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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帝我怕誰》第3章
第二集_第二十章 基度山伯爵中國版

小時候愛看《基度山伯爵》,故事講的是一個年輕手水,被情敵陷害,投身到慘如地獄般的黑牢中,但卻幸運地遇見了一位老學者,獲得在驚天的大寶藏,展開復仇的故事。

  現在我才知道,小說的情節原來都是虛構的。當淒冷的月光透過狹窄的鐵窗,照在我的頭時,我只感覺到又髒又臭,又冷又餓,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我迷茫地抬起頭,只能見到一絲幽冷的光線從頭頂的小窗口透進來。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不然那馬統領回過頭來,再對我嚴刑副供,那我可就慘了。

  我身處的好像是大牢的最深處,裡面並沒有牢役看守,因此我爬了起來,在牆壁上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塊鬆軟的磚石,用掌力打個洞,然後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我附在磚牆上,一塊一塊地用手指敲擊,幾經努力,還真讓我找到幾塊有縫隙的磚石,不由得心中大喜。

  面對著石牆站定,我靜下心來,將方老爺子所授的內功心法運行全身,慢慢提聚起內力,將雙掌按在有縫隙的石牆上,此時我心裡只有兩個希望,一是自己剛學會不久的綿掌功夫能開磚劈石,另一個就是但求這種古代牢房的石牆不要太牢固。

  心裡祈禱著,同時掌上發勁,轟的一響,竟然真被推下了幾塊磚石,牆面上露出一個大洞,足夠一個人的身體穿行。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我興奮的差點大叫出來,但等我穿過牆洞時,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從一間牢房逃到了另一間罷了。

  「有沒有搞錯!」我拍著滿著的石灰,怏怏地罵了一句。

  「嗚!嗯!」

  一個痛苦的呻吟聲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發至於這間牢房的囚犯,不知是不是剛才受了驚嚇,我只見那人身體僵直地倒在地上。他穿一身又髒又臭的囚服,身體蜷曲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

  「喂!快來人啊!有人在發病!救命!」

  我大叫了幾聲,卻沒有回應,只有回音在大牢內震盪,看來那些牢役們把犯人給關在這裡,是不管活死的,那肯定也不會給送飯了。當然現在不是時候去想吃飯,而且先救人才行,畢竟我是跟爺爺學過醫術的。

  「喂!老兄,你是怎麼回事?」

  我蹲了下去,藉著微弱的光線,我才把這位鄰居看清楚,年紀約有五十多歲,讓我吃驚的是,他竟是白種膚色,天藍色眼睛,又是棕色的頭髮。洋鬼子?我不覺一愕。但見他情況不妙,也管不得他是什麼人,立刻出手施救。

  我探了那人的脈膊,跳得又急又亂,而且兩眼翻白,看他的症狀,好像是什麼突發性的疾病,於是立刻給他做心外按摩。

  經過我的一番努力,那人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呼吸逐漸平復了。他清醒過來後,見到我,眼中露出戒備之色,後退了幾步,遠離我靠著木欄坐下。

  這裡怎麼會關著一個外國佬,真是讓我好奇。我望著他,試探著說道:「Hi very glad to meet you!Who are you?」

  那個外國囚徒只是瞪了我一眼,見他沒有回答,我心想或者他根本不是英國人,要知道這個時代,英文在歐洲可不是通用語言,可惜我又不會拉丁文,只得又硬著頭皮說兩句蹩腳的法語和德語,但他仍是毫不理會我,真讓我有點糗了。

  「……」

  我這下子可沒轍了,努了努嘴,本想伸手對著這洋鬼人豎起中指,比劃一個國際手勢,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開口說道:「咳!朋友,我會講你們的漢話……」

  我暈!這傢伙居然會講中國話,雖然帶著濃濃的洋腔,但一字一句,倒是說得很清楚。見到他面露笑意,我略感尷尬,不由得說道:「嘿!老兄,你耍我啊?」

  「朋友,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仍是洋味極重的漢語,但他說得很誠懇,似乎已對我放下了那少許的戒心。

