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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第180章
之四十五 三人的重逢

當大明醒來後,時間已經是五個月後的事。

不過對大明本身來說,這只是沉長的睡了一覺而已,所以當他醒來看到房間周遭熟悉的環境,不免感到有些迷茫。

他記得……自己不是應該在和檮杌的戰鬥中嗎?

為什麼他會回到了林家?還有無痕呢?

「王,您終於醒了。」

璐考妮雅小小的身影漂浮在大明身前,這幾個月來她都一直守候在旁,片刻未曾鬆懈。

「我昏過去多久?」

「到今天正好五個月了,王。」

聽到自己居然昏倒了那麼久,大明有點難以置信。因為感覺上他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覺而已,沒想到當中已經過了五個月之久。

詩函和無痕應該都很擔心吧………

想到這點,大明便從床上起身,且順便問了一句:「妳知道那個水藍色長髮的女孩子在哪裡嗎?」

既然自己被送回了林宅,那照理說詩函和無痕兩女應該已經碰過面了,只是不知道她們兩人可不可以好好相處,想到這點就讓大明覺得十分擔憂。

齊人之福可不是種福啊………

「無痕先前已經來探視過。照現在的時間來看,兩位夫人應該都在宅子後方的庭院裡吧,您無須擔心。」盡管璐考妮雅成天守候在大明身旁,但她還是有辦法得知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動向。

知道無痕也在這棟宅子內,大明內心不禁寬鬆了些許,腦筋也能轉到其他地方上去,所以便問璐考妮雅:「那麼當時檮杌後來怎樣了?」

想起當時後咒鏈纏身的苛痛,大明就好像感覺到那種難以言喻的痛楚還殘留在身上,連光是去回想都是一種讓人難熬的折磨。

「在深藍的幫忙下,總算是順利封印成功。」璐考妮雅大致說了一下經過。

「辛苦妳們了。抱歉,都是我自身能力不足的關係,反而必須拜託妳們戰鬥。」大明一邊穿衣服一邊走出房門,璐考妮雅跟在他身後飄了出來。

「請別這麼說。王願即吾願,只要是王您所希望的,吾等上下皆會全力以赴。」

「聽起來你們那個『王』好像很了不起啊,但你們確定沒認錯人?我怎看自己也不像是個『王』的樣子。一個真正的王是該有能力保護妳們的,而不是要妳們代替他戰鬥,這樣立場根本就倒過來了。」

大明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

「那是因為封印的緣故。」璐考妮雅倉惶的解釋著。

「可像我這般沒用到會被封印的王,想必你們也是很傷腦筋吧。」

這時前方有幾個侍女迎面走來,大明伸手用手掌將璐考妮雅攬到身後藏起,並很自然的對侍女們點了點頭。

幾個侍女微微躬身行禮,但目光卻一直盯著大明看,看的大明亂不自在的,急忙加快腳步離去。

「請您別這麼說。」璐考妮雅從大明的掌中鑽了出來:「以您自身的力量,要破解這封印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這些事等下在說吧。」大明又把璐考妮雅的頭給按了下去。

因為………他遠遠的已經看到那幾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麗人身影。

詩函、無痕,還有………美幸。

看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聚在一起泡茶聊天,大明這時反而望之卻步不敢靠近過去。

因為光是這樣看著,強烈的懷念感就湧上了大明的心頭,好像曾經失去的東西如今又找回來了一樣,讓大明彷彿有種在作夢的感覺。他生怕自己的靠近會破壞這一切,所以顯得有點膽怯。

「小子,就上前去吧,婆婆媽媽的怕什麼。」

大明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推了他一下。

他回頭一看,是對檮杌時出現過的那個白髮小童,在旁還有思語和小雪笑瞇瞇的對著他看,並且也伸手幫忙推著他。

隨著大明邁開步伐走近,那邊的三個女人也注意到了他。

無痕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大明,淚水逸出了眼框,只不過這次是喜悅的淚水。但有人反應比無痕還要更直接,詩函全然不顧淑女形象踩上桌子,直接躍起往大明飛撲而去。

有誰能說詩函不在意大明呢,她只是一直強忍著而已。

「喂!喂!」

大明急忙用雙手接住詩函,並在原地轉了兩圈後才將她安然放下,但詩函這時已經摟著大明的脖子說什麼都不放開了。由於現場人多,大明還會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這時無痕也加了進來,雙手悄悄摟住大明的腰,將臉深深的埋入他懷裡。

