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七 監禁
大明和詩函的相遇,結果雖然離個「好」字並沾不上邊。但再怎說,事情也總算是有了根本的變化。
相比之下,無痕這邊情況就慘淡多了。
雖說有四方龍女齊聚一堂,外加個年紀五百歲的不老劍仙,陣容看起來是很浩大沒錯,但實際上卻是一點用處也都沒有。
四個女人最近老是擠在一起商討,但卻連個比較可行的辦法也沒有想出來。加上牧童帶回來的壞消息,眾人的心情更是直直的往下沉。
「那個叫伊諾的真有這麼厲害?」傲氣最重的練霓裳顯然不怎相信,居然還有人比她還要囂張的?
「確實是很厲害。」
牧童也不想多說,伊諾的可怕只有自己經身經歷過才知道,在解釋也沒用。他五百年的道行在對方眼中彷若無物,真不知道這些元素體到底是什麼來歷。
在蒼龍之原上由風寒霜教導八年後,練霓裳對現在自己的實力相當的有自信,因此對牧童的話半信半疑的,但也沒再追問。
「伊諾雖然不是站我們這邊的,但是他表現出來的敵意並不是很明顯,感覺上比較像是惡意在捉弄一樣。這是比較值得慶幸的地方,至少他不會是我們目前所需要對付的敵人,只是有他們來淌這趟混水,大明的下落恐怕是更難找,我想詩函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原本我是想安排詩函和無痕見面的,目前看來是不可行了。」
牧童心想詩函那邊情況可能比較糟,無痕這裡至少還有他了解整個事情的始末,詩函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牧童還不曉得詩函已經和大明接觸過,目前的情況來說兩邊是各有優劣。
「一定非要找到那個傢伙不可嘛?」
練霓裳到現在依然對大明沒什麼好感,就算對方是初始之龍也是一樣。
「寒霜姊姊的意思,也是希望我們能先找出無痕的夫君。」風清兒收起手上類似手機的東西說著。
那是當初老孝留在蒼龍之原上的通訊器,雖然她們三人已經無法回到蒼龍之原上去,但是憑藉著這個還是可以和風寒霜連絡。
她已經把這裡發生的事轉告給風寒霜知道,風寒霜的意思也是要她們三個先協助無痕。再怎說絕也是蒼龍之原的主人,和龍族間有著莫大關聯,這件事並不能置之不理。
風清兒轉述完寒霜的交代,霓裳的氣焰也消了下去,畢竟風寒霜是少數幾個能讓霓裳心服口服的人。
「蒼龍之原不能無人顧守,所以寒霜姊姊對目前的情況也是無法幫上忙,萬事也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與崑崙來往的通路被封,眾人所能得到的助力確實有限。
無痕她們雖然是上位龍族,但也無法任意調動世間的龍族來幫忙尋找。主要是因為塵世間的每一條龍都各司其職,掌管調和水、火、風、地以達平衡,隨意調動它們都可能造成異象或災禍的發生。
龍族因數量減少,導致天地失常出現異變的問題,已在蒼龍之原復甦後慢慢獲得穩定。近來龍族們感到身體裡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且新生的龍族數量明顯的增多,雖然要成長到獨當一面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歲月,但情況已有了大幅度的改善,剩下的只看時間了。
所以現階段,四龍女們更不可能任意調動底下的龍族。
算算,目前能動用的人力,除了四位龍女外,還有一位劍仙,一隻貓加一隻狐貍。
如果是要去打架的話,這樣的戰力是很可觀沒錯,但現在是要在茫茫人海內找一個人,在厲害也顯得派不上用場了。
「我會盡量讓葉家的人幫我們留意看看。」這是牧童所能做出的結論。
有伊諾在一旁攪局,並不能保證可查察到什麼,但是目前能做多少就多少吧。
牧童預感伊諾的插手只是個開始,後面一定還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那我們繼續找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玉真和清兒一致的點了點頭。
無痕從頭到尾都插不上一句話,唯有滿懷愧疚的看著眾人在為她的事情傷神,並且小小聲的自問著。
相公,如今你的人到底在哪裡………
至於大明的人,現在則坐在前往日本的飛機上。
在同學會結束回家後,大明就接到了美幸打來的電話,說是有解開記憶封印的線索。當下大明二話不說,直接拿證件就跑到機場坐飛機去,並和美幸約好見面的地點。
也因如此,讓大明避過了詩函前來逮人的大隊人馬。
在不知道大明姓名的情況下,單憑穿著和外貌,詩函打電話向出席同學會上的同學一個個詢問著,好不容易找到了大明的名字。