  按照國際禮儀,我同他握了一個手,然後謙虛地說道:「哎!我本來是想打通這面牆,就可以越獄的,誰知道歪打正著,見到你有麻煩,就順手幫個小忙。我看老兄你這病……」

  他歎了口氣,說道:「唉!那是我以前航行的時候染上的老毛病了……」

  我問道:「朋友,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東西方交流,你是什麼人啊?」

  他又歎了口氣,才回答道:「我只是一個不幸的人。」

  這話說得沒錯,想我與他同病相憐,不由得也苦笑道:「呵!我與你同樣不幸。」

  「我這個怪病是當年航行的時候染上的,一直無法根除,以前都很少發病,但最近發病卻越來越頻繁。我本以為這一次我會死掉,多謝上帝保佑,是你救了我。」他說著,握起雙手,放在胸,仰著頭,虔誠地做起了禱告。

  我看他倒是個正宗的天主教徒,不由得調侃道:「哈!我們這邊歸玉皇大帝管,你們的上帝在西方,罩不了你那麼遠。嘿!不然你也不會被關在這種鬼地方了。」

  西方人果然都很具備幽默感,聽到我的玩笑話,也接口說道:「朋友,你說得很對,不過你們的天帝也並沒有保佑你,所以你才會和我關在了一起。」

  說罷,我們這兩個階下囚對視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我越獄的計劃是失敗了,反正逃不出去,只得索性坐在這裡,和這個特別的囚犯聊天。

  「朋友,你是怎麼跑到中國來的?又怎麼會被關在這裡呢?」關於這一點,是我最大的好奇之處。

  想他一個人被關著也很悶,現在遇到了能說話的,自然很樂意,於是緩緩開口道:「這個話說起來就很長了。我祖藉葡萄牙,是做遠洋航行,中途發生了一些事,後來才流落到這裡的。我本來想組織船隊返回祖國去,可是這個國家不准人找船出海,我又不幸被人出賣了,就被抓住關了起來……」

  原來這傢伙還是個航行家,想我以前就很喜歡玩光榮公司的航海遊戲,不由笑道:「呵!你以為是玩大航海時代嗎?鄭和下西洋都是六百多年……嗯,不對,照現在的時間算,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時朝政府可是下的有禁海令的。」

  他的神色忽然暗淡,微微歎氣道:「看來我是無法返回祖國了。」

  我見他頭髮、鬍子都很長,面貌也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不由得問道:「朋友,你在這裡被關了多久了?」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記得日子,總之有很久很久了。他們不釋放我,也不給我定罪,就這麼每天給我兩碗餿飯,有時連這個也不給……」

  我心中不禁同情,心想人家再怎麼說也算是個「外賓」,來到中國就遭受這樣的待遇,而我自己也不知道會被關多久,照現在的情況,那山石幫的滅門命案,有一半已被算到了我頭上,搞不好我會被秋後問斬,一時間,我們兩個的情緒都很低落。

  沉悶了許久,我才又開口問道:「你怎麼會說漢語的,你來中國的日子想來也不短了。你是怎麼學的?」

  「那是我妻子教我的。」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妻子是一個美麗又聰明的東方女子。」他在提到自己老婆的時候,眼神中閃出一絲難得的光彩。

  汗!居然還是跨國婚姻,眼前這個洋鬼子還真一手。只聽他接著說道:「當年我逃跑的時候,與我的妻子失散了。我真應該聽她的話,不該老想著要返回祖國。其實這個東方國家很美麗,我很喜歡這樣。我應該和心愛的妻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若是當初我能這麼想就好了,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子了。或許是我以前做了許多壞事,所以上帝才會這樣懲罰我。」他的語氣越發悲涼,說到最後歎了口氣,雙手合什,又開始對著他信仰的上帝懺悔起來。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又說道:「朋友,我們這樣的相聚也算有緣,很高興認識你。對了,我叫陳子淵。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可能很久沒有問過他的姓名了,所以他想了一下,才說道,「陳,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名字叫做麥哲倫。」

  「麥……麥哲倫?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有些震驚,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這又老又髒又臭的囚徒。麥哲倫是誰?我可是知道的,那是世界上第一個環球航行,證明了地球是圓的的牛人啊!

