官制服的大漢探出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爬出地面,

 他對著洞裏打了個平安的手勢,然後持著手中的武器入屋搜查。

 房裏沒人,房子的主人可能出門了,他鬆了口氣,轉過身子正欲出門,突然感覺脊樑處升起一股寒意,全身通體發寒,汗毛直聳立。

 他能感覺到身後似乎站著一個人,與他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噴出的熱氣。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無邊的痛浪已如黑夜將他淹沒,在倒下的瞬間,他看到了二殿下在幾個同袍的攙扶下,正從暗道口上來,四道寒芒如閃電一般驟然暴現,之後不省人事。

 二王子府內,司徒霸天的手下聞知主子完蛋,全都無心戀戰,能逃的逃的,逃不了的隻有棄械投降。

 雷瑄擔心夫君的安危,帶著一群護衛趕到暗道的出口處,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一口氣喘不過來,眼前一黑,人往後便倒。

 皇宮裏的戰鬥很快結束,司徒霸天的手下無人能接得下姬無月的一擊,除了百來個心腹手下拚命護著他,給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圍住外,其他的手下不是戰死就是投降。

 四周全是重重巨盾,如林長槍與弓箭,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飛出重圍。

 「天不助我!」

 司徒霸天絕望的歎息一聲,成王敗寇,他清楚的知道自已的下場是什麼,隻是他不服,他竟然敗在了二王兄的手裏,敗得很慘!

 天空中突然炸起紅蘭兩道煙花,格外的壯觀美麗。

 「哈哈哈哈……」

 本已經完全絕望的司徒霸天突然放聲狂笑起來,令在場的所有人俱都疑惑不解。

 「靠,這家夥嚇傻了?」張小崇搖頭道。

 站在他身邊的姬無月卻是皺起了眉頭,面上神情陰晴不定。

 司徒霸天越眾而出,揮舞著雙臂,不停的狂笑著。

 「二殿下已死,我是帝位的唯一繼承人,你們還不快跪下效忠?哈哈哈!」

 「這家夥不會是想當國王想瘋了吧?」

 姬無月搖搖頭,沉聲道:「他說的極可能是真的。」

 張小崇怔道:「不會吧?」

 正說話,宮外奔來錢夫子與幾名軍官,一個個面色蒼白無血,一副世界未日的驚恐不安表情。

 「張大人,不好了,二殿下他……他……遇刺身亡……」奔來的錢夫子滿臉悲傷道。

 「什麼?」

 張小崇駭然色變,就連鎮靜自若的姬無月亦是俏臉一片蒼白無血。

 「哈哈哈,聽到了沒有?你們還不快一點跪下效忠本王?哈哈哈……」

 司徒霸天得意洋洋的狂笑著,他由一個失敗者突然變成了勝利者,這種大起大落的心情,實在讓人發狂。

 所有人面面相覷,剛才還對三殿下趕盡殺絕,突然間要向他效忠,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想想將來,他們這些向三殿下動過刀子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四周已傳來騷動不安,那低聲議論響成嗡嗡的一片,士兵們已是現出驚惶不定神色,全都望著自已的長官,長官們則望向張小崇。

第七集 第11~12章

 第十一章淑後執政

 錢夫子壓低聲音道:「張大人快想個辦法,再這樣拖下去,遲恐發生兵變啊!」

 看著四周驚惶不安的士兵,有少人已放下手中的武器,司徒霸天的手下叫囂著、怒罵著、狂笑著,又哭又笑的一副癲狂樣。

 許多士兵在司徒霸天的喝令下,已垂下了手中的武器,驚恐不安的退後,整個陣型已開始散亂。

 張小崇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二殿下掛了,司徒霸天是帝位的唯一繼承人了,還能拿他怎樣?