丟臉就丟臉吧,大明伸手用力的摟抱住兩女,閉上眼靜靜地感受兩人傳來的體溫、身體的觸感與身上的味道。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他曾發過誓要保護的重要東西………同時也是他心裡一直在尋找的那塊缺失的地方。

大明知道如今他終於找回來了。

他的家人啊………

在旁的美幸雙手摀著嘴,雙眼也泛紅了起來。雖然她也很想上前去抱住大明,但卻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夠這麼做。

「好了,要抱回房間在抱,先說說正事吧。」牧童看他們這樣下去會抱個沒完沒了的樣子,不禁出言提醒一下。

詩函和無痕這時才察覺現場還一堆人在盯著看,急忙尷尬的分開,不過大明還是握緊著她們的手不放。

大明心想這樣的大美人自己一手一個,難怪會遭天譴,就連神仙都要妒忌吧。

「先坐下吧。你剛醒來,我想你此時心中也是諸多疑問待解。」

牧童拉開椅子,揮手示意眾人坐下。

至於思語雖然很想黏著父親,但看大人們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自己不適合留下來觀看,也就乖乖的和小雪溜到別處去玩。思語沒有別的同年齡玩伴,儘管一開始對小雪有些賭氣,但在一起久了之後反而熟捻了起來。

「那一天……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大明對那天牧童和無痕等突然的出現,一直感到很好奇。

「這點說來你得感謝霓裳,是她看到阿呆黏在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身上,一路追查下去後才確認是你,因為你和以前的形象變化太大,所以並不容易認出來。」

牧童說著,邊把這次最大的功臣阿呆給提起,也就是大明那晚看到的白色小貓。因為立下大功的關係,阿呆這幾個月來吃的好睡的好,一下子又胖了十幾公斤,牧童很認真的考慮是不是該讓它減肥了。

大明看了看阿呆,在看了看牧童,沉默了一會才開口。

「那麼,我依舊是那個問題……你是誰?而我又是誰?」

「我啊,我只是一個活了五百年還不得清閒的糟老頭而已,學過幾年劍,旁人都稱呼我為『牧童』。至於你是誰,這點連我也弄不清楚。王大明、亞格斯、御堂三郎、荒獸之主、蒼冥繼承者、毀滅元素體,甚至是其他等等,說到底……也只有你能決定自己是誰。」

牧童手指一邊在桌上劃圈,一邊低沉的說著。

「聽起來還真是有夠亂七八糟的。」

大明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尤其後面幾個名詞讓他感到很陌生。然而私下大明卻緊握著詩函和無痕的手,比起那些自己所無法確定的事情,詩函和無痕無疑是更真實且重要存在。

「不過這些事當你回復記憶後自然就會一清二楚,在這之前我就算解釋的再多也沒用,所以姑且先把這些事放一旁吧,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牧童的臉色開始凝重了下來。

「你該不會認為你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對方』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牧童的話讓大明心中一緊。他知道牧童的意思,但他完全不了解他的敵人到底是誰。

「對方是誰?把我們搞成這樣到底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我只知道對方自稱是『三聖靈』,是蟄伏在天界裡的一股力量,此外還以什麼命運監督者自居,喜歡打著公理與正義的口號。簡單的來說,就是一群神經病發作的變態,是無法言喻與理解的。」

這是牧童想來想去後所做出的定論。除了變態兩個字之外,他還真找不出用詞來形容三聖靈。

「原本的我是個很壞的傢伙嗎?」大明向來自認自己不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雖然正義感沒有豐富到過剩,但是對做壞事也沒什麼興趣。