  「我的名字叫麥哲倫。」他又用平緩的語氣重複了一遍,並對我的驚訝表示不解。

  「God!不是真的吧?」

  我知道現在是明朝的一五一幾年,正好是探險家麥哲倫進行環球航行的時間。但我認為這只是個同名同姓的巧合,於是又問道:「你……你說你就是那個率領船隊,實現人類一批環繞世界航行的傢伙?」

  我這一問,他亦感到意外,反問道:「陳,你怎麼會知道我航行的事?」

  「嘿!這個嘛……我曾去過歐洲,所以聽說了你的偉大事跡。」

  想這樣的解釋雖然很牽強,但對於我來說,也算合理了。畢竟他能來中國,我也自然可以到歐洲。於是他點了點頭,在這遙遠的東方國度,會有人知道他的大名,從他臉上的表情,已反應出了自豪。

  「呵呵!真想不到,在遙遠的國度,也會有人認識我,那真是萬分的榮幸!」

  「啊!那麼說您真是麥哲倫先生!您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快給我簽個名吧!」

  眼前這個就是世界的發現者--麥哲倫,真是讓我難以置信。我掩不住激動地和他握手。要知道真正的世界歷史,就是從這十六世界初算起的,自從麥哲倫率領船隊完成了環球航行之,證明了地球是圓的之後,航海事業才開始盛行,整個世界才真正聯繫在了一起。而麥哲倫無疑是一位劃時代的傳奇偉人。(筆者按:其實歷史上麥哲倫環球航行的時間比本書中主角所處的時間晚了幾年,但筆者寫的是玄幻小說,所以一些與歷史和現實不相符的問題,請讀者們不必深究。)

  「哈!不對啊?你不是死在菲律賓島上的麼?被當地土著給幹掉的啊!怎麼會跑到中國來的?」等興奮過後,我提出了這個疑問。

  麥哲倫的目光沉了沉,似乎在回憶當年往事,最後他緩緩說道:「記得在那次衝突中,我們本來可以獲勝的,可恨我手下的水手們太膽小了。我只是下令後退,他們卻開始逃跑了。我被包圍住了,小腹被敵人的長予刺中,傷勢很嚴重。但我並沒有死,等我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船小貨船上……你別動!」

  他突然叫了一聲,讓我很是詫異,卻見他一個猛虎撲食,竟在污髒的牆上抓住了一隻蟑螂,然後當著美味放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不是吧?」我見狀,心中狂汗。

  他淡淡地一笑,「那可是好東西。記得我的船隊在太平洋了漂了近三個月,到最後可是連蟑螂都沒的吃……」

  「呵!明白了,您還是接著講吧。」

  「嗯!我死裡逃生,離開了菲律賓,後來就來到了這個國家。之後我遇見了阿珠,她也是個醫生,是她救了我的命。那是天主的庇佑,我瘋狂地愛上了阿珠,她成了我的妻子……」他再提到自己的老婆,眼中的神采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真是一部極具傳奇色彩的電影。」

  我笑了笑,忽然想到,歷史上記載,麥哲倫是死在菲律賓,那麼說在這之後,麥哲倫並沒能回到歐洲去,或許在這裡病死了,又或許在中國安渡了晚年。通過歷史,我能猜測到麥哲倫的命運,而我自己的命運又將是如何呢?

  我正沉思著,卻見麥哲倫一臉遺憾地說道:「我雖然幸運地沒有死,但卻沒能完成查理陛下的使命。查理陛下對我寄予了厚望,而我卻未能實現環繞世界航行的誓言……」

  「咳!麥哲倫先生,你的環球航行是成功的。我知道在菲律賓事件之後,你手下的船員們有一部份逃脫了,他們繼續了航程,經過印度洋,再繞過好望角,並最終返回了西班牙。只是最後好像只剩下了十幾個水手,和一艘船,那艘船叫維多……呵!對了,就是維多利亞號。」

  麥哲倫聞言,又驚又喜地望著我,「是真的嗎?陳,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嘿!我說過我是剛才從歐洲回來的。那邊正在盛傳你的事跡。」我胡謅了一句,接著欽佩地說道,「麥哲倫先生,大家都以為你已經死了,但你卻還活著……雖然最後不是你親自帶隊返航的,但你絕對是位歷史的開闢者。有一句話是全人類都知道的,哈!那就是葡萄牙人發現了世界!」

