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第二部)
序章
蒼龍之原,構築世界基礎,同時也是生靈萬物起源之地。
自從當初大明解開蒼龍之原的封印後,蒼龍之原的力量就開始慢慢的影響現有的世界的。雖然還不怎麼明顯,但是
整個世界確實是一點點的在產生變化中。
樹木開始低語,動物異常生長發育,無生命的石頭會自我滾動,水面上有水花翩翩起舞,風中偶爾會傳來奇妙的歌
聲。
當然,上述的都只是偶發事件而已,就算遇上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這些異變並沒引起世人的注意。
但是隨著蒼龍之原的影響,甚至於某些人類也突然擁有了奇妙的各式能力,這些人都私下被稱呼為,「異能者」。
「喂!請問找哪位。」
「那個………是老姐嗎?聲音變了好多,我差點要認不出來了。」
「阿明!是阿明嗎?」電話那頭的王怡君先是一陣驚愕,接著突然大呼小叫起來,全家上下都被她驚動到了。
也難怪,因為大明打從高職畢業後人就不知跑去哪,完全與家裡斷了連絡整整八年的時間,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打
電話回家。
「你終於知道打電話回來了啊!這段期間你到底跑到哪去,知不知道大家都急著找你,以為你出事了。八年!已經
八年過去了,現在你才知道打電話回來。」
王怡君顯然十分激動,她丈夫工藤優二見狀趕忙過來安撫著她,畢竟王怡君生產完剛不久,身子骨不適合這麼激動
。
「呃………有這麼久啦?」大明顯然還愣愣的搞不清情況。另外這邊王怡君聽到後,幾近抓狂的邊緣。
優二雖然想搶過她的電話,但是怡君卻是死抓著話筒不放。
「聽著!下禮拜日你外甥滿月,如果你不回來的話就在也不要回來了!」
還來不及讓大明發問,另一頭王怡君就氣憤的掛上電話。
「我……當舅舅了?」大明呆看著話筒好一會,這才漸漸回神過來。
他連老姊啥時結婚的都不知道,一打電話回去才發現原來自己升格當舅舅了,這也難怪王怡君會發那麼大的火。
要不是臨時起意想打電話回去問問,恐怕自己真的永遠都不曉得。
八年………
原來自己離開家已經有那麼久了………
大明掛上電話後,拿著記事簿走到外面的陽臺上。這裡是加拿大多倫多市區裡的某棟知名飯店,風景相當良好,不
過大明在這住幾天後,接著又要飛往別的地方工作。
看著記事簿上的行程,大明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丹羅,幫我跟老總說,我要請長假,接下來的工作叫他自己找人代替。至於要請多久不一定,看心情怎樣再
說,也許不回去了也說不定。什麼!商量?沒得商量,我又沒簽賣身契給他,就這樣。」
不理會手機另一頭的呼喚聲,大明關上手機並且切斷電源,然後把手機朝陽台外扔了出去。
真的,該回家了…………
王大明,二十六歲。
因為身體問題免服兵役,所以八年前自從高職畢業後就從家裡失了蹤,目前旅居於世界各國,並無特定住所。
對於未來的憧憬,沒有。
自我人生價值感,等於零。
雖然心裡似乎在尋找什麼,但這八年來什麼也找不到。
如果你問他這八年來他都在幹些什麼,大概連大明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前幾年他在世界各國流浪徘徊,後三年雖然偶然加入了一個神祕的組織,但接下來的日子則是在全球各地四處奔走
執行任務與工作,至今還不曾穩定下來過。
這幾年來大明遭遇過很多事,但如今回想起來,真正能讓他記在心頭的卻沒有幾件,甚至於不滿五根手指頭。
問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在,大明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自己只是想要找事情做,藉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吧。
他的心是空的,就像少了什麼無可取代的東西一樣。在這些年的旅行下來,唯有這點是越來越明顯,而且根本找不
到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取代。
大明一直反覆的在追尋原因,但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收穫。
當初他就是為了想追尋什麼才離開家裡去旅行,因此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曾發生過,應該是在這之前的時間才對。
可是在大明離家前的生活,卻又一直過的相當平凡單調,沒道理會產生出這種心境。但如今那空虛的感覺確實存在
著,這又該做何解釋。
不懂,他真的不懂………
心裡的那股失落感…………讓生命、讓靈魂也跟著空洞起來。大明曾不只一次的問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
或者大明對於異常危險工作皆來者不拒的原因,大概就是在享受那面臨生死一瞬間的快感吧。
也許他潛意識裡希望能就這樣的死去,但另一方面他心裡又苦苦掙扎著,在還沒追尋到心中未知的願景之時,他絕
對不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然死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就是這原因,有好幾次大明受到非常嚴重的創傷,但最後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下來。
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不然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
然而在外漫無目的的飄流了八年,已讓大明覺得有點疲憊。
現在的他,腦海裡所想的只有兩個字。
「回家」
「思語,要回家嘍,別玩的太晚。」
黃昏時分,在自家那大的不像話的庭院森林裡,詩函正漫步尋找著。
