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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第143章
第十八集(第二部)

之八 牽絆

「無痕,妳對這裡有沒有什麼感覺?」

站在鐵製的欄杆閘門外,牧童和無痕張眼望著圍牆裡面的房子。那是座落於某山區裡的一棟三層樓別墅,在林間的包覆下,周圍環境顯得清新而優美,彷彿如同世外桃源般。

牧童可是歷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無痕給帶到這個地方來。這地方他只來過幾次,印象記的不是很深特,所以可是花了好大番功夫才找到的。

這裡,過去曾是大明夫婦三人攜手同心創建起來的家園。

可如今卻是景物依在,人事全非………

從積在地上的落葉和塵土來看,已經有非常久的一段時間,這裡不曾有人居住過。

「感覺………很熟悉…………」

無痕推開生鏽的閘門,慢慢的走進中庭內。

大明夫婦三人裡,就屬她待在這房子裡的時間最長,庭內許多草木都是她親手所植,因此就算記憶被抹滅,內心那份熟悉感也不會輕易的就淡忘掉。

無痕不過是在中庭繞了一圈,心中的鼓譟情感就讓她覺得相當難受。所以當她來到房子的大門前時,反而不禁略為猶豫了起來,不知該不該伸手將它打開。

最後無痕還是深吸了口氣,轉動起門把。

門沒鎖,直接應聲而開。

屋內的擺設一如往常,只是堆積上了層厚厚的灰塵。

無痕並沒停留下來多看幾眼,腳步很自然的往樓梯間走去,並且直接來到了三樓的某個房間前。

當然,無痕並不是特意的,而是心裡有種感覺吸引著她來到這,身體也很自然的跟著走動。

無痕定了定心神,她有預感這房間裡面放著對她而言相當重要的東西。

雖然無痕已做好心理準備,但是開門那剎那,淚水又不自覺的如泉湧出。

終於,見到面了………

這間房間是大明臥室。當門一打開時,最先看到的,就是牆壁上大明和詩函無痕三人大大的婚紗照。

照片上甜蜜溫馨的笑容,像似在敘述著以往美好的時光。

這八年來,無痕總是藉由牧童的形容,在腦海中試圖拼湊出大明的模樣。日也想著,夜也想著,但結果卻是什麼也沒抓住,心中的空虛一如往常。

如今相隔了八年,終於再見面了………

無痕掩面而泣,身體攤在牆壁上慢慢地跪坐了下來。

看著照片上的自己越笑的溫柔甜蜜,無痕的心就越感到傷痛,因為她居然遺忘了這一切。

望著照片上的大明,無痕的心在抽痛著。她努力的想把這個男子的模樣給記下來,就像是內心最深刻的烙印一樣。

然後總有一天,她會想起來的………

牧童遠遠的看著一切,因為無痕這時的情況最好還是讓她一個人安靜,畢竟她心中的苦沒有人可以替她分擔。

不過,到底會是誰做出這種事………

三聖靈?仰或是其他的元素體?牧童沈思著。

可不管是誰,對方無疑做出了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因為牧童回到人間後發現到,這世上沒有一個人還記得絕的事情,大明的存在就好像從這個世界整個被抹殺了一樣。

到底是怎回事?

本來牧童是抱著一絲希望回到這裡,因為說不定會碰上大明或者詩函,但依這棟房子荒廢的情況看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大明和詩函至今在哪?他們是死是活?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又是誰做的?

這一切的一切,牧童完全無從而知。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對手的實力遠超乎他們的想像之外。

帶著沈重與疑問的心情,牧童從三樓往下一一巡視了各個房間。

當牧童打開二樓某處的房門時,一團急速閃逝的白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媚兒!」牧童放聲大喊著,剛竄過去的不是媚兒是誰。

聽到牧童的呼喝,一隻小小的白色狐狸慢慢地從床腳處走出,但神情顯得戰戰兢兢的,似乎在害怕什麼。

「還記得我嗎?妳該不會一樣也把大明忘了吧?」牧童樣子顯的好無力。

「記得,我全部的事情都記得!對不起,我居然什麼事也做不到。」媚兒帶著哭腔說。

牧童聞言精神一振,馬上脫口問:「告訴我!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媚兒稍為冷靜了一下,從當日三聖靈之一的戈登突然殺上門來開始說起,後來雖然詩函及時趕了回來,但無奈她和無痕最後還是被三聖靈給抓走。