接著林家的情報網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大明家的住址,然後大批人馬直接殺過去,只可惜這時大明早已經坐上飛機了。
大明的父母看到一群穿黑衣戴黑墨鏡的人士突然跑來家裡,還以為是哪的黑社會,嚇的兩老均有點不知所措。王怡君雖然比較鎮靜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她起初還以為是血焰的人找上門來了,一顆心吊的老半天高。
只是詩函由琉璃倆攙扶著出現在她面前時,怡君又是感到一陣奇怪。
「請問一下,這裡有一位王大明先生嗎?我有幾個問題想和他談談。」詩函對著王怡君說。
因為事情非比尋常,所以詩函不顧身體的不適,堅持要親自趕來。
「呃……他不在家。」王怡君很老實的回答。
「那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這件事真的很重要。」詩函顯的十分焦急。
「妳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那小子最近才失蹤了八年回來,而且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的聯絡不到人。他剛剛神色匆忙的說要離開一陣子,天曉得他這次要多久才回來。」
詩函聽的直有想暈倒的衝動,幸好有琉璃倆扶著她。
「那知道他是去什麼地方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怡君實際上是有聽大明提起說要去日本,可對方是什麼來歷她全然不知,自然不敢冒然的告訴她們大明的行蹤。
「那對不起,打擾了。」詩函沉思了一會,便擺手讓眾人離開。
「請問……我那個傻弟弟做了麼嗎?」
「不,沒什麼。」詩函微微一笑後就離開了,但是那笑容中卻有著很深邃的失望和遺憾。
如同伊諾所說的,他們夫妻相逢的道路不會太好走,這點詩函現在已經深有體會。
明明就已經見面了,結果兩人卻是擦身而過,這種感覺比什麼都不知道還來的惱人。那心理面的酸和苦啊,就像要溢滿出來了一樣………
若不是現場人多,詩函的眼淚恐怕早已流下了吧。
京都,原意也就是天皇居住的都城。
自從西元七九四年從奈良遷移到現在的京都,至西元一八六九年遷都東京,千年來一直就是日本政治文化中心的所在。
其數量眾多的寺院、神社、庭院造景則成了現今主要的名勝古蹟,每年都吸引了不少遊客前往。只是到此的大明並非為了觀光而來,再說以他現在焦躁的心情,也無法靜下來欣賞這座古老城市的美好風光。
自關西國際機場和美幸會合後,美幸就預先安排大明在京都的飯店內休息,畢竟現在時間才凌晨三、四點多,不是個適合拜訪他人的時機。
「真對不起,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給妳添麻煩了。」在飯店內,大明對著同處一室的美幸歉然的說。
當初他接到美幸電話時是一頭熱,啥也沒多想就直接衝了過來,也忘了問美幸現在人在哪,方不方便走開等等的。算算時間,她現在應該是還留在PACO的總部陪喜樂才對。
只是美幸什麼話都沒說,反倒默默地配合大明的任性,立刻從英國匆匆的趕到日本和他會合。美幸外表雖是風塵僕僕略帶疲憊的樣子,但是看向大明的眼光卻依然是那樣的溫柔,讓他心中有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
如果他真的和美幸很早以前就認識的話,想必她也是這樣溫柔的包容著不成熟的自己吧。
「沒什麼。」美幸搖了搖頭:「別看我這樣,我現在焦急的心情並不會比你好到哪去,心中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解開。所以聽你要來,我真的是很高興。」
「怎麼了嗎?」大明聽的不太明白,美幸有什麼比他好急的。
「因為夢。」
「夢?」
「從在英國和你分手後的那天開始,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一些我從未見過的景象,因為這樣的事過去並不曾發生過,所以我自己也覺得很困惑。我想,這會不會和你有關係………」
「能說一下夢境的內容嗎?」大明被美幸的話引起了興趣。
美幸想了想說:「夢境的內容很雜亂,我記得總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出現,其中以一位黑色長髮和一位水藍色的長髮的美麗女子最讓我在意。對了,那位水色長髮的女子耳邊,好像有著白玉般像鹿角一樣的東西,小小的如同裝飾。」
水藍色的頭髮?白玉鹿角?