二十六歲的林詩函與八年前看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雖然生育過的關係,詩函在氣質上明顯的成熟許多,但要跟人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別人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頂
多也只認為她大概二十歲出頭而已。
可此刻詩函美麗的臉龐上卻流露著一絲病容,膚色也略微蒼白了些。
這時突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叢裡衝了出來,喘呼呼的抱著詩函笑著。
那是個年約五六歲的美麗小女孩,臉孔看起來和詩函十分神似。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可以看出來,將來一定是和
她母親一樣的美人兒。
「妳看看,又玩的滿身是汗,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都沒有,讓筱璃阿姨看到後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直呼一點儀態
都沒有。」
雖然口頭這樣說,但是詩函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反而憐愛的蹲下身子用手帕幫小女孩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妳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到底像誰呢…………」詩函注視著小女孩的臉龐,不過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沒說出口了。
也許,是像妳的父親吧………
詩函不敢說出口的原因,是因為小女孩是沒有父親的。坦白點說,就連詩函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甫知道自己懷孕的剎那間,詩函整個人確實是嚇的愣住了。畢竟自己不曾交過男友,也不曾有過性經驗,這樣居然
也會懷孕,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很不可思議的,是詩函發現自己心裡面居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慌張與恐懼,反而有種暖暖的幸福感。
就是這個原因,讓詩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真要深究的話,就是詩函雖然忘了大明的事,但這段感情依然還是存在,而且潛意識裡,把這段感情轉移到了他
們的孩子身上。)
雖然她心中還存在的許多離不清的疑問,但唯有一點她能確定,孩子的父親絕對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這是她
一直所深信不疑的。
當然,詩函未婚懷孕這件事最後還是瞞不過林氏夫婦。
但詩函對父母的說法則是說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畢竟她不能跟父母說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為了孩子的問題,詩函甚至差點和父母鬧翻了臉。要不是詩函後來身體變的異常虛弱,嚇壞了林氏夫婦,事情恐怕
還沒有那麼容易妥協。
正常人是懷胎十月,可詩函這胎卻是足足懷了兩年。
懷孕前期還好,但隨著日子過去,詩函的身體卻是變的一天比一天還虛弱。懷孕後期的幾個月,詩函都是挺著大肚
子躺在床上度過的,連起身都不能。
不管林氏夫婦找什麼醫生來看,都找不出絲毫的原因。
甚至有好幾次,詩函虛弱到僅剩一口氣,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撒手人寰,最後雖然是撐了下來,但林氏夫婦不知為
此白了多少頭髮。
可奇怪的是,雖然母體如此虛弱,但是腹中的胎兒卻很健康的慢慢成長著。雖然發育的很慢(懷孕期是兩年,因此
成長發育都比一般胎兒慢),但是卻很穩定,胎兒也健康的不像話。
那情況………就好像肚子裡的孩子,正在吸取詩函的精力以及生命成長一樣。
針對這情況,林父也請了隱星方面通曉靈異的人仕來看過,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詩函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就感覺的孩子身上蘊含著非常充沛的靈氣,並不像似因邪物作祟的徵兆。相反的,這孩
子將來絕對很不得了。
像是在印證隱星方面的話一樣,在孩子出生的前兩個月,喜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傳來。
除了林氏夫婦的事業一帆風順,大有進展外。在這秋末初冬之際,林宅院裡居然是百花齊放,喜鵲爭鳴。屋內異香
突生,傍晚時還能不時看到祥雲瑞霞。
總之,屋裡屋外是一片喜氣洋洋的。
對這現象,林氏夫婦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們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詩函能無事,其他什麼都不要緊。
兩個月後,詩函終於平安的生下孩子,之間雖然發生了令人相當遺憾的事,但是兩老以感激的呼天謝地了。
而那個孩子,就是現在詩函身前的小女孩。
隨母而姓,取名為林思語。
小思語原本並不是取這名字,是因為她從出生到現在,別說一句話,就連一個字也不曾開口說過。
雖然找過醫生檢查,但是結果小思語並沒有任何的毛病,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就連醫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推判可
