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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第176章
之四十一 異變

看著台上的練霓裳充滿活力的又唱又跳,不斷的帶動起現場的氣氛,大明忽然了解到她為什麼會這麼受人歡迎。

不單單僅是外貌的美麗,其中還有更深層的東西。

絕對的自信與自傲,在練霓裳臉上形成了燦爛奪目的光彩,彷彿就像太陽一樣耀眼,不管她身處在什麼地方,永遠都是眾人目光注視的焦點。

只是,大明發現自己對這個美麗女子一點好感也聚集不起來。

因為當他看著練霓裳時,不知為何右邊的肩膀都會隱隱作痛著,就好像是在提醒著自己…………最好離那瘋ㄚ頭遠遠的。

一旁的健司看到偶像出來,早已瘋狂到狂然忘我,另外三個小女生也被現場熱烈的氣氛所影響,拿著螢光棒伴隨音樂節奏揮舞著。

因為個性的關係,練霓裳幾首專屬的個人單曲全都是快歌,要她唱抒情類型的慢歌她可還真的唱不來,所以演唱會慣例都是由她來開場帶動氣氛。

清兒屬性與霓裳類似,雖然同樣是快歌,但節奏和歌詞上並沒有霓裳的歌曲那麼強烈,比較偏向于清靈活潑的路子,人氣僅排名於無痕、霓裳之下。

玉真和無痕拿手的則同屬於抒情的慢歌,雖然玉真對情感的表達不如無痕那麼深沉,在四人中也沒有什麼比較突出的特色,但沉穩的唱風和端莊的儀態讓她還是擁有不少死忠的支持者。

三首曲畢,練霓裳向群眾揮了揮手離開舞台。

接下來玉真、清兒兩人依序上場,各自帶來自己拿手的歌曲。可惜兩人都被剛才突發的事件弄亂了心情,並沒有超越水準之上的演出。

當清兒唱到倒數第二首歌曲時,無痕從後台的休息室走了出來,因為照順序在清兒之後就是她該出場了。

「無痕,身體情況怎樣?怎不多休息一會。」玉真關切的問。

「沒關係,不礙事的。」無痕笑了一笑。

「今天妳還是休息吧,我想霓裳、玉真和清兒三人已經足夠撐場面了,妳別太勉強自己。」

牧童看無痕臉色依然不太好,便不建議讓她上台。

「讓我唱吧,這是我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事了。」

見無痕這麼說,牧童也就不再堅持,低頭想了下。

「那麼到最後的『尋覓』妳再上去吧,中間妳的部份讓其他人代一下,妳先多休息一會。」

牧童說完,玉真也在一旁跟著附和著,半推半磨的將無痕又給推回了休息室去。

「發生了什麼事?」練霓裳倚在牆邊,雙手環胸問著。

她性子是直沒錯,但不代表她笨。玉真和清兒失常的表現,和後台微微凝重的氣氛,她怎會看不出來有事發生。

「無痕懷孕了。」

牧童也不打算瞞她,不然這脾氣暴躁的ㄚ頭若是鬧到無痕面前,事情只會更糟。

「怎會………」練霓裳同樣也是瞬間就變了臉色。

「既然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就別再無痕面前亂說話。以無痕的個性,她知道這件事後會做出什麼事,相信妳也很清楚。」牧童出言警告著。

如果霓裳敢亂來,不光牧童,連玉真和清兒都要出手扁她。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練霓裳不耐煩的說。

「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練霓裳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免的讓休息室內的無痕發覺到。

「這種事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插手的,除了無痕和大明外,誰都沒有資格。」牧童搖了搖頭。

接下來霓裳三人取代了無痕排定的表演行程,穿插了一些合唱歌曲和隨意的表演。尤其是霓裳被這突發事件弄得情緒煩躁不已,所以把火氣都發洩到了歌曲中,台下的觀眾卻只覺得練霓裳越唱越有勁,現場氣氛簡直High翻天。

但儘管如此,台下許許多多的觀眾心裡都在問,水無痕呢?