  「噢!陳,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呵呵!那當然嘍!我幹嘛要欺騙你?」

  「噢!感謝上帝,那是真太好啦!」

  就像我相信他是麥哲倫一樣,他也很快相信了我說的話。因此他那張干皺皺的臉上露出了無比興奮與驕傲的笑容。看到他的表情,我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偉大歷史的見證者,心緒澎湃,也跟著激動地笑了起來。

  「陳,我真的要感激你,你是上帝派來的。你給我帶來了這個最激動人心的消息。」他緊抓住我的手,繼續亢奮地說道,「我的生命中有兩個最大的遺憾,一個就是無法完成環球航行,另一個是無法再與我的妻子阿珠和我心愛的女兒相聚。現在我第一個遺憾已經不存在了。」他怵怵地望著我,懇求地說道:「陳,我知道你是上帝派來的,你能幫我彌補第二個遺憾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麥哲倫先生,很遺憾的是,我與你現在都被關在這鬼地方,我想我沒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不!陳,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離開這裡的。我只希望你離開後,能夠幫我找到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希望你能娶我的女兒為妻,替我照顧這對可憐的母女。」

  「這個……你女兒多大?長什麼樣子啊?」方老爺子將萍兒托付給我,可我轉眼就弄丟了,現在麥哲倫又說要把女兒嫁給我,真讓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也很久沒見到過自己的女兒了,不過她有一雙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睛,她現在應該十六七歲了。我知道她一定長得與她母親一樣,非常的漂亮。」

  中葡混色兒?我的腦海裡立刻聯想到了香港娛樂圈的美女李嘉欣。我正在胡思亂想,卻聽他接著說道:「你放心吧。你救了我的命,又給我帶來了天大的好消息,我會報答你的。」他說著在身上搜了半天,摸出一塊小羊皮圖遞給我。

  我捏著破舊的羊皮碎皮,因為不知不覺和他聊了很久,天已經黑了,再沒有什麼光透進來,也看不清這塊小羊皮到底是什麼。我正猜測該不會是什麼藏寶圖之類的東西,便聽麥哲倫說道:「我在那次遠洋航行中得到了不少的寶藏,我把它們秘密收藏在了菲律賓的一塊小島上。現在我把這塊憑記憶畫出來的海島地圖送給你。」

  我有些不知道所措,心想航海也能航出這麼多財寶?後世都把麥哲倫奉為偉大的航海家,而在現在這個年代來看,他怕也不過是一個遠洋搶劫的強盜。

  「麥哲倫先生,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逃出去的。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寶藏給我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那個病很嚴重了,我知道自己隨時會死掉的,幸好在我臨死之前,能夠讓我遇見你。我要再一次感謝仁慈的上帝。」

  「麥哲倫先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能夠在這裡認識你這麼一位傳奇人物,已經是我最大的榮幸了,我答應你的請求。如果我能夠離開這裡,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的妻子和女兒。我會幫你照顧他們的!」

  「噢!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啊……」

  麥哲倫見我答應了,不由得興奮地大笑了起來,但可能由於他過度地激動,不幸的事便發生了--他的身體開始了抽搐,兩眼翻白,嚴重到口吐白沫。

  「糟!真的又發病了!怎麼來得這麼快?」

  我連忙扶著麥哲倫躺了下來,照著剛才的方法給他做急救,但卻沒有任何效果。這一切轉變來得太快了,眼看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都決定犧牲一下,為他做人工呼吸,但他的身體卻突然僵直了,我伸出手指,才發現他的呼吸已經停止了。

  麥哲倫就這麼死了,那個發現了世界的人,就這麼死在了這間髒污的暗牢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諷刺。

  我頹然坐在地上,望著麥哲倫的屍體,又捏了捏手中那張他交給我的藏寶圖,心想著自己不會像他一樣,一直被關在這個鬼地方,直接臨死前,才將手中的寶圖,交託給另外一個人。

第二集_第二十一章 拔刀相助

「嗚哇!」

「哇啊!」

突然聽聞兩個慘叫聲,從大牢的進口處傳來,我心頭一怔,抬起頭往外望去,很快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蒙面的黑衣女子。