能是精神上的問題。
所以在三歲那年,林氏夫婦和詩函幫小女孩改了名字,林思語。
小思語今年六歲,什麼事情都是一學就會,聰明的讓人訝異。因為她只能靠寫字和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所以六
歲的她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字跡也遠比大人寫的還漂亮。
另外小思語非常乖巧聽話,雖然她是個很活潑的孩子,但是遇上該安靜的場合,她可比誰都安靜,成熟的像個小大
人一樣。
而且小思語似乎有著很特別的能力,就好像她會讀別人的心一樣,有時會讓人感覺到她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行
為舉止總是會令人感到特別貼心。
如此乖巧貼心的小孩,怎叫人不疼愛。
所以整個林家上下,尤其林氏夫婦,都對小思語疼的不得了。每次兩位老人家回家最先就想著要抱思語,有時還差
點為此起爭執。
詩函對此情況也只有笑了一笑,她自己也為這個孩子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常常有空時就望著小思語的容顏發呆,希
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她父親的樣子。
可惜,思語長的實在太像她了,這幾年來詩函總是毫無所獲。
這次也是一樣,詩函看著小思語看的出神,突然間胸口一滯,嗆咳了幾下。
小思語臉色轉為擔憂的看著母親,並握緊了她的手。
「沒關係,不要緊的。」詩函笑著說。
雖然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身體方面依然很虛弱,動不動就容易生些小病痛,所以這幾年
來幾乎都待在家裡極少外出。
「回家吧,不然筱璃等下連我也要唸了。」詩函站起身來牽著思語的手,慢慢的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最近天氣轉冷,要不是詩函怕好動的思語整天在屋裡陪她會感到悶,堅持非要出來走走不可,琉璃姐妹恐怕還不肯
放行呢。
這不,遠遠的就看到琉璃倆拿著外套大衣來接人了。
詩函邊走邊抬頭望著天空。
這些年來,她發覺到不對勁的事情越來越多。
例如每當睡覺時,她總是會下意識的翻身想伸出手抱住什麼。
詩函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自己有這麼個習慣性的小動作。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很習慣身邊有人睡了
,甚至於對這個人十分親暱依賴。
還有,詩函發現自己很專注於某幾道食譜,曾有次在廚房小試了一下,發現做出來的料理還真的有模有樣。
在她記憶裡,她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不太可能會如此利落的做出這幾道菜,並且連廚娘也是讚不絕口。
但重點是,這些料理並不是她所會喜歡的菜色,換句話說………這是她為了某人而做菜色的,而且是下了一番苦心
去學習過的。
這個她生命中所缺少的人,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既然這個人對自己如此重要,為何她的記憶中從未有這人的存在過。
詩函摸著用項鍊串起來,掛在胸前的鑽戒。這是前幾天她和思語在整理高中時期的物品時,思語意外找出來的東西
。
照理說她對這個戒指應該沒印象才對,但是心中卻傳來一股很強烈的感覺,那是種很懷念,又很不捨的哀愁感。
等待是不會產生任何答案的。
詩函知道唯有自己主動,才有可能解開所有的疑問。
一切,就從這枚戒指開始。
無痕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躺在一片寬廣的草原上。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股強烈的失落感,兩頰上還掛著明顯的淚
痕。
這是八年前,發生在崑崙某一角的事。
對於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無痕產生了疑問。但腦子裡不管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種情況下,無痕很自然就是先回家去。
只是才靠近棲仙陣,無痕心裡卻泛起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有段時間不曾回來過一樣。
抱持著懷疑,無痕走入了鎮子裡。
「呦,真是難得看無痕妳回來一趟。妳夫婿呢?怎這次他沒陪著妳回來嗎。」
在途中,無痕遇見了一位比較熟的鄰家大嬸,照面就問了這麼句話。
「我?夫婿?」無痕只感到腦袋裡亂轟轟的,完全抓不到絲毫頭緒。
她想反駁說她根本雲英未嫁,何來夫婿之說,但是最後卻發現這句話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快回去吧,想必妳家人也正盼著妳回去呢。到底遠嫁他鄉,久久才能見一次面。」大嬸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
無痕只能望著大嬸離去的身影,獨自默然無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位大嬸是在開玩笑嗎?自己明明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說這種話可是損人清譽,簡直太過分
了。
但是,自己為何完全反駁不出口呢………
無痕腦子裡又是一陣混亂。
回家的路上,無痕又遇到了其他的鄰居熟人,而且他們都問起了和先前那位大嬸一樣的類似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聯合起來作弄她嘛?