 錢夫子歎氣道:「若三殿下登基帝位,一旦坐穩了,你我,包括在場的絕大部份軍官,恐怕全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的話令附近的軍官全部色變,的確,他們都是向三殿下動過刀子的人,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必定要報複的,一眾高級軍官無不面現驚恐不安之色,目光全望向張小崇與甯副統領。

 錢夫子的一名手下嘀咕道:「不如大夥全擁戴淑皇后執政算了!」

 另一個也說道:「若由三殿下執政,大夥兒趕緊用佩劍抹脖子痛快了斷,省得連累家人族人。」

 「張大人,怎麼辦?」

 「那位兄弟說得有理啊。」

 「是啊,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淑皇后了……」

 「張大人,你拿主意吧,大夥兒全聽你的,大不了一起掉腦袋!」

 「對對!張大人,你拿主意吧,水裏火裏,兄弟們全跟著你幹了!」

 不少心急的軍官七嘴八舌的亂成一片,擁戴淑皇后執政,那是唯一可行的主意,淑皇后雖然是女流之輩,但總好過抄家滅族吧?

 「大人以為如何?」錢夫子低聲問道。

 張小崇對這個提議也為之心動,司徒霸天若坐穩了龍椅,第一個要幹掉的,恐怕就是他與無月老婆了,他可不想坐以待斃,目光不由得投向姬無月。

 姬無月點點頭,對著錢夫子淡淡道:「夫子好計謀好手段,這事兒若引發什麼嚴重後果,本宗主一定在夫子身上一一討還了!」

 錢夫子打了個寒顫,姬無月身上狂湧而出的無匹氣勢,壓迫得他差一點崩潰癱倒,就連他的幾個隨從也駭得面無人色。

 以姬無月的修為,誰敢懷疑她的話,她若要殺一個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她的追殺,還是趁早抹脖子的好。

 錢夫子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珠子,賠笑道:「姬宗主放心,在下仔細估量過了,絕無問題,這事一了,我們隻需再營造支持淑後的聲勢便可。」

 「奶奶的,幹了!」

 張小崇大聲高喝道:「所有士兵,聽我號令!」

 惶恐不安的士兵們突然聽到他以真氣逼發出的話聲,無不嚇了一跳,全都望向他,除了濃重的呼吸聲外,全場靜悄悄的。

 張小崇大聲道:「列好隊型!」

 士兵們忙挺胸列好陣型,眨眼間又恢複了原先的陣勢。

 「弓箭手準備!」

 那些弓箭手一怔,箭矢搭上強弓,拉開弓弦,心中卻更是惴惴不安,攻擊的目標可是當今的三王子殿下,未來的國王陛下啊。

 司徒霸天面色微變,隨即獰笑喝道:「大膽,我是堂堂的三王子殿下,你們未來的國王,誰敢亂動?必定抄家滅族!」

 他的那些手下也高聲叱喝,給士兵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一個個面色陰晴不定,握武器的手已是顫抖,有的連箭矢都夾不緊,掉落地上。

 這事兒畢竟太嚴重了,一個不好,真的要掉腦袋,還連累到家人族人,那就更慘了。

 張小崇大聲喝道:「陛下口諭,三王子圖謀不軌,犯上作亂,纂奪王位,謀殺兄長,實屬大逆不道,論罪當斬!」

 「放箭!」

 士兵們舉著強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敢發第一箭。

 「誰敢放箭?」司徒霸天怒喝道:「張小崇,你想造反不成?小心父王誅滅你全家!」

 「我看你們誰敢放箭?」他厲聲高喝,陰森冷厲的目光掃視全場,全身散發的霸道氣勢令士兵們更為膽怯。

 錢夫子對著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幾個護衛點點頭,分別從幾個士兵手裏拿過強弓,張弓搭箭,瞄準司徒霸天。

 「放箭!」

 張小崇這一次是聚集十成功,驟然大喝,聲音高吭,直裂雲霄。

 「嗖嗖嗖」幾聲箭矢離弦聲傳出,幾支勁箭閃電般直司徒霸天。

 「該死的,你們竟敢動手,本殿下要誅滅你們全族!」

 司徒霸天咒罵著,揮劍掃飛了射來的勁箭。他剩下的那些手下怒吼著衝來,要把暗中放箭的士兵揪出來。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著,有些士兵本來就對三殿下不爽的,再聽到他威脅的話,立刻射出了手裏的箭矢。