「葉子?」  

雖然蒙著面紗,但我還是很快認出了她。我瞪大了眼睛,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真想不到她會潛回城裏來救我。

「錚!」的一聲,牢門的鐵鎖被葉子手中鋒利的短劍砍斷了,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道:「跟我走!」

我心中大喜,連忙蹦了起來,穿出牢門,忽然想到麥哲倫的屍體還裏面,他再怎麼說也是位傳奇人物,就怎麼暴屍在這樣的破牢房裏,真有點說不過去。

「你在磨蹭什麼?」葉子不悅地催促了一句。

我不禁想到,人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想我自己這個時空異客,最後也指不定會橫屍在什麼地方,於是連忙跟著葉子,快步往大牢外逃去。

「有刺客!快來人,兇犯逃獄了!」

有幾名牢役聞聲趕了過來,葉子卻是撒出了一把她專用的暗器,將那衝上來的幾個牢差摞到在地。

四周叫喊聲不斷,火把不停地跳動,場面一片混亂,葉子救了我逃出大牢後,避開了尋聲追出的差兵,繞過後巷,一把拉住我。我知道她要施展輕功,於是竭力配合著,提氣一躍,我們一併跳上了高牆,再往下一跳,正好落在牆外等著的馬兒背上。

「駕!」  

葉子喝了一聲,打馬飛馳。和昨晚的情節雷同,我二人乘著馬直衝西門,撞翻了把守的小差,飛奔而出。稍有不同的是,這次駕馬的人換成了葉子,她的騎術遠在我之上,策馬跑得雖快,但卻四平八穩,而我卻坐在後面,雙手緊摟住她的小蠻腰,嗅著她脖子上所散發出的青春氣息,一時間血脈膨脹,一顆心臟霍霍跳動。

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男人總是誘不過眼前的誘惑,我心裏嘀咕著,升起一些不安分的想法:自己的手是不是該再往上摸一點?

專心駕馬的葉子似乎了察覺到了我的手腳有些不規矩,她猛然回地頭來,想要斥責我幾句,但由於我的頭靠得太近,她這麼一回首,我二人正好是不偏不移地四唇相對。

這麼得到了這位冷酷女殺手一個淺淺的香吻,並不是我故意的,而純屬一個香豔的意外,因此我還沒嘗清她的唇香,她已驚得迅速轉過了頭去。

「啾!」

葉子突然一拉馬韁,馬兒前蹄高揚,猝不及防的我,提前結束了好夢,從馬背上滾下來,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葉子停住馬,坐在馬背上,回頭冷冷地望著我,由於隔著面紗,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從地上爬將起來,尷尬地揉著被摔疼的大腿,一時間不知該先道謝,還是先道歉好。卻她見先開口說道:「現在我們是互不相欠了。」

我搔了搔頭,問道:「你一直跟蹤我回城,看著我被抓,然後再現身救我,就是為了還一個人情給我嗎?」

葉子點頭說道:「是的!」

我吐了吐舌頭,說道:「嗨!用得著這樣嗎?」

葉子冷然道:「殺手是不會欠別人人情的!」   

我想了想,又探問道:「嘿!葉子,我們算是朋友嗎?」   

葉子冷然道:「不是!」   

我笑了笑,雖然經過短暫的接觸,但我早已摸清了她的性格,表面上裝出殺手的冷酷,其實是個口硬心軟的女生,於是我使出無賴的伎倆,嘻笑道:「呵呵!不管怎麼樣,大姐你總不忍心把我就這麼孤零零地拋棄在荒外野外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嘻皮笑臉地走了過去,也不等她同意,就翻身上了馬。她直拿我沒辦法,露出一個被我打敗了的眼神,冷哼一聲道:「手腳給我規矩點!」   「嗯!」   

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不敢再亂摸,只是老老實實地摟著她的蠻腰。葉子再次打馬,直到黑夜的心頭奔去……   

當我舒服地從野店的草床上一覺醒來後,發現太陽早已掛在了正空,走出房間,野店內空無一人,在門口餵馬的店家告訴我說,昨夜和我一起投宿的姑娘,一大早就一個人走了,房錢已經付清了,還吩咐了給我準備早餐。   