總之,除卻他的力量不說,大明只是個很平凡的人。

「不!你是我看過最沒有志氣的傢伙。」牧童直接了當的回答,差點讓一桌的人都跌下了椅子。

「你這胸無大志的傢伙根本只要有老婆就好,對其他事並沒什麼興趣。若非其他種種因素讓你不得安閒,我想你大概更喜歡成天窩在家裡陪老婆。」

對牧童的這番說辭,大明還真找不出話來反駁。

「三聖靈和絕與天帝間似乎有段淵源在,而繼承後兩者力量的你,一並把其中的恩恩怨怨也給繼承了下來。這是我的看法,至於其中詳情,只有你自己才清楚了。」

「但我不懂,三聖靈抹去我們的記憶到底是想做什麼。雖然時間過了八年之久,可是我終於還是找回了詩函和無痕不是嗎?」

說到這,大明更用力的握緊兩女的手。

「問題不是這樣看,八年這個時間可能更早,也可能更晚,重點是一開始他就是個破綻。你有沒有想過,三聖靈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將你的力量和記憶給封印住,依當初的情況我想直接將你們抹殺掉會更省事吧。那為什麼他們要搞的你們,甚至是整個世界都失去記憶,而且僅僅經過八年的時間封印就已經開始失去作用,為什麼?」

牧童頓了一下,同時回想著那晚伊諾所說的最後一段話。

「他們一開始就是所有準備而來,三聖靈本身另有計畫。」

「那我們現在應該要怎麼做?」

「你醒來過後,有看過自己的樣子嗎?」

對牧童的問題,大明搖了搖頭。他當時心中只掛記著無痕和詩函,匆匆忙忙就跑出了房間,並沒有理會那麼多。

牧童看了無痕一眼,後者伸手在桌面上一抹,整個桌面頓時化為水鏡顯現了出來。

大明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頭髮有超過一半都變成了深藍色,而且還是他很熟悉的色澤,整個人樣子看上去感覺蠻奇怪的,難怪走廊上的侍女們會有那種反應。

強制招喚深藍與無痕所破去的外層封印,對大明還是有一定的影響,連帶現今力量也回復了許多。

「你身上的封印已經慢慢的在解開,不管三聖靈最後有什麼目的,早晚都會顯現出來的,就算你想避也是無處可避。」

聽牧童這樣說,現場的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所以,我們現在唯有………什麼也不做!」

牧童拍桌子大喊一聲,嚇的大明一愣一愣的,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詩函和無痕、美幸早幾個月前就和牧童談過,所以對牧童的結論並不感到意外。

「你……沒說錯吧?」大明一臉的難以置信。

「現階段我們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開你身上的封印,所以想再多也是沒有用。」牧童聳了聳肩,這幾個月和璐考妮雅商量下來,結果還是沒有半點方法可行。

「但你不是說三聖靈隨時可能都會有動作嗎?」

「錯!他們是已經有在行動了,而且你早就被牽扯了進去。」牧童豎起食指訂正大明的錯誤。

「你說的是…………」

「還記得檮杌嗎?你該不會認為以血燄的本事,能找的到那種神話中的怪物吧。」

的確,檮杌的恐怖力量遠非現今任何一個原罪化身所能比擬,大明對此並不是沒有懷疑。

「那麼唯一的解釋,只有說明了血燄後面有三聖靈的力量介入。雖不知何原因他們沒有親自出手,但三聖靈已有所動作是無庸置疑的。」

依牧童的想法,三聖靈應該是顧忌伊諾他們幾個元素體的存在。不過一下子對大明說太多只是讓他很混亂而已,有機會再說吧。

「四凶已出其一,我想三聖靈不會好心的只放一隻下來而已,目前其餘三凶肯定還在血燄手上,且在你沉睡的這五個月內,血燄的形況有蠻大的變化,這些我慢慢再跟你提。不過說真的,目前倒是有件事得先解決才行。」

「什麼事?」

「結婚啊,結婚。」牧童斜眼看著大明和詩函,後者被瞧的怪不好意思的。

「你們倆的事情拖了這麼多年,況且女兒都這麼大了,也該定下了吧。」

本來大明昏睡這幾個月,婚禮的準備事宜也應該停辦的,不過牧童和詩函都覺得沒這個必要,所以一切事項還是緊鑼密鼓的籌備中。

算算,也差不多到日子了。

「咦!?」

剛醒來就要被抓去當新郎,大明臉上的表情比剛才還錯愕。

談完正事過後,再來就是給大明和詩函、無痕三人相處的時間。

只是對現在他們三個人而言,這樣坐下來說話還是第一次,因此氣氛不免都有些尷尬,東張西望的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題。

「對不起!」

首先是大明低頭道歉打破沉默,詩函和無痕皆向他看去。

「在你們眼中或許我只是個很花心,很濫情的爛人,所以不管妳們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無話可說。我自認自己不是很聰明,在感情問題處理上也不知道要怎做才能夠圓滑,但我現在心裡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妳們對我而言,是最重要而且也是無可以取代的人,我誰也不會放手。我知道我這麼說是很貪心沒錯,但是我只想的出來種笨法子,我不願失去妳們任何一人。」