 一支,兩支,三支……更多的箭矢射出,一下子變成了漫天箭雨,密密麻麻的如黑雲一般罩向司徒霸天等人。

 「我靠,你們真要造……啊……」

 「媽的,這幫家夥真敢啊……」

 「快,保護殿下……啊……」

 「媽的,兄弟們,拼了!」有人高吼著舞動兵器衝來,眨眼間就給數十支勁箭貫入體內,變成了刺蝟。

 「急速射!」甯副統領高聲吼道。

 射一箭也是掉腦袋,反正已經射出了第一支箭,再多射又有什麼關係,士兵們紛紛朝著密集的目標瘋狂射擊。

 淒厲的慘呼聲不斷傳出,空氣中彌滿了血腥味,皇宮變成了一場屠殺。

 士兵們不知道自已射了多少輪箭,等到甯副統領叫停的時候,地上全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三殿下連同他的手下全給射成刺蝟,慘不忍睹。

 張小崇看著錢夫子,沉聲道:「剩下的就是錢夫子的事了!」

 錢夫子樂呵呵道:「那是那是,張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把事情辦得穩穩妥妥的!」

 現在三個繼承帝位的殿下都掛了,除了淑皇后外,還有誰能執掌朝政?他現在要做的是發動忠於淑皇后的大臣們四處遊說,營教聲勢。

 一場謀奪帝位的叛亂就此結束,大批士兵仍在四處搜捕叛亂分子,偶爾有些零星的抵抗,抵抗者的結局不是棄械投降就是給一擁而上的士兵剁成肉泥。

 刺殺二殿下的兇手一直搜尋不到,知道秘道出口的隻有少數幾個人,二殿下在出口給敵人候個正著,隻能說明在他的心腹手下中潛伏有三殿下的人,至於奸細是誰,因三殿下與他的心腹手下給殺的殺,逃的逃,二殿下的那幾個心腹手下也戰死當場,此案成了解不開的迷案。

 事情演變成這樣,姜吟雪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當初要二殿下避進皇宮的,隻是他為了能讓所有計劃順利實施,堅持要留在府內,這也許是天意吧。

 那些心中有鬼的大臣惶恐不安,擔心頸上人頭落地,一些大臣則憂心重重,為帝國的命運擔憂,一些大臣則靜觀其變。

 二殿下遇刺身亡的消息傳來,淑皇后也是驚得魂飛魄散,不知如何是好。

 一下子失去了最後的兩個兒子,國王陛下一口氣喘不上來,兩腿一蹬,一命歸西,整個皇宮亂成一團。

 國王陛下駕崩,大大小小的事兒全落到淑皇后頭上,把她忙得連哭的時間都沒有。錢夫子不愧是這方面的人才,把所有事兒處理得有條不紊,安全方面則由張小崇與甯副統領全權負責。

 幾個行省的軍隊合兵一處,暫時交由雷大元帥統率,坐鎮帝都。

 張小崇第一次忙得焦頭爛額,幸好姬無月在安全方面很在行,加上姜吟雪等女的幫忙,大大減輕了他的壓力。

 國不可一日無主,滿朝文武大臣對誰繼位問題爭得不可開交,原先忠於太子的大臣擁戴淑皇后登基,忠於二王子的大臣及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以雷大元帥為首,反對淑皇后執政,理由很簡單,帝國從未有過女人執政的先例。

 而原來支持三王子殿下的大臣們則為他們未知的命運惶恐不安,一直保持沉默。

 當天夜裏,經過錢夫子的一番談話之後,這些大臣紛紛表示支持淑皇后執政,不過因雷帥等大臣的堅決反對,雙方仍不能達到一緻。

 主持會議的淑皇后突感身體不適,經禦醫把脈診斷,確定淑皇后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懷的是男嬰。

 這消息有如晴天霹靂,令滿朝文武百官又驚又喜,王位終於有了繼承人,雷帥等人讓步,先由淑皇后代為執政,等到王子長大舉行成年冠禮後交出大權。

 數天之後,國王陛下、二王子、三王子隆重下葬,舉國緻哀,淑皇后正式執政,昭示天下,以安撫人心。

 她採納了錢夫子的建議,獎賞加封了此次平叛有功的文武大臣,對支持三王子的那些大臣也採取了寬大處理,令那些大臣感激涕淚,誓死效忠。各行省惶惶不安的總督也得到了賞賜安撫,人心漸定。

 戰亂中一些被焚燬破壞的民房、誤傷至死的無辜平民,淑皇后也給予了一些相應的補償。一些受災嚴重的地區,朝廷開倉放糧,減免賦稅,百姓歡呼萬歲。

 淑皇后處事的果斷冷靜、公正寬容,讓雷帥等人大為讚賞,盡心輔助,淑皇后的政權日漸鞏固。

 第十二章皇宮辭行

 淑皇后的辦事能力與魄力,令姜吟雪也大為佩服,淑皇后也許比二王子司徒驚虹還要強,或許帝國由她執掌,何償不是一件好事。

 對淑皇后懷有身孕一事,也有一些閑言非語傳出,不過很快就給雷大元帥等一幹重臣強行彈壓住,誰敢再議論此事,殺無赦!