大明聽的有點皺眉頭,世界上有這種女孩子嗎?
「以夢境裡面的情況,我似乎是和她們生活在一起,一起在廚房作飯,一起聊天。那種感覺真實的不像是個夢,比較像是一段回憶一樣。」
「還有嗎?」大明似乎隱隱約約間想到什麼關連。
「另外………在夢裡,和我們生活的還有一個男子。」說到這美幸臉上就紅了一下。
有句話她沒敢說,就是這個男子佔了她所有夢境的八成以上,幾乎所有的夢裡都有這個男子的出現。就算美幸再遲鈍,也發現這名男子對自己的意義並不尋常。
只是很奇怪的,所有的事情都很清晰,唯讀這男子的樣貌卻是怎看也看不清。
「呃……那個男子妳認識嗎?」
大明本來是想問那個男的是不是自己,但發覺這種問法太過唐突了些,也很奇怪。聽起來,那男的簡直就是生活在女人堆裡的花花公子,大明自付以前的自己絕無這樣的條件搞這些。
美幸搖了搖頭。
「我連他的樣子的看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男子有著一頭深藍色的頭髮。」
深藍色?是染髮嗎………。大明心裡這樣想著。
「不過………有一幕讓我印象非常深特。」美幸回想起那一幕,眼神就變的有點悲傷。
「我不曉得那時是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我抱著那個男子的右手臂哭的很傷心,而且那種感覺心好痛。就算醒來後,那種感覺也一直持續在我心中無法散去。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那個男孩子對我而言,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就算………他異於一般的人類。」
異於一般人類?
大明不太能了解這句話的意思,於是便開口問:「妳說的異常是指?」
美幸對這問題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當時我抱著他的右手臂,不過那並不是一般正常人的手臂。而是………一隻長滿藍色鱗片,看起來像是妖獸爪子的東西。」
這個答案讓大明頓時愣住了…………
不過美幸並沒有注意到大明的異常,依然自顧自個兒的說著。
「但很奇怪,那隻手臂看起來明明那麼恐怖,可我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我想,我真的是忘記了些什麼了………」
美幸說完,才發現大明一臉傻愣愣的。
「怎麼了嗎?是不是我的夢境太誇張,所以你笑傻了。」美幸輕輕地搖了一下大明。
「噢,沒什麼,我沒這個意思。」清醒後的大明急忙辯解著。
美幸所說的內容對他而言實在是過於震撼。那隻手爪的樣子,不就和他當日所見的那個幻景一模一樣嘛?差別只是在於左右手。
之後兩人再聊了一會,美幸看天都快亮了,也就隨即起身要離開。
「我想你也很累了,就先休息吧。我會盡快安排和『那個人』的會面,相信她應該會有辦法幫助我們。」
由於大明太在意美幸說的那些話,以至於連美幸要帶他去見誰都沒問。
當美幸走後,大明坐在床上面對著化妝台,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關於他所看到那隻藍色手爪的幻影,大明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所以當聽到美幸的夢境裡也出現相同的東西時,他心中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美幸夢裡面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大明雖然不能肯定,但心中多少也有點底了。
只是……那麼多女孩子是從哪來的?和他自己又是什麼關係?
大明腦袋裡完全想不起任何事,難道說那個他所不知道的自己竟是情聖不成?
不過這樣想想也對,他身上兩枚戒指的另一半持有者,應該是女性沒錯。美幸剛剛說有一個黑髮和藍髮的女孩子讓她特別注意,也許……她們就是戒指的主人吧。
撇開戒指的事不談,那如同妖物般的手爪,也是大明內心的一塊心病所在。
他看到了,美幸也看到了,所以某種程度上大明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然而現在鏡子中的自己,只是一個假象嗎?那真正的自己又是什麼?