大明知道當他和詩函無痕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問題是一定要說開的,但至少……他在這一點上不能當縮頭烏龜。

當大明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即頭低低的等待著兩女的反應。

這八年的時間並沒有空閒讓他涉足感情的領域,再早之前那就更別提了,所以大明對女孩子真的沒什麼了解,唯一能用以憑藉的就是N年前看過的八點檔灑狗血劇。

依照那些劇情做出推論,女方現在如果不是破口大罵負心轉身離去,要不然就是哭著流淚問男主角到底愛的是誰,更甚者搧男主角幾個耳光再拿菜刀追殺,這些大明認為都是在正常不過的。

可是大明頭低低的老半天,發現詩函和無痕一點反應也沒有,不免目光斜視偷偷的瞄著兩女。然而無痕和詩函卻只是睜大著眼睛看向他,一點都沒有大明預想中的情況發生。

「妳們……不生氣?」

「對喔!正常來說應該是會生氣才對。」詩函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瞇著眼柔聲說:「那我們將你剁成兩半一人一邊,那就不會搶啦,你說好不好。」

聽到詩函那充滿危險意味的媚惑語氣,大明臉上頓時冷汗直流。

「這個,也有點太………」

「男人啊,只准自己三妻四妾,卻容不得女人在外面養小白臉……」詩函幽幽的嘆息著。

「這點說什麼都不行!我知道這很自私,而且一切也都是我的錯,我自己也都快莫名奇妙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但這種事無論如何就是不可以。」

大明拼命的搖頭,雖然他知道詩函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但聽起來總是不舒服。男人啊………

「姊姊,妳就別在玩相公了。」無痕有點看不過去。

「誰叫他說要出門找朋友,結果回來卻是在床上躺了快半年。他就沒有想過我們的心情嗎?這幾個月裡有誰好過的。」

詩函說著眼框都紅了,無痕自己也是心有所感。這幾個月裡,向來最開朗的思語,臉上也是很少露出笑容,連帶地讓整座宅子沉浸在一股落寞的氣氛中。

「對不起……」到頭來,大明能說的還是只有這一句話。

詩函低頭閉目了一會,然後才擦去眼淚說:「有些事我和無痕已經談過,我也認同她的身分。放心吧,不會有讓你難做人的情況出現。」

說完,詩函起身離席。

「相公。」無痕用眼神示意著大明追上。

大明臉上對無痕表露著歉意,隨後追著詩函而去。

然後大明一連叫喚詩函數聲,詩函都是頭也不回的走著,所以大明快步上前拉住了詩函的手。

「放開我!」詩函想掙脫開來,但是大明卻是直接將她拉入懷中抱住。

「詩函,先冷靜點聽我說。」大明的語氣有些無奈。

「我很抱歉讓妳們為我擔心了,但是依目前的情況,我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有責任必須去想起一切,不光是為了我自己,同時也是為了妳們。往後我或許還是會碰到類似的事和危險,但我必須踏過這個門檻。」

「我聽無痕說過當時的情況了,我只是不想你這麼逼自己。」詩函撇開頭不去看大明。

她和無痕一樣,都是在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明的痛苦,但卻一點也幫不上忙。

「詩函,現在的我很幸福喔。」大明手上用力抱緊了詩函,詩函則對大明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感到有點手足無措。

「我從沒去想過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搞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我想不管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由始至終所期盼的只有一樣,那就是像現在這樣小小的幸福而已,就如同許多普通人心裡的冀望。為此,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來守護這一份幸福,守護住妳們,不管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大明低下頭貼在詩函臉上。

「雖然我們未來的路並不好走,但有一點我想讓妳知道,不管在什麼時候……你們永遠都是我心裡面最重要的東西,同時也是最優先的考量,所以無論我在外面遇到任何危險,我都一定會平安回到這個家的,這是我的保證。」

詩函哭了,雙手也摟著大明緊緊抱住。

因為就如同大明所說,她知道未來終究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面對的,逃避不了。

兩人相擁大約十來分鐘,詩函的情緒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去陪陪思語吧,這幾個月來她也一直都在擔心你。」