 他們才不管這孩子是如何來的,重要的是,現在這孩子是帝國的未來,絕不容有半點差錯。

 帝國內亂期間,飛龍帝國在邊界集結了百萬大軍,極有大舉進犯之意。邊關告急,雷帥統帥四個精銳軍團進駐邊關,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也率著連雲十八寨的弟兄前來協助。

 因守城軍已有準備,加上懾於雷帥與傲笑天的威名,飛龍帝國大軍不敢進犯。

 帝都平靜後的兩個月,張小崇終於找到與淑皇后單獨會面的時間。

 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淑皇后依靠在他懷中,張小崇摟著她,撫摸著她隆起的肚子,低聲說著話兒。

 「真的有五個月了?」

 他隻記得兵變前的幾天,淑皇后才說要孩子的,怎麼這麼快就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淑皇后紅著臉嗔道:「你不相信?陛下已有五年多未碰過我,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雖然人家與你……與你……胡鬧時,採取了避孕措施,不過仍是懷上了,這也是天意罷……」

 張小崇呵呵直傻笑,好奇問道:「真的是個男孩?」

 淑皇后紅著臉道:「從妊娠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男孩,就算生出來的是女孩,也注定了要是男孩!」

 張小崇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是女孩,隻能用偷龍轉鳳的辦法把女孩換成男孩。

 他擔心道:「那孩子怎麼辦?」

 淑皇后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麼能虧待自已的孩子?你放心,早安排好了,錢夫子早已想好了,安排得面面俱到,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張小崇點頭道:「幸好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夠頭痛的。」

 淑皇后「哧」的輕笑道:「有什麼好頭痛的,他若真是我們的敵人,你那個無月老婆早動手把他幹掉了,我才不擔心呢。」

 想想也是,太子還在的時候,錢夫子雖然是他的頭號智囊,但卻得不到發揮的機會。如今他受淑皇后重用,才有機會把他的才智發揮得淋漓盡緻。

 他的厲害在於他的智計,滿朝文武百官,全給他耍得團團轉,連吟雪老婆都查不出二殿下的死因是出自錢夫子的手筆。若真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對手,張小崇相信無月老婆肯定會像除掉毒王莫非一樣除掉錢夫子。

 淑皇后突然羞聲道:「這麼多個老婆,你應付得來嗎?要不要我叫禦醫配製一些藥……」

 張小崇哈哈大笑道:「你敢懷疑我的本事?九陽神功是最厲害的床第功夫,你是不是還沒有償夠它厲害?」

 他吃吃笑道:「就是再多再厲害的女人,也隻有求饒的份兒,哈!」

 淑皇后滿面羞紅,嗔道:「你呀,總是這樣不正經……呀,你……你……想害死我呀……」

 原來張小崇在她耳朵裏呵了口氣,一雙魔手撫上了她高聳的胸部,令她全身發軟。

 「抱緊我……」

 淑皇后喘息著,在他懷中扭動起來。

 張小崇已感受到了她的身體的潮熱酥軟,擔心道:「你又想了?擔心胎兒……唔……」

 他的嘴巴已給溫軟的紅唇的封住,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今天要走了,最後這一次吧,輕一點就沒事的……」

 張小崇心中歎了口氣,他此次進宮,的確是來向淑皇后辭官告別的。

 他抱起嬌喘不已,媚眼如絲,滿面春潮的淑皇后走向大床,兩人在柔軟的大床上擁吻纏綿……

 偏偏在這要命的時刻,門外傳來宮女的稟報聲。

 「稟皇后娘娘,玉妃娘娘求見。」

 淑皇后「唉」的歎息一聲,滿臉幽怨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要命,妹子可真會挑時間……」