「王八蛋!居然來這手。」牧童憤然的說,他已經能猜到是怎回事了。

三聖靈如果抓到了詩函和無痕,那大明力量在強也沒用。在以兩女的安全威脅下,大明根本不會反抗,接下來要宰要殺自然隨他們了。

這一直以來是牧童相當顧忌的一個弱點,看來對方也是很清楚,而且早已是計畫周全,動手迅速果決。

牧童抓狂了一會,意示媚兒繼續說下去。

那天………媚兒看到了。

一座以整片天空為底的巨大魔法陣,以及大明自空中所傳來的最後一段話。

「詩函!無痕!不要哭!也沒必要求她們。不過就是遺忘而以,又不是死了,只要人還活著,就會有相見的一天。我保證,我一定會去找妳們的,因為妳們不只是我最幸福的記憶,還是我生命所擁有的全部,所以我絕對會想起來的!」

「還有你們幾個,三聖靈。你對我們夫婦所做的一切,我記下了,也絕對會好好奉還。不管任何代價,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們殺了。不管時間多長,天涯海角,我也絕對要將你們………趕盡殺絕!」

過沒多久,魔法陣化為白光覆蓋了整個世界。

雖然媚兒不知道那道光是什麼,但那時她立刻逃進了樹林裡,裡面有一處是詩函平時用來練習魔法的地方,那裡還留有詩函前陣子試驗的防禦法陣。因為她常跟詩函去,所以知道。

媚兒就是躲在那裡,才免去了記憶被洗掉的命運。

但這個理論中的試驗法陣還是對媚兒產生了副作用,她的身體被封印成小小的狐狸樣,再也無法變身,連帶力量也大幅度的衰弱。

至於美幸、伊達,琉璃等人,在被白光照射過後,彷彿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呆立著,媚兒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樹林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天人一個一個帶走。

媚兒也不知幸或不幸,被封印的她被搜尋的天人當成一隻普通的動物,才因此沒被帶走,得以繼續留下。

但是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一個人回來過。

「我什麼事情也不能做,最後只能選擇守住這個家。對不起!我太沒用了。」媚兒哭的唏哩嘩啦的,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有點害怕見到牧童。

只是一隻沒什麼力量的小狐貍的她,對外面的世界全然陌生,更別提要出去尋找大明和詩函的下落了。

「不用自責,至少因為妳,我才瞭解到發生什麼事。」牧童出聲安慰著。

從媚兒的話裡能聽出來,大明和詩函因該是跟無痕一樣,記憶全都被消除了,這樣的結果反而讓牧童安心了許多。

畢竟就如同大明所講的,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但同時新的疑慮也浮上了牧童心頭,三聖靈這麼勞師動眾的,結果居然只是封住了眾人的記憶了事,而且還把大費周章的把人間往崑崙的通路全堵起來,顯然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這當中一定有他的陰謀。

牧童記得大明曾經提過,三聖靈說什麼他和詩函命中注定對立之類的鬼話。

現在回想起來,牧童背後就是一陣冷顫。難道三聖靈真的那麼狠,抹去兩人的記憶後在挑起他們的對立!?

不管怎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大明和詩函在說,決不能讓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

當下牧童倉促的去找無痕,可繞了一圈後,卻發現無痕拿著掃把在中庭掃地。

牧童先是一楞,然後走了過去。

「家裡沒人在,一切都弄得亂糟糟的,讓人看了不免笑話。」無痕眼框通紅,淚痕未乾,但依然拿著掃把認真的打掃著。

「妳期望著他們回來嗎?」牧童所謂的他們,指的自然是大明和詩函。

「不是期望,而是相信。」無痕淡淡的說,但話語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時牧童看到了,無痕不再是那個八年來只會以淚洗面的無痕,她回復成了原本堅定的樣子。

「會再見面的。」牧童笑了笑。因為無痕說了和大明一樣的話,就算分隔未知的兩地,但他們渴求彼此的心情卻都是一樣的。

牧童隨後將媚兒的話轉述了一次,當然無痕又被末段大明所留下的話語給弄哭了。

「我是最先回到這個家的人,所以我守著這個家等著他們回來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相公相信,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家的。」無痕哭著說。