無痕心情頓時變的很惡劣,加快腳步往家裡走去。
在水府門口的跂叔看到無痕走進,立刻驚喜的迎上前去:「小姐!您可終於回來了。咦?姑爺呢,他沒和您一起回
來嗎?」
看到熟悉的長輩,無痕自然很高興。但聽到他後面那句話,無痕高興的心情又沉寂了下去。
「連你也跟著作弄我嗎!」無痕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後就進門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總管跂叔,不知自己哪得罪了無
痕。
「寶貝女兒啊!終於捨得回來看我們了。」北海龍王一看到無痕進門,立刻就大呼了起來,站起身來牽著女兒看看
,看她在外的日子過的好不好。
龍王看了一會後,跟著轉看向無痕身後及屋外,疑惑的問著:「怎?賢婿今次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們是怎麼了!一個個碰到都在問我的夫婿。我至今未嫁,哪會有夫婿。」無痕終於忍不住,嗔怒的說。
龍王一楞,轉頭過去看看自己的妻子。
無痕的母親靠身過去附耳說:「大概小倆口吵架了,正鬧彆扭呢。」
龍王聽完後可不得了,立刻大喝說:「女兒別怕,受了委屈盡管講。說,是不是妳丈夫欺負妳了。」
「我說過我還沒成親,哪來的丈夫。」無痕怒氣沖沖的重複了一次。
「無痕,妳和阿明之間沒事吧。」無痕母親憂心忡忡的問。
「阿明?那是誰。」無痕反問道。
「自然是妳相公了,怎會連這也不記得。」
無痕望著父母,他們的表情相當認真,一點可都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
「我真的………嫁人了?」無痕的眼神開始變的疑惑。既然龍王不是和她在說笑,那為什麼她腦海裡都遍尋不到關
於她丈夫的記憶。
看到無痕的樣子,龍王夫婦也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然而正當兩老要開口詢問時,無痕的二哥敖無咎從後堂走了進
來,照面就問。
「無痕,怎那麼好想回娘家來。妳丈夫呢?沒陪妳一起回來嗎?」
聽到這句話無痕在忍受不住,掉頭就往門外跑,留下滿臉錯愕的眾人。
出了棲仙鎮外,無痕招出牟迦玀騎上,一路向練妖塔的方向狂奔而去。
每當無痕心理產生疑惑時,她的師父軒轅牧童總是她請益的對象,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在想到牧童之前,卻有個模糊的人影最先出現在她心裡,跟著一股心痛感襲向胸口。
好難過………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影又是誰?自己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
無痕臉色蒼白的臥趴在牟迦玀背上,讓它朝著練妖塔奔去。
「師父!」
無痕一到目的地後,立刻搶身進入牧童居住的草屋。但是裡面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接下來無痕將附近的
幾間屋子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見牧童的蹤影。
頓時無力感襲上無痕全身,整個人垮坐了下來。
她越是努力想去想起那人影是誰,胸口的心痛與思念就越加強烈,簡直快把她給逼瘋了。牟迦玀也感應到無痕此刻
的心緒,低頭蹭著她手臂試圖安慰著,但這並起不暸什麼作用。
正當無痕快崩潰之際,一句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無痕,妳怎麼了?」
牧童跨騎著白虎阿呆出現在門口。
「怎沒看到那小子,妳老公沒陪妳一起回來?」牧童奇道。大明他們夫婦好的如膠似漆,黏的分不開,沒可能大明
會讓無痕自己回來。
聽到這句,無痕終於啜泣起來。
她已婚嫁看來是假不了了,只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有那個令他如此心痛懷念的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牧童嚇到了。她這女徒弟向來好強,別不輕易在別人面前流淚,如今卻哭成這樣,表示事情真
的很嚴重。