 兩人慌忙下床整理好衣服,玉妃從外邊進來,拋了個媚眼給張小崇,見到淑皇后面上紅潮未退,心中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哧」的低笑起來。

 給她看穿的淑皇后俏臉更紅,羞赧道:「妹妹來了。」

 玉妃走近她身邊,低聲道:「姐姐可要小心哎,千萬可別動了胎氣。」

 淑皇后的一張臉已經紅如初升的朝陽,粉頸低得幾乎要碰觸到自已的胸部。

 玉妃看著張小崇,幽幽歎息一聲,道:「早知道我也要一個孩子了,真羨慕姐姐……」

 張小崇幹咳一聲,道:「玉妃,我要走了。」

 「啊,這麼快?」

 玉妃秀目微紅,滿臉幽怨,她雖知張小崇要辭官離去,隻是由他嘴裏說出來,心裏仍是空蕩蕩的難受。

 張小崇默默將兩人緊擁入懷中。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緣盡了,人亦散了。他原先隻是抱著獵豔的心態,不想淑皇后卻對他情深意重,若她隻是普通的女人,年紀再大也無所謂,他大可帶著她回家,可惜她是萬眾矚目的一國之後,而且掌管著整個帝國的命運,他能帶她走嗎?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不能因為淑皇后一個而冷落了無月、吟雪她們,雖知她懷有自已的孩子,可是他必須走。因為淑皇后不隻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而是屬於整個帝國的。