「你到底是誰………」
大明對著鏡子裡的人問。
不過,當然不會得到的回答………
就這樣,大明一直望著鏡子裡面的人影。
忽然間,他發現鏡子裡的人外貌開始產生變化。
一片片藍色的鱗片開始從他臉上身上長了出來,還夾雜著藍色的毛髮,整張臉漸漸變的猙獰醜陋且不復人型,衣服也被變化後漲大的歧嶇體型所撐裂,就像是………妖怪一樣。
那瞬間,大明的心跳彷彿停止了跳動。
「是作夢嗎?」
大明一張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並且全身冒著冷汗。他坐起身來看向化妝台上的鏡子,不過鏡子裡的人卻是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真是個讓人不愉快的夢境。」
淡淡的說完這句,大明走入浴室內洗了個澡。
到了下午,美幸再次來到飯店和大明見面,並要他做好準備。
他們所要去見的似乎是很有身分地位的人物,因為美幸特別帶大明去買了套衣服,並仔細的整理他的儀容。
「我們是要去見誰啊?」
大明看著一身西裝筆挺的自己,心想這也太正式了吧,他這輩子穿這麼正式服裝的次數還真的是屈指可數。
「你知道曜日、明月、隱星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嗎?」
「我記得妳提起過,那應該是三個日本地下宗教派別的名字吧,勢力好像很大的是樣子。」大明聽過美幸提起她是明月本家的人。
「其實也不算是宗教團體,應該說比較像擁有奇特力量的三個大家族吧,所以自古以來地位上就比較特殊。如果把這份力量分為陰陽道術和式神兩種類別的話,隱星的力量就偏重於式神上,而陰陽道術的研究則以曜日一派最為淵長,明月則是兩者兼顧。」
「那我們要去見的,應該就是曜日的人吧。」從美幸的話裡,大明很自然聯想到這點,也難怪兩人要穿著這麼正式的服裝。
「嗯,本來那個人照理來說應該是無法輕易見到的,我也以為我的請求應該會在十天半個月之後才會有回覆,畢竟三個派別之間的感情不能說很好,甚至於說互有爭執。只是很意外的,我請求見面的消息剛送過去,對方馬上就接受了,並要我們盡快過去。」
美幸對此也感到很奇怪,但是並沒有想的太多。
「我們要見的人是?」
「曜日的最高掌權者,安倍晴川。同時也是近代陰陽道術上的奇才,她在這方面的鑽研與造詣,目前還無人能出其左右。如果說目前的情況有誰能幫上我們,我想也只有她了。」
車子一路駛出京都市區,慢慢的開進山區內部。京都三面環山,其中座落的寺院神社也算不少,大明他們的車子在進入山區較為深處的地方後,就停在某座山腰,在附近則有一道很長的石砌階梯,看來是要走上去。
在美幸打發計程車回去時,大明趁機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地點十分僻靜,一般觀光客是很難找到這個地方來,看上去感覺甚至是有些荒涼。
「這裡是?」大明走近美幸身旁問著。
「曜日的本家所在地,往這走。」美幸邊說,一邊脫下身上的大衣拿在手上。在大衣底下,美幸穿著的是一身白衣紅裙的巫女服飾。
在沿著階梯往山上走時,大明看著四周問:「雖說是本家,可是看上去好像完全沒人在守衛。但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
「表面上看來是這樣,不過這座山上被無數的結界所壟罩著,而且越往核心處越是凶險,甚至於有式鬼守護。所以除了這條路外,想從其他地方潛進是不可能的,況且從我們踏進這座山開始,山上的人就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所以你的感覺並沒有錯。」
這些東西是大明所不了解的另一個領域,因此他也只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走了約十來分鐘後,終於到達了階梯的頂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神社,不!該稱為神宮才妥當的建築物群,其佔地之廣,建築物精美的程度,真讓大明為之大開眼界。
正如同美幸所說,山上的人早已知道他們的到來,因為在階梯頂端已有人在那裡等候著。美幸在上前以日語問安交談後,兩人隨著侍者一同進入了神宮內部。
穿過細緻秀麗的日式庭院,大明和美幸被安排在神宮後半部的和室裡等待。和室內部的擺設雖然簡單,但給人的感覺卻相當高雅,拉開的紙門外還能看到庭院的景色。
「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歷史源遠流長的團體,風範的表現上果然與眾不同。」
大明走過世界上不少地方,也看過了不少建築和古蹟,所以更能體會這份文化所表現出的細膩與美感。
「如果你喜歡這地方的話,改日不妨到明月的本家來看看。明月地處北國,所以老是下著大雪,和這裡相比又是不同的風格情景。」
美幸轉過頭看向門外的庭院,又說了一句。
「那裡,也就是我的家………」
兩人在室內等待良久,直到太陽都下山了,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雖有人送來了晚餐,但不管美幸怎樣問他,得到的都只有推託之詞而已。
但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也只好等下去了。可隨之時間越來越晚,兩人心中也越感到疑惑。