大明自認自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可是演唱會開場至今遲遲不見無痕的蹤影,他的耐心也已經快被消磨光了。

這時演唱會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霓裳等三人唱完最後一首合曲時,會場的燈光突然暗淡了下來。

在昏暗中,無痕的身影慢慢從舞台中央升起,她穿著一襲會散發淡淡藍光的宮裝,在黑暗中顯得特別顯眼。

低頭閉目的無痕走出一步踏出升降梯,在她足下點到舞台的地板時,以她為中心,腳下有一道藍色的光芒擴散了開來。

藍芒所過之處,皆變成水光盈盈的波面,讓無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站在水面上一樣。

無痕張開雙眼,緩緩平舉起了右手,現場「尋覓」的樂曲也跟著響起,大明眼光也癡癡的放在無痕臉上移不開。

「尋覓」是無痕的專屬單曲,或者該說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位龍女都唱不出無痕在歌曲中賦予的感覺。而且「尋覓」這首歌曲都是安排在演唱會的最後才唱,畢竟給人的感觸太深,要是一開始就唱這首的話,演唱會哪還有心情繼續下去。

大明雖然之前已經有聽過尋覓,但是在現場親身體會著無痕的歌聲,心中所感受到的東西顯得又更不一樣。

無痕歌聲中所蘊涵的悲傷,遠遠超過了大明在廣播或唱片中所感受到的,而在這之中,又夾雜著微微的迷網、不安、期盼等等各種心情。

大明握緊拳頭,從心頭湧上的撕裂感是過往至今所無法比擬的。

那是一股恨啊…………

大明憎恨自己,為什麼會讓自己最重要的人嚐到如此般的痛苦,為什麼他沒能力去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是因為明白無痕心中的痛,所以大明更不能原諒自己。

當無痕將尋覓第一段唱完,節奏重覆準備開始第二段時,她腳下的波面突然升起一層薄薄的水幕,將她整個人給壟罩了起來。

當水幕退去後,台上的無痕又換了一身藍白相間的服裝,而且頭髮部分也回復成原本的水藍色,雙耳邊一對白色的小角也顯露了出來,可說是公開地展現出自己真正的面貌。

除此之外,從尋覓第二段的歌詞開始,無痕改用了龍族的語言來唱這首歌。

龍族語言不但是無痕最熟悉的母語,同時本身也是帶有著神秘力量的語言,其經由正確的排列組合後即可呼風喚雨,引動大自然界中的各種力量。

拿這種語言來唱歌,那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雖說沒有特意去編排語言規律,但是無痕光只是唱出來就有影響聽眾心智的強烈效果在,不分場內外,該地區只要有聽到無痕唱歌的一律都陷入了失神的狀態中。

然而這些,都是牧童在無痕上台前臨時授意的。

儘管無痕自己也覺得困惑,但因為牧童再三堅持的囑咐著,無痕也只好依了牧童的話去做。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練霓裳看向台下呆住的人群,這情況可比自己開場時要誇張的太多,可預見明天媒體上又有的報導了。

「妳認為………這件事我們能瞞住無痕多久?」

牧童反丟了句問題給霓裳。

在場三位龍女想了想,也就能理解牧童的做法了,畢竟越是有意隱瞞,事情就越有可能弄巧成拙。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那找到大明那小子,所以牧童才臨時要無痕這麼做,就是希望把事情給炒大。

「可為什麼要讓無痕用上龍族語言?在這種公開場合展現語言的力量,我想不可能沒人注意到,而且除了龍族外,沒有人會懂得這種語言。」

「不,還是有一個人會懂。」清兒出言訂正霓裳的話,牧童也點點頭附和著。

「別忘了,那小子是絕的化身,也就是妳們所謂的初始之龍。所以就算力量被封印,那小子應該還是聽的懂得,因為這已經算是他的本能。」

牧童說的並沒有錯,大明的確是聽的懂無痕在唱些什麼,但此刻他的心神並沒有放在這上頭。

當大明看到無痕真正面貌後,之前和美幸分手時她所說的那句話,現在一直在大明腦海中盤旋不去。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這種事的話,那無痕的身分的是會讓你嚇一大跳………」

對了………

無痕是…………

大明感覺自己明明就是要想起什麼了,但腦袋裡就是有東西一直在阻擋著他,無論如何他就是想不起來任何東西,結果思緒卡在那不上不下的,整個人弄得焦躁不已。

「可惡!為什麼………」

大明猛搖著自己的腦袋,如果這時他身邊有一面牆的話,大明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用頭撞倒它。不!就算有十面牆在,大明還是會一頭撞穿過去吧。

只是台上的無痕,渾然不知道自己所要找的人就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她,依然全心全意的專注在歌唱之中。因為對於什麼事都做不了的無痕來說,這是將自己的心情傳遞給那個她所遺忘的人,唯一的方法。