女殺手葉子,終究是不辭而別了,我啃著粗陋而不失香甜的饅頭,回想起她動人的音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同是美女,相比之下,葉子要比那林家鏢局的林月如大小姐可愛多了。可惜在古代,通訊極度落後,沒有手機,更發不了E-Mail,不然我至少得問她留個QQ號,而現在這麼一別,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再見。   

翻出那張麥哲倫送給我的寶藏,看了小半天,最後下的定認是,目前為止,這張羊皮圖同那個奇特的鐵片一樣,沒有半點用處,我還答應了麥哲倫,他照顧他的妻兒,但他都沒來得及告訴我任何關於他妻兒的事。況且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件事也只能記在心裏,以後再說了。   

離開了野店,我又開始繼續飄泊,想想葉子對我還真不錯,連這匹馬兒也留給了我。但是我根本不太會騎,摸索了半天,終於掌握了點騎馬的竅門,卻不敢騎得太快。只是那麼駕著馬,慢悠悠地前往走。令我鬱悶的是,這馬大哥也極不給我面子,三步一停,走著走著,就埋下頭去吃草,態度比我還懶散。   

「老大,你啃夠了沒有,快點走,好不好啊!真是服了你了!」我苦笑著,根本拿它沒辦法,只得抱手坐在馬背上,任憑它這麼一巔一巔地慢慢前行。   

陰沉沉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陣雨,一陣唏哩嘩啦,豆大的雨點打得我臉生生發痛,四下一片曠野,找不到蔽雨的地方。   

我也算是個樂觀、開朗的人,本想藉機好好洗個頭,無奈何沒有「拉芳」或是「飄柔」,只得垂下臉,默默忍受著老天爺的欺淩,幸好還有一匹衰馬陪著我受罪,讓我的心理稍為得到一點平衡。   

大雨很快過去了,好不容易,來到了一條小溪邊,我長舒一口氣,跳下馬跑過去,雙手捧了幾口水喝,同時把水澆到臉上,讓這沁人心肺的溪水洗盡我疲憊、落泊的身心。   

「噢!噢!」   

突然間聽到了一陣人聲喧嘩,我回頭一看,有一大隊人,也來到這溪邊飲馬。他們約有三四十人,個個穿著粗布麻衣,有些袒露著肩膀,有些身形膘悍,不過都青一色頭繫著黃巾。他們的馬匹上,好像都攜帶著武器,其中帶頭的一個怕是有近兩米高,穿一件短打的背心,露出兩臂駭人的肌肉,壯得像頭牛,剃了一個光頭,很是顯眼。細看之下,他的唇上一撇小鬍子,那外形讓我聯想起了香港演很多三級片的那個徐錦江。   

那光頭「徐錦江」,將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中充滿了威儀之色。我微笑地點了點頭,表示友好,他便又收回了目光。   

「噢!噢!」   

這一大群黃巾漢子,歡呼著從我身邊穿過,跑到溪水中,盡情地喝水。有的索性將身體都泡入水中,有的開始互相潑水為戲,打鬧嘻笑,享受著這條清溪。那一派歡快的氣氛讓我很是感觸,同時更加襯托出我心中的孤獨。   

再喝了一口水,我便回身去牽馬,準備離開了,卻不料腳下踩中了一條毒蛇。那條從草叢中竄出來的毒蛇雖然沒有咬到我,卻驚得馬兒一陣嘶鳴。   

我一隻腳正踏在馬登上,卻被馬兒突然前蹄一跳,甩翻在地。接著它發瘋似地往前跑去,這下可苦了一隻腳被纏住的我。   

「媽啊!」  

 我驚呼一聲,被狂奔的馬兒倒拉著,在地上幾個折騰,差點沒昏了過去。驚慌之下,我拚命去想要伸手去解開糾住腳腕的馬鞍,但無奈根本解不開。   

我心急之下,連忙摸出了懷中的折刀,可剛要下手去割,那瘋馬又轉了個頭,甩得我在地上滾了十多圈,一陣昏頭轉向,小刀也脫手了。但接著它卻是馬不停蹄地往前飛奔,我的身體與地面不住地摩擦、翻騰,令我痛不欲生。   