「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好吧,再怎說我們都是外人,不方便在這裡隨意走動。」美幸對大明的提議並不感到贊同。
這時兩人發覺有人往這走來,連忙坐好。
「妳好啊,御堂家的大小姐。」
進來的是個臉型方正的高碩男子,看的出頗有年紀,只是臉色卻不怎麼和善。
美幸心下奇怪,但也不表露在臉上。
「您也好,渡邊長老。」
大明雖然搞不清楚目前的情況,但也學美幸做了個禮。在外人看來,大明不過是美幸的隨從而已。
「請問,貴派的宗主閣下呢?這次我來是因為有點事,要請求與她商談的。」
「宗主她可忙著,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
「那就遺憾了,小女子是有些道術上的疑惑想請教她的。不是小女子唐突,只是渡邊長老所專精的並不在此道上,所以………」
美幸這話說的渡邊頗不自然。
渡邊在外的風評並不太好,是個喜歡靠武力解決事情的男人,雖然他很武勇沒錯,但是卻沒啥大腦,做事毫不深思,是典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想當然,這種人在陰陽道術上的成就自然不會太大。
若非八年多前曜日內亂,人才實在是缺乏,渡邊也不可能被提拔當成長老。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人的確有他的用處就是了。
「既然宗主閣下事務繁忙,那麼我們改日再來打擾吧。」美幸也發覺了事情不對勁,心想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不急不急。老實說,最近和明月間發生了點小摩擦,御堂大小姐在這是最好不過了,還希望靠妳調解一下。所以這幾天,要委屈妳在此小住了。」
美幸聽的有點愕然,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嘛!?
「既然這樣,我想請問一件事。我到這來的消息,宗主閣下她知道嗎?」
「宗主日理萬機,怎會注意到這些瑣碎小事呢。」渡邊不懷好意的笑著。
果然………
美幸想以曜日宗主做事的風格,怎也不會做出擄人要脅這種事,看來是渡邊這傢伙自作主意的吧,果然是個莽夫。
只是,明月和曜日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致使渡邊使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美幸已有陣子不曾接觸明月的內部事務,所以也無從了解起。
渡邊指了指大明說:「對了,為了避免誤會,你那位隨從如果有攜帶什麼武器的話,還是請他先交出來的好,免的到時產生不必要的遺憾。」
同時還有四個帶著武士刀的男子走了進來,從那精俐的眼神和氣勢看來,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算大明聽不懂日語,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對,於是很配合的讓他們搜身,反正自己身上也沒有帶刀槍之類的東西。
替大明搜身的男子搜不到東西,便向渡邊點了點頭。
「如果有事情的話,直接跟他們交代無妨,他們會守在附近保護妳的,告辭。」
渡邊這話說的雖好聽,但誰都知道那是安排來監視美幸他們的。
等渡邊和他手下都離開後,大明和美幸面面相覷的對看著。
「呃………我們被軟禁起來了?」大明想,這還真是個充滿意外的發展。
「抱歉,看來是我連累你了。」美幸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子。
「別放在心上。現在要怎辦,逃走嗎?」大明對類似的情況愈多了,自然有他應對的方法。
「要逃離曜日所掌握的領域,似乎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美幸苦笑了一下,這可是曜日的大本營啊,哪能讓你來去自如的。再說,這次她本以為是很單純的會面,結果什麼東西都沒準備,連護身的式神也沒有。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離開的。」
大明怎說都是自己帶來的,美幸心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事。
看著美幸用那麼堅定的表情和他說話,大明心裡面真的感覺怪怪。向來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哪有人嚷著要保護他的,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也許我有點大男人主義,但我認為保護女孩子是男孩子的責任喔,尤其是我心裡所在乎的人。美幸姊,不管我們以前是不是真的認識,但現在的妳對我而言是個非常特別的人,怎說我都不會讓妳受到傷害。」
聽到大明的話,美幸一下子臉就紅透了。
見這情況,大明暗自想著。
呃………自己的話是不是讓美幸想到別的地方去了?算了,現在還是想辦法離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