然而就在無痕唱到歌曲最高亢之處,夾帶強烈情感與思念的龍族語言和大明之間起了類似於共鳴的效果。

起初只是大明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但懊惱中的大明並沒有很在意這點,可當情況演變的越來越嚴重,惡化到左手抖的連他也無法製止時,大明立刻從自惱中清醒了過來。

大明雖用右手強壓下左手的抖動,可左手的五根手指已經完全不聽他的指揮在抽搐著,彷彿整隻左手就像是不屬於他的東西一樣。

突然發生這種事,大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情況卻依然還在急遽惡化中。

大明左手的皮膚和肌肉開始呈現不規則的收縮、膨脹和扭曲狀態,然而大明只能用右手用力的壓制著左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好想。

就在大明的眼前,他看到自己的左手一公分一公分快速地在抽長著,左手的衣袖也整個被撐破裂掉,而且手指也開始慢慢的變形,指尖端甚至是長出尖銳的刺狀物體。

不過真正讓大明神精崩斷的,是他左手上開始冒出的鱗片。

那是他絕對不會忘記,數次在夢中或幻境看過,深藍色的鱗片。

但………這不是夢。

神經崩斷的大明將左手用外套一包,低著頭衝出會場外去。這時已經是無痕唱完尋覓,準備做謝幕動作的時候。

在一片全都呆滯的人群中,大明倉皇的舉動自然顯得特別引人注意。台上的無痕看著大明遠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快追!」

突然牧童和三個龍女從舞台後面衝了出來,往著大明跑掉的方向追去。途中牧童還停了一下,拉著茫然無知的無痕跟著跑。

「怎麼了?」無痕不解的問。

「那小子!那小子剛就在現場!」牧童氣急敗壞的說著。

牧童曾經在練妖塔和大明待了六年,對他力量的氣息在熟悉不過了。剛剛雖然只是很微弱的反應,但他確實感應到大明就存在這附近。

聽到牧童的話,無痕心跳忽然加劇到差點無法負荷,隨即掙脫牧童的手全力奔出會場外。

然而推開會場的大門後,外面只有癡迷的茫茫人海,哪還有大明的影子。

「你也別閒著,幫忙找找。」

牧童抓起肩膀上裝飾很久的白貓,用力的往天空上擲去。無辜至極的阿呆在空中手腳亂抓抓不到東西,只好發出哀嚎化為遠方夜空的一顆星星。

無痕茫然的在人群中穿梭著,努力的想尋找著那個剛剛在她眼中消逝的背影。

只是不管無痕怎麼努力,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

雨………悄悄的落下了,伴隨著的還有無痕的眼淚。

隨著被雨水喚回神智的觀眾越來越多,牧童知道在這樣下去會引發很大的騷亂,於是便強行帶著無痕離開,留下其他能冷靜思考的三位龍女散開到周圍的地區尋找。

至於大明,他則是一直跑,用著全身突然湧上的氣力一直死命的跑著,此刻空白的腦袋裡根本無法去思考任何事物。

不知跑了多遠,也不知跑了多久。

直到大明跑進一條毫無人跡的小巷子,被堆放在裡面的雜物絆倒後他才停了下來。

大明先是趴在雜物堆中沉寂了一會,接著才慢慢用右手撐起身子,挨在一旁的牆壁上靠著。

因為劇烈奔跑的關係,大明覆蓋在左手上的外套已經滑掉了一半,大明低頭看了一眼,隨即又把外套給拉好。

他左手的獸化並不完全,指爪只成型到一半,藍色的鱗片零零落落的散佈在左手上,不過從大概的輪廓可以看出來,那是和大明在夢境中出現的手爪是一樣的東西。

大明抬頭淋著雨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自從當日看到那隻手爪的幻影後,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只是,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來的一點徵兆也沒有………

大明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等到事情發生時,大明才知道自己並沒有預料中的堅強與冷靜。

「對了,無痕!」

當大明稍冷靜下來後,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無痕的事。頓時大明起身有著回頭去找無痕的衝動,但整個人隨即又癱瘓了下來。

他這個樣子能去見無痕嗎?