正當我絕望之際,忽然聽到陣陣叫喊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光頭「徐錦江」,騎馬追了上來。他的神態自若,左手揮動著套馬圈,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噢!噢!」   

遠處的黃臉漢子都在叫喊著為那光頭「徐錦江」助威,只見他振臂一擲,套馬繩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正中了我那匹受驚馬兒的脖子。接著他用力一拉,便將馬兒給制服了。   

「哈!老大好身手!」後面的眾多黃巾漢子又發出一陣歡呼、喝彩之起。   

死裏逃生的我,解脫了腳上的糾絆,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驚魂甫定的心口,走上前去,向那光頭「徐錦江」致謝道:「這位老哥,多謝你拔刀相助,救了小弟一命,真是感激不盡啊!」   

光頭「徐錦江」拍了拍手,豪爽地對我笑道:「哈哈!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   我拱手說道:「小弟名字李逍遙,不知道怎麼稱呼老哥您?」   

光頭「徐錦江」摸了一把他那發亮的光頭,說道:「哈哈!我就是光頭沈鏡!」   我暗忖道:哦,原來是叫沈鏡。嘿!不管是真心佩服還是拍馬屁,對方怎麼說剛才也救了我一命,我自然得誇他幾句才行,於是笑道:「呵呵,沈大哥,您的馬上功夫實是在厲害。剛才只那麼一出手,就把我的瘋馬給制服了,救了小弟一命。沈大哥的馬術真可說是出神入化啊!小弟對你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   

沈鏡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似乎與我很投緣的樣子,一把拍著我的肩膀問道:「李兄弟,你是哪裏人士?」   

「嗯……這個,我……」   

我正琢磨著編個什麼身份出來,這時候,一名黃巾漢子走了過來,對著沈鏡附耳說了幾句話。   

沈鏡聽罷,點了點頭,接著對我說道:「李兄弟,老哥我眼下有筆大買賣要去做,不能夠與你暢敘了,咱們後會有期!」   

我拱了拱手,說道:「嗯!不耽誤沈大哥做正事了,後會有期!」   

「哈哈!兄弟們,咱們走!」   

沈鏡大笑著,跳上馬背,揮手招呼了眾黃巾漢子,一馬當先。眾人也都紛紛上馬,跟隨著沈鏡,一大隊人馬,就這麼來如風,去如風一般呼嘯著離開了。   「呼!」   

我長籲了一口氣,拍幹淨身上的塵土,發現自己的衣服經過剛才那麼一陣折騰,又是破爛不堪了。撿回了折刀後,我也不敢再去騎馬,只是牽著它沿著道路,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抬頭見到天邊那朵飄浮的雲朵,我心裏一陣唏噓,現在又回到了剛離開小谷時的模樣,而且不見了萍兒,我的身影顯得更加落沒與孤單。   

我也不知道這腳下的路是通向哪兒的,反正對我來說,到了哪兒都一樣。眼下我最大的打算,就是到一處大點的城鎮後,把這匹馬給賣掉,好換點銀子在防身,至於要怎麼去找萍兒的下落,我實在不敢多想了。   

「一壺飄泊流跡天涯難入喉……」   

「誰在用琵琶彈唱一曲東風破,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猶讓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而如今琴聲悠悠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琵琶彈唱一曲東風破,楓葉將故事染成結局我看透。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風煙蔓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誰在用琵琶彈唱……」   

我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周傑倫的歌,以舒緩一下自己落沒的心情,牽馬走到三岔路口前,沒有路標,也找不到人問路,四周就只有青山白雲,我隨便撿了中間一條小路,一直往下走,來到了一處地勢險要的峽谷口。   

前面傳過來陣陣 殺聲,我心頭一怔,再往前走了兩步,一步入峽谷口,便見到約有近百人在這裏 殺。一幫人繫著黃頭巾,另一半人馬都穿著武師服,有的一對一在過招,有的三五成群在拚殺,還有的早已抱作一團,在地上翻滾。塵土不斷揚起,喊殺聲,慘叫聲亦是不斷傳開,其間交雜著馬匹,旗幟還有輪車,場面混亂不堪。   