「好了!我也該出發去找那個麻煩的小子了。」牧童鬆了鬆筋骨。

他忽然間覺得,未來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悲觀。

大明、詩函、無痕三人之間的聯繫遠比任何事物都還要來的強,最終三人一定會再相逢的,一定會………

打從思語會說話後,林家上上下下都沈浸在一股喜悅的氣份當中。

詩函和她父母更是整天拉著思語和她說話,矯正她的發音之類的。林氏夫婦更為此把工作推到一邊,專心的在家陪小孫女。

「媽……媽媽。」

當思語第一次開口叫詩函媽媽這兩個字時,詩函感動的都哭了。至於叫爺爺奶奶則更不得了,兩老簡直像瘋了一樣又叫又跳的,高興死的要命。

然而每當思語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卻是一反常態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接著開始拿著紙筆塗塗畫畫,因為只有她見過大明的模樣,所以思語想嘗試著將她父親的樣子給畫出來。

可惜天資聰穎的思語,她的繪畫能力卻跟一般的六歲小朋友沒什麼兩樣,畫出來的東西僅僅只能稱之為………塗鴉。

沒有人是十全十美,我們可愛的小小女主角很遺憾的,是個究極畫癡。

在紙上的東西勉強的能看出是一個人型的模樣,只是那像是嘴巴鼻子的東西,位置卻偏的離譜。也許別人看了還會稱讚思語一番說畫的很可愛,但若要拿來認人,恐怕是天方夜譚了。

好奇怪………

思語拿起一張剛畫好的圖樣左看右看的,心裡納悶了老半天。為什麼,她畫出來的東西總是和腦海裡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思語側著頭想了又想,然後拿過一張白紙繼續努力。而在她周圍,早已散落了一大堆畫過的紙張,上面都有著同樣出自思語筆下的塗鴉。

「思語,怎又把自己關在房裡了。」詩函走進思語的房間,看到滿地的畫紙也沒說什麼,只是低下身一張張的撿拾起來,並順口說:「這麼好的天氣,整天待在屋子裡不會覺得很悶嗎?」

對此思語只是回頭笑了笑。

「思語,我真的沒事,妳不用擔心我。」詩函憐愛的伸手從思語後面抱住她。

小思語是個十分敏感的孩子,當時詩函不過是拉著她問了許多有關大明長相的事,從那時候起思語就一反整天愛亂跑的個性,躲在房間東畫西畫的。

因為她感覺到了詩函心中的焦躁與迫切。

思語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快樂起來,不管要怎麼做都好。

詩函也知道自己慌亂的心情帶給了孩子不安,所以在思語面前總是保持著冷靜,可是母女同心,詩函這樣又怎瞞的過思語,尤其思語又是個很特殊的孩子。

兩人聊了幾句後,詩函走出了思語的房間,手上還拿個幾張思語的塗鴉。

一出房門,詩函身體靠在門板上,看著手上的幾張塗鴉,眼淚不自覺的掉了出來。

雖說那人物畫的不怎麼寫實,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很溫暖。

詩函光是這樣看著,就能感受到思語的心意。

「媽媽……又在哭了。」思語望著房門的方向自言自語著。

她知道,每當四下無人時,詩函總是偷偷的躲起來流眼淚,為的就是她那個素未謀面,但卻又是她孩子父親的男人。

這點詩函誰都能瞞,就是瞞不過她這寶貝女兒。

「為什麼我的父母的情況不像正常人呢?奇奇。」思語對著突然冒出在桌上的小雪貂說。

「咭──」

小雪貂彎著脖子,也不知聽不聽的懂思語在說什麼。思語逗弄著小雪貂玩了一會,然後拿起筆來繼續畫著。

雖然思語無法止住她母親的淚水,但把大明的樣子給畫出來,這是目前思語唯一能為詩函做到的事。

撥弄著桌上的戒指,詩函望著有點出神了。

「這戒指是一對的。」

目前關於這只戒指的出處仍在調查中,詩函所知的並不是很多。但光這一句話,對她而言,已經很足夠了。

這是一對的………

詩函感覺心揪的好緊。

失神的詩函就連有人在敲房門也不知道。最後在門外的琉璃姊妹倆,還是自己打開房門悄悄地探頭看著,然後走了進來。

「小姐。」

筱璃的呼喚將詩函的思緒拉回現實裡來,並且應了她一聲。

「什麼事?」

「伊達來了。」

伊達景勝,是林氏財團在台企業的幕後主控人。雖然這些企業是登記在詩函的名字之下,但以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可能親自打理這些事務,因此關於這方面的事都交由伊達和琉璃倆處理,然後向詩函定期做會報。