無痕邊哭一邊述說著,從在陌生的草原上醒來開始,自己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以及回家後的種種遭遇。還有關
於自己記不得已經婚嫁,和那個令他心疼的人影等等,所有的事情絲毫不隱瞞的說了。
牧童臉上的表情是越聽越驚。
不待無痕說完,牧童立刻拉著無痕往外衝去。就連以牧童如此高深的修為,在聽到無痕的遭遇後,都絲毫無法沉住
氣。
雖然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無痕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麼大明那裡的情況肯定更加嚴重。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裡?」無痕不解的問。
「去人間!妳老公在那肯定出了大事,不然妳不會無緣無故忘了他所有的事。」牧童掐指從屋內招來柄古紋闊劍,
隨即踏上御劍騰空。
無痕此刻心裡真是亂的很,所以也就任憑牧童拖著她跑。
跟在牧童身邊已久的阿呆可沒看過他這麼慌忙的神色,心下知道出了大事,連忙化成小貓攀在他身上,牟迦玀也化
成淡藍的光霧回到滄海內。
由於事態緊急,牧童可說是全力御劍而行,那速度彷彿流星般在天際一閃即逝。沒多久,就看到了葉家聚集的圓頂
建築。
但是牧童才一落地,立刻發現到事情不對勁。現場氣氛十分騷亂,人群全聚集在不知在討論些什麼,臉上盡是驚慌
不安的神情。
一問之下,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為之震驚。
所有通往人間的崑崙之徑,全部被股不明的力量所封死無法通行,換句話說,兩邊這下子是徹徹底底的斷了音訊。
不只葉家,就連龍族或其他神仙來往人間的通道也同樣被堵死,這事在崑崙裡掀起了相當大的波瀾。
牧童活了這麼久,還從沒碰過這樣的事,顯然是有人所特意為之,而且絕對和發生在無痕身上的事有所關聯。
看來,這次大明碰到了超乎想像的對手………
後來雖然牧童和龍族動員所有人脈,四處在找尋回到人間的方法,但結果總是一無所獲。
然而歲月可是不等人的,就再這樣的情況下,八年的時間過去了。
表面上,無痕平時老裝著一付沒事的樣子。
但是牧童知道,每當夜深人靜或四下無人的時候,無痕總是一個人偷偷的在落淚哭泣著。其實不只牧童,在無痕身
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的情況,只是不說破而已,畢竟他們半點忙也幫不上,說這些也只是讓無痕更加難過而已
。
在這段日子裡,無痕有空就會向牧童反覆問著大明的總總,因為這是她目前唯一得以慰藉的事。
只要牧童一說起這些事,無痕就會有種很懷念的感覺,甚至於懷念到十分心痛,因為她絲毫記不起這些本也該屬於
她的回憶。
直到有一天………
這天夜裡,無痕照慣例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水藍鑽戒默默的流淚著。
這戒指是當初她在草原上醒來後,就一直戴在她手指上的。
根據牧童的說法,這是人間婚禮的習俗,類似於定情信物一樣,男女雙方都會有著同樣的戒指。
對無痕來說,這是比她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因為這是她和大明之間唯一的聯繫。
「無痕───」
突然間,牧童騎著白虎不由分說的撞破門口闖了進來,驚的無痕立刻伸手擦拭眼淚。
「崑崙之徑的封印開始鬆動了,我們可以去人間!去找大明了!」灰頭土臉的牧童進門就放聲大喊著,然後隨即對
無痕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去找他吧,找出一切事情的真相,這才是妳現在該做的事。所以,不要在繼續流淚了。」
看著牧童,無痕哭的更厲害了,不過這次是因為喜悅所留下的淚水。
無痕知道,哭完這一次,她不會再流淚了。
前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再等著她。
三個人,三種命運。
縱然遺忘,但他們彼此的心是相同的。
只是未來相聚的道路,卻又是如此的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