「哇!打群架?」   

我摸了摸後腦梢,心想著自己已經夠衰的了,遇到這種事還是先閃為妙,以免被牽累了。有了這個想法,我便牽馬調頭欲走,卻忽然見到一個光頭「徐錦江」在群戰之中,正一人獨力面對七八人的夾擊,不慎被踢中一腳,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心中一凜,那個光頭不是之前救了我一命,為人很豪氣的沈老哥麼?由於他的光頭形象太明顯了,所以我一眼就認出是他。   

沈鏡揮刀左推右擋,在數名武師的圍攻下,已處於了下風。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像有了麻煩,我當然不能撒手不管,於是大喝了一聲,運氣行功,跳入陣中,綿掌接連環拍出,打退了圍攻沈鏡的幾名武師。   

「沈老哥,讓小弟來幫你的忙吧。」   

「哈哈!李兄弟,好身手!」沈鏡大笑了一聲,揮動手中的九環大刀,趁勢反擊,已將一名武師斬斃於刀下,同時大呼道:「兄弟們,給我殺!」  

 剛才我因為站得遠,所以沒看太清楚,等我跳到戰圈中,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照這情況來看,似乎是沈鏡帶著這一大隊黃巾漢子襲擊了這一隊武師,而當我見到折斷在地上的那面旗幟上秀著得「威遠」二字,更是一陣錯愕。   

「可惡的山賊!」   

我還在疑惑之際,兩名憤怒的鏢師已揮刀斬向了我。無奈之下,我轉身一避,反手發出綿掌氣勁,將他們拍倒在上,而一旁的黃巾漢子立刻圍了上來,將兩人斬斃於刀下。   

我愣在原地,有點後悔,剛才這麼一時衝動,就把自己給攪了進來。不過此時,戰局已呈現一面倒了。已有超過半數的鏢師和趟子手被圍殺,剩下的一小部分開始棄械而逃,只有幾人還有頑強抵抗。   

「你們這些該死的山賊,本小姐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聲嬌叱傳入我的耳中,這聲音很是熟悉,我尋聲望去,見到林家鏢局的大小姐林月如正鬢髮散亂,揮劍力鬥著眾黃巾漢子。   

林月如的劍法著實了得,劍花不斷閃耀,已刺倒了五六個人。她此時就如同一隻狂了瘋的雌豹子,一路衝殺而來,沒人能攔得住,正好與我撞了個面對面。   

林月如認出了是我,表情顯得有些意外,但立刻變成了憤恨之色,提劍指向我,「姓李的,本小姐看錯你了!你這淫賊竟和黃巾盜是一夥的。我殺了你!」   「嘿!我是……」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來不及解釋,她手中的長劍閃電般襲向我的胸口,我下意識側身一避,閃過她刺來的長劍。   

林月如一劍不中,一個回身,手腕一抖,第二劍又已向我飛刺而來。我心中叫苦,施展出穿雲步法,左避右閃,接連躲過她七八劍過後,發現衣角已她被淩利的劍風削掉了一大塊。   

林月如佈滿血絲的眼中,噴射出的全是仇恨之色,經過了十來招過後,她手中的長劍已經沒有了章法,只是對著我狂瘋的亂砍,似乎不把我劈死就不會罷休。   

我無奈之下,只得在躲避她長劍攻擊的同時,發動綿掌的功夫反擊,趁著她一連刺了幾劍,回力之及這際,抓住她胸前露出的破綻,展開穿雲步法,避開她的劍鋒,欺身而上,抬掌一拍,打掉了她手中的長劍。   

眾黃巾盜圍了上去,長刀紛紛架在了林月如的脖子上,使她動彈不得。此時,沈鏡親手斬殺了最後一名鏢師,收起染血大刀,大笑道:「哈哈!兄弟們辛苦啦!想不到還抓了這麼一個標誌的小娘們。還要多虧李兄弟來幫手。」   

「噢!噢!」眾黃巾盜揮動著手中染血的刀,齊聲歡呼著。   

失手被擒的林月如,見到滿地都是他們威遠鏢局的人的屍首,心中一陣淒然,而當她目光投向我的時候,眼神似乎能噴出火來,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要生吃我的肉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扭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卻見到沈鏡扛著九環大刀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頭大笑道:「哈哈!李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走!咱們回山寨去,痛快地喝他娘的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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