 直到張小崇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玉妃歎息一聲,道:「姐姐為何不留住他?」

 淑皇后亦長歎一聲,幽幽道:「能留住他麼?」

 玉妃奇道:「為什麼不能?反正他已經不能人道了,不如把他留在宮中,這樣就可以長相廝守了,省得每夜獨守宮帷,望燈長歎……」

 淑皇后俏臉微紅,道:「硬把他留下,他會開心嗎?再說了,姬無月、姜吟雪,還有他那些小妾肯答應嗎?」

 玉妃道:「為什麼不肯,難道她們甯願守活寡也不改嫁?」

 淑皇后俏臉更紅,低聲道:「要不要打個賭?」

 玉妃奇道:「打什麼賭?」

 淑皇后道:「就賭他那些妻妾,沒有一個會離他而去!」

 玉妃眨著眼問道:「賭注是什麼?」

 淑皇后白了她一眼,道:「賭注是以後你少來挑逗我……」

 玉妃的俏臉也飛紅起來,嗔道:「姐姐,人家是寂寞嘛,再說……再說你不也是……」

 淑皇后幹咳幾聲,道:「賭不賭?」

 玉妃吃吃嬌笑著,一把摟住她,道:「不賭,我才不上當呢,嘻嘻,小崇走了,姐姐再不陪我嘛,我會寂寞死的,嘻嘻……」

 「哦,對了,小崇給我留的什麼禮物?姐姐,你的呢?是什麼東西呀?」她問道。

 淑皇后摸著自已的隆起的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就是小崇留給她的最好的禮物。

 玉妃小心翼翼的打開手上拿著的長形錦盒,淑皇后也好奇湊過來看。

 「啊」的兩聲驚呼,兩人面上全是紅雲,羞赧之極。

 錦盒裏裝的是兩根仿製得栩栩如生的淫具,打磨得光滑閃亮,造工之精緻逼真,巧奪天工,令人歎服。

 「哇……」

 玉妃紅著臉歎道:「跟真的一樣,莫非出自天機大師之手?小崇想得真周到,嘻嘻,絕世好寶貝呀……」

 「呀,這裏有按鈕,還會伸縮轉動,爽死人了,我愛死了,嘻嘻……」

 玉妃手裏拿起一根不住伸縮轉動的家夥,紅著臉道:「姐姐要不要先試一試?」

 淑皇后滿臉羞雲,呸了一聲,正色道:「妹妹別鬧了,他要走了,你代我送送他吧……」

 玉妃面色一暗,歎道:「他……不是不讓我們送的嗎……」

 淑皇后道:「你就在遠遠的地方看看就行,你出入比我方便多了,我這一走動,還不得全城驚動?去吧,幫姐姐這個忙……」

 玉妃晃了晃手中的家夥,吃吃笑道:「那姐姐以後也要幫我這個忙哦,嘻嘻……」

 她把東西塞入淑皇后手裏,吩咐道:「姐姐要收好這兩樣寶貝哦,別弄壞了。」

 她滿心歡喜的出宮去了。

 張小崇回到府裏,姬無月等女早已收拾好東西,東西裝了好幾輛馬車,這些不是大臣們送的就是淑皇后賞賜的,大件東西裝不下的,隻好留在府內。

 見他一副依依不捨樣,姬無月嗔道:「怎麼,捨不得淑皇后了?」

 張小崇幹笑道:「哪有,呵呵,這裏畢竟住了一些時日,突然間要走,總有一些留戀的……」

 一旁的姜吟雪勸慰道:「妹妹怎麼啦?」

 姬無月哼了一聲,道:「你問問他,淑皇后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裝作沒看到吟雪老婆瞪來的目光,他幹咳幾聲,掩飾道:「怎麼還不啟程,我到前邊看看去……」

 「你……你……真是死性不改呀?氣死我了!」姜吟雪恨聲道。

 姬無月歎道:「唉,天天跟著他,一不留仍是讓他鑽空子了……」

 兩人對視一眼,在瞬間似乎已經交流了許多,若真要管住夫君,晴兒柳眉她們不行,隻有她們兩個才可以,兩人當中,必須得有其中一個死死的看住他。

第七集 第13章 新郎的悲哀(大結局)

 雲夢行省。

 張府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今天是張大少爺娶妻納妾的大好日子,這一場婚禮轟動了整個行省,前來慶賀的客人多得數不清,賀禮堆積如山,不僅連總督淩大人夫婦都親自來道賀,就連淑皇后都派人送來賀禮,面子大得不得了。

 這位張大少爺泡妞的本事真是大得不了,大得令人眼紅、佩服,原本已娶了行省最美的姜二小姐為妻,如今又娶的兩個姿容不輸於姜二小姐的大美人,另外幾個小妾亦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天下的美人兒讓他收入房裏了,怎麼不令人眼紅!

 老祖宗一整天都笑得哈不攏嘴,七個孫媳婦,一個生一個,張家也有七個曾孫了,如果一個生五六個,哈,張家在小崇這一代興旺起來,她想不笑都難。

 新郎倌的酒量再好,也經不過住狐朋狗黨的輪番轟炸,已是有了七分醉意,若不是今天是洞房花燭,隻怕要給灌得當場醉倒。

 段複不知替他喝了多少碗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給人抬著扔到床上,雯雯在他房裏照顧著。

 她現在已是天機大師的幹妹子,木湘君是怕她一個下人在張府受委屈,才讓天機大師認了這個幹妹子。

 沐湘君原先的意思是要將她送與張小崇,張小崇曾對段複拍過胸口,要幫他找個好老婆,雯雯的美貌絕不在珠兒等人之下,亦如珠兒般溫柔體貼,他可是有些捨不得,珠兒小玉等人倒沒什麼,可惜無月老婆的醋意非常的大,吟雪老婆也大為不滿,不得不忍痛割愛了。

 他們是在回家時經過維羅行省,順道進天機谷拜訪了天機大師,姬無月與姜吟雪看得緊,沐湘君沒有機會與他親近,隻能長籲短歎。

 表弟要娶妻成親,她這個遠房表姐當然要去,天機大師不得不再次出谷,這一路上,眾人創造了讓段複與雯雯單獨相處的機會,兩人談得極來,段複也比以前說話多了,變得也主動大膽,看來再加把勁,也能贏取雯雯的芳心了。

 天機大師夫婦都跟隨著來雲夢行省,自然也少不了一份特殊的禮品,那就是一張有著各種助興關機的特大號木床,七八人同時在上面滾都是綽綽有餘。

 張傳宗張老爺子也是給灌得暈糊糊的站不穩,他也是心情大好,來者不拒,敬酒罰酒統統喝個底朝天,若不是夫人在桌底狠踩了他幾腳,隻怕也像段複一樣給人抬下去了。

 沈素華把他拖到一邊,壓低聲音道:「一下子六個老婆,我真擔心小崇……」

 張傳宗呵呵笑道:「老婆,放心吧,小崇他遇到高人,傳授了他一手床第上的功夫,好像叫什麼什麼神功,厲害得緊吶!」

 「嘿嘿,改天我也弄來學學,嘿嘿……」他搓著雙手呵呵笑道。

 沈素聞華面色一紅,嗔道:「老不正經的!」

 張傳宗一本正經道:「夫妻歡愛,這可是正經事吶!」

 「夫人啊,我近來發覺你越來越厲害了,再不學上幾招,恐怕招架不了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厲害啊!」