「嗯,讓他在客廳等一下,我立刻就下去。」

伊達這次來,並不是為了公事。實際上除了公務外,伊達暗地裡為林家處理了不少私事,例如這次的調查行動就是由他負責的。

為了調查機場內那個陌生男子,林家可說是動用了所有手上可動用的資源及人力,可惜的是至今依然仍毫無頭緒。

詩函起身披了件外衣,然後和琉璃姊妹倆到了樓下。

坐在沙發上的伊達一見到三人的身影,立即站起身來迎接著。

雖然詩函跟他說了很多次不必這麼拘緊嚴肅,但伊達卻是很堅持他自己的原則,這大概是因為和他從小所受的教育有關吧,伊達將上司與下屬的關係看待的很謹慎,絲毫不顯得馬虎。

這時伊達年紀約在三十三歲上下,一身品味高雅的衣著配合著帥氣精明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事業非常成功的社會人士。

手握重權加上未婚的身分,伊達在公司裡可說是排名第一的黃金單身漢,而且還是實心鑲鑽的那種,不知有多少女性夢想著釣上這條金龜婿。

不過在詩函眼裡,伊達也僅是一個交情不錯的夥伴而已,不管是公事或私事上,對於他優秀的外在條件多年來一律是毫無感覺。

或許………除了思語的父親外,沒有一個男人有能力再去擾亂她的心湖了。

而伊達這八年來對詩函的態度也是頗為曖昧。

他從不掩飾自己對詩函的好感,但這八年來卻也從未有過任何行動,只是靜靜的在一旁守護著詩函,並做好詩函所交代下來的每一件事。

對林氏夫婦前伊達還不見得有這麼忠心,這是詩函才能獨享的專利。有時候詩函會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叫伊達去死,那傢夥搞不好會真的笑著跑去自殺。

詩函透過琉璃姐妹,大約知道了伊達的生長背景。

這種從小就教育誰為誰而活的方法,詩函十分的不喜歡,尤其當那個被保護的對象就是自己時,讓詩函更覺得反感。

這也許是出自詩函父母或隱星愛護她的心意,這點詩函可以理解。畢竟她在身為人母之後,也想著將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捧到思語面前,用盡任何辦法也要讓小思語快樂平安的長大。

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自由的,不該有人生下來就注定為誰活為誰死。所以同樣的事,詩函不會讓它在思語的身上再度重演。

只是伊達的事情已經發生,詩函也改變不了什麼,就算想改也是無能為力,因為伊達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

所以詩函她能做到的,就是視伊達如兄長般,和對待琉璃倆一樣盡量把他當成自家人來看待。

也因這點,所以伊達是除了詩函的父親之外,詩函最常接觸的男性友人。

「事情有什麼進展嗎?」詩函坐定位後,用著平穩的語氣問道。

在林氏與隱星兩邊的情報體系全力搜索下,至今依然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有,詩函的心情也由起初焦慮急躁的態度,慢慢的冷靜回復。

她自己也很清楚,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個連長相也說不出來的男子,簡直跟天方夜譚沒什麼兩樣。

「從琉璃的說法裡,目標是個身高約一米八,體態瘦長的黑髮亞洲男子。我們正從那段時間班機的旅客名單著手,找出符合條件的人選,但由於人選太多,加上確認條件太少,所以辨識工作十分困難。此外機場人口成份繁雜,坐飛機出入的、送行的,仰或是其他因素到機場的,因此也無法確定目前所搜索的方向是正確的,但我們會儘力去找尋。」

伊達十分公式化的報告著。

事實上,他連詩函為什麼要找這個人的原因都不知道,且從事發至今,他連問都沒問過一聲。

當初琉璃只說詩函要找一個人,一個連面貌都沒看過的人,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伊達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立刻就調派人手開始找人,因為這是詩函所交代下來的事。

「那也就是說事情毫無進展。」

雖然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報告了,但是詩函平淡的語氣裡仍不自覺的透露出股失望。

「很對不起,屬下會更努力的。」看到詩函的情況,讓伊達心中覺得自己相當沒用,咒責自己怎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別想的太多,這差事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小姐,那不如讓小小姐做個容貌拼圖吧,畢竟也只有小小姐見過那男人的樣子,而且有了圖像也比較好找人。」

筱璃這時也出口說道。

「這點……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詩函知道思語正很努力的用她自己的方法想幫上忙,雖然說畫出來的東西勢亂七八糟的沒錯,但思語真的是很用心去畫。要是這時提出這件事,感覺上就好像在否定思語的努力一樣,詩函不想這麼做。