大明問著自己,答案是否定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明依然頹廢的坐在地上,畢竟他這個鬼樣子哪都去不了,不過大明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地方好去。

「這樣下去不行啊………」

大明甩了甩頭,如果自己在不振作一點的話,那他可能連回去見詩函和思語的勇氣也沒有了。

「喵───」

不知何時,有一隻全身溼透的小白貓出現在大明身邊,模樣可憐兮兮的蹭著大明的大腿。

大明看了小貓一眼,然後伸手將它給撥開,此刻連自己都搞不定了,哪還有心情去管一隻路邊的野貓。

但那隻貓可不死心,立刻又黏上來巴著大明的大腿不放。

開玩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要是隨隨便便就放手的話,它回去會被牧童虐待到死的。

阿呆雙眼泛淚,雙爪死命的抱著大明不放,並且不停的喵喵叫著。

可這並不是因為找到大明而感動的流淚,而是……………有誰來告訴它要怎回牧童那邊去,它根本完全不認識路啊。

雖然牧童稱不上是一個稱職的主人,老是喜歡虐待自己,但阿呆的生活除了睡與吃之外,還真的找不出第三個字眼,可說是幸福的不得了。

因此對這麼一隻懶到無藥可救的「貓」,你想還能寄望它什麼呢…………

自從被牧童給丟了出來後,阿呆就獨自在陌生的街頭可憐兮兮的徘徊著,這下讓它無意間找到了大明,就像苦海中遇到了明燈一樣,當然是死命的巴著不放,萬一將來很狗屎運的遇到牧童他們,自己還能趁機邀功呢。

想到這點,阿呆黏的是更緊了,而且叫的更加厲害。

原本大明應該是能聽的懂阿呆說話的,但此刻心煩意亂下根本沒心情去注意這些,只是伸手拎起阿呆的頸子,輕輕地把它丟開了去。

阿呆看大明一臉沉重的樣子,倒也不敢在繼續鬧大明,乖乖的在他身邊屈捲著身子,同時腦袋裡想著該怎麼和牧童等人聯絡上。

大明也不去注意那隻野貓,整個人就這麼靠在牆上,而且眼神漸漸的變的朦朧起來。

在朦朧中,他依稀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背對著他,身穿白色風衣,有著深藍色長髮的男人。

那個人回頭看著大明,但是大明發覺自己卻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樣貌。

「這樣就不行了嗎?沒用的東西。」

不知為何,大明雖然聽到那個男子的嘲罵,心裡卻是一點怒氣也上不來。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大明略為感嘆的說著。此刻他腦袋裡亂糟糟的,什麼也抓不住。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清楚自己該的路呢?」男子訕笑著。

「話雖是這樣講沒錯,但我的前方………看不到未來。」

「那麼,你現在只要想著一件事就好,想著你心裡面最重要的事。」

那男子一反先前的態度,很認真的跟大明說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

大明抬頭想努力的看清那個男子的面目,但怎樣就是看不清楚。

「這句話我要送還給你,你現在……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

說著,男子的身影慢慢的轉頭走掉。

「等等!」

大明立即伸手去抓,但眼前那還有男子的身影,巷子內依然是空空蕩蕩的毫無人蹤。

這時雨已經停了下來。

大明看著自己高舉的左手,發現左手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但破碎的衣袖依然足以證明所發生過的事實。

大明愣了一會,然後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

那個人說的對,這個時候他只要想著最重要的事就好,而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沒有什麼能比無痕來的更加重要。

至於這隻左手…………啊,管它去死!

想到此處,大明立刻奔出了巷子。

阿呆見大明不知為何突然抓狂起來,也趕緊跟上前去,撲在大明背後死命的用貓爪抓著,生怕被甩了出去。

只是雨停後時間已是很晚了,加上大明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重新回到演唱會的現場著實又費了一番功夫。

然而當大明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會場時,會場外圍的廣場早已空空蕩蕩的看不到任何人影,只餘下滿地的垃圾訴說著先早前的盛況。至於會場本身則是大門深鎖,裡面看來也沒人在了。

雖然大明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但心底依然是緊縮了一下。

「無痕……」

大明默念了一下無痕的名字,然後找地方翻牆進入了會館內。但可想而知,會館裡當然一個人也不會有。

當初因為無痕的歌聲而癡迷的群眾,在被雨水給淋醒後,居然發狂似的湧入會場中,而且這效應越擴散越大,最後甚至演變成全面性的暴動,歌迷們喊著水無痕的名字,瘋狂的湧上舞台和後台,為的就是想將偶像給找出來。

牧童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了怕無痕出什麼意外,於是早早就拖著無痕離開現場,善後工作則交由警方來處裡。