 滿面羞紅的沈素聞華啐了一口,嗔道:「死鬼,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越老越不正經了……」

 面色微沉,警告道:「你今晚敢喝醉得像爛泥,就永遠不要上我的床!」

 張傳宗吃吃笑道:「不會不會,夫人放心,今晚保證像以往那樣生龍活兒,哈!」

 沈素華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瞪了他一眼,紅著臉低頭走到另一邊招呼客人去了。

 洪錚與淩承文想拉著張小崇再灌酒,卻「哎」的一聲,回頭看著自已的老婆。

 「夫人為何踩我?」

 兩人也已有了六七分醉意,手上各端著一大碗酒。

 沈鳳嬌瞪了洪錚一眼,嗔怪道:「今天是小蟲子的大喜日子,你們兩個存心要他他灌醉呀?」

 雲夢五少中一個還未娶妻的哥們吃吃笑道:「就是要灌醉小蟲哥,把他灌得爛醉如泥,氣死他的六個老婆……」

 寒雨煙瞪著他,笑罵道:「你小子還未娶媳婦,懂什麼,去,一邊玩去!」

 她瞪著淩承文道:「今晚不許喝醉!」

 淩承文怔道:「今天是小蟲子的大喜日子,大家開開心,一醉方休嘛。」

 寒雨煙咬牙切齒道:「別的天你喝得醉死了更好,今天就是不行!」

 洪錚怔道:「大嫂,這是為什麼?」

 寒雨湮沒由來的俏臉飛紅,嗔道:「問你老婆去。」

 洪錚望向自已老婆,沈鳳嬌也如大嫂一般俏臉羞紅,動人之至,比之洞房花燭新婚之夜更美更豔,不禁「咕「的一聲,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口水。

 小五子在一旁搖著頭吃吃直笑道:「大哥二哥真是兩隻呆頭鵝,大嫂二嫂她們是……」

 下面的話未能說出口,已給寒雨煙與沈鳳嬌雙雙制住了經脈,變成了一個張大嘴巴的木頭人。

 「噫,你們幾個在說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呀?」淩若華笑嘻嘻湊過來問道。

 一年多不見,她出落得越發美麗動人,可惜仍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禍性子。

 沈鳳嬌指著不能動彈的小五子道:「若華來得正好,小五子喝醉了,你把他帶回家罷。」

 淩若雲面上難得現出一絲紅暈,高興道:「好呀。」

 小五子眼中露出求救的神情,如果他能開口說話,早大叫救命了。

 誰都知道淩二小姐對小五子有意思,隻是小五子卻像避瘟神一樣躲著淩二小姐,這下慘了,讓她找到機會了,小五子一副欲哭無淚的完蛋表情。

 淩二小姐不由分說,大眾廣庭之下就這麼抱著小五子離去,心知肚明的人俱都掩嘴偷笑,小五子今次是逃不出淩二小姐的魔掌了。

 沈鳳嬌紅著臉,輕扯了一下洪錚的衣服,低聲道:「夫君,我們回去罷。」

 轉身時與寒雨煙的目光對個正著,兩女俱都滿面紅雲,羞赧之極。

 洪錚心神領會的嘿嘿直傻笑,老婆今晚越發美豔動人,也比往常不知溫柔了多少N萬倍。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淩承文吃吃笑道:「原來二嫂春心萌動等不急了……哎……」

 手臂上給老婆掐了一把,痛得他眥牙咧嘴的一臉怪相。

 「死鬼,你走不走?我也等不急了……」寒雨煙恨聲道。

 「啊!」

 淩承文一呆,隨即吃吃笑道:「馬上走,馬上就走!」

 淩府掌鞭的車伕老張正靠坐在車轅上哼著小曲兒,見小兩口匆匆忙忙的出來,不禁怔道:「少爺少奶奶……」

 淩大公子道:「十萬火急,快,回府!」

 老張面色一變,怔道:「府裏出事了?」

 淩大公子吃吃笑道:「後院起火了,快,我要趕回去救火!」

 老張嚇了一大跳,府裏起火了?那還了得,二話不說,甩動長鞭,抽得叭叭作響,以他平生以來最快的車速拚命的往總督府趕。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張老爺子樂呵呵的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已給夫人拉著進房。

 春風得意的新郎倌哼著小曲兒,在六間新房外俳徊,六個嬌滴滴的新娘子,到底要先進哪一間房?