「沒事了?」

「嗯,沒事了。」

詩函點點頭,但還是捨不得離開這讓人感到溫暖的懷抱,直到稍後琉璃倆有事來找詩函,兩人這才分開。

接下來的時間,大明自然要全放在寶貝女兒身上。

思語許久沒父親陪伴,也高興的跟什麼一樣,整棟宅子差點給她掀翻了過去。

然而累積了半年的份量一次追討回來是很可怕的,大明一直陪思語玩到她累的呼呼大睡才得以解脫。

只是牧童對他一天下來的辛苦彷如不見,深夜後還把他從床上抓起來搞特訓。

「不是說什麼都不做的嗎?」大明剛甦醒就被精神轟炸了一天,說實在感覺是很累,可沒想到最後還被牧童給硬拖出來。

「那是給詩函和無痕的說法,私下你要做的事可多著嘍。亮劍吧,讓我看看你還記得多少。」

牧童讓美幸在後花園立了一個小結界,免的太招搖側目。接著廢話也不多說,直接亮出木劍,小小的個子氣勢頓時變的凌厲起來。

大明不敢怠慢,也立刻招出白骨劍杖以對。

可三招,雙方交手才三招而已,大明的骨劍就被木劍拍離脫手。

「完全不行啊,你這小子連劍要怎握都忘了嘛。你的劍法是我教的,就這麼給我忘的一乾二淨?太不給面子了吧!」

大明一臉的訝異,他剛剛是有點大意加走神沒錯,但是才三招………會不會太離譜了點,這些年他可是出生入死打過來的,居然沒用到這種地步!?

接下來幾個回合,牧童都是在數招之內就打掉大明的骨劍。全神貫注的大明雖然偶爾有神來一筆的巧妙招式出現,但還是被牧童給吃的死死的。

「夠了,我大概知道你的情況了。」牧童反手拍掉大明的骨劍做為結束。

這時大明已經累的有點出汗,他明明已經很專注,但卻是連牧童的邊都沾不到,感覺純粹被打好玩的。

「你現在的功底幾乎等於零,單純是靠過網累積的戰鬥本能在撐,而且連基本導氣運行都不會,這樣自身力量再大也是同等於廢物。」

牧童越說越是搖頭,同時開始編篡起教學內容。

「所有基本要訣都要複習一遍,還得教你怎樣學會運氣,劍術上也得加強,況且現在沒有蒼冥在手,也只能讓你重學乾坤八劍了。天啊,要是能回崑崙就好。」

如果能進練妖塔修練,牧童自認短時間內就能大幅拉回大明以往的能力,但現在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時間緊迫啊。

為今之計,也只能努力多少算多少了。

「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水準差很多嗎?」看到牧童嘆氣的模樣,不免小小聲的問了一句。

「是差很多啊。原本的你是可以一個人輕鬆單挑檮杌那樣的凶神,力量不小心暴走的話還可以順便毀滅掉整個世界。如果現在能把你的戰力給拉上來的話,對付血燄也會比較有把握些,其餘的三兇神也是不好應付的東西。」

「聽起來……我完全是個非人的怪物啊。」大明聽的內心一陣苦笑。毀滅世界,有沒有那麼誇張………

「無痕也不是人類,難道說你就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嗎?我活了五百年,你會像看待怪物一樣看待我嗎?」

前者是肯定不會,後者大概就難說了。牧童在內心感嘆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段時間我很迷惘,因為我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無法確定。在無痕的演唱會上,我的左手突然產生了變化,當時我甚至是嚇的倉惶逃逸,不知到該怎麼去面對才好。」

大明抬頭仰望著夜空。

那時的迷惘依舊存在,只是……沒有那麼濃厚了。

牧童聽完了然於心,難怪當日演唱會上大明匆匆離去,原來是這個原因。

「力量只是力量,但決定怎麼樣去運用它的,終究還是你自己本身。不管外在如何改變,你的心變了嘛?」

牧童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讓大明陷入了沉思。

「來吧,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讓你猶豫了。」

自那晚以後,大明天天接受牧童的地獄式訓練。

讓牧童感到欣慰的是,大明的底子實際上依然存在,牧童只要讓他找回感覺就好,進展可說是頗為神速。

而隨著一天天過去,那個最重要的日子也即將到來。

大明與詩函的結婚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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