之後大約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人群才開始散去。

因此現在大明眼前所見的,只是個被弄得亂七八糟,沒有任何人在的空蕩會場。

「發生了什麼事………」

大明環顧著四周,想不透為什麼這裡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憂心忡忡的,不知無痕現在是否一切安好。

用一雙貓爪努力吊在大明背上的阿呆,這時也是張眼環顧著四周,看看是否能感覺牧童他們的蹤跡,但卻也是一無所獲。

大明又詳細的搜了會場和後台各角落,確定沒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後,這才離開了會館。

「就這樣錯過了嗎………」

大明在會場外找了個地方坐著,心情實在是低落到了極點。

「喵──」

好不容易攀到大明肩上的阿呆,用貓爪拍了拍大明的肩膀,像是在鼓勵他振作起精神一樣。

「你這小傢伙還在啊。」大明頗為意外的看著白色小貓,這傢伙黏的可還真緊。

接著大明苦笑了笑,走進附近的一間便利超商內隨便買了點吃的東西,順便也幫小貓買了一瓶牛奶,然後又回到原地坐下。

只是,那隻小貓對牛奶絲毫不感興趣,反而對大明手上的食物猛流口水。

「你確定………你想吃這個?」

大明神情有點詭異的問,這些三明治、飯糰類的食物,這隻小貓啃的下去?

然而就當著大明的面,阿呆伸出銳利的貓爪俐落的拆開食物的塑膠袋,然後一口一個解決完所有的食物,所花費過程不過是數秒而已。

而且吃完後,那隻小貓還舔了舔爪子,一臉嫌不夠的樣子,真不知它把加起來體積比它還要大得食物吞到哪去了。

到最後,大明手上剩下的只有那瓶牛奶。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會流落街頭了…………」

這傢伙誰養的起啊!大明一邊想著,一邊喝光手上的牛奶。

既然這次和無痕錯過了,那麼就繼續努力下去吧,不然在這邊一直沮喪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反正無痕現在那麼有名,他在後面追遲早有天會追到。

大明努力地讓自己樂觀的想著。

只是,他真的不希望再讓無痕這樣悲傷下去………

不要再讓無痕哭泣了………

「回家吧!」

大明站起身來,他有段日子沒看到思語了,真的蠻想她的。回台灣後再和老孝商量看看無痕的行蹤,看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

主意已定,大明心頭頓時輕鬆不少。

「亞格斯!是你嗎?謝天謝地。」

邊喊邊向大明跑過來的,是大明先前認識的那個日本男孩,旁邊還跟著兩個和他同行的女孩。

不過依大明的印象,應該還有一個女孩才是。

「神色這麼慌張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嗎?」大明看健司和其他兩個女孩子皆是滿臉焦慮,便問了一句。

「千春,千春被綁架了!」健司焦急的說。

「先冷靜一下,慢慢把經過說清楚。」

雖然大明自己也是很感錯愕,不過還是先安撫下了三人的情緒。

森本千春,健司等人的大學友人。大明記得那是一個留著齊肩短髮,帶著髮箍,看起來蠻乖巧的清秀女孩。

根據健司等人的說法,他們是在離開會場時被騷動的人群給沖散掉,可由於現場情況太亂,他們根本找不到失散的千春,打千春的手機又沒人接。

最後三人便約好地點,由健司和兩個女孩分成兩路在會館周圍尋找著。

但最後兩個女孩子看到的,是千春被兩個黑衣人架走的畫面。她們看著千春被架上了路邊的一輛車裡,並且立刻使離現場,兩個女孩根本來不及阻攔。

後來三人趕緊向警方求助,但一來語言上不通,二來警力都在處裡著現場的騷亂,根本沒有人理他們。

最後三人只有一直在會館周圍徘徊,直到遇見了大明。

「總之現在先到警局去報警,妳們還記得犯人有什麼特徵和車子的型號嗎?有的話這事會比較好處理。」

健司等人先前有幫過大明,大明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我這裡有拍下來。」

其中一個女孩慌慌張張的把數位像機拿給大明看,她有用像機的錄影功能把經過給錄了下來。

大明接過像機後仔細的看著片段,雖然慌亂中拍的很模糊,不過大概可以看到千春被黑衣男子架上車時的情景。

只是………大明很意外,他在影片裡卻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在黑衣男子的同夥中,在車門旁等待著的那全身珠光寶氣的肥老頭,大明不可能會記錯。

貪婪的化身,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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