 嘿,不管了,由大到小,從頭到尾輪著殺一遍再說!

 心中拿定主意,他輕手輕腳的姬無月的房前,伸手推門,噫,房門是鎖著的!

 張小崇輕輕敲門,低聲道:「無月老婆,開門啦,洞房花燭,春霄一刻值千金嘛,別浪費了良辰美景,快快開門啦。」

 房裏傳來姬無月甜得膩死人的聲音,「夫君,你去玉容妹妹那去罷……」

 張小崇一怔,輕笑道:「也罷,反正你也跑不了,哈!」

 來到鍾玉容的房間,門也是上鎖的,他敲門道:「玉容,快開門啦,我是小崇。」

 「夫君,你先去陪無月姐姐罷。」

 張小崇搓著雙手道:「她叫我來陪你的。」

 「……那……那你先去找柳眉晴兒她們罷……」

 任他怎麼哄,房門就是不開,無奈下隻好去敲柳眉的房門,老個老婆都是你推我讓,拒絕開門,就連一向非常聽話乖巧的小玉珠兒也拒絕開門,勸他先到兩位少奶奶的房裏。

 「不會吧?寒冬臘月的,我這個新郎倌要沒地方睡?」

 張小崇回頭又敲姬無月的房間。

 「夫君呀,今夜你還是先去陪陪她們罷,無月先安歇了。」

 房內的紅燭熄滅了,張小崇無奈的又敲鍾玉容的房門,得到的答複俱都一樣,每個老婆都是你讓我我讓你,誰也不願開門。

 張小崇呻吟一聲,看來老婆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他無奈下隻好跑去敲吟雪老婆的房門。

 「老婆,開門啦,我是小崇,冷死我了……」

 房內響起姜吟雪的聲音,「夫君怎麼啦?洞房花燭還在外面瞎逛?」

 張小崇可憐兮兮道:「唉,別提了,每個新娘子都不開門,我……我沒地方睡了……」

 「哧」的一聲低笑自房內傳來。

 「洞房花燭夜,到我這來睡,像什麼話?就算妹妹們沒意見,我這個做大姐的也不好意思呀,快快去罷,她們隻是不好意思而已,吟雪要安歇了。」

 張小崇痛苦的呻吟一聲,不會這樣慘吧?洞房花燭夜,他這個做新郎倌的竟然沒有地方睡覺?

 第一次與吟雪洞房花燭沒能圓房,已經夠慘的了,這一次一下子娶了六個老婆,更是慘到沒地方睡覺?5555555怎麼這麼倒黴啊?

 一股襲人的寒風吹來,凍得他直打哆嗦,呵著凍得發紅的手,他縮成一團。

 兩次洞房花燭都這麼慘,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了!他做賊一般躡手躡腳的溜到廚房,偷了幾大壺酒,再溜到自已的書房,幸好書房裏還有一張小床,要不然今晚可慘了。

 嘴對著酒壺狂灌一氣,連衣服鞋子都沒脫,直挺挺的倒到床上蒙頭大睡。

 第二天一早,六位嬌豔動人的新娘子幾乎不約而同的起身出門,彼此詢問下,才知新郎倌不在任何人的房內,不禁面面相覷。

 昨夜她們相互謙讓,都拒絕新郎倌進房,沒想到誰也不讓新郎倌進房。

 「一定在大姐房裏,」鍾玉容低笑道。

 正好姜吟雪走來,小玉嘴快,問道:「大少奶奶……」

 卻給姜吟雪瞪了一眼,她俏皮的吐了吐舌,紅著臉道:「大……姐,少……夫君還未起房嗎?」

 姜吟雪怔道:「夫君不在我房裏呀!」

 「啊……」

 感謝大家對小弟的支持,本書到此,算是完結了,因對此書不太滿意,看著讓人不爽,刪減了一部份,實在抱歉,小弟盡力在下一本書寫好,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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