伊達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怎又跟小公主扯上關係(林家的傭人和公司的下屬們,都習慣叫思語為「小公主」),但他依然很知趣的閉緊嘴巴,什麼也不過問。

「那關於戒指方面,查的怎麼樣了?」詩函話題一繞,讓眾人的焦點轉到她手掌心中的那枚戒指去。

「這點的話收穫還不錯,畢竟這種高價位的珠寶有它一定的製造與銷售管道,我們花了點時間後查出了當初販售的珠寶店。」

「在哪裡!?」詩函神情一繃,頓時驚慌失措的喊了出來。

「就在市區的鬧街上。」

伊達暗自奇怪,他從沒看過詩函如此失態的表情,這個男人和這枚戒指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詩函如此緊張。

同時另一方面,伊達神色自然的繼續報告著。

「該店賣出的時間記錄約是在九年前左右,當時一起售出的還有另一對鑽戒,及一些珠寶配飾,這事當時的記錄和信用卡收據拷貝。」

伊達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夾遞給了詩函,裡面是幾張影印出來的資料。

「然而我們從該信用卡的資料一路查到一個很隱秘的銀行帳戶去,但發現所有的登記資料,包括名字在內都是偽造的。」

詩函翻到文件夾的第三頁,那是一張銀行帳戶的資料,裡面的金額數字後還跟著一整排零,饒是見慣金錢的詩函也不禁嚇了一跳。

「這人……還真有錢到嚇人。」在旁的筱琉看了之後,不禁吐了吐舌頭,讓她幹上十輩子也賺不了那麼多。

「目前我們正積極對金額往來帳戶展開調查,我想多花點時間應該是可以找出真正的源頭。只是有一點,這個帳戶最後動用的時間是八年前了,換句話說八年來這個帳戶從沒有再被人用過。」

「又是八年前………」詩函喃喃自語著。

八年前肯定有什麼事發生過,但為何自己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呢?可惡!

不自覺的,詩函把拳頭握地緊緊的。

「那能不能從店員的口中問出些什麼來?」筱璃突然冒出一句說。

「很遺憾,當時的店員已經離職了,一時間我們也找不到人。」伊達搖了搖頭。

「總之如果有什麼新消息,就請盡快和我聯絡。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伊達站起身來送詩函離開,之後不知站在原地想些什麼,過了幾分鐘後才走了出去。

此外回到自己房間的詩函,先是翻了一會資料,接著又望著戒指發呆了一陣子,然後才將戒指套在左手的無名指上。

「不光是為了思語,也為了我自己。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的,老公………」

詩函意志十分堅定的說,尤其後面兩個字特別加重語氣。

而另一方面,遠在非洲的大明這時突然一陣心寒,全身打起了冷顫。

「怎麼回事?突然發起抖來。」一旁的丹羅看到大明的異常,不禁出口問。

「沒,只是突然覺得冷。」

「冷!?」丹羅抬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正值中午剛過後,溫度悶熱的叫人揮汗如雨,這傢伙居然在喊冷?

「沒什麼,大概是我老姊又在唸我了。」大明心中叫苦,回家後肯定又要被好好的修理一頓。

當大明和丹羅、薇妮三人逃出叢林後,隨即找了個有電話能聯絡外界的小村子。

很快的,薇妮家裡的保鑣們迅速的用直昇機趕到,然後把薇妮打包帶走,連讓她說句話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匆匆的離開。

離開前,薇妮的神色十分複雜,眼光裡似乎有什麼要說的樣子,但最後還是在保鏢們的簇擁下離去,一句謝謝也沒有留下,大明和丹羅也只有揮揮手目送她離開。

「碧琪啥時才會到?」

大明和丹羅就這樣坐在村口,等待著PACO的人來接應。

村裡的人因為沒看過丹羅這種大塊頭,因此都躲地遠遠的不敢靠近,周圍靜悄悄的只剩他們兩個大男人,似乎都被人遺忘了,感覺上還蠻淒涼的。

「應該快了吧。」丹羅摸著他翹翹的鬍子回答著:「嘿,又是一次死裡逃生的經驗,在你這傢伙身邊還真沒有平靜的日子過。只是,這次報告該怎麼寫呢?」

「寫你該寫的就好,剩下的………就把它放在心裡吧。」

大明望著蔚藍的天空,遠處的天際正有一台